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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迹临之风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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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如同飞蛾扑火。
早已心动,如何放下。
不必执着,不必推弃。
次日。
顾隰、微生逆、语子雾与砂影、花想容五人坐在堂前,在台面上铺展开那由破碎的散布拼合而成的宝图,细细研究起来。
砂影看了那宝图一番,道:“路线并不复杂,从关口一直向西,而后向西北,先是掠过临川绿洲,而后经过银钩湖,而后便到了漫长的木特沙漠,出沙漠后一直向北,不久便到了流沙寨,可稍作休息,再一直向前,最后便要经过绝念涡,便到了途中所示终点,此途中最大的麻烦便是沙暴。”
“那么砂兄有何办法?”语子雾问道。
“以砂某之力,可帮助诸位避开沙丘的袭击,无论沙暴大小都能保住诸位性命,但若是沙暴过于凶猛,就不能保证全身而退了,还请见谅。”
“那么砂兄送咱们到何处?”
“砂某只能送各位到流沙寨,其后的绝念涡乃九死一生之地,恕不能送各位了。”
“无妨,砂兄肯帮忙已是幸运之极。”语子雾答礼道。
而微生逆闻言则轻皱起眉头,一言不发。
“那是呀,哥哥的眼光果然不赖啊。”顾隰也不忘调侃道,而后不理会花想容的白眼继续道:“那么咱们明日便出发罢!”
各位都颔首赞同。
“顾郎以前不也走过沙漠么?”花想容咬牙切齿道。脚下一个用力,长靴便要一个沓子踩在顾隰足上。
“然,不过此次路途艰险,还得仰仗哥哥的砂兄,不是么?”顾隰脚下一闪,而后另一边灵活地一动,向花想容的长靴袭来,继续笑着道。
“那是。”花想容继续瞪着顾隰,一口白牙咬得咯咯作响,两人脚下你踩我我踩你,大眼瞪小眼,好不热闹,只差手上没直接掐起来。
砂影不禁一手扶额,长叹一声。语子雾则几乎是同样的动作,而另一旁的微生逆早已陷入了深思。
*****
宋言初远远地看到微生逆一脸深沉地靠在回廊上,那表情藏着许多他看不透的心绪。其实自从来到这西域,宋言初明显察觉到微生逆情绪越发地沉闷,越发地让人看不透,也越发地让他担心。
宋言初走到微生逆身边,只是静静地站在不言语,昨夜之后,他与微生逆也算是有化解的趋势,二人之间交谈不多,但也不会沉默尴尬。
“言初,接下来恐怕不是那么安全了。”微生逆突然说道。
前路漫漫,生死未卜,加上宋言初如此单薄的身体,若是真的让他跟随自己进入沙漠,出点什么事,那是他不敢想象的。
宋言初闻言眉心一紧,担忧地看着微生逆。
“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微生逆温柔地抱着宋言初安抚道。
宋言初闭上眼睛伏到微生逆肩头,轻声说道:“我不怕。”
或许没有注定谁失去谁便会活不下去,但却有注定谁会让谁刻骨铭心。
眷恋的温暖。
相去何日消,重拾伊人笑。
次日清晨。
刚天亮不久的关口就有令人胆寒的呼啸寒风从北边吹来,还干燥得很,刮着人直哆嗦,六人皆披着狐裘大衣,在驿站边等待出发。
砂影便向驿站那儿使了几只骆驼牵来,先在他自己的骆驼上系了一个金黄色的铃铛,以示向导,而后便分给众人。
微生逆一见这骆驼便皱起了眉头,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生物,没什么好感,在微生逆心底的原则便是没什么好感的东西绝对不能出现在他面前,所以他便就这样站在原地,坚决不愿骑上去般。
砂影也不知微生逆是第一次骑骆驼,便把驼绳给了他而后离去,微生逆见此更加面容隐忍,几乎奔走。
顾隰看到微生逆用奇怪的神情看着骆驼,忽然哈哈大笑;“啊哈哈?阿逆你第一次见这骆驼,不会被吓坏了吧?啊哈哈哈!”
