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赠君一颗夜明珠-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看样子这处应该通到石头山里面。弄不好整座山就是空的,装的都是宝物。”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半点贪婪:“你说得对,我如果不把黄骨狼铲除,他日势必会有吸引别人过来挖药材的可能性,到时候这片宝库就藏不住了。”
焦越简直怒其不争:“我说岳将军你是不是傻了?你都没掀开盖子去看,就确定是宝物?说不定底下埋的,除了骨头还是黄骨狼!就算真是宝库,你还销毁什么黄骨狼?带了军队过来挖宝藏啊!多新鲜!这东西只有落袋为安才稳妥,你就算把这片沙地恢复到寸草不生没有任何特征,天知道会不会有见鬼的藏宝图流落民间。他日神不知鬼不觉的盗了,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西北这边有个传说。”岳麒麟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气恼:“都说大研古国国都被黄沙掩埋,就在魔鬼城底下,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引得无数盗贼觊觎,拼死去魔鬼城探路寻宝,都是一无所获。早两年京城那边有观星象的大师卜算出,大研古国不在魔鬼城。具体方位没有泄露出,可是据传是依山傍水,位置偏鞑靼这边。然后那两年,莫拉山和莫拉长海遭了劫,栖息在长海边上的海东青差点因此绝迹。”
焦越听的目瞪口呆。还有这种事?
说到海东青,青年肩上的神骏黑鹰歪过头,用鸟喙梳理了一番羽翅。
“上次你们去捕猎海东青,你以为我生气是因为你和闵雄没保护好鹰哥儿?不是。海东青这种鹰野性难驯,一般人轻易不敢去捉。如果有胆识又有能力,凭自己本事拿下也是一桩美谈。鹰哥儿还是个小孩子,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抓获并驯服孤傲的海东青,可他却拖着你们一起赴险,甚至受伤。看不清自身,不自量力是大忌。”
“将军,”正在干活的士兵抬起头:“还有别的植物根系,盘根错节的,挖不挖?”
“全部清理干净。”岳麒麟半点犹豫都没有,跟着把缰绳递给焦越:“我去一起弄,争取早点清理完。这东西寄生在植物根系,给它留点养分,来年就得再生。”
焦越左右撒摸着,找了块大石头拴缰绳:“这有山是不假,水呢?还依山傍水……”
离得近的一个士兵笑着抬头,说的话带着本地口音:“俺们这块儿老早是有片海子的,后来一年大旱,沙漠里又跟打雷似的响了半个月。这片海子就没了。家里老人家说,是被天神爷爷收了,填天池去了。”
焦越帮着一块儿拔那些枯草药材,心里模模糊糊猜到了岳麒麟未说完的话语。
宝库引得贪心者觊觎,带来的是灾祸和不详,挖出来并不见得是好事。
小青年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不挖也好,不然进贡给你们皇帝老儿,我得心疼好几年,不不,心疼一辈子。”
一行七人一直忙活到大半夜才把黄骨狼铲除殆尽,将那片坑坑洼洼的沙地恢复成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寻常样貌。
临回大营之前,尽管都是岳麒麟信得过的亲兵,他还是让各人起了重誓,今日之事绝不外泄,包括家人。不义之财绝不私下过来取之一厘,以免遗祸不浅。
那份慎重感染了每个人。那个给焦越解释海子的士兵诚心诚意的说出掏心窝子的话,眼下的太平和好日子都是岳将军带来的,他们如果再不知足背叛岳将军,简直就是牲畜不如。
宝物是好东西,可是有命取出来也得有命花。
只是这么浅显的道理不一定人人都懂,更多的则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回程的路上,一行人都累的不想说话,只有马蹄踩进泥沙间的细碎声响,间或夹杂着一两声响鼻动静。
焦越策马走在岳麒麟斜后方,看了眼浓重夜色中静立如山岳的男人。心底里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说不清,只是对这人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
……………………………………………………
春节前,鞑靼兵果然动了。
五万大军兵分两路,三万去河市攻城,另外两万狡猾的化整为零,蝗虫过境一般烧杀劫掠,抢夺大楚边境子民的财物粮食牲畜,所过之处一片哀鸣。
这种蚂蚁啃大象的感觉很糟心,岳麒麟跟鞑靼打了这么多年,不怕正面杠上大部队拼死厮杀,唯独这种骚扰似的土匪行径,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焦越给他出了个主意。过了年开始安排人沿着边界线统计并游说那些散户集中住到城镇里面去,毕竟身家安全最重要。
其次,关防军再彪悍,针对鞑靼强盗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快速作战也是无可奈何,往往赶过去的时候,人早跑远了。针对这点,如果最终能把村子都集中成几个城镇最好,那就派兵入驻,哪怕几千人的队伍,对上鞑靼兵也比普通百姓强。如果百姓不愿意集中到城镇,那就派士兵去村里训练民兵。那些青壮劳力,鞑靼们不来骚扰的时候尽管种地务农,一旦对阵,他们拎了刀集合成队,就是士兵!然后给各村民兵长发响哨,一旦有敌踪,立刻放响哨升空。临近的村子可以来支援,大家同仇敌忾,互相守望,充分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最后,沙漠里有种铁蒺藜植物,对马蹄子伤害很大。焦越建议村民们把铁蒺藜围种到鞑靼们会来的方向,顺便再挖点坑,坑里埋点削尖的木棍啥的……
岳麒麟一介磊落君子听的简直匪夷所思。
种种近乎无赖的做法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兵不厌诈,对付狡猾凶狠的鞑靼兵,焦越的办法更加行之有效。
小青年笑眯眯的看着两眼放光的岳麒麟,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喵了个咪的,这厮双眼的狼光要是换种含义就好了……
憋了二十五年,早些年碰不着合适的也就算了。眼下自己明明守着粮仓水库却饥渴个半死,个中苦闷找谁说理去?
