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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元妃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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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凤丫头是好,但且不论年龄,就是这性子也与珠儿不配。依我说,倒和琏儿有些缘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小天使说剧情节奏有点慢,首先感谢对我的建议,有这么好的建议也是对我的一种鼓励啦~!
我仔细看了一下前两章,确实剧情推动的比较慢,但也不是无缘无故地慢的哦~
和孝适应元春的生活,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如果上来就特别激烈特别快速推进,感觉很是没有说服力。
其实熟悉海子哥的读者都知道,我比较擅长的就是宫斗、宅斗里一环扣一环的紧凑剧情了,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请大家别太着急啦~!现在先愉快地种会儿田,凤姐儿的到来会引发一系列矛盾的,岁月静好不了太久啦。
还是那句话,希望大家多多和我交流,如果有很中肯的意见,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感谢66小天使~么么啾!

  ☆、孤生怨

  却说贾母屏退左右,单将王夫人留下说话,只说凤姐儿与贾珠不配,却与贾琏有些缘分。
  王夫人听见,却一蹙眉:“琏儿么……”
  贾母一挑眉:“怎么,只你的珠儿是好的,琏儿不是你生的,你便这样瞧他不上不成?要我说,琏儿到底不比珠儿差!他虽不是长孙,却是长房独子,将来是要袭你大老爷的爵的,此其一;琏儿年岁倒比凤丫头只大个三岁,齿序上配些,此其二;再者么……我知道你的心,你是寻思着从娘家寻个帮手来,这无可厚非,但你想过没有?今儿凤丫头她是你的侄女儿,自然处处合你的眼缘儿,可他日若成了你媳妇,你看她、她看你,可还能像今儿似的?不是我说,依着凤丫头的心性儿,你只怕要给你自己寻个分权的回来!可琏儿就不同了。赦儿媳妇不过是个继母,嫁过来的媳妇上无婆母制衡,下无小姑子掣肘,岂不比在你下头舒坦!将来她孝敬你是一方面,替你打点又是另一方面,两不耽搁,岂不更好?”
  这番话如醍醐灌顶,浇得王夫人透彻,忙毕恭毕敬站起来肃了肃:“老太太见微知著,看事情最是通透,媳妇在您老人家面前班门弄斧,真是没脸的。您老人家提点的是,是我虑的不周到,这样看来,确实琏儿是更好的。”
  贾母瞧了瞧二儿媳妇,闭目养神,“我是不中用的老婆子,家里的事儿一应都推给你,如今只盼着能享些儿孙的清福。能提点你的,都提点了。也怪道人家说我偏心二房,也是不假。”
  王夫人忙道:“老太太自然是疼媳妇的,媳妇心里头知道好歹。”
  贾母懒得睁眼,只点点头,“珠儿的事,你用不着操心,左右你老爷心里有数。我早先听见他瞧中了礼部侍郎李家的千金,你只管把心放肚子里去。我劝你,有这功夫琢磨娘家的闺女,不如先琢磨琢磨自家的闺女。”
  王夫人脸色一黯,声音却低下去几度:“元丫头她……她自打半年前病好了,我就觉得有些看不透她了。说穿了还是我的闺女,她待我也是十二万分的孝敬亲热,可我总觉着像隔着什么似的。”
  贾母冷笑一声,睁眼看她一眼,眼中精轮一转,哪有半分垂暮老人的糊涂:“你的意思,我明白,这我要再劝你一句:难得糊涂。待你到了我这岁数就知道了,事有因果。你老爷听了人撺掇累了元丫头,此事我不提,也是他这辈子的错处儿!老人家儿讲:人能忍多大的委屈,就能享多大的福气。元丫头如今岂不比从前儿那个逆来顺受的样子强得多?她现下的性子,无论将来嫁去哪儿,都绝不会吃亏,只怕还要叫你沾光儿呢。我实话儿告诉你,她如今转了性子,未必将来我贾府就能转了运气!”