“顾郎你的朋友真是好可爱呀,竟然怕骆驼耶。”花想容跟着顾隰简直像对唱一般随声附和。
“微生兄弟,你不要紧吧?”语子雾略有担忧道。
“若是不骑骆驼,要横渡沙漠是要费很大体力的。”砂影开口道。
顾隰听此不禁心中一颤,脸上神情凝固了起来。
宋言初看着微生逆尴尬地说道:“要不我陪你如何?”
说起来宋言初是从心底觉得无言,他认识微生逆至今,绝对了解微生逆是个奇怪的人,有许多让他哭笑不得的习惯,类似于甚是喜爱熊,厌恶蛇,不能眼见丑的东西,穿衣只穿红色,走路喜欢飘着,下雨不撑伞,出太阳不出门,喜欢走房顶,还只爱喝茶不爱喝水,诸如此类,数不胜数,眼下还害怕骆驼。
“真的?”微生逆双手抱胸,口中随意戏谑道。
宋言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安顿好一切后,众人便要出发。而顾隰霎时沉默起来,一路上竟没有和花想容打打闹闹。只是扶着骆驼,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在一旁的花想容心生奇怪,但也不好问起。
一行人砂影打头,而后是花想容和顾隰并排,再下来是微生逆和宋言初同坐一个骆驼,最后则是语子雾。
在他们逐渐远离关口后,只听见呼呼的风声,领头骆驼脖子上系着的铃铛叮铃声,那风似乎吹卷了最后一丝暖意,以及了无人迹的寂寥。
茫茫大漠,广袤无垠。
这时前头的砂影忽然停了下来,身后的众人虽不解,但也停了下来。
“影,怎么了?”花想容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砂影皱着眉头向后望去,“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自从出了关口后,便是辽阔的大漠,毫无遮蔽,一切踪迹显露无遗,若是有人刻意跟踪,武功再高强的高手也是无法得逞。
顾隰闻言心头一颤,闭上眼睛,终于缓缓开口道:“十方,出来吧。”
话音刚落,刚刚跃过的那个沙丘上忽然冒出一个头来,渐渐地走上沙丘的顶端,果真是浑身黑衣的霍十方。他运起轻功,飞身来到顾隰身后,却只是在微生逆和宋言初身旁停下,而不靠近顾隰,他跪下道:“属下武艺不精,请侯爷原谅。”
顾隰未回首,但那久违的冰冷声线令他心中一角似被一击,鼻子也跟着酸起来。牵着绳的手一抖,道:“你跟着吧。”
“是。”霍十方起身,保持着与顾隰的距离。
他心中一直记着顾隰的吩咐:不想再见到他。
花想容见到顾隰和十方话语间夹杂着微妙的情感,又见顾隰脸上竟然是悲然般的神色,便惊讶道:“难道顾郎你……呃,哥哥我什么也没说呵呵呵……”
顾隰收回瞪着花想容的目光,而后道:“继续赶路罢。”
我知君不知,心痛不相知。
身牵心不牵,魂梦不相牵。
☆、后会有期
又行了几天,风和日丽,走到了银钩湖。
果真如砂影所说,一道弯如银钩的湖泊兀然地出现在苍凉的沙漠中,弯如月牙,似大漠中的一朵惊艳红花。湖边还有些许绿意点缀,这银钩湖在沙漠中独树一帜,成为一处奇景。商旅们每每到此无不驻足,或是观赏这沙漠中清凉绿意,或是饮一口泉水,解暑消热。
花想容见到便激动不已,回头对顾隰等一行人说起来:“你们知道么,据说是从前的一对神仙眷侣,相互搀扶地来到沙漠,口干至极,眼看便要命悬一线,那男子不忍心心爱的女子这样死去,便乞求神明,甘愿献出生命来救这个女子。最后他便化作了这一汪银钩湖,来给予那女子甘霖雨露。”
“真是个感人的传说啊。”顾隰笑起来。
于是众人便下了骆驼,来到银钩湖边饮水。那湖水清清凉凉,沁透心脾,犹如春风化雨,解了心田上的干涸。
顾隰饮罢,又将一些湖水灌进水袋中。转身蓦然看到了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的霍十方。霍十方见状也知走不开了,便低下头来,跪在了地上。
顾隰见状心中一阵抽痛,走上前去,问道:“有水袋么?”
