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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奇缘-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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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消散尽的血雾。

“快、快、快,拦住他啊!快拦住他!保护主公!”眼看着突如其来的投枪将寄希望于能够挡在前面的武士一瞬间尽数击杀,短短十步之遥,再无阻碍,刚刚一把从地上抓起义景放在后背的旗本侍大将立时神色剧变,双眼喷火地咆哮着让四周的部下上前拦阻。

“杀!誓死保护主公!!!”这些最后的侍卫倒也个个都是忠贞,听到命令毫不犹豫地勒转马身,挥舞长枪,脸色赤红着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扑了过来。

“就凭几个人也想拦住我!找死!”这下子,我是真的怒了,抓一个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的朝仓义景,一路上吃灰无数不说,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拦阻,硬是拖到现在还是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脾气本来就比较容易暴躁的我终于忍不住怒火沸腾,狂吼一声,径直对冲了过去。

仗着我特殊定制的长枪比朝仓旗本的制式长枪长了老大一截,我狰狞一笑,对准第一个冲过来的朝仓旗本坐骑扬起的马蹄直接挥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强劲的冲力让粗壮的马蹄一瞬间折断,马上的骑士啊的一声惨叫随着向前栽倒的坐骑滚作一团,骨断筋折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管背后的那名朝仓武士的惨状,我径直迎向接下来的三人。

“喝!”对着三杆直刺而来的长枪,我低吼一声,手转枪出,灌注了绵软劲力的长枪宛如柔韧的长鞭绕成一个圆弧,猛力一绞,然后在极小的空间内对准三杆袭来的长枪精准地抽打过去,只听砰砰砰三声震响,三杆当胸直刺的长枪登时偏移了各自方向,嗤嗤嗤地沿着铠甲表面划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哼!”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满脸愕然、即将错身而过的两人,手中长枪瞬间横抬向前猛推,又是两声巨响,两个朝仓武士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接飞了起来,重重地跌落到远处的草地上,至于他们的生死,那就没人会去关心了。

至于最后一人,则没有那么幸运了,错马而过之际,被我转回顺势挑起的长枪直接来了个穿喉而过,鲜血激射,登时载落马下,当即气绝。

“这次,我倒要看看还有没有人来救你!”死死盯着仅剩的那名带着朝仓义景飞驰而逃的旗本首领,我冷笑一声,借着“梦魇”远超普通战马的速度,短短数息之间便赶了上去猿臂轻舒,直接将坐在后面的义景提小鸡似的拎了过来。

“放开主公!”那旗本只觉背后一松,马上反应过来,转过头大吼一声,双眼赤红挺枪就要来夺义景。

“哼!义景在我手上,还敢硬夺?真是不知死活!”看着不要命扑过来的朝仓旗本,我嘿嘿一笑,极其无耻地直接将抓在手里的朝仓义景对着他刺来的枪尖撞了过去。

“啊!”果然,投鼠忌器的旗本一看到枪尖离义景的脑袋不过几寸,吓得神色骤变,手腕一松,原本直刺的长枪顿时向一边滑落,正好失之毫厘地从义景胳肢窝中间穿了过去,险些亲手要了义景的小命。

“呼……”就在旗本武士心底刚为能够及时收手而感到庆幸之际,突然,一阵风爆之声炸响在耳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硕大的拳头在自己眼前越放越大,最后砰的一声巨响只觉整个人被一块天外飞来的陨石击中了一样,脑袋里锅碗瓢盆什么一齐剧烈晃荡起来,满眼金星环绕,然后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看着那个旗本兜鍪歪斜地两眼翻白地载落下马,我满意地甩了甩拳头,转过身对后续跟上来的部下大声喝道:“兄弟们!朝仓义景已经被我抓住!越前一国不久就将臣服在我们‘修罗’兵团的铁蹄之下!没有人可以阻挡伊藤家的脚步!”