  王夫人把这话在嘴里头咀嚼两遍,仍旧有些不通透,见贾母满脸嘲讽,却不敢再问,只得诺诺应下来。但是此后,她待元春更胜从前,简直把待贾珠一半儿的心思都用在了元春身上。
  元春呢?她事后细想想,便知道这门亲事铁定不成形,自然早不把那日的事儿放在心上,日常里还是与凤姐儿消遣度日,只是自打那日过后,她但凡要去给贾珠送药,凤姐儿总是跟在后头。
  贾珠尚未启蒙,见凤姐儿年幼俏皮,又机敏爱娇,却是颇喜爱这个表妹。这日与元春谈起来,便道:“我瞧凤妹妹十分喜欢粘着你,日常里也总是殷勤着,怎么倒不见你对她热络些?”
  元春手里头理着线头儿,叫贾珠卧在炕头儿双手给她撑着,一壁不经意道:“这倒奇了,大哥哥似乎对凤妹妹的评价颇高?”
  贾珠失笑道:“我哪对她有什么评价?只是我见她总跟在你屁股后头,可怜巴巴儿的,怕你性子犟起来,叫人知道,以为咱们待亲戚刻薄了。”
  元春笑道:“大哥哥放心,谁可怜巴巴儿的,咱们这位凤妹妹都不会使自己受委屈的。”她想了想,又道,“我只问大哥哥一句话,依你瞧,凤妹妹这样的性子,将来得配个什么样儿的表姑爷才成呢?”
  一句话说得贾珠脸红到了耳根子,嗔道:“嘴里又没正经的了!你我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替她论这些。现放着大舅舅呢,自然到时候会给凤妹妹配个如意郎君了。”
  元春心下安心了些,虽知道他待凤姐儿不过是亲戚间的友爱,忍不住却又问:“什么样的如意郎君?譬如大哥哥这样的?”
  贾珠听了这话,清秀净白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些肃意,责道:“你又胡来了。且不说咱们是两姨表亲,何况我与凤妹妹年纪差了多少?我视她与你并无不同。非礼勿言、非礼勿行,这话说得极不体面,从此莫要再提。”
  元春听了这才放心,微微一笑:“我不过是说笑罢了,大哥哥说不妥,我以后不说就是了。”但到底从此后来瞧贾珠的次数少了些,只多带着凤姐儿往大房瞧二妹迎春去。
  话分两头,那日邢夫人与赵姨娘在贾母处触了霉头,回去便有些心不甘。这日邢夫人来瞧赵姨娘,便说起那日的事儿来。
  “老太太也是忒偏心了。你瞅瞅王家来个亲戚,看她殷勤的那个样子,从前我邢家哥嫂也来过,怎地不见她这般热络?还不是瞧着我邢家没有王家体面,也是个势利的,平日价做那些个清高脱俗给谁看!”
  赵姨娘安抚她:“别说大太太瞧了生气,我是个局外的,也为你不值。不说旁的,琏哥儿跟珠哥儿都是老太太的亲孙子,怎么一有了好的,先紧着珠哥儿挑,琏哥儿可还是长房呢!”
  邢夫人一脸嗤之以鼻:“有什么不懂的?老太太偏心不是一日两日了,我又不是琏儿的亲娘,我也犯不着为他说话。”
  赵姨娘其实心里头是有些怕的,王夫人虽然年老色衰,但在贾政处还仍有着正室的情分在,她如今又有着身孕,自己若是再不生出个孩子来巩固地位,将来指不定就要被她撵出去。这回凤姐儿来,她一瞧,这又是活脱脱一个烈货,将来这姑侄两人若是联手,只怕还有她的排头吃!
  她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儿,便试探道:“大太太别怪我打听,也不知道老太太留我们太太是说什么。别不是真的打算遂了她的愿吧?这……这传出去……”
  邢夫人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可能的。姨表亲里定亲的还少么?纵使年岁差得多些,也不过就再等个三五年罢了。你老爷还寻思着要珠哥儿考科举,这一来一回也得两三年,中间填几个通房给他,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赵姨娘笑了笑,说话是不错,“但大太太你细想,若当真让这姑侄俩成了婆媳,那这荣府里还不满院子就看他二房的热闹了?从此后谁还知道有大房太太您呢?”
