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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咲良的篮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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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诚凛的人一起走向抽签的会场。
  “青峰退出国青队?”我愕然地望着说出这个消息的相田丽子。相田丽子已经从诚凛毕业,成为大学生,但还是兼任着诚凛的教练。
  “嗯,听说是受旧患困扰,但是,”将头发留长了的相田丽子,摸着下巴,“这应该不是到退队的程度。从我爸爸的朋友处听到消息的时候,我也相当惊讶。”
  上次和桃井联络时,也没听她提起过,我自己观察青峰大辉,他也确实没伤到那种程度。
  “真是让人非常担心,”黑子蓦地冒出来道,“青峰同学总是这么小孩子脾气呢。”
  “……”我冷静地咽了一下口水。刚才他还在面前,一下子却又没注意到他了。
  “……”相田丽子也冷静地转开面,哦哈哈哈哈地笑着转移话题,掩饰她被吓青了的脸。
  突然,我想到了甚么,停住脚步。
  “高桥学姐?”
  “黑子,待会儿要有空,留一下。叫上青峰那个死小子。”
  一个小时后──
  “……嗯。初赛会是福田综合学园,下一场是阳泉。阳泉初赛是对桐皇,但是青峰不参赛……”我坐街头篮球场旁边的椅上和阿征通着电话,“矣?便当?”我翻着袋子,看见里面多了个便当盒。
  “咲最近一直心不在焉,”在我懊恼自己竟然没发现袋中多了个便当时,阿征的声音温柔地传来,“看,又傻了吧。”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这个将我弱智化的倾向最好改掉啊操,一直将我当笨蛋看很好玩吗……”我停住了声音,望着被我打开的便当盒傻眼。这、这,这精美的日式便当到底是谁做的!“我说你……”我咬了一下牙,“连便当都做得比我好,你娶我到底是干甚么啊!”
  “咲不是说,从来不认为女性的价值就是做饭吗?”他的声音倒是从容不逼。
  我冷笑一声,“说得好,你这货的价值就是用来喂饱我的吧。”
  “……”
  我木着脸,“你不出声是又幻想了甚么。”
  “不,绝对没有。”
  “你说谎了。”
  挂上电话后,我看着阿征做的便当,笑了出来。我半握起拳头掩着嘴清咳一声,最终还是忍不住撇开脸笑了起来。
  “……高桥学姐,”黑子冒了出来,“您和赤司同学这样真的很过分呢。”
  我挥手做了个驱赶的手势,“走开,有种的自己去找女朋友。黑子,你和青峰对打一次,青峰,你去过黑子。”
  “哈?”青峰抓抓头,“特地叫我出来就为这个啊,学姐你有够无聊的啊。”
  “为什么不是叫我?”诚凛的火神大我不满意地道。
  我瞥向他,“明摆着是嫌弃你。”我叫黑子和青峰,你来干甚么。我用眼尾余光扫向气鼓鼓地蹲在一旁的桃井五月。多了个白目货,待会儿是要怎样才能将所有灯泡撤走啊。
  ──矣,我为什么要连这种事都操心上。
  我憔悴地挥挥手,“青峰和黑子去,火神同学待在一边。”我抬眼望向手痒的火神大我,“我要他们一对一,你先等一下。”
  “但是……”黑子也想说甚么。
  我打断他的话,“尽力去过。”
  我一边吃便当,一边看他们对打。青峰和黑子的一对一,第一次当然是青峰赢,一直到第十次,还是青峰。被我压着,青峰耐着性子连续过了黑子五十次,到第五十一次时青峰的动作因为不耐烦而出现一丝凝滞,但依然过了黑子。
  “黑子,”我问道,“看清楚了?”
