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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迹临之风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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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夷阳派的弟子见到此景,忽然叫喊起来。
  “怎么了,这位客官?”晓惠走上前问道。
  “这客人一个一个都这么走了,那我杀死我师兄的凶手怎么办?”
  “呸,”有人闻言便反驳起来,“你们武林人内部的纷争,关我什么事!我还要赶去做生意的,别耽误我时间!”
  “就是就是!”
  “走了!”
  眼见客人们一个个都走了,知剩下语子雾等四人,以及三清道派和夷阳派的弟子。
  “这可怎么办啊!那杀死我们大师兄的凶手不就……”
  “我们又何尝不是呢?过师兄死得冤枉……”
  语子雾走上前道:“各位莫急,在下已经知道真凶何在了。”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微生逆紧紧挨着宋言初,目光一直放到宋言初身上,完全将大堂上的事隔绝,宋言初本来是平静地坐在微生逆旁边,听闻语子雾的言语后眼中浮现惊喜,而顾隰伸了个大懒腰,眼含笑意地看着语子雾。
  两派人马都站了起来,激动不已。
  “是谁?”
  “是谁杀死了大师兄?!”
  “一定要把这家伙剁成片来,才痛快!”
  语子雾看着这帮假正经的家伙,缓缓道:“现在不便说出口,请今夜亥时各位在大堂下见,务必都到场。”言罢还眼中暗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后面的方向。
  晓惠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立刻低下头去。

  ☆、为民除害

  亥时。
  还未到点,大堂下就已汇聚了三清道派、夷阳派的弟子,焦急地等待语子雾说出真相。
  “你快说罢!”
  “就是,别卖什么关子了!”
  “你不会是耍我们罢?”
  语子雾见人已到齐,便缓缓起身道:“让各位久等,在下这就将此案说个明白。”
  众人便安静了下来,静静聆听,而微生逆护好宋言初,眼角不自地飘向某处,眼含杀意。
  “首先,杀死过晨呈和萧红厉的为同一人。故两派弟子也就不要再为此闹不和了。”
  两派人马一听便炸开了锅,马后炮也随之而出。
  “我就说有人要挑拨离间来着,果然不错!”
  “是哪个混蛋!”
  语子雾淡淡地看了这些人一眼,待他们安静下来后继续沉声道:“这凶手两次行凶用的是不同利器,目的是为挑拨两派关系。”
  众人听了也是肯定地点点头。
  “此人武功高强,在萧红厉之上,善于夜间潜伏,可谓无孔不入,故两人皆是夜间被害。”
  此言一出,两派弟子皆是把目光转到微生逆和顾隰身上。
  “走狗,我看就是你罢?朝廷想自己夺得宝藏,来离间我们两派!”
  “还是这个穿红衣的小子罢?你又是何方神圣?”
  “我看两个一起都有可能啊!说不定这红衣服的也是朝廷的人呢!”
  顾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表示不屑。众人看到他如此反应,更是气火攻心,恨不得群殴上阵。而微生逆嘴角轻扬,缄默不语。
  “诸位请听我说完,”语子雾沉声道,略有示意,故两派的人马皆是安顿下来。“首先是过晨呈,凶手选择了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用火焰袭击,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凶手使用的火焰之术不甚成熟,恐怕也只是半桶水的功夫,故不能保证在过晨呈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使用,所以选择夜间袭击。”
  有人已经开始转向夷阳派的弟子,猜测是哪个叛徒杀了过晨呈,又残杀了自己的师兄,望向夺得大弟子之位。
  “而萧红厉的死,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被杀,也有挣扎的痕迹,但终究不敌凶手。这说明,短匕才是这个凶手的常用武器。”
  “短匕?那东西谁都可以用!”
  “就是,随身带着也不会被人发现啊!”
  “话虽如此,”语子雾继续道,“短匕虽是普通人都可以佩戴,但真正能用好的人少之又少。我听说的西域的习武之人,喜欢以短小精悍的武器随身携带,短匕正是其中一种。”
  沉默片刻,忽有人道:“这么说,这个凶手是西域本地人?”
