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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长天艳山河-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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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1年6月16日夜18点,四名宋联国民警卫队士兵持枪正步走到白马黄河大桥南堡上下两层的四个卡哨前,同原来值守的四名大宋禁军士兵互相敬礼后换岗。

五分钟后,一辆辆军车拉着满车荷枪实弹的警卫队官兵快速驶过白马大桥,没有停留,一直沿着高速公路向南继续进发,他们的目的地是滑州至开封铁路沿线的多处戌守兵站以及设在封丘县郊的戌守分队总部军营。八十五公里的路程要在明日十点之前走完,这次行军的难度很大,但总参下达了死命令,必须按时抵达,因为17日上午十点,大宋朝廷代表以及京畿路各界群众代表欢迎宋联国民警卫队返朝戌守分队联欢大会就将举行,部队赶不到少了主角这个会还怎么开,脸不是丢大发了吗?

即便时间卡的如此紧,但总参依然坚持部队沿公路机动,而不是坐更便捷快速的军列南下,在没有完全掌控滑州至开封段铁路线安全的情况下,被人埋设地雷炸军列的危险是存在的。危险还在其次,关键是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政治影响就太大了。这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可能性非常大,派出接收军营的先遣分队已经在军营中检查出了五个爆炸装置,并受到多次威胁和挑衅。

当然,走公路也不能避免被袭击的危险,但那是属于可控状态下的,只要不是大规模的攻击,小打小闹可以先忍下来。忍耐也就到此为止,搞定了明天的联欢大会后,就不需要忍了,敢于挑衅的,一体干掉。统帅部已经就此达成了一致意见,那是没有任何妥协姑息余地的,宋联在大宋南北统一问题上的决心和强势不容受到任何挑战,让手握枪杆子的部队去做忍辱负重的小媳妇更是扯淡。

如此重大的事件,当然少不了记者的掺和,白马大桥引桥出口公路两侧站满了获得采访许可的记者。镁粉灯不断轰响,扯开夜色的同时,也如实的记录着这一历史时刻。

只是排队过桥,三千人规模的部队居然就用去了一个多小时,不是部队行军速度慢,而是前半段的运兵车后跟着的是重型装备。虽然这些重型装备大多裹着伪装,但大宋南北的不少军事记者都能从伪装的外形上大致判断出里面是什么东东。不管是宋联的还是宋廷的军事记者,今天晚上都被狠狠的震了一把。老天爷,那么多的各式火炮和弹药,不说宋廷新式禁军,就是宋联禁卫军常设野战部队都没有这支返朝戌守部队的装备豪华。这是什么国民警卫队,这简直比禁卫军还强悍。《大宋新报》第二天的头版新闻评述中是这样评价这支南下部队的,“他们的战斗力如何,没有人敢于妄下结论,但至少他们配备的装备完全可以支撑一场上规模的战争。谁能相信这样的一支部队是用来守卫一段百余公里的铁路线的?是宋联当真有如此奢侈,还是把我们想的太愚蠢?”

这样煽风点火,挑衅意味十足的评论当然是出自宋廷宣舆监之手。“韦寿隆就像条疯狗。”这是宋廷舆论圈对他的一致评价,作为宋廷第一官方报纸的《大宋新报》发出这样的评论,对沿途自发赶来的京畿路群众夹道欢迎国民警卫队南下只字不提,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大伙都知道,韦寿隆这家伙是在玩最后的疯狂,他的日子这段时间越来越不好过了。东京媒体圈正在热传一个笑话,韦寿隆很快就要南下琼州,以完成他当年未竟之愿。当年这家伙被赵佶发配海南,走到半道就称病赖着不走了,紧接着赶上了靖康之变,托福重回朝堂,那个琼州自然就没能去成。

17日封丘军营的欢迎会开的很热烈,很感人,也开的有些惊心动魄,为了确保当天欢迎会的成功召开,大宋南北各地下势力之间很是血拼了一场,但那都是见不得光的,各自吃了疼也都是不能叫的。

19日,当国民警卫队全面确保铁路线安全以后,两千人的皇城戌守分队坐着隆隆开动的军列,直抵开封北车站。抬头看着东京外城城门头上“景阳门”三个大字,李世辅也不免心生感慨,当年就在这段城墙上,燕山制造的火炮第一次把火器带上了历史的舞台,也把围城的金兵炸了个哭爹叫娘。元首、总理和校长(赵桓、李纲和王贵)都曾经在这段城墙上战斗过啊。

震天的锣鼓喧嚣不停,那是东京市民在欢迎部队,李世辅对着景阳门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后,大手一挥道:“进城!”