“诶诶哦!诶诶哦!……”亲眼目睹着大功告成,堂堂朝仓家督、越前一国的统治者昏迷不醒地被主公抓在手里,听凭宰割,即便冷酷铁血如修罗骑士们,也终于忍不住高举长枪四下里欢呼高吼起来。

“好了!收拾残局!命令全军,停止杀戮,将所有能够抓获的敌军全部抓回来。派人通知一乘谷城内前田将军,让他速速遣步卒出城接收俘虏!”我抬手止住大家的畅快淋漓的大笑,肃然下令道。

“谨遵主命!”一众修罗骑士轰然应诺!

龙战于野 第二十八节 自取其辱

一乘谷城以南三十里处,连夜赶路的柴田大军走到半道已是疲惫不堪,不得已只好散在路边稍作休整,除了派遣了一队骑士逡巡在四周负责警戒任务之外,显得对一乘谷城下战况颇为急切想要知道的胜家还另外命令由柴田胜丰率领的一支轻骑提前向北突进侦察,任务是尽可能详细地了解战事情况。

胜家坐在一处避风的山坳之中,正一丝不苟地端坐在行军马扎上,快速吞咽着最后一口饭团,休息了差不多两刻钟,心情急切的胜家已经耐不住继续等待下去,虽然表面上看一乘谷城下的战事双方差距悬殊,一副必然要鏖战持久的样子,可是不知为什么,冥冥之中胜家总是有一丝去晚了搞不好就没他什么事了的奇怪感觉。胜家也非常疑惑,不过,作为一名统帅,他很清楚兵贵神速的重要性,不管一乘谷城下此刻究竟在发生着什么,早到绝对比晚到要好!

就在胜家接过侍卫递来的手巾擦拭着嘴角点点残留的食物渣滓,整理了一下甲胄准备起身上马,下令全军起行之时,突然,远处响起一阵清脆的哒哒马蹄声,只见一名背负柴田家纹旗的骑士飞马而来,毫无顾忌地直插入人群之中,径直驰至胜家面前方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禀道:“主公!胜丰大人率领我等向北一路小心翼翼探察过去,不想尚未奔出十里地,便看到一大群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丢盔卸甲而逃,疑惑不解之下,胜丰大人立刻派遣了几人上前抓了几个逃兵想套问军情,刚准备开口恫吓哪知道那些俘虏根本不等我们威胁便一股脑地将情况全部说了出来,但是这尚未确认的消息委实太过令人难以置信,因而胜丰大人派末将回来告知主公,听凭主公决断!”

骑士一番话说得是又急又快,不少刚刚闻风围拢过来的柴田家臣甚至都还未听清,也许唯有胜家除外。在一开始听到败兵南逃几个字时,胜家的神情便微微一变,心底更是猛然间产生一丝震动之感,仿佛是有大事发生的征兆,于是,骑士刚一说完,胜家立即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败兵是什么人?!”

那骑士似乎预料到胜家会这样问,因而迅即答道:“禀主公!经过胜丰大人严加审问和相互印证,基本可以确定,那些败兵全都是全盘崩溃了的朝仓大军足轻,据那些逃兵交待本家伊藤骑兵趁夜偷袭了他们的大营,一举摧毁了所有抵抗,整个大军顷刻瓦解,听说连朝仓家家督左卫门督义景都被伊藤军俘虏了!”

“什么?!”虽然已经猜到可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但胜家听到“朝仓大军已然瓦解”这几个字,还是不禁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惊呼一声之后,便呆愣在了原地。并非胜家定力不足当众失态,而是骑士带来的消息实在是称得上震撼!伊藤徐晔的部队精锐强悍,这一点毋庸置疑,整个织田家都是有目共睹,即使高傲如胜家也是承认并且钦佩的,但是没有人会认为,面对三万朝仓大军,伊藤家不仅没有穷于应付无休止的轮番攻城,反而竟有实力一击而中,一举摧垮整个朝仓大军,甚至连朝仓家督、堂堂左卫门督义景大人都被生擒,这就不是简单的让人惊讶了,而是足够令所有人为之震惊的奇迹了!

