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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长天艳山河-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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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哼,这几个人落到杜充那小子手里,未必就比在巡签院的下场好。”突然有人不阴不阳的接了一句,却原来是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李邦彦。躲在角落里不说,居然还带着一个大号的墨镜,真是怪异的可以。不过众人还是比较理解他的,再过几天,那场天王山之战就要开打,各路媒体记者可是到处在堵他。
张邦昌这才注意到李邦彦,笑着说道:“士美(李邦彦字)也在啊,一个人坐那么远不觉气闷吗?来,过来坐,说说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李邦彦派头耍够了,施施然的端着茶杯走过来,抬手向伙计招了一个湿毛巾过来,摘掉墨镜擦了一把脸后才说道:“这不明摆着吗?江成回东京也就个把月,这个什么京畿路工人权益保护联合会就弄出来了。不是那些工人们原先不想争权力,实在是没有领头的,也没有那个底气。韦寿隆之所以叫疯狗,那可不是白叫的,江成要弄的事,他自然要去咬上两口的。再说,就这个工会,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吗?真要让它发展起来,那就不是随随便便能控制得了的,肯定会在最短时间传开。京畿路只不过是个挑帘子的,风头造起来后,其他诸路利麻就会跟风。江南诸路若是也跟着上,要抢那个什么狗屁民主议院的席位,某些人不是要弄个鸡飞蛋打吗?嘿嘿,老几位,等着吧,且有大戏在后头呢,疯狗这次恐怕真是要去海南耍狗刨了。”
李邦彦一说出“某些人”三个字,场中顿时一滞,话题已经被他讲的有些带入了敏感地带,各人心中的小鼓已经开始报警了。李邦彦却是毫不在意,抬头对着伙计嚷道:“叫个姐儿来唱上两曲,就这么干喝着太气闷了。”浪子宰相做不成了,浪子的本色还是不能变的,这是李邦彦的标志性名片啊。
说起心态来,李邦彦倒是当年一块下野的四个宰相中最好的,本身其浪子本性就洒脱了不少。对北边恨根本谈不上,蔡鞗对李邦彦的分析很对,那不是恨是怕,现在该没的都没了,还怕个卵啊?佛法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还真是有些道理。当年去相,赵构一党不施援手还落井下石,弄的李邦彦拍屁股下野之时,很是决心了一把,“去他娘个蛋,都不是好鸟,老子不和你们玩了,身后剩余的势力也不管球了,你们谁他娘能耐大谁抢去。”
所以,李邦彦现在过的最滋润,心态最好,大宋一帮子留京养老离退休高官中,就属他敢说敢干。南北各方势力都给不了他念想,那还不是逮住谁不顺眼,就骂上两句,至少也过过嘴瘾,挥洒一下不羁浪子的性情。
歌声响起来了,李邦彦指着歌女说道:“看看,现今东京街头的伶人一开口唱的都是北方传过来的调调,连这个弹的都是北边造的乐器六弦琴。他们怎么和北边斗,斗得赢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众人见李邦彦越说越过头了,有人赶紧转移话题,“士美兄,过两天就要和北京队开打了,你就这么有信心,也不去督练球队,还跑这跟我们扯闲篇。雄风队可不能让咱们东京爷们失望啊。”
