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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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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兵营,那兵营又没有旗号,压根儿不知道是哪路人马。
龚三亦听了思忖半日,道:“听他这么一说,七八万人大约是有的。刘侗这点子兵马就不够看了。”
幺儿道:“难为的是不知是谁家的、可会乱来。”
贾琮撑着头想了半日,忽然“哎呀”了一声蹦了起来:“柳二哥回来没?”
贾环道:“早就回来了,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在盘龙山呢。”
贾琮低喊:“快将他的人悉数调进京城!”
“干嘛?”
“夜袭诏狱!”贾琮咬牙道,“不然,两位先生性命难保!”
正文 第178章
贾琮说恐怕两位先生性命难保,吓了众人一跳,龚三亦先问:“那是谁家的兵马?”
贾琮道:“不知道。不论石秋生家那些兵马是谁的,横竖不会是司徒磐的。司徒磐之意已明,无意拆了这座江山,只想偷龙转凤、妙手窃国。他先拿大皇子做幌子弄掉一批今上的人,回头保不齐再拿二皇子三皇子等弄掉一批先帝的人,或是再用什么法子对付诸王的人。横竖他是圣人的同母兄弟,极得圣人信任,故此他比旁人光明正大。他的人用不着偷偷藏于山野、连旗号都不打。”
幺儿道:“只是与二位先生何干?”
贾琮道:“既然不是司徒磐的人,那么大宗的人马自然是预备对付司徒磐的。司徒磐若无后手,只怕难以对付。他虽然厉害,万一没有后手呢?这帮人一旦占了京城,最想杀的自然是今上与贤王这哥俩的心腹,林姑父排在顶前头。他人又在诏狱,从诏狱弄死个文人还不容易!”
龚三亦闻言思忖半日,道:“诏狱守备森严,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贾琮嘻嘻一笑:“还须得烦劳先生帮忙。”
龚三亦道:“我没那个本事从诏狱救人。”
贾琮挤挤眼:“那是最后一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物,道,“我有个鬼主意,咱们如此这般……”说了半日,听得贾环直笑。
龚三亦看了看他:“你的胆子究竟有多大?”
贾琮耸耸肩:“大约比旁人稍稍大一点点。”
贾环虚抹了一把汗:“这些日子独在京中,我算知道我比琮儿差在哪儿了。他胆子能大破天去。”
贾琮做了个鬼脸儿。
京中繁华,诸位军爷纵不去别处也必往青楼。怡红院使了个机灵的粉头唤做巧月,假意路过刘侗手边一个亲兵身旁,丢了条粉色的绣花帕子。风流客必知道这是粉头的寻常手段,偏军营汉子于此事上头经历极少,忙拾起来闻了闻,“好香!”几步抢着送还给那巧月。巧月嫣然一笑:“不如爷晚上亲给奴送来。”那亲兵登时如丢了魂儿一般,晚上如约而至。这一夜颠鸾倒凤,那亲兵又多吃了几碗酒,该说的不该说的说了一大堆。巧月趁势勾他明儿再来。
次日那亲兵果然又来了,却听见隔壁有歌声婉转,极是动人。巧月醋道:“果然世间男人但凡听了莺歌娘子的声音,便把旁的女人全丢了。”
亲兵忙抱着她哄了半日,又问莺歌娘子是谁。
巧月娇叹一声:“说起来她也可怜。她本是先南安郡王最爱的一个姬妾,王爷一死,王妃容不得人,便将她打发了出来。本来在我们院中挂单唱曲儿好好的,也能糊口,那王妃又嫌她玷辱了王府的名声——既然恐人家玷辱名声,起初就不该打发了人出来才是!只是世间何尝有我们烟花女子说理儿的地方?没奈何,她自己出去做了个暗窑子。不想又遇上有人寻仇、将她的院子砸了!她实在也没多少银钱了,来寻我们家妈妈求主意。亏得我们家是后头是荣国府的大老爷,与南安王府翻了脸的。他们不让唱我们偏给唱!她才又回到我们这儿来了。多少达官贵人使尽了银钱只求见她一面呢。”她又低声道,“当日砸她院子的寻仇的,便打的是宁国府的小蓉大爷!这两府也早闹崩了。赦大老爷捧着莺歌娘子也是为了踩宁国府的脸。”
世人皆爱听这些贵人的风言风语,比说书还有趣些。那亲兵听了记在心里,回头当作趣事说给刘侗听。刘侗也觉得有趣,命人打探了一番,果然如他所言,愈发起了兴致,当晚便去怡红院要会莺歌娘子。
可惜这娘子晚上早已有约。刘侗命那人给他腾屋子,人家自然不肯。老鸨子罗泰娘施施然出来道:“既然在我们院里,就得有院中的规矩。世事皆绕不过一个理字去,先来后到人之常情。这位大人,凭你是谁也须得排队不是?”刘侗大怒,便命人进去拖那位客人出来。偏那客人也不是好惹的,外头一大群家丁打手,两下里登时打了起来,哗啦啦的好热闹。
巧月忙拉着那亲兵道:“哥哥,你们大人若是得罪了我们妈妈,我来日的命就不好活了!”
