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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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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大嫂子我了解。”贾琮道,“并非好骗的女人。这些年她手里有权、身边有儿子,兰儿还陪着她离京逛过。”他想了想,“回府我去找她打探下此人。”

    “闻法的来历也有趣。”冯紫英道,“此人乃天津总兵卢得志外室子,卢大人却是燕王心腹。”

    贾琮问道:“燕王手下也有官匪对吧,领头的是谁冯大哥可知道?”

    “燕山匪首张麓。”冯紫英道,“我并未收服此人。”

    贾琮点头:“那么燕王有可能藏兵于匪,类似于井冈山那样,算是留了手暗子。”

    “昨儿刚得了消息,卢得志仍在天津,也依然不知道京中这位燕王是个替身。”

    贾琮觑了他一眼:“真的?”冯紫英一怔。

    不多时罗泰娘过来。她也知道此事,且知道的比孙绍祖还清楚些。只是她却说闻法并没有勾搭李纨,李纨于僧道一事上也平平。贾琮问她可有名单没有,罗泰娘笑道:“大略记得些。”遂也数了二十来个。贾琮与冯紫英俱大惊:竟和孙绍祖所言一般无二。

    贾琮不禁站了起来:“这么完美的重合必是故意的了。”

    冯紫英拿着孙绍祖说的单子瞧了半日,道:“这上头竟一户有实权的人家都没有。”

    贾琮伸头过去从头扫了一遍:“当真都是些没用的。哎呀这么看荣国府三个字好突兀啊——我明白了!”他再瞧了几眼名单,喊冯紫英手下那两个年轻人,“进去问问孙绍祖,闻法是什么时候透露他想勾搭荣国府珠大奶奶的,具体到日子。”

    二人进去问了问,孙绍祖道:“三年前。”

    “哪一日?”

    “这个我当真记不得。”孙绍祖道,“大概是三四月左右。”

    贾琮在隔壁问冯紫英:“他什么时候当上的京营指挥使?”

    “三年前八月。”冯紫英瞧了他一眼,“你觉得此事与他升迁有瓜葛?”

    贾琮哼道:“我一直说怕自己势高盖主,不知不觉的竟已经势高盖主了。燕王背后还是默默防着我的。你想想,孙绍祖但凡跟我有半点交情,能置之不理么?这事儿就是对孙绍祖的一个测试。这么看来,大嫂子身边肯定有他们的线人,或是他们有办法知道大嫂子的日常。比如有没有人劝阻她不要去庙里、不要见一个叫闻法的和尚之类的。”

    柳小七一直没说话,这会子忽然问道:“罗婶子,闻法最近还住在万寿禅寺么?”

    罗泰娘道:“不曾听说他去了别处。”

    柳小七抱了抱拳:“多谢,我这就去找找。”乃径直跳出窗户走了。

    眼看一天又过去,燕王之策半分没猜出来,冯紫英罗泰娘遂同去林府寻林黛玉商议。

    贾琮从梨香院之门回到荣国府,没惊动贾赦,换了身衣裳便又出门了。贾兰的宅子稍远,贾琮到时他还在铺子里没回来,天上又飘下雪花儿来。

    李纨正在灯下看账册子,听说他来了,忙喊丫鬟倒滚滚的茶来。贾琮笑道:“嫂子不用忙。小弟有件事同嫂子打探,过会子子还得走呢。”李纨遂问何事。贾琮让屋里的人都出去,还命护卫在前后守着。

    李纨有些吃惊:“该不会是兰儿出了什么事?”

    “不是。”贾琮道,“有件三年前的事,求嫂子仔细想想。”

    “三年前?”

    “三年前的三四月至八月之间,嫂子可曾听说过或是见过一个叫闻法的和尚?”

    李纨道:“是万寿禅寺的闻法大师么?”

    贾琮一惊:“嫂子认得他?”

    李纨道:“见过几次。这位大师好高深的修行,我很是钦佩。”贾琮吸了口冷气,缓缓呼出来。李纨见他脸色难看,惊道,“闻法大师有什么不妥么?”

