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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展护卫请留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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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楠将目光收了回来,“……严大人过奖了。”
她刚才,不止在向严均解释,也是在跟方戒解释。
皇甫楠对自己义兄让方戒跟随她和展昭到陈州来的安排并没有异议,陈州一行,她也一直在观望方戒。
这个少年曾经周旋于达官贵人间,性子中有凉薄的一面,但也不忘别人给予的温情。方戒最近的表现,让皇甫楠对这个少年有了一些期盼,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宽容而善良的人,既不要像初见他时的那样尖锐凉薄,也不要过于软弱仁慈,在冷清俊美的面容下拥有的是一颗强大的心。
这种愿望说起来完全是她一厢情愿似,但她却有种难言的感觉,就是这个她无意中从风月楼里带出来的少年,竟会与她有这样的交集。
于是,向来不知道为旁人操心是什么感觉的皇甫楠,惊然发现自己在为了方戒这家伙在操心。或许方戒那家伙晓得了她的心思之后,指不定还要怎么取笑她一番,半真半假地埋怨着说她多事之类的,可她居然十分甘之如饴。
蓦然之间,她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理解从前皇甫靖对她的心情。
她垂下双眸,笑了笑,心中百味陈杂。
皇甫楠一走神,就不知道严均是什么时候走的。展昭看她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执着书卷,眉目如画,但手中书卷却久久没有翻动。他忍不住打量着她,她的头微微垂,长而浓密的睫毛偶尔扇一下,在眼睑下形成一道阴影。虽然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可展昭却有种微妙的感应,这个姑娘正在不动声色地思念着些什么。
展昭忽然想起那夜方戒带他前去破庙找到皇甫楠时,她神智不清,却本能地问了一句:皇甫靖在哪儿?
性命危在旦夕、神志不清时还能脱口而出的名字,一定是曾经给予她许多的安全感的人。
展昭又想起很久之前,那时候他和皇甫楠还不是这么熟,他们一同前去调查杀人挖眼的那个凶杀案,她曾经提起过那位收养她的老人家时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柔软姿态。
展昭越想眉头忍不住皱得越紧,心中忽然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冒起泡泡来,他在想,那位皇甫靖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真的是个老人家吗?
他又很不巧地想起昨日方戒说的话——
展大人,你这样是追不到皇甫的。
昨日的时候,展大人还信心满满,觉得可以和皇甫楠慢慢耗下去,但是只经过刚才那么一瞬间,展大人忽然觉得,如果皇甫楠心里一直有个可以思念的人,慢慢耗这一招,或许是不管用的。
有人的思念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也有人的思念随着岁月的增长而变得厚重绵长,展昭觉得皇甫楠不会是前者。
回过神来的皇甫楠见展昭两道好看的剑眉扭曲得跟两只毛毛虫一样,不由得楞了一下,“展护卫。”
忽然听到心上人嗓音的展护卫眉头这才微微舒展,黑眸看向她,“嗯?”
皇甫楠脸上带着微微笑,问道:“你在愁什么?”
没头没尾的话让展昭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皇甫楠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眉心,比划着说道:“你刚才在想什么,这里都快成一座小山了。”
展昭恍然,笑叹着说道:“哦,不过是在想案子的事情,总觉得不是一般的棘手。我适才是想到前五名死者遇害过程一模一样,而最近一名死者却打破了他从前的模式,若是像你一开始所猜测的那般,凶手是因为死者没有做完他要死者做的事情而将死者丢弃,那么凶手会不会重新物色新的受害者?”
不愧是才思敏捷之人,明明是心里开着小差,却说得跟唱似的,好像刚才他真的是在十分认真地琢磨这个事情一样!
展昭的话提醒了皇甫楠,前五名死者皆为每个月杀害一个人,凶手通过暴力和虐待的方式从中得到满足和快感,一旦他觉得欲望无法控制的时候,就会去物色下一个猎物。而徐氏在与他纠缠的过程中,摔断了脖子当场死亡,从而被丢弃。
对于凶手而言,徐氏只是一个失败品,他并未从中得到满足和快感,所以他必然会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皇甫楠眉头也皱了起来。
方戒望了望展昭,又望了望皇甫楠,“若是展大人的推测是真的,那岂不是很快又会有新的受害者出现?”