“怎么可能?!”一直站在胜家身旁的佐佐成政是一干人中间听得那前来传信的骑士说话最清楚的一个,因而等他稍加琢磨,便明白了消息所表达的意思。但待他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只觉晨犹如钟暮鼓敲击在心头,登时神情剧变,赤红着双眼三步两步上前一把抓起那跪在地上的骑士,脸色狰狞地怒吼着!“这绝不可能,区区几千人怎么可能击败三万大军!他伊藤徐晔不过是一个只知道在主公面前溜须拍马的佞臣,凭他怎么可能一战击溃数万大军,这些人绝对是朝仓家的奸细!”

被佐佐用劲牢牢抓在手里的骑士,可怜得憋不过来气,涨红了脸拼命想说话可就是无法出声,最后只好将哀求的目光投向胜家,心里却不禁大骂:我这是倒了什么血霉啊!这还没打仗呢,难道我就要被人像捏蚂蚁似的捏死?那命运也太悲惨了!

佐佐吼完,单手提着那骑士,满脸畅快之色,在他看来,他刚才所说的一番话句句暗指伊藤的“卑劣”之处,一定正中自己始终视伊藤如大敌的主公胜家的下怀,从而激起胜家的怒气,一旦脾气暴躁的胜家对什么人怀恨在心,那个人在织田家的日子恐怕会很难过。之所以采取这样阴险的手段试图整治伊藤,也是被逼无奈,依佐佐的怨念,最好是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让我丢丑、肆意羞辱我才能解恨,然而成政毕竟不是傻子,他很清楚现在自己和我的身份差距,一个不过是区区的侍大将,在上洛之后势力膨胀迅速、隐隐已有天下第一气象的织田家中,侍大将随便一捞遍地都是根本不值钱,而我呢?如今已是堂堂织田家老,受封一国守护之职,享右近卫少将正五位下官职,两者一比犹如天下地上,想要正面压过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亲自动手不行,那就只能靠驱虎吞狼了,作为柴田家臣,成政很了解胜家的为人和秉性,更是清楚胜家和我之间一直以来的暗中较劲,在他的小聪明分析,现在要想给我使绊子那唯有激起胜家对我的妒意和愤恨,凭胜家在大殿心目中的地位一定能够彻底压制我的嚣张气焰。于是,成政毫不犹豫地自作聪明地吼出刚才那番暗藏机锋的话,目的在于引起胜家对我的忌惮从而埋下日后谋算我的种子,不得不说,这一次成政的小算盘打得确是响亮,然而奈何上天也痛恨他这种嫉贤妒能的小人,让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他并不了解胜家真正内心的想法。

也许,看官要说了,你先前不是说成政最清楚胜家的想法吗?怎么这会儿又说不了解了,这不是前后自相矛盾吗?呵呵,其实这其中的缘由很简单,那就是佐佐有很长时间并不在胜家的身边。在永禄五年年至永禄七年这长达三年的时间内,一直是胜家身边寸步不离跟屁虫的成政被信长抽调前往北伊势作战,因而并没有参与上洛之战,更加不会知道我所创造的一系列辉煌战绩和伊藤兵团现在在整个近畿的赫赫威名,在他的脑海中停留的还是几年前那个喜欢在信长面前舌灿莲花、靠“阿谀奉承”升官发财的家伙,更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我和胜家的关系已经有了相当的改善,不是说我们不再敌对,而是这种敌对在京都期间我刻意降低身份结交以及坦诚交谈之后已然转换为一种战士之间的竞争,不再含有任何的针对以及敌视的情绪在其中,甚至,性格粗鲁中透着豪迈的胜家在多次与我接触了解我的为人之后我们彼此有了一丝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

正因为如此,在现在胜家的心里,我是一个值得尊重和钦佩的竞争对手同时又是意气相投的知己,往日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对于一个性格憨直的人来说,与他人的关系就这么简单,既然不是敌人了,那么就是朋友,然而就在前一刻,他居然听到有人公然在自己面前说要用暗算这种卑劣的手段算计自己的朋友,可想而知,胜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

