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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番外之只是当时已惘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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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开我!”她尖锐地喊道,冷汗不断地渗出,见他依旧不肯松手,终是泪水奔流,哀求着:“孩子……”
  白子画仿佛如梦初醒,她越发苍白的脸颊上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小骨。”他慌了神,陡然松开手,见她捂住小腹冷汗滑下,忙将她打横抱起,向寝殿大步走去,醇厚的仙力自掌心缓缓输入她体内。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会如此失控?

☆、娇宠有加

  花千骨闭目靠在床屏上,一遍遍地深呼吸,一遍遍地默念祈祷腹中的小生命能平平安安,她才一个多月的身孕,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哪经得起这番折腾。
  白子画内疚地揉着她被抓红的手臂,不断重复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刚才泣不成声的模样让他从魔怔中清醒,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嘛。”她本来不想再理他,但又为他的状态忧心,不忍看他如此难受、自责,叹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白子画默默地摇头,小骨和远棠仙子问了同样的话,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所有的情绪都莫名地被放大数倍,虽极力克制,还是难以忍受。
  “有没有好点?”好想将她搂在怀中,又内疚到不敢动。
  “嗯。”她点了点头,见他垂着头,双眉微簇,在床边一遍遍地吻着自己的手。暗叹一声,终于还是不舍,反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起,坐在自己身边。
  小骨原谅自己了?白子画伸手想摸摸她的腹部,却又中途放弃,他们是他最亲的人啊……
  花千骨趴进他怀里,柔声道:“杀姐姐只是想带我去找你的。”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轻轻地环住她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下巴抵着她纤细的肩膀,“我怕你走了……”
  她抚摸着他的长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还是心疼道:“我怎么可能走呢?我是你的啊!”
  当感知结界的波动,当看见她与杀阡陌一起踏上火凤时,啄鹰谷中“灭”鼎中的幻境又一次让他感到真实得像一场噩梦,他要挣脱,他要阻止,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她都不能再离开他了。
  他像掉进一个往复循环的死胡同中难以自拔,那点隐隐的自知也被这种恐惧抹杀。
  浑浑噩噩中,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回荡:“师父,我爱你。”
  嗯,他知道她是爱自己的,寻着她的唇去吻,手沿着她的颈项一路向下。花千骨在他的挑逗下呼吸渐重,小手无力地攀附住他。
  好想要她,可是不行。他收敛心神,找些话岔开:“杀阡陌怎么想起要带你找我?”
  “他想着远棠仙子呢。”花千骨仍窝在他怀里不愿动弹,杀姐姐的心思她也看明白了。
  白子画瞬间明白过来,真不知道杀阡陌跟小骨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远棠仙子只是找我谈了她对长留的看法。”白子画决定如实告诉她,“关于仙界和魔界失踪的事。”
  花千骨对于两界事也稍有了解,奇道:“她怀疑长留?”
