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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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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姨娘怔了片刻,又长叹一声。

    后罗泰娘问贾环:“卉娘那头问,可还要勾着二老爷。”

    贾环忙说:“当然要!不止要勾着,还得使劲儿勾着。她用处大着呢,你替我赏赏她罢。”

    罗泰娘应了,笑打趣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然有儿子替老子设套儿养粉头的。”

    贾环摊手苦笑道:“你看我有旁的法子么?如今乃是多事之秋,与其放我那老子在外头混着、保不齐什么时候给我惹祸,还不如在自己先设法圈住他。在我掌握当中总安心些。当儿子当到我这份上,也算世间少有了。”

    罗泰娘啼笑皆非。

正文 第176章

    贾环终于把他老子的官撸掉了,稍稍松了口气,安心念了几天书。这一日还在听苏铮讲课,忽有人从外头飞奔进来喊道:“苏大人!环三爷!大街上来了好多兵马横冲直撞!”

    可巧葛樵在书房蹭课,闻言站起来道:“我去打探。”苏铮尚不及叮嘱一句话他便走了。

    贾环瞧老头坐立不安,宽慰道:“杨大哥跟着姑父呢。再说他一个从一品户部尚书,圣人心腹国之栋梁,谁敢胡乱动他?”

    苏铮摇摇头:“我恐怕天下自此不安。”

    贾环道:“还有贤王呢。”

    苏铮叹了一声,不言语。

    等了许久葛樵才回来,道:“山东都指挥使司刘侗率一万兵马进京,李国培不见了,没人见他和他的人马出城。”

    贾环问道:“各位大人呢?在衙门都还平安么?”

    葛樵道:“各大衙门暂且无碍,只是都有人领兵进去走了一圈,把诸位大人吓得不轻。”

    苏铮拍案:“偏圣人不在京中!”

    贾环道:“偏圣人将御林军引出了京中。”

    苏铮瞪了他一眼。

    这日林海回来得极晚。因明日有朝会,他特去了一趟贤王府商议对策。林海欲请几路忠心的大将入京主持局面;司徒磐只说恐引狼入室、且再看一时;林海道只恐时不我待、乱局早生;司徒磐说如今压根不知道哪路大将真是忠心,纵然探查也须得花些时日……二人争了半日不欢而散。贾环看着林老头有几分可怜——跟司徒磐商议这个不是与虎谋皮么?李国培既然不曾跟刘侗打一仗,这俩纵不是一伙的也八成有联络。

    离开林府,街面上已极为萧索,时常可见兵士提枪走过。贾环顾不上回府,先往镖局去了一回,与龚三亦见面。

    龚三亦面上难掩喜色,道:“这会子只是司徒磐在做戏。只看那些兵匪子个个安安分分的就知道了,他无心闹大,只想震慑人心。”

    贾环皱眉道:“我只怕他引火烧身,闹得太大不好收场。”

    龚三亦道:“咱们暂且隔岸观火,看这群王爷皇子爱如何如何。”

    贾环一时也没旁的法子,只得暂回府去了。

    才一到门口,便听见有数人在喊,“好了好了!三爷回来了!”抬头一看,好几个丫头小子眼巴巴的瞧着自己,随口问:“做什么呢?”

    只见贾母跟前的琥珀道:“三爷一直没回来,老太太挂念呢。”

    贾政身边的一个小子也道:“老爷也十分忧心,命小的在此候着,三爷一回来便去回他他好安神。”

    再一瞧,连李纨屋里的银蝶也在。贾环有几分好笑,道:“我这就去见老爷,回头往老祖宗院中去请安。”说着快步往贾政外书房而去。

    贾政已得了小子飞快的跑来报信,一见贾环劈头就问:“怎么才回来?如今满大街都是外头来的兵,遇上他们蛮起来不是玩的。”

    贾环道:“因在林姑父家中念书,他回府极晚,又问了些朝廷之事。”

    贾政忙问他林海可说了什么。

    贾环道:“只看明日朝会了,横竖咱们关门闭户的诸事不管。”

    贾政叹道:“恨不能替国分忧。”乃笑捋了捋胡须道,“今日有内阁学士孔成熙大人亲自来访,说是我不过是犯了小人,待国孝过了便可官复原职。朝廷正在用人之际,还有许多空职呢。”

    贾环忙摆手道:“不可!”