第二百八十八章 增进感情的政治任务

对于大宋东京人来说,来自宋联的军人并不算是太过新鲜,最早在东京保卫战时,就有王贵领着几百人的燕军南来领导东京城守。再往后,宋联驻大宋京师代表处一直有一个排的国民警卫队戌守,南北增进交流融合后,也曾经有多支禁卫军和国民警卫队文艺团体组团南下演出。但如此上规模的部队还真是第一次见,那份军容风范还真是令京城里的老少爷们开了眼。

两千多人的部队当然不可能全都驻扎在皇宫中,平日一般是由两个营的兵力进入皇城担负值守任务,各营之间一个月轮换一次。大部兵力都是驻扎在皇城西北,靠近内城金水门的军营中。这里本就是宫禁部队的传统驻地,民居并不多,宋联皇城戌守分队军营的隔壁和对面,都是宋廷宫禁部队的驻地。

答应宋联派兵戌守皇城,当然不是就完全把皇城守卫的任务全都交给宋联,宋廷禁军不但不会退出,而且依然是主力。宋联预防监控他人对皇帝不利,南边的各方势力同样有这样的诉求,你宋联就没有加害官家或者是挟持逼迫官家的动机了?谁也不敢打这个保票。

皇八子益王赵棫虽然代领了殿帅府太尉的职位,但毕竟是个少爷羔子,也没领兵打过仗,领兵的事还得有真正当兵的来。统领宫禁禁军的都指挥使身份很特殊,也很敏感,就是那个刚刚去位不久的大宋前枢密使张叔夜的长子张伯奋。

张伯奋对于这支来自北边的部队进入皇城,执行和他一样的任务,心情很是复杂。从私人角度上讲,他很不喜欢这支部队,同行是冤家倒不至于,军人的荣誉感受到了伤害才是主要的,直到现在,张伯奋对于自己和手下们在琼林苑事件上应对都不认为有什么过错和偏失,他坚信同样的情况下,没有人能比他和他的手下做的更好。之所以要弄这么一下,让一支来自北方的部队进入皇城分担他们守卫宫禁的荣誉和职责,完全是政治斗争的结果。

在父亲的事上,张伯奋也是比较纠结。他很聪明,并不是个喜欢怨天尤人的人,父亲坐的那个位置,就现今的政治格局和形势来讲,本身就是个火山口,落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不过是早晚而已。但以这种方式落马,还是让张伯奋难免替父亲抱屈,当然他也看得出来,这背后不但有赵构一党的施为,也是少不了宋联的暗中影响。不过后来的发展,让他对宋联的看法有所改变,没有致父亲死地而后快,而是从事实上挽救了父亲一命,也相应的避免了张家整个家族受牵连波及的命运,自己现在还能待在东京,继续担任守备皇城禁军最高军事指挥官,也同样是拜宋联所惠。

从公心的角度来讲,张伯奋是理解宋联这么做的原因和目的的。虽是张家长子,但单论政治观点,他并不站在父亲一方。作为一个并不像父亲那样武职改文,走仕途路线的纯正军人,军人的思维和判断让他天然的对于创造出如此辉煌成绩的宋联产生钦佩,钦佩的结果自然就是对于宋联创造这些辉煌成绩的政治架构,思想基础等等有了朦胧的支持倾向。

