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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公子林砚-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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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样的话本子不太好写,林砚咬着笔杆子写了四五页,转头一看更漏,已至了下衙时间,索性卷起纸张往怀里一揣就跑。
  都下班了,谁不走谁傻!
  一出翰林院,没走多远,便瞧见前方司徒岳迎面而来,身边乃是一男一女两位异族装扮之人,随后跟着七八个侍卫。阵仗不小。
  “衍之!”
  “参见宁王殿下!”
  他们二人私下会面何时见过礼了。司徒岳一愣,但见林砚使了个眼色,又道:“见过蒙托王子,丹娜公主!”
  蒙托未曾说话,倒是丹娜先开了口,“想必这位就是林砚林大人了。林大人好眼力,一眼就认出了我与王兄,好生厉害!”
  “公主谬赞。公主与王子龙凤之姿,如何会不认得。”
  丹娜公主轻笑,“林大人之名,丹娜也是如雷贯耳!”
  如雷贯耳?林砚微微皱眉。但听丹娜又道:“林大人所制兵器猎/弩,威力非凡。杀我北戎好汉千万,如何能不如雷贯耳?”
  司徒岳听得此话,面色大变,这才想起兵器之事,若从这点来论,北戎与林砚乃是死仇。他驱身上前一步,挡在林砚与北戎之间。后头侍卫见此,身形未动,却也能看出一个个已进入戒备状态。
  蒙托微惊,忙道:“舍妹素来仰慕英雄,不论是北戎的还是大周的。此前也赞过贵国诚王殿下与魏大将军,冯大将军。林大人虽非武将,可其功却远胜世间许多武将,舍妹自是倾佩。若有言语不当之处,还望九王爷海涵。”
  丹娜闻此倒也不反驳,顺着台阶将此事揭过,转口言道:“我瞅着大周京都甚是好玩。只是我今日有些累了,不如便到此吧。左右我在大周怕是得呆上好一阵子,何时能回国都未知,不急这一时。九王爷说呢?。”
  司徒岳点头,唤了侍卫上前,“护送蒙托王子与丹娜公主回驿馆。”
  待得二人离去,司徒岳才道:“三哥领的差事,自己不得闲,见北戎两位王子公主只是想游览一番京都,此事不大,便把这任务给了我。
  我先前瞅着这丹娜公主见什么都新奇,玩心也重,只当她不过是个娇俏单纯的姑娘家,却不想竟是这等性子。在我大周国土之上,在我面前都敢呛声,若不是三哥有言在先,又见她是个女人,我早一拳砸过去了!”
  林砚摇头,“边关交战一年半,国力耗损巨大。虽说国库暂且还能撑得住,但长线作战本就不易,若再持久进行,粮草、军心、兵器都会逐渐跟不上。
  幸好北戎连失两名主帅,死伤惨重,再难耗得起。此事若能达成双方满意的和谈条件,平息战乱再好不过。自是不宜再生事端。”
  “不过……”林砚一顿,接着道,“北戎公主是来和亲的?”
  古往今来,哪有和谈派个公主来的。除了和亲,还能有什么目的?若非如此,丹娜也不必说什么呆上好一阵,不知何时才能归国的话。
  司徒岳一嗤,“和谈还没开始呢!三哥让晾一晾,让他们急去。我们是战胜国,自然要抬抬架子。不过瞧北戎这架势,怕是想着和亲的。”
  说到这,司徒岳眉毛一挑,“你不知道,就因着这个,大哥死命想往上争。也不想想,北戎那么多人都是他杀的,现在他还想要北戎的公主?”