  白子画点了点头,心事重重。
  “会是那个鼎的原因吗?”她想起了神界,想起了迦然,这个遥远的名字让师父等了她三百多年啊。
  “我不知道。”他不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也不想去碰那个诡异的鼎,他只想和她在一起,相依相伴,平平安安。
  清晨阳光如织,昨日阴霾也云开雾散,花千骨睁开眼时正斜斜地趴在他臂弯里,吓了一跳,生怕压着腹中的孩子,慌忙从他身边爬起来。
  “慢点。”她稍稍一动他就有了感觉,见她起来这么猛,担心她头晕目眩。
  果然,刚从床上坐起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花千骨捂着嘴急速翻身下床,趴在水槽边好一阵呕。
  白子画在身旁一直帮她顺气,看她连胆汁都快呕出来了,心疼不已,却也帮不了她什么。
  拿着他递来的清水漱口,虚脱地靠在他怀里。
  “再去躺会吧。”她那样辛苦,他却毫无办法。
  趁着她回去睡回笼觉的时候,白子画做了些清爽可口的小菜,暖和养胃益消化的米粥,专门等她起来后一起用。
  花千骨这一睡便睡到中午,虽然没多大的胃口,但不忍弗了他的好意,在餐桌前坐下勉强吃了几口又觉不适,待到用完已将近半个时辰。
  “我们去外面走走?”白子画见她面色不佳,郁郁寡欢,又道,“前几日你师叔送来几株红梅,在雪中开得正艳。”
  花千骨双手托着腮帮子,眼神空洞地望着殿外金色的阳光:“师父,你不用陪我了,长留事务繁杂,你去忙你的吧。”
  “长留事务幽若能处理的很好,你不需要担心。”她懒懒的样子分明一动也不想动,白子画也不勉强她,取了暖盆在脚边烧着。
  室内温暖如春,她就靠在他身上,听他读书给她听。那些六界文学艺术听久了便昏昏欲睡,窝在他怀里眼睛也睁不开了。
  “师父,说些神界的故事听听吧。”她对神界来了兴趣,强打起精神,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能让那个迦然的诡计得逞。
  “我也不知道神界的事。”那么久远的历史,要让他说还真是为难他了。
  “那好吧。”她打着哈欠,本来就半眯着的眼睛又阖上了。
  白子画搂着她,见她睡得酣甜也收了书札将小小的人儿抱上床。反正闲来也无事,便看着她睡。刚才吃下去的还好没呕出来,想起她第一次孕吐,扶着水槽几乎呕到胃里空空,小小的身子摇摇欲坠,苍白的脸泛着难以描述的红晕。
  他心疼得不行,真想不要那孩子了,可她还笑说没事的,以前也是这样,都习惯了。
  她说得无心,他却抱住她暗暗地落泪,曾经她一个人也是这么幸苦,那时自己虽在身边却总在伤她,往事历历在目,不敢忘却又不敢想。昨天还对她发火,想想就……
  如今只能加倍地宠着爱着,恨不能这种难熬的日子能代她受了。
  她贪睡,他便坐在旁边翻看医书,这孕吐似乎没什么办法可缓解……
  在以后的两个月里,白子画悉心调理着她的饮食作息,每日变着花样做开胃菜,煲汤、甜品也是从不间断,势必要将她养得白白胖胖。随着小腹的逐渐隆起,症状还是一天比一天好。
  花千骨被他养得越来越娇气,这孕吐完后每次都让他抱回房,自己连路都懒走一步。他也随着她,反正月份还小,头三个月最要当心,万一摔着碰着就不好了,还不如自己抱着。
  只是这种娇宠方式不仅让幽若和笙箫默傻眼,就连几个月不见白子画的摩严在忍无可忍后踏上绝情殿时,见到他心爱的师弟竟把花千骨抱来抱去还习以为常,差点没背过气去。可白子画给他的解释就那一句,小骨身子弱。

☆、城中鬼魅

  待到四个月后,不仅绚烂的春天如花般绽放,就连那要了她半条命的孕吐也突然消失了,开心之余两人反倒不习惯了。花千骨的不习惯是整个人轻松了,想到处玩可还是被师父牢牢管束着;白子画的不习惯是,小徒儿竟不需要他抱了,还说什么抱来抱去影响不好,他就搞不明白了,绝情殿就他们二人,何来影响不好之说?