    贾政“嗯?”了一声。

    贾环双手捧了茶送过去,道:“老爷,官职之事不着急,不怕没有复原之机。当年那个贾雨村犯了多大的错,还不是眨眼就复原了?老爷这回丢职虽只是因了些小小的风流债,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依我看,还得谢谢外头那位姑娘呢。”

    贾政咳嗽一声,有几分面红耳赤:“胡说!”

    贾环道:“哪里胡说了?那姑娘简直是老爷的福星!老爷,孔成熙乃是六皇子的舅舅,他在这个当口来跟老爷说这些话无非是想拉老爷上他们家的船。”

    贾政又捻着胡须道:“我看六皇子实在有明君之兆。”

    贾环道:“有又如何?老爷没看到满大街都是兵士?汉献帝难道就没有明君之兆了?”

    贾政一愣。

    “这会子并不知道那个刘侗是哪家皇子王爷的人,连贤王都一筹莫展,我劝老爷可莫要去凑这个闲热闹。如今天子东狩。他能回来,这些乱跳的皇子皆没好下场,前头摆着一个义忠亲王;他不回来,谁能上位非由谁有明君之兆来定,乃是由谁有大军来定。人家有大军的直接把有明君之兆的宰了,有什么兆皆无用。”

    贾政闻言思忖了半日,迟疑道:“只是孔大人身居高位,在士林中名望也高。”

    贾环道:“比方孝孺如何?”

    贾政喝到:“胡说!”

    贾环道:“老爷,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会子文人暂且不如武将顶用,待过两年山河安定,才又是文人天下。且忍忍吧。我瞧着幸而老爷离了朝廷,不然,倘或出了一个董卓,依着老爷的性子,有一句话说得方正耿直就恐有杀身之祸。”眼见他老子眉宇间仍有几分不甘,他赶忙加了一句,“要不我怎么说外头那位姑娘乃是帮了老爷一个大忙呢?”

    听儿子提及外头养着的那粉头是这般口吻,贾政心中舒畅许多,叹了一声:“她也是个苦命的。我想着,哪日接了她回府。”

    贾环打了个寒颤,忙说:“暂且不可。老祖宗口里不说,心里必怨她弄丢了老爷的官位,恐怕会给她排头吃。”

    贾政忙说:“与她何干?她一个闺中女子万事不知!”

    贾环赶忙岔开话题道:“再者说,这会子有她在,老爷也可算是在自污。旁的且待来日诸事平定了再说,横竖不会亏待了她便是了。”

    贾政听了也有道理,便罢了。

    从贾政书房出来,贾环舒了一口气,心道,那个卉娘爷还当真不能亏待了她,比拜托十个清客都有用。又头疼六皇子母家竟把手段使到家里来了,简直防不胜防。

    一时去见贾母,却看邢夫人也在,忙上前行了礼。

    贾母将他招近前来握了他的手道:“环哥儿,如今咱们阖府唯有你最是个顶用的。难为你小小年纪在外头奔忙。”

    贾环笑道:“老爷身子不好,宝玉哥哥是个斯文人,我不出去谁出去呢?”

    贾母点点头:“你是个好孩子。”又问他外头如何。

    贾环道:“一言难尽。有兵马进京,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波,后头还有谁。”

    贾母又问:“依你看我们府里当如何是好?”

    “孙儿只告诉老祖宗四个字:闭门不出!龙生九子,子子不俗。看不出哪个是空会大吼大叫的蒲牢、哪个是口里衔着刀剑睚眦、哪个是替人驮着碑的负屃、哪个是飞上天的真龙。横竖您孙儿有本事,将来不愁没有出头之日,何须这一时半刻的冒险参合进去?万一看错了就是九族之灾祸。”

    贾母闻言低头思忖了半日,叹道:“还是元儿有眼光。罢了,横竖我还病着呢。”

    贾环连连点头:“老祖宗英明。”

    贾母又望着邢夫人说:“今儿大太太来,说要谢谢你呢。”

    贾环一愣:“大太太谢我做什么?”