李邦彦笑道:“有没有信心的都是扯淡,和北京打,谁也没那个把握。我这会儿才真是不能去队里,省得给小子们增添压力。我派人拎了箱子摆到训练场边上,箱子里放了二十万元的票子,只要打赢这场,这二十万就分给他们,打平打输都一个子没有。”
宋廷的货币改革总算是艰难完成了,现在市面流通的已经是第二版宋元纸币,贯、文的单位给取消了,一体比照宋联人民币的叫法,用分和元作单位。那主要是宋廷觉得一元人民币比价六文多太没面子,这第二版宋元纸币,当初拟定的发行价是一百宋元价比一百二十人民币,现在已经跌的和人民币基本同价了。没办法,纸币的好处就是给政府提供了盘剥搜刮民间财富的捷径,宋廷年年入不敷出,不多印钱真是对不起自己。
李邦彦的话立即引起一圈人热捧,纷纷表示出了茶馆就去买足球竞猜彩票,都买雄风队赢球,表达他们对雄风的支持。
李邦彦却没有多大反应,挥了挥手说道:“我劝你们还是先别买,这比赛踢得成踢不成还两说呢。大伙还是先备些粮食吧,到时工人们闹罢工,商人们闹罢市什么的,也不至于临时犯愁。如果真要闹,这比赛铁定是要推迟的,买的彩票要摇号作准,有什么意思?再一个,你们忘了吗?人家北京队可是叫工人先锋队的,你这边抓了工人领袖,人家宋联工会就没反应?这个工人先锋队比赛的时候对着几万观众就不会做点什么?北边赶来的球迷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同样的,韦寿隆也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到时弄出个什么北京队受朝廷不公正压迫,宣布罢赛什么的,谁也说不准啊。”
李邦彦的提醒还是有些晚,这帮老头们都还没来得及回家招呼多买些粮食蔬菜储备,震天的游行口号已经响彻整个东京城。工人罢工,商人罢市,帝国大学的愤怒青年们自然不甘人后,宣布罢课,呼呼拉拉跑到街头拉起了游行队伍,直冲宣舆监衙门行去。游行队伍一路走来,除了开封府的厢军和东京巡城兵马司的禁军相随维持秩序之外,并没有对游行干涉一点半点。军警们的配合很是助长了游行队伍的气势,等队伍轰隆隆开到宣舆监衙门前时,已经汇聚了两三万人。
韦寿隆很疯狂,但问题是他并不是傻子,也是知道恐惧的。宣舆监衙门大门紧闭,韦寿隆躲在里面浑身哆嗦,也不知道他是在害怕,还是在生气。按道理讲,他是应该生气,堂堂的大宋军警居然成了这些刁民的护卫队,任由他们冲击政府办公所在,这,这,这也太可气了。
当然,问题不在他这里,问题是现在控制东京,乃至整个河南江北之地禁军、厢军、衙役的都不是赵构一党的人,甚至还是和赵构不对付的。韦寿隆疯狗乱咬人,捅出了篓子,大伙不趁火打劫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让大伙跟着他陪绑,给他擦屁股,那是想都别想。
还有一个原因,张邦昌说的没错,关于民众集会、结社、游行等事宜,大宋朝廷真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更是没有明确指定由哪个部门管。韦寿隆搞这么一出,实际上是自行比照宋联舆论监察署负责总管此类事件的规定,不过查封、抓人,那就更是他自作主张。可惜,他没长那个遮天的大手,当狂风暴雨降临的时候,他只能藏到办公室里躲躲。
宣舆监前游行队伍高喊口号,大骂韦寿隆疯狗乱咬人,康王府那边的赵构也是狂怒。因为韦寿隆查封工会还抓人的事并没有事先通知他,巡签院的人更是混账,韦寿隆把人送过去后,他们只是以为那几个人又是得罪韦大人的不开眼东西,连问都没问,抽了几鞭子就给扔进了牢房里。所以,赵构都是今天下朝看了报纸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那个屁用没有,还整天牛逼轰轰自以为是的舅舅,这一次又是自说自话,又一次给赵构捅了个大篓子出来。
