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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他人美嘴毒[系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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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说到一半,只见一道利箭穿空而过,射穿了他的喉咙,鲜血四下喷射。
众人神色大变:“赵政!你做什么!”
也有心直口快的忍不住怒骂道:“巧舌如簧!你这就是逼宫谋逆!你这乱臣贼子!”
赵政神色一冷,那人身边的同伴赶紧捂住他的嘴,低声道:“你就少说两句罢!”
赵政瞥了一眼那直直倒在地上的白胡子老头,心里有一种解脱般的快意。
他本不想对臣子们下手,倒不是人言可畏,而是这帮人杀之不尽,平白惹上麻烦。再者说,若他事成,他还得仰仗着这些人为他治理江山……所以万万杀不得。
可是事到如今,倒是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情急之下杀了一个,那么杀第二个、第三个,就更简单不过了。
赵政呼吸骤然粗重起来,面无表情道:“让开。我说最后一次!”
他往前一步,说时迟那时快,眼前突然飞过来一柄长刀,赵政猝不及防下赶紧闪身躲过,那长刀擦着他的脸颊,直直没入了他身后属下的喉咙,那个玄甲铁骑喉咙被贯穿,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而突袭之人正是那报信的龙骧卫,他神色狰狞地望着赵政,手一抬,大吼道:“龙骧卫何在!速来救驾!”
然而无人回应。赵政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冷笑一声:“龙骧卫?早被我安排好了!”他怒喝一声,“上!”
众臣神色各异,有的神色惊惶四散而逃,有的岿然不动勃然大怒:“赵政!你今日往前再走一步,便是大逆不道、不忠不义的万古罪人!你可想清楚了!”
赵政神色漠然地往前跨了一步:“那又如何?”他手一伸取下马上强弓,一箭激射而出!
那说话的人神色凛然地闭上眼睛,却只感觉到利箭在他耳畔擦出劲风,最后嗡的一声,与他擦肩而过。
他忍不住睁开眼睛,只见赵政望着他身后的勤政殿,放声道:“陛下!你还不出来吗!臣已等候多时了!”
那紧闭的殿门上插着赵政射出的长箭,尾羽还在剧烈颤抖着,而殿门却依旧没有开宛若无人。
赵政神色一动:“——陛下?!难道你连回答一声都不敢了吗?!”
他话音刚落,只见勤政殿大门缓缓打开,顾禾披着赭黄色的披风站在门后,淡淡道:“赵卿。”
风雪声为之一静,天地仿佛刹那间停止。
不论是玄甲军还是众大臣们都不由得抬头望去。
而那万众瞩目的小皇帝微微抿了抿嘴角,望着赵政道:“爱卿有何事要见朕?”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冲鸭!!!
第62章
顾禾微微抿了抿嘴角, 望着赵政道:“爱卿有何事要见朕?”
见皇帝打开殿门, 月光和雪光混在一起, 照亮了殿内的一切。
只见殿内宫女们脸色煞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连魏平安都是一脸死灰:“陛下!”
然而他抬头望着陛下, 只看到他置若罔闻,脸上嘴角还有未退的细小绒毛,嘴角紧抿, 腰背挺直,一双黑色的眸子灼灼发亮。
魏平安知道,这是他家陛下生气了。
而顾禾?顾禾当然是生气的,气的却不只是因为赵政谋逆叛国, 甚至也不只是因为他们都针对谢逐流。
他听到赵政的高呼声的第一反应是:
妈/的, 又不让我过安生日子!
从穿越过来,先是魏平安和宴文傅对他喋喋不休,再是谢逐流来讨他的嫌;接着就更过分了,从杨怡出征后情报泄露起,他几乎每天都在玩“谁是卧底”的游戏。
他这个游戏除了找卧底,还有找奸臣、找杀手, 谁是可用的人, 谁是需要敲打的人,谁是神仙都救不了的人, 全要一一辨明。
彼时抬眼四顾,唯有自己孤身一人——带着一个没卵用的傻逼系统。
美人?后宫?