    邢夫人方才听他们祖孙二人说话,有几分蒙,这会子忙笑道:“今儿我那兄弟来谢我,说是替我侄女儿得了大好的婚事,上好的好人家。我就知道是你替她谋来的。”

    贾环眉头一跳:“谁家?”

    邢夫人伸出大拇指来夸赞道:“是咱们荣国府的老亲,定城侯府!”

    贾环两眼一闭,晕了片刻,低声骂道:“一群人走得那么撇脱,只留下一堆烂事儿给我一个人顶着。”

    邢夫人又道:“虽是二房庶出的小爷,依着她那点子家境,竟能得了这门子亲事,实在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的。”

    贾环无声轻叹,道:“我明日去他们府上一回。”

    邢夫人愈发欢喜,又谢了他半日。贾母在旁早瞧出贾环眉间愁云紧锁,几句话打发邢夫人走了,乃问:“不是你谋来的?”

    贾环苦笑道:“我至于那么傻,眼下这个当口去替自家谋七皇子的母家、江西总兵的弟弟做亲眷么?”

    贾母想了片刻,道:“倒也无碍。江西离京城太远,京中之乱轮不到他们。七皇子极幼,也轮不到他。”

    贾环不禁睁大了眼:“老祖宗,您还知道这个?”

    贾母哼道:“我吃的米比你吃的盐还多些。你才多大点子。”

    贾环忙奉承了她几句撤身出来,立在院中愁了半日,低声嘟囔:“您老是不知道,江西那边保不齐是贤王的老窝。”乃又跑去李纨院中安慰了半日,命贾兰从今儿起不得去念书了,就在家中老实呆着。

    次日贾环在定城侯府吃了个闭门羹,白坐了半日吃了一肚子茶水点心,没人搭理他。昨夜想了半夜的词儿悉数没派上用场。无奈只得又匆忙赶去林府,又是直等到日头落了山,林海苏铮才回来,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原来今儿刘侗带剑上殿了,指明要拥大皇子为新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天津的今上改尊太上皇,硬逼着礼部操持大典。

    贾环忙问:“二位先生辞官了没?”

    林海怒道:“国家存亡之际岂能之故独善其身?”

    贾环随口道:“哪里就到了那份上?又不是外族入侵。大皇子也是今上的儿子,还是皇后所出,嫡长都占了。等今上回来再把皇位还他就是。再说,这个刘侗能占京城多久也未可知呢。”

    林海顺手拿起案头的青花恐龙镇纸砸到地上,哗啦啦的吓了贾环一跳。林海指着他道:“环儿,早年我瞧你是个好孩子,稳重踏实、从不想些捷径歪道。你何时也变得跟琮儿一般没个正形的?天子乃世间至尊,传承自有礼法,焉能儿戏!”

    贾环也不敢反驳,只得暂且老老实实的听了,又老老实实的认错说些好听的话哄他。苏铮也一道跟着说了几句。

    好容易脱了身,贾环跑到外头将杨嵩与葛樵都找了来,道:“林姑父这老头太死板了,二位,好生盯着他,千万别让他太硬气、把掌兵的得罪了。”

    杨嵩苦笑道:“他今儿已经没少骂那位刘将军了,幸而他骂得太斯文,刘将军仿佛没听懂。”

    三人面面相觑。

    葛樵又道:“今儿起京城许出不许进了。”

    贾环哀嚎一声。又觉得奇怪。当日自己曾告诫过那个梅公子的,怎么大皇子如此冒昧的就肯当这个出头鸟了?当真是个傻子听不懂人提点么?他满心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便将邢岫烟的事儿给忘了。

    后来数日街面上皆有刘侗的士兵往来查看,幸而不曾听说什么奸。淫劫掠之事。

    提心吊胆的捱了几天,该来的终于来了。这日有林府的小子匆忙赶过来报道:“老爷让拿下大牢了!”