霍十方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顾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腰间拿出一个,灌满了水递与霍十方,道:“拿着。”
霍十方微微抬头,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水袋来,低声道:“谢侯爷。”
顾隰身形稍有一晃,感觉有泪水要涌上来,却又强忍了下去,他略有颤动地问道:“为什么不走?”
“属下不能丢下侯爷一人。”
“本侯的命令你不听吗?”顾隰闻言心中一动,嘴上依旧是问道。
“属下要保护侯爷。”
顾隰忽然不敢问下去了,他怕这样继续问下去霍十方会忽然调头离去。实则,他知道霍十方一直跟着自己时,心中激动不已,恨不得就把他叫出来,但又担心他会突然改变,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去。
这个人的心究竟是怎么样,亦或者,他根本没有心。
而微生逆和宋言初倒是开始有点破镜重圆的意味,气氛显然有所舒缓。
“溯回,你不装水吗?”宋言初将水袋装满,走向一旁丝毫不见动作的微生逆。
“不会也不想。”微生逆大方说道,理所当然。
宋言初又是一阵郁闷,若是他这一路上都不理会溯回,他简直不敢相信对方会变成什么样子,想及此宋言初心底倒是一阵放松。
“我帮你。”宋言初说着便取下微生逆的水袋,跑到湖边。
微生逆看着宋言初那单薄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优美的弧度。
世事无常,谁能预测到未知。
又走了几日,来到木特沙漠。
此沙漠是西域中著名的大沙漠之一,其间常会刮起大风沙暴来,甚至有时还会起龙卷风,还有诗云:昼伏宵行经大漠,云阴月黑风沙恶,确是比较危险的一隅。但由于砂影的精准掌控近日来风沙的变化,其控术之高深,保了一路上平和,就算偶尔起些小风也无甚大碍。
砂影不愧为生在西域,自小就在这黄沙漫漫中长大,对这木特沙漠像是自家后院般,了如指掌。
众人每天的行程都被安排的十分妥当,故不想其他来寻宝的人那样带着沉沉心事,虽为了保持水分,众人皆是尽量少言寡语,但吹着这大漠的风沙,心情反倒颇为舒畅起来。
微生逆害怕风沙太大吹着宋言初,所以再次上骆驼的时候便让宋言初面对这自己坐在骆驼上。
“言初困了吗?”微生逆心疼地揽着宋言初,将对方整个身子靠在自己怀里。
“有点。”宋言初点点头,连日的沙漠颠簸穿行,连他自己也不曾发现劳累,竟然不知不觉地在微生逆怀里安然睡去。
“阿逆这一路上对宋大夫的举动真是让本侯咋舌啊。”顾隰来到微生逆身边,不停啧啧道。
“小倚青莫不是吃醋了?”微生逆貌似很乐哉道。
“明明是本侯先遇上阿逆的。”顾隰一脸责怪地看着微生逆。
“那我回去补偿小倚青。”微生逆心情不错地调侃道。
忽然前头的砂影是一顿,而后回首对众人道:“估计前方不久会有一场风沙,诸位要做好准备。”
众人闻言都小心翼翼起来,勒紧缰绳。
而顾隰忽然记起还在徒步而行的十方,不禁回过头去看着他。这时两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四目相对。
那双眼眸依旧漆黑如夜,毫无暖意,震得顾隰心里生疼。
顾隰唇齿微张,似若言语。
霍十方立即明白了顾隰的意思,上前一步,低声道:“侯爷尽管放心,属下自小在沙漠中长大,再大的风沙也能保全自身,侯爷自己小心便好。”
顾隰忽然才想起,无花门正是在沙漠之中,那么霍十方应该也是常在沙漠中穿行的,应该无何大碍。
无花门在沙漠中……忽然一丝看似荒谬的念头闪过顾隰的脑海,但很快又消逝了,怎么抓也抓不住。