“八格牙路!”“啪!”的一声!胜家面色铁青地直接一个巴掌重重掴在佐佐的脸上,将暗自得意的成政打得原地转了半圈,左半边脸上赫然印着一个乌紫的五指印。“呜!”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佐佐神情呆滞地愣在了原地,只是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被打肿了的腮帮子。

“佐佐成政!卑鄙无耻的懦夫!就凭你也配和伊藤相提并论!收你这样的人作为家臣简直是我柴田家的耻辱!身为一名武者,击败对手唯一方法就是在战场上获取比对方更多的荣耀!而不是阴谋陷害!”满脸怒色的胜家大步走过茫然失神的佐佐身边,嘴角撇过一丝不屑道:“来人,将佐佐成政带走,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我柴田家的家臣,将他送给大殿当直寄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沙沙沙!没有人同情、没有人安慰,甚至没有人再多看一眼,所有柴田家臣纷纷跟随胜家走向了队伍,只剩下佐佐两眼灰白地孤身一人站在风中。

“全军起行,目标,朝仓居城——一乘谷!”飞身跨上战马,胜家雄壮的身躯挺得笔直,手中长枪遥指北方,低沉的吼声回荡在原野之上。

下一刻,无数火把亮起,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长“火龙”向北蜿蜒行进。

龙战于野 第二十九节 一连串的惊喜

近江城今滨城天守阁,一片明亮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棂映照在洁净如新的榻榻米上,现出信长正静静各地公文的身影。那淡淡的神情,专注的眼神,刀刻般的面庞棱角清晰可见,盘着腿、显得异常安静的信长

两日前,信长、森长可一行在经历了一次杉谷善住坊的古代版狙击有惊无险之后,在羽柴家山砦中等候了半天终于见到了神情惶恐不安、飞马前来接驾的猴子,然后便来到了今滨城。颇令猴子奇怪的是,信长到达今滨城之后的行为十分怪异,首先他没有对路上的暗杀表示出任何的态度,甚至没有提起这件事,而更为让人不解的是,一向喜欢大权独揽的信长并没有因为亲身临阵而剥夺猴子对于攻略浅井家的指挥权,只是随意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就打发猴子上了前线,给予了猴子临济专断之权,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速战速决。于是,感觉自己受到信长重视的猴子立即爆发出百倍的热情,神情振奋地带着部下走了。

至于信长,则像打算将办公地点搬到了今滨城似的,安然若素地每天端坐在天守阁上批改公文,或者偶尔带着侍卫出城去狩猎野餐,快意悠闲,仿佛对外界的一切消息都浑然不在意,宛如对同时攻略近江、越前两大国这样的壮举的胜负都毫不关心。当然,这只是摆在表面的给别人看的一种作秀,对于这一次的两国攻略,信长那是势在必得,只是各方面都有可靠强悍臣子坐镇,加上布置准备充分,他根本不需要太担心,更加不会隔着几百里地指手画脚,影响前方统帅的决断,因而信长的生活反而在此关键时刻显得清闲起来。

不过外人并不清楚,每天夜里信长都要熬夜到很晚,研究一些秘密传来的公文,但令人惊奇的是公文并非有关越前、近江两国前线军情的,而是来自南伊势丹羽军团传来的绝密消息。相比于越前、近江一线的成竹在胸,南伊势的突发状况更令信长感到一丝忧虑。

前文说到,丹羽军团在围攻三国司之一北田家居城大河内城时,随军而行、负责切断水上道路的九鬼嘉隆麾下一部舰队突然遭到偷袭全军覆没。丹羽得知此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做出了决断,命令全军立刻放弃围困、强攻城池!