第二百九十一章 统一进程提速
宋联工人权益保护联合会果然发飙了,即便宋廷在第一时间即释放了那七个工人领袖,并做出保证彻查此事,给民众一个交待。这样好的切入点怎么能不善加利用呢?宋联谋求和平统一,武力手段大多都是威慑辅助性质的,其他各领域千方百计的渗透南下,掠夺抢占在宋廷辖地的话语权才是主菜。
银朵通过接受《联邦邮报》记者专访,致电《大宋工商时报》的方式表达了宋联工会在此事上的严重关切态度,非常直白尖锐的抨击宋廷辖地普遍的奴役劳工,践踏劳工权力的现象。作为非官方的民间组织领袖,她说起话来就没有那么多的羁绊了,电文通篇都是批评和痛骂。在谈话末尾,她还不忘提请联邦政府紧密关注此事,力促大宋朝廷出台保护劳工合法权益的律法,以帮助宋廷跟上文明进步的步伐。含义很明显,在宋联工会看来,大宋朝廷已经堕落成野蛮和落后了。
当然,这件事上宋联官方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东京市民游行示威的时候,张九成就跑到门下省去找吴敏发出了强烈抗议。那七个工人领袖中,有两个包括吉长工都是江氏百货(中原)分公司的正式员工,江氏集团现在可是宋联注册的公司,张九成当然有维护宋联商家利益的义务和权力。
宋联商务部也没闲着,立即发布关注声明,对宋廷此举有违南北既定商贸协议原则做出批评,并通过外务部召见宋廷驻北京代表,提交抗议。更为关键的是联邦议院的反应,联邦议院公平民主监督事务委员会主席高石头严厉抨击宋廷压制民主,践踏人权的陈旧律法,腐朽定制,并提请联邦议院举行紧急问题磋商,会后由秦节代表联邦议院发布了主席声明。这个声明不是对宋廷的,而是对联邦政府的建议文告,联邦议院强烈建议宋联政府改进现有同宋廷缺乏主动,缺乏灵活的关系原则,作为大宋的重要组成部分,宋联政府应该积极参与朝廷的各项政治事务,特别是在宋廷推进民主体制改革进程中要深入参与其中,提供经验佐例,提供参考意见,提供帮助。
联邦议院的建议文告可是不能同其他社会言论相比,那具有相当高的法律约束力,即便政府不采信,也必须谨慎对待,给出合理的拒绝理由,全都得按标准程序进行。当然,这个建议怎么可能拒绝呢,实际上联邦议院的建议,恰恰是这一连串动作,宋联想达到的目的。
大宋南北弄的热火朝天,其实这一切都是宋联计划之内的内容。办事的人撒出去按既定步骤执行,宋联统帅部的一帮大佬却是躲在辽王府会议室中悠闲的开着会,讨论着一些重大问题。
“……我们在中亚的军事胜利极大的震动了西方世界,也给保罗*利奥游说东罗马皇帝和正教高层提供了有力的支持。据目前传回的情报显示,东罗马皇帝约翰*科穆宁的态度已经向同意我们提出的条件极大倾斜,现在他正努力说服正教高层接受我们的条件。军情局综合各方情报对约翰*科穆宁的人物描述是,此人道德品性上佳,能力一般,性格中有软弱的缺陷……”
“……在我们击败穆斯林联军之前,东罗马对塞尔柱帝国加诸的威胁非常紧张,他们积极的向东西方寻找盟友支持就是源于此。与此同时,他们也对西罗马帝国保留了一定的戒心,上次十字军东征已经过去这么久,迟迟没有发动第二次十字军东征,西罗马帝国内斗是一个方面,东罗马对西罗马的不信任也是重要原因。