  “对。”
  话音刚落,便有人将视线投向一直在角落里坐立不安的晓惠,晓惠一见到大家目光指向她,不禁浑身一个颤栗,而众人见此,心中更是肯定。
  “你们,你们干嘛看我?”
  “你紧张啥?”
  “莫非你心里有鬼啊?”
  语子雾见此,缓缓开口道:“晓惠姑娘,前天晚上你曾去过萧红厉的房间,对吧?”
  晓惠一听,脸色煞白,攥紧了衣角。
  “什么?!”夷阳派的弟子一听激动了起来。
  “原来是你这个女人,半夜三更地潜到我们大师兄房里,将他害死!第二天还哭得装模作样的!”
  “我,我没有!”晓惠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晓惠姑娘敢说那晚你没去过萧红厉的房间?”语子雾追问道。
  晓惠一下子瘫软了下来,她闷声道:“我,我那晚确实去过萧大侠的房间……”
  “果然是你!”
  “好歹毒的女人!”
  “听我说完!”晓惠大声道。“我是去了萧大侠的房间,但我没有杀他!”
  “那你是去干甚?”
  “我,我……”说到此晓惠脸色一红,说不下去似的。
  “他们只是行了房事,没甚其他。”语子雾适时地淡淡出口。
  晓惠闻言脸上一红,低下头去,竟哭了起来,抽噎道:“正如,正如这位公子所说……”
  “不是她杀的?”
  “这怎么可能?”
  “凶手并不是她。”语子雾接口道。“想必她和萧红厉你情我愿,那晚便找到萧红厉房中。但行事后她便出去了,只留萧红厉一人在房,凶手便是在这之后潜入的。”
  言罢语子雾忽然起身,笑起来,紧接着道:“说到此,我想诸位应该都能猜到凶手是谁了吧,这里是西域本地人除了晓惠姑娘,的只有你了啊——承恩客栈的老板娘,流离。”
  众人皆浮现出不可思议地神情来,流离这般体态,连走个路都要晓惠搀扶着,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
  “你没开玩笑吧?”
  “这人形脂块也能杀得了我师兄?”
  “她会武功吗?”
  语子雾一步一步走向掌柜的流离前,而流离先是惊愕,然后委屈道:“这位客官你怎么说话的,老娘我哪能自毁自的生意呐!况我这体形我也是清楚,平时连走路也不敢走呐!你怎么这么无理!”
  “那么容我问一句,”语子雾沉思道。“你真的是流离吗?”
  在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皆以为语子雾疯了,竟说出这种话来。
  那流离更是哇哇大哭起来,哭得身上的肉一颤一颤地,浑身都震动起来,哽咽道:“老娘知道流离这名字和我不配,但这位客官你也不能这样子讽刺我呀……你叫老娘怎么做女人啊呜呜呜呜呜……”
  语子雾也不料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来这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心下烦得要命,但口中还是继续说道:“若你是流离,那么地底下的那个是谁?”
  众人听闻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这真是奇闻异事,皆紧盯这语子雾不放。
  “地底下……什么东西?”流离抹了抹眼泪,疑惑道。
  “真能演。”忽然一道冷冷的声音传出,说话者正是微生逆。他斜眼睥睨这浑身赘肉的丑女人道:“若不是我们亲眼看见,也不会相信你是以假乱真。”
  “的确,”语子雾道,“在下开始也不相信你会是凶手,但昨夜在下发现这个客栈下面别有洞天,便下去看个究竟,直到看见了地底下那个不成人形的,真正的,客栈老板娘流离。”
  “什么!!”在场两派弟子皆拍案而起,大吼道:“你究竟是谁!”