  林砚轻笑,这点很好理解。北戎虽战败,元气大伤。可好歹是一国之邦。古往今来,能纳异国公主和亲的,若非帝王,便必是储君。异国的邦交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大皇子之心可想而知,一来是试探司徒坤的意图,二来想借丹娜公主谋得北戎为己所用,即便曾有战仇,但这世上哪有永远的仇人,只要利益足够,北戎国君未必不会出手。
  林砚神色幽暗,眺眼看向走远的丹娜公主,但见丹娜正好回头,两人四目对望,丹娜唇角上扬,透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林砚很是奇怪,不知何意。但很快,他便知道了。
  三日后,司徒坤在宫中设宴,百官作陪,为北戎王子公主接风洗尘。林砚官职低微,本是没资格入席的,可谁让他后台硬呢!司徒坤亲自开口,命他入宫,也不必重新设座,直接坐在了林如海身边。
  美酒佳肴,琴瑟管弦,歌舞升平。便是丹娜公主还上台献了一舞。北戎的舞蹈与中原不同,少了几分绵软,多了几分刚毅。又同女子的柔婉配在一起,别有一番风韵。加上这位丹娜郡主生得貌美非常,身姿窈窕,许多人看着看着,竟都痴了。
  舞后,司徒坤赐酒。丹娜十分好爽,一饮而尽。司徒坤显得很是高兴,随口问了两句北戎的生活,丹娜也都笑着答了。两厢欢喜,场面很是热闹。
  然而,就在林砚以为局面就会如此继续下去,宴席也会就这么没营养的结束的时候,丹娜公主动了。她举着酒杯,款款朝林砚走来。
  “林大人,丹娜可否敬你一杯?”
  林砚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句林大人叫得不是他爹,而是他。
  “公主言重了。能与公主对饮,是林某的荣幸。”
  丹娜一双丹凤眼上挑,笑起来,“哦,是吗?当真是荣幸?”
  林砚无语,拜托,客套话而已,能不当真吗?
  丹娜转动着手中酒杯,并不喝,“丹娜听闻林大人曾说,我北戎有意选大周子民为驸马,结秦晋之好?”
  林砚皱眉,当日茶楼激辩,他确实说过,信口胡诌,只为打击那位觉得女子便合该为家国牺牲的“直男癌”。可丹娜此时提起,必然另有意图。林砚不说话,静待丹娜后文。
  丹娜又道:“林大人当日说‘北戎王有一女,甚是喜爱’。父王女儿不少,可不是我自夸,真正叫他带在身边长大受他喜爱的唯有我一个。这说的可不就是我吗?林大人消息可真灵通,竟是两年前便知父皇有意为我选婿。”
  “林大人当日大赞昭君大义,那么今日丹娜果真有此意,不知林大人可也有这等大义,愿做我驸马,为两国和平,结邦交之好吗?”
  让他和亲?林砚看了丹娜半晌,确定自己不是幻听,竟是忍不住笑出来。
  “我不知公主从何听闻这段旧事,但公主竟能晓得我当日所言之语,便该知晓,我是在何情形之下说出这段话。这话的前后原委又是什么。”
  那可是力主对北戎宣战的言辞啊!
  “再者,昭君和亲,盖因汉室式微。现今我大周国力强盛,数次力挫北戎。便是和亲,也只有北戎和亲我国,而无我国和亲北戎的道理!”
  丹娜稍顿,嘴角笑容渐渐凝固,手心紧了紧,眼中寒芒忽闪,转而却又笑了起来。
  “林大人说的有道理!那么,若丹娜愿嫁入周国,为林大人之妻,林大人是否便愿意了?”
  林砚有点懵,麻蛋,你这是什么意思!
  但见丹娜已转过身,面向司徒坤作揖,“周帝陛下,丹娜自小钦羡英雄,仰慕林大人风姿,愿嫁于他为妻,还望陛下恩准赐婚!”
  轰!此话宛如巨石投河,瞬间激起千层浪。莫说林砚,便是林如海也没有想到。
  司徒坤神色不变,“英雄?公主觉得林卿是你所仰慕的英雄?”
  “自然。林大人不上战场,却能主宰战事胜败。猎/弩、床/弩之威,世间罕有。如此以一人之力胜过千军,难道不是英雄?”