  “……学姐?”黑子抬手抹着滑至下巴的汗水。
  “动作的间隙。”青峰的动作非常完美,要看清却不容易。现在他稍为放慢,正面对着他的黑子,凭他的观察力应该可以看清楚了。“明明就在面前,但就是留意不到,以前你就做到这一点,如果你在一对一的时候都可以做到,那你的问题应该可以解决。”一对一时双方的焦点都在对手身上,如果这样都做到消失,就真不得了。
  黑子的问题是大众的聚焦,以前借助周围队员而隐藏存在那套不再适用。我暂时只想到对手动作的间隙可以利用,但具体是不是可行、要如何做,还需要黑子自己去想。
  “……”黑子沉思着。
  “青峰,”我瞥向他的脚,“听说你伤了?”
  “没事……”话音未落就被桃井五月打断。
  “但是也要好好养伤!”桃井气到双颊通红,“国青的人说你你也不听,超级大笨蛋!连咲良姐都说你要休息啦!笨蛋!”
  “喂,五月,学姐甚么时候有说这句了啊?”
  “明明就有!”
  “是~是~啰嗦死了。”青峰摆出一副挖耳朵的姿势。
  我轻呼出一口气。看他方才的表现,他的脚没大问题,青峰这货还真不知道别人担心。我问:“你不想打职业?”
  “啊?不就是篮球嘛。教练监督甚么的,真的是很烦啊喂。喂,学姐,你和五月也挺烦的啊。”
  “阿大!”桃井打扑了上去打青峰。
  “我很烦,”我冷着脸站起来,挥手让桃井走开,向火神示意,用食指指了指青峰,火神还真是听话,和黑子一人一边将青峰捉住,“不是你我还真懒得烦。我说你,”我一手抓着青峰的衣领借力,屈起左脚一下用力顶上他的肚子,青峰惨叫一声,“腿要真伤了不能再跑就不烦人?以后没对手就不烦人了?职业都没见识过就嚷嚷着自己很强,下场不又是被火神捏死了?啰唆废话还将女孩子弄哭,你小子都很烦人啊喂。不回国青队我亦不逼你,我是很羡慕你有这个天份没错,可没打算将自己的梦想投射在其他人的身上,我才没有如此掉价。”
  矣。我说甚么了。
  “但你能不能找天省心点。”我续道,“关心你的人不想见到你糟蹋自己的身体,我就说你一次。你以为你小子是谁?你不稀罕我说我还懒得说。出来社会后,我放长双眼看你还找到多少个肯烦你的人啊操你妈。被国家队赏识了,你这小子老实点去高兴一下又有甚么关系。”我放开青峰,手背朝上,食指向上挑了挑示意火神和黑子放开青峰,然后转身牵起桃井的手,背上袋子离开,“桃井,我带你去找成田。”
  “……找奈奈姐?为什么?”桃井歪了一下头。
  我很冷静地说:“去联谊。”
  ──总觉得我明白当初奈奈姐的心情了。
  ──但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
  “……切,那种丑八怪去联谊,待会儿又被人欺负啦。”青峰低咒了声,“麻烦死了,喂,五月,你要好好跟着学姐啊喂,要不笨死了可没人救你。”
  “……”我。
  “……”黑子。
  “你们到底是在做甚么?刚才不是还在说青峰这家伙不肯回国青队的事吗?”这是火神大我。
  所以,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总是要拜托别人来照顾。我憔悴地将眼珠撇开。
  我当然没带桃井五月去联谊会,她和青峰吵架了,可没心情干别的事,一远离男生们的视线,桃井就哗哗大哭起来。
  “我、我只是,”桃井蹲在地上呜啊呜啊地哭,“我只是担心阿大的伤势才说了他两句!呜啊……呜呜呜呜……我、我,”她一口气喘不上来,咳了几声,“我真的是很怕,很怕阿大有一天不能够再打篮球啊呜呜呜……”
  虽然在这种时候这样想很坏,但是,我真的觉得找到一个可以理解、愿意去理解、不明白也肯花心机去理解自己的男朋友,很好。更重要的是,男人和女人都是要有行动力的吧喂。我揉着膝坐在桃井身边递了一下午的纸巾,都没见青峰追过来。嘛,反正有黑子在,青峰肯定不会好过。
  “桃井。”
  “……呜,甚、甚么?”她抬起通红的眼。
  “男生在笨,”我伸手轻揉她的头顶,“那就一脚爽快地踢过去吧。你在这里哭他又见不到,哭坏你自己,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心疼你,倒不如心疼自己,然后痛在他身上。”我对青峰很过分,啊哈。