皇甫楠:“按理说,是这样的。”
展昭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去让找严大人,让他拟个公告,近日若是有已婚的女子须得出远门,务必要家人陪同,切勿只身出行。”
方戒:“为什么是已婚的女子,万一凶手这次的目标不是已婚的女子呢?”
皇甫楠侧头瞥了方戒一眼,说道:“按照如今我们现有的资料,凶手对受害者的偏好是十分明显的,除非他近日遭遇了重大的变故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改变了他的想法,否则他是不会改变自己的偏好的。”说着,她看向展昭,“因阜县那边,不如就由我走一趟吧?”
展昭点头,“你打算何时出发?”
皇甫楠闻言,站起来走至方戒所坐的桌前,葱白的手指在上头轻叩了两下,示意方戒准备跟她一起出门,转而与展昭说道:“事不宜迟,自然是立即就去。”
展昭:“你与小戒一同前去?”
皇甫楠轻轻的“嗯”了一声,显然是没打算要与展护卫一同前去。
不被需要的展护卫心里虽然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拳头,俊脸上的神色却毫无破绽,还淡定叮嘱:“路上务必小心,若是遇上刁民闹事,你俩谁都不许去凑热闹。还有小戒,你平时说话太刻薄了,对待死者的家属可不许那样。”
遭遇无妄之灾的方戒抬头,那双丹凤眼扫了展昭一眼,不置与否。
切,他才不屑于跟陷在感情里的一根棒槌计较。
第55章 不可说(五)
皇甫楠与方戒一同前去因阜县。
徐氏的丈夫是佃户陈华,是个老实人,街坊邻里都喊他华叔。因为经历丧妻之痛,他的目光浑浊带着血丝,最大的孩子十岁出头,最小的孩子还在地上到处乱爬,不痛快了就嗷嗷大哭,并不知自己的娘亲再也无法回来。
陈华见到皇甫楠与方戒,神色近乎木然,他喃喃说道:“她十六岁就嫁给了我,平日虽然性子急了些,容易嘴上不饶人,可从来没有坏心,到底是什么人无冤无仇,竟然这么对她?”
皇甫楠心里轻叹一声,只轻声说道:“节哀顺变。”
陈华闻言,抬起那双满是血丝的眼,“你们会找到凶手吗?”
皇甫楠朝他点了点头,“一定会的。”
陈华连连点头,随即茫然地看过去,屋子里他最小的孩子正在沿着一只桌脚往上爬,爬着爬着竟然站了起来,裂开嘴巴朝着他们笑了两声,然后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跌倒在地上也不哭,又沿着旁边可以扶着的东西爬起来。
陈华看着他的孩子,那双浑浊的眼里隐隐有了水光。
皇甫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声说道:“他真棒,对不对?”
陈华回过头来,看向皇甫楠。
皇甫楠朝他露出一个几乎温柔的笑容,温声问道:“华叔,你可以与我们谈一下华婶的事儿吗?”
陈华默然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徐氏的一生,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她如同这个时代所有平凡人家的姑娘一样,到了年纪就由家人做主,相中了一户与他们差不多的人家,嫁做人妇。丈夫陈华为人敦厚老实,所以性子泼辣的徐氏到了陈家之后,虽然偶有小吵小闹,但日子过得算是自在,与丈夫一起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当然,徐氏平时最大的乐趣便是逮着旁人的痛脚去损人。
换而言之,就是徐氏的嘴比较刻薄,并且时常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除此之外,徐氏一家都是礼佛之人,每到初一十五,必然要到城外的寺庙上香拜佛。
皇甫楠和方戒正在翻着陈华搬出来的东西,据说那都是徐氏去拜佛时求来的东西。
方戒一件一件地翻着的遗物,问皇甫楠:“你老是翻这些东西,不觉得晦气吗?”
皇甫楠低着头,看着里面的物件,轻声说道:“没有觉得晦气。”但每次心中都会唏嘘不已,这些物件的主人,一定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生竟然会如此短暂,她甚至来不及与家人道别,来不及看一眼她的丈夫,抱一抱她的孩子。
方戒没有说话,继续翻。里面的东西很多,有一些求来的安胎符,辟邪符,有一两串佛珠,林林总总,总归都是能跟佛祖有点关系的,这里都有了。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小小的木偶上面,他拿过来在眼前端详着,“这是什么东西?”
皇甫楠:“什么?”