    贾环“腾”的跳了起来,抓了那小子问:“怎么回事?”

    那小子红着眼说:“听跟着的人说,老爷今儿在殿上跟那个刘侗将军辩了半日,刘侗将军一怒之下命人将他拿下大牢!”

    “苏先生呢?”

    “苏大人也一道抓进去了!”

    贾环“咚”的跌坐在椅子上。

    自打刘侗进京,他一心以为此人必是司徒磐手下,再如何也不会动林海这般与他有私交的重臣。这么看来,保不齐是自己与龚三亦都想错了,人家根本不是司徒磐的人,只是个有意拥立的莽夫。遂独自想了半日,命那小子回去告诉苏澄安心莫急,自己出府拨马奔向城西去找秦三姑。

    因这些日子刘侗占了京城,秦三姑的生意淡了许多,正看着账册子发愁呢。见他进来了,问道:“满大街兵荒马乱的,这会子跑来做什么?当心遇上兵匪子。”

    贾环凑上前低声道:“三姑姐姐素来消息灵通,可知道这个刘侗是个什么性子、胆子大么?”

    秦三姑奇道:“这算什么问题?一个当将军的,胆子不大能成么?”

    贾环道:“他抓了我两位先生,我只想问问,他敢杀朝廷重臣么?”

    秦三姑思忖片刻,断然道:“敢。”

    贾环咬牙:“早就该把老头子打晕在家不许去上朝!”

    秦三姑嘴角噙笑看了他几眼,没说话。

正文 第177章

    却说刘侗将林海苏铮悉数拿下大牢,贾环跑去秦三姑处打探消息。偏从前这种勾心斗角的事皆不是他干的,他只管在旁捡漏补散,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向秦三姑装可怜道:“我们家能拿主意的都去南边了,连姐姐们都走了,一大家子没一个人可以商议的,还得防着老祖宗、宝玉哥哥并我爹添乱。三姑姐姐,我都快蒙了,你帮我出个主意吧。”

    秦三姑这么些年来惯与贾琮闲聊斗嘴。贾琮是个极有主意的,故此满心等着听贾环会说什么;不想他反过来问自己,愣了愣。

    贾环干脆扯了扯她的袖子扁着嘴撒娇儿。

    秦三姑啼笑皆非,也知道他老实些,思忖了片刻道:“听闻贤王与林大人私交莫逆,想来不会坐视不管的。”

    贾环要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一拍脑门子:“对啊!还有贤王呢,我都把他忘了。那这事儿不用我操心了,横竖有他老人家在。我打探着送饭送衣裳去。”他站起来向秦三姑行了个礼,才转身走两步又回来了,“三姑姐姐,你知道我两位先生被关到哪儿了吗?”

    秦三姑瞧了他两眼,道:“你吓糊涂了不成?这回有八位大人下了狱,连我都知道他们必在诏狱,不然难道还能关他们去刑部大牢么?”

    贾环一缩脖子,彻底消了砸牢反狱的心思。诏狱可不是几个绿林好汉有本事动的;唯愿那些看守知道这群大人不是被皇帝弄进来的、随时放可能出去、莫要待他们太狠厉才好。

    秦三姑见他又风风火火的预备回去准备饭食衣裳,问道:“你可还去贤王府上么?”

    贾环摆手道:“不去。我与贤王并无交往,只跟着琮儿去蹭过两回饭。再说,他老人家自然会救我先生,去不去他都会救人的。”言罢才要走,忽然扭头看见了黑子,忙凑上去。

    黑子当年还是一条刚一岁半的小狗,这会子已经是一条老狗了,依然认得贾环。贾环抚着它的头叹道:“难怪琮儿死活不肯养狗,它们比咱们命短。”