  后来事情变成如何,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桃井跑了回去,青峰又肯定不敢对桃井怎么样,谁会死掉,一目了然。
  全国大赛开始前夕,我刚去完神奈川扫墓回来洛山高校,就看见眼镜男在部室拿着手机在抓狂。
  “拉面!又是拉面!本大爷转来京都读书可不是为了你那该死的拉面!你有幸平安长大都是因为甜品之神的庇佑,你竟然无视衪!甚么?吃过为甚么不可以再吃?”怒吼过后,金城大智忽然又冷静下来,中指按着镜框,唇边扬起冷笑,“哼,你还想要我帮忙补习的,最好就乖乖的跟本大爷去吃甜品。”
  金城的手机静了一阵,然后传来连我都听得很清楚的尖叫声:“我大不了找其他同学帮我做功课你这个留级还不肯吃拉面的大坏蛋嗷嗷嗷嗷嗷!”
  手机被挂断,金城一脸呆滞,下一刻就懊恼地蹲在地上抱着头,模拟种蘑菇的气氛。
  ──其实我不肯定自己听明白了他们的对话。
  嘛,小俩口在吵架就是。
  眼镜男自上次的中学同学会后,就和以前的同学太田由香交往了。
  我拿了自己要用的文件夹,翻着白眼绕过眼镜男,走向一军体育馆。路上,夏日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痛。我停下脚步,一手将额发全部向后捋起,眯了眯眼。
  夏天,又到来了。
  高三惟一一个、最后一个夏天。
  晚上,我也留校和篮球部一起合宿。正在部室放文件进高处的柜子时,同留在部室处理杂务的阿征,走过来从后拿过我的文件,帮我放上去。我顿了顿,转头,面无表情地望着阿征。最近他的确是长高了,但也只是比我高五厘米,有甚么可得意啊。
  阿征放好文件后,一手撑在我身后的架子上,低下头好笑地望着我,“咲,你四年都没长高过呢。”
  我抽了一下嘴角,“又如何啊操。”
  他皱了皱眉,“脏话。”
  我伸脚要踹他,却一个没站稳,阿征连忙伸手将我抱稳。我们对视半晌,渐渐靠近,他用鼻子蹭了蹭我,我被他蹭到有点痒,笑了起来,也仰头回蹭。
  ──有时候真的有像是两只狗狗的即视感。
  蹭了一会儿,我们便亲吻。不知道甚么时候,两个人转着转着,我就半坐上了桌子,阿征也愈吻愈用力。他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捧着我的脸,重重地吸吮着我的下唇,舌尖间断地伸进我的嘴内,拨弄我的舌头。我的脸颊热到像是被火烧,脑袋里装的都变成浆糊,只懂得向后仰直着脖子由得他动作,双手撑在两侧,绷紧地紧抓着身下的桌子。
  阿征的吻逐渐向下移,沿着我的下巴,一路细碎地吻到我的脖子,膝盖还用力顶开了我本来紧张地合着的双腿,整个人卡在我的双腿间,扶着我的后背将我拉向他,身体跟我贴得更近。
  我狠咬着唇没发出声音,撇开了脸,却没制止他。
  说起来阿征的动作也熟练到过了头吧,我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所以真相是,他看某片看多了吧……
  阿征扶着我的脸,姆指来回地擦着我的脸颊。他吻着我的脸颊、耳廊,头慢慢向下移,枕在我的颈窝处,停下动作。我低下头,很清晰地看见阿征的双耳也染着一层粉色,喘息着。虽然没镜子,但我的脸色想也知道不会好到哪里去。
  “咲,我可以继续吗?”他问。声音比平日要低沉,却还是不改他独有的清朗声线。
  是我早就不会忘记、只一个音节都可以辨出来的声音。
  我咽了一下口水,双手离开刚才一直紧抓着的桌子,上身突然失去支撑就要向后倒,赤司在下一秒便收紧围在我腰上的手,将我拉回来,更紧地抱着我。我的手抱着赤司的头,将他的脸抬起来,和他赤色的双瞳对视。
  我将他的脸拉近,很认真地说:“征十郎,可以。”
  我说罢,他的背绷直了一瞬,然后紧紧地拥抱着我。
  虽然时间和地点都没很浪漫,还可以说是非常糟糕的突发事件,过程也因为我们都是理论高手实践新手而十分、异常、极度地惨烈,但是,夏季的这一天,我被赤司推倒了。
  或者说,我决定推倒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章 蔓珠莎华
  
  “高桥姐,”部里的某一年生傻笑着向我打招呼,“您的病好点了吗?”