  连一直跟在流离身边的晓惠也是小脸煞白,吞吐道:“怎,怎么可能呢……太,太像了……”
  那流离看见众人已经真相明了,便不再隐藏,放声大笑了出来:“啊哈哈哈哈哈哈……”
  “砂影,难道是你?!”有夷阳派的弟子大叫出声。
  “不,他不是砂影。”语子雾道。“砂影的离炎诀极其高深,没必要在过晨呈熟睡之时下手,况且,据我所知,砂影的武器不是短匕,更不会易容之术。”
  “那她究竟是……”
  忽然,顾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上前,在离流离还有数步处停了下来,静静地望着那泪痕未干的胖妇。
  “小倚青?”微生逆皱起眉头,这几日顾隰皆是与他们两个脱节,没事就在房里倒床就睡,似乎对此案不闻不问。
  “侯爷?”语子雾也看着顾隰生出疑惑。
  顾隰忽然露出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来自从上次酗酒后再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由衷的笑来,微生逆和语子雾不禁心中发毛。
  而那胖妇见到此,嘴角也是一勾,那骇人的红唇扭曲成一片,怪吓人的。
  “玩够了没有,”顾隰一字一顿道,“花想容。”
  话音未落,三枚短镖呈竖状飞出,直指向那人——而后者不慌不忙,笑容不变,而身形微微一闪,霎时三枚短镖悉数没入皮肤中,却停在了上面,不再深入。而此人身形略略一扭动,顿时似金蝉脱壳般,整个人从那肥丑不堪的身躯中惊艳而出。
  与其说是金蝉脱壳,不如说是出水芙蓉。
  那人身着白色劲装,胸前别有红紫色的长巾,腰间一个精巧的囊袋,正是短匕所在,黑丝如瀑布般光泽动人,在风中铺散开来,凌乱而不乏艳丽。
  那人生得一张细白的瓜子脸,红唇小巧,鼻梁挺直,双眸狭长如狐媚,身材纤长高挑,煞是成熟而别有风韵。更令人惊艳的是,他两边的眼角竟然吊着一抹天生的胭脂红,不染自彤,更添几分妖冶魅惑。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只见他脚上轻点,忽然就直直向顾隰扑来,而顾隰后退几步,就这样被他推在椅子上,那人干脆直接坐在顾隰的腿上,双手抱了个满怀,嘴上道:“顾郎~你总算认得哥哥我了呐~”
  声音较普通男子多了一份细腻轻柔,但完全不似胖妇那般令热作呕,听上去很舒服。
  顾隰不紧不慢地将他的手拉开一点,而后环着他的腰道;凑上他的脖颈,热气吐露在上面低语道:“本侯早就认出哥哥了,只不过想多看看哥哥的演技罢了。”
  “唉哟,顾郎什么话啊,哥哥我是迫不得已才扮这个丑女人嘛!”
  “的确够丑。”顾隰笑着玩起他的头发来道。这一握,感觉冰凉凉的,如泉水滑过般,从手上顽皮地溜走。
  这时旁边的众弟子都怒不可遏地大吼起来:“原来是你!”
  “我就说,江湖上除了花想容,还有谁的易容能如此以假乱真!”
  “混账东西!竟杀我师兄!”
  花想容不以为意,仍坐在顾隰的腿上不下来,口中懒懒道:“怎么?哥哥我好不容易做一次好人,行侠仗义,还有错了?”
  “你!”
  “对了哥哥,”顾隰突然问道,“你怎么学会的离炎诀?”
  “哦~”花想容笑起来,脸上闪现一丝不明显的潮红,凑上前暧昧地对顾隰道:“你哥哥的办法你还不知道嘛~?”
  顾隰会心一笑,也不作多言。
  “好你个男娼!”三清道派的弟子走出来,恶狠狠地盯着粘得如胶似漆的二人,“竟和这走狗也有这不明不白的关系,果然龌龊!”
