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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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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和张兰都挺好,咱们约个时间碰面聊聊。”
刘炳坤一见提张兰和乐乐,马上猜出电话那头是自己的老对头欧阳秋,不禁奇怪道:这家伙又碰着哪根神经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还要和我坐坐聊聊。有意思,看他歪下屁股能放出什么臭屁来。
抱着和他耍耍的心情,于是说:“行啊,咱约个星期天,在哪见面?”
“宣武门烤鸭店吧!”电话里欧阳球说。
刘炳坤穿着一件黑貂皮领子的褐色皮大衣,这大衣是他花了八千块钱买的,平时他也懒得穿,一是嫌东西太贵,穿身上碍手碍脚,怕扯破弄脏,二来自己是干盖房拆房活的,整天和砖瓦泥土打交道,平时带人干活穿这衣服和工人干活时穿的藏工作服不般配,所以这件衣服买是买了,扔家里没穿几回,这次欧阳球约自己见面,刘炳坤听人说欧阳球现在在建筑公司当项目经理,也是人五人六的,像个体面人似的。自己虽然是个小包工头,比人家干的工程小得多,但咱也算个小领导啊,也不能让人扁了,由于以前两人又有些过节,更不能穿戴上显得寒酸便特意穿了这件八千多块钱买的皮衣。
刘炳坤走进烤鸭店大厅,只见欧阳球坐在一张桌子前,叼着一支烟,百无聊赖地望着顶棚上的灯。刘炳坤走过去,叫了声:“欧阳,来了。”
“来了,坐。”欧阳球指指身边的凳子说。
“回北京这么几年,一直没见,听说你现在是项目经理,位高权重,发了财了吧?”刘炳坤首先说道。
“我那个项目经理,是给国家干的,挣的钱也是给国家挣得,不像你,是个小包工头,干什么挣得都往自己兜里揣。瞧,这皮大衣就万把块吧?”欧阳秋夸赞道。
这小子是损我呢,还是夸我呢?刘炳坤想,于是反口说道:“你别在我面前装廉洁了,谁不知道你们项目经理,哪个给你们送货不得带着彩,哪个在你们那包点活,不得剥层皮。”
“不是人人都那样,我们公司包活,已经让人抽去一部分了,再抽头,再在材料和工上省钱,那工程不成豆腐渣了。”欧阳秋说。
“呀,你还真是个项目经理啊,没看出来。”刘炳坤把菜单递给欧阳秋让他点。
欧阳秋点了只烤鸭,又点了酒和菜说:“炳坤,这几年一直没见陈鲁平,她研究生毕业了吧,现在在哪个单位?”
“研究生毕业了,在一个律师事务所当律师。”刘炳坤最不愿意欧阳秋问他关于陈鲁平的事,可是话已问出,自己又不能不回答,于是简短几句答道。
“你儿子刘业现在上高中了吧?”
“上了。”刘炳坤回答的更短。
“上哪个中学?”
“人大附中。”刘炳坤脸上露出笑容,他的儿子刘业很争气,学习不用管,一直都很自觉,学习成绩很好,一考高中考了个全校第二,考上了重点高中人大附中,这是最值得刘业骄傲的。
“那么棒啊,考上人大附中!”欧阳秋顺口赞道。
“你闺女乐乐也学习好,上哪个高中?”
“她考上北京八中了。”欧阳秋说。
“也够棒的!”刘炳坤也赞道。
吃了烤鸭,喝点酒后,刘炳坤终于耐不住问:“欧阳,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么,咱们在一个厂呆那么多年,又有那么深的渊源,找你聊聊不行吗?”
“不会没事找我吧,你有什么事说吧,咱哥俩虽说走的不太近,可是你如果有事,我能帮的还是会帮。”刘炳坤以为欧阳秋有事求他,便主动开口应道。
这傻帽,倒挺实诚的!欧阳秋心里想,和他做买卖,在钱上自己不会吃亏得,看来该是说实话的时候了。于是欧阳秋说:“炳坤,我是看你做小包工头,太累,活又不好找,怎么说陈鲁平以前也和我恋爱过,刘业呢,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我总不想让她们过穷日子吧。我手里有点活,你接不接?”
