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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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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一张,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到了这个时刻,周祖训脑子里电光火石般地终于想清楚了关兴龙的全部作战计划,急火攻心之下,顿时昏了过去。场中一时大乱。

当周祖训悠悠清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惶急的脸孔,幸存的军官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他,此刻前无去路,后无追兵,倒真应了一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周斌,对方有多少人?离我们还有多远?”周祖训低声问道。

“将军,他们有五千余人,与我们作战之后,损失不会太大,离我们不足一个时辰的路程。”周斌答道。

“扶我起来”在众将的扶持之下,周祖训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在大道上一张张绝望的面孔,周祖训不由悲中中来,穷途末路,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一个时辰之后,李果的步兵营率先抵达,三千余秦州军依着山坡列阵,一排排,一行行,一直排了百多米长。

“龟儿子,终于不跑了”李果骂骂咧咧,鸦雀岭一役,虽然竭尽全力,但仍然让周斌率千余人突围,这让他相当的不爽,眼见着终于追上了对手,一口恶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列阵,准备作战”李果大声吼道。紧追而来的定州军迅速列成攻击队形,十数个三角锥攻击阵形迅速排好,每一个锥头,站着的都是定州军官。

马蹄声声响起,李果回头望去,却是李锋的骑兵终于在最后时刻赶到了,骑兵的装备好,李锋的翼州营骑兵此时人人一件雨衣,骑在马上,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打头的李锋一边急急地驱赶着马匹,一边大声喊道:“李果,李果,等等我,我来了”

李果咧咧嘴,虽然他与李锋在定州军中官职一般大,但李锋的身份可不是他能比的,而且可以想见,李锋的前程也远比他要远大,所以虽然已经准备进攻了,但也只能停下来,等待着李锋。

“李果,你来得好快呀”李锋翻身下马,走到李果面前,拍拍他的胸堂,“狗日的,昨夜一阵大风,一场大雨,生生地将我拦住了,否则,可就没你什么事了,狗娘养的,他们运气真是好”

李果笑道:“他们运气是好,不过好运气也到了头了,这几千残兵败将,挡不住我们一次攻击,便会土崩瓦解。”

“李果,你的弩炮带了没有?咱们先轰他一阵”仰望着山坡,李锋皱起了眉头,这个角度,不利于骑兵攻击啊1

“他们溜得像兔子一般快,我那里来得及带这些东西,都还在后面跟着啦,不过对付他们现在这副模样,也用不着了”李果道。

“好兄弟,把阵形挪挪,给我让一块地方出来”李锋央求道。

李果惊讶地道:“这坡陡了一些,你骑兵不好攻击啊还是让我先来吧。”

李锋笑道:“步兵变骑兵是难,没马,但骑兵变步兵可没什么难的,所有人,下马,列阵”李锋转头喝道。翼州营的骑兵纷纷下得马来,一会儿功夫,但组成了攻击的步兵阵形。

周祖训坐在半山腰里一块大石之上,俯视着山下,那里,已经汇集了近万的定州军队,旌旗森森,刀枪如林,一张张一品上,已经搭好了羽箭,只需要一声令下,自己的部属就将迎来一场箭雨。

“将军,你走吧,进到大山里去,还有一线生机。”周斌道。

周祖训默默地坐在那里,摇摇头,“我已经抛弃了姚昌一次,我再也不会抛弃你们了。”

“将军,留在这里,只能是死路一条了,我们已经精疲力竭,士兵不振,这仗,已经没法打了,我们只是尽人事而已了,将军,你还是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周斌急道。

周祖训苦笑,“可是青山不再了周斌,你派人下山,告诉统兵的定州将军,我,周祖训,投降了”

“啊”周斌一呆,以为自己听错了,“将军你说什么?”