  “哎呀,”花想容闻言轻巧地从顾隰腿上走下来,他脚步轻得如点地而行,毫无声息。“这位大侠,竟然敢说哥哥我的坏话。”而后危险一笑,忽然快如闪电地朝那人袭来。
  那弟子立刻以剑相击,忽然花想容手上一张,火焰便喷薄而出,那人先是一愣,急忙要想如何应对,但在他反应过来之时,一把短匕已然没入心脏,倒地身亡。
  花想容完事后便把短匕一抽,打量着眼前死状凄惨的人,喃喃自语道:“真是笨呐,不知道哥哥我的离炎诀是三脚猫来着么~?”
  “死男娼!接招!”接着两派弟子都是大怒冲天地攻上来,那凶凶气势简直要把花想容千刀万剐。
  花想容见状忙对顾隰道:“顾郎,你帮帮哥哥我呀!”
  顾隰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似乎安之若素:“这与本侯何干?”
  “还不是顾郎你的朋友。。。。。。”话音未落,一道三味真火成团状便袭来,花想容一个激灵,闪过一旁。火球直接燃到了客栈角落里的酒坛子上,霎时一传十十传百,酒坛碎落,系数着火,黑烟四起,一阵茫茫。整个承恩客栈燃成一片火海。
  语子雾见状马上叫道:“快走!”于是便径自冲上楼去,找那宝图。
  微生逆立马护住了宋言初,运起真气,将他迅速带离客栈。
  而花想容正被一群人围攻,忽而顾隰出手,数枚暗器连发,那些弟子瞬间重伤倒地。他站在火光中,俊颜染上了殷红的迷色,绿眸如同烈火中的翡翠,动人十分地向花想容笑道:“走罢,哥哥。”
  “果然顾郎心里还是有哥哥的。”花想容一笑,便与顾隰飞身出了客栈。
  四人冲出客栈后语子雾也随之而到,手中紧握着那完整的宝图。
  脱离火海危险后大家都略显疲惫,而花想容一旦安全了后就开始调戏了起来:“哎呀,顾郎你的朋友都好有趣啊!”
  “是嘛,哥哥一向那么热情。”顾隰搂上花想容道。
  “哥哥说的可是实话,顾郎你看你这三个朋友一个个都长得好可爱!”花想容笑眯眯地看着三人。
  语子雾、宋言初着实无语,而微生逆走到宋言初面前,挡住花想容打量的眼神。
  听顾隰和花想容一个唱一个和,总算明白了,原来顾隰这个油嘴滑舌的调调都是跟这个人学的,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
  “哥哥,刚刚本侯救了你,就不报答报答么?”顾隰上前欲作亲吻之势。
  花想容不露痕迹地躲了开去,恰有欲拒还迎的姿态:“顾郎想要什么?”
  “哥哥你不会不知道罢?”顾隰凑得进进的,嘴边半是调戏,半是提醒。
  花想容闻言,眯起双眼,扫了扫另外三人,道:“顾郎也是寻那宝藏来的么?”
  “本侯只是按皇上旨意办事。”
  “你家皇上说了什么?”
  “找到宝物,安定西域。”
  “哈哈哈哈哈哈哈!”花想容大笑,“你家皇上越来越可爱了啊!”
  “那可不是,”顾隰继续玩起花想容的头发来。花想容笑完后轻轻拉开顾隰的手,拿出一条鹅黄色的发带来,三下两下扎了个高高的马尾。
  “既然是顾郎说的,哥哥就帮你。”花想容竟爽朗地答应了。“跟我走罢。”
  “去哪?”