    贾琮闭了闭眼:“帮许多户人家失宠的女眷找僧道情人。”

    李纨大惊:“什么?!”

    “嫂子别急,你是什么人我清清楚楚。”贾琮忙说,“只是我们现在要查这个人,非常不简单而且对我们贾家威胁特别大。还请嫂子好生回忆。”

    李纨身子微颤,想了半日,道:“我委实是三年前四月认得的他。”

    贾琮有几分不忍心。咬咬牙,硬着头皮问道:“他有没有尝试勾搭你,或是派容貌英俊的小和尚在你跟前走来走去。”

    半晌,李纨摇头轻声道:“那和尚仿佛有意与我单独说话,却全无他意,认真说经。”

    贾琮思忖片刻道:“嫂子你别尴尬。你感觉到了闻法是有意与你单独说话的,但他并没有借机意图勾搭你或是派小和尚勾搭你,只是摆出了容易让人想歪的架势,对吗?”

    李纨点头:“他名头极大,我以为是我多想了。”

    “你当时带了些什么人去,你还记得吗?你又为什么会去见他?谁推荐你去万寿禅寺的?又是谁引荐的闻法?”

    李纨听他问的话有些古怪,仍是苦思冥想了许久:“不过带的是青屏、雪绡她们几个。当日万寿禅寺有场**事,请了京中一众高僧。素云的男人听说了,想替死去的父母祈个福,素云便来同我告假。青屏撺掇我过去凑热闹。”

    贾琮点头:“那素云有没有陪着嫂子过去。”

    “不曾。她既告了假,自然陪着她男人替公婆祈福去。”

    “嫂子出门,不是临时决定的吧。”

    李纨又想了半日:“不是,早十几日便定了。你侄子起先还想将手里的公务撂下陪我去,我说,正经事要紧,我自去便好。”

    “故此兰儿没陪嫂子,是嫂子自己去的。”贾琮点头,“明白了。素云的男人起了头,青屏撺掇的。素云的男人嫌疑反倒小些。”

    李纨忙道:“青屏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不会有坏心思。不过是性子活泼些罢了。”

    贾琮苦笑道:“我没说她必有坏心思。也保不齐是让人利用的。”

    李纨想了想:“她倒是时常去万寿禅寺进香。一时许愿一时还愿的。”遂喊青屏进来。

    青屏垂头跪在他二人跟前。贾琮似笑非笑盯了她半日,盯得青屏浑身发凉。贾琮慢慢的说:“你喜欢和尚还是道士?”

    青屏猛然一颤:“奴才……奴才都不喜欢。”

    “非要选一个呢?和尚、道士,你更喜欢哪一种。”

    青屏又颤了半日:“摄政王乃三坛海会大神临凡。主子既是道家的,奴才自然喜欢道家。”

    “哦。”贾琮道,“那就是喜欢和尚。你在万寿禅寺有相好对吧。”

    青屏喊道:“没有!”

    贾琮笑眯眯道:“若没有相好的和尚在那儿,那儿离我们府里又不近,你老去那儿干嘛?难道别处没有庙么?”

    “奴才不过是去进香的。”青屏哭道,“那儿许愿极灵验奴才才去的。”

    贾琮撇嘴:“罢了,我不擅长审问。”遂向李纨道,“此事要紧,我要带她给会问案的审去。”

    青屏哭着爬上来抱住李纨的腿:“奶奶……我没有什么相好……奶奶救我……”

    李纨哪里敢救她?乃叹道:“你若清白,摄政王必不会为难你。”

    “嗯嗯。”贾琮闲闲的说,“肯定不冤枉你。但你若是吃里爬外、帮着闻法那秃驴给我们贾家下套儿,我也不会放过你。”

    青屏哭道:“我真的与闻法大师没瓜葛!闻法大师是个断袖,我是个女儿家,能与他有什么事……”

    贾琮一惊:“哈?闻法是个断袖?他不是袈。裟下围着不知多少京城贵女么?”

    青屏喊道:“他是断袖,袁瑶芬便是他的相好!”

    贾琮只觉头疼:“袁瑶芬又是谁,男的?”