  桃花满天,花千骨摘了新鲜的桃花做了桃花羹。这次许是被养得很好,许是白子画每晚都输些真气过去,她总觉得自己身轻如燕,那些挂在高枝上的桃花,稍稍用些小法术就能轻松摘得。
  “你看你,做这些干什么。”桃花的清香飘入心间,白子画搁下笔,接过她递来的茶碗。
  “好久没做了,怕你忘记这个味道。”她嘻嘻笑着,自己犯懒,已经好久没照顾师父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亲自动手。就拿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厨艺来说,花千骨也早就投降认输了。
  他无奈又好笑,自己怎么会忘记呢,当年他失忆时,这桃花羹依旧在心里掀起不小的风暴,真是个傻孩子。他不得不严肃地道:“小骨,你现在有了身子,要懂得照顾自己,这采摘桃花的事就不要做了。”
  花千骨却不以为然,自己还没那么娇气吧。她跪坐在他身边,见他不动手,便亲自舀起一勺道:“来,张嘴……”
  她模仿了一个姿势,让他忍俊不禁,这个小丫头。
  香甜的味道入口即化,在她满满的爱心下,抚摸着她轻薄衣裙下早已隆起的小腹:“快六个月了吧。”
  “是啊。”她低头微笑,“只是还没有动静,一定是个乖宝宝,就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桃花羹的味道与原来的一模一样,但这个宝宝希望能够有所改变,不要和原来一样顽劣才好。
  “你怎么知道的?”她吃惊地看着他。
  “我就知道。”他继续享用着,心里又暗暗想,便宜那臭小子了,观音大士曾说这孩子天赋极高,就是淘气了些,多委婉的说词啊。愿望总是好的,希望总是会落空。
  花千骨撇撇嘴,好吧,她家师父一向神通广大,谁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突然她弯下腰,捂着腹部一声轻哼。
  “怎么了?”他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生怕她再出一点状况。
  肚子里像是在冒泡泡,蠕动来蠕动去。花千骨抬起头,欣喜地笑道:“师父,孩子动了!”
  “真的?”他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小腹上,感受着从未感受过的体验。腹中的孩子估计是感知到了父亲的力量,向他缓缓地打出一拳。
  “这臭小子竟然打我。”他笑着对花千骨说道,这真是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啊。他兴趣极大,俯下身,想听听这是怎样的一种声音。
  “哪里是打你,他是跟你请安呢。”她心情也大好,师父的面颊贴着她的腹部,他的笑容美得都快令她忘记了心跳。
  请安?这臭小子能这么懂事?他不信。不过她说的话他一向爱听,总能让他舒心。
  花千骨趁他心情好,想提个小小的要求,便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师父,你在写什么呀?”
  桌上的信笺还摊着,她只瞥了一眼便尽收眼底,只是故意这般问。
  “给远棠仙子的回信。”白子画并没有去刻意遮拦些什么,她若吃味正是在乎自己。
  信笺上无非就是说了些长留最近调查的结果,仙界的嫌疑基本已被排除,大众的目光开始锁定在人界的丰都与鬼界的黄泉,这两处因为相通,又分派了不同的管辖,查找起来极为不便。不过这些繁琐的事,白子画都交由幽若全权处理了,他只是已私人口吻向她阐述了事件的关键点而已。
  花千骨暗暗乍舌,都好几个月过去了,这件事一直悬而未决啊。她觉得还是关心下好,毕竟师父除了操心她的事外,还要处理这种悬案。
  只是她话刚说出口就被白子画打断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快快乐乐,其余的事不用管。”
  他的口气有些硬,面色也有些不善,花千骨本来还想溜出去玩,这下哪里还敢说出口。
  绝情殿的日子安逸舒适,正因如此,花千骨越发多动心野,站在露风台上望着远处的长留海心驰神往,恨不能立刻飞进大海的怀抱。
  她开始整日变着花样缠着白子画放她出去玩,无论如何软磨硬泡,神仙师父回答她的只有一句,你答应过的。
