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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公子林砚-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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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府。
  贾元春病歪歪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抱琴端了汤药来,一口一口喂着,贾元春彷如行尸走肉,机械般吃着。表面平静,无人知道她内心的挣扎。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看似答应了丹娜,可她心底着实没底。不论丹娜公主要做什么,不论她成与不成,自己怕是都会深陷泥沼,再也爬不出来。可若是不合作,她的那些把柄……
  外头翡翠掀了帘子进来,“大姑娘,安乐侯送了许多东西来,老太太命奴婢搬过来给您。”
  贾元春转过头谢了,让人挪进来,又命抱琴送了翡翠出去。小丫头看着桌上的东西笑,“大姑娘,侯爷对您可真好。知道你病了,已是第三回来送药材了。还有这个……”
  小丫头抱着一个八宝音乐盒,“听说这是金玉阁才出的玩意儿,拧了发条还会唱歌呢!打开来,这上头的小人还会跳舞。”
  小丫头演示给贾元春看,见到那刻画地栩栩如生的木偶小人在八音盒上翩翩起舞,贾元春难得地笑了起来。
  小丫头是个会说话的,见她这般模样,忙又道:“奴婢听翡翠姐姐说,安乐侯还顾虑着大姑娘的名声,打着来见琏二爷的幌子进府的呢。”
  贾元春眼睫一颤。顾延凯确实是为她着想,他本不擅交际,也不喜交际,为了她,这一年来竟是主动与贾琏交好,便是为了能借“朋友”的身份有所来往,外头也说得过去。
  可惜,贾府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安乐侯看上了她!若不是她死命压着,这些话恐就不是只在她院子里说说,而是闹得满城风雨了。
  贾元春心底一沉,贾府是靠不住了。能有些作为的只一个贾琏。
  想到此,贾元春突然一顿!贾家的生死存亡,身为隐形当家人的贾琏不应该比她更紧张吗?若是……若是……她是否可以赌一把?
  至于大房二房之争?这等生死之际,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更何况,莫氏性子傲,老太太想借莫家之势抬高二房的身份,偏又想在府里压莫氏一头。以莫氏的脾气,哪里会愿意?
  她进门不到一年,与老太太的冲突却已经愈演愈烈。老太太捧着她与宝玉。莫氏自己不能生养,便转头去捧贾环与探春,明摆着和老太太打擂台。
  就这等形势,便是二房当真出息,这出息是落在她和宝玉头上,还是别人头上还未可知呢!
  贾元春深吸了一口气,“琏弟可回府了?”
  小丫头愣了半晌,贾元春可是极少为大房的事,她看了贾元春好一会儿,确定不是自己听错,这才道:“奴婢去打听打听?”
  贾元春竟未曾阻止,点头道:“若是琏弟回府了,问问他现在可有空没有,我有天大的事要与他说。”
  “是!奴婢知道了!”
  ********
  沈府。
  书房外,禁卫把守,书房内,司徒坤坐于上首,下面跪了一圈的人,沈伯年,沈云舟,林如海,林砚,还有贾琏。
  沈家与林家皆为姻亲,如今贾家谋逆之事揭露,两家怎能不表态?
  司徒坤起身亲自将沈伯年扶起来,又示意林砚将沈云舟和林如海扶起,着戴权给沈伯年看了座,才道:“当年之事乃贾家所犯,与沈家林家有什么干系?孰是孰非,朕心里还分的清。师兄与师弟大可不必如此。再有老师一大把年纪,若是有个好歹,岂不是朕的不是了!”
  虽说如此,但该有的礼数,沈家与林家都要做到。沈伯年坐了,“多谢陛下开恩。”
  司徒坤摇头一笑而过,众人起身,唯独贾琏依旧跪着。他跪了已有些时候了,六月酷暑的天气,额头上早已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在青石板上。
  “她说是北戎丹娜公主找到的她?以贾家当年之事要挟,让她盗取安乐侯的令牌?”