    李纨忙说:“你不知道?京里头的戏班子,刘霭云之后便是他了。刘霭云如今已极少唱戏,袁瑶芬却是最当红的一个角儿,唱的是刀马旦。”

    “我去!怎么又惹上戏子了!”贾琮皱眉,“此人能和刘霭云媲美么?”

    李纨道:“论名声自然比不上,刘霭云当年救了满朝文武和娘娘王爷。只是百姓里头,喜欢他的却极多。”

    贾琮不由得嘀咕道:“闻法自己是个风流和尚,找了个相好是戏子。这两种职业都是很微妙的边缘职业。而闻法本人却是朝廷大员的私生子。”

    青屏怔了怔,失声道:“他是朝廷大员的私生子?”

    贾琮瞥着她:“你好像很关心他?”

    青屏使劲摇头:“他当真是断袖,不是奴才相好。”

    贾琮哼道:“这和尚还真豁得出去。好了,你不说也没关系,有的是办法让你说。”他摸了摸下巴,“和尚……戏子。和尚勾搭贵妇,戏子招百姓喜欢。难道他们要走的是舆论造谣路线?”

正文 第752章

    这日晚上; 贾琮带着李纨的大丫鬟青屏连夜赶去林府,直将人交予冯紫英。冯紫英只略恫吓了会子,那青屏便招了。她相好便是闻法的徒弟; 万寿禅寺一位十七岁的小和尚。偏她并非细作,不过是让那小和尚迷住了。小和尚只说好奇荣国府中什么样、时常向她打探;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与线人一般无二。

    贾琮在屏风外头听得啼笑皆非:“好久没见过这么傻的傻白甜了。”

    林黛玉道:“既是闻法并未当真对大嫂子无礼; 想是得了燕王的话、不敢胡来。”

    贾琮叹道:“我还当真怕他胡来。人性经常经不住考验,何况大嫂子青春守寡。倘若对方不是心怀不轨,找个情人也没什么好指责的。毕竟眼下的情形; 我还做不到让她改嫁。”乃苦笑道,“方才孙绍祖提起大嫂子时; 我口里说了解她,心里并不踏实。”

    林黛玉横了他一眼。“刚才我们猜; 闻法是故意对外头放出那些自己与人。妻妾有染的名录的,只不知真不真。”

    贾琮想了想:“应该是真的。早几年五叔派柳二冒充甄藏珠去吴国。因知道吴国的人肯定要查他; 特意安排了些背景给他们查——若查的结果平常; 保不齐探子觉得交不了差再深查,我们就露了馅;若查到了什么; 多半就自以为得逞、不会再查了。京中这么多大小探子,少不得有人去核实闻法的风流账。只是那二十几个女人背后是不是还藏着别的?”

    林黛玉吃了口茶:“无权人家的女子; 犯得着瞒着冯紫英么。”

    “嗯,她们大概是幌子,背后还藏着有权人家的女子。”贾琮笑道,“别说; 这条路他究竟是怎么想到的?人才……”

    话音未落,林黛玉伸手指压在唇上“嘘”了一声,示意屏风那头。贾琮不能一心二用。既与林黛玉说话,他就忘记听冯紫英审问了。乃缩了缩脖子屏气凝神。

    便听那青屏道:“他还细问了半日。”

    冯紫英道:“你说了什么?”

    “照实说的。”

    “你现在照实再说一回。”

    “我说我瞧我们小兰大爷那模样,显见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我们奶奶一眼没留意他就扭头去瞧人家,奶奶转过身他还扮作无事人似的东张西望,心虚着呢。”

    “嗯。你相好打听这姑娘什么了?”

    “模样儿、穿什么衣裳、跟着的人什么样儿。”

    “后来呢?”

    “后来……听跟着小兰大爷的人说,小兰大爷把京城翻了个个子,都没找到那姑娘,怕是没缘分。”

    “人家不是在功德簿上留了名字么?”

    “要不怎么说没缘分呢?可巧那天晚上,庙里的和尚打盹儿撞翻了许愿的油灯,亮汪汪一海灯的油连灯芯一块儿倒在案上。可巧功劳簿就在案上搁着呢,眨眼烧得连灰都没了。”

    “烧了?”