  司徒坤大笑,“确实是英雄,但我大周英雄千万,也不只林卿一人。难道在公主眼里,于千军万马之中斩杀贵国主帅的诚王不是?还是说坐镇后方,出兵援手,将贵国主力围困沙城的冯老将军不是?”
  “自然也是!但丹娜也知贵国有一名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无林大人行兵器之利,出其不意,令贵国首战告捷。我军不会失了方寸,被人趁胜追击。
  若无林大人行兵器之利,诚王殿下只怕也未必能顺利夜袭我军营地,诛杀我军主帅,使我军群龙无首,至得慌乱四散之境。难道这些归根来讲,算不得林大人之功?”
  林砚心尖一抖。两个“若无”,强调他的功劳,故意将他捧上去,离间他们君臣之心,让司徒坤心生忌惮吗?
  林砚身形微动,刚要站起来,却被林如海按住,但见林如海摇头,林砚低头将心底思虑压了下来。
  司徒坤瞄了眼林砚,轻笑点头,“林卿确实劳苦功高。但这婚盟之事……”
  话未完,丹娜紧接着道:“父王令丹娜前往大周,本就是纯着让丹娜和亲,解两国战局之意。丹娜深受父王喜爱,锦衣玉食多年,既享受了公主尊荣,如今便该担负起公主职责,为臣民造福。想来周帝陛下也愿看到边关百姓其乐融融,而不愿见战火硝烟四起,血流成河。”
  丹娜再作揖,“因此,还望陛下以两邦和平友好为上,恩准丹娜所请!”
  “公主大义,朕很佩服。衍之,你怎么看?”
  林砚出列,跪下,言道:“陛下,既是结两邦之好,那么也总该双方自愿。但臣不愿!臣已有婚约在身,岂可行悔婚之事?”
  司徒坤对上丹娜,“你听到了?”
  丹娜不答,转头看着林砚,“你那未婚妻子可比得上我?”
  林砚一笑,“在我眼里,是!”
  丹娜面色一跨,这等场合以大周的行事,难道不应该说些场面话,捧一捧她,说不如她吗?她一介公主,岂是旁人轻易能比得上?可如今林砚就这么简单一个“是”?
  “公主可是想说若她不及你,不如弃了她选你?公主将婚约看做儿戏吗?若今日我能为公主而弃她。焉知他日不能为他人而弃公主?这等背信弃义之徒,如何能为缔结两邦之好的人选?”
  “我与公主素未平生,公主何以揪着我不放?只单凭一句仰慕英雄?这理由恕砚实在不能接受。与诚王殿下,冯将军,魏将军,同驻守边关为我大周百姓浴血奋战,百死不悔的战士相比,砚自问算不得英雄。”
  “公主言自己是为大义而来,为两国和平而来。可公主行事却让人觉得是为约战而来。古往今来,战事不少,和亲之举也不少。但只听闻战胜者提要求,还未见有战败者在战胜者只国土上趾高气昂,挑来挑去的。”
  林砚向前一步,笑看着丹娜,“公主似乎还没摆清自己的位子。如今是你北戎向我大周求和!而非我大周有求于你北戎!公主莫不是忘了这一年半来的边关战事,以为你北戎还是二十年前的北戎吗?”
  “若是公主忘了,砚不介意帮公主回忆回忆!建宁十三年冬,我大周出兵北戎,腊月会北戎于阳城,杀敌三千,缴获战马白匹。
  建宁十四年二月,北戎不服,派十万大军来袭,被我国大皇子,魏将军,冯将军三路围困,杀敌两万七千八百,弓箭营更是一举射中主帅,致使北戎帅亡旗倒,溃不成军!
  建宁十四年七月,北戎修整,欲卷土重来,扎营于沙城。被大皇子与冯将军夹击围困。十二万人,唯有五万仓皇逃离。
  建宁十四年十月。北戎启用素以勇猛著称,传说作战二十年从无败绩的布赫为帅,也小胜了两场。可惜好景不长。
  建宁十五年二月,我朝大皇子率百名弓箭手夜袭,诛杀……”
  “你够了!”丹娜再听不下去,双眼通红。似是马上就要暴走。
  “丹娜!”