果然如砂影所说,一行人前进不久风势便愈来愈大起来,前面的黄沙也生生地朝脸上刮来。众人皆以大衣遮掩,而骆驼队也脚步放慢,踟蹰前行。
而前头的砂影不慌不忙,运气内力,双手似抚摸般拂过面前的空气,嘴上轻念起来,瞬间,一道内力圈出现,而后似乎是从砂影体内喷薄而出的火焰般覆盖其上,那便是离炎诀与控沙术的独有结合。
霎时,空中的风向似有所改变般,那狂沙虽仍是伊始的凶猛,但接着竟退向两边来,那想必是砂影的控术使然。
顾隰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砂影的招数,他感觉这控沙之技似与自己的布阵之法有所相似,若能从中得到启发,那么之后在绝念涡中必有帮助。
逐渐的,那狂沙被砂影撤在两边,由于风沙仍在咆哮,那黄沙竟向上堆砌,层峦叠嶂般,竟成了一道沙墙耸立在两边,留下中间一条平缓的道来。
“诸位跟好了,尽量走快些。”砂影交代后望了一眼身后,便带头走进那沙墙中间的道路中,身后的人便依次跟上。
走在这道上,有颇为异样的感觉。看着两旁的高墙,似乎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景致般,但实则是狂沙暴风,危险至极。
顾隰骑在骆驼上,但目光却不自觉地向后漂移,确定霍十方安然无恙后方才安心看上前去。
而一旁的花想容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景致,反倒是挺注意顾隰的目光,他见此心中也明白了八九分,但也不言语。
顾隰茫茫的目光仿佛穿过了重重沙丘,一眼欲穿,心中渐渐酸楚涌动。他不知自己今日也有如此难过之时,为霍十方一人黯然神伤。
他向来是多情之人,却终究难免伤情之痛。
****
经过那偶然的一次大风沙暴后,一路上皆是顺风而行,众人的心情也喜悦有加。
大概行了五六天,终于穿过了这漫漫的木特沙漠,众人虽带足了水且途中也是节约有加,但终究还是滴水不剩,口干舌燥。不过在场除了宋言初外,其他都是习武之人,故出了稍有口干外,并无大碍。
微生逆还是让宋言初面对着自己坐着,他抱着稍显疲倦的宋言初,满满的担心:“言初,你很难受吗?”若不是他,宋言初本来就不会到这鬼地方受苦,想及此微生逆懊恼不已。
“我没事。”宋言初扬起虚弱的笑容,安慰地说道。
“我水袋还有水,言初快喝点。”微生逆摇摇自己的水袋。
“你一路上本来就喝得少,更要多喝水。”宋言初严肃地拒绝道。
“真是不听话。”微生逆皱起眉心,打开水袋含上一口水,扣上宋言初脑袋便吻上去,将水硬是灌倒宋言初的喉咙。还没等宋言初反应过来,微生逆又是以同样的方法快速地给宋言初灌下水。
来回了几次,宋言初脸颊微红,看着微生逆又要吻过来,便慌忙说道:“我自己喝。”而后乖乖地接过水袋喝起来。
“乖。”微生逆满脸的意犹未尽,笑意不止地看着宋言初。
宋言初饮下水,缓解了口渴,但是还是觉得全身疲倦,很快便靠到微生逆怀里昏昏沉沉地睡去。
微生逆看着宋言初如此劳累嗜睡,而且一睡便毫无意识像是晕过去,看来八成是生病了,意识到此,他解下自己的裘衣再解下外衣,全部盖在宋言初身上,更是把宋言初密不透风地揉到怀里护着。
出了木特沙漠后,一路人便要向北而去。
****
见大家都有些渴了,砂影便带着众人去了附近的一处绿洲,在此休息一阵后继续向北便是流沙寨了。
眼见的近半个月的行程,这寻宝还未到尾声。
再一转眼,便到了流沙寨,即到了一行人与砂影和花想容分离之际。
风萧萧,沙漫漫,送君不觉有离伤。
傍晚的风沙吹卷起了众人裘衣,呼啸习习。前方那一村落便是流沙寨,众人在此处停歇几日,储备充沛后便继续向前,即是绝念涡。
砂影交代道:“诸位必要经过那绝念涡,到时可千万要小心。若是被卷进去,千万莫要用轻功乱飘,否则极有可能越陷越深。”
语子雾闻言道:“砂兄可曾走过?”