  “哥哥我既然做了好人就得做到底,这阳关城留不得,还是跟着哥哥走好些。”说着给顾隰抛了个媚眼,示意快点离开。
  顾隰转身对三人道:“这是本侯的故人,他说他可以带咱们入沙漠,招待吃住。信的话就跟,不信便罢。”
  语子雾和微生逆相视,末了便颔首接受。
  于是由花想容带路,五人皆冒着寒冷的夜风,继续向西呼啸而去。
  顾隰在腾身之后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身后袭来,不禁为之一震——
  十方。。。。。。

  ☆、西域沙影

  直到一行人被冷风吹得凌乱不已之时,终于达到了那目的地——竟是整个西域的出关口,陲日镇的关隘。只见眼前立起一道大大的平房,向后延伸无处。西域的楼房不高,有钱的人家都是通过围栏建造豪房来展示他们财富。
  花想容轻车熟路地拉了拉门前的铃铛,那铃铛是金黄色的,响起来声音极其透彻,是西域人常常挂在骆驼上的摇铃。
  虽然他们几人都是武功高强,但这西域夜晚的天气可不是开玩笑。天冷风大,稍微一个不留神就可能在沙漠中迷失。单单是从阳关镇到陲日镇,也要向导来带路。这四人皆是跟着花想容走,只觉得这路线东奔西突没个准头,加上吹了些许的寒风,身上更是疲惫至极。
  门终于开了,眼前的是一个侍卫,他见到花想容神色一凛,立即恭恭敬敬起来。
  “原来是公子,请。”而后又疑惑地看了看顾隰等人道:“他们是。。。。。。”
  “哥哥我的朋友。”花想容满不在意道。
  “那请罢,我先告诉主人一声。”
  一行人跟着几个裹着大衣的侍从穿过长长的回廊,西域的房子皆是建起厚厚的白墙,这大户人家不似中原,都有个院子园林什么的,这儿的天气不好养。
  终于,五人到了一个镶着波斯文的房门前,上面还别着些金光闪闪的西域玛瑙,可见这屋子里的主人必是个富商。
  打开门来,一阵暖气迎面而来,众人皆觉得舒适万分,驱散尽了路途上的寒冷。屋内宽敞,点了数盏高角的波斯灯,从低至高,将这厅内照得明亮万分。屋里生起了炉子,似乎早知道有客人会来。地上皆铺着毛绒的波斯毯,与中原的构造大相径庭。
  “各位稍等。”侍从恭敬地道,便先离去。
  花想容大大咧咧地走进去,一屁股坐在了那铺着毛毯的座椅上,然后还笑着招呼众人道:“坐,莫跟哥哥客气。”
  “哥哥,你还没跟本侯说这是哪儿呐?”顾隰笑着坐在花想容旁边道。其他几人也是累了,便先坐下休息。
  “这是哥哥的家啊!”花想容调皮地眨眨眼道。
  “啊哈哈哈,哥哥的意思莫非是……”顾隰故意停住,暧昧的语气,看着花想容的反应。
  花想容刚要说话,忽然一双手拍在他肩上,接着响起了一道稳重的声音:
  “想容,你玩够了?”
  花想容忽然脸上一赧,惊得要从毛毯上跳起来:“啊呀,影,你怎么来的那么快!”
  这一声“影”叫得柔情万种。其他人一听便知晓了这男子就是传言中的砂影,也隐约猜到了他和花想容的关系。
  砂影约年近而立,身形高大魁梧,生得一张西域男子的脸,眼窝深,鼻梁高,棱角更为分明。虽不是长得十分俊美,但五官端正,透着一股正气与稳重,令人看得十分舒服。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头发竟是金棕色,长丝披散在宽肩两侧,在火焰的照耀下可看出美丽的金光色泽,那蓝瞳更是西域人的独有。
  “武林人士神秘被杀,是你搞得鬼吧?”砂影不为所动,颇为严厉地继续问道。
  花想容竟然没有转移话题或狡辩,看着砂影是乖乖地颔首。
  “久不杀人你是手痒了吗?”