  蒙托抢先一步,上前拽住她,将其逼回去,转身躬身对司徒坤道:“周帝陛下,丹娜年幼,自小被父王宠坏了,言辞行事无度,还请周帝陛下大人大量,莫同他计较。”
  态度恭顺,比丹娜好多了。司徒坤见此,笑着斥了林砚一句,打着哈哈将此事混过去。蒙托舒了口气,拉着丹娜入席,咬牙道:“入京前,我同你一再交待,是什么说的,你都忘了吗。这里是周国,不是北戎!不可任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可能会坏了两国和谈!”
  丹娜嗤鼻,“和谈?以往数十年,周国何曾打得过我北戎。如今不过凭借兵器之利,若没有这些,我北戎何至于此!王兄,你若是我北戎好男儿,就该死战到底,绝不屈辱和谈!”
  蒙托唬了一跳,慌乱四顾,见身边护卫的都是北戎带过来的人,大周侍卫隔得远未曾听见,捏了把汗。
  他压低了声线道:“我知道让你和亲委屈了你。但正如你所说,因为你是父王宠爱的女儿,派你来才能显示我北戎的诚意。若换了其他人,父王瞧都不瞧一眼,周国会怎么想?”
  “我们何尝愿受屈辱,然形势逼人,不可不为。我们不能只逞匹夫之勇,战,我不怕死,父王也不怕。但那些百姓呢?那些子民呢?你想过他们没有?”
  丹娜偏过头,悠悠道:“若我北戎能有那等兵器,胜负便难说了。”
  蒙托一愣,“周帝不是傻子,如何会让林砚同我们搭上?”
  丹娜不以为然,“我从没觉得林砚能为我们所用!”
  蒙托更不解了,“那你闹这出算怎么回事?若说是离间,哪有你这么明目张胆的离间?当周帝是傻子,看不出来吗?”
  丹娜不语,抿嘴轻笑,良久,淡淡吐出一句话。声音细弱蚊蝇,若非蒙托一直盯着她,只怕就是坐在她身边也难以察觉。
  她说:“好戏还在后头呢!”


第102章 威胁
  这厢,司徒坤已唤了林砚与林如海上前入座圣驾之侧,笑指着林砚道:“这脾气倒是同老九一样,受不得委屈。”
  林砚忙低下头,“臣言语无状,请陛下恕罪!”
  丹娜如此嚣张,未必是司徒坤愿意看到的,但他身为帝王,该有帝王的气度。有些话需要有个人来说,但不能是他。
  在场最适合做这种事的便是司徒岳,可司徒岳压根GET不到,没及时站出来,便只能林砚来了。可林砚到底不是皇子,若真要计较,是有些逾矩的。好在司徒坤并不在意。
  司徒坤摇头,目光自蒙托与丹娜二人之间扫过,这对兄妹似乎在吵架,他虽听不到说什么,却能猜到必然是为了方才之事。
  “朕听说北戎国君极为宠爱这位丹娜公主,便是膝下好些王子地位都不如她。因此,丹娜心气极高,性情骄纵。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司徒坤一顿,转而冷嗤,“小儿家的把戏也拿到国宴上来耍,那么点心思,便是瞎子都瞧出来了。朕怎会中计?”
  林砚道:“陛下圣明!”
  圣明?这可真算不上圣明,大约场上不傻的都看出来了。司徒坤失笑。
  有小太监在外头探头探脑使眼色。戴权悄悄退出去,也不知同那小太监说了什么,又急急跑回来,于司徒坤耳边说了什么。司徒坤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林如海言道:“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司徒坤怔怔看着林如海与林砚,“是外头的人送了消息进来,林府走水了!”
  走水?
  林砚眉宇深锁,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
  林府。
  书房的火已经浇灭,房内一片狼藉,黑烟滚滚,自是不能看了。幸好发现及时,未波及太广。这是林砚的院子,不在内院,因此黛玉和林礞也没被吓着,虽看到了,可有贾敏哄着,却也无妨。
  林砚捂着鼻子问:“可有人员伤亡?”