那也要保证这美人不会在半夜里给你一刀啊!
更不要说他的初始数据!一溜烟的负数和零!
顾禾泪流满面。
他想到这里, 满心沧桑,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又气愤又委屈,简直是要哭了。
他忍不住问系统:“你他/妈都给我安排的什么剧本?”
系统瑟瑟发抖:“我能有什么剧本!我只是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系统!我连叶婉儿是男的都不知道!”
顾禾闻言更是大怒:“你还敢提这事!我迟早有一天要把你拆掉一把火烧了!”
“这我也不想的呀!”系统泪眼婆娑,“不然我们赶紧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哇顾小禾!”
“滚!”顾禾简直要气疯了,“我好不容易差不多学会了当皇帝,闯过了刺杀、地震、外敌入侵、男朋友是个女的——啊不是女闺蜜是我男朋友等等究极关卡,怎么着,这会儿叫我跑路?”
他一挽袖子,顺手就抄起一方砚台:“别拦我!我要跟他拼了!”
魏平安见状大惊:“陛下!陛下冷静啊!”他死命拉住顾禾,苦口婆心道,“陛下赶快从后门逃走吧!我们想办法传信出去,马上就会有人来救驾的!”
顾禾深深吸口气:“我不!”
“……”魏平安睁大眼睛,“陛下!您就听一句劝吧!”
一众宫娥们也嘤嘤嘤地劝着:“陛下!陛下三思而后行呀!”
她们看样貌听声音年纪只有十来岁,此时那叫一个惊慌失措,却还是强忍着没哭,反而来安慰顾禾。
顾禾望着她们满含着泪的眼睛,好歹冷静了些。
“你们先走。”半晌,他深深吐气,伸手指了指宫娥们,“去逃命也好,报信也好,先走罢,朕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一众小姑娘停下了哽咽的声音,愣愣地望着他:“……陛下?我们走了,那您呢?”
她们互相看了看:“陛下也和我们一起走吧!”
“朕不能就这么走了。”顾禾摇了摇头,对魏平安说道,见魏平安简直是要泪奔,这才补上下一句,“起码要让朕试一下,事情会不会有转机。”
起码要让我骂他一顿,骂个爽再跑路好吗!
魏平安闻言,好歹松了口气:“陛下所说的转机是?”
顾禾想了想:“他要什么,朕先给他好了——除了皇位。其他的,我们秋后算账。”
他说着抿了抿嘴角:“开门罢!”
魏平安望了他半晌,这才替他打开殿门。
入目便是白茫茫一片,风雪袭人,冰霜冷落。
顾禾和赵政隔着几十丈远,冷冷对望。
赵政没想到他还没走,更没想到他有胆子出面,笑道:“陛下圣安。”
他嘴上如此说着,身体却动也没动。
顾禾瞥了他一眼:“多日不见,赵卿越来越不懂礼数了。”
赵政一挑眉:“陛下,事急从权,可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他沉声道,“谢逐流欺上瞒下,罪证确凿;杨怡谋逆叛国,罪不可赦,陛下万不可轻信奸臣,万望明察才是。”
顾禾沉默良久。
“谢逐流犯了什么罪?杨怡又犯了什么罪?”他半晌才慢慢说道,“可有赵卿无诏带兵逼宫之罪大?”
赵政脸色一沉,众臣也是神色微变:“陛下!”
趁此时,顾禾飞快一瞥,见殿内已然空无一人,只剩身边的魏平安,这才笑了笑:“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废话了——赵政,你要什么?直说吧?”
赵政神色一动:“若臣要谢逐流的项上人头呢?”
顾禾顿了顿,神色冷漠道:“准。”
赵政却并未露出喜色,而是继续问道:“若臣想到的是……这万里江山呢?”