  邢夫人一下子明白了赵姨娘的意思,但她表面痴憨,心底里却是门儿清。姑侄俩好相处,婆媳俩可满不是那么回事儿。说到底袭了爵位的是大老爷,自己若是安分守己,将来无论是贾琏袭爵,还是两家分了家,谁都不能亏待了她。但二房若真的娶回这位表姑娘回来,嗬,那才叫热闹呢!孰轻孰重,邢氏分得极清楚,她宁愿瞧着二房的笑话儿,哪怕自己受两年冷遇的委屈,也比给继子娶回来个悍妇,处处忤逆婆母来的强!
  她假笑道:“姨娘这话我可不懂了,说到底你也是二房的,二房强盛了,你岂不也跟着沾光儿?唉,我是个没用的,琏儿又不是我养的,最后还是得他老爷说了算。我只要享我的福,就是有委屈受也有限。”
  赵姨娘的意思,本来是想激起邢夫人的好胜心,不能瞧着二房独大,去将凤姐儿争取来。哪想得她这一枪是射|进了棉花里,半点儿反应也无,不仅也有些气苦。
  邢夫人瞧她脸色,也缓了神色,殷殷劝她:“说到底,我也算是你的嫂子,我这做嫂子的劝你一句:好歹要有个自己的骨肉是正经。你瞧你们太太,儿女双全不说,这不现下又有着喜,旁人不说,我瞧又是个带把儿的。我这辈子就是吃了无后的苦,你可得引以为戒呀!”
  赵姨娘是个轻浮心思浅的,听她这样一撺掇,也一把苦水涌上来,垂泪道:“太太说的,我何尝不知道,我们那位太太如今仗着肚子,日日霸着老爷,我纵有别的心,到底也不敢争到她正房里去呀!”
  邢夫人笑道:“傻子,这有何难,你只消听我一句,便万事大吉。”说罢,附耳上去,林林总总交代一通。
  赵姨娘半信半疑:“这能行吗?别到时老爷恼了我。”
  邢夫人道:“我一心盼你好,都是为了你罢了。你若不信我,也罢了,这做不做自然由得你。”
  赵姨娘思虑片刻,终究笑道:“大太太见多识广,岂有害我的?你教我的,我听你的就是。”
  

  ☆、釜底计

  冬去春来,王夫人的肚子渐渐显了出来。
  元春颇有些觉着奇特,看着王夫人日渐鼓胀的腰身,仿佛觉得里头真真切切就是自己的兄弟姊妹。诚然元春与旁人都是半路交集的,只有这个孩子,自打一出生便认识的只是元春自己,不是从前那个温柔婉转的旧人,而是真真切切现下的这个灵魂。
  她推算了这孩子来的时日,竟和她来这世上的时候是前后脚儿,便忽然觉得亲近,这孩子与她想必有缘分。
  这日她守着王夫人在屋里头做活计,她想给这孩子亲手做个肚兜,当作是大姐姐的见面礼。王夫人懒懒地歪在榻上,探身儿瞧她手里,笑道:“大半年没见你拿针了,只当你是忘了,如今倒又做起来。”细细瞅了瞅,又笑,“还是手生了,不如从前做得好。”
  元春倒笑嘻嘻的,“太太忘了,我脑子溺着了,手也跟着不好使呢!”
  王夫人气笑了,说你这孩子,“如今又大了一岁了,还跟个丫头子似的,将来叫弟弟妹妹笑话。”
  元春伸手抚了抚母亲浑圆的肚皮,再宽松的衣裙也遮不住,“太太希望这是个弟弟呢,还是妹妹呢?”
  王夫人笑道:“我已有了你和珠儿,横竖是足够了,这一个不论什么都好。”说着斜睨她一眼,语带嗔意,“你是长姐,今后弟弟妹妹们还都需你教导才是。”
  元春抿嘴儿一笑,“那敢情好。从前在大哥哥、二哥哥面前,我总是老幺,从此后我也能摆摆姐姐的款儿来,哪一个惹太太生气,我先揍他!”
  王夫人撑不住笑:“阿弥陀佛,你先莫要惹我生气就好。”笑语间,脸上却渐渐又蒙了层雾,“说到这个,我还有另一层担忧。本来么,你一个姑娘家,这话我不该与你说,但你打小儿就是个有主意的,我这个做母亲的有时倒反不如你……”
  她话没说完,元春便心知肚明了,“太太是想问我姨娘的事儿,是吗?”