  白芷摇头,“没有!是奴婢办事不利!”
  “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闯入,被奴婢发现了。奴婢同他交过手,此人武功不低,奴婢未能胜他,只能缠斗。他并不恋战,见得如此,直接打翻了油灯,扔下火折子闹出事端阻了奴婢脱身。奴婢没能追上。”
  林砚瞳孔一缩,林家当家人是林如海,这人放着林如海的内书房外书房都不去,偏来他的书房,可见司马昭之心啊!
  司徒岳撞了撞林砚的胳膊,“可有丢了什么,毁了什么?”
  林砚拍拍衣服上沾着的黑灰,“不是有白芷吗?能丢什么?再说,我为何要放着层层把关的兵器所不用,非得把东西放书房?就算真有,我既然敢放,便料定没人拿得到。就是拿到了……”
  林砚一顿,笑眯眯道:“他也得有这个本事看得懂!”
  想到林砚以往所绘的各项宛如天书一般的所谓设计图,司徒岳只觉这话无比在理,噗嗤一声刚要笑出来,撞上林如海与司徒岭阴沉的面色又咽了回去。
  林如海看向白芷,“是什么人,你可有看清楚?”
  “那人穿着夜行衣,黑巾遮面,奴婢未曾看到。”
  司徒岳猜道:“北戎?今夜宫中设宴,林府空虚,他们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司徒岭皱眉:“北戎使团人员都是要申报的,登记在册的两位皇族,两名大臣,外加八名侍卫,四个下人,一共十六人,今日宫宴都在场,并无缺席。而且在我们专门为他们设宴的时候出手,会不会太明显了点?”
  司徒岳试探道:“那不是北戎?”
  司徒岭哭笑不得,哪有这么简单就认定北戎,又怎么简单认定不是北戎的。
  林砚摇头,“未必!许是有人借这个机会出手,将我们的关注点引向北戎,也或许真是北戎所为。虽登记在册人数不少,可难保京都没有他们的细作。”
  司徒岭十分赞同,“我朝有主战主和两派,北戎也有。或许他们便是想着,若能偷到兵器图纸供他们所用最好,便是不能,若能借此惹怒我大周,也可坏了和谈之事。”
  说着,他一顿,“既然府中无事,也无损失。我便先回宫同父皇复命了。父皇还等着呢!”
  林砚忙跟着林如海将其送了出去。
  ********
  会国馆。林府忙乱,北戎这边也未能安眠。
  眼见吉达进屋,蒙托起身相迎,“吉达大人,可打听清楚了,周帝今日设宴为何中途离席?”
  “打听到了。据说是林家失火,失火的还是小林大人的书房。”
  蒙托大惊,面色一变,身形稍动,还没迈出脚去,便听身后传来丹娜的冷笑,“怎么?莫不是想进宫澄清?”
  蒙托怨怒,“你什么意思?”
  丹娜起身走过来,盯着蒙托的眼睛,“难道你心里不是在揣测,周帝会不会认为此事是我们所为?周帝为我们设宴,百官入宫,林府空虚,这么巧林砚的书房便出了事。会否是我们故意为之。这种节骨眼上,难道不是我们的嫌疑最大?”
  “你既然也知道我们的处境,就不能安分一点?”
  “安分?像你一样去讨好周帝,讨好周国皇族?像你一样,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大失方寸,唯恐周帝暴怒出兵,连自己北戎王族的尊严也不顾了,要入宫澄清?我的好王兄,你有没有想过,周国尚未有人来问罪,你便上赶着去,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蒙托一顿,眼神微闪,扣住丹娜的手腕,以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问:“你同我老实说,此事是否和你有关?”
  “王兄是不是急糊涂了?你我带了多少人来,你不清楚吗?我们是与周国班师回朝之人同行,诚王殿下,冯老将军眼皮子底下,你觉得我能藏得了人?还是你觉得这世上能有□□之术?”