  真是后悔死了,十月怀胎啊,每日只在绝情殿中且不是要闷疯掉。他说的淡然笃定,她却懊恼得不行,早知道就不承诺他了。
  一日趁着师父下到大殿议事时,花千骨留了传音螺偷溜进凡间,她想好了,孩子即将要出生,还是去买些花样子好给宝宝做衣裳。
  身着宽松的葱白色绣花襦裙,虽然已经有七个多月的身孕,可行动颇为灵巧。头戴着斗笠面纱,遮住自己的面容,可就算如此,走在市集上依旧引来了许多侧目。
  久不来凡间,五花八门的杂耍,琳琅满目的商品简直让她兴奋得欢叫,不多时已经买得手酸,大包小包提满两手。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统统丢进墟鼎,眼看太阳都快落山了,她只是犹豫了几秒便一头扎进美食堆,师父的饮食讲究原味清淡,可她喜欢的却是酸甜咸辣的浓郁滋味,炭火烧烤的扑鼻香味。
  由于身子渐重,胃口也是与日俱增,为了方便吃东西,花千骨干脆扯去斗笠面纱,大快朵颐起来。
  当她刚刚享用完拍拍手正准备离去时,店家小厮恭敬地道:“这位夫人,我们主人在后面包房请您过去一叙。”
  花千骨呵呵一笑,这个饭庄老板太过滑稽,她一个孕妇而已,吃了你的饭给你钱就是,凭什么要与你一叙?她甩下银子,避开小厮的阻拦,三两步就到了灯火辉煌的大街上。
  此时腹中的孩儿似乎也吃得挺饱,懒洋洋地伸了伸腰,踢了踢腿。
  “好啦,娘亲现在就回去。”她抚着自己的腹部,甜甜的笑如蜜一般,“是不是想爹爹啦?”
  不管宝宝想不想,反正她想师父了。曾经师父说过前面得胜楼的十色素什锦小碟不错,还是顺路过去打包一份吧,自己出去玩一天,要好好哄哄师父大人的。
  还没到得胜楼,花千骨又被刚才的小厮拦下了,这次他的态度强硬很多:“夫人,请您移步。”
  没完没了了?她心生厌烦,但也没有发火,反而笑道:“那有劳小哥带路吧。”
  那小厮估计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一愣之下,面上倒是很恭敬地在她身边一步步地引她往小巷后的小楼走去。
  花千骨本想趁他转身时将他放倒,可看他神色坦然,一时间踌躇起来,反而不好下手了。可她想师父,这种思念比好奇来得更为强烈。
  手指轻扬,那小厮便被她点了穴,只剩眼珠能转动。
  “抱歉啊。”她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
  来时的路短短几步,可她却走了好久。心里发慌,糟了,遇见鬼打墙了……
  暗自懊恼自己太不小心,花千骨只好凝神静气放开五识地去寻。黑暗中一路搜索,不远处的一点亮光让她欣喜不已。顺着那方向走去,却听到一声暴吼:“花千骨!你已死之人,怎可留在世间,本官就是捉你回地府的!”
  看不见人影却感到手腕上多了冰凉的器物,再一摸,正是镣铐。脑海中不知为何又浮现出白子画手持悯生剑刺入她心脏的场景,心一阵抽痛,差点没摔倒。泪水潸然而下,耳边只有一个声音,自己已死,是他杀了自己。
  心如死灰地就要随那声音而去时,腹中的孩子像是感觉到了危险,狠狠地踢了她一脚。花千骨如梦初醒,本是混沌的眼前明亮起来,周身仙力澎湃而出,眼前的魑魅魍魉一瞬间没了踪影。
  她早已离开了那条小巷,到了城外。一马平川,暗黑瞎火的荒凉景象与不远处城里灯火辉煌的繁荣景象大相径庭。这一场遭遇虽然有惊无险,但却将她吓出了一身汗。正徘徊着是不是还要回去得胜楼,天边云已翻涌,银光乍现,熟悉的身影急速降落在她身边。

☆、偷下凡间

  花千骨的反应不是一般地快,当神仙师父从天而降时她就察觉出来者面色不善,此刻已经如飞鸟般扎入那个温暖的怀抱,柔软的声音里娇嗔甜蜜:“师父,我好想你啊……”
  感受着她心跳的速度,轻嗅着她发丝的味道,还有那双臂圈住自己的温柔……白子画暗叹一声,哪里还发得了火,一个热烈的吻已经不由自主地印了下去。
  两人之间横着一个七个多月大的胎儿,实在无法紧紧相拥,但他就是不愿放手。今日傍晚回到绝情殿时,那种找不到她的恐慌让他差点窒息,无穷无尽的如噩梦般的失去像海浪般呼啸而至。幸好,有传音螺在,紧绷得心神才舒缓下来,稍稍感知便找到了她的方向。
  花千骨在他怀里长吁一口气,师父没发火诶。她大着胆子道:“师父,我有东西留在城里了,你在这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什么东西那么重要?”白子画皱了皱眉,让他等着?想自己一个人去?