  ──去死。
  “喂,高桥,”眼镜男趾高气扬地将文件夹摔在我面前,“你的份我都给你做好了,好好地感谢我吧,我可不是会趁敌人生病时下黑手的男人!”
  ──去死。
  ──还有,金城大智真的愈来愈奇怪。
  “小咲,”我接起响起的手机,里面传来实渕玲央的声音,“决赛那场记得帮我订票哦。谢谢。是了,听说你病到下不了床,没事吧?小征真是的,他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你啊?未婚妻也不好好疼爱吗?差~劲的男人。”
  ──去死。
  阿征又帮我告病假了。
  我面无表情地坐在二军体育馆的地板边上,冷静地做着经理日常要做的事。健康的菜单是每个合宿必备的,我正在思考着明天的单子,队员们莫名其妙地抖了起来。抖甚么,我像公报私仇的人吗。
  ──撒气可有一百种不掉份的方法。
  “我爱你!”角落里传来一把女声。
  我扭头望去,是某队员趁着休息时,拿着手机在看电视连续剧。我托着下巴,左手转了一下笔,道:“我.怎么可能会.爱.如此弱智的.你。”
  “……”队员泪流满面地转过来,“高桥姐,您行行好,别破坏小的看连续剧的气氛吧!”
  切。
  “咲。”阿征推门而入,向我走了过来,弯下腰轻声道,“怎么起来了?”
  我面无表情地说:“死开,我一百天内都不想见到你。”我好歹是大姐姐,第一次时多有阻滞、或者要好几次才能成功这种事,我还是知道的,这货明明是新手却一次就搞定,我的惨烈可想而知。
  阿征这几天的脾气好到不象话,被我冷眼以待、恶言相向、拳脚交加,他还是端着个微笑,“我买了草莓蛋糕,放在了学生会室的冰箱。咲要吃吗?”
  我哈了一声,冷笑。
  “咲?”
  “已死勿念。”我做了个赶狗的恶劣手势。
  “明天的第一场比赛,你有甚么看法?”他竟然就这样当成听不到。
  “福田综合学园,”我将脸扭了回来,“我在意的只有灰崎祥吾。我对他没印象,但资料上写他是你那届的帝光篮球队成员,还当过正选。”
  “你对这种程度的人没印象是很正常的事。”阿征的语气还是不紧不慢,那令人心寒的味道却突然冒出,“灰崎是黄濑进队前的正选,后来比不上黄濑,他的自尊心受创,便退队了。前年他和黄濑在冬季杯对上过,结果是,落败。放心,不足为惧,当然,也不容有失。”
  我抬眼望他,“就这么简单?”
  “嘛,要说的话,比起取代他的黄濑,灰崎应该是更憎恨我吧。”他笑了笑,“是我劝他退队的。人们总是难以面对真相。”
  我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来,“灰崎是不是那个经常因为迟到、玩失踪而被修造揍成猪头的一年生一军?”我抽了一下嘴角。我的脑海中,还有某个被揍到不成人样的小男孩被笑得金光灿烂的虹村修造拖着后衣领走过的图片。
  “咲,我希望不会有除了我和儿子以外的男性被你叫名字。”
  “……”我的嘴角再抽了一下,“那孙子?”