砂影摇摇头道:“家父曾经来过这里,虽最后是全身而退,但终究未能穿越此地。”
语子雾颔首:“许多武林寻宝人也是葬身于此。”
砂影顿了顿,然后道:“这地方是真正的九死一生,能过去的人寥寥无几。各位一定要小心。”说完将他骆驼脖子上的铃铛解了下来,递给语子雾。
“多谢。”
“多礼了,砂某生意还有要事,与想容先赶回去。”
“那后会有期。”语子雾能理解砂影时间上的紧迫。
“嗯,后会有期。”
而在另一头,顾隰望向花想容,往事在心中汹涌澎湃,千言万语却无处可出。二人四目相对,似笑非笑,似是嗔怪又似是打趣般瞧着对方。
“顾郎可别叫那漩涡卷走了,这样哥哥可要伤心死了。”花想容开玩笑地说道,但语气中竟然带着担心进而要哭出的腔调,继而一滴泪就毫无预兆地从他眼中滑出,瞬间被那狂风席卷而去,消逝飞散。
“哥哥莫担心,还是省点泪罢,免得途中犯渴。”顾隰笑着道。要放在从前,顾隰定会上前为他拭泪,而后二人就会吻得不亦乐乎。
而眼下,一切皆是不同。
花想容瞪了他一眼,酸酸道:“顾郎果真是长大了,这嘴也越来越抹油。”
“也多亏了哥哥的教诲。”
花想容忽然笑起来道:“顾郎若是还有缘,还会来看哥哥罢。”
“自然。”
“好。”
“后会有期。”
花想容未曾言语,望着顾隰没影儿了才回头。
众人牵了骆驼继续向前,两队人马就此分离。而整个过程中,包括顾隰,没人注意到霍十方眼中闪过的一道异样的光彩。
☆、流亭现身
【流沙寨】
流沙寨是木特沙漠北边的一个小寨,此寨居民长期生活在大漠之中。近日来许多前来寻宝的人都无不在此地寄居。故当五人进入寨中时,只收到了短暂的打量,当地人皆是心知肚明。
这时一个当地打扮的汉子跑来,热情道:“各位英雄,是来寻宝的罢!”
众人听的这汉子竟然操着一口标准的中原口音,都颇为惊讶,语子雾便问道:“这位弟兄,听你说话,好像中原之人啊。”
这汉子听后咧嘴一笑,道:“在下叫赫支,就是从那边过来,来这里安了家,见各位都是中原人,便想招待一下,各位不如到咱家住宿罢!”
语子雾闻言看了看众人,皆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便也就随遇而安,道了个谢,跟着这个叫赫支的走了。
众人随着他来到了一座宽敞的平顶房前,在门外的棚子里安顿好骆驼后便进了屋去。这房子并不富贵,但每间房皆是简洁干净,令人舒爽,一行人都十分满意。
“真是十分感谢。”语子雾作揖道。
“哪里哪里,各位喜欢就好。”赫支笑着道,忙给各位端上水来。
顾隰负手而立,打量着这间房子,忽而眉头微皱,但不一会又舒展开来。他环视四周,十方早已隐藏了去,便也不再担心。
*****
微生逆坐在宋言初身边,紧张担忧又有一丝懊悔地看着床上虚弱无力的人,虽然已经给宋言初喂下了药,可对方还是昏昏沉沉,时睡时醒。
已经是凌晨,微生逆看着宋言初睁开眼睛想要起来,连忙将其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他看着宋言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缓缓吐出:“言初,这次我又做错了吗?”