    秦三姑也蹲下来静静的从头往下摸着黑子的脊背,不肯说话。

    一时贾环出了门,立在河提上静思了片刻,犹豫是否该写信快马送去南边。他若写了,贾琮那急性子并贾维斯的忠肝义胆,必然会丢下那头的事物赶过来。只是他俩来了也于事无益,又得招林黛玉焦心,保不齐贾琮还能惹出祸来。不如等着贤王出手的好。若是不写,瞧今儿黑子那模样,只怕贾琮要错过它最后一面了。贾琮待黑子之喜爱不亚于秦三姑。思虑再三,终是决定写。

    他遂快马回府,将京中近来一系事物皆写清楚,只除去了入狱的八位大人当中也有林海苏铮。又添上黑子快要老得走不动路了,让贾琮贾维斯来见黑子最后一面。乃使人假扮逃离京城的百姓送了出去。后又赶去林府宽慰苏太太苏澄祖孙二人、与杨衡葛樵商议送衣送饭诸事。

    到了诏狱一看,两位老头虽然灰头土脸,但精神尚可,骂起人来中气十足并使尽了古今典故,且都住的是单人号,林海还写了两首诗让他回去誊录,便放心许多。想来诸事尚在贤王掌控之下。

    贾环才安下心来不过五日,朝中又出事了。刘侗出手杀了两个顶撞辱骂他的御史,其中一个是当场砍杀,另一个是命人拖出大明宫斩首。朝野哗然。再过两日,他又杀了三位大臣,且这回有两位是翰林院的学士。一时间满大街都是文人骂街的诗文,贾环瞧着啼笑皆非,向葛樵叹道:“从前琮儿常说,若骂人有用的话,还要刀箭做什么?当日不甚明白,这会子我明白了。”

    后来数日,刘侗杀的人越来越多,品级越来越高,朝中挂冠的也越来越多。贾政直至这时方明白,没官比有官强些、没官的不会没命,愈发对卉娘上心了。

    偏有一日,有跟着卉娘的人发觉她竟偷偷倒了避孕的药在花盆子里头,赶忙回给了罗泰娘。泰娘含笑向她道:“我只告诉你两句话。荣国府头一个说了算的是琮三爷,第二个是环三爷,第三个才是大老爷。二老爷没半点分量。”

    卉娘垂了半日的头,低声喃喃道:“老爷说,环三爷极为赞成我的,说我有福。”

    罗泰娘道:“你是他派去的,他自然要在二老爷跟前赞成你、与你一道唱戏给二老爷听。只是你若想替他养个弟弟,他虽不介意,赵姨娘准保会介意。那时候,你猜,他是会为了图省事儿留着你,还是会为了图耳根清静、不让赵姨娘成日唠叨他而弄死你?咱们是开窑子的,缺什么都不缺女人。”

    卉娘愕然。

    “好生替三爷办差,来日他自会放你出去,拿着银钱装作是个寡妇、嫁个好人家当正经娘子,总不至于丢了性命。”罗泰娘言罢撤身便走。

    卉娘在后头喊道:“老爷定然舍不得我!”

    罗泰娘身子稍顿了顿,回眸一笑:“我才说了,开窑子的缺什么都不缺女人。你自己想想,找个比你年轻貌美的女人会难么?二老爷瞧上你无非是你比他家太太并两位姨娘皆年轻貌美。”乃转回身去,“当日选了你,本是看你颇为机灵识趣,不想你竟起了这等心思。果然此一时彼一时。你若不愿意干也成,我这就安排换人。巧月也是个机灵的。”

    卉娘忙几步赶上前来一把抓住罗泰娘的袖子:“我干我干!我已明白了!断不会再起不当之念!”

    罗泰娘侧脸瞧了她几眼:“当真?”