  “是!”
  丹娜公主?显然她绝不会知道这样的密事!司徒坤冷笑,果然,和他父亲一个德性!为了私欲,连家国天下都不顾!
  司徒坤双拳收紧,一声冷哼,转头同林如海道:“师弟看来得随朕入宫一趟了。”
  林如海领命,与司徒坤离开。
  林砚上前扶起贾琏,但见他双脚已有些发软。这是他第一次面圣,偏还是要自呈贾家谋逆之事,哪能不心惊。
  林砚搀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贾琏笑道:“多谢林表弟。如今我总算可以长舒一口气了!”
  是啊!贾家谋逆一直是压在贾琏头上的一块巨石,让他每每想起总会气血不顺,夜不能寐。可若无缘无故上报却是不妥。
  好在贾元春给了他这个机会。若能借此事为陛下所用,立下一两分功劳,贾家这关便也算是过了。他再不必担心,这把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让自己,让妻儿都尸骨无存。
  他当然也明白,贾元春这么做是为了自己,更知道她是无可奈何才会选上他。贾家这么大的事,绝不能由她区区一介闺阁女子上报。况且便是她想要上报也无途径。她所能接触道的,只有皇后。可是选皇后,哪里有选皇帝保险。
  何况以她和皇后现在的关系,她如何敢信?她要的不仅仅是自保,还想借此谋条出路。而这个出路,皇后不会允她。
  再有,丹娜既然找上了她,那么便不会不对她设防。只怕是盯着她的行动的。所以,她需要一个帮手。贾琏最为合适。他不但能帮着面圣,还能神不知鬼不觉。
  沈家是帝师,陛下一时兴起前来看望年迈的老师很正常,贾琏身为半个弟子和堂外孙,来拜见长辈更正常。没人会怀疑什么。
  但不论怎么样,对于这个机会,贾琏觉得,自己还是得感谢贾元春。
  他笑起来,躬身同沈家人告辞。林砚也紧跟着告辞。
  回了林府。林如海至得晚间才归。林砚直面迎上,刚张嘴想要问,见得林如海的面色,想到他上次骂他沉不住气的话,又忍了下来。直等到吃了晚饭,才跟着林如海去了书房。
  “父亲,皇上是什么打算?”
  “将计就计!”
  这点在意料之中,林砚眼珠儿滴溜溜乱转,瞄向林如海,“安乐侯那块令牌不只是可以出入宫廷吧?”
  若只是如此,够干什么?
  林如海看了他半晌,见他胸有成竹,认定了绝非这么简单的模样笑起来。
  “这里头倒是有件旧事,许多年了,除了皇上和顾家,无人知晓。若不是皇上今日说起,我也是不知的。”
  这话说的林砚一下子就来了兴致,两只眼睛无比闪亮。林如海哭笑不得。
  “皇上与皇后感情甚笃,皇后连失子嗣,皇上痛惜万分。后来见皇后喜爱娘家侄儿,自然也爱屋及乌。
  安乐侯幼时,皇上曾与皇后带着他一起看过禁卫训练。当时安乐侯不过八岁,男孩子哪有不爱这些的,自然很是高兴。
  皇上见状,为显示对顾家的荣宠,也为了讨好皇后,随手给了他一方令牌,许他长大后为禁军参领。”
  林砚张大了嘴巴,“那这块令牌……”
  “那令牌有四块,可调动东西南北之禁卫。见令牌如见圣上。除陛下外,认牌不认人。安乐侯手中这块,可调动西三卫。”
  西三卫等于是禁军四分之一的兵力。算是很重了。
  林如海又叹:“可惜安乐侯身体弱,未能入朝,更无法习武。此事也就这么罢了。顾家曾想将令牌还给圣上,但圣上没收,言道既是赏给安乐侯的,他拿着便好。
  但顾家从未动用过,对外言说也只是一块方便出入宫廷的凭证。久而久之,别人也只当顾家拥有的只是一个能出入宫廷的凭证了。”
  这点林砚倒是明白。顾家门庭单薄,除了一个承恩公的侯爵,什么也没有。往上八代又都是单传,因此族里都隔出老远了,更无堂系可以扶持。唯有一个子嗣顾延凯,除了吟诗作画,再没有别的长处。
  这样的后族,让皇后在宫中如何支撑?