“什么活?”刘炳坤听到有活,立刻来了精神。
“就是我那工程外面上刷涂料,整座楼刷。”
“多少层楼?”
“十八层楼。”
“住宅楼?”
“是。”
“行!”刘炳坤问了问工钱,爽快地应答下来。
“鲁平,你才我今天见谁了?”刘炳坤回到家带着几分醉意问爱人。
“见客户,见工人。”陈鲁平猜也不猜地说。
“我今天可见着你的老情人了!”刘炳坤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老没正经,胡说什么啊!”陈鲁平嗔笑地推了刘炳坤一把。
刘炳坤顺势坐在沙发上,端起陈鲁平给他倒得一杯茶,喝了一口说:“真的,我真的见你老情人了。”
“你见欧阳秋了?”
“嗯。”
陈鲁平只问了一句便不再言语,也坐到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电视。
“你怎么不再问了?”刘炳坤满以为陈鲁平会继续问下去,因为欧阳秋毕竟和陈鲁平恋爱过,两人又相处了几年时光。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欠钱不还
“我问什么啊,你想让我问什么,你见他就见他吧,和我有什么关系?”陈鲁平假装嗔怒地嘟起嘴。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拿活代债
张兰责怪道:“嫖客华衣赌客邋遢,你自己从玩起股票后,就像赌棍一样,饭也舍不得吃好的,衣服也穿得邋遢了,着了魔了?”
可不是么,欧阳秋把省下的钱全部投入股市。张兰说:“暂由三四十万,买个楼房的两居吧?”
他摇摇头说:“不,等这三四十万翻成七八十万,咱再买楼房,花三四十万,咱还剩三四十万呢。”
张兰嗤笑道:“亏你还读过书,你股票要涨到七八十万的时候,房子也会涨到七八十万,你挣了等于没挣!”
欧阳秋只摇摇头,股市里的一分钱也没往外提。
张兰见他买楼房不动心,便又说:“你现在是项目经理了,咱们单位做项目经理的,有好几个人都买了汽车,咱也买一辆吧,上下班咱们也牛牛,方便方便。”
欧阳秋已然摇摇头说:“不买,现在公司经理和书记都没买私家车,你一个小项目经理买什么车,怪扎眼的,单位朋友不多,别人找你借,你借不借?不借得罪人,万一半路出了车祸,算咱们的,还是算他的?”几句话,把张兰说的无话可说。
欧阳秋省吃俭用把钱全投进股市,看着钱刷刷地往上涨,比老农民夏天听到高粱往上拔节的声音都兴奋。
可叹,就是资本太少,多投入,多产出,大投入大产出,他很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故意找刘炳坤来给他刷外墙,赵亮来给送玻璃,用这些老朋友的钱,迟给他几个月半年的,等赚了钱再给他们,他们也不会翻脸,也不会闹到公司去的。欧阳秋这样想。
欧阳秋天天盯着的涨落,他用计算器反复过要长的那两只股票,只头两天微涨了一下,后来便停滞不动,他想,哪能老不涨也不落呢,等几天,肯定得涨。果然,几天后,这两只股票双双都涨了,而且还都涨的不少,又几天下来,都涨了近五分之一。
呵,神机妙算,当代孔明,欧阳秋在心里自诩道,等再涨到三分之一时,便把这两只股票出手,把钱拿回,还给刘炳坤和赵亮,省得这两人股票不但没再往上涨,反而变绿下来了。
欧阳秋想:股票就是这样,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一会儿涨,一会儿跌的,但自己看好的股票,不可能一直跌下去,跌两天,玩玩就行了,过两天,肯定还要继续掉头往上窜,连续涨他十来天。
他对张兰说了自己看法,张兰也点头表示同意。欧阳秋的钱,就是她的钱,欧阳秋的股票涨了,就是她的股票涨了,夫妻的共同财产,怎么张兰能不盼望手里的股票往上涨呢?可是想归想,判断归判断,那两只他们看好的股票却依然慢慢地掉头向下,不断的下跌,都跌破他们买这两只股票时的市值了。
“怎么办啊,哥们儿?”张兰问欧阳秋。
“挺住,坚持住,我认为这两只股票最终是要大涨的!”欧阳秋仍然信心十足。
“可是,刘炳坤和赵亮来要钱怎么办?”