方戒将手中的小木偶递给皇甫楠,说道:“这种睡觉的老虎寺庙里会有吗?”这个小木偶,做工说不上多好,甚至有些粗糙,不过虽然只是大概的轮廓,但看着也有几分可爱。
皇甫楠接过方戒手中的瞌睡虎 ,这个小玩意儿,一看就是给小孩子玩的。
皇甫楠拿着那小玩意儿,横看竖看,然后皱着眉头问:“你确定这是一只老虎而不是一只猫?”
方戒:“……”
皇甫楠将手中的瞌睡虎放在掌心,一只手指戳了戳老虎的头,轻声说道:“或许只是不小心混在一起的小玩意儿。”
方戒撇了撇嘴,从皇甫楠手中把那只瞌睡虎放回了原处。
两人离开因阜县的时候,方戒忍不住问:“皇甫,凶手认识徐氏吗?”
皇甫楠:“或许认识,又或许不认识。”
方戒:“你那也算是回答吗?“
皇甫楠回过头,瞥了他一眼,说道:“徐氏的生活十分简单,活动范围基本上便是在因阜县,最远也就是去离因阜县三十里外的寺庙上香。她又是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很多事情不需要旁人打听,她自个儿让就把话说完了,凶手若是有心观察她,用不了几天便能摸清她的行踪寻找最佳时机。”
方戒闻言,点了点头,“所以这叫祸从口出。”
皇甫楠再度想起死者脸上的伤痕,笑得有些复杂,叹息着说道:“或许你说的对,祸从口出。”
为什么凶手让她们自掴自己的嘴巴?
他的意思,是不是让她们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乱说话?
两人骑着马慢慢走着,他们来的时候行程匆匆,回去的时候却不急了,走得慢悠悠的,两匹骏马简直就是在路上散步。
皇甫楠的意思是,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一下思路,所以走慢点没关系,因为他们也来不及去其他死者的家中私访了。然而,就在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前方的路被一匹横在中间的骏马挡住了。
皇甫楠见状,扬了扬眉,转头与方戒说道:“需要你的时候到了。”
方戒:“……”
前方的人听见皇甫楠的话,轻笑了一声,勒转马头,与他们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
皇甫楠眨了眨眼,对方身后是夕阳晚霞的背景,逆着光并不能将对方的相貌看得十分清楚,但是来人骑在高大的骏马上,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即便是看不清长相,但周身上下都带着几分桀骜之气。
“这位兄台,我们姐弟正在赶路,可否请您借过?”任何时候,都要先礼后兵,更何况皇甫楠对方戒的武功根本没信心!
对方闻言,语气有些玩味儿,“若是我不想借过呢?”
他的声音让皇甫楠有些意外,声音并不是公孙策的那种温润,也不像是展昭的那样透着沉稳,他的声音竟然还能有几分少年般的清越。
皇甫楠默了默,看了看虽然比三个月前抽高了不少,但身板依旧不能算是成年人的方戒,有些无奈地说道:“若是兄台执意不想借过,那我姐弟二人另寻道路便是。”形势比人弱,便更要懂得审时度势。
对方闻言,笑了起来,说道:“你们是当今皇上的御猫亲自带出来的人,被人拦路,竟然是这般落荒而逃?”
方戒冷笑一声,手中佩剑拔了出来,“开封府方戒,领教大侠的高招。”说是打招呼,实则人已经施展轻功窜了过去,一剑已经横空扫出,皇甫楠甚至来不及阻止他。
皇甫楠:“……”
对方手中佩剑一横,剑未出鞘,却扎实地接下了方戒的那一剑,座下骏马竟然一步未退。
“好小子,你的剑法可是由展昭点拨?”
方戒冷哼一声,“与你何干?”