“不关溯回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宋言初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从来就没有做错什么。”微生逆蹙起眉来,不满宋言初每次都将事情归在他自己身上。
“是我自己放不下。”宋言初苦笑一声,终于是说出深藏自己心底的话,“即便知道是刀山火海,也还是要过去。”
微生逆心里很是烦闷,他真的不懂如何去对待言初这样的男子,即使自己再努力装作毫不在意,还是不忍他受到一丝伤害,直到那日看到言初眼中对自己的嫌弃,居然会不受控制…。。
“没有我,言初会过得很平静。”
“不,我很庆幸能遇见溯回。”宋言初握上微生逆的手,虚弱地笑起来。
“生病要好好休息。”微生逆长叹一声,给宋言初喂了点吃的后便重新将人儿抱回床上,用被子厚厚地围着。而后他自己也躺上床,隔着被子将对方紧紧搂住。
“溯回,你不盖被子?”宋言初被埋在被子里,不赞同道。
“不用。”微生逆笑道,而后轻吻了宋言初的嘴角,继续补充道,“乖,闭眼好好休息。”
宋言初这伤寒也是严重,眼皮很快便无力垂下,感受到身边全是溯回的气息,安稳地睡了一夜。
次日黄昏。
沙漠的黄昏真是一派大气,微生逆杵立窗边,远远望去是像大红圆盘的落日,一半位于黄沙之上,一半便是已然没入黄沙。漫天是暗黄的飞沙徜徉在一片橘红,不知道是否景由情生,如此之景却让微生逆欣赏不起来。
站久了,微生逆也觉眼眸中满是沙尘,于是便将窗关上隔绝那一片美景。转头看到宋言初依旧虚弱无力地在床上睡着,刚想走过去就“咻”的一声一支飞镖便破窗而入。
微生逆敏捷地抬手接下,看着手上的字条,他眉心紧蹙。
“这西域我是来对了。”微生逆将纸条化为尘灰,满是戏谑的自语。
他来到宋言初身边,柔声说道:“言初,事情很快便会结束。”言罢便转身离开,轻轻关上房门,像是一声叹息。
就在微生逆离开后,宋言初微微睁开眼眸,而后又闭上,那颤抖的睫毛泄露出他的不知所措。
*****
微生逆按着纸条所说的出到寨外,就在茫茫黄沙中很是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茅草亭,方才进寨的时候没有发现如此茅草亭,这么说。。。。幻术?微生逆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神色一紧,警惕地走入亭中。
“少侠与我饮一杯吧。”
忽然传来一道沉稳磁性的声音。
微生逆闻言轻笑一声,撩开亭上下垂的草须。
来人衣着朴素,外披黎色的大裘衣,剑眉威严,青黑胡渣,薄唇如刀,细细看那眉宇间是若有若无的皇天之气,紫黑色的瞳眸诡谲而神秘,五官棱角分明透着桀骜,霸而不显,阴但不漏,别具一番君临天下的任意。
微生逆看着那人,冷漠不语。
“流亭酒肆如何?”霸气的男人放怀一笑,提手一指,就在不远处便是一个简陋的酒肆。
“大可。”微生逆说着便轻功一展,朝那酒肆飞去。
那人见状,看着微生逆不知意味地笑起来,而后也跟上。
酒肆里就只有一个小二,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酒坛,只是那酒坛的摆设甚是耐人寻味,酒肆中间便是一张简单的青木桌子。
“美人叫何?”微生逆风流地饮下一杯酒。
“美人?少侠真是语出惊人。”男人看了一眼微生逆,也是一杯酒下肚,继续道:“无名小卒,少侠叫我流亭即可。”
“流亭酒肆,流亭。”微生逆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流亭。
“不必深记,只是随性一谈。”