“拖,往后拖,能拖一天就拖一天,他们俩总不会为那点钱告我吧?”欧阳秋说……
赵亮找到西四路边那个叫家乡菜的小饭馆,走了进去,一看,刘炳坤还没来,便先坐下要了壶茶,一边品茶,一边等刘炳坤到来。
这些日子,他也为欧阳秋欠自己的玻璃钱发愁,也想再找欧阳秋要去,可是到了那个盖楼工地一看,盖楼工地的办公室早拆了,楼房已交了甲方,要找欧阳秋,只得到他公司或到他家去。
到他公司去要钱,怕他们领导知道,对他影响不好,谁知是甲方还没给欧阳秋钱,还是欧阳秋把钱挪作它用了呢?所以,赵亮不敢去他家要,也觉得不妥,上门要钱,是不是有点逼债的意思。自己除了和欧阳秋是老同学外,和张兰在山西也是一个钢铁厂的,为要钱伤人家里,那不是扯破脸么?
所以赵亮犹豫不决,不知欧阳秋欠自己五万块钱玻璃钱,哪时能还,又不知他把这钱到底给弄哪去了。昨天接到刘炳坤的电话,说想和赵亮商量一下找欧阳秋要欠款的事,赵亮便立时答应。
一杯茶没喝完,刘炳坤开着那辆灰白色二手旧上海车来了,车停在饭馆门口,刘炳坤伸手那个黑色小包走进。“你早来了?”刘炳坤见赵亮问。
“嗯,也没多长时间,一杯茶刚喝了几口。”二人要上饭菜,闲话几句后,便直奔主题。
“赵亮,你说欧阳秋也真是的,他主动找我给我的活,让我包工包料,活完了,他又推三阻四,又说钱还没到位,推三阻四的,你说我那一二十万块,他老赖着不给怎么办?咱俩是不是到工地办公室再找找他?”刘炳坤有些生气地说。
“找什么啊,前两天我到他那工地办公室一看,工地办公室都没了。”赵亮说。
“什么动地办公室没了,到他公司总部去找,还是到他家去找?”刘炳坤更有些着急地问。
“到公司或到他家都不合适,咱们再等等,他新的建设项目下来,咱们到他新项目工地找他?”赵亮想了想说。
“他要驴年马月才有新项目,咱们的钱便驴年马月才能要?”刘炳坤冷笑着说。
“我说,炳坤,咱们以后还要和欧阳秋打交道呢,还要从他手里要活,为这点钱,翻了脸,以后咱们还能向他要活吗,那咱们不是给自己堵死一条路吗?”赵亮不但要钱不着急了,反而劝解起刘炳坤来。
“嗨,我也不想为这些钱紧个追他屁股要,可是我那是一二十万,我的一半资金,我们包工队如果再接个包工包料的活,没资金,怎么干啊,不比你的买卖,只是几车玻璃的钱。”刘炳坤说。
“我也不是有钱,”赵亮忙解释:“我现在也是给几家工地送玻璃,一家工地押几万元,几家也是一二十万,我也想把钱要回来,可是,欧阳秋每次都推托,我比你更难开口,除了和他在一个厂呆过外,我们中学还是一个学校的,是校友,所以更不好开口,我了解欧阳秋,他也不是个赖账的人,那他把钱到底给弄哪了呢?”赵亮似问自己又似问刘炳坤。
“甲方没给他结完帐?”刘炳坤问。
“不可能,我去工地看了,楼房都交甲方了。”赵亮说。
“钱给他了,他把钱弄哪去了,花钱无非是吃喝嫖赌抽。”刘炳坤说。
“你胡说什么,我了解欧阳秋,吃喝嫖上他绝不会。吃,他能吃几个钱。喝,他除了喝啤酒就是二锅头,一瓶酒才五块二。嫖,张兰白天和他一个工地,晚上和他一块回家,连他撒尿张兰都知道什么时候去,他嫖谁去,他嫖自己老婆吧。抽呢,他净蹭烟,都是小包工头送的,自己一个月也买不了五盒烟,而他自己买的烟每盒都不超过一块,他的钱能花哪呢?除非他赌?”赵亮说。
“赌,他要赌钱,那十万二十万的可就不叫钱了,咱们要钱可就没日子了。”刘炳坤担心说。
“没听说他赌啊,张兰天天守着他,他要赌,把几十万赌没,张兰不得和他玩命?”赵亮说。
“他不赌,那钱到底去哪了?”刘炳坤问。
“他可能买股票了,我他说过买股票的事,也听过张兰和他谈股票的事,莫非他把钱都投进了股市?”赵亮猜想。
“哎哟,拿钱炒股票,那也是个险活,几十万投里面,说没了就没了。咱哥们还得催着他先把钱要回来!”刘炳坤着急地说。
“炳坤,你先别着急,我打听一下,他现在接到新工程没有,如果接到新工程,到他那新工地找他去!”