  丹娜甩开蒙托,拂袖出门,头也不回。
  次日一早。丹娜起床,随身侍女进来伺候便提醒说:“周帝陛下派人来请,王子已经入宫。”
  丹娜嗤笑,洗漱完将帕子一扔,“废物!”
  侍女左右望了望,见四下无人,偷偷将一个纸条递过去。丹娜接过,嘴角勾笑,看着侍女,“王兄若是回来,你知道怎么说?”
  “是!奴婢便说公主闲不住,出门逛街了。已让两个侍卫大人随行,护佑公主安全,请王子殿下不必担心。”
  丹娜眼睛一眯,眸子里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起身出了庭院,牵了马匹,纵身一跃跑出会国馆。侍卫紧跟其后,驱马落后一个马头,问道:“公主,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见一颗棋子!”
  ********
  酒楼。
  贾元春满头是汗,双手握紧了座椅扶手,强撑着扯出一丝笑容,“对不起,我……我不明白公主在说什么?公主,你我素不相识,如今又正值两国和谈之际,还是不要私下见面的好。我……时间不早,我要回府了。”
  “不过巳时,午膳都还得好一阵呢,着什么急?你若真觉得我们不该私下见面,又为何要来赴约?”
  “我……我不知约我的乃是公主。我……”
  丹娜见她如此,已有些失了耐心,“够了!你的这些话本公主不想听,你若不怕本公主把你的事抖出来,只管从这个门走出去,本公主绝不阻拦!”
  贾元春刚起身,闻得这一句,又跌回座椅。
  “公主……公主什么意思?”
  “贾姑娘这么聪明,当真不知?”丹娜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贾元春,围着同的座椅转悠。
  “贾姑娘,三年前贵府二奶奶被人下药,险失爱子,这药是怎么来的?令堂背了罪名被关京兆府大牢,是怎么自尽的?还有原来在你身边伺候的丫头抱琴,又是怎么死的?需要我说的再清楚些吗?”
  贾元春面色大白,嘴唇颤抖,咬着牙不说话。
  丹娜啧啧称奇,“贾姑娘好本事,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贾姑娘可是觉得这些事情你都扫了尾,没有证据,我说出去也没用?何况我一个异族公主,说不定还会有人借此说是我居心叵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道尽了这世间大多数人的想法。贾元春眼珠一闪,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丹娜笑起来,啪啪双掌相击,清脆的掌声响起。房门一开一关。进来一位女子,那人身着黑色斗篷,帽子遮住了整张脸。
  “告诉贾姑娘,你是谁?”
  来人伸手将帽子取下,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来。
  贾元春方寸大失,“抱……抱琴……你……你没死?”
  “幸得贵人相救,奴婢活了下来。姑娘可失望?大姑娘,抱琴对你忠心耿耿,从无背叛之意,你为何要下次毒手?”
  丹娜挥了挥手,抱琴识趣退下。
  贾元春面色灰白一片,不!不对!即便有人察觉到什么,救了抱琴,也绝不可能是丹娜。丹娜那时身在北戎。
  “是谁?究竟是谁?”
  丹娜嗤笑,“重要吗?”
  贾元春苦笑,是啊!重要吗?如此人证就在眼前,知道了是什么人又怎么样?能有这等心机和手段,秘而不发,必定不是一般人,她把柄都在人手里,如何斗得过?
  丹娜一跃坐上桌子,百无聊赖玩着手里的马鞭,“贾姑娘若是觉得这些还不够,那么本公主还可再加一条。”
  “贾姑娘可知道十七年前,你的大伯母是怎么没的?你祖父又是怎么没的?”
  轰!贾元春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丹娜!怎么会……她怎么会连这个都知道?