“我决定投降了”周祖训站了起来:“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士兵们也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我们已经无力再战了,没有必要再让弟兄们无谓地去送死,投降,至少还可以让弟兄们还能看到他们的亲人,还能踏上自己的故土。”

“将军?”周斌想说什么。

周祖训摇摇头:“周斌,你不用劝我了,你是想说,我如投降,必将身败名裂么?无所谓了,我一人身败名裂,能让这么多弟兄们保全性命,也值了。”

周斌垂下头去。

山下,李锋拔出钢刀,正准备下令攻击的时候,刀举在半空,却再也落不下去,因为山上秦州兵中,突然挑出一面高高的,迎风招展的白旗,而秦州兵的阵形也从中分开,在那面白旗之后,一名身材高大的将军将头盔抱在怀里,正一步一步地向着山下行来。

对方,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投降。

取章节名真是一个痛苦的事情,让人泪奔啊这几个章节名的确是挺二的,不过枪手保证,下一章的章名绝不会是小艾河攻防再下了。

掩脸而去。木脸见人了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三章:刺杀(上)

一点烛火在暗室中跳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两个人影倒映在墙上,一个端坐纹丝不动,另一个却是浑身都在颤抖。急促的呼吸声显示着那人极度的愤怒。

“谢科,当初你说职方司有大行动,而你不知道详情,是不是,你是不是这样告诉我的?”胡东双手据着桌子,瞪视着对方。

谢科面无表情,点点头,“是,我是这样告诉你的。”

“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当初当底知道不知道详情?”胡东脸色有些狰狞,吼道:“谢科,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与你生死与共多年的兄弟的眼睛,回答我”

谢科抬起头,仰视着胡东布满血丝的眼睛,心尖蓦地颤抖了一下,有一股隐隐的疼痛似乎从那里迸发出来。收回目光,谢科平视着前方,抿着嘴一言不发。

砰的一声,胡东两手重重地捶在桌上,烛火猛地一点,跌落在桌上熄灭,室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回答我”胡东声嘶力竭。

“我知道”黑暗中,谢科平静地答道。

“**你妈”胡东两手前探,他身高手长,隔着桌子一下子便揪住了谢科的衣襟,猛地发力,将谢科提了起来,一个干脆地过肩摔,咚的一声,将谢科摔在地板上,一个翻身便骑在他的身上,没头没脑地提起拳头便乱砸下去。

拳拳着肉的声音夹杂着谢科的闷哼声,一连擂了四五拳,察觉到身下的谢科根本没有还手的意思,胡东提起的拳头慢慢地放了下来,“为什么不还手?”

“如果你觉得这样能出气的话,那么便让你打好了”谢科的语气仍是那么平静。

胡东沉默半晌,从对方身上爬了起来,坐到桌边,扶起烛火,点燃。他知道,谢科从外表上看起来,好似一个弱不禁风的秀才相公,但论起打架杀人,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只不过他的外貌容易欺骗人罢了,当年在定州,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上了他的大当。

谢科从地上爬了起来,整整衣衫,仍然坐到他的对面。坐下来时,脸上表情微微有些痛苦,显然刚刚胡东几拳着实让他吃了些苦头。

胡东哼了一声,“既然充英雄,为什么又挡住脸不让我打?看着你这张小白脸儿便生气”

谢科苦笑道:“我天天要去衙门办公的,脸被你打肿了,打紫了,明天怎么见人,说家里后院葡萄架倒了吗?只可惜我还没有老婆啊”

哈胡东失笑,他就是这种人,气儿来得快,散得却也快。

“为什么要这么做?”胡东看着谢科,“你明明知道,我们明明可以阻止,甚至可以在定州设计等待袁方自投罗网这是多大的功劳你知道么?”