当我们击败穆斯林联军后,塞尔柱帝国实力大减,东罗马实际上对于寻求西方支持的诉求急剧降低,但另一方面,西罗马则对发动第二次十字军东征,对塞尔柱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诉求急剧增加。现在不是东罗马希望西罗马出兵攻打塞尔柱,而是西罗马积极要求并开始向东罗马施加强大压力,借道攻击塞尔柱,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东罗马帝国判断的第一外在威胁正由西罗马取代塞尔柱。而约翰二世恰恰是个软弱又有点理想化的人,他一方面抵挡不住西罗马帝国加诸的压力,以及难以安抚本国内部也想趁火打劫的势力,另一方面,也有东、西罗马同宗,西罗马不至于侵害他们的想当然。实际上,他本人也是有利用这个机会,彻底解决帝国南部威胁的憧憬。种种因素加起来,军情局判断,西罗马组织第二次十字军东征在即,发动时间应该就在一到两年之内。
另外,正是对西罗马的不信任,也迫使约翰*科穆宁只能选择成为我们的盟友,实际上,对于东罗马帝国来说,我们给他们的震动和威胁感觉更强烈,只是地理上还隔着一段距离,让他们能暂时稍稍心安,但避免和我们成为敌对关系却是他们需要确保的目标。东罗马接受我们要求的可能性非常高,而西罗马接受的可能性则非常低,最起码在允许我们东方宗教在其辖地自由传教的要求他们不可能现在就答应。
女真方向。因为基辅罗斯公国在西方世界一直属于边缘势力,也被认为是刚刚脱离野蛮的地区,而且女真目前的攻略方向是戡定花剌子模以及北冰洋沿岸原始维京人部落(今俄罗斯东欧靠近北冰洋沿岸部分,当时有几百年累积下来从北欧迁移过来的维京人建立的多个部落聚居区),还没有和基辅罗斯发生激烈对抗,所以西方世界现在对女真的威胁感觉不大,甚至连信息都不太有兴趣知道。”
时迁把西方情报汇总汇报了以后,便暂时停下,等待统帅部大佬们的下一步指示。
李纲问道:“军情局能否判断,塞尔柱帝国还有没有向东反扑的实力和可能?单就国家实力而言,一旦西方发动东侵,塞尔柱能否和西方抗衡,均势局面能持续多久?”
时迁摇了摇头说道:“军情局判断,塞尔柱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没有实力和可能向东反扑。卡特万一战,他们败的太惨,几乎全军覆没,信心和勇气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更重要的是这直接导致了塞尔柱帝国在东方的伊斯兰联盟全面瓦解,实际上已经有多个附庸国宣布不再效忠苏丹,伽色尼更是在积极准备军力,对塞尔柱占据他们历史上的地盘蚕食。当然,伽色尼也对我们和大辽的实力感到畏惧,他们正在谋求联系我们,并希望获得我们的支持。军情局现在还没有回应他们,南洋海盗们倒是已经拿到了不少请求牵线搭桥的好处费,外交战略情报司应该也有情报提及。”
赵良嗣点了点头表示外交战略情报司确实有这方面的汇报。时迁继续说道:“而对于塞尔柱还能不能抗衡西方,现在还无法做出判断,情报太少,特别是西方能组织多大的实力东征,根本就没有情报支撑。假设西方能组织起不弱于上次东征的实力,那么塞尔柱将无法与之抗衡,很有可能会导致国灭,因为不但东方伊斯兰联盟已经瓦解,在西亚伊斯兰核心地带,桑贾尔的苏丹地位也发生了动摇,原有附庸国纷纷蠢蠢欲动,觊觎老大地位的野心越来越强烈。西方再次东征极有可能点燃西亚伊斯兰势力分裂内斗的导火索,那样的话,塞尔柱崩溃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得到塞尔柱不可能向东反扑的回答,李纲已经很满意了,至于塞尔柱还有没有实力同西方抗衡,军情局判断不出也没什么,那只不过是李纲的良好愿望,塞尔柱能和西方多打几年,打的要死要活的是最理想了。李纲把身子靠向椅背说道:“既然是这样,我看是不是建议女真暂时放缓一下向西开拓的步伐,待西方同塞尔柱打起来了,再向西进发?”