  王夫人点头说是,“你知道的,你父亲是个实诚人儿,咱们夫妻两个虽称不上举案齐眉的神仙眷侣,到底这么多年来的情分在,相处着也是相敬如宾。你父亲不像你大伯似的,拢共不过两三个姨娘,按理说,我也该知足了。”
  “太太怕什么呢?”元春是快人快语,说话最不耐烦兜圈子,哪怕这话题的的确确是不该王夫人与她谈论的,但说到底,除了她,王夫人也没处去诉苦。
  “我不是怕,”王夫人扶着肚子若有所思,“近些日子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她实在老实得奇怪。自打上回在老太太那儿,我忍不住与她辩了几句,回来她竟然不声不响的好几个月,半点儿不像她的性子。”
  元春深谙这些个妻妾争宠的伎俩,却不好明说,心底里腹诽:能对劲吗?那赵姨娘是个打破花瓶儿也得砸了缸的主儿,受了老太太这么大的没脸,能善罢甘休才怪呢。她如今不动声色,只怕就是憋着什么坏,等着给人下套儿呢。
  可到底这话不能这样劝王夫人,到时候反被她问怎么会知道这些,自己却也尴尬。于是想了想,殷殷劝她:“素日里我劝太太的,太太倒时常听着,但有时候事情到了眼吧前儿,总还是容易忍不下这口气。太太其实何尝需要怕她,她得父亲的宠,早晚得有自己个儿的孩子,太太您怕也无用。但她闹出天去不过是个妾室,纵然养了个哥儿,那也只能管您叫母亲。您是什么身份,犯得着为她烦心?”她见王夫人渐渐动容,更深一层劝她,“老爷近些日子顾着太太,是老爷的尊重,但太太也不好总这么,倒叫人说闲话。回头儿真有人趁虚而入,太太便得不偿失了,倒不如太太自己先想让的好。”
  早年王夫人在元春之后,本得了个女孩儿,后来因贾政纳了赵姨娘,她心里头烦闷,怀相不好,几个月便没了,惹得贾母把贾政好大一通教训。这次为了王夫人这一胎安生,贾政特特儿早警醒着,再不往妾室的屋里头去,只日日守着王夫人。
  闲话儿自然是不会传进元春耳朵里的,但她有一回在上房的院子外头瞧见了贾政的周姨娘,逡巡在外头不敢进来。她上前问去,周姨娘却不敢说什么,怯怯便走了。
  王夫人是个天真烂漫之人,自小儿又是金玉堆儿里长大,哪知道相让的道理。这下子叫元春一说,才明白过了,却蹙眉道:“你这丫头,哪有劝自个儿母亲把父亲往妾室屋子里推的道理。怪我不该与你说这个,你是个姑娘家,本不该懂这些。”
  元春心底里翻个白眼儿,好歹全让她说了,自己反倒落了不是,可谁叫这母亲二字不是白叫的,日后自己的婚姻大事儿,还得靠王夫人周旋。只好硬着头皮劝:“太太既说我有些见识,我只斗胆说说我的主意:我冷眼瞧着这些年,周姨娘倒是个好的。”
  她不提,王夫人倒差点儿忘了周姨娘这人了,心底里连连暗赞这主意妙,当下决心晚间便引贾政往周姨娘处去。面上却板着脸:“越说越没谱儿了,姨娘也是长辈儿,容不得你多嘴。”元春细窥她神色,知道她是听进去了,便也笑嘻嘻不以为意。
  当晚,贾政再来上房,王夫人便道:“老爷这几个月为着宽我的心,倒时时守着我。我心里虽感动,但也心疼老爷委屈。前儿周姨娘来请安,我瞧她近来身子也不好,老爷今儿有空儿倒不妨去看看她?”