众臣眼中简直是要喷出火焰来。
而顾禾一脸了然,不无讥讽地道:“就算朕给你,你也不想想自己要不要得起?嗯?”
“这便不劳陛下费心了。”赵政神色自若地笑道,“就问陛下,是给,还是不给?”
顾禾回答得干脆利落:“不给!”他伸手指着赵政,冷笑道,“先帝就是你杀的罢?杨怡出征时泄露给北境军报的也是你吧?七夕的刺客也有你在后面捣鬼,杨怡怕是早已死在你手上,赵卿,朕说的是不是?”
赵政却摇头:“这还真不是。若说谁是幕后黑手,恐怕陛下还得去查查自己的枕边人才是。”他冷眼望着顾禾,“实话告诉陛下,潇湘夫人叶婉儿才是一切的主谋!陛下和她日夜相处这么久,居然没有发现吗?!”
顾禾沉默一阵:“哪个叶婉儿?”
赵政一愣:“陛下说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赵政心里一个咯噔,不由得想到:难道潇湘那女人还有什么后手?
他实在是领教够了这大理女人的诡计多端,一想到此,当机立断道:“陛下还是在黄泉路上慢慢去想这个问题吧!”他再不跟顾禾多言,抬手拉弓:“——杀!”
玄甲军早已等候多时,听得他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弩炮四射,杀气如刀。
众大臣有的抱头鼠窜,也有的随手搬起一边的座椅餐具之类,高呼道:“保护陛下!”
话音刚落,箭已入身,发出噗嗤一声闷响。
“——老师!”大臣中一个年轻人冲出来接住他的尸首,猛地抬头,红着眼睛瞪着赵政,“赵贼!你不得好死!”
赵政脸上毫无波澜,眉头都没有动一下,抬手就给了他一箭。
眼见他要被射中,他的同伴眼疾手快地把他扑倒在地:“小心!”
赵政抬手道:“冲!生擒皇帝!”
顿时铁蹄奔腾,大地震动,顾禾只来得及看那帮大臣最后一眼,转身就跑。
魏平安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拉着他的胳膊狂奔:“这边!陛下!”
顾禾跑了两步,背后一寒,赶紧扯着魏平安躲到一边,只见方才落脚之处已然射入几枚利箭,嗡嗡作响。
此时勤政殿内外都已不成样子,混乱一片,也有别处的太监宫女们跑过来誓死保卫陛下的,当场便葬身于铁蹄之下。顾禾一咬牙:“走!快点!”
两人从后殿殿门一路跑了出去,魏平安不由得问道:“陛下,去哪里?”
顾禾只思索了一瞬:“三清殿。那里有个不起眼的侧门,我们从那里进去,赵政很难发现。”说着又飞快补充道,“但是要快!”
他望了魏平安一眼,两人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拔腿飞奔。
赵政眼看着顾禾往勤政殿深处跑去,命人进去好好搜查,又不得不留下大部队处理源源不断自投罗网的大臣们和太监宫女们,而自己则带着一小队人绕过勤政殿,顺着后门出路一路查看而去。
一路上黑暗无光,且寂静无人。直到走到一个岔路口,他骤然停了下来。
身后人道:“将军,从哪边走?”
“分开走。”赵政道,指了指左边那条路,“你带人去这边找!”
“是!”那人说着带人走了,而赵政则抬头望了一眼眼前这条青石板路,带着几个手下一路小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我做到了!
五天写了五万字!!!
给自己一个么么哒!
以及完结倒计时~你们想看什么番外鸭?