由于敌寡我众,丹羽用兵更是老练,丝毫没有给北田具教机会,直接采取了生力军轮番攻城的方法,在经过整整一天的血战之后,付出了超过五千人伤亡的惨重代价,顺利拿下了大河内城,而且及时制止并俘获了准备在天守阁自刎的北田家家督北田具教以及北田一族的所有亲眷。

北田具教的被俘以及北田家的覆灭,正式标志着整个伊势境内最后一股抵抗织田力量的消亡,丹羽军团终于彻底将伊势纳入怀中,信长傲视天下的步伐再次向前迈出了极其有力的一步,但是占领了伊势并未代表着战事的结束,在南北伊势,到处是零零散散的与织田家为敌的流匪草寇,这些原先分属六十四家土豪以及忠于北田、细野家的残余势力仍在遍地开花地制造着麻烦,丹羽兵团不仅无法马上从伊势脱身而出,相反还要更加谨小慎微地小心驻守在战略要地,密切监视着伊势国内的动向,以求随时能够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任何一丝燎原星火第一时间就地扑灭。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方面,更令长秀、信孝、信雄等人感到分外棘手的是来自于海上的威胁。话说这股威胁正是由于前次伏击熊野水军的不明来历的船队,后经忍者探明,这支船队竟然是毛利御用水军村上水军的舰队,带队的船大将赫然是号称“水牙蟹”的村上元吉!

村上水军的突然插手动作,乃至于毫无顾忌地直接歼灭熊野水军,充分说明西国的毛利家对于强势崛起的织田家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忌惮之心,因而派遣舰队越海域而来试图阻扰丹羽兵团对伊势的攻略。最后虽然没来得及救援北田具教,但却果断出击歼灭了熊野水军一部,削弱了织田家在海上的羽翼,这是公然的挑衅,当然,也是试探,如果,丹羽兵团表现得十分强硬的话,毛利家恐怕就得将攻击织田家的计划提上日程安排表了。

可惜,这种小计俩的谋算对于织田首席家老丹羽长秀来说不值一提,长秀一眼便看破了其中弯弯绕绕,立刻采取了最妥帖的方法,那就是当缩头乌龟。既没有对己方水军遭到偷袭的事做出激烈反应,更没有指名道姓地跟毛利家叫板,而是自顾自、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镇压南伊势各地的叛乱、抵抗力量,恢复行政管理,整编部队,搭建负责留守当地的戍备军,按部就班,面对在海面上来回游弋的大量船队,岸上的织田大军直接视而不见,仍有一战之力的熊野水军也被勒令固守水寨、不得出海反击。于是,整个战后的伊势竟显出一丝别样的风平浪静。

通过长秀的飞马传信从而对这一切有所了解的信长非常满意眼前局势的进展,特别是对丹羽长秀所果断采取的巧妙计策感到由衷赞赏。不是一贯瑕疵必报的信长突然转了性变得忍气吞声了,而是现在,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还不是出手对付毛利家这样一个庞大大物的时候,若是此时真的将毛利家推到了织田的对立面,恐怕得到的只会是一个没有胜利者的惨烈结局。已经步入良性轨道、只是欠缺时间的织田家没有必要去做这样的豪赌。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还是不动,长秀近乎无赖的对策让飘荡在海上,不停想寻求机会再阴织田家一把的村上元吉郁闷得要死,可偏偏发作不得,毕竟来时毛利家人已经仔细交代过了,挑衅可以,全面开战,现在还不是时候,况且即使要战也不能让织田家找到能够站在道义一边的借口。村上元吉可不敢擅自做主,如果闹的太大,他区区一个村上水军的船大将根本担负不起两国交战的莫大责任。

于是,一副极其怪异的局面在南伊势每天定时上演着,海面上,村上水军的战舰静静地漂浮在海上,遥望着岸边城楼上的织田卫兵,双方将士就这么傻呆呆地大眼瞪小眼,没有其他动作直到太阳落山,各自偃旗息鼓而去,实在是诡异之极。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十天时间,最后村上水军可能是由于补给不足亦或是接到了毛利家的命令,拔锚起航,率先退出了无声的对峙,回返老巢。