那亲兵搂着她道:“一个老鸨子罢了,怕她作什么?连皇子都不敢在我们将军跟前放肆。”
巧月道:“大人本是来寻乐子的,闹成这样哪里还有乐子?不如多使几个钱,多买几壶美人春酒,让妈妈替他打发里头那客人走。”
亲兵一听也有理,便上前拉着刘侗说了巧月的话。
刘侗哈哈大笑:“不过几个银子罢了!”大手一挥,“那位妈妈,你怡红院有多少美人春酒?我都包了!”
罗泰娘面色一喜,旋即说:“大人,这酒可贵的紧。”
刘侗冷了脸:“你怕老子买不起么?”
有亲兵在旁说:“你这老鸨子好不晓事,整个国库银子都是我们将军的,快去搬酒来,我们将军与莺歌娘子同饮!”
罗泰娘大喜,围着刘侗一阵恭维;刘侗只嫌她呱噪,命快些赶那人走。罗泰娘乃亲去了里头,也不知同那位客人说了什么,哄得他欢天喜地的出来,一旁上来了三四个粉头拥着走了。刘侗赞道:“这个女人有手段。”
一时莺歌娘子在屋里收拾了半日方收拾妥当,请刘侗进去。众人一看,这女子果然长了一副好相貌,垂头万福间分明有风情万种,起身后又端端正正的宛如大家女子,不愧是王府出来的。刘侗连连点头,便命她唱曲儿,又让上美人春酒。
罗泰娘满脸的笑都快掉地下了,忙着招呼一众粉头进来陪客,又命人快快上酒、只上美人春!
莺歌娘子名不虚传,几支曲儿唱下来,撩得一众军汉神魂颠倒。众粉头又一起上阵劝酒,酒过六巡,满席的男人女人全都醉趴下了。唯有莺歌娘子因为要替他们唱歌,还是清醒的。
他们喝的酒最初委实是地地道道的美人春,只是后来换成了加了料的美人春;起初屋里的香也是寻常的香料,半醉之后便换了旁的香料。
罗泰娘与莺歌娘子二人一齐上来细搜了刘侗身上,果然他带着军中的令牌和私印。罗泰娘从怀中取出了厨房和好的面团子,将令牌印章小心翼翼摹了下来,二人互视一笑。
待刘侗醒的时候,屋里已经多了七八个粉头,罗泰娘正捋着袖子含笑指挥她们一个个的替亲兵与粉头灌醒酒汤呢。
莺歌娘子扶着他的头,手里端着醒酒汤嗔笑道:“还当将军是千杯不倒呢。”
刘侗忙摸了摸身上,各色要紧的物件都在。莺歌娘子将醒酒汤一撂,微怒道:“难道奴家还偷你银子不成!咱们两个谁有钱些还两说呢。”说着扭过头去。
刘侗赶紧陪笑道:“不过是身上带着要紧的东西罢了。美人儿,我的银子还不都是你的?”莺歌娘子又哼了一声,他两个便调笑在一处。
罗泰娘笑道:“我们怡红院从开张到现在从没有客人喝的了这么多美人春的,大人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了。只是后头断不能再喝酒了,快喝些茶水解解罢。”又命取醒酒石来给他们含着。
莺歌娘子也说:“酒喝多了伤肝脾。美人春本是烈酒,大人与各位军爷能喝的了这许多,已是前所未有了。”
刘侗见这酒放到了自己并一众兄弟,窑子里的粉头也是极有酒量的,可见其厉害,也不敢再多喝,便依了。
这一夜莺歌娘子使出了十分手段来拉拢他,翻云覆雨的,刘侗自此沦为她的裙下客。
另一头,贾琮悄悄溜去秦三姑家里见她,吓了三姑一跳:“你怎么回京了?”