“行。”刘炳坤答……
“鲁平,你说,欧阳秋欠我和赵亮的钱不给,怎么办?”刘炳坤问陈鲁平。
“管他要吧。”陈鲁平一点不着急,微笑地说。
“我要了几次,他都以钱不到位或暂时没钱为理由,往后拖,你说怎么办?”
“无非就是两条路径,一个你和赵亮再找他要,一个就是走法律途径,上法院告他,让法院追讨。”陈鲁平拿出律师的口吻说。
“法院一告他,他不是完蛋了,他公司单位不光知道他把钱弄没了,说不准还要撤他的职,罢他的官,把他弄个贪污犯。”刘炳坤犹豫起来。
“赵亮的意思呢?”陈鲁平问。
“赵亮也想把玻璃钱立刻要回来,但又怕得罪欧阳秋,怕以后欧阳秋不给他活了,要到法院起诉欧阳秋,赵亮绝不会的。”
“那么,就是一个人决心要起诉他了?”陈鲁平盯住刘炳坤的眼睛问。
“我还没想好,为了钱,把个老朋友往火坑里推,是不是不仗义?”刘炳坤问。
“你们是老朋友吗?”陈鲁平问。
“怎么不是老朋友,连你一起,咱们三个都是老朋友。”刘炳坤苦笑说。
“别把我扯进去,你们俩干活欠钱的事,我一句话都没掺和,你们俩心里还都有气,我也知道,可是事过境迁,这么多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还是先别上法庭,再找他私下要要吧?”陈鲁平继续劝解。
“可是他老说没钱,我钱要不回来,我担心,再赶上个包工包料的活,就没法干。”刘炳坤说。
“他把钱都弄哪去了?”陈鲁平好奇地问。
“听赵亮说,他把钱都投股市里了。”
“他买股票了?”
“可能。”
“他挺有经济头脑啊!”陈鲁平赞道。
“他是用我的钱在买股票啊!”刘炳坤说。
欧阳秋又接手一个新的工程,这几天,他顾不上他的股票,他在组织清理地面的废弃物,和准备开挖地基的事。工地办公室和库房,用砖头都砌好了。工地已经划好了线,开挖地基的机械马上就要进入,拉塔的大卡车一辆辆驶到工地,卸车,塔吊的铁轨也在一段段铺设,整个工地正在忙忙碌碌地忙活起来。
干了半天的活,欧阳秋和张兰及项目副经理三个人到附近的小饭馆里简单地各自吃了碗热乎乎的拉面,回到刚砌好的办公室,坐在桌前,休息一会儿。屋里还散发着潮湿的泥土和白灰的气味,欧阳秋和副经理各自点上一支烟,抽将起来,屋里立刻漫起浓浓的烟雾,张兰嫌这烟雾熏人,便到办公室隔壁库房去了,库房里也有桌椅,她可以坐那休息一会儿。
正这时,刚安得电话铃铃响了起来,欧阳秋接过电话,只听了一会儿,脸色便沉了下来,只听他说:“很快,很快,晚上你到我家找我吧!”说完便挂上电话。
刘炳坤如约来到欧阳秋家,这是他第一次登欧阳秋的家门。一进院,他便被院里密密麻麻的房子惊呆了,他听说,欧阳秋买了个农村的小院,盖了几间房,不曾想,这个小院被欧阳秋把房盖得一间连一间,竟挤的满满堂堂,院子里空的地方只能并排摆两辆三轮车,而出门口的路,恐怕连三路车都退不出去。
“真挤啊,他每月能收不少房租吧!”刘炳坤为欧阳秋和张兰的赚钱方法所折服。
进了屋,欧阳秋早已等待,烟点着,茶递上后,欧阳秋问:“你就那么着急非要把钱要回去?”