这时,对方的手中剑,猛然一掀,方戒借力凌空而起,在空中打了个旋,少年的身姿翩然落在地上,侧头看向他。
对方叫了声好,但话音未落,人已经离开了骏马,手中剑陡然刺出,灵活不已,眨眼间便已朝方戒连刺几剑,方戒知道自己的实力,不敢硬档,但不敢将对方引至皇甫楠所在的地方,于是便自己退到了一个死角,身后便是潺潺流水,只要再往后退一步,他就要掉落水中。
皇甫楠这时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对方长相俊美,与方戒二人若不是两人兵刃相见,杀气腾腾,皇甫楠一定会觉得这是两个公子哥儿一块儿来游山玩水的。
只听到对方一声轻喝,已经将方戒手中佩剑打下,剑锋直指他的喉咙。
“好小子,这般也不求饶,有志气。”
方戒抿着唇,双目冷冷地看向他。
皇甫楠望着他们,一直没有吭声,她对这些武功不太懂,可却有种感觉,眼前这个穿着月牙白长衫的青年,刚才不过是顺手逗弄方戒而已,并非是真的想要伤他。
果然,只见对方脚尖一踢,方戒原本已经落地的剑朝方戒飞去,方戒一言不吭地将接住了佩剑,脸上的表情是面瘫状,既没有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而羞愧,也没有因为对方把剑还他而有半分感激。
青年笑了起来,转身,手中佩剑已经入鞘,“不错,应该是没有懈怠过,但我在你这年纪时,却比你强多了。”
方戒冷笑一声,说道:“你这般身手,定是从小习武,有人指导,比我强又有什么了不起?若是我从小也像你那般,适才早就一剑戳了你!”
皇甫楠:“……”
青年闻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朗声笑了起来,他回头,眉目间带着几分戏弄之色,“哦?”
方戒问道:“你到底姓甚名谁?”
青年反问:“怎么?你打算日后找人寻仇?”
方戒正要说话,青年却不理他了,从怀中摸出了一本册子朝皇甫楠的方向扔去。皇甫楠反射性伸手接住,手中虎口处竟然被那力道震得隐隐作疼。
青年语气带着几分狂傲,“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陷空岛锦毛鼠,听闻当今皇上派来展昭一行人前来陈州查案,在下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是当今的御猫是否比我锦毛鼠更有能耐而已。”、
皇甫楠一怔,看向前方的青年。
陷空岛锦毛鼠,白玉堂?
第56章 不可说(六)
陷空岛白玉堂,少年华美,江湖人称锦毛鼠。
展昭手中正拿着皇甫楠交给他的册子,一目十行地翻阅着。
皇甫楠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册子的内容我看过了,都是关于这个案子所有死者被害前半个月的时间内去过的地方以及接触过的人。”
方戒站在皇甫楠旁边,双手环胸,“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个?”
皇甫楠笑着瞅了方戒一眼,“这个册子大概不是给我的。”
方戒:“哦,那就是给展大人的。”方戒从不混迹江湖,当然不知道什么陷空岛五鼠,但是白玉堂半路拦人,说出的那些话,却并非是针对他和皇甫楠,很明显是冲着展昭来的。
展昭还在翻着册子。
皇甫楠见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也不想打断他,回头见方戒低着头,正在把玩着个小钉子,一时心痒,就端起了大姐姐的模样,轻斥道:“小戒,不是我要说你,但有你那样的吗?三言两语,便被对方激得沉不住气,与其兵戎相见,合适吗?”
方戒抬眼,淡瞥了她一眼,“有什么不合适?以白玉堂的功夫,若是有心为难我们,又何必言辞相激?他以为我是中了他的激将法,想得倒是美。我不过是看他对展大人颇有敌意,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才陪他玩两招。”
他话才说完,皇甫楠和展昭都不约而同地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睨了他一眼。
展昭嘴角噙笑:“哦?你陪他玩两招?”
皇甫楠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明明白白地表示着“也不知道是谁差点被打进水里去了”的意思。
方戒一脸坦然,十分义正言辞:“虽然我技不如人,但确实是陪他玩两招,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明知自己打不过,还要跟他打架?!”
在方戒眼里,白玉堂是来显摆的,显摆武功高强,还要显摆他比展昭更有能耐,看展昭手中的那本册子便知。先抛开册子上的东西是否有助于破案不谈,那些东西是皇甫楠和展昭打算去了解的,白玉堂把这些东西弄得好好的给他们,方戒可不认为对方有那么好心要为他们分忧,那样的架势分明就是冲着打脸来的。
皇甫楠闻言,伸手揉了揉少年的一头毛,敷衍说道:“唔,真是难为你了。”
被摸了一头毛的少年愣住,脸色有些古怪地看了皇甫楠一眼,但收了爪子回去的皇甫楠正在跟展昭说话。
“熊飞,你怎么看?”
展昭将手中的册子合了起来,神色未见异常,“短短两天,便能收集到这些东西,能耐确实不容小觑。”
方戒:“他怎会晓得我们将要调查这些的事情?”