“流亭为何在武林大会只现声不显身呢?”微生逆眼神一寒,而后很快又恢复正常。
“哦?少侠真是好耳力。”流亭也算是承认下来,他眼中是势在必得的笑意,“武林大会上有幸得以看见少侠一展武艺,少侠的武功很是奇异啊。”
微生逆嘴角轻扬,突然发力,流亭也是用力一击,两道内力冲击顿时将那青木酒桌碾碎为尘土与那黄沙融合消散。
二人气定神闲地各站一边,衣袂轻晃,空气几乎要凝固。
“少侠果然武功高强。”流亭负手身后,向微生逆走来,诡异的内力流仿佛无孔不入,揉入空气中。
微生逆紧抿嘴唇,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拿起一坛酒便迈步迎向流亭:“你用幻术将我困于此,不单是饮酒罢。”
“少侠想要知道的事我都能告知。”流亭意有所指,心里暗叹这微生逆居然知道这是幻术,只有他清楚刚刚微生逆拿起那一坛酒便是破除幻术的关键之处。
如此之人,身怀绝技,若不是他方才确定了这微生逆便是前朝之人。。。。。
“看来流亭对我很是关注?”微生逆似笑非笑。
“前朝之人,我甚是好奇,不免多做打探。”流亭也是毫无畏惧,直接道出。
“哦?”微生逆仰头潇洒地灌下几口酒,眼中杀意尽显。
“我想少侠定会很好奇前朝皇帝尸身的藏处罢。”流亭笑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微生逆。
“流亭可真是懂我。”微生逆冷笑道,心里起了不少浪潮。
“左丘亥当年政变后将褚空的灵骨封印起来,并且放到隐秘处,对外宣称褚家人尸骨无存。”
“封印之人是过苍派的上任掌门乐消和现任掌门文浮。”流亭看了一眼微生逆,继续讲道。
“怎么会有两人?”
“封印要经过两次方能完成,第一次是左丘亥亲自去找乐消,第二次便是左丘颉派左丘宇去找文浮。”
“过苍派为何要帮他。”
“说来话长,那时还是褚空在位,左丘亥还是个忠臣,他与过苍派的掌门乐消是好友。”流亭说到此眼神滑过一丝异样,而后继续道,“据说当年他俩下棋下了一个局,输的要为赢得做一件事。”
“乐消输了,而后左丘亥政变成功,便要乐消为其封印。”微生逆一下便猜出来。这么说,云修意跟他说的五年前左丘宇拿着一个东西到过苍派,那东西应该就是灵骨了。
“少侠聪颖,不过真正施展封印之术的是过苍派的圣女莲淮。”谈到此,流亭眼眸滑过一瞬的恨意,他继续道,“如今那灵骨应该还在宫中。”
“可我没有理由相信你的话。”
“可你如今别无他选,只能相信我。”流亭十分从容自信道,眼中是一切尽在掌握的霸气。
确实,现下正如流亭所说,他微生逆已然别无他选,况且他来西域不就是要找到这幕后的人吗,如今目的也达到了,即使真的是被流亭利用,他也心甘情愿。
“流亭这是要我闯宫?。”
“太聪明的人活不久。”流亭闲闲地说道,嘴边是得逞的笑意,无遮无挡。
微生逆眉心紧蹙,缄默不语。
“既然进了我的局,一切就得按我的规则进行。”流亭将那坛酒饮尽,坦荡说道。
“流亭的局也甚是合我的心意,皇宫应该是个好玩的地方。”微生逆突然释然一笑,与流亭酒坛相碰。
目的达到,流亭笑着起身往酒肆门口走去。
他刚踏出酒肆,微生逆便挥袖打破了几坛酒,刹那间那酒肆便像黄沙一般随风吹走。
“少侠的能破阵,让我惊叹。”流亭背对微生逆,似乎是真的赞叹。
“彼此彼此。”微生逆一脸寒气地看着前面的流亭,意有所指道,“流亭酒肆,流亭之人,永生难忘。”
流亭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积聚穿透力,震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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