贾琮道:“环哥哥快马传书给我,说黑子快要不成了,我便来了。”
三姑默然。
黑子已看见他了,汪汪的叫了几声,费力甩了甩尾巴。贾琮便在它身边坐下来,抚着他的脑袋喃喃的说:“初见的那会子,你才一岁半,我三岁,就跟昨日似的。”说着红了眼眶,又将脸贴上黑子的头,“你就不能多陪我些日子么?来日我想你可怎么办?”
秦三姑已垂下泪来,也到他两个对面地上坐下:“黑子是一个街坊大娘送我的,那会子它才一个半月,可怜见的,点儿大,跟个小墨团子似的。”
贾琮滚下泪来:“可惜我没见着它小时候的模样,我头一回见黑子就是条威风凛凛的大帅狗,天下的狗都不如它帅,永远都最帅。”
二人一狗又静静的坐了半日,三姑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南边去?”
贾琮摸着黑子说:“我是为了黑子来的。横竖那边也没什么事儿,黑子走了我再走。”
三姑点点头,又问:“南边如何?”
贾琮道:“不知道。幺儿哥哥去过军营,我没去过。”
三姑奇道:“你没去过军营?你不是陪着令尊监军去的么?”
贾琮撇嘴道:“监什么军,他只在广州匆匆见过霍晟一面。我老子本来就不是去监军的好么?监军不过是个幌子。他是去看孙子的。”
三姑愕然:“这么说……赦老爷也没去过军营?”
贾琮道:“没去过,他每日只围着萌儿转,并挑剔那边的东西不好吃。我也没去过,军营哪有广州好玩。”
秦三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面上浮出几分苦笑,许久才叹了一声“罢了”。
贾琮又说:“我想着,要不要去见见贤王、烦劳他设法救我两位先生。又恐怕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秦三姑犹豫了会子,道:“你也大了,自己斟酌便是。”
贾琮点点头。又与黑子亲昵了会子,道:“算了。他与林姑父的交情我清清楚楚。要是他能救、早就救了。”
秦三姑再不则一声。
冯紫英跟着冯唐往天津救驾去了,贾琮也没有特别想见的旁人,便每日都来看黑子,别处不去了。有新搬来的街坊打听,秦三姑就说是老家来的侄子。
新帝两日后便要登基,京城愈发肃静,时常可见巡逻的兵士。忽然远远的听到人声响起,有人大喊“起火了”。街面上有快马跑来,一个穿刘营衣甲的兵士大喊:“将军有令~~将军有令~~~谁是领头的?”
有个头领忙跑了过来:“我是!”
那兵士急问:“可是洪千总不是?”
头领道:“我是!”
兵士忙从怀中取出一面青铜令牌来:“刘将军命将人悉数领去宫中,若能顺点诏狱的走更好。”
洪千总一看那令牌是真,忙问:“出什么事了?”
兵士道:“贤王的人不知从哪儿进来了!如今乱着呢,咱们人手不够,先占了皇宫再说!”