  皇上是想给皇后撑面子,想给顾家撑面子,才会有此举。然而顾家却是谨慎懂事的。半点没把这事传出去。大约因着这个,皇上怕是也更放心,更看重了。
  林砚抬头看向林如海,“西三卫……如此一来,皇上这将计就计之举,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
  俗话说是认牌不认人,但也要看是什么事,西三卫绝不会奉行杀害皇上的命令。但若是京中有变,不论是陛下有事,还是其他。对方却能借此令牌行调虎离山,让宫内空虚之举。
  林如海起身站在窗口,遥遥远眺,“这就要看他们到底是如何谋划,除了我们已知的西三卫,还有什么依仗了!”
  林砚大惊,皇上这是兵行险招,想借此钓鱼,一网打尽!
  但如今对方具体想要做什么,他们无从得知。而义忠亲王当年到底还留下了多少人多少东西,也无从得知。一旦情势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林砚皱眉,刚想说话,便听林如海云淡风轻的声音传来。
  “不是还有你设计的那些东西吗?第一批火枪该出来了吧?”
  “哈?”
  林砚懵逼。
  林如海又道:“我同皇上说,七日内必能成!”
  林砚暴跳如雷,“爹!你说这话之前能不能先问问我!七天!七天时间,你让我去哪儿弄火枪去!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林如海转头看着他,“你书房架子后面的青石板地下埋的不是?”
  这句出口,林砚唬得差点下巴都掉了。
  “爹,您……您怎么知道?”
  “哼!失火当日,火势虽灭了,可浓烟尚在,你冒着黑烟滚滚,就这么紧张兮兮地跑进去,出来时大是松了口气,难道不是因为看到书架子没动,青石板也没被人撬掉,东西还在?事后书房整修,你非得让红曲和秋鸣二人盯着,能叫你这么着急上火的,总不会是话本子!”
  林砚捏了把汗,“得亏您是我亲爹。”
  不然,就他这点子手段,在林如海面前,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林如海伸手就是一巴掌,“你还想吊着皇上的胃口到什么时候!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林砚捂着被打的头,连连应是,“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觉得这么快弄出来显得太容易,所以……”
  话没说完,撞上林如海的眼神,林砚脖子一缩,撒丫子就跑。
  林如海右手抬举在半空,一眨眼的功夫,眼前人已经没了,徒留下一句:“爹,我去兵器所了!”