谢科哼了一声,“袁方甚什么人,岂是这么容易能捉到的,当年小姐费了多大的心劲,还是让袁方从从容容地逃离了定州,就凭现在定州监察院的那几个人,能拿住袁方那才有鬼?而且一旦让袁方闻到了味儿,抓不到他,我可就玩完了”

“总是可以试一试的”胡东叹了一口气,“谢科,我现在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啦”

谢科沉默。

“尚海波马上要进洛阳了”胡东叹了口气,“定州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李院长在复州追查尚海波下落时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百多弟兄葬身老爷岭。听说有可能是职方司下的手。”

“这怎么可能?”谢科惊道:“这里面一定有玄虚。”

“监察院也知道有问题,据说有可能是南方钟子期下的手。”胡东指指南方。

“小姐隐退,钟子期可就抖了起来了”谢科哼了一声。

“也不能这么说,尚海波失踪是多大的事儿啊,摊在谁头上,谁都会乱了方寸,否则以李院长数十年的经验,岂会如此轻易着道,谢科,这事儿,你有不可推托的责任。要是李院长真出了生,我看你怎么交待?”

谢科低下头,脸有些发白,“谁会想到这事儿能将李院长陷进去。”

胡东冷笑一声,啪的一声将一张纸拍在谢科面前,“定州传过来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殂杀尚海波。”

谢科一惊,“谁下的命令,大帅还是监察院?”

“有区别么?”胡东冷冷地道。

“怎么没区别”谢科霍地站了起来:“尚海波进京,袁方是何等样人,岂会不知其中利害,他一定会布下圈套,引我们的人出来,让他一网打尽,胡东,你不要犯糊涂,这件事,做不得,至少现在做不得。我们可以徐徐图之。”

“徐你妈个头”胡东敲着桌子,“你我都是军人,军令如山倒,你知不知道?上头既然下了命令,我们便应当不折不扣地去完成,而不是去想有什么困难,即便有困难,我们也要想办法去克服他,而不是回避。”

“而且,一旦尚海波投敌,你知道会给定州造成多大的损失吗?谢科,你是读书人,懂得比我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这是自寻死路”谢科激动地站了起来,“胡东,我们在洛阳布下这个网络,费了多大的心血,小姐当年就吩咐过我们,不要动,任何时候也不要动,除非定州大军打到了洛阳城下。在此之前,洛阳网络就必须处在睡眠之中。”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监察院下了命令,我们就必须动手,否则就是违令”胡东道:“这都是托你的福啊,兄弟,要是我死了,你每年可别忘了给我烧几刀纸,敬几杯我最爱喝的定州烈酒。”

谢科咬着牙,“我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胡东冷笑,“谢科,别忘了,在洛阳,我才是头儿”

谢科瞪视着对方,“胡东,你想让洛阳的兄弟都陪着你去死吗?你明明知道这是一条死路,绝对行不通的。”

“我知道所以明天我动用的只是我手里的另一条单线,与其它人一点联系也没有”胡东从腰里摸出一本小册子,“这是我们在洛阳的网络,有些你知道,有些你不知道,如果我死了,以后你就是头儿了。”

啪的一声,谢科将册子掷还了回去,“胡东,你在洛阳现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你落网了,你知道,职方司可以顺着你摸出多少线索吗?这本册子我不用看,就知道,如果你出了事,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跑不了。”

“你***就这样盼着我出事?”胡东怒骂道。

“我不认为你斗得过袁方”谢科闷声道。

“袁方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论算计,我是不如他,但现在他在明,我在暗,出其不意,说不定还能叮他一管子血出来。”胡东嘿嘿笑道。

“袁方必定有所防范,胡东,算兄弟我求你了,你如果要动手也可以,但你千万不要亲自出手,你是洛阳的大头,如果出事,牵连太大你知道么?”

胡东看着谢科,“你担心我被活捉后会供出你来么?”