    “是。知客僧依着记性重新写了些,可也少不得会漏了些。那姑娘和她母亲的就漏了。”

    “这个你告诉你相好了没?”

    “告诉了。”

    “他说什么了么?”

    “他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大概小兰大爷与那姑娘只修了五百年,这辈子只够见一面,须得再修九百年方能成全姻缘。我们俩却是以修足了千年的缘分。”

    冯紫英话里带了笑音:“你二人修了千年的缘分?这话你信?”

    青屏立时道:“我信。”

    冯紫英哼道:“那我说他少说给七八个姑娘修了千年的缘分,你信么。”屏风那头顿时默然。过了会子,冯紫英接着问,“接着说,你还告诉过他什么。”

    屏风这头贾琮暗暗抽了口气。难怪贾兰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成亲。二房的男孩子,从贾宝玉算起,都一见钟情。既然没人给贾兰塞媳妇,那就是姑娘家里有什么不寻常了。他遂喊道:“冯大哥,让她做个画影图形。”

    冯紫英顿了顿:“也好。去叫个画师来。”

    黛玉道:“画影图形我会。”乃绕过屏风走了过去。

    青屏脱口喊了一声:“林姑娘。”

    黛玉奇道:“你认得我?”

    青屏道:“我小时候见过姑娘,姑娘还赏过我娘二百钱呢。”

    不多时,那女孩儿的画像好了。这丫鬟记性还不错,记得姑娘穿的衣裳和身上的玉佩、头上的首饰,八成是个官宦人家。贾琮也顾不得辛苦,当即拿着这玩意直奔了宝玉家。史湘云早已把慈善做成了事业,京中的富贵女子不论是姑娘奶奶太太,少有她不认得的。

    抓着门环拍了半日,里头传来慢悠悠的脚步声,又是慢悠悠的开门声。天上还飘着雪呢,贾琮简直想一脚把门踹开。半晌,门缓缓挪开条缝儿,便听门子没睡醒般的声音:“谁啊大晚上的。”

    贾琮冷森森的说:“摄政王。”吓得那门子赶忙把门拉开。贾琮扫了他一眼,抬脚就进去。门子跟着后头赔罪,撒腿跑到里头报信去。

    在厅中等了半日,贾琮都想发脾气了,那两口子可算是来了。宝玉笑道:“摄政王何故夜半踏雪而来?我们正猜骰子作诗呢。你既来了,少不得也当做一首。”

    贾琮没好气道:“没空。怕诗没做完,满京城发大火。”宝玉一愣。贾琮不搭理他,直从怀内取出画像递给史湘云,“云姐姐可认得这位姑娘?”

    史湘云只瞧了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位奶奶了。”

    贾琮大喜:“你当真认得!她是谁?”

    “这是姚氏,闺名佳箴,乃是徐翰林的三儿媳妇。她丈夫仿佛已有功名了?”

    宝玉在旁道:“已考取举人,下一科就预备科举了。”

    贾琮皱眉,问道:“她娘家是什么来历?”

    “她祖父乃是钦天监监正姚启明。”

    “姚启明?”贾琮想了半日想不起这个人。

    又是贾宝玉说:“姚大人乃是个绝妙的妙人。天文地理无一不通,年轻时曾走遍全国,塞北大漠、琼州海岛他都去过。”

    贾琮忙问:“宝二哥哥与他很熟?”

    宝玉笑道:“我二人乃是文友。论理说,姚大人这般人物儿我当举荐与你才是。偏他是个洒脱之人,最喜观星辰、识天象,就是你们说的天文学。对了,他还能预知天气,与诸葛孔明也相去不远矣。他不爱朝廷上琐碎应酬,白日吟诗赏雪、晚上窥星探月,岂不快哉?”

    贾琮看着他道:“这位姚大人走遍了全国、擅长看星象、能预报天气、只怕文才也不俗。”

    “不错。”宝玉点头。

    贾琮心里渐渐有了点子眉目:钦天监、高僧、戏子。这是要走鼓吹封建迷信的道路。再加上燕山土匪,戏唱得好能唱出清君侧来。乃看了看那画像,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这女孩儿怎么样?”