  林如海收回手,摇头失笑。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看你们的评论,都是对我后文的剧透……
  o(╯□╰)o
  令牌当然不可能只是出入宫廷这么简单。这样的话,要块令牌,还不如买通个后妃下毒来得快。
  好了,关于叶鹤和丹娜这么做是不是蠢什么的。大家先不要急,看后文吧。
  还有,话说我都忘了已经过了一个圣诞……忙忘了……


第104章 林府密道
  七日后。第一批火枪正式出炉,与西洋的燧发火枪不同,这是转轮式。若西洋这些年无改进,那么这便是世界上第一批左轮手枪。
  又三日。内阁与北戎的和谈协议基本议定,北戎退兵三百里,割让边关二郡,年年岁贡,丹娜郡主留京和亲待嫁。至于嫁给谁,全凭司徒坤做主,北戎无异议。大周承诺休战,互不扰边,在国界设商市,通有无。
  这条件不论北戎人心里怎么想,表面上都一派欢喜。而大周这边,从皇族到朝臣,再到百姓,都自觉扬眉吐气,一雪这许多年来对北戎的怨气。
  为表善意,司徒坤力邀蒙托王子与使臣在京都多玩一阵子,领略大周山河大川,风土民情。蒙托答应了,又留了几日。将原本计划六月底的回国日程推迟到了七月初五。
  司徒坤大喜,为显示往后两国邦好,知道北戎善骑射,特命各部门组织出行围猎。着百官陪同,有意者均可参加,与北戎交流交流感情,切磋切磋技艺。
  当然不是两年前浩浩荡荡地去往北郡秋狩,那次秋狩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军演。而这次没了军演,地点便可以直接安在上林苑。
  而只有林砚等少数几个人明白,司徒坤是想以自己为诱饵,引蛇出洞。
  林府。
  自从书房失了次火,林砚便借口“书房重地”让白芷时刻留守,不得擅自离开,不论他在不在,在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很好的禁锢白芷活动范围的方式。白芷也未曾起疑,毕竟比起其他,她之所以来到林砚身边的首要任务就是保障那些设计的安全,不被他人窃夺。
  晚饭后。林砚借口看黛玉新绣的香囊,缠着林如海和贾敏一起去了黛玉闺房,礞哥儿因还小,便让奶娘带着院子里玩去了。
  一进门,屏退左右。林如海便问:“什么事,说吧!”
  不愧是他亲爹,一眼就看出来,看什么香囊是纯找的借口。贾敏和黛玉摸不着头脑。林砚已弯下腰,趴在地上,在黛玉床底轻轻一拍,床座往外推,下头地板朝两边缩进,露出一个密室来。
  林砚掏出火折子顺着台阶一级级往下,将壁上的油灯点亮,等林如海三人随后跟来,都下了台阶,林砚又按下壁上一块砖石,头顶地板合上,牙床归位。室内只见灯火闪烁之光。
  贾敏与黛玉尽皆讶然,林如海叹道:“你当年死活要整修宅邸,安置暖气管道,大兴土木,还特意将玉儿的屋子改得乱七八糟,为的便是这个?”
  这句乱七八糟很是不得林砚的心,他翻了个白眼,相当不悦。虽然那欧式公主风让全家吐槽了N遍,但那也是地域文化。个人喜好与审美的差异,怎么就是乱七八糟呢?
  何况,后来不是又换回来了吗?而幸好他早有准备,床座是固定的,经他特别打造。不论内饰风格怎么变动,都不影响他的布置。多精巧的心思啊!到头来就得了林如海一句乱七八糟。
  林砚闷气,不理他,又走了几步,至得室内另一油灯下,在灯座后摸索了一阵,按下机括,一巨石向外而开。
  那巨石足有一人高,但因整个密室除进来那处,其他三面都以巨石与黏土堆砌而成,倒不显眼,也因此让人看不出缝隙破绽,以为本就如此。这般一来,便是有人发现了密室,也难以发现密道。
  这下连同林如海都震惊了,他看着幽深的洞穴,问道:“通往何处?”
  “城外一处山林。我在那建了座木屋。不大,但胜在结实也不惹眼。木屋四通八达,前方不远直达官道,后方是小道、通水路。屋内食材马车都齐备。我还安置了个人,必要时可用。”
  食材是为了能留守久呆,不怕弹尽粮绝。马匹,是为了方便逃走。计划缜密。
  林如海眸色微动,两个月时间可造密室,却不可能打暗道的。但林砚也不必两个月内完成暗道。他只需设计好通往暗道的巨石门机括。宅邸便算完工了。暗道自可从木屋那头打过来。
  林砚上前拉着贾敏和黛玉的说,“刚才我触发机关的位置,母亲和妹妹可看清楚了?”