  “嗯……”她还想给他一个惊喜呢。如果师父不来她还有些害怕,如今师父就在身边,那更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准去。”小徒弟胆子越来越大了,他不发火,她是不是就得寸进尺?
  花千骨嘟着嘴,她的得胜楼十色素什锦小碟还没买呢,不买怎么讨好师父大人呢?
  “城里有你喜欢的得胜楼哦。”她启发着,晶晶亮的眼眸闪闪发光。
  “那又如何?”他费解地道。
  花千骨扬起脸,有持无恐地道:“不去得胜楼,晚上你就没饭吃哦。”
  白子画点了点她的小脑袋,无奈地道:“不要为自己的贪玩找借口。”
  呜呜呜,被识破了……花千骨沮丧地垂着头,师父总是太神仙。
  “走吧,回家去。”白子画牵住她的小手,这个总爱吓他的小娘子,回去要好好教育了。
  花千骨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说着凡间如何繁华似锦,小玩意如何新奇可爱,还有吃的……她摸了摸自己肉嘟嘟的脸,罪过了……
  那可爱的样子让白子画忍俊不禁,好吧,只要她满意就行了。“有什么意外情况吗?”白子画想起一路赶来时,她的气息曾消失过一段时间。
  花千骨正说得兴起,被他这么一问又怕挨骂,吞吞吐吐地不敢看他的眼睛:“没有,没有啊。”
  “小骨。”这丫头在说谎,他稍稍抬高了声音,冷静而严肃。
  “好啦好啦。”她拽住他的袖子一脸不情愿地一五一十将碰到的怪事说给他听。瞧见他蹙眉不展,生怕他担心,又开始添油加醋地讲述自己是如何智勇双全地脱困的,“师父,你就不要生小骨的气了,好不好?”
  她摇着自己的手臂,又将面颊靠上来,嘟囔着:“我买了好多东西送你哦。”
  哎,自己怎会舍得生她的气。上了绝情殿后,花千骨如献宝似的将墟鼎中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堆在他面前,一大半是宝宝的衣服花样子和各种颜色的布料绸缎,另一半是他喜欢的白色面料及各式玲珑精巧的笔墨纸砚、器具把件等。
  白子画指着这铺满桌子的一堆衣料,吃惊地道:你想自己做?”
  “是啊。”她骄傲地扬了扬下巴,“你可不要小看我哦,我都研究好几天了,其实很简单的。”
  “太累了。”
  “自己亲手做的穿在身上才会舒服啊。”她如小猫般依偎在他身边道,“师父的衣服哪能都由弟子们准备呢,我可是你的娘子,应该由娘子来做的。”
  白子画颇为感动,面上虽未变色,口中却道:“这样不好,你还有孕在身,要累坏的。我衣服够穿。”
  花千骨才不理他的说词,抱起衣料边走边笑道:“你不要太感动哦,我可要先做咱们儿子的。”
  “过来。”他稍一用力,五彩衣料如泼墨的油彩洒落一地,花千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坐在他怀里了。
  细长的手指划过她吹弹可破的面颊,自有孕以来他就没有碰过她,夜夜同眠,就算搂在怀中还是很想念,还是很想要她。
  “师父……”在他滚烫又炙热的吻里,她妄图推开他却适得其反,衣襟上的盘扣已被解开,如一团盛放的梨花白。
  陷在羽毛般的柔软中,他低声轻叹:“小骨,我好想你……”那粉色的花蕊,她宛如哭泣得低吟。
  不由自主地慢慢打开,她难受地曲起五指抓牢他的肩膀。而他仿佛知道她的需要,手掌缓缓下探,温暖地包裹住她。
  理智在叫嚷着不可以,他不能不顾忌大人和孩子,所以只能委屈自己。在她心口狠狠一咬,让花千骨从情意迷潮中清醒过来。
  “呜呜呜,咬我干什么?”