  阿征笑着伸手牵我,“全国大赛后,我们需要去试礼服了。”
  我低头用空着的手翻文件,“灰崎打小前峰,他的风格很差,福田的篮球部这几年都被他搞到乌烟瘴气……”
  午餐时,我自行出门,爬到最近的蛋糕店,叫了三件草莓蛋糕。我在店里坐下没多久,阿征便冒了出来,等我吃完便背着我回学校。我趴在他的背上,面无表情地瘫着,两只手无力地像猩猩一样垂下,随着走动摇来晃去,又更像是丧尸。
  “咲?没有吃饱吗?”
  “我只是单纯觉得因为这种事而被人背,一点幸福的感觉都没有。”其实我还不想下床,阿征分明是因为罪疚感而对我千依百顺。
  “真的?”阿征稍为侧过头来,“那,咲认为甚么才是幸福?”
  “你?”
  “我?我认为,活在当下就已经是幸福。”
  “又来这种看起来很谦虚、实际上很贪心的话。”我翻了个白眼,“人不是将眼睛放到根本摸不着的未来,就是把自己留在过去,那有这么容易活在当下。要活在当下,”真是很痛啊操,“我第一件事是先将你甩掉。”不知不觉就和他的回忆彼此纠缠,彼此的未来交互编织着美好的景象,再也分不开。
  “不,我并不认为是贪心,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的确是吧。”他侧头碰了一下我的脸,“换一句话来说,我认为幸福是咲在身边。”
  “……你还真说得出口。”
  “……”阿征将脸扭了回去,耳际染着绯红,“咲?”
  “你在这种时候问,难道要我答你任何没你在的场景吗。我的智商没太低。”
  “情商值得商确。”
  “哈?为甚么!”我双手围上他的脖子,借力将头凑前上去,“你才是吐槽点比较多那个吧喂。”
  被我拉到向后倒了一下的阿征,停住脚步稳住身,双手向上一抛将我背稳,才再次迈开脚步,苦笑着说:“比如?”
  “比你高的人、美瞳镜片、喜欢将话凑到像哲学金句一样再说出来、穿外套是披在肩上而不是好好穿、额发剪短了会变成幼齿、剪刀……”此吐绵绵无绝期。阿征安静地听着我说话,等我没气的时候,就恰好说上一句接下去,然后又静下来听我继续说话。“……一个人不开灯在下将棋。”虽然吐没多久我就发现不对劲,但我还是借这个机会吐个爽快再说。
  见我停下来,阿征问:“咲?”
  怎会不知道他是故意让着我,让我恶言恶语将气出个够。“幸福肯定是有很多种,”我将下巴靠在阿征的肩上,“嘛,被你抱着的时候也是一种。”
  阿征笑了起来。
  我拍了一下他的头,“叫你说我情商低。”
  “不,说不好,”阿征轻声道,“那个是我才对。”
  “甚么?”
  “不,没甚么。咲,抱歉,那天晚上,我不是有意弄痛你的。”
  “死开,”我一瞬间将软下来的眼神冷回来,“痛死了混蛋。你嘴上说抱歉,但是绝对不是要抱歉的意思吧喂。”
  “我是认为,拖拉下去,咲只会更痛,这也是事实。”
  “你还有理了?”