第63章
皇帝和魏平安仓皇逃窜, 而追击的赵政和边戍军被这两条岔路阻碍了脚步。
这两条路都是青石板铺就, 一条宽阔, 一条狭窄;宽阔的那条路边竖着雕花的栏杆,狭窄的那条路边则是丛丛灌木。
众人飞快打量着四周,听着赵政的吩咐, 沿着宽阔的大路大步而去。
而赵政缓缓踏上小路,并不急着向前,而是细细打量着四周。
今夜的皇宫中没人有心思扫雪清路, 更不要说是值夜;偏偏这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夜,因而面前这一宽一窄两条道路上都是薄薄一层积雪,在月色下泛着清亮的光。
积雪……赵政心中一动,低头去看地上的脚印。
青石板坚硬而嶙峋, 上面覆着蓬松的一层雪, 大概半个指节深,堪堪够在上面留下痕迹。
赵政蹲了下来,目光一寸寸扫过石板,仔细审视着,果然在靠左的角落发现了两枚脚印。
他挑了挑眉,露出了如指掌的笑意来。
“将军!”却听见另一条路上的手下们跑了回来, 兴奋道, “将军,我们在路上看到了脚印!”
赵政微微一愣, 复又低头看着眼前的青石板,诧异道:“我这边也发现了——这样说来, 皇帝和魏平安莫不是分开跑了?”
手下和赵政对视一眼,这才笑道:“无妨,将军。我们分头找。那小皇帝和老太监都手无缚鸡之力,任谁碰上我们都是死路一条!”
赵政这才松开眉头,点点头道:“快去吧!”
“是!”手下行了个礼,领着人顺着那路的脚印追过去了。
赵政复又看了那路一眼,依稀记得那是通往太和殿的路——虽然太和殿如今损毁严重,但若要藏下一个人,倒还简单;更不要说那是皇帝一直以来的居所,他对那里比谁都熟悉。
不过如今宫中一片混乱,更重要的是龙骧卫被支开,有一战之力的唯有禁卫和前锋营,而这些都是他的人。
皇帝插翅难逃,不过是多苟活片刻罢了。
赵政抿了抿嘴角,收回目光,望着眼前窄窄的青石板。
——倒是这条路,通往哪里,他似乎不是很清楚。
赵政想着,脚下大步往前走去,边走边抽出佩刀握在手中,双眼警惕地扫过四周。
只见路边满是曼生的枝桠,越往里走,草木便越是野蛮生长,仿佛一片无人荒园。这种地方在宫里并不算少见,往往是不受宠的低位妃嫔的居所,又或者干脆是冷宫。
世人皆知皇帝独宠潇湘夫人一人,后宫空虚,宫室冷落,于是便连独守空闺的美人也没有了,只剩荒芜的宫殿,无人看管,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赵政一路走去,一路都万分寂静,连虫蛇都不见一只。但他却丝毫没有掉以轻心,专心地追踪着那脚印而去。
——直到脚印一下子不见了。
赵政抬头四顾,并没看到什么门庭入口,入目之处只有树影丛丛。
他蹙起眉头,又往前走了几步,而前方骤然一亮,小路走到了尽头,视野开阔起来。
赵政抬眼一瞥,见是一座荒凉的宫殿,殿前匾额上写着龙飞凤舞三个大字:三清殿。
望着那三个字,赵政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居然是三清殿!这居然不是什么妃子的宫殿,而是三清那老头云游四方前的住所!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仔细一想却又是情理之中,赵政并未纠结这个。
他满心都是那凭空消失的脚印。那脚印到殿前百米处便不见了,左右没有门窗,甚而没有楼台,只有丛丛树木,树后是高高的殿墙。
不论是魏平安还是皇帝,都并不会武功,更不可能翻过殿墙;就算他翻的过去,四处树梢墙头都落了雪,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明明无处可去,可一直连贯的脚印又确实是在那里不见了。
是他忽略了什么吗?
赵政蹙起眉,抬头四下观察着。
不论如何,附近确实只有这一座宫殿。若是那人在这附近停下脚步,也只有这一个地方可以躲。
那么……这颇有些神出鬼没的人,是皇帝还是魏平安呢?