    史湘云叹道:“芝兰玉树,可惜了。”

    “她婆家对她不好?”

    “也不是不好。”史湘云道,“她性子柔,心思又多。那两个妯娌都不是省油的灯。好在她大度,不计较。”她思忖半日,“这丫头早年背着人时也露过几分跳脱性子,只是家里管的紧。成亲之后,渐渐的……有些早先宝姐姐的品格儿,很是贤惠大方。听说他丈夫也敬重她,只是颇宠一个通房丫头。那丫头已有孕了,她肚子还没动静呢,她婆家也不管、娘家也不问。”

    贾琮不禁拍手:“太好了!”

    宝玉忙说:“这显见是让日子消磨掉了性情,怎么好呢?”

    贾琮哼道:“你们俩成亲这么些年也没见消磨掉性情。”宝玉湘云二人互视一眼。贾琮拱拱手,“你们接着写诗吧,我走了。”

    湘云忙说:“吃盏热茶再走!”

    贾琮先命跟着的人也吃些茶,自己拿起茶来咕咚咕咚倒了干净,撂下盏子道:“走了。”

    宝玉叹道:“你这摄政王当的什么趣儿!这般又是风又是雪的,真真是个风雪夜归人了。”

    贾琮随口道:“今日风雪夜归,为的是明日晴空万里。”转身便走。

    倒是湘云在后头说:“他们风雪夜行,为的是我们能炉前烹茶。琮儿,你们辛苦了。”

    贾琮眼眶子霎时热了,回头道:“得了嫂子这句话,就不辛苦。”乃抱了抱拳。湘云也迎着他作了个揖。宝玉赶忙一躬到地。

    从宝玉家赶回林府,柳小七也来了。瞧他满脸丧气就知道,万寿禅寺非但没找到那母女二人,也没找到闻法。好在也算有收获。柳小七在闻法的禅房中搜出了好几个暗格,里头有各色卷宗。为恐打草惊蛇,他暂没动,只看了看。这闻法简直是个龟公,在十来座庙宇道观里头养了年轻的和尚道士,专门勾搭豪门女眷。孙绍祖他们知道的犹如沧海一粟,人家正经绿了半个北京城,连贾政的小姨娘都睡过了。

    贾琮闻听哈哈笑了半日,又说起那姚氏来。末了道:“一个五品官的孙女,实在犯不上不给我们兰儿娶。除非这个姚启明大人就是燕王的底牌之一。他们不能让底牌家的女孩儿嫁进荣国府,恐怕儿女之情搅乱了忠心。”

    黛玉点头道:“小七,既是那闻法这会子都不在万寿禅寺,想必今晚不会回去的。”

    柳小七道:“人家早就离寺了,说是云游几个月。显见上郊外买粮食去了。我怕他有同伙,故此没将卷宗带回来。”

    黛玉道:“带回来吧。守着的人不会无故半夜翻看那个,我们赶着抄录一份。”她笑道,“我们的战士不像御林军似的,多半不认得几个字;我们这些个个有文化,分着抄要不了多久。”贾琮失声而笑——让军队抄机密卷宗,倒是亏得她想得出来。黛玉又叹,“这也是没法子,不然,还得顾及那些女眷的颜面。”

    柳小七想了想,那儿卷宗不少,自己一个人背不过来,竟喊詹鲲同他一道去。可怜詹鲲自打在台湾府当上公务员便没干过夜晚爬墙的勾当了。待他们走后,贾琮才打发人上神盾局去通知柳四,让他去钦天监衙门搜搜,看看周德善家的母女会不会在那儿。黛玉瞧了他一眼。贾琮道:“我觉得,既然是底牌就不会有太多。一个和尚、一个戏子,已经占掉两个名额了。既然万寿禅寺没有,保不齐就是钦天监。”

    黛玉点点头。过了会子,她道:“那闻法和尚既没招惹珠大嫂子,可知他也不是谁都招惹的。看看有权势的人家里头,他不招惹谁。”

    贾琮不禁拍案:“姐姐这个逆向思维!我竟没想到。”