洪千总听了赶忙喊:“快走快走!”回身召集人马奔向皇宫去了,果然顺走了一些诏狱的守卫。
他前脚一走诏狱的门就被砍开了。守着的狱卒见外头黑压压来了一大群骑马的,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军爷!小人不过是混口饭吃的,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五岁小儿。”
领头的那人年轻且容貌极美,杀气袭人,冷冷一笑:“好说。我们奉命来提人,把人交给我们便是,必不会为难旁人。”
那狱卒犹豫了片刻,仗着胆子:“敢问是奉了哪位大人之命?”
领头的乃从怀中取出一卷被刀剑砍下的衣襟来递给他,上头写着:“速将林海、陈涞、高长智……”列了十几位大臣的名字,“带来见朕。”盖章一个明晃晃的玉玺。
纵有贼兵占了京城多时,天家威仪在寻常官吏心中依然稳如泰山。那狱卒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着领头的:“敢问将军贵姓?”
那领头的道:“末将的名讳你就不用问了。”
狱卒本就是套他的话。听了“末将”二字,又看他一身凛然军威,心道:爷果然没猜错,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少将军,来日怕是能娶个公主的。赶忙到里头通知牢头。
牢头一看,万分庆幸自己待这些老爷们都颇为恭敬,圣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京了!脱口而出:“亏的老子聪明!”
圣旨一出,谁还敢拦着?十几个官儿被挨个点了出来,莫名问道:“出了何事?刘贼要杀我们么?”
少将军一挥手:“没时间磨蹭,带走!”从后头涌上来十几个汉子,每人拎了一个。
大人们顿时喊了起来,那少将军喝了一声“堵上嘴!”
有个兵士“啊”了一声:“堵上嘴?这几位都是三品以上的大人……”
那少将军道:“没空跟他们废话。若是忠良,到时候末将亲向他们赔罪。”言罢大踏步走了出去。
后头这些兵士立时不客气起来,将一群官儿堵上嘴捆了胳膊,拎着出来拿上马就走。那不知道是谁在后头帮着喊了一声:“老夫可以作证!烦劳将军上禀天子,这些大人都是忠良!”
那些官儿本来有几分云里雾里,听了这话登时以为是今上领军回京了,再想想方才在狱中那兵士的话,显见是极为在意大人们的官位。刘贼的人何尝在意过这个?遂个个在马上欢喜异常。又一心想早些面圣、诉说委屈、倾吐忠心,故此老老实实的没有折腾带他们骑马的骑兵。
一群人才跑了不过一个街口,前头被骗走的洪千户已经拨转马头领着人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另一支巡逻的兵士。
正文 第179章
有人从诏狱带走了十几位大官,没走多远便与刘侗的兵马迎面相逢。那洪千户冷笑一声,指着他们道:“幸而遇到了同袍,不曾上你们的当!哪里来的乱臣贼子!”
那容貌俊美的年轻将军笑了:“谁是乱臣贼子?”
洪千户稍窘,喝道:“不论你们是谁的人,横竖……”他话音未落,只听哨音响起,一支冷箭不知从何处飞来,猝不及防,“唰”的钉进了他的胳膊。洪千户破口大骂,“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
那将军愈发笑如阎罗:“不止暗箭,我们的刀枪、箭头皆涂有奇毒‘地沟油’,都是毒箭。洪千户可曾察觉伤口灼热、较之寻常伤口疼的厉害?”
洪千户“哎呀”一声,捂住胳膊面色刷白,在马上摇摇晃晃坐不住了,咬牙道:“卑鄙小人,拿命来偿!”