  “惩罚你离开我。”
  “我只是出去玩……”
  “那也不可以。”
  “我请示过了。”
  “为师还没答应。”
  之后几日花千骨对裁剪衣服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也不嚷着出去玩了,整日窝在房间里赶工,宝宝即将出生,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后没衣服穿。
  自从失去第一个孩子后,她虽然没说过什么,却非常难过,不想让师父内疚便一直开心快乐地在他身边。只是作为母亲怀胎十月的辛苦不是旁人能了解的,她把对第一个孩子的愧疚与爱全部移到了腹中的孩儿身上,就算还未出生,已经恨不能将最好的全部给他。
  然而白子画却心疼她太累,会伤了眼睛。如今月份越来越大,夜晚也睡不安稳,白天还要如此劳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过是个还未出生的奶娃娃而已,他翻了翻已经做好的几件小衣服,俏皮可爱,应该够穿了。
  既然劝说无用,他也不好强制管束。两人夫妻多年,刚开始她对他还有些对待师父的敬重、规矩,如今是早已倒了过来,白子画最害怕的便是她与自己闹脾气,虽然没有正经八百地吵过架,但为了一些小事,小骨可是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情绪不稳定时,常常一天都不与他说一句话。无奈之下,只好采取美食攻势,每天开始以食物诱惑她,不重样的菜肴小点轮番轰炸。
  花千骨怎么能抵挡?时常吃撑后便拉着他外出散步,待在房中做衣裳的时间也渐渐少了很多。
  “啊———”大清早的一声尖叫,把白子画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摔下来。
  她昨晚没睡好,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他一晚上,想着清晨应该还要再多睡会,小娘子又不知在兴奋些什么,身手矫健地从他身边跨过,说是要梳洗打扮。他难得比她起得晚,可却没想受到这种惊吓。
  白子画瞬间出现在她身边:“怎么啦?”
  “师父,我怎么胖成这样?!”站在镜子前的她哭丧着脸,她现在真成球了,圆圆的脸,圆圆的手臂,还有圆圆的肚子……
  时值春去秋来,夏末的暑意还未消退,花千骨尤为怕热,单薄的裙衫显得她的身形更加圆润丰满,早前的瘦削骨感像是不曾来过一般。她对着镜子拼命捏自己的脸颊:“呜呜呜,不活了,丑死了!”
  “胡说!”白子画斥道,“再胡说师父真要生气了!”
  他板着脸,好看的眉眼间全是怒气。花千骨吓得咽了咽口水,低声又坚决地道:“从今天起我减肥。”
  “不行!”他眉头微蹙,好不容易养了些肉,减什么肥啊。
  花千骨无比郁闷,她的五官都快被肉挤没了,这还要不要出去见人了?蹬着脚耍赖:“我是仙,仙是不用吃饭的!”