国民警卫队戌守皇城分队已经进驻三日,这三天来,可是给张伯奋带来了不少的新奇和震撼。单单警卫队士兵被要求牢记值守位置地形,背熟路线、台阶数、临时隐蔽点、各位置易受攻击方向等内容,以及蒙眼盲视在规定时间内抵达指定位置的训练,就让张伯奋大开了眼界,受益良多,原来警卫工作还有这么多道道要讲啊。

因为是两军共同值守,张伯奋又是原先的地主,相互配合、值守分工以及行为准则的具体内容都得仔细谈清楚了。当见到这支部队负责接洽商谈的代表的时候,张伯奋承认,他的脑子出现了短暂的晕眩。那是他们的政委,肩上扛的是两杆三星,比他们的军事主官还多一颗星,这没什么可晕的,关键是这个政委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美女,一个容貌身材绝对不输于皇宫中任何一个嫔妃的大美女。她大方的做了自我介绍,宋联国民警卫队上校军官,警卫队戌守皇城分队政委,名字叫做梁红玉。张伯奋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个大美女是宋联现副总参谋长韩世忠的夫人,一个出身低贱(营妓),却又无比幸运,无比坚强的女中豪杰。

张伯奋脑子犯晕,商谈细节自然是跟不上趟,糊里糊涂的直到商谈结束才发现,皇城中各守备重点位置都划给了警卫队,各个制高点也由警卫队的狙击手控制(实际上张伯奋他们原来就没这个概念,只是在那些制高点设了警戒观察哨),赵佶近身侍卫的指挥权也被警卫队揽了过去,留给张伯奋最有实料的任务也不过是常规宫禁巡逻和外围布控。

展示联邦军人的风采,增进南北两军感情,融洽两军关系自然是这支警卫队的重要政治任务之一,于是今天,在这支警卫队初步进入状态后,张伯奋受邀带领一指挥轮休禁军前往警卫队军营参观访问,举行一个小型的两军联欢。至于皇城那里的守备任务,还有张伯奋的副手狄怀远在那盯着。

大宋宫禁部队历来都是多招功勋子弟加入的,这一个是赐给臣子的恩赏和勋荣,另一个也是有以高级军官之子嗣留京为质的传统含义。这个狄怀远也不例外,同样是功勋子弟,他是世称大宋第一美男子的面涅将军,武襄公狄青的嫡长曾孙。虽然狄青出身低微,面有刺青(刺配充军大伙都知道吧),但他上战场仍不敢以真面目视人,怕敌人看到他长得太过秀美,嘲笑宋军无人,派了个奶油小生来打仗。由此可见,狄青长的有多帅,人曰大宋第一美男子真不是盖的,帅不帅的还在其次,关键是领军打仗的本事也是纲纲的。

差距啊!张伯奋无奈的发出感慨。短短三天,这处熟悉的军营仿佛就像重新修建的一样,焕发了无限的青春和活力。平整整洁,训练场上已经立起了许多训练器械,对这些器械,在关于宋联军队的种种报道中曾有过一些了解,今天算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了。虽然植树的最佳时节已经过了,但军营中还是种下了一排排笔直的树苗,大多是白杨,道路两旁也开出了绿化带,花草才刚刚移植了个开头。军营大门一侧站立着二十人的军乐团,正在吹奏着欢快的迎宾曲。据梁红玉的主动介绍,因为人数限制,他们这支部队没有配备文工团,这支军乐团都是从部队中临时抽调来的擅长文艺的士兵。一支会吹拉弹唱,有着很高艺术修养的部队并没有让张伯奋产生鄙薄的情绪,相反,他确实是被震撼到了,和禁军部队中大多都是大字不识,只知吃喝嫖赌的丘八相比……别比了,想想都丢人。战斗力?以张伯奋的素质,他当然清楚,这些熟练超控乐器的士兵们,若是手中换上了钢枪,杀起人来绝对不会手软。

简单的开场白,互相致词欢迎和感谢邀请之后,梁红玉宣布了今天这个小型联欢会的节目安排,首先是警卫队步操表演,接下来是禁军操枪演武,两项团体军事表演结束后,就是各单项文体活动,什么拔河、掰手腕、击鼓传花、足球赛之类的,最后的项目是拉歌联欢。