话音未落,那将军又说:“只是听闻三刻钟内得极干净的古井之水冲洗,可解此毒。”
洪千户让他说得胡里蒙登,不知该不该信,一时怔了。
对面这群人可没空等他。领头的将军吹了一声口哨,乱箭齐发!登时有十几人中箭落马。那将军喝了一声“杀!”众人拍马冲了过去,挥动刀枪便战。诏狱跟着去的守卫偷偷溜在一旁瞧着,两不相帮。
劫走官员的这些兵马约莫三百来人,打得极其赖皮。排出的看似“人”字阵,实则乃是以那武艺高强之将军为首,左右各一组兵士,每组三人,左右两刀当中一枪三刃齐下,打刘军这边一人,如箭头一般撕开刘军。马前带着诸位大人的骑兵被两组人马护在当中。
恰在此时又有一队人马跑了过来,远远的吹了三声哨音,一长两短。那将军正挥刀与另一支刘军巡逻兵士的首领对打,手中不曾停歇,口里回应了一声长哨。带着林海的那骑兵忽然挥手将林海打晕了过去;诸位大人早已信了带他们出狱的这帮兵士乃是天子神兵,故此一心张望打仗去了,没人留神。那将军喊道:“接应人马到了!他们刀上的毒。药名曰‘三鹿’,见血封喉——”刘军哗然,军心立乱。
另外那位刘军头领高喊:“他在胡扯!休要相信!”
那将军笑道:“问问洪千户我可是在胡扯!”刘军心中便齐刷刷响了一声“咯噔”。那将军哈哈大笑,一面轻松砍翻了几个对手,一面领着人杀出一条血路与前头的人马合兵一处。
对面那首领沉声道:“你们先走!”少将军点点头,带着十几位官员拍马而去,接应的人马冲了过来截住刘军去路,双方战在一处。
没打多久,因伤在旁观战的洪千户便知道自家赢不了。自家这些虽也是老卒,对手武艺并不弱;自家惯常单对单,对方显见常年练兵三打一;自家都是寻常士卒,往来之间可知对手的盔甲兵刃强出去许多。乃大喊:“去搬救兵!”殊不知这一句话便令他自家兵士以为败局已定,才刚聚敛的一丝战力顿时瓦解。
那接应的首领趁机砍翻另外那位刘军首领,喝了一声:“尔等首领俱败,降者不杀!”刘军旋即溃如山倒。
那首领杀了一阵,又吹一声带拐弯子的口哨;他手下人立时收手,撤马就走,整齐划一如同一个人一般。不待刘军明白过来,对手早已跑得只剩一溜烟尘。
洪千户在后头看得目瞪口呆,愣了半日才叹了一声:“好兵!”旋即大喊,“快追!搬救兵!”众人这才大喊,“有敌袭——”几个往各处去请救兵,余下的纷纷拍马追了过去。
洪千户本也欲去追,让一旁的同袍死活拦住,逼着他砸开左近一家医馆查验毒箭。
那大夫虽被从炕上被拖了下来,见他们是军爷也不敢有怨言,忙替他拔出箭头。正欲敷药,他兄弟急道:“这箭头有毒!须得用古井之水冲洗!”
大夫瞧了瞧那箭头又细细查验了伤口,道:“无毒,只撒了些辣椒面子。”
几个人哑然。洪千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狡猾!”趁大夫替他敷药之机,他另一只胳膊拿起箭来细细端详,大惊,“御林军的箭!”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洪千户站了起来,“我去见将军!”
几位兄弟按住他:“大人先上完药要紧!”乃催着那大夫快些。
大夫匆忙替他包好胳膊,几个人踢门而出上马往刘侗居所飞奔而去。
洪千户唤醒刘侗于梦中,并请罪中了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又给他看了那箭。刘侗大惊,抬腿给了他一脚,将洪千户踢出门外。想了想,又冲出来问他:“多少人?”
洪千户躺在地上道:“前头那拨三百来人,后头来救援的至多二百。”
刘侗立时召集人马。因追兵这会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得先从诏狱那头问起。待听得那狱卒说对方拿了“圣旨”出来,大惊失色!赶忙先顺着他们逃走的路追了一阵子,有洪千户手下的士卒跑过来,说是那群人马闯进了城南一座庙,现在在里头守着;他们人手不多不敢强攻,先回来报信。
刘侗冷笑一声:“四面城门皆闭,他们插翅难飞!”遂命那人领路,点起了三千多人打着火把浩浩荡荡追了过去。
到了那庙门口,有个知道的亲兵向刘侗禀道:“此处乃一尼庵唤做真无庵。”庵门紧闭,里头没有半分声响。
有力气大的士兵上前踢门,踢了数脚踢不动。因庵墙低矮,刘侗吩咐“翻墙!”立有数名兵士翻墙而入,在里头喊道:“没有人!庵门口横了一尊菩萨抵住了。”
刘侗心里一惊,大声吩咐:“搬开菩萨!”