    黛玉望了望窗外,叹道:“今晚上又睡不好觉了。”

    等了许久,詹鲲柳小七背着两大。麻袋卷宗回来。林府中兵士极多,黛玉便调了些人来,将卷宗分下去让他们每人抄一本。到了将近五更天时,柳四来了。贾琮这回算着了,周德善家的母女果然就关在钦天监。只是两个人都伤得极重,昏迷不醒,显见受了不少重刑。柳四已将她们救出来,送到可靠的医馆救治去了。

    柳小七心里犹如大石落地:“可算对得起五老爷的托付。”

    贾琮皱眉:“伤得那么厉害,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柳四道:“别的无碍,只是须得好生将养两年,那位大娘的左腿怕养不好了。”众人心中都堵得慌,一时没人说话。

    半晌,贾琮道:“为了对得起大娘的左腿,咱们非得将敌方计策猜出来不可,别让他们得逞了。”

    林黛玉想了想,问詹鲲道:“你会星象不会?”

    “不会。”詹鲲老实道。

    她又问柳小七:“京城里头还有谁会星象?”

    柳小七苦笑道:“会星象的都在钦天监。”

    倒是冯紫英笑道:“难道整个钦天监都是燕王底牌么?当只有姚启明一个吧。钦天监不止有监正,还有监副、主薄、五官正、司历等等。难道唯有姚启明一个会看星象?监副季大人亦有才学。林相爷想找人看星象?”

    黛玉点头:“我疑心近日会不会有什么天象,扫把星之类的。既如此,就拜托冯大人去问问季大人。”她舒了口气,有点犯懒,“又五更天了,大家都歇息去吧。不论如何人找到了,别的都没这么急。”

    冯紫英想了想,问柳小七:“你困么?”

    “不困,我还想去医馆看看她们。冯大人有事?”

    “你若不困,咱们这就上季家去吧。”冯紫英道,“我心里着急,不敢等到明日。”

正文 第753章

    才刚回府睡了不足一个时辰; 小厮跑进屋子将贾琮喊醒:冯紫英来了。不多时,隔壁贤国府的贾环建安公主两口子、贾宝玉史湘云两口子、贾兰、贾芸、薛蟠、刘霭云、柳湘莲、秦可卿、薛宝钗、蒋子容、倪二等陆续惊醒,怡红院、清华女学、中华书局、金粉世家、苏子巧克力特营铺等也全部惊动。中华书局刻印部当即加班赶工。雪倒是不知何时停了。

    这会子天冷; 辰时二刻左右日头才出来。日出时分,有个和尚正在进城。此僧穿着红色法衣,头戴斗笠; 手持一串一百单八颗的龙眼大的念珠,身后跟着一个农夫一个篾匠。此僧头顶晨光、脚踏白雪,风尘仆仆、神情肃穆; 颇有活佛降世之感。一位正在出城的商人瞧见了,喃喃道:“这位大师好高的修行。”城也不出了; 跟着他便走。走了十几步路,有个书生背着书箱子也欲出城; 看着这和尚,也忍不住跟着走。眨眼这和尚身后就跟了士农工商四个人。

    京中最不缺闲人。见得此状; 都好奇打探。有人认出来了; 大声道:“这位是万寿禅寺的闻法师傅,乃得道高僧。不是说他在外云游么; 怎么忽然回到京城了?莫非出了什么事?”

    话音未落,另一个大嗓门呵呵笑道:“这位大哥; 你说对了。”

    那人瞧了他一眼,微怔了怔,顺杆儿爬道:“哦?大兄弟,你知道?”

    这大嗓门中气十足喊道:“他若是旁人; 我不知道;他若是万寿禅寺的闻法——嘿嘿嘿~~”他忽然笑得极猥琐,“当真是出了大事。不过么,这个时候他竟敢回京,我敬他是条汉子!”说着还冲着闻法和尚之背影拱了拱手。

    方才那人忙问:“何事?”

    “嘿嘿嘿~~大哥想知道哇?要不咱们一同跟着去,就知道了!”