    卉娘连连点头:“当真!我是让老爷这些日子的温存迷住了!现已清醒过来,我本是替环三爷办差的。”

    罗泰娘正色道:“罢了,我放过你这回并非是念你初犯,乃是眼下我委实太忙、不愿意多费心神来安排此事。如若再让我瞧见你有不老实的苗头,巧月、蔷薇、锦儿哪个都能顶上你;二老爷又是个极好哄瞒的。”

    卉娘连连点头,赌咒发誓,连下辈子的毒誓都说了出来,罗泰娘方放过她。

    只是也不敢隐瞒,当日便悄然回给了贾环。贾环闻言皱了皱眉头,道:“人有糊涂的时候也难免,这一回便罢了。”

    罗泰娘苦笑道:“不是属下想躲懒;近些日子京中这般模样,属下当真是忙。”

    贾环笑道:“泰娘辛苦了,年底的红包给你包个大的。”

    罗泰娘向他翩然万福。

    京中之事有人快马传到天津,甘雷加紧了围逼,谁知曹大通命人拿响箭射来一截衣袖,就是圣人被抓走之时身上穿的!吓得甘雷又不敢太过相逼了。刘登喜公公早已离京,就住在甘雷营中,指挥探子将天津城日夜搜索、简直飞天遁地,偏死活找不到圣人被藏在何处。御林军暂是指望不上了。

    礼部的尚书并两位侍郎皆下了狱,刘侗又杀了几个官员,余者终是拗不过刀架在脖子上,开始操持新帝登基大典。

    贾环尚在掰着手指头盘算贤王何时能救他先生出来,贾环贾维斯已经快马回京了。

    京城这些日子只出不进,闲杂人等一概不许进京;故他两个没走城门,直从地道进了城南大宅,连马都一道带了进来。乃换了身衣裳,刷了刷马,扮作寻常的小子去了太平镖局。

    二人进门直奔向书房。龚三亦正悠哉悠哉的在看书,听闻他两个来了,抬头笑道:“你两个这么喜欢那条狗么?”

    贾琮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道:“我们都来了,快实说了吧。是林先生出事了不是?”

    龚三亦挑眉:“何以见得?”

    贾琮道:“我是个肯为了黑子跑一趟京城的不假;环哥哥把幺儿哥哥搭上做什么?他纵喜欢黑子,也不至于为了黑子撂下那许多大事。只怕那八位被拿下诏狱的大人当中有林姑父,他恐怕林姐姐着急,没写上去。”

    龚三亦点头道:“苏铮就在离他不远的牢房。”

    贾琮皱眉道:“司徒磐搞什么!诏狱里头没澡洗没太阳晒,好好的人进去都得发霉。好容易老头子这些年身子骨儿调理好了些。”

    龚三亦无语的瞪了他一眼,道:“环儿以为刘侗不是司徒磐的人,我看仍是。杀的几个大官儿都是圣人死死的心腹,余下那些小官皆是遮掩装相的。并几个古板迂腐的老御史,随便哪个当皇帝的都不会喜欢,趁机灭尽了事。横竖朝中独为圣人一人心腹的并不多。最要紧的那些,要么是老圣人的人——老圣人已死;要么就是他兄弟二人一道收服的。林海便是此类。圣人一死,这群人皆可为司徒磐所用。他还特避开了诸王的人,为的是暂不惹动他那群哥哥们、让他们接着看热闹,他好细细安排。”

    贾琮道:“城外还有几路人马,瞧着都不少,营寨连天。”

    龚三亦笑道:“他们若不来凑热闹,司徒磐岂非十分寂寞?”

    贾琮揉了揉太阳穴,叹道:“既然一时半刻也没用,我们暂且歇会儿。”

    他两个便洗漱一番睡去了。

    偏这会子,荣国府门口来了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推着一车菜蔬要见贾环。守门的因得了吩咐,不敢随意放人进去。那年轻人跺着脚求了他半日,道:“你告诉贾三爷我叫石秋生,那年曾与他送过烤饼的,他必然记得!我真的有要紧事告诉他!”

    门子道:“这会子三爷不在呢,我哪里敢放你进去?”

    那石秋生便蹲在门口干等了一整日,门子撵他怎么也撵不走。

    直至下午贾环才回来,石秋生远远的瞧见了,上前喊道:“贾三爷,可还认得我么?我是石秋生!当日你路过我们家的时候,你师兄救济过我们家五两银子并五百钱,你记得么?”见贾环茫然的模样,忙从怀中取出一只烤饼来晃了晃。

    贾环今儿在外头跑了好几处探听消息,方才还费了半日的心神去宽慰苏太太并苏澄那个小祖宗,疲乏的很。故此石秋生起初说的那些话他没听进去,木愣愣睁着眼看着他。待看到那烤饼,登时想起来了:“哎呀,烤饼!冷的不如热的好吃!”