张伯奋很紧张,前面的都还好,击鼓传花自己的手下站出来出个节目也不打紧,打套拳,讲个笑话,甚至拿个大顶也能应付过去,关键是这最后的拉歌就太恐怖了。让自己的一帮子手下唱歌,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他得了,大宋禁军哪玩过这个,从来都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自己的手下会什么,不用想都知道,全是些淫词浪曲,这次可真是要丢人丢大发了。

不管张伯奋内心如何紧张尴尬,这次联欢的效果当真是出奇的好,满营的笑声在荡漾,兴奋喜悦在激扬,禁军士兵的脸上展现着发自内心的微笑,眼中毫不掩饰的闪耀着对警卫队官兵的羡慕。

激情四射的足球友谊赛已经比过了上半场,在几乎要把整个东京城都掀翻的呐喊助威声中,两军代表队暂时踢成了平手,比分一比一。踢足球这个东东,张伯奋还是很有信心的,大宋南北在这个项目上可是差距不大,从58年到现在已经举行的三届宋皇杯全宋职业足球甲级联赛,宋廷这边实际上还稍稍占优,东京雄风足球队连续蝉联了近两届的总冠军,今年的赛季还没结束,雄风队和北京工人先锋队积分咬的很紧,再过十几天在东京举行的两支球队间的比赛很有可能就是决定本赛季总冠军归属的天王山之战。

就在这个时候,张伯奋的好运气来了,下了朝的赵佶听说了这场联欢会,居然兴致勃发,邀了不少朝廷高官一起来凑热闹。有了赵佶等人的到场助兴,这下半场的厮杀更是激烈,虽然比起职业队的水平还是有差距,但场上都是军人,激烈的程度更是比职业队还要高出许多。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终于结束了,赵佶眼福不浅,看到了四个进球,两队以三比三握手言和,约定下次再战。

“陛下,陛下,来一个!”警卫队的官兵们整齐的坐在地上齐声高喊。

梁红玉一脸神采的走在队伍中间大声喊道:“陛下不开金口,我们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

“不答应就再鼓励一下,呱唧呱唧!”

有节奏的掌声立即再次响起,“陛下,陛下,来一个。一二三四五,我们等的好辛苦。”

张伯奋的脑子真是有点蒙了,这个梁红玉居然鼓动士兵们要求皇帝献唱,而且看样子马上就要成功。警卫队的士兵们一脸兴奋,没有半点拘泥,朝廷的一帮大佬虽然神情有些尴尬,但也着实是被这个气氛感染的不行。据梁红玉介绍,赵桓下部队视察的时候,亲自放歌同部队联欢那是惯例。

赵佶更是没有任何反感和不满,乐的是前仰后合,终于走到队伍前面大声说道:“好吧,好吧。朕就唱一个吧。你们的军歌朕唱不来,就唱一个《军功调》(宋廷礼军仪式曲)吧。唱的不好,卿等不要笑话朕啊。”

第二百八十九章 民主泛滥伤不起啊

赵佶领着一众朝廷高官见识了一把宋联的军队文化建设到底有多牛叉,很祥和,但所有人都知道,随着西辽战事结束,近六千人的宋联军队南下契入京畿路重要战略要点,大宋南北各方势力的政治博弈,以及相应的地下斗争将陡然升级,更加激烈,更加残酷。

当天晚上,李世辅和梁红玉双双前往宋联驻东京代表处,同张九成接洽。虽然早先已经见过,但那都是公开场合,一些秘密的事还得在秘密的地方说。从行政级别和特殊身份地位来说,在东京,这支皇城戌守分队的政治、情报等工作领域,其最高首长实际上是张九成。戌守皇城只不过是他们的任务之一,跟着李世辅一起加入的还有两百余来自特种部队的资深特种兵,张九成的底气从来都没有现在足过,这支强劲的力量当然要好钢用在刀刃上。