诸位大佬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纷纷点头同意。赵良嗣说道:“女真确实有稳固既定地盘的现实需要,当年仓促南下的教训记忆深刻啊,这个建议我想不需要刻意说服,他们就能接受。”
接下来岳飞和薛弼又问了一些军情局在吐蕃诸部的情报收集和各部军事政治等情况,虽然时迁做了如实汇报,但他还是被这帮大佬突然变换方向,弄的有点糊涂,猜不出他们又再打什么坏主意。
这样面对面的交底,不需要过分神秘,大佬们很快就揭开了谜底,赵桓给军情局下了一个任务,在来年入夏之前,需要吐蕃“敢”部出些状况。出些什么状况呢?那不强求,只要宋廷有足够的理由和需要,必需和敢部开战就行了。(敢部,占据今四川西部及西藏东部很大的一片地区,在吐蕃中算是目前地盘最大的部落,当时其北面是脱思麻部,就是当年普速完要人家大首领向她磕头致歉的那个部落,目前已经有部分领土被大辽侵吞;其东边同大宋利州路、成都府路接壤;南边则是大宋交趾路,即原大理)
挑起战争只是开头,在朝堂和地方的运作也是不能少,朝廷同吐蕃部开战,必然要从其他地方调兵入川,赵构的江南平叛之军不能让他掺和,要保证朝廷是调西军入川。西军中最好是永兴军路的,把刘光世那个讨厌鬼给支到川西和吐蕃蛮子打仗是最优目标。
时迁明白了,这么说来,统帅部是决定加快统一进程了,在宋廷辖地的西北战略军事区,刘光世控制的永兴军路无疑是最讨厌的,先行把他支走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在对西军各方统帅的评价中,吴阶兄弟、姚氏、种氏都是属于可以争取的,而这个刘光世,虽然还不能说给他判了死刑,但恐怕统帅部已经对他不抱太大的希望。另一方面,刘氏父子是赵楷在军方中残留影响最有分量的棋子,弄去打仗让他无暇分身,也就省得耍什么妖蛾子给爷们填堵。相信吴敏等中间派主导的朝廷政事方,耿南仲主持的枢府,都不会放过这个折腾刘光世的机会。
第二百九十二章 又两年
统元1361年12月5日,宋联联邦议院以及各省、行政大区、直辖市地方议院联合表决通过了《联邦宪法第一修正案》,给近两百多天的“百日政体大论战”画上了句号。第一修正案的内容并不多,最主要的内容是彻底明确了联邦境内任何个人和组织都必需完全约束在法律框架内;明确民主政体的基础,确保民主建设的方向;维护大宋统一完整,是每一个大宋公民的基本权力和义务,任何个人和组织都无权单独决定某块领土从大宋这个整体中分裂出去,是否允许大宋某地域独立或自治,只能由大宋全民的共同意志决定,必要时可举行全民公投,只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国民赞成,某地独立或自治的行为才是合法,才被允许。
关于自治和独立的内容,第一修正案罕见的超出了宋联的范畴,而是以整个大宋为行法范围,很是震撼了大宋南北不少人和势力团体。为此还引起了一番激烈争论,甚至包括宋联内部的不少法学专家的质疑,但大宋现法理君主,大宋皇帝陛下赵佶却打破了沉默,对该条例给予了强力支持。赵佶的理由很简单也很蛮横,大宋并无宪法,宋联作为大宋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暂时代行、试行维护大宋统一完整的宪法,是件好事。
宋联那边推出了《联邦宪法第一修正案》,从法理上给某些人谋求分裂设置了天大的障碍,同时也给宋联以武力手段维护统一提供了法理支持。宋廷这边的江南民主政体试行改革也终于粉墨登场了。
不出大多数人预料,江南民主改革夺权之争,从一开始便达到了白热化的激烈程度。由吴敏等中间派占优势的朝廷,怎么可能任由江南改革的领导权让赵构夺去,更不可能让赵构的如意算盘打成。大宋朝廷执行的政策基本上是按照赵鼎提出的思路办的,首先从吏治行政改革着手,行政财务公开政令全面强制施行之日前一个月,大宋江南诸路上表请辞官员三百九十七人,亏空告罪折子六百多本,畏罪潜逃者一百六十人,畏罪自杀官员二十四人,其余变卖家产东拼西凑勉强把窟窿补上的官员更不知多少。一时间天下大哗,感叹江南官场是烂透了,当真是无处不贪。
大宋官家的仁慈摆平了这场改革的第一道巨大难题,赵佶曲赦了亏空五百万以下的官员,令其戴罪立功,今后俸禄减半,直至将过往亏空补回,朝廷户部筹集二十亿宋元的资金,先行填补。
赵佶有这么一出,也算是在各方预测之内,大宋的储备官员是多,但一下子要换掉这么多有经验的官员,那确实是有些难为,更大的问题是有行为过激导致矛盾激化的危险。不过经过这次事件,赵佶在江南官员中的人气倒是直线飚升,相反的,赵构的人气值则是倍受打击,范宗尹提出江南民主改革的建议谁不知道是出自赵构?