  花想容脸上竟然浮现了可疑的小孩子被骂的惭愧神色,这令向来了解他的顾隰心中吃惊不已。那日他接到的羊皮卷正是花想容写来的,讲的便是他在西域的所作所为,希望顾隰能顾及旧情,来帮他一把——只见花想容怯生生道:“哥哥我只是想帮他们……”
  “有你这么帮忙的吗?”砂影听闻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你这样做,武林那边更加紧张,只会派更多的人来调查,反倒让当地百姓更加苦不堪言。”
  “哦……”花想容低下头来,开始玩起手指,“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砂影叹了一口气,而后将目光转向顾隰一行人,带上微笑道:“不好意思诸位,刚刚因为一点琐事,没来得及招呼。”
  “哪里哪里,”顾隰抢着道,“教训媳妇天经地义,无可非议。”
  此言一出便遭到花想容的一记白眼。
  顾隰则回以邪邪的笑意,他终于明白为何刚见花想容时两人在调情,他欲亲却被他躲了开去,原来是早已有了人。
  念及此,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失落,却很快被他那向来没心没肺的个性淹没下去——故人已去,何必再寻。
  砂影则是无奈地笑笑:“想容给诸位添麻烦了,还请见谅。”
  “无妨,”顾隰也不废话,直入主题道:“哥哥说了,他要帮咱们寻宝来着的。”
  提及寻宝,砂影脸上稍微有一变,而后看向一边的花想容,后者也是颔首示意,便问:“你便是玉君侯罢?”
  “正是在下顾隰,”因有求于人,顾隰也谦逊起来。“此次奉自家陛下的旨意,来求得西域宝藏真相,平定混乱。”他语气虽是谦和彬彬,说的也是官场客套,但用语却略显随意轻佻,可见与当权天子的关系非同一般。
  “在下语子雾。”语子雾见状也起身主动介绍。
  “幸会。”而后转向宋言初道:“这位便是宋大夫罢?砂某认得。”
  宋言初也起身作揖:“在下能被砂大侠认出,荣幸至极。”
  “砂某已经退出武林,不堪大侠之称。”
  “微生逆。”而微生逆则是简单答道。
  “幸会。”砂影一一问礼。
  简单的介绍后,砂影便正色道:“若是想容同意,砂某也无意见。但恕砂某提醒,一来不能将诸位带到底,带到一定程度后便只能交给诸位一些必须的器物和指点,至于沙漠中心的危险之地,便不涉足。二来,这西域宝藏纯属谣言,恐怕是意图不轨者造谣,各位真要去寻个究竟么?”
  “本侯既然是接了皇上的旨意,即便是造谣,也要将造谣作乱者找出,平定混乱。”顾隰坚定道,其他几人也是颔首赞同。
  “那好,”砂影见四人决心已定,便道:“砂某对此地天气颇为了解,近日来恰巧皆是大晴天,风沙出现的可能较少,那么咱们便趁热打铁,四位便先在这休息一晚,明日便请拿来那宝图跟砂某商量路线,准备道具,后日便出行,如何?”
  四人听后皆颔首赞同。
  入夜。
  顾隰睡不着便来长廊走动。他早已察觉,在他们进入砂影的房子时,十方便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了进来。不知道这样的天气,对方是否冷着。那霍十方就像一道不可忽视的影子,时刻在他身边,又时刻在脑子里挤占了一席之地,抹也抹不去。
  早在接到寻宝任务伊始,他便想到霍十方原来所在的无花门正是在大漠之中。两年前他在西域奉旨行事,恰遇到无花门门主霍千,经过一番腥风血雨后,霍千便答应带他进入无花门中。但出发之时便将他的双眼用黑布遮了起来,然后用内力引着他行走,且走得飞快万分,归程也是同样,故顾隰仍是不知道无花门的具体位置。
  想到此他便心中一堵,悲伤更是涌动不已。
  “顾郎?”
  花想容身着波斯式样的长袍,他插着腰,扶着墙壁,长发及腰,略有惊讶的看着在回廊上晃悠的顾隰。
  “哟,”顾隰已经敛去脸上的悲伤,笑着看着眼前的花想容,眼神一扫便得知八九分,调侃道:“这么晚了不在被窝里,出来这里干甚,莫非砂影的怀抱不够温暖么?”
  花想容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没好气道:“别提了,还不是他,哎哟,哥哥我的老腰……”
  顾隰好笑地看着他扶着墙壁举步维艰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想到十方每次完事后就像没事人一样,照样练剑,照样杀人,毫无波澜。他缓缓开口道:“话说本侯还没问你呢,哥哥你是怎么和砂影走到一块儿了?”