“我们是个小包工队,资金本就不多,你那钱不给我,就押了我大半的资金,再碰上个包工包料的活,我怎么干?”刘炳坤叫苦起来。
“炳坤,钱我不是不想给你,是我贪了点心,把钱投股市里,买股票了。本以为股票会涨,我投里的资金拿回,把你和赵亮的钱还了,但没想那股票没涨翻降,我这时更不敢拿回了,拿回那不就赔了么,所以你那钱,过一段时间等我这个新接手的工程拨下款后,再给你。”
“那要多长时间?”刘炳坤问。
“一两个月,两三个月。”刘炳坤没有说话,心里盘算,到底现在是追他让他现在还钱呢,还是等几个月再说。
“刘炳坤,不至于吧,十几万块钱,拖个几个月,欧阳不是向你说实话了么,钱投股市了,股票跌了,要等一段时间涨了再拿回,你就先扛几个月吧,反正你也是私人包工队,钱晚回两三个月也没人盘查,等欧阳缓过手来,钱肯定给你,还给你找些活,你们哥俩以后打交道的地方还多呢,谁用不着谁啊?”张兰在一边劝说。
刘炳坤在家准备了好多慷慨激昂向欧阳秋要钱时要说的气话,张兰几句话便让刘炳坤心中像放了气的气球一样,立刻瘪了,他最不愿当着女人说无情的话,于是说:“我是私人包工队,可我也不是有钱大款,我们包工队也没多少钱,如果你一时还不上钱的话,你给我先找个活,不是包工包料的,行吧?”
欧阳秋一听,皱起的眉头也放开了,马上说:“行,炳坤,我这就给你找找,瞧有没有好活?”
一个多星期后,欧阳秋给刘炳坤找到一个好活,是给一家单位二层楼的上面再加一层。刘炳坤到现场看了看说:“欧阳,我们包工队盖过房子,但还没盖过楼房,你看我们能干的了吗?”他心存疑虑。
“嗨,瞧你胆小的,二层楼上再加一层,和盖平房差不多,你就放手干吧。”
“也得和盖楼房一样起水泥梁,起水泥柱吧,你得帮我看看这楼房的原始资料,看地基是按二层楼起的,还是按三层楼起的,如果是按二层楼起的地基,这活我不接。”刘炳坤说。
欧阳秋暗暗佩服刘炳坤认真负责的精神,但还是问了一句:“按二层楼起的地基,你为什么不借?”
“二层楼的地基,我在上面再起第三层,弄个头重脚轻,塌了让我住班房啊。”刘炳坤一脸严肃地说。
“行,哥们!”欧阳秋赞道。
“我已经查过他们原始图纸了,盖这楼时,是按三层楼设计的,地基也是按三层楼地基施工的,盖了两层后,因为当时资金不到位,便停下封了顶,一搁十几年,现在又有钱了,便想起在两层基础上再盖上一层。”
刘炳坤听了欧阳秋的话,心里踏实说:“你和我先看看原始图纸,盖楼房这方面我还是头一次,你得给我指导指导,另外你从你那工程队里,借给我几个技术骨干,帮我把这工程干下来,怎么样?”