做下判断,赵政没有再迟疑,几步走到殿前,拉了拉门环。
不出他所料,大门是紧闭着的,赵政却也不急,把刀插入门缝中,手上运气内劲,铁锁咔一下便碎裂了。
他用力推开殿门,侧身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座数丈高的老子雕像含笑望着他。赵政抬步朝里走去,挑起床幔,打开衣柜,四下里一一搜查过,俱是一无所获。
赵政拍了拍手上的灰,正这时,他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他细嗅片刻,那香味清冽动人,从三清殿深处传来。
深处?赵政抬步往里走去,穿过一条长廊,这才发现里面居然是别有洞天。
只见三清殿居然有偌大一个后院,院中树木成林,其中一部分想来并非此季开放,树叶飘零在地,只余一片覆着雪的枯枝;而另一部分倒是盛开的正好,枝头星星点点,雪下压着小小的嫩黄色花蕾,正是几株凌雪而开的腊梅。
他轻轻嗅着那腊梅香,一面四下里望望,还是没有看到脚印。
赵政面无表情收刀入鞘,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到树林中哗啦啦一阵响,刹那间抽刀架在身前,却见不过是一群栖鸟飞起,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他松了口气,却又觉得不对。
如今正是风雪之夜,群鸟都安然休憩,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飞走?
是因为被他的到来惊扰到,还是……另有一位不速之客,侵入了它们的领地?
赵政目光重又落在那片树林中。
“你说皇帝到底怎么想的?分开跑?”侍卫们一面追着那脚印,一面忍不住嘀咕着,“拖时间?想多活几个时辰?”
校尉望了他们一眼:“一千龙骧卫便在城郊,虽然被朝中我们的人支走了,但是我们入城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怕是很快便会赶过来。皇帝的确是为了拖时间,那是为了等龙骧卫来救驾呢。”
“一千人能做什么?何况是一千个绣花枕头!”侍卫嘿了一声,“我们先锋营可是精锐中的精锐,为龙朝出生入死拼过命的!”
“然而如今又亲手要了龙朝的命。”校尉冷冷道。
侍卫缩缩脖子:“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皇帝昏庸无道嘛,我当然是跟着我们将军走。”
校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又看了看前方:“总之,快点找到皇帝才好,以免夜长梦多。”
“好嘞!”侍卫精神一振,风风火火往前跑去,抬眼一看:“这是哪宫哪殿啊,门都歪了也没人来修?皇帝不是很有钱的吗?”
校尉深深吸口气:“闭嘴!”说着带着人大步上前。
另外有手下望见那宫殿,回禀道:“校尉,这是太和殿啊,听说是在地动中倒了一半,皇帝把人都支出去赈灾,就一直没修来着。”
“他没了这殿还有那殿,这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校尉嗤笑道,“这等小恩小惠,倒是让那帮愚夫愚妇对他感恩戴德。”
手下们互相看了看,小心问道:“校尉,要进去找吗?”
校尉想了想,低头去望那脚印,可惜入得太和殿前,地砖换作了汉白玉,一大片白的发光,倒是看不清什么脚印了。
他略加思索,一挥手:“查!”
众人领命,纷纷上前,从那倒了一半的殿门小心翼翼跨了进去。
他们打起火折子,只见殿中有一处毁坏得最狠的地方,大殿支柱都倒了下来,若是地动时有人在殿内,恐怕是九死一生。众人见那支柱附近的木顶看着破裂不堪,摇摇欲坠,都自觉地往一侧退了退。
他们看向别处,只见殿内满是狼藉,多宝阁侧倒在殿中,落了满地的藏书、玉石还有瓷器;倒是墙角的美人斛完好无损,瓶身上画着的仕女巧笑倩兮,衣袂翩翩,可如今在这昏暗混乱的殿中,无端让人觉得笑得毛骨悚然。
众人忙挪开目光,一人看见火光中有什么亮晶晶在闪动,忍不住伸手指着道:“那是什么?”他吞了口口水,“不会是金子吧?”