  贾政一愣,心下感怀王夫人难得的善解人意,却仍道:“身子不好,请大夫就是了,我去有什么用?倒是太太的怀相要紧。”
  王夫人听了感动,原本还不情不愿的,这下儿心里头半点儿委屈也无,忙道:“老爷顾念我,我心里很感激。只是总这么,于老爷、于我,传出去总不好,人家回头不说是老爷顾念夫妻恩情,还当是我妒妇呢。”
  贾政一听,也便从善如流,又捧着夫人的肚子安慰了许多好话,当晚却歇在了周姨娘处。
  有了这个先河,后头的事儿便水到渠成多了。贾政从此每在王夫人处两日,便往周姨娘屋里歇息一日,却独不见上赵姨娘屋里。王夫人得意之余,也不免放松了警惕。
  这日贾政往周姨娘屋里去,经过园子外的花廊上,却听见有女子嘤嘤的抽泣声。他寻声望去,却是许久没见的赵姨娘,正躲在花影儿里哭。多日不见,赵姨娘仍是青春美貌依旧,她本是我见犹怜的娇弱女子,这样垂泪当真是闻者心碎。一问之下,才知是她多日不见贾政,心中想念,却念着太太的胎象不敢擅自出来相见,是以心痛得在此垂泪。
  后头的事儿自不必说,王夫人年老色衰,周姨娘又是个木头桩子似的,哪及得上赵姨娘风情万种。贾政是个难得耿直的男子,哪禁得起这样撩拨,当晚便因不忍她心痛欲碎而宿在了她房中。
  但贾政毕竟顾及王夫人,当晚过后,也再不踏足赵姨娘房中。这事儿本来不提,也便无人问津,可偏巧一个月后,赵姨娘的脉象上传出了喜讯。
  王夫人听闻,不由勃然大怒,在屋里头恨得银牙暗咬,只盼能去把那赵姨娘撕咬一番。这般动了胎气,她当晚便有些不好,偏巧贾政进宫面圣未归,丫鬟婆子不知道底细,先不敢报告贾母,只悄悄来找元春。
  元春忙赶到上房,只见王夫人铁青着一张脸,撑着腰歪在炕上,气喘吁吁,只是气得不轻。元春不敢大意,忙问太太怎么了,哪里不好,可要请太医。
  王夫人见到女儿来了,丈夫尚且不曾回来看她,更觉得凄凉委屈。她可不知贾政是当真入宫了,还是听了消息不敢回来见她,只觉得天要塌下来似的,垂泪不已,“原先我就跟你说,不能把你老爷让去,不能把你老爷让去,你偏劝我。你瞅瞅,这下子可好了,那屋里喜都有了,这不是打我的脸是什么!”
  元春也没想到这赵姨娘如此厉害,倒是小瞧了她。但她这点子雕虫小技,元春却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笑道:“太太怎么这么想?依女儿看她这喜来得好。”
  王夫人惊得忘了生气:“怎么说?”
  元春从一旁的婆子手里接过参汤来,仔细拭了拭温度,一勺一勺地喂给王夫人吃,“太太细想我那日说的,姨娘年轻貌美,有自己的孩子是早晚的事儿。太太既拦不住她的来势,却不妨断了她的去路。”一碗汤喂完,她亲自拈着帕子给王夫人拭唇,“老爷这回对不住太太,太太正好小题大做一番,叫老爷心生愧疚。姨娘回头养下来的是儿子也好,是闺女也罢,全都养在太太身边儿,这岂不是让她自己养着个异心的强百倍?”
  王夫人细细一想,果然是如此。既然赵姨娘早晚会有孩子,那倒不如在这个时候有,既让老爷心疼自己个儿,还让他顾不得那边儿,最后孩子养下来归自己养,不比什么手段都强!
  她一下子觉得神清气爽起来,抬头看了看自己的闺女,只见元春微微侧着脸,烛火在她秀玉般的面庞上映着闪烁的光。她低垂着睫毛,在面上投下两道浓黑的阴影。王夫人从未觉得这样的心安过,或许老太太说得对,元丫头经此转了性儿,怕不是自己从此也便转了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的很早有没有!?!?!?
那是因为……我期盼已久的《九州海上牧云记》终于开播了!!!
废话不多说了,我要去刷剧了!!!