好像所有人都乐见江南民主改革的快速功成,连宋联都像是在背后怂恿,官场风波还没过去多久,地方议院体系建立就匆匆上马了,貌似谁都不担心如此激进的改革步伐会引起什么不可预料的激变。
当然,地方议院的建立仍然是按照赵鼎制定的原则,比照宋联进行地方普选,拥有功名和世家勋荣的人将毫无特权。赵构突然发现,他谋求江南自成一系,独立于大宋之内的战场,由一个变成了十三个,江南十三路都成了夺权的战场。谋求分裂自治的同时,他的势力也被迫要均分到十三路中,到处救火,到处失守,弄的是疲于奔命。
还有添乱的,没有得到任何优惠和特权的原有既得利益集团,和赵构结成同盟的纷纷找赵构抱怨,不和赵构站在一个阵营的则表达强烈不满,一时间江南血雨腥风,到处都在上演政治暗杀和械斗,甚至又冒出了十余支地方反动武装,为了守卫自己的特权和利益,不惜叛乱造反。当贪婪和自私吞没理智后,疯狂是唯一的结果。
作为朝廷军机知事,又统领江南平叛军事和海军,维护江南稳定,为江南民主政体改革保驾护航是赵构的份内事,在应对各地选战的同时,还得到处去弹压打击那些叛乱抵制的人,安抚自己一方对改革不满的,赵构都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三头六臂来使。
但不管怎么说,毫无民主基础或者说民主思想基础薄弱的现实,让这场由大宋朝廷强势推行的江南民主改革容纳不了多少民主的实质内容,当各路地方议院席位之争尘埃落定之后,遍观江南各路议院,人员组成的偏颇性非常明显,能进入议院的扶犁黑手真是屈指可数。
后世历史学家在研究这段历史的时候指出,以当时的情况来看,赵构明面上是赢家,他成功的把江南从大宋整体统治框架中单列了出来,达成了他谋求江南事实上独立于大宋之内计划的第一个前提步骤,从那以后,他只需专心攥取江南的统治权,而不用再疲于应付来自朝堂之上的攻击。
但宋联却不是输家,而是事实上的暗中赢家,即便江南的民主改革非常浅薄,但思想的种子却通过这场改革遍撒,民主之风已经吹皱了江南的一池春水,就算是在这样具有偏颇性议员代表组成的议院体系架构下,赵构谋求江南事实分裂所遭遇的阻力也是比原先模式要大的多。不说宋联的《联邦宪法第一修正案》已经在法律层面上否定了一地之民自主决定是否的独立、自治的权力,就是在这些地方议院中,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也让赵构窃取统治权的门槛抬高了不止一阶。还有就是宋联通过此举,成功的分散了赵构的力量。一个江南变成了十三个相对独立的角斗场,赵构力量被极大分散的同时,也让宋联谋求和平统一,尽量避免战火在本土上波及太广的计划,提升了很大的运作空间。
1362年的春夏之交,一场突入起来的战争降临到大宋,一支吐蕃高原上敢部的蛮子不知发了什么疯,越过边境侵入大宋成都府路,洗劫了成都府路永康军(今都江堰市附近)辖下几个乡村,打死边军边民百余,更加严重的是,这支入侵的蛮子还袭扰了青城山的几处道观,不但抢走财物,还杀死了数名修道之人,好在道士们齐心抗敌,官军及时赶来救援,才没有让天师道创始人张道陵的灵位祭坛受辱。就在差不多的时间,敢部在大宋交趾路方向也因领土争端,多次和大宋发生武装冲突。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打吧。和吐蕃诸部打仗没什么稀奇的,断断续续百余年来几乎都没中断过,现在的大宋又是改了脾气的,很是有点想揍人的冲动,吐蕃人跳出来,具体为了什么谁才懒得管他,屁股后面又有宋联忽悠的历害,声称是可忍孰不可忍,宋廷要不干他,他们派兵去干,只要宋廷借道就行。