  黛玉懵懂点头。贾敏却皱着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过几日陛下邀百官与北戎射猎,到时恐会有动乱,若是……若是有万一,母亲可带着妹妹与弟弟一同进来,藏身于此。”
  贾敏面色大变,“你们不是说计划周详吗?皇上总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
  林如海忙扶住她,瞪了林砚一眼,忙给他示意。林砚又道:“确实足够周详,该考虑的我们也都考虑到了。母亲放心。
  母亲是知道儿子的。儿子做事总想着另外留一套备用方案,也多留一条退路。儿子只是做个防备而已。而且这暗道修好也有一阵了,若不是之前被父亲压着读书忙忘了,早该告诉您们的。”
  贾敏稍稍松了口气。
  林砚笑着说:“礞哥儿还太小,我怕让他知道,他一不小心就会说漏嘴,便叫奶娘带了他去玩。母亲也别告诉他,免得被他当成玩摸瞎子的好去处。”
  贾敏嗔了他一眼,也知他是故意如此宽慰她。黛玉却是扬起了头,“那大哥为何不瞒着我?”
  “咱们磬儿心有玲珑,哥哥放心!”
  黛玉噗嗤一声笑了,又问:“哥哥为何不把这地方设在父亲的书房,或是母亲院里,怎地在我床下?”
  但见贾敏目光也瞧了过来。林如海轻笑,“他这点小心眼,你还不清楚。我的书房是重地,若真有事,难保不会被查。你是当家主母,别人自然也看重。可玉儿不过是个姑娘家,谁能想到她这闺阁的牙床底下藏着这样的秘密?”
  林砚眨了眨眼。这还真不是他想到的,而是金庸想到的。倚天屠龙记里,光明顶的密道不就是在杨逍女儿的牙床之下?
  “走吧!”林如海揽过贾敏往回走,“砚儿这谋划极好。便是我们用不上,也可代代传下去,以备后人之需。”
  贾敏点头。四人一同出去,林如海又说了许多贴心话将贾敏和黛玉哄妥当了,才唤了林砚去书房。
  “你觉得会有意外?”
  林砚摇头,“儿子不知道。只是觉得即便计划再周详,但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我们总得防着点。再说,皇上那边或许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不代表林家没有。”
  林如海抬头看着他。
  林砚又道:“虽然在国子监,我与叶鹤并无什么交往,可单凭这些日子的交手,他不是不留后手之人。而我所拥有的东西,北戎想得到,怎知他不想?上次入侵林府的人,不论是他还是北戎,又或是其他人,他们敢来一次,难保不会来再来第二次。”
  “京师重地,林家宅邸乃太/祖所赐,处贵人圈,进皇城宫门,巡防严密,家中更有护院。贼人难以下手。可一旦京中动乱,便是可趁之机。”
  林如海指尖一抖,林砚这是怕有人借机闹事,以贾敏黛玉或林礞为要挟,逼他与林砚就范。
  林如海的心一点点沉下来。林砚见状忙道:“父亲,我不过是瞎猜,你知道的,我总爱多想,并不一定……”
  林如海抬手打断他的话,“是不是多想,我分得清。”
  他一叹,“下去吧!”
  林砚张了张嘴,“是!”
  ********
  射猎前夕。
  叶府。
  夜幕降临,不知打哪儿吹起一阵风,将庭院里的树木晃得沙沙作响。叶鹤就站在这树下,仰头任由那被颤下来的叶子拂过面颊,纹丝不动。
  老管家打着灯走过来,“大爷,早些睡吧。明日还得早起。”
  若丹娜在此,就能认出来,这个老管家便是当日在酒楼与她面会的老者,
  叶鹤缓缓睁开眼睛,明日,明日,成败就在明日了。
  “魏叔,我知道你是跟着我父亲的老人,你知道父亲就是败在急于逼宫,所以一直劝我另择他法。你是一片好意。我明白。”
  魏管家叹气,见他这么说,也变了称呼,“小主子既然明白,又何必坚持,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叶鹤摇头,“魏叔怎么会以为这种事还来得及呢?早在你们找到我,早在我答应你们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魏管家瞬间低下了头。叶鹤本有自己的人生,是被他们拖下来的。但谁让主子的血脉都断绝了,只剩下他呢?主子的遗愿,他们必须完成!