那几个人便将菩萨搬到一旁打开了庵门,兵士们拥着刘侗进去。只见里头静悄悄的,毫无人声;也黑压压一片不见灯烛。众人打着火把往里走,穿过大雄宝殿出来,登时发觉前头一处偏殿有亮光,忙快步赶了过去。
到了门口,立时听见里头有隐约人声。又拿火把一照,门口横着一把大铁锁!刘侗拔出腰间宝刀一挥,铁锁应声落下。又一脚踹开门。
只见里头点着两支蜡烛,香案上供着一炉香,地上乌压压盘腿坐着一群姑子,密密麻麻满满当当。领头的老姑子正在佛前敲着木鱼儿念经。刘侗有心踏步进去,却发觉里头人太满,下不去脚。显见这个偏殿并非此庵平日聚集众尼之所。
那领头的老姑子放下木鱼立起,念了一声佛,回身抬头一看刘侗,怔了怔,又合十道:“敢问这位将军,何故闯我佛门净地。”
刘侗挥刀指着她问道:“你们这庵堂私藏逆贼何在?”
那老姑子又合十念了一声佛:“贫尼等让一群兵士驱赶锁于此殿已近半个时辰了。”
刘侗忙问她经过。
老姑子便命众尼立起,自己走到门口来向刘侗叙述一回。
原来方才有一人领着一群兵士闯入真无庵,将众姑子一个个从庵房中赶出来或三五个或七八个锁入一室。后又听外头吵吵嚷嚷了半日,乃又拿着刀枪将她们从各屋中赶出来集中关在此处药师佛偏殿。众姑子只听得外头一声落锁,也不知他们要如何。老姑子便领着她们在此殿打坐念经,等药师佛庇护。
刘侗忙命手下人搜查此庵,各处无人;又查了半日,终于在后山查到了马蹄印子并马粪。只是马蹄印子往来皆有,顺着马蹄印子追了一圈,发觉那马蹄乃是绕了后山一条山路一圈儿!后山说是后山,不过一座小土丘罢了,并无藏人之所。五百来骑浑不知去处!刘侗大惊,命将众尼姑拿下细细盘问。
直问到天亮,也将一众姑子个个单独盘问,所言皆一样,可见并非扯谎。只是依着她们所述,后将众姑子赶至那偏殿的乃是同样的三位兵士。唯有一个厨房烧水的姑子道,那些人上她这儿取了一壶水并十几只碗,她亲眼见有个头领模样、二十多岁、长得俊眉俏目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大包药末子来,挨个儿撒在碗中。又有旁边的兵士提着水壶将开水冲了下去,拿她们的筷子搅匀了,一碗碗端了出去。刘侗的人的旋即在一处偏殿寻到那十几只碗,使人悉数拿走。后找个了有道行的大夫细查了那碗,那大夫断言,碗里头曾盛着极厉害的迷。药。
迷。药总不能拿去迷他们自己人,九成是用来迷那十几位朝中大臣的。刘侗一时只觉极乱,想不明白那些御林军要干嘛。
乃回头将此事细查一番。在诏狱左近收集的昨晚劫狱者留下的箭矢拿给工部虞衡清吏司的人辨认,都说是千真万确为御林军所用。诏狱那狱卒一口咬定那卷衣襟上盖的是玉玺。刘侗的幕僚与他出了个主意,他乃从宫中取出一副今上笔迹来,混在数张旁人的签子当中让那狱卒分辨。狱卒瞧了半日,指着圣人亲笔道:“那圣旨上的字迹仿佛与这个相近。”刘侗愈发面沉似水。
洪千户又再三起誓,调他离开诏狱的令牌与真的一模一样!连上头带的铜绿都一样。刘侗取真令牌来与他细瞧,他道:“属下那会子只乍看了一会儿,极为相似。”又指两处磨浅的细纹,“这里与这里也是浅了些。”刘侗命人去市井寻了几个做假古董的来问,他们都说,那令牌仿制不难,只是若要连磨浅之处也有,做的人必然极熟此物,单凭随意看几眼是不成的。刘侗登时疑心自己身旁有奸细,只一时难以查清楚,新皇明日便要登基。
他乃命几个心腹细查身边众人并手下几员偏将,又将真无庵的姑子悉数赶了出去再三搜查庵堂并后山,那群人犹如插着翅膀飞走了一般。
贾琮听说诏狱被劫走了十几名大人,又打听到里头有他两位先生,当即打马赶去贤王府。一见司徒磐,顾不得礼仪抓着他低声问:“是你么?!”