  丹娜笑得更开心了,“看贾姑娘这表情,应是知道的。这样也好,省了本公主给你言说陈年旧事的工夫。”
  贾元春瘫坐在椅上,再也撑不住。别说贾家最大的秘密,便是只有一个抱琴,她便已无路可走。告诉贾府,告诉老太太?老太太能有什么办法?便是老太太有,可会救她?
  不,不会的!绝不会!
  这一年来,她迟迟不能进顾家的门,老太太见她没了利用价值,已经很是失望了。
  贾元春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早这般配合不就好了,也免得浪费这么多时间!”丹娜哈哈大笑,突然又收了声,正色起来,附于贾元春耳畔道:“安乐侯顾延凯有一方令牌,为贵国皇帝陛下所赐。可自由出入宫廷。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受阻。”
  “本公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是偷是抢,是哄是骗,把它给我拿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敲锣打鼓,好戏要开始了!


第103章 将计就计
  顾延凯!
  贾元春只觉得自己浑身发软,毫无力气,头晕,眼花,坐立不住。
  “你……你要我去害他?”
  丹娜眼珠儿一转,“只是让你取个东西,怎么能说是害呢?”
  “只是取个东西?”贾元春苦笑,“你要令牌做什么我不知道,但绝不会是好事。一旦东窗事发被查出来,首当其冲的,难道不就是顾家,不就是顾侯爷?”
  丹娜看了她好半晌,嗤嗤笑了,“看来是真的动心了。怎么,舍不得?”
  贾元春大怔,这三个字深深触动了她。舍不得吗?是,她确实舍不得!
  “你顾念顾家,但顾家可曾顾念你?你与顾侯爷之事拖了也有一年了吧?皇后是怎么看你的?顾家太太又是怎么看你的?你觉得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们会对你改观吗?会让你进顾家的门吗?”
  贾元春心头一紧。不,不会!她们永远都不会!她的手段只对顾延凯管用,也唯有顾延凯会信她。即便这一年来,她所会的那些西洋画作的东西已经差不多了,即便她好几次差点露出破绽,顾延凯明明发现了,却也每当一回事,依旧选择相信她。
  可不论她在皇后和顾太太面前表现得如何精湛,毫无漏洞,她们都只觉得她是别有用心。
  她第一次明白,原来爱上一个人,竟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也第一次明白,有时候信与不信,不在于你演得有多好,而在于对方是否在意你,是否愿意相信你。
  顾延凯让她觉得自己这十九年来好似现在才开始真正的活一回。她怎么舍得放手,可是有顾太太和皇后这两座大山,她永远不可能和顾延凯在一起。
  “你可想好了?”
  贾元春闭上眼睛,又慢慢睁开,“那令牌当真只是能出入后宫?”
  便是能出入有如何?宫内守卫森严,就北戎来的这几个人,难道还能刺杀皇上?
  丹娜嘴角上扬,“这你便不必知道了。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你应该明白。”
  贾元春浑身一颤,“明……明白!”
  丹娜:“考虑清楚了?”
  贾元春又是一颤,低下头去,“我还有的选择吗?”
  这便是答应了。丹娜点头,朝侍卫示意,从桌子上跳下去,走出厢房,在廊道一拐,入了最角落的另一间厢房。里头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
  “看来丹娜公主马到功成了?”
  贾元春这样的人物,自私自利又无魄力胆识,不难拿下,即便她丹娜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你家主子可真有意思,到得现今都没露面,什么事都是我来,他做什么呀?”
  老者嘻嘻笑着,“主子也是为了保障公主的安全。主子身边只怕有人跟着,恐他一动,连带着公主也暴露,只得劳动公主多担待,辛苦公主了。主子说了,该他做的,他绝不会偷懒,定不让公主失望。愿与公主成就大业,不负盟约。”
  “好一个不负盟约!”丹娜右手将鞭子一甩收回挂在腰间,“好!本公主就等着与他不负盟约!”
  ********
  贾府。
  贾元春病歪歪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抱琴端了汤药来,一口一口喂着,贾元春彷如行尸走肉,机械般吃着。表面平静,无人知道她内心的挣扎。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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