  叶鹤转身看着他,“魏叔觉得父亲当年逼宫是因为心急?”
  魏管家一愣。
  叶鹤道:“不!那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彼时,帝宠已失,今上势成。魏叔觉得古往今来,废太子可有什么好下场吗?所以父亲唯有此法。若为,成了自能坐拥天下,若不为,怕就只有死路一条。”
  魏管家大震,张着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叶鹤继续,“魏叔,如今我也是一样的。魏叔不觉得这些日子,府外摆摊的多了两个,生意也更好了些吗?”
  “小主子是说……”
  “这就说明我之前所虑非是多想。皇上已经知道了。昭阳一介女流,许还有生路可走。但我为男嗣,还是父亲仅存的血脉,又与你们早已牵扯不清,他怎会容忍?
  他不会不知道在我府上加派人手会让我察觉。他是故意为之,要的便是打草惊蛇!而我明知如此,却不能不动!”
  魏管家额上渗出点点汗水。“小主子……”
  “魏叔总不会觉得我不动就行吧?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若我一直不动,他等不到,自然会直接下手。所以,我只能趁他还没下手之前,谋划机会行事。我与父亲一样,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至于跑?他已被监视,如何跑得掉?再说,大周疆土俱在司徒坤手里,他便是跑掉了也要隐姓埋名,一辈子不能出人头地。因为只需锋芒一露,就会有人查过来。那就意味着他只能过着平凡的,甚至是穷困的,被人欺凌的日子。郁郁终身。
  不!他不愿意,他怎么甘心!那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绝不想再回去!
  叶鹤握紧双拳,深吸一口气,“魏叔,你说前几日看到母亲身边的婢女有些不对劲?”
  “是!好在夫人深居简出,她也只能跟在夫人身边,打听不到什么消息。而夫人那边自是不会说的。”
  叶鹤不置可否,直接下令,“让人准备棺木,把她抓起来。”
  魏管家领命。没一会儿,春燕便被两个壮汉夹过来,口中还被塞了布条堵住。她拼命挣扎,似是想说什么。叶鹤不为所动。
  “想喊冤,还是想辩驳都不必了。你若不是细作,我不会介意错杀一人。你若是细作,我也不问你是谁派来的了。因为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此话一出,春燕眼底光亮一点点暗下去,这样便是说,她唯有一死。
  棺木抬了上来。叶鹤点头,壮汉便托起春燕丢过去,合上棺盖之际,叶鹤一只手阻止了,将身后一个包袱扔进去,这才松手,言道:“盖上吧。钉死了。运去深山埋了。越远越好。”
  “是!”
  壮汉离去。魏管家心底疑窦一层层蔓延,若要杀她,何须准备棺木,直接一床单裹了不更方便?
  可若要救她也不对,不说叶鹤完全不可能救她,这情形也不像救。叫人钉死了,专往深山老林埋,还越远越好。这不是明摆着就是死了,尸骨也怕是几百年都叫人发现不了吗?