“你他**嘴里吐不出象牙”谢科大怒,一扬手,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地给了胡东一个耳光,胡东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指印。“动手时算老子一份,大不了我们一齐死”

胡东摸摸脸,嘿嘿笑道:“果然当官当久了,这手劲大不如以前,我的谢大人,你还是算了吧,好不容易将你送到现在这个位置,还指望你将来起大作用呢可不希望你这样就挂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妥当安排的。”

醉楼,坐落于洛阳西城最为繁华的大道之上,传闻他的幕后老板是一位皇亲,后台大,当然他的规模也大,在洛阳城中也是扳着指头数得过来的高档酒楼,正所谓是谈笑皆权贵,往来无白丁,在这里吃喝一顿的费用,足足顶得上升斗小民数月生活之资,但愈是贵,他的生意便愈是好。一般来说,你不提前预订的话,那是绝对找不到坐位的,特别是楼上的雅座,醉楼菜共有四层,越往上,便愈难上。

今天一样,醉楼依然是满满当当,不过负责四楼的小二心里却敲着小鼓,因为四楼一般来说,都是一些常客,在洛阳都是叫得上字号的,但今天四楼上十几个客人,却是一个也认不得,偷偷地部了问掌柜,掌柜只是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只管和平常一样,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了。

“小春子啊,别管闲事,只管上菜上酒,这些爷都是有来头的,我们老板也惹不起”掌柜的小声告诫道。

“聂将军,都安排好了,从城门到迎宾馆,都梳理过了。”一人自楼下跑来,在一个靠窗的人耳边低声道。

“告诉弟兄们,要提高警惕,定州绝不会就此罢休,而最易下手的就是从西城门到迎宾馆这一路上了,醉楼是这里视野最开阔的地方,站在这里,整条道路一览无余,我们就在这里,随时应变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那位姓聂的将军道,“让尚海波平平安安地进入到迎宾馆,是袁大人亲口下的命令,我们也只负责这一段,一进了馆,就与我们无关了,但要是在我们这里出了事,大家就自己抹了脖子吧省得大人一个个砍起来麻烦。”

“将军放心”四楼之上所有人都齐声答道,这让刚刚端着几壶酒走上楼来的小春子打了一个哆嗦,手脚发抖地将酒一壶一壶地摆在桌上。

那姓聂的将军却非常友好地朝着他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角子,甩给小春子,“某家知道平日这里的客人都大方得很,今儿我也大方一回这个赏你了哈哈哈”

“谢谢,谢谢”小春子一迭声地道着谢,一个转身,飞也似的下楼。

“我有这么可怕么?”聂姓将军笑了起来,提起酒壶,“来,弟兄们,还有好一会儿子等呢,大家少喝一点,吃点菜,填填肚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见着日头已到了正中,已是午时了。

“来了,将军”

随着一个人低声地呼喊,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窗户,看着街道的尽头,那里出现了数两马车,在马车两边,两队守城的士兵自动地护卫到了两侧。

“是袁大人他们,大家伙小心了”聂姓将军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窗口,脸色也紧张起来。

马车在蹄声得得之中慢悠悠地向前走着,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街边的店铺依旧是那么地热闹,叫卖的依旧在用力地吆喝,街道上人来人往,但都自觉地让到了两侧,让马车在道路的正中行驶,最多只是好奇地看上一眼, 一如平常。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马车的移动而移动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小春子端着一个托盘,轻手轻脚地走了上来,将菜一盘盘摆在桌上,“各位爷,菜上齐了”小春子放下托盘,道。

“知道了,下去吧”一人不耐烦地道。

就在此时,楼顶上却传来咯的一声轻响,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楼上诸人听来,却犹如晴天霹雳,脸色都唰地变得雪白。

“楼上有人”聂姓将军大声喝道。

“爷,上面是阁楼,堆得都是一些破桌乱椅的,灰尘都有几寸厚,从来没有人上去的,那门都上着锁呢,怎么会有人?”小春子讶然道。

聂姓将军顾不得答理小春子,手从怀里探出来,已是多了一把短刀,楼上的十几人也同时掏出短刀,跟在聂姓将军之后,向着阁楼奔去。

刚刚踏上那短短的四五级阶梯,阁楼之上,已是传来呜的一声响。

“八牛弩”聂姓将军尖叫一声,声音都变了调。飞奔上楼梯,抬脚便喘那锁着的阁楼门。

一直站在楼上的小春子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突地露出一丝微笑,扔掉手中的托盘,一撩衣襟,两手一拔,手中已是多了两柄连弩,嗖嗖之声不绝,一支支短弩从背后射向那些站在楼梯上的家伙。