校尉定睛望去,见是墙上贴的金箔脱落在地,混在一堆瓷片中闪闪发亮,没好气道:“若你抓到皇帝,将军赏给你的可不止这点金子!”
众人精神一振,那人也是满目兴奋,却还是小声嘀咕道:“……真的是金子啊!这狗/皇帝可真有钱!”
校尉不置可否,沉声吩咐道:“搜!”
诸人四散开去,先前那人不自觉往金箔处走去,四下张望了一番,悄悄躲在墙角,眼疾手快地捡起了几枚金箔。
他露出一个笑容,用牙齿用力咬了咬,望着上面浅浅的牙印:“……金子这么软?这不会是假的吧?唉皇帝的东西,应当是真的才对!”
他心下嘀咕着,弯下腰去想再捡几个,恍惚间看到不远处有什么黄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黄黄黄色?
是金子的反光,还是那皇帝啊?
他微微一愣便赶紧叫人过来:“校尉!我好像看到那边有——”他说着又犹豫起来,“唉其实我也不确定——”
校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指着他说的方向沉声道:“都跟我来!往那边看看!”
众人纷纷往那处走去,绕过倒在地上的多宝阁,却见只一个小小的圆拱门,里面便是皇帝的卧房。
校尉脸色冷峻下来,握紧手上刀柄,放轻脚步往里走去,侧耳听着里面声响。
卧房内纱幔满地,脚踏上去震起不少灰尘,诸人都忍不住咳嗽起来。校尉蹙着眉头拿手在眼前挥了挥,刹那间也看到一抹黄色的衣角在远处闪过。
手下们纷纷喊起来:“那里!”
“我看到了!”校尉大喝一声,“上!生擒皇帝!”
众人冲了上去,只见那皇帝穿一身紧绷的黄色常服,头冠也没戴,头发散落着,慌慌张张地往前跑。他到底是养尊处优,眼看着要被众人追上了,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倏然掉进了地下,而待他掉进去,那地砖一翻又严丝合缝地盖上了。
校尉气急败坏地跺了跺那块地砖:“他/娘/的!居然是地道!这狗皇帝真是诡计多端!”
手下们在军中时无事闲聊皇室秘闻,也隐约听说过皇家有这个玩意,一时都颇有些兴奋好奇;但是转眼想到这么大一块金子就从眼前溜了,又有些肉疼起来,遂蔫头耷脑地问校尉:“校尉,现在怎么办?”
校尉咬牙道:“说什么也要把这玩意撬开!”说着指了一个人,恰是那悄悄偷金子的手下,“你速去告知将军,说我们找到皇帝了!”
那人见校尉神色肃然,自然更是不敢在上司面前嬉皮笑脸,应诺一声便转身领命而去。
校尉收回目光,眉头紧锁:“你们有谁带了炸药吗?”
众人面面相觑:“炸药?没有哇!”
校尉面沉如水,飞快吩咐道:“你去勤政殿前,告诉先锋营副将皇帝从暗道跑了,命人封锁皇宫附近;”又撸起袖子,“剩下的,砸也给我把这地砖砸开!”
昏暗的地道里,皇帝坐在地上好半晌,才艰难地扶着腰起来。
“哎哟……”他嘀咕着,“这怎么还有个地道的?陛下没说啊!”