  “是咲难得不想说道理。”
  “啊,还敢跟我吵上。”
  “不,我没别的意思,请不要误会。”
  “我知道你都辛苦,”折腾了一整晚啊操,阿征其实已经尽力放轻动作,好不容易搞定的时候,两个人都汗湿到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但是,现在不发你脾气,我不爽。”我勒了一下他的脖子。
  “是的,我明白了。”
  “……温柔到过头了。”
  “现在不温柔的话……”阿征笑了笑,没说下去。
  ──会没肉吃。
  我恶寒到狠拍他的肩一巴掌。
  全国大赛开幕──
  第一场,洛山对福田。两队一开场,灰崎对阿征的恶意就满到让人想看不见都难。在场馆外碰见时,灰崎率先走上来挑衅,还动手。比赛当前,阿征没在众目睽睽下还手,只是捏住灰崎的手腕将他甩开。当初的事情,可不像阿征说的那般轻描淡写吧。我也没问,没兴趣。我拉好肩上的袋子肩带,将头转开,看向热闹的四周,顺道注意着四周有没有体育委员会的人。
  年轻人的火气真大。
  “哼,你还真行啊。”被阿征甩开后,灰崎啧笑一声,“赤司,抢了虹村队长的位置还不够,你连他的女人都抢过来了啊,原来你都好这口。到底谁才是恶人,可笑还有人看不清!”
  我嗖的一下将眼睛转回来,看向样子长歪到完全看不出当年模样的灰崎。不是看在他对虹村还叫一声队长的份上,凭他这句我就要出声了。
  “我无意和你说些没用的说话,”阿征脸上的表情很冷漠,“灰崎,不服气的,待会儿赛场上见,但我不认为我当初的判断有任何错误。你是比不过黄濑的,凭你现在这么难看的样子,就知道。”他转过身,披在肩上的外套带起风,嚯的一声,“走吧。”洛山的人跟在阿征身后走了,我也不例外。
  走远了,阿征伸手牵着我,姆指抚着我的手背,轻声道:“吓着你了?”
  “……”我抽了抽嘴角,“你到底对我有甚么误会。”他高一在洛山打到人跪时的样子要恐怖多了啊喂,对我生气时的气压都要更低,今天这样,他虽然嘴上说得很难听、脸色也冷,但明显没对灰崎动真怒。他根本不在意灰崎吧。
  “不,那就好。”他笑了笑,然后抬头走进体育馆。
  后来我才发现,我的判断有误──第一场比赛,阿征稳扎稳打地开场,打到胜局大定的第四局,他便自己领了出来打人盯人,死盯灰崎,久违地用ANKLE BREAKER将人晃跪倒在地上的姿势,狠狠地将灰崎修理了一顿。
  “生气了?”比赛完结,我一边向阿征递去毛巾,一边颇为意外地问。
  阿征用毛巾抹了抹汗,接过水喝下,看了我好几眼才慢吞吞地开口:“我不希望你因为灰崎的话而不开心。”
  “我的心脏没太脆弱。”我楞了一下,哭笑不得,“那个时候你是怎么当上队长的,男篮的三年生正选都知道,他们完全没有抵抗情绪,这不是你能干就做到的。那是帝光,不是洛山。嘛,我亦不是说你没有处心积累在虹村和监督面前表现出你胜任队长的能力。”
  “很坦白说,不是我的出现,虹村学长会因为找不到足以接替他的人而勉强继续担任队长。”
  “你为什么要现在还纠结这些。”我捂捂额,“我不是说他完全没遗憾,但虹村因为你,可以放心交下他重视的球队,专心照顾他爸爸;另一方面,你谋朝篡位也是凭正当的实力。”这一向是阿征的思维,考虑自身再考虑对方,最后取得成功,我并不意外他的做法。“放心,我的判断力很少被你以外的人影响。还有,”我扬了扬下巴,“说我是可以让人抢走的,也未免是太小看我了吧喂。”
  “看,”他伸手抚着我的脸侧,“不是在意了吗?咲,你将灰崎的那句说话记住了。”
  “所以你问有没有吓着我,是在试探我的反应?”我推了他一下,“下次直说就行,我懒得动脑子。灰崎的话牵涉虹村和你,我会留意,有甚么奇怪。”我接过金城递给我的笔记,拿起袋子准备和队员们一起回去准备开会。
  “嗯,我知道了。”阿征笑着转身去更衣室。
  等在外面,我抱着手臂背靠着墙站。
  阿征是本来就想得细,还是,过分在意我的想法了?我当然高兴他在意我,只是过了头就代表我们之间有问题,总没理由我一个人高兴,却看见他不开心也不管。我皱了皱眉。我做得不够好吗。
  “金城,”我叫了一声坐在旁边看参考书的眼镜男,“你觉得我对阿征怎样?”