“行。”欧阳秋答。
原来这个二层楼顶再加一层楼的工程是那个单位想让欧阳秋的工程队干的,但这个工程有点小,欧阳秋他这个工程队又接了个二十三层楼的大项目,所以顾不上干他这个小工程,但这个工程是朋友介绍来的,又不能驳了朋友面子,又不能介绍一个自己不知其水平的包工队给人家,恰巧刘炳坤催要工程款,欧阳秋也知道刘炳坤对自己干的工程认真负责,不偷工减料便把工程推荐给他,自己派几个技术上过硬的技术工人过去替他把关,即帮了他的忙,自己欠他的钱也就不用还了。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假水草
刘炳坤也满意,一个来月,不光挣了四十来万块钱,还学了不少盖楼的技术。那单位的领导也对刘炳坤包工队的认真和工程质量很满意,于是又让他们把单位的食堂翻盖一下。
这食堂,不是两层楼上加一层了,而是实实在在的盖两层楼。刘炳坤要申请建筑资质,费了好大周折,才把允许盖两层楼的资质申请下来,刘炳坤的包工队转眼变成了东方建筑公司。
欧阳秋看到刘炳坤转眼接了个两层楼食堂的工程,又改名为建筑公司,心里便有些后悔,后悔当初自己把那个二层楼加一层的工程介绍给刘炳坤,使他不仅学会了技术,也认识了自己工程队的工程师,技术员和几个技术工人,他才有胆量再接下翻盖食堂的工程,使他这个一二十人的包工队迅速变为建筑公司。
欧阳秋以为刘炳坤接下食堂工程后,会把自己撇一边,他可以再请工程技术人员,也可以暗下请自己工程队的工程人员帮忙,根本不理会自己。但是刘炳坤仍是找到欧阳秋,对他说:“欧阳啊,我借着你的光,把那个二加一得工程干完了,我也挣了三四十万,你呢,又给我介绍活,又给我派技术人员,又给我技术上把关,你欠我那个刷外墙的十几万块钱,就算了吧。”
“那咱们帐扯平了,我不该你工程款了。”欧阳秋说。
“另外呢……”刘炳坤又说。
“什么事?”欧阳秋有些明知故问。
“那单位又让我给他翻盖个食堂,这可不是二加一,这是个实实两层楼的食堂,你还得帮帮我?”
“你自己不是会盖了么?”欧阳秋说。
“盖是可以盖,但心里没底,你还得帮我看看图纸,施工时也要派几个工程人员和技术工人过来帮帮忙。”
欧阳秋考虑了一下,觉得帮忙也可以,自己有盖食堂的经验,于是说:“我欠你的工程已经平了,再帮忙有什么好处?”
“我挣下钱,给你十分之一。”刘炳坤说……
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一年的冬天过去了,又到了莺啼百转,蝶舞蜂飞的时候。王大力在自由市场卖了一冬天的虾皮,大料花椒,尽管买卖干的挺热闹,但实际并没挣多少钱,所以一到春天,他便不再卖那些调味品和虾皮了,又拿起抄子,穿上水衫,寻河沟水洼子捞鱼虫了。
把鱼虫送到花鸟鱼虫市场后,他便松懈下来,信步在市场转转,看看行情。那个花鸟鱼虫市场,是他常去的,这花鸟市场在一条胡同里面,一二百米的一个大玻璃房子,像温室大棚一样,里面卖热带鱼的,卖金鱼的,卖鸟的,卖鸟食的,卖蝈蝈的,五花八门,凡玩的,活的物件,那地方几乎都有,玻璃房子外边是条小马路,马路边也蹲着一个个卖鱼虫,卖热带鱼和卖金鱼的,有把鱼搁盆里卖,有的搁大瓶子里卖,大部分都搁在一个个盛有水的透明塑料袋里卖。
王大力一来卖鱼虫,一般都不进玻璃大厅,只在大厅外找个卖鱼虫的,谈好价钱,便把鱼虫倒给他,然后到玻璃大厅里转转,再到玻璃大厅外路边的摊前转转,大多时候,他也不买什么,逛市场在一个逛字,看看卖家的东西,过过眼瘾。
这天,王大力卖完鱼虫又在市场闲逛,逛完玻璃大厅里,又逛大厅外路边的摊,猛然他的眼睛被一个盆里的热带水草吸引住了。他停下步,问:“老哥,你这是什么草啊,多少钱一棵?”