沉寂了几天,待各方把这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事件消化之后,大宋朝堂之上炮火骤然轰响。中间派率先开火,监察御史罗汝楫一口气连参江南五路官员四十七人,个个拎出来都是赵构一党的重要成员,但他的主要炮口还不是江南,而是因着这么多江南官员贪赃枉法,闹的民怨四起的由头,对着在江南之事上装聋作哑,毫不作为的以范宗尹为首的御史台赵构一党言官们炮轰。

中间派只不过是按着习惯这么叫,其实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当赵佶把传位赵桓的态度表达明确后,吴敏一派已经彻底的站到了北边的阵营中。罗汝楫这一通炮火下来,目的再清楚不过,宋联在江南之事上没有妥协余地,打击削弱赵构一党在江南势力的同时,要先行把赵构一党在朝堂之上的言官依持给掰掉了。

政治斗争没有战斗号角可吹,现出一点火星,那就是又一轮生死较量的开始。赵构一党显然也是对此早有准备,应战的范宗尹先是把罗汝楫对其在江南事上朋党相护的诬蔑严厉驳斥一通,紧接着就抛出了赵构、秦桧精心准备的大包袱。

范宗尹联合御史台二十二名言官共同上本,建议朝廷将天行洲试行之特别政治体制尽快在江南诸路推行。非但如此,他们的步子迈出的激烈程度更是震惊了朝堂之上的每一个人。拟将建立的地方议院除了拥有参与地方行政事务,监督官员行为的权力之外,还应该获得掌控地方钱袋子,弹劾地方官员,制定地方律法等权力。这些变革貌似和宋联差不多,但范宗尹等人在此之外还给地方议院附加了自主决议封驳朝廷关于地方行政军务指令的权力。

这最后一项权力无疑是在给地方谋求独立自治开了方便之门,实际上是赤裸裸的在向大宋传承百余年强干弱枝的国策挑战,一举变更为弱干强枝,从本质上讲比起唐朝藩镇政策还要危险,因为它从法律层面上赋予了地方不听中央指挥,建立独立政权的权力。

当然,这样的提议不可能获得通过,提出的最后一项权力只不过是放空炮,造出影响,在现今统分之争愈发激烈的论战中再搅合一把浑水。但范宗尹等人为江南谋求强势自治权,彻底打破中央集权的目的还是能够看得很清楚的。

范宗尹放出了这么大个惊天炮仗,还捎带手的给自己辩解了一番。为什么在江南吏治上没有太大作为,原因就是哥几个这么多天来就是在忙这个呢。我们承认,江南吏治是非常糟糕,比罗汝楫讲的还要糟糕,我们痛定思痛,反思的结果就是单凭现在的监督体制根本就遏制不了贪官污吏的滋生,干脆从制度上下手,一举把监督官员的权力交到人民手里。北边吏治不是很好吗,不是号称华夏历史上最廉洁清明的政权吗?那好啊,我们一股脑的照搬过来,学啊。天行洲虽然是试行了,但新开之地,什么玩艺都没有,能有什么试行效果,还是搬到江南试行吧。宋联自治都这么多年了,朝廷一直都没管也管不了它,人家不是搞出了这么大的成绩?所以说,自治挺好的,大伙分家单过,维持一个名义的统一政府就行。

秦桧的谋略很成功,范宗尹的反击效果很好,最起码在抵消中间派攻击的方面来说效果非常好。用一个更大的炮仗一举把罗汝楫弄出的动静给淹没的渣都不剩,水搅的更浑,问题弄的更复杂,把朝堂之上所有的势力都给卷了进来。吵吧,闹吧,罗汝楫弹劾的那点事谁还有心思理会。

搞上这么一下,不但把肃王赵枢、景王赵杞等疲软皇子的弄的心潮澎湃,更是让赵楷那颗愤懑灰暗的心感受到了些许的阳光。吴敏等人措手不及,完全失了分寸,这其中的威胁都能看得清楚,但这么一时半会儿却辨不准这能给己方带来多少好处,更是不知如何应对,只好禁闭嘴巴,待赵佶相问时,以需细细思量商议推搪,祭出“拖”字诀,反正这个问题也不可能当天就拿出个章程的。