村上水军的退出也同时标志着再没有人试图阻止织田家将伊势一国变为囊中之物。剩余的一切问题只等时间去慢慢解决,信长收到消息也是终于如释重负地大大松了一口气,三线作战,实在是太杀伤脑细胞了,如果在耽误拖延下去,很多内在、外部隐患就有可能突然爆发,信长一直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发生,因为即使是再厚实坚固的墙,也经不住许多人一起用力推,一旦织田家的征伐脚步被迟滞下来,无数暗中窥视的敌人就会立刻跳跃出来狼扑而上,他信长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

伊势的事情一完结,信长重重地在自己的专用地图上将伊势一国所在的区域划上了一个大大的叉,然后目光毫不停留地移到了北面,现在终于可以安下心,集中力量处理越前、北近江的战事了。

然而就在信长慎重考虑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时,一连串的惊喜却已接踵而至,先是猴子派山内一丰赶来禀告了羽柴家取得的辉煌战绩,无非是什么“羽柴殿下身先士卒、手持长枪第一个登上城楼,大吼一声,敌军为之震慑,不敢战,引兵自退,筑江城乃下……”云云,说得那叫一个——“假!”猴子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居然硬是成了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席卷的无敌英雄。难怪连一向严肃得近乎苛刻的信长等山内一丰说完退下之后,竟忍不住笑得翻滚在地,门外的森长可闻听笑声以为出了什么变故,冲了进来,结果从近侍那听说了这件事之后,顿时一张黑脸涨得通红,差点没憋得岔气。就凭猴子,还手持长枪登上城楼?我的妈呀,他那身高,丢在人堆里人家都看不见,两条瘦竹竿似的臂膊,举把刀都觉困难,还敢拿比自己个头长一大截的长枪?真要是去了,估计没给人刺死也给人踩死了。

不过,第一次笑得如此欢畅的信长没想到,一个真正的惊喜在等着他。

当那名神情激动的斥候单膝跪地,高声吼出:“主公,柴田殿下传信,朝仓家居城一乘谷城已被我家伊藤大人所部攻下,三万朝仓大军于城下被伊藤铁骑夜袭,尽数崩溃,朝仓家督左卫门督义景被俘!”

话音落下,斥候兴奋的抬起头,只见信长和周围所有人一样,眉宇间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龙战于野 第三十节 低调的策略

积石山军营,羽柴大军屯驻地

中军大帐内,羽柴家的所有重臣齐集一堂,正神色各异地商讨着大殿信长刚刚传递过来的消息,也就是有关伊藤兵团已经基本占领越前的最新军报。

之所以一个消息让猴子如此郑重异常,乃至于集合身边所有家臣,实在是由于其中所说的事委实太过令人难以置信,伊藤部仅凭一军之力,见缝插针不仅夺取了堂堂朝仓氏防守严密的居城,居然还紧接着背城而战,趁夜突袭、马踏连营一举击溃回援的三万大军,甚至于生擒活捉了朝仓义景,这样的事完全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

因而,当猴子将这个消息当众通报之后,整个军帐内顿时炸开了锅,无数难以置信的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羽柴家为首的小一郎、长康、小六三人也是禁不住相视色变。

“太厉害了!伊藤大人不愧是本家号称与柴田大人并列的名将,勇猛善战,此战可见一斑,单凭不足五千人的兵力竟硬生生地击败了朝仓三万大军,攻陷一乘谷城,实在是太强悍了!凭此大获全胜,伊藤家的封领少不得又要提升一截了,真是让人羡慕啊……”

“是啊!本家能有这样的绝世猛将,真是莫大之福啊。正主朝仓氏那边都解决了,浅井家这边孤军奋战,恐怕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哈哈哈,不久,越前、近江两国也是我们织田家的了,想必大殿(信长听到伊藤大人传回的消息,也是十分满意吧……”

听到耳边传来底下家臣们热烈的讨论声,小一郎先是下意识地淡淡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鬼使神差地偏过头,用眼角余光瞥向兄长秀吉,果不其然此刻秀吉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喜色,相反,眉宇间竟隐隐有一丝阴翳之气。