他声音尖细,却是魏平安。
原来顾禾跟魏平安商量好了分开跑拖延时间等龙骧卫来救,魏平安于是一路跑到太和殿,原本还想跑远一点让他们多找几个地方,奈何气喘吁吁实在跑不动了,更怕直接被这帮边戍军追上,只好慌不择路地逃进了太和殿。
他进到殿中,看到龙椅上搭着一件皇帝的常服,灵机一动穿在身上,好迷惑这帮边戍军,让他们以为皇帝在这边。结果没想到这帮人来得如此之快,他听着边戍军的交谈声,只得小心翼翼往里面走,却还是被发现了。
魏平安拼了老命往前跑去,却知道前面并无出路,心中正一片灰暗,却不知怎的脚下一空,掉进了一个地道里。
他跌得全身骨头都散架了,这才想起来皇家确实有个地道,只不过他这地道在哪里一直都是皇家的机密,向来只有皇帝太子还有绝对心腹的人知道。而他魏平安虽然一直伺候太子,也算是得太子信任,但是太子他看着没心没肺行事荒唐,实际上心思比谁都多,根本不会把这种事告诉身边一个单纯伺候他的太监。
唉。想到这里,魏平安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他知道地道就在太和殿中,肯定会和陛下交换方向跑的!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而陛下情急之下居然也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
天意弄人……魏平安心中满是忧虑,然而事态紧急,他也只好沿着地道走下去。
若是他所料不错,地道本就是专门为了应对这种宫变之事,所以应当不是通往宫内,而是宫外。可是他出得宫外又能如何呢?他或许能保下一条命来,可是皇帝……
魏平安一边往外走着,心内有一丝丝挣扎。
陛下……
他眼前闪过皇帝面对众臣时冷漠决绝的表情,还有直面叛乱的赵政时的从容自若,不怒而威。
陛下终究是先帝的血脉,有朝一日也会如先帝一般冷酷无情,杀遍所有身边之人。
赵政为什么反叛?魏平安彼时不理解,如今突然明白了。
伴君如伴虎啊!
“所谓忠义身后名……而人终究只活一世……”魏平安喃喃自语,心跳骤然加快。
半晌,他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杏仁酥、恨子规的营养液呀~
感谢目川曲的地雷~
么么哒
校尉&赵政(神情严肃):搜!
众手下(兴奋):嚯!金子!哇!有钱!
(噗)
第64章 终章
大雪纷飞的玉京城中, 那一帮土匪般的玄甲军扬长而过, 撞倒无数行人, 堪称是穷凶极恶,一些不详的流言便在百姓间流传开来。
待这流言传到政事堂众臣耳中,诸人心下都是打鼓。而政事堂中忙的脚不沾地的王成则把手上账簿扔到一边, 在屋内踱来踱去,心神不安。
边戍军没事回来做什么?陛下密诏?看着不像。
这一路上撞得百姓人仰马翻的,看起来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架势……
王成想到这里, 嚯地站了起来,找来龙骧卫的校尉:“陛下可有召你们回去?”
“嗯?”那校尉一脸茫然,“陛下说让我们今日帮大人们把事情办完,明日再回宫复命啊。”
“不行。”王成低声道, “皇宫无人, 这如何是好?我就不该向陛下开口要人——总之,你们还是现在赶紧回宫吧,这里我们自己处理便是。”
校尉更是诧异了:“大人这是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王成飞快道:“朱雀街上的百姓看到边戍军回来了,还一路朝宫门那方向去了!虽然不知道赵政在不在里面,但是总归不是什么好兆头。”
校尉闻言,脸色大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得有好几个时辰了。”王成苦笑, “具体的, 谁知道?流言传的颠三倒四的,没个准头。”
“但是一定是确有其事!”校尉神色严肃, “我这就带人回宫。”
他说罢大步朝外走着,不多时便把人聚到一起说着些什么, 众人都是脸色骤变,赶紧骑上马就往宫中赶。
夜色已深,宫门附近一片寂静,但却并非空无一人——而是恰恰相反,被一群全副武装的禁卫包围着。
这些禁卫是当初把秦少英一行人调走之后,从边戍军中抽调的一千人,和剩下的龙骧卫一同拱卫皇城。校尉自觉和他们相处虽然不算太好,但还算是相安无事,此时看到熟悉的面孔把守皇宫,心下稍微放心了些。
校尉策马上前,单刀直入地问道:“你们可见到边戍军回来了?”
那人看了同伴们一眼,声音含糊:“没有。”
校尉点点头,这才注意到他们似乎在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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