展昭一边将册子递给皇甫楠,一边与方戒说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想要知道这些事情,并非难事。你与他交过手,莫非还不晓得他的武功修为如何么?”白玉堂少年成名,计谋甚多,若是真有心与他一较高下,多的是方法。
方戒一愣。
展昭又说道:“更何况他是陷空岛白五爷,上有四个义兄各有所长,江湖之上各方面的人脉自然也是有不少的。”江湖之上,三教九流皆有之,善加利用,是一个十分有用的情报网。
方戒抿了抿唇,忽然说道:“从前江湖人称你为南侠,你也认识许多人。”
展昭闻言,看向方戒,剑眉微扬,“怎么?你怕我被他比下去?”
还不等方戒回答,他又笑着解释说道:“我混迹江湖的时间并不算短,若是当真要找从前的朋友帮忙,也未尝不可。不过朝堂中人与江湖侠士向来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冒然前去打扰,并不合适。”
皇甫楠看向展昭,好奇问道:“白玉堂是冲着你来的,你从前曾与他结怨?”是有多大仇?
展昭闻言,有些无奈地说道:“若我曾与他结怨,大概也是出在皇上给我的称号上。”当初他回家祭拜母亲时,曾经听说陷空岛的白五爷有意要找他一较高下,原因是皇上封给他御猫的外号,他为猫,白玉堂为鼠,猫捉鼠,白玉堂认为皇上给展昭的封号便是将陷空岛五鼠比下去了,他年轻气盛,并不服气。
展昭当时听到这事,不过一笑置之,并未当真。
但如今看来,白玉堂似乎是认真的。
皇甫楠听到展昭的话,眨了眨眼,然后笑了起来,“你们到底算是仇家还是冤家?”
展昭有些无奈地看向她,叹息着说道:“好了皇甫,你别来消遣我了,可有在他送来的册子里发现什么问题?”
皇甫楠看向他,眸中笑意仍旧十分明显:“既然你这么问,定然也是看出了一些问题,说说看,说不准我们能想到一起去。”
展昭点头,在皇甫楠对面的椅子坐下,皇甫楠十分自然地拿起桌面上的茶壶,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展昭食指轻叩桌面,说道:“第二名死者和第四名死者在失踪前三天,都曾在一名卖木偶的小摊子前停留了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册子上说两名小摊的主人都是身材瘦弱之人,长相和善憨厚,与两名死者并未发生争执。”皇甫楠说。
方戒看着已经在讨论案情的两人,有些无语凝噎,“你们当真觉得这个锦毛鼠送来的东西可信吗?”
展昭瞥了方戒一眼,“若是假的,他是断然不会送来的。”
还不等方戒问为什么,皇甫楠就已经说话了,“他既然是要来找熊飞较量的,送来的东西自然是真的,而且他也已经从中得到了有用的线索,才会将册子扔给我们。”
方戒:“……”
既然白玉堂已经比他们早一步得到了线索,他们两个人还在分析个什么劲儿?等他们讨论分析完,白玉堂也已经逮到凶手了好吗?
展昭似乎是看穿了方戒的想法,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让方戒过去坐下,“别急,他是收集情报的好手,并不意味着他便是破案的高手。更何况,白五爷一番好意为我们提供了这么详细的情报,若我与皇甫不慎重以待,认真拜读,岂非是十分对不住他行侠仗义的热血心肠?”
方戒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在展昭刚才指过的椅子上坐下。他想,原来展大人不怕人打脸,而且还有被打了左脸,还要将右脸送上去给人家打的坏毛病。
展昭有些心不在焉地抬手,大掌在方戒的头上乱揉了一把,“小戒,别以为你不吭声我就不知道你在心里怎么编排我。现在开始你不许吭声,我要与皇甫讨论案情,你说话会让我们分心。”
皇甫楠侧头,瞥了一眼面瘫状的方戒,抿着唇笑了笑,将手中的册子扔给他,“你先看着。”
语毕,便转而跟展昭继续刚才的话,“虽然两名死者住在不同的地方,但是小摊贩卖东西也是流动性的,有没有可能这个小摊贩其实是同一个人?”