小一郎心里咯噔一下,暗叹:掌握了如此强大的直属军队,不时创造出如此辉煌的战绩,心机深沉的兄长果然已经将其列入头号忌惮对象了,依兄长的性格恐怕以后羽柴家和伊藤家之间时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了。哎~~何必如此呢?对于伊藤徐晔,其实小一郎也说不出究竟是怎样的感觉,他只见过一次那个人,虽然无法深入了解,但是那双令人难以忘却的时刻洋溢着自信和充满了智慧的眼眸让小一郎印象无比深刻,他很清楚,对于拥有着这样一双心灵之窗的人,最好能够成为朋友,永远不要成为敌人,否则结局一定是悲惨的,可惜他知道,即使他对兄长秀吉说出这番话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作为弟弟,他太了解自己的兄长了:出身卑微、能力不凡,心比天高,秀吉注定是一个不甘于平庸的枭雄,也许,也只有在这乱世之中,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吧。至于将来究竟会如何,还是静静地拭目以待吧。小一郎如是想。

军帐中,一干羽柴家臣们喧闹的热烈讨论整整持续了一刻钟,方才在秀吉的示意下渐渐安静了下来,已经换上了一副无可挑剔的激动、欣喜神情的秀吉站在众人中间,语气振奋大声道:“诸位!伊藤与我自清洲城开始便是知己好友,如今伊藤一战成名,身为朋友我由衷的感到高兴和激动!伊藤的大获全胜已经让我家在此次的攻略之中立于不败之地!同袍既已创造出如此战绩,我等同样身为织田大将,岂能自甘落后?诸位,我羽柴家之名能否传扬于世,就全赖大家英勇奋战!大殿已经下令,立刻停止对北近江领地的蚕食计划,全军转向姊川地区,汇合伊藤部、柴田部,集中力量直接攻击小谷城!来人,传我将令,全军拔营起行!”

早已被伊藤大胜刺激得热血沸腾的一众家臣闻言,立时齐齐踏前一步,神情激越拱手高呼道:“谨遵主命!”

看着家臣一个个鱼贯走出营帐,最后只剩下空荡荡的大帐,秀吉一屁股坐在马扎上两眼无神地直视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道:“伊藤,原来你已经达到这样的程度了吗?我还以为自己迟早能够追上你的脚步,呵呵,现在看来,我们的差距不仅没有缩短,反而越拉越大了呢?伊藤,你真的很强!哼!不过我羽柴秀吉也不会输的,不论付出怎样的努力,我一定要成为人上人,成为所有人都必须仰视的存在,等着吧!哈哈哈……”自语到最后,秀吉的脸上尽是一种病态的扭曲,一种丧心病狂的狰狞。

…………

与此同时,越前一乘谷城,

天守阁内,我正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地图、文书之类的东西,准备出发。庆次在一旁帮忙,才藏则被我勒令率部下负责将被翻找得一塌糊涂的天守阁恢复原样,至少不能让接手的柴田家人发现这里曾经惨遭过怎样“灭绝人性”的大洗劫。

“老大,我们这就走啦!我还以为大殿会毫不犹豫把越前国也分给我家呢!”才藏一边将一个普普通通、唯一可取之处大概就是颇为素雅、价值不过100贯而且还是商人送的花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个小木柜上,代替了原来在这里,不过如今早已被运回若狭的镂金雕花唐样的价值至少在5千贯以上的珍贵花瓶,一边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你小子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么多黄金、银子、珍宝都被你们搜刮了个干净,现在那朝仓氏宝库中估计都能跑老鼠了吧!居然还不满足,连我也忍不住想要踹你一脚!”我捡起几份散落在地上的军报,抬起头笑骂道:“妈的,刚才我一进天守阁,还以为是到了艺术馆呢!原本雕梁画栋的、到处金银玉器装饰、整个天守阁内原本那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你居然硬是没有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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