  叶鹤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看着皇城方向,嘴角勾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习惯每次看评论,都是我后文的剧透了,所以,我觉得叶鹤的心思,你们应该有人猜到了。o(╯□╰)o
  注:上林苑早就荡然无存。这里我只是借个名字。


第105章 心意决
  寅时。会国馆。
  夜色深沉,天际未亮。丹娜搁下笔,重重舒了口气。侍女见此也停了研墨,抬眼去看她所书内容,这一瞥却是大惊失色,“遗……遗书……公……公主你……”
  她想要问清楚,可丹娜却不欲回答,她已站起身走向屋中角落。那里是灯光昏暗之处,那面墙角靠坐着三个人。三个手脚被束,嘴巴被堵的人。
  两位使臣大人,连同蒙托王子。
  丹娜蹲在蒙托面前,“王兄,我已在遗书中写明,是我不忿自己一生荣宠风光,却要被迫远嫁和亲才有此举,也写了许多对王兄与父王执意让我和亲的怨恨。是我不愿嫁入周国,也想破坏两国和谈,借机报复父王王兄。”
  说到此,丹娜声音有些哽咽,她强撑着,休息了一阵,缓过来继续道:“若我事败,必会有人闯入会国馆搜查。他们若见王兄与两位大人被绑于此,又有遗书为证,自会信了这是我一人所为,王兄与两位大人可保安康。”
  蒙托眼中讶异非常,不停支支吾吾,却吐不出一个字。
  “王兄可是想问我,既明知要败,为何还要一意孤行?”丹娜笑了,“王兄,我从未想过要败。但此乃周国之境,变数极大,只需一个环节有误,便会全盘皆输。我需做两全准备,为你,为两位大人,为我北戎子民留一条退路。”
  蒙托看着他,很是不理解。
  丹娜言道:“王兄,和谈是因为我北戎再不堪战事,也无将帅可派。此乃为求自保,以谋日后的无奈之举。王妹怎会不明白?但王兄可曾想过,我北戎素来勇猛,脾气耿直,如今落得屈辱求和之地,怎会没半点怨怒?”
  “尤其是我!我一生被父皇宠爱,做男儿教养,便连你与大王兄都得退后一步。和亲?我怎会甘愿?既然不能表现恭顺让周国起疑,我不如便做一个还沉浸在北戎以往的风光之中,认不清局势的嚣张公主,也算符合我的身份。”
  “如此,我北戎两位皇族,一个无能,一个无脑,才能让周国安心,放松警惕。我便能有机可趁。王兄明白?”
  蒙托听明白了,可正式因为听明白了,更是讶异。不,如今他已不是讶异二字形容得来,他被堵了嘴巴,吐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丹娜不论如何都是他王妹,他怎能看她去死!
  “王兄,如今我北戎国内是何情形,你还没有看清楚吗?为何此次和亲的人是我,而出使的人是你?”
  蒙托有些懵逼。
  “我北戎为战败之国,和谈必定割地赔款,丧权辱国。这等条约虽可解战事之危,保百姓安宁,家国幸存,但不论是对朝中,还是对万民来说,都是一个洗不掉的耻辱。而谈下这等条约的王兄,又要以何颜面回国面对臣民?要如何自处?”
  蒙托身形一颤,越发震惊。显然,此前他从未想过这点。
  丹娜看着他这等表情颇有些无力,叹道:“大王兄此举好生厉害,可说已胜了大半。更不必说,非是我看轻二王兄,没了我,你绝不是他的对手。”
  丹娜一叹,“北戎此番受挫,损失巨大,非一年半载可复原。而大周却蒸蒸日上,更有比我们厉害许多的兵器,这等差距,我北戎何时才能追上来?五年,十年,还是十五年?”
  “屈辱臣服,岁贡和亲,全看周国脸色,这样的日子可好过吗?更不必说若是周国毁约,我北戎将如何?我今日之举虽冒险了些,但只要赢了,周国必会陷入内乱,自顾不暇。这便是我北戎的机会!”
  “如此一来,我也不必再和亲,还立下大功一件。可增你我在朝中威望,父王也必定欢喜。我们与大王兄之势便会扭转。所以,我是为北戎,也是为你我。”
  说到此,丹娜停顿下来。因为她知道,她虽设想的极好。但终究是一招险棋,成败不可知。
  她伸手取下蒙托口中的布条,站起身,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又跪下,匍匐于地,这是北戎大礼。蒙托被此举弄得有些懵。丹娜素来傲气,何曾对他这般恭敬?
  “王兄,若我败了,必无活路。母亲……母亲便只有你了。还请王兄振作,为了母亲也要与大王兄争下去。”
  蒙托张大了嘴巴,“你……你不是一直……”
  丹娜苦笑,“一直看不起你?是!我是看不起你!看不起你性子太过温软,担不起家国重任!看不起你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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