  花想容一愣,而后唇边浮现一丝温柔的笑容来,这笑容和平时的戏谑不同,饱含的是纯粹的柔情蜜意。
  “哥哥你怎么了,笑得那么恶心?”
  “说什么呢,”花想容瞪了顾隰一眼,“这说来话长了,开始影也是挺不喜欢哥哥我的……”
  “哈?对哥哥的魅力竟然无动于衷。”顾隰觉得有趣起来,“那哥哥你呢?”
  “哥哥我可是对他一见钟情啊啊呀,算了,这伤心往事还是莫提了好。”花想容叹了口气道。
  顾隰见他如此说,便也不问下去。花想容这个人看上去风骚,但实则心地单纯,有时做事不过大脑,但有时会耍点小聪明,加上他那江湖一绝的易容术,在江湖上混是完全没有问题。但他想必也是受不了武林纷争,才跑来西域这边躲避。
  “哎,你听。”花想容忽然以手噤声道。
  “怎么?”
  “雪的声音。”
  顾隰侧耳倾听,以他强大的内力并不困难地察觉道那细软柔和的纯白磨蹭着墙边簌簌而下,嘴角情不自禁地一勾苦笑。
  “来的路上便已觉得寒冷至极,果真下起了雪。”顾隰似是自语道。
  “这儿干得很,一年下雪没那么几天,看来顾郎真好赶上了。“
  “呵。”
  “哥哥我也得回房去了,顾郎你也早点回去罢。”
  “好。”顾隰依旧是靠在墙边,给了花想容一个回复便不再动弹。
  看着他渐渐走远,忽然想起他和花想容初见的场景,那时他年方十八,第一次帮皇帝出来办事,也是年少懵懂,一来二去,嬉笑怒骂,好似孩童般的你侬我侬,二人便有了一段缘合。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茫茫沙漠

  微生逆房内。
  宋言初停在书案前,愣愣地看着那铺开的宣纸,上面的字迹凌乱,不似草书那般乱中带整,可以看出写字的人心情焦躁。那真切就是溯回的字迹,可真正让宋言初陷入烦闷的是那字的内容,单单“言初”二字便写满了整张纸。
  微生逆沐浴更衣,身着雪白的里衣便从内室走出来,一出来便看到宋言初一脸凝重地站着:“言初?怎么了?”
  说话间微生逆便来到宋言初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是那张自己随意书写的字。
  微生逆突然神色稍变,拿起那张纸,转眼那纸张便化去消失在空气中,心里确实是焦躁,到达西域已久,自己来到西域的目的还未曾出现一丝端倪,加上言初…。。
  这些日子宋言初没有刚开始时的木然呆滞,虽然对微生逆是爱理不理,缄默不语,可对顾隰和语子雾倒是一如从前般的温和有礼,毫无不妥。
  宋言初将目光移到微生逆身上,终于是开口说话道:“后悔吗?”
  微生逆定定地看着宋言初,没有一丝思索,口中毋庸置疑道:“从未后悔。”
  “即使如现在这般,也不后悔?”
  “我后悔的只有那日放你离开。”
  宋言初看着微生逆如此的斩钉截铁,突然不知道说何,想想从武林大会到如今已有一个月,时间是否真的可以冲垮一切吗?
  “你只需呆在我身边,不理我也罢,无须改变。”微生逆柔和下来,提手理了理宋言初稍乱的发丝。
  宋言初闻言,不发一言,但心底泛起一丝久违的波澜。
  “不行吗?”微生逆轻抿双唇,而后叹息一声继续道,“罢了,你要走也要等回到中原吧?”
  宋言初闪过一丝动容,张嘴刚想说话,微生逆突然将其拦腰抱起,邪笑道:“但是不管言初走去哪里,溯回定会寻回。”
  宋言初看着微生逆,虽没有多少表情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看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溯回,即使浑身带火,伤痕累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迈步走上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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