躲在永兴军路享清闲的刘光世终于有了证明自己大宋新一代军事统帅最强者的机会,永兴军路五万西军并大宋其他地方征调的两万部队浩浩荡荡的开进成都府路,开始和吐蕃人开练。
没打之前什么都好说,真就了位,和吐蕃人交上了手,刘光世就开始头疼了。不是吐蕃人在长枪大炮面前有多神勇,而是朝廷开始变着法的给他找麻烦,不是在后勤上卡他的脖子,就是在军事上挑他的毛病,简直就是摆明了车马,你打吧,等把吐蕃人干趴下了,我们紧接着就把你给干趴下。所以,虽然吐蕃人是一触即溃,根本不禁打,刘光世也打定主意把这个仗认真的打下去,打到各方都厌烦,厌烦到保证不再难为他为止。当然,为了保证这个仗能由他一直指挥下去,时不时的向西推进一下战线,为大宋拓展一下领土,今天上交几十个人头,明天敬献上百个战俘等表功的事还是不能少的。
就这么半死不活的打着,一直从初夏打到大雪封山双方暂时停战,结束战争的幻想仿佛还在云端飘荡,不肯来到人间。休兵养战的命令发下去后,刘光世看着地图蓦然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战线推进到了大江上游,当地人称折曲河的地区,大宋的西部疆界已经向西移动了三百多公里。刘光世发出感慨:“来年雪融,愿吐蕃蛮子且勿请降,本帅远未尽兴啊。”
放下刘光世捎带手的准备把敢部临近的其他吐蕃诸部拖下水,以使得这场战争最大限度的持续下去不说,1363年的春天还是如约而至,大宋大定十六年壬戌科春闱大考就要举行。
老实说,自从大宋南北分治以后,宋廷举行的科举,影响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一个是工商业的快速发展,对人才的严重分流作用凸现,许多读书人知道了,考取功名并不是唯一的人生之路,另外一个就是对比,人家宋联采取公务员制,而且是年考(高校联考和公务员执业资格认证考试),这个科举的吸引力是大,但太难了,能有几个幸运儿能越过龙门啊?
虽然规模影响都在下降,但盛传这是最后一界科举的传闻,却是让报考本次科举的举子人数一举超过了三年前的己未科,扭转了科举人数连续下降的趋势,很是有些最后回光返照的架势。
东京城一处馆舍中,一个妙龄少女抬手打掉身前青年要刮他鼻子的手,娇嗔道:“讨厌了,表哥你。马上就要开考了,你不抓紧时间温书,还有心情惹人家。”
“哈哈,你表哥我满腹经纶,哪里用得着临阵磨枪,即便此时即应殿试,我入头甲亦如探囊取物而。”
“嘻嘻,就会胡吹大气。我不求你入得一甲,只求你能金榜提名,全了姑丈之约,好快些娶我过门。”
青年深情的看着表妹娇羞的面容,握住表妹的小手说道:“琬儿,相信我,我定不叫你失望。当年焰天学士以十六之龄高中一甲,而今我较之其当年尚长一岁,愿效长者美事,不为状元名,但求探花郎。”
第二百九十三章 李纲要卸任
江烈把报纸放下,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翻开的报纸上一篇报道正是关于今科朝廷科举取士的内容。十七岁的右榜眼很是引人注目,让人不禁联想到二十一年前的江烈还有十八年前的崔灿,三个人都是弱冠登科,翩翩少年探花郎。
这个新科探花郎是越州山阴(今绍兴)举子陆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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