谁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不大的醉楼跑堂的居然是奸细,嗖嗖的连弩声中,惨叫声不住地响起,后面几人首当其冲,翻滚着从楼梯上掉了下来,如此近的距离,被定州特制的连弩破甲箭射中,那里还有命在。

聂姓将军大吼一声,不管身后的情况,“杀了他”他却是一团身冲进了阁楼,后面残存的几人一个转身,挺刀冲向小春子。

射光手中连弩的小春子呀的一声怪叫,将手里的连弩劈脸扔向扑来的几人,手再在腰里一探,摸出一柄黑沉沉的乌匕,矮身便冲了上来。

聂姓将军冲进阁楼的一瞬间,看到的一幕记他全身发冷,阁楼窗前,一个人盘坐在地上,在他的身上,一架八牛弩端端正正地摆在那里,是定州特制的四箭八牛弩,一支箭呼啸叫着飞了出去,那人的手扣在扳机之上,似乎没有看见聂姓将军冲进来,神情极为专注地看着街道之上。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地数着,“一,二,三”数到三的时候,手指重重地扣下,三支粗如儿臂的弩箭发出呜呜的鸣叫,一支接着一支地向街上射出去。

而就在那人数到三的时候,聂姓将军手里的短刀已在他的大吼声中脱手掷出,飞向盘坐在地上的刺客,那人扣下扳机,短刀也飞到,哧的一声,短刀自那刺客的后背透体而入,那人身子猛地绷直,然后轻轻地伏下,正好倒在八牛弩之上,鲜血瞬间便流了一地。

聂姓将军飞步上前,一脚踢开那刺客,看向街上时,心都凉了。

第一支弩箭射出时,八牛弩特有的啸叫声让马车前赶马的车夫霍地抬起头来,手在车辕上一摸,居然摸出了一柄大刀,猛地站起来立在车辕前,两眼盯着弩箭,刀猛地迎上,火花四溅之中,那人身体猛地后仰,但那弩箭却也被他击偏了方向,飞向一侧,几个走避不及的路人顿时被串成了糖葫芦。

但紧跟着的连续的啸叫声让那车夫也变了颜色,眼角瞥见三道乌光,猛地翻身从车上跳下,夺的一声,第一支弩箭端端正正地射中马车,巨大的力量顿时让马车停了下来,整个车厢一阵格格乱响。

夺的第二声响,第二支弩箭再次命中,马车车厢发出一声难听的吱呀之声,出现了密如蛛网的裂纹。

夺的第三声响起,第三支箭紧接着射到,哗拉一声,整个马车顿时四分五裂,弩箭余势未衰,仍是向前飞去,射向马车中的那人。

先前翻身下车的马夫却在间不容发之中探出手来,一把将马车上的那人摁倒,险而又险,那弩箭擦着那人的衣衫飞过。

“好大的手笔,居然连四发八牛弩都搬了来”那马车夫抬起头来,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醉楼,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居然是袁方亲自所扮。

醉楼之上,聂姓将军失魂落魄地奔下楼来,却见那个小春子也倒在了血泊之中,而自己的部下又死了一个。

正文 第六百八十四章:刺杀(下)

本来平静如昔的街道上瞬间乱成一锅粥,哭喊声响成一片,到处都是狼奔鼠窜的人群,两队士兵围成一个圆圈,枪尖朝外,警惕地瞪视着如潮的人群,圆圈的中央,袁方提刀而立,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按着一个人,此时,那架马车上半部已经散了架,只剩了两个轮子加上一块底板,散落在地上的板壁跌落在地上,赫然都是铁板所制,如果不是威力强劲之极的八牛弩连射,断然是不可能破开车壁的。