  她气呼呼地双手叉腰,上前一步时那肚子竟顶到了他的身上。真是可爱极了,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捏她又嫩又滑的小脸道:“不许胡闹,你这样会饿着我儿子的。”
  “也对哦,宝宝会饿坏的。”花千骨一愣,若有所思地道,“那好吧,师父,我们吃饭去。”
  他点点头,哎,现在他只能用孩子来压她喽。
  今明两天长留正值仙剑大会的关键时期,魁首即将诞生,作为三尊之首,又是三百多年后的第一次正式参加对弟子们的选拔,白子画实在难以推脱。
  好在只有两天,用完早饭后他特意叮嘱了她几句便匆匆下了绝情殿。送他离开后,她又一头钻进房间,还差一点点就好了。只是就这么一点点,依旧让她费尽心思,挑灯到日落西山时。
  眼睛又干又涩,花千骨揉着发酸的腰,慢慢地站起来,展开衣裳反复检查了针脚与花纹。咦?这处似乎落了几针,真是的,太粗心了。
  穿针引线,手指在空中灵巧的飞舞,她已经很熟练了,但依旧不敢有一丝懈怠。
  “小骨!”白子画刚刚飞身而落,就见寝殿里灯火辉煌,推门而入时,竟发现自己被锁在了殿外。
  难不成她趁自己不在,做了一整天?厨房里锅灶都是冷的,这丫头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连饭也没吃!
  不禁有些恼火,他对她如珠如宝,可她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口气不免有些生硬:“把门打开!”
  花千骨也被吓了一跳,心里一急,针尖便扎到了自己的手,小血珠也冒了出来。
  “你别进来!”情急之下,只来及说这一句,低着头忙着收线脚。
  白子画的眉头快挤成了大大的“川”字,她做的事还不能让他知道了?
  心跳得有些快,难掩的情绪使脑中一片空白,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进来了。“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怕,出言提醒她。那小小的门自然挡不住他,轻轻一推,殿中场景收入眼帘,花千骨在他进来的一刹那,面色紧张地不知往身后藏了些什么。

☆、桃花意暖

  床上未收好的针头线脑掩在锦被下露出一角,白子画似是松了口气,用那已经软暖的声音道:“又不听话了?”
  花千骨一脸的无辜:“小骨很听话的呀。”
  “这是什么?”随着他的手一指,被角被掀开了。见她沉默不语低着头,又心疼不忍,“孩儿的衣服够穿了,就那么大点孩子,每日都在长大,做那么多也穿不了。”
  语音戛然而止,心里有些泛酸,现在孩儿还未出生她就事事以他为第一,将来那还得了。
  “走吧,师父做饭给你吃。”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拽住,不肯移动半步。
  “你先去好不好,我一会就过来。”她撒娇地哀求着,就差没将他推出门了。
  他若先走了,她不知道还要做到几时。冷着面孔道:“不行。”施了个小法术,藏在身后的衣服已飞出,落在床上。
  刹那间,白子画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哪里是孩子的衣服,分明是他的一袭白衣,灯影下流光中的绮仙馥香白茉锦,精致的暗色云纹错落有致地分布其间,银丝粗细不同,自由穿梭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在袖口的不起眼处,小小的桃花更是绣得栩栩如生。
  他怔怔地想去抚摸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这么精美雅致的衣服出自这个毛毛躁躁的小徒儿之手。
  “你讨厌啦!”眼见被他发现,所有的计划都成了泡影,花千骨红着眼眶抱怨着。
  “这是,给我的?”他回头看她,心跳得有些快。
  “嗯。”她依然很不甘心,藏了一个多月日夜赶工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现在全没了。
  “小骨……”他喉间干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轻轻将她搂进怀里,鼻子有些痒痒的。
  花千骨人虽在他怀里,却仍在抱怨,小粉拳轻轻拍在他身上:“都怪你,谁让你进来的!讨厌,讨厌……”
  “嗯,是师父不好……”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如果能这样一直抱着就好了。她该是爱自己的吧,不然怎会为他做衣裳,怎会为他生养孩子,怎会留下来陪他。捧起她圆圆的脸,声音里难掩颤抖的激动,“谢谢,谢谢你在我身边。”
  师父好奇怪啊,她难道不就应该在他身边吗?这种事何来谢之言?若要自己离开他,不如杀了她吧。
  抚上他的脸颊,柔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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