所以,偌大的朝堂之上,只有一些坚定的保守派在激烈反对。张叔夜去位以后,对保守派的打击确实是毁灭性的,现在朝堂之上保守派最高官阶的就算是三品加制(皇帝恩旨授的超品,高于原职位对应的官阶)的殿中侍御史马伸,再有就是一帮子清流翰林,掌实权的官没几个。实力不行,理由也是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翻来覆去就是绕着祖宗之法不可变在那转圈圈。这样的情况下,第一天的争斗,居然让范宗尹等人气势大涨,很有一举压倒各方派别,衔领百官推行新政的架势。

当日朝堂上的争锋一经媒体披露,立即引起了天下大哗,宋廷辖地的民众猛然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同北方对抗了这么多年,那个疯狗韦寿隆领导的宣舆监历来都是疯狂的压制剿灭来自北方民主思想的侵蚀,今天天怎么变了,风向突然就改了,一转脸间民主就成了时髦的代名词,谁都在喊民主,谁都想民主了?

第二天从朝堂之上传出的消息也是够劲道,尚书右丞赵鼎,作为赵构一党之外的宰臣,第一个表态了。同意,他居然支持范宗尹等人关于在江南诸路全面试行民主体制改革的提议。但他的支持没有让赵构一党欢欣鼓舞,反倒令他们如坐针毡,因为他在支持之前,先行尖锐的指出了范宗尹等人之建议的不切实际,即缺乏可操作性的致命弊端。

地方议院的构成。如果不是能代表社会各阶层民意的代表掌控这个地方议院,那就根本不是什么民主,而是裹着民主外衣实行的独裁。假民主,真独裁,不是我们想要的,假改革,实分裂,更是我们要坚决反对的。想民主是吧?可以。先把所有惠及偏向士大夫、贵族阶层的那些政策清除掉吧,要学宋联,那就全学,地方议院绝对不能全由功名之士、功勋子弟、贵族们掌握,比照宋联,士农工商各占两成五,而且要选举产生,所有参选人的资格都要审核,把身份家产亲眷彻底公开,受天下人的评议。做得到做不到?做不到没关系,一步一步慢慢来,首先从现在位置上的官员做起,政务公开!钱从哪来,花到哪去,怎么花的,先把这个政策执行了再说。

搞改革,毫无基础,一蹴而就那是扯淡,中国人化神奇为腐朽的能力是天生的,多少好事最后给办成龌龊肮脏?不能只看到赵桓北去,宋联成立之初就全面开始实行了民主体制,要看到在宋联成立之前,燕地已经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政务公开,乡村一级民主议决,乡佬会的普遍建立和熟练行事。

是不是在江南试行民主体制改革,可以再讨论,但先给官员们上发条,适应民主监督却是可以先行,一个是为民主改革打基础,另一个这江南吏治的确需要下猛药整治了。

什么?还是不愿意!那你们就是假民主,这都是沿着你们提出的民主体制改革的思路细化出来的重要步骤和前提条件,连这都不愿意,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耍着人玩呢?

范宗尹昨天的风头很劲,撬着整个朝堂都在朝民主体制改革的思路上倾斜,今天让赵鼎一通水龙浇下,算是彻底给浇蒙了。站在朝堂之上,张口结舌,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样子可是笑翻了不少人。

赵构当初对秦桧此策中蕴藏巨大危险的担忧果然成为了事实,宋联怎么可能任由他在江南肆意胡搞呢,这个计策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用的不好很是要伤自己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箭已离弦,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只能硬着头皮一条道走下去。赵佶仿佛又回到了原先的状态,任凭朝堂上各方势力在那表演,他高坐龙椅,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耿南仲正在按部就班的清理着赵构一党安插在江北军队中的势力,对朝廷四大兵工厂的控制越来越严,所有江南平乱军需物资的申请都需他过目审核,江南申请的武器弹药自他上台以来,半粒子弹都还没批。