袁方的手在微微发抖,饶是他武功高强之极,但刚刚以人力硬撼八牛弩箭,半边身子此刻都还是酥麻的。底板上,尚海波挣扎着坐起来,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衣冠,甚至还望着袁方笑了笑,从幽燕一路到京城,他已经经历了数不精的暗杀,投毒,几乎所有能杀人的方法,在这一路上他算是都经历了一遍,但像今天这样惊险,让袁方也手忙脚乱的,却还是第一次。

“监察院好手笔”袁方笑对尚海波,“连发八牛弩居然也搬到了京城,厉害,看来是不取你性命是不罢休的了。老尚,有何感慨?”八牛弩这种东西,一向是军国利器,管制极严,严禁私藏,当年李清遭遇八牛弩殂击,便引起轩然大波,直接导至了李氏家门之内的一次剧变,今天是第二次,八牛弩再一次被用来殂杀一个特定的人物。

尚海波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没有答话。袁方心中却是暗喜,这一次,定州下了大本钱,他又何尚不是,一路之上,自己不时露出形藏,引来定州监察院不停的攻击,随着次数愈来愈多,手段愈来愈烈,尚海波的脸色便越来越难看,从开始与自己激辩到现在的沉默,都彰示着对方的心理在一点点的发生着变化。今天是对手最后的机会了,袁方料定肯定会有一场激战,自己绝无可能从从容容地走进迎宾馆,他也愿意给对方这样一个机会,其一可以再一次摧毁尚海波对定州的忠心,其二,自己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铲除定州监察院在洛阳的人手。

现在看来,目标的确是实现了,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动手的居然是定州特制的八牛弩,一下子将自己也闹了一个手忙脚乱,幸亏是自己亲自充当马车夫来保护尚海波,否则事儿就大发了,可能真让他们得手了去。

一手拖起车辕,袁方迈开大步向前走去,围着他们的士兵保持着圆圈,慢慢地向前移动,人群仍在恐慌,仍在尖叫,仍在奔跑,地上殷红的鲜血和倒毙的尸体刺激着所有人的感观,让人的恐惧无以复加。

人流涌动,围成圆圈的两个士兵忽地一声闷哼,倒了下去,胸腹之间赫然插着两支弩箭,从他身两边奔流而过的人群里,夹杂着定州的刺客,借着慌乱人群的掩护,射出两箭,然后安然退走。

“小三小四,盯紧了”袁方沉声道。

两名小兵打扮的人死死地盯着穿梭的人群,又一名士兵惨叫一声倒下,同一时间,一人从士兵之中腾空而起,宛如一支大鸟,向着一个妇女扑去,看到那人飞到自己的头顶,那妇女脸上露出惊惶之色,手一扬,哧哧之连,一连串的弩箭射向那人。

刀光闪烁,叮叮之声响个不停,几支弩箭全被击落,刀光如匹练一般闪动,那妇女惨叫一声,头颅高高飞起,听到惨叫之声却是粗豪之极,分明是一个汉子打扮的。

杀掉刺客的那人又飞速地退了回来,袁方点点头,“小三,做得不错”

袁小三袁小四,是袁方的子弟兵,夹杂在守城士兵之中,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尚海波安全到达目的地。

护卫的士兵不时倒地,也不时有刺客被袁小三和袁小四当场击杀,走了百多米的距离,护卫士兵已是倒下了十好几个,这使得圈子愈来愈紧密,而那些士兵脸上的恐惧之色也越来越浓。

袁方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一次对方的行动大不寻常,前面的刺杀行动一旦受阻,对方立即便退走,但这一次,对方已经死了不少人了,但看样子却根本没有退走的意思,这让袁方提高了警惕,恐怕最凌厉的一击还在后面,如果八牛弩都不算的话,那么最后一击会在哪里呢?