  ☆、怨春风

  数月后海棠初开,王夫人诞下一男胎。这男孩出生时奇得紧。其实那日外头等到了后半夜,王夫人迟迟生不下来,稳婆太医早传了催产汤,染血的铜盆水端进端出。直到天边刚刚露出一丝丝光亮,只听里头一阵哭声洪亮,天边陡然迸发出千万缕璀璨光耀的七彩红霞。
  隔了好一阵儿,稳婆喜气洋洋地抱出来个雪团儿似的漂亮的男婴来,口中尽是不可置信:“恭喜老爷、老太太,太太诞下一名小公子来。小公子是天生的奇人,怕是神仙降世,出娘胎的时候,口中尚且还衔着这宝贝。”说着递过去个帕子,贾政接过来小心打开——
  却是“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有五色花纹缠护”的一枚美玉,晶莹璀璨,在初生的朝霞映衬下熠熠生光。贾政细眼看去,但见这美玉的正面刻着“通灵宝玉”四个大字,下篆“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八字警言,翻过面来,却是“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的十二字箴言。
  贾政看了心中大奇,从前只知古人衔玉而亡,以保体态恒昌,怎么如今这孩儿竟衔玉而生,是福是祸,只怕是妖孽作祟?当下紧紧握住美玉,心里头打鼓:去年元春落水而归,今年又有个衔玉而生的男胎,府上是积了福还是造了孽。
  贾母眼中却是一亮,不由回想起元春昏迷时那癞头和尚说的话来,说是今年将会有“仙君甘霖下降”,只怕正是这意外惊喜来的孩子。她心中愈加笃信,贾府的运道更胜一层,当场笑道:“这孩子有奇缘,只怕非池中之物,便取名宝玉罢。”
  贾政忙赔笑道:“母亲怎么知道这必是吉兆?若这孩子是个孽根祸胎……”
  贾母一蹙眉:“糊涂!那癞头和尚的话,你都忘了不成?依我瞧,贾府的命运,只怕就要被这两个孩子所改变了!”
  贾政心中犹疑,但却也不好表露出来,只是诺诺不言。贾母见他这般,方放缓了语气笑道:“你无需顾虑,依你的人品学识,这孩子纵是凡胎,在你的教养下岂有不成材的?你只需好生教导孩儿,将来的福气想必不浅。”
  贾政心下一转,知道母亲说的不错,总是自己的孩儿,若为了无故的猜忌疏远了至亲骨肉,那岂不大憾!当下下定决心,必得好生严厉教导这孩子,不使宗族蒙羞。
  元春对于这世界的印象不过源自于前世丰绅殷德的几句闲聊,若问她旁的,她自然一概不知,但说起宝玉来,元春反而知晓底细更多。那是丰绅殷德为讨她喜欢,多将《石头记》中的宝黛钗恋情多加描绘,因此说起宝玉来,元春却早已知晓这孩子的来龙去脉。
  这日她在王夫人处逗弄宝玉,想起前世听见的剧情来,知道这宝玉将会是这贾府中的一名异数,他鲜少除外结交,却与园内的姊妹相处融洽,后头引发了一场虐恋情深。元春从前是对宝玉的多情所不屑的,但移魂至此,却成了宝玉的长姐,心中便生出了一段想法,或许自己能好生教导宝玉,不使他走上歧途。
  她将自己的看法拣了简要的说了,王夫人一听,却竟与贾政的想法不谋而合,忙抚掌道:“我的儿,你好见识!你可知昨日老爷也是这样与我说的。可宝玉是我老来得子,我正犯愁,若是太严苛了些,只怕我下不了手。你是长姐,由你来教导他,岂不更好!”