  “……别吵……哈?”金城从书上抬起头,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望我,“你问我这个干什么!我要答不好,随时会死掉啊操!谁知道赤司甚么时候又在听人说话啦!”
  ──他是吐槽了甚么吗。
  “抱歉让你为难,你说从你的角度看到的就行。拜托。”
  “……”金城伸出中指推了一下眼镜,用很冷静的语气说:“你都说到这个份上,去你妈的我还能不说吗切。”
  ──喂,给点年级第三的风范。
  我失笑一声,“嗯,谢了。”
  “你啊,真的是要嫁给赤司了吗?”他上上下下地用眼神扫视我,“怎看都不是当人老婆的样子,女朋友都是算勉强的。”
  “……我有做得不够?”
  “你问我有毛啊,”金城毫不客气地一口喷过来,“你问你自己有没有将人当成丈夫吧。当朋友你还过关,女朋友就免了吧,谁不要命啊。真不知道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好运,明明没心没肺,却有超疼你的男朋友追在身后跑。”金城啧了一声,嫌弃地对我挥挥手,又低下头去啃书了。
  我愣住。
  “……我是真的有将他放在心上来努力的。”我低声道。将他当成丈夫来看待的觉悟还不够,但是,我真是爱他的。我可不觉得随便来个人,我就肯每天都学些没兴趣的东西;肯每天都做便当,只是希望他高兴,用我的方法来告诉他我每天都没忘记他。
  “甚么?”金城没听清。
  “不,没事。”
  原来不止是坦诚难,连想完整地向对方传达自己的心意,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和人之间,两个人的心脏,始终是隔着两层皮。
  全国大赛继续进行,青峰因伤缺席,桐皇输给紫原敦所在的阳泉。在第二天的比赛中,洛山攻破阳泉的防线,赢下,势如破竹。一直到准决赛,洛山再次对上诚凛高中。
  吱──球鞋猛烈地摩擦着地板,阿征一个利落的转身跨下两次换手,便晃过了挡在面前的黑子,上篮,得分。
  “监督。”在满场的喝采声中,我坐在板凳上,手肘撑在分开的双膝上,手背托着下巴。
  “那就是你说的那样吧?”白金监督抱着手臂,坐在我旁边,“黑子是在观众赤司的动作。”
  “我可没想到他真的能做到。”一对一,不依靠队员都能用出视线诱导,黑子从来就是不逊于奇迹世代的第六个怪物。我站了起来,举手向阿征做了个手势。观察个屁,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企图,没必要再稳扎稳打试探,直打上去,在黑子能起作用前,先将分差拉开,用时间来无效化有时间限制的黑子。
  阿征回给我一个眼神,看来他也有同样的打算。
  我坐了回来,看着洛山利用长传进行快攻抢分。积极抢分,这才是对诚凛最大的谨慎。
  “你愈来愈习惯教练的位置了吧。”白金监督随口道。我今天在出场表上填在了教练员的位置上,白金监督填在副教练。
  “开玩笑,谁要当这么劳心劳力的事。”我笑了笑,重新将下巴托在手背上,“最后一年就让给我玩吧,你不是还有很多年?”
  “我教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你和赤司这样的人。”
  “监督,”我顿了一下,“你说这句是想我回你一句见识少?”
  “……你愈来愈恶劣是怎么回事?”
  第一局完,阿征回来时我们也说起黑子的打算。
  “不,不足为惧。”阿征将毛巾盖在头上保持体温,目光扫过对面板凳,眼神在毛巾的阴影下却更形锐利,“黑子就算能够对我用上他的新招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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