宋联实质性的反应接踵而至,两浙路和福建路叛军居然通过报纸公开向朝廷发出了受招安的条件。民主啊!只要在两路实行像宋联一样的政治体制,他们就接受招安。方劲部控制的地盘,已经实行一切权力归人民委员会多年了,自吹已经建设相当成熟,很是彰显了民主制度的先进性。方劲和杨钦更是表示,如果朝廷接受这个条件,他们将非常乐意参加地方议会的选举,从此永做良民。

民主,躲在江南山旮旯里的一帮子土匪和叛军也扛起了民主的大旗,而且还宣称比朝廷领先的多,早已实行多年。一夜之间,民主仿佛已经泛滥成灾,变成了夜市地摊上兜售的便宜货。

(昨日有事,耽误了,见谅。内斗不好写,很是头疼啊。)

第二百九十章 五香斋茶话

“呦,张老相公!您老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快快,楼上请,大伙可是都念着您呢。”五香斋茶楼的掌柜看到老相张邦昌走进来,登时满脸堆笑,赶紧从柜台里走出来相迎。五香斋茶楼在东京城里也算是老字号,知名品牌,鼓楼街的招牌茶楼之一,因东边就是著名的三条甜水巷,东京城众多达官贵人府邸的首选之地,所以总是会有高官显贵来这里饮茶,尤其是一些恩旨可留京养老的离退休老干部,更是把这里当成了聚会闲聊,追忆过往辉煌岁月的沙龙会所。张邦昌虽是罢相,但当年可是首辅,来这里给五香斋增加人气值的能力可是不低。

“呵呵,说了多少次了,怎么就是记不住呢。别叫我相公,不过一介老朽而已。”张邦昌应了两句,吩咐照老规矩上茶点后,支应掌柜去忙不用扶他,径直上了楼去。

对于这些官场老人来说,私下密谈可是招忌讳的事,五香斋的老板也是很懂其中关窍,偌大的茶楼,一个包间都没有设,全是开间散座,就连屏风都不大用。也正是因为这,自打早些年宣舆监和巡签院抓了几个在酒楼中大谈取消帝制的人后,东京许多茶楼酒肆开始张贴的“莫谈国事”,在这里并没有出现。许多都是曾经整天跟国事打交道的人,聚到一起谈国事再正常不过了,又不搞串联耍阴谋,宣舆监和巡签院再嚣张,也不会没事招惹他们。

掌柜的高嗓门早就传到了楼上,不少熟人纷纷起身迎候张邦昌,其中甚至有张邦昌当年朝堂上的政敌。退下来了,远离了那个是非圈,没想到人的性子却是平和了不少,少了些是非,多了些温情。

在一片问候声中,张邦昌挑了个位置坐下,笑着问道:“今儿来的人可是不少啊,报上讲了什么新鲜事?老夫今天出门忘了带钱,没买报纸。”

“哈哈,忘带钱可是有福分的事。来,您老看我这份,《工商时报》。您看看头条,韦寿隆又咬人了。”

“嗯――昨日,宣舆监以取缔非法集会、结社的名义查封了刚刚成立一天的大宋京畿路工人权益保护联合会,并逮捕了吉长工等七名工会主要发起人。”张邦昌只读了题记,眉头便皱了起来,接下来也不再读出声,默默的看完后抬眼看向众人问道:“哪个买了《新报》,可有报道此事?”

不想所有人都摇头表示没买,《大宋新报》被韦寿隆弄的全是官面文章,半点味道都没有,如果不是政府机关分摊订阅,谁也不会去掏钱买它看。

张邦昌叹息了一声道:“我只是想知道宣舆监对此事的正式说法,民众集会、结社之事上,朝廷一直都没有一个明确说法,宣舆监也并无管辖之权,更别提拿人了。你们看看,这些人居然是被关在巡签院刑事房,刑部有什么说法没有?”

“刑部?哼,这几个人落到杜充那小子手里,未必就比在巡签院的下场好。”突然有人不阴不阳的接了一句,却原来是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李邦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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