    石秋生连连点头:“对对!就是做烤饼的那家人家!”

    贾环忙跳下马来:“你怎么来了?如今不是不让进城的吗?”

    石秋生登时红了脸,垂下头道:“我……我哄骗一位送菜的大叔说我爹在城中得了急病,他让我帮着送菜,我恐怕错过三爷回府,也没去……”

    贾环笑道:“无碍,我使人帮你送去。”乃回头命一个小子帮着他去送菜。

    那小子呆了:“三爷,让我帮他去送菜?”

    贾环道:“让你去你就去。”

    那小子嘟囔了几声,横了石秋生一眼。吓得石秋生赶忙躲在一旁。

    贾环又道:“送往何处?你告诉他。”

    石秋生便说了地址,那小子满面不痛快去推那车菜,分毫推不动!贾环笑道:“如何?送菜也不是好做的。”便又喊了两个人去帮忙,叮嘱道,“只说是我骑马将送菜的孩子撞了,我命你们帮着送菜。”下头的人答应了几声,他回头向石秋生招手让他跟着自己进府去。

    石秋生低了头一言不发跟着进去了。

    贾环直引着他到了原先宝玉的外书房,如今已没人使了,只有几个婆子每日打扫。又让人捧了茶水点心上来,再远远的守着,方说:“咱们俩虽只见过两回,我也知道你是个老实人,无故不会冒了这么大的险进京来。可有什么要事?”

    石秋生忙说:“三爷!我们村那边前些日子来了许多军爷,乌压压的好几个山头!偏没有军旗!我祖父说此事万分怪异,从没见过军爷不打旗号的,我们也不敢过去打探。因听闻皇帝被坏人抓走了,京中还跑出来许多逃难的,祖父担心贵人有事,特命我前来报个信儿。”

    贾环大惊:“好几个山头?!”

    石秋生连连点头,又细细述说了一番。

    贾环背着手在屋中转了好几圈,想得头皮都疼了,嘀咕道:“我费什么力气?不是还有龚先生么?”乃问石秋生,“那个送菜的大叔之处可要还他钱么?”

    石秋生怯生生点点头:“还有车子。本来早该出城还他钱与车子的。”

    贾环道:“无碍。他既肯让你进城来看你的假爹,足见心善,不会计较这个。”遂又问了他那送菜大叔的地址,喊了一个机灵会说话的小子来,给了他一个一两的银角子、一个五两的银锭子并三百钱,吩咐道,“你将身上的钱物都别带着,只带着这些出去。上城门口告诉守门的兵卒,说你家少爷骑马踢伤了一个送菜的小子,命你去替人家送口信儿并给他们家送菜钱。因知道如今城门出去容易进来难,你将那三百钱拿去贿赂守门的,只说一两的是菜钱,五两的是我赔他们家伤钱。到时候随便他要哪一份钱你都给他便是,余下的都给那送菜的人家。”

    那小子笑道:“他指定要那五两的。”

    贾环也笑道:“那五两本来就是给他的。他既拿了五两的,又何必得罪一家少爷、将余下一两银子三百钱都拿光、给人家少爷没脸?”

    一时那小子拉马跑了,贾环命人将石秋生领下去歇息,自己长叹一声“劳碌命”,跳上马往太平镖局而去。

    这会子幺儿已经醒了,贾琮还在呼呼大睡。贾环过来见到幺儿一把拉住他,喜道:“我就知道幺儿哥哥会来!”

    幺儿笑抚了抚他的头:“难为你,这些日子皆一个人忙里忙外的。”乃进去将贾琮弄醒,又请了贾四过来,几个人一道往龚三亦书房去了。

    贾环等人先将京中这些日子的乱子从头说了一回,又讲了石秋生来报信之事。偏石秋生只是个寻常的山野小子,不敢靠近兵营,那兵营又没有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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