  当下往贾政处来,将元春所想说与贾政听,又道:“老爷只当是给元丫头练练手脚,往后她嫁了人,面对着一大家子小姑小叔子,岂不趁手!何况元春素来又是个妥帖的,将来兄弟姊妹若都由她照管,我也放心些。”
  贾政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自打听说了赵姨娘有孕后,王夫人便明里暗里表露出要将庶子庶女也接管教导的意思。他虽觉得并无不妥,但总怕让人家母子分离,是伤了阴仄。是以只好含含糊糊笑道:“太太的一番深谋远虑,为夫也觉得极好。也罢,宝玉这个顽劣的性子,是该让元丫头这样的长姐好生管教一番。”
  王夫人听了,却是暗自得意,以为贾政便是应了她的请求,未来也将赵姨娘所出交由她管教了。这日出了月子,便带着婆子丫头,选了几样上好的补品吃食,往赵姨娘住的东院儿来。
  赵姨娘不妨主母亲自来探,手忙脚乱迎出来,撑着微微鼓起的腰身行了个万福礼。“太太今儿怎么有空儿过来?有什么吩咐,喊丫鬟来知会一声儿就是了,太太您也才出了月,妾身真是不敢当。”
  王夫人笑得和煦:“坐胎憋闷坏了,这不出了月子,便想出来走走。想着你也有四个月的孕了,前儿我关在屋里,也顾不上你,现下想起来,你也该好好补补。”
  赵姨娘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生怕她来者不善的,却想不到是亲善之举,只怕有诈。是以小心翼翼道:“太太您折煞妾身了。我的这胎,怎么好和太太相比?”
  王夫人扫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眼底一抹酸涩,却也忍住:“这话说得,没得叫人恶心!我们这样的大家,嫡啊庶的,哪里分得这样清?你的孩子不也都得叫我一声母亲么?这和珠儿、元春跟宝玉有什么不同的,偏你这样生分。”
  赵姨娘闻言大惊,却不敢表露:“太太爱护我们,是我们的福气,但到底是不敢僭越的。哥儿、姐儿都是金贵的,咱们哪配……”
  王夫人不等她说完,便柳眉倒立,大声道:“姨娘这话,我就听不得了。都一样是老爷的孩儿,老爷不曾分个彼此,你是什么身份,倒先给哥儿姐儿定了尊卑?既都是老爷的,那便也都是我的孩儿,自然一视同仁。轮不上你来论是非!”她语气一转,便是生硬非常,“莫不是你心里存了贪念,有什么痴心妄想吧!”
  赵姨娘惊慌极了,呆呆地望着王夫人道:“这……这是老爷的意思?”
  王夫人见她目光盈盈含泪,一副娇弱幽怨之色,心中又是恨意,又是痛快,索性道:“用不着老爷发话,千古的人伦如此!老爷自然从善如流。”
  赵姨娘一下子跌坐在炕上,口中喃喃念叨:“不会的……不会的……老爷答应过我……”
  王夫人瞧不上,冷冷从鼻中哼了一声,叫人撂下汤药便走。
  她自以为自己报了仇,哪知道赵姨娘本不是省油的灯,哪能这样容易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  唉,数据不好,只能靠爱发电了。
想看看剧吧,也不太舒坦。
昨天看了四集海牧,说真的有些失望。
不是场面不够好,特效不够好,钱投得不够多,这些都不是。
是讲故事的人,太想营造氛围了,忘了一个故事吸引人的本钱绝非场面和氛围,而是故事的起承转合本身。
和硕部与赫兰、速沁两部的斗争拖沓得匪夷所思,帝后的虐恋告白又突兀得匪夷所思。 ????
总说和权游比,可单看第一集,投入绝不比权游第一集少。
可看完得到了什么呢?
权游理清了人物脉络,暴露了戏剧冲突,奠定了故事走向。
海牧第一集只留下了一片莫名其妙。
说真的,如果不是一路看原著、做功课、追着预告片走来,真的会说一句:这剧到底演什么呢?
……

  ☆、好姊姊

  次日一早,才出了月子的王夫人带着元春、宝玉往贾母处见礼,贾母亲自抱了孙儿,怎样看都是爱不释手,惹得元春笑说:“从前家里头数我最年幼,这下才来了个二妹妹,又来了个二兄弟。瞧老太太这心疼的样儿,我是失了宠了。”
  王夫人爱得去拧她的嘴:“元丫头疯魔了,你大了弟妹多少岁数,还跟孩子似的乱吃醋。”
  贾母搂着元春笑道:“我就喜欢咱们元儿的性子,女孩子活泼些,总比那教得木噔噔的强。”说着瞥一眼邢夫人,惹得邢夫人心下一颤。二姑娘迎春是大房的庶出,养在邢夫人名下,才不过一岁多,却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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