    “好啊!我也好奇的紧,正想跟着去呢。”

    二人遂跟着走了。旁边还有几个人见他们跟着走,也跟着走。于是乎,一个和尚身后跟着士农工商,还有一大伙看热闹的闲汉,甚是惹眼。闻法和尚气定神闲,不曾回头看一眼。等他走到万寿禅寺门口,身后已跟着不少人了。

    万寿禅寺平素善男信女也不少,今儿尤其多。除去香客,还有许多人显见就是来瞧热闹的。一看他来了,都起哄的喊:“来了来了——”闻法微怔,仍大步流星朝山门踏去。四周人群个个伸长了脖子犹如看大戏。

    闻法走过山门一瞧,里头人更多,一见他便围拢过来,眨眼将他和从城门跟来瞧热闹的都从背后兜成了个半圆。隐约听见人群里头传出话来:“究竟何事?”“我也不知道,听人说此处有大新闻,极有趣。”

    庙里头有伙人迎着闻法走过来,为首的正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赵承,身旁跟了一大群衙役。赵承冷笑一声,大声道:“来者可是闻法?”

    闻法眉头微皱:“正是。”

    “如今有人将你告下了,这就跟本官走吧。”赵承道,“你身为出家人,不思潜心修行礼敬佛祖,竟然与良家姬妾私通!你的姘头、贤国府政老爷之姨娘叶氏已认罪。”闻法愕然。

    “哗~~”人群中如冷水泼进滚油锅一般炸将开来。有人大笑:“哈哈哈哈原来是给摄政王的亲叔叔戴了绿帽子哈哈哈哈……”

    闻法喊道:“冤枉!哪有此事!”奈何他一个人嗓门太小,再说也没人肯听。

    那挑头领着人从城门跟来的大嗓门儿愈发大声笑道:“哈哈哈哈不能怪那小姨娘!那贾政须发皆白早已是个糟老头子,孙子都二十五六了,还纳十八。九岁的小姨娘!难怪人家要找相好儿哈哈哈哈……”

    山门外头有人声如洪钟大喊:“闻法和尚给摄政王的亲叔叔戴了绿帽子~~闻法和尚给摄政王的亲叔叔戴了绿帽子~~”

    闻法再大声喊冤,哪有人听?倒是另一个大嗓门喊道:“这和尚年纪又轻,模样儿又俊俏,身子骨儿又壮实,我要是小姨娘我也喜欢和尚!”众人又哄笑。

    赵承将胳膊一甩:“带走!”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冲上来。他身后的士农工商和在城门口认出他之人欲上前护着他,奈何看热闹的多,都跟过大年似的嗷嗷直叫往上涌,硬生生将他们松散了。

    闻法喊道:“今日中午天有大难……”人群中的喊叫实在太响,淹得他那点子声音半分听不到。三个捕快上前抹肩头拢二臂拿绳子一捆,另外两个抖动铁锁“哗啦”一下套住脖子,拽了就走。

    瞧热闹的愈发起哄:“哦~~花和尚被锁住啦~~偷人小老婆的花和尚被锁住啦~~”过年哪有这开心?看戏哪有这有趣?至于士农工商等几个人不知何时不见了,哪有人留意?

    另一头,因今儿有京城头号刀马旦袁瑶芬唱穆桂英挂帅,一大早已许多票友等在戏楼子了。大伙儿磕着瓜子吃着茶,议论说今儿班主怎么如此大方、包下京城最大的长安大戏楼。此处贵得吓死人,从前都是另一位名角刘霭云独占的——谁让人家男人有钱呢?

    忽然,有人慌慌张张跑进戏楼子大喊:“不好啦——袁大家让人抓走啦——”

    票友大惊:“什么人!”

    “忠明侯爷薛蟠!”那人道,“就是那个做海商发了财买爵的!”

    票友愣了:“他不是刘霭云的男人么?”

    那人跌足:“可不么!就是刘霭云的男人。刘霭云年老色衰,他又看上咱们袁大家了。”

    戏楼里有个老头儿道:“这薛蟠年轻时人称呆霸王,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早年在金陵就因为抢女人打死过人,来京后也好不到哪去。直至得了刘霭云,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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