又一名士兵惨叫着倒下,黝黑的弩箭尾部插在他的胸腹之间,箭羽还在微微颤抖,袁小三再一次扑出,这一次他的目标是一个弯腰驼背,满脸皱纹,看似随时都会倒毙在待头的流浪老汉。

与前面所有刺客一样,看到自己被锁定,那老汉脸上也是露出惶然之色,袁小三狞笑着,手里的钢刀毫不犹豫地斩下,只等着那头颅冲天而起。前面几次的经验告诉袁小三,这些刺客所仗的不过是手里的弩箭凌厉和慌乱奔跑的百姓的掩护,一旦锁定他们的真身,他们的近战能力几等于无。

“小三小心”身后传来袁小四惊慌的呼喊声。

袁小三一怔,手上一震,斩下的钢刀被生生地架开,跟着手指剧痛,这时他才看到,对面老汉脸上的惊惶之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笑,对方手上握着一柄宽仅不到一指狭长细剑,格开自己钢刀后,细剑顺着钢刀滑下,将自己握刀的手指斩去数根。

一阵剧痛传来,钢刀砰然坠地,袁小三狂吼一声,侧滑,飞腿踢起,腿尚在半空,靴尖之上已嚓的一声弹出一截利刃,目标所指,正是对方的小腹。

“去你妈的”袁小三听到对方清楚地低骂声,然后他便看到对方另一只手里又多出了一截弩管,哧哧连响之后,袁小三胸腹之间剧涌传来,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

手握细剑的刺客杀掉袁小三后,默不作声,挺剑便杀向护卫的士兵,这边悲愤的袁小四怒吼着扑上来,与刺客斗在了一处,那名刺客的武功邪门得紧,没有任何招式,每一招都是搏命的打法,斗到近身之时,居然头撞手拉咬牙,宛如一个街头泼皮,看似可笑,但却招招致命,一时之间,竟然将袁小四逼得手忙脚乱。

“袁大人”此时袁方拖着车已到了醉楼之下,那聂姓将军正从楼上飞奔而下。

“聂春”袁方叫了一声。

“正是属下,袁大人,醉楼之上的刺客我已经杀尽了”奔到袁方身边,一伸手从袁方手中接过车辕,“大人,我来拖车”吆喝一声,两手握住车辕,向前飞奔,此时,跟着聂春下来的几个人也立时加入到保护的行列之中。

袁方提着刀疾步而行,有了聂春来拖车,他倒是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保护尚海波的行动之中,此时,袁方心里有些后悔,早知对方如此不惜代价,自己应当另觅渠道先将尚海波送走,而不是大刺刺地将他拖到这里来冒险,虽然有向对方示威的成份,但别到了最后,自己偷鸡不着蚀把米。

“袁大人,最多还有一柱香的时间,皇城御林军就会赶到,不怕这些屑小了”聂春大声道。

袁方冷哼一声,“就算是现在,我又怕了他们吗?”

聂春打了一个突,这在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远处的打斗之声仍在继续,显然袁小四和对方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向前奔走了近百米,耳边已是听到皇城御林军战马踩在石板之上发出的清脆的声音,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个地方,乱奔的人群已逐渐减少,更多的人是贴近墙根站立着,惊慌地看着这一群满身鲜血的人狂奔而来,而视野之中,御林军的骑兵队伍已经出现。

一个绸缎庄门前,一辆马车停在那里,牵着马的马夫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们的队伍,而一个胖胖的,白白净净的富态中年人一只脚正准备跨进车厢,两手拉着马车的板壁,回过头来,脸上也是一脸的震惊。

不知为什么,袁方第一眼看到他们,一股危险的感沉就从心底里泛起,不等他做出反应,那个看似惊呆了的富态中年人忽地一声暴喝,两手用力,哗啦一声,马车的板壁被他撕开,马车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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