展昭抬眼,双目与她的视线对上,虽然是分析案情,但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扬起,“这并不是不可能。我先前一直在想,凶手到底是怎样的人?几名死者虽然都是独自出门,但若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一个成人,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凶手的外表应该并不具有威胁性,并且十分和善,容易取信于人。”
皇甫楠一怔,展昭的意思都是指向他们所说的小摊贩,可这只是初步提出来的疑惑,他们甚至都没取证说明两名死者遇上的,应该是同一名小摊贩。
她双眸带着疑惑看向展昭,却见那个向来沉稳的男人忽然朝他眨了眨眼,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皇甫楠:“……”
展昭并不是那种喜欢故弄玄虚的人,如今忽然这么做,大概原因只有一个,隔墙有耳。
原来展护卫的一身正气只是错觉,他若是有心误导人,也是十分得心应手的。
事后,展昭与皇甫楠说道:“你的怀疑是有道理的,我们确实要去查探一番,只是我想,或许今个儿便会有人夜探别院,为你带来一些你想要的东西。”
皇甫楠:“何出此言?”
展昭又说:“你我正在分析案情的时候,有人正在屋外偷听。虽然他收敛了气息,若是有防备之心,还是能察觉的。”
皇甫楠眨了眨眼,问:“那人便是锦毛鼠白玉堂么?”
展昭笑着说道:“大概不会是他,若当真是他的话,估计没那么容易糊弄,我也没那么容易察觉他的气息。来人大概只是替白玉堂传递消息的人,有几分功力也有几分机灵,可惜心思还不够缜密,但这般也好,既然他们想查,便让他们去查好了。”
他们不查,官府也是要前去取证的。只是,陈州府衙众人毕竟不比开封府众人高效且配合默契,既然白玉堂等人要查,他又何乐而不为?
皇甫楠秀眉微扬,好笑问道:“你这算是什么?借刀杀人?”
展昭侧头,一双黑眸闪着笑意,“不是借刀杀人,是借力打力。”
皇甫楠闻言,忍不住叹息,说道:“你们这些人,高来高去的,我都弄不明白咱们如今到底是在查案呢?还是在跟他们斗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点……也勉强也算是周日更新的吧……我没食言吧……_(:з」∠)_
虽然挂了文案,还是跟大家说一声,到农历新年前,更新都会很不稳定,因为三次元真的太多事情,兼顾不过来。
来不及看留言和回复了……抱歉让大家等了我这么久,还有谢谢阿玖妹子的地雷。
晚安!
第57章 不可说(七)
夜深人静,明月高挂在紫黑色的天空之上。
明月的柔光洒在大地上,虽不能说犹如白昼,可要人要视物却毫无困难。而就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一个身穿着夜行衣的人从陈州府的一排屋顶上飞速掠过,在借力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足下的一片青瓦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虽然轻微,但在静谧的夜里,却尤为突兀。
“谁?!”
随着声音的响起,身穿着夜行衣的人已经消失在黑夜里。
正合衣躺在床上的皇甫楠,忽然听到屋顶的异响,立即起来跑了出去。才出房门,就看见展昭手持佩剑,站在她房门前的廊道上。
皇甫楠愣了一下。
展昭听到开门的声音响,回头看向她,“没睡着?”
皇甫楠默了默,踏出房门,“你不也没睡吗?”
展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只见她目光清明,毫无睡意,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微皱。他移开目光,笑着解释说道:“我料想今晚大概会有江湖上的朋友前来,便想着在此会一会他们,谁知他们竟然走得那样急。”语气中竟然带着几分遗憾。
略顿,他又说:“虽然他们走得匆忙了些,但也没忘记给我们捎来手信,当真是不枉我等他们一场。”
皇甫楠听了前半段还十分无语,听到他后半段的时候,眼睛一亮,“他们带来了什么?”
展昭的左手拿着一个类似于信封的东西,“大概,是与案子有关。”
皇甫楠见了那个信封,转身,走进了房,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拿着一盏油灯,她看向展昭,一手指向院中的凉亭,“我们到那边去坐一会儿?”
其实也可以去严均给他们安排的那个屋子,不过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共处一室总不是什么好事。皇甫楠想,在这个保守的时代,能避嫌的自然是尽量避嫌比较好。
展昭点头,与她一同走了过去。
穿着夜行衣的人,给他们带来了一幅画像。画像上的人长相清秀,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那笑容还透着几分腼腆,右下角写着“方亮”二字。
皇甫楠看着画像,问道:“这是那个小摊贩方亮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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