司徒磐皱眉道:“不是你么?”
贾琮道:“我哪里有那个本事!是你么是你么?!”
司徒磐摇头:“不是我。我听说那劫人的兵马行事乱七八糟让人摸不着头脑,又敢仿冒圣旨,还以为是你呢。”
贾琮跺脚:“我哪里乱七八糟了!真不是你?那我先生呢?我先生在哪儿?”
司徒磐道:“我却是当真不知道。”
贾琮死死拉住他的衣襟:“你怎么会不知道?除了你这京中还有谁能从诏狱劫人!你是圣人的亲弟弟!你手上肯定有空白的圣旨!”
司徒磐道:“岂有此理!哪里来的空白圣旨!”
贾琮道:“戏文评话里头都有!皇帝会给最要紧的人身边留空白圣旨以备不时之需,这些故事总不可能空穴来风,必是世上曾有过真事。你莫要哄我,定是你干的!只告诉我我先生可平安便是。”说着又拉了他的袖子撒娇,“贤王哥哥~~告诉我么~~我还要求应付苏师母呢!”
司徒磐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也莫慌,他们既然劫了如海等走,必有所用。总比在诏狱好。”
贾琮跺脚道:“哪里会比诏狱好!在诏狱好歹我知道人在哪儿,保不齐来日能设法讨好那个什么将军救他出来。现在根本不知道让什么人弄走了,连要拿他去做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才最可怕!”乃又低声问,“若不是你,可有线索么?”
司徒磐道:“没有。连刘侗都没查出线索来。只听说是马蹄印子到一个尼姑庵后山转悠了一圈便不见了。那尼庵离赦公城南那处大宅子不远。”
贾琮立时道:“该不会是真无庵吧?”
司徒磐点点头:“正是。”
贾琮道:“我小时候见过她们那老姑子,只是这会子想不起来什么模样了。马蹄印子怎么会不见了?凭空不见么?”
司徒磐道:“绕着后山的小土丘转了个圈子,上山下山的蹄印子都有。”
贾琮想了想:“那就说明不在山上了?那他们干嘛上山走一趟?拿东西么?”
司徒磐恍然拍案:“对啊!既然转了个圈子想必不在山上。”
“那他们去哪儿了?”
司徒磐道:“我哪里知道?这就使人打听去。”
贾琮跺脚低喊:“快去快去!”
司徒磐又问他怎么回了京城,贾琮只说是来看黑子的。司徒磐套了他半日的话并没寻到什么破绽,打发他走。贾琮再三叮嘱得了信儿快些传到荣国府,司徒磐只口里虚应了。
贾琮走到门口忽然“哎呀”一声跑回来,道:“那圣旨既然不是你的,自然是圣人的!圣人回京了?”
司徒磐怔了怔,道:“若真是圣人兵马,如海必愈发无碍了。”
贾琮瞧了他一眼:“喂,你真不知道?”
司徒磐苦笑摇了摇头。
贾琮满面失望的走了,司徒磐瞧着他的去处呆了半日不曾动弹。
到了晚上,外头有信儿传来,刘侗将军下令登基大典后推七日,京中挨家挨户搜查逆贼。尤其细细查了有马的人家。只是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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