“我这是神仙草,五块钱一棵?”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有些驼背的男人,王大力拿起一棵水草一看,叶子像韭菜叶一般,很像自己在河里捞鱼虫时看到的河里长的那种叫韭菜草的水草,于是又问一句:“老哥,这草是热带水草,还是咱们北京当地河沟里长的草?”
那卖草有些背驼的男人看了一眼王大力,见他有些面熟,低声对他说:“这就是咱河沟里挖的草,你如果挖来,我收你的。”声音很低。
“多少钱一棵?”
“一毛一棵。”
“你卖五块一棵,你收我的一毛一棵,太少了吧?”王大力问。
“河里捞的,你捞鱼虫,顺手捞点,这东西不好卖,真神仙草五元一棵,你这假的,也不能卖便宜了,卖便宜了,人家不相信你水草是真的。”
王大力第二天捞鱼虫时,果然见河沟里长有这种草,春天水刚暖,这种草刚从河底泥中钻出,乍把长,绿莹莹的,叶还挺宽,浅绿色的,王大力用手抄着河泥中,连根拔出二十来棵,洗净,放在捞鱼虫的桶上面。
到了鱼虫大鸟市场,王大力还未把鱼虫卖掉,一个商贩见他鱼虫桶上搁着水草,便奔了过来说:“老哥,你把这草卖我吧?”说着,也不待王大力回话,便把水草抄在手中。
“你拿什么,你还没给我钱呢?”王大力说。
“给你钱。”他数也没数水草的棵数,从兜里掏出两元钱,扔给王大力。
“太少!”王大力说。
他又掏出一元钱扔给王大力。“还太少!”王大力说。他又给扔给王大力一元钱。王大力见钱来的如此容易,便又说:“还太少!”
“行了!”那商贩瞪了王大力一眼说:“韭菜才多少钱一斤,你这从河里拔的,一棵顶一斤韭菜钱了,还嫌少!”说完,转身走了。
这水草这么好卖,又这么值钱,热带水草是草,咱们北京水草也是草,咱们北京的草难道比不上从外国来的热带水草,怎么个破水草,人们也搞的崇洋媚外,外国的热带水草一棵五六元,中国水草就不值钱?
王大力想,我就拔北京水草,当作热带神仙草卖,看它卖得动卖不动。于是次日,王大力便在捞鱼虫时,顺便又捞了几十棵昨日那种水草,也不卖给水草贩子了,直接自己叫卖。
卖完鱼虫后,他便把从河里捞的水草放在鱼虫桶的盖上,开始叫卖:“神仙草了,快来买,五块一棵!”
他这刚一叫卖,立刻围来四五个买主。一个二十来岁的高个头小伙子手里端着一塑料袋热带鱼,一问:“这水草便宜点,四块一棵,我买两棵!”
“对,便宜点,我也买两棵。”另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年男人说。
“行,行。”王大力收了这两个男人十六元钱,卖给他们四棵水草。
“我多买点,三块一棵行不?”又一个年轻小伙子问。
“怎么买?”王大力反问。
“十块钱买三棵?”
“行。”王大力爽快地答应。
十几分钟,几十棵水草已经卖完,王大力一摸自己衣兜,已揣的鼓鼓的,便偷偷地乐了乐,汽车回转,路过副食商店,买了只烧鸡和一个二斤重的酱肘子,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但只过了三四天,这个花鸟鱼虫市场,却像变戏法一般,卖这种水草的人一下多了起来,不是多一两个,而是几乎哪个卖鱼虫的鱼虫盆里都漂着几簇这样的水草,水草的价钱也从四五元一棵,下降到一元一棵,后又下降到五毛一棵,同时王大力在河沟里捞这种水草时,这水草也不是乍把长了,而是见光就长,几天时间,便窜成一尺多长了,水草也不是嫩绿色,而是深绿色了。这一长起来,和真的热带神仙草差异就大了,因为神仙草,一般也就长个六七寸长,尖上是圆尖形的,而河里长的假神仙草,一长一尺多长,又没神仙草宽,很容易让买主分辨出来,于是卖主便把假神仙草剪短,但是剪断的草尖头是平的,认真看仍是看的出来,王大力后来一次捞了四五斤假神仙草,卖了半天也没卖出一棵,最后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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