岳麒麟这人讷言,原本刚认识时候焦越觉得这是个槽点。眼下一块儿相处了半年,小青年却是怎么看怎么好,滤镜越戴越厚,心眼子偏的没边了——
男人嘛,就该说的少做的多,惜字如金!
☆、番外二
年三十这天一大早,焦越是被兴冲冲冲进客房的鹰哥儿叫醒的。
“起来了芭乐大哥,”小少年眼珠子发亮,一股脑的把手里的衣物塞给青年:“快,换新衣服,咱俩去赶庙会!今天有舞狮子,还有戏班子搭台唱戏!”
焦越迷迷糊糊的不想睁眼睛,耍赖的裹着被子转向床里面:“去,自己玩去……睡觉……”
“别睡了,今天不一样。”鹰哥儿伸手拽他被子。这半年来,鹰哥儿跟着他活泼多了,不再像个寡言老成的小大人,显露出十二三岁孩子该有的朝气样子。不过这样一来,少年也被惯的有点“没大没小”。好比拽被子这种事,换在原来鹰哥儿连想都不会想。
“小祖宗!”焦越抓狂的翻身坐起,伸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眼睛还闭着呢:“回头我跟你爸告状去,说你扰人睡眠!”
说是这么说,青年还是不情愿的抬了双腿下床,打了个寒噤开始穿衣服:“还新衣服。这地方的习俗?过新年穿新衣?”
鹰哥儿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反正从我记事起,每年的年三十都要换新衣。”
焦越心里一动:“你家老子也换吗?”
鹰哥儿对他层出不穷的造词早都免疫了。不管是爸还是老子,意思都是爹。
“有的。”
换好衣服又洗漱完,两人一块儿往饭厅走。
空气寒冷而醒神,院子里的腊梅花开了,暗香浮动。
迎面碰着刚刚锻炼完周身热气腾腾的岳将军,一身的黑色短打衬得人特别精干,只是领口腋下后背都湿透了,色泽深了一大片。
“爹爹早。”
岳麒麟唇角微勾,看着两人点了点头:“不错,很精神。”
新袄子是城东巧手张做的,样子款式都挺好。
焦越已经无力吐槽了:“我说这位大哥,扯了一块布做几件新衣裳,还是这种老气横秋的阴丹士林色的,你觉得鹰哥儿这么朝气和我这么帅气,穿着合拍吗?能衬托出我俩的英俊神武吗?”
岳麒麟对这方面极其不讲究,闻言愣了一下:“你不喜欢?”
焦越很没骨气的软了:“算了算了,你快去换衣服吧,别感冒了。”
苦中作乐的想了想。嗯,这样也好,出门在外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三口哈哈哈……
父子装,情侣装,家庭装……
“鹰哥儿你先去饭厅,我找你爹有点事儿要说。”焦越想了想可能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袍子穿在岳麒麟身上,突然就有点心痒难耐,一秒钟都等不了。
鹰哥儿懂事的点点头,顾自一个人走了。
暗戳戳的搓搓手,焦越抬脚往岳麒麟房间走去。
其实如果不是焦越一时心里有鬼,从虚掩的门缝里看到岳麒麟脱了上衣打水擦身上,进而脑子秀逗的偷摸躲在那里,像个变态似的等着,咳咳,岳将军全脱的可能性……事情也不会尴尬成那个样子。
岳麒麟什么人啊?有武艺傍身,又是耳目聪慧,那点窸窸窣窣的小动静很快被他察觉,当即眉毛一拧,转过头厉声喝问:“谁?!”
焦越心跳都要停了。这种没出息的偷窥被逮着,好变态的说……现在掉头就跑还来不来得及?
岳麒麟压根就没往焦越身上想,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鞑靼的细作潜进府了?
所以,焦越犹豫的那么一点儿工夫,一个茶杯挟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直接扔了过来。
“擦!岳将军是我!”连滚带爬的躲开茶杯,听着身后瓷杯撞在墙上碎裂开的动静,焦越惊魂未定的站直身体,硬着头皮举手示意:“是我。”
岳麒麟松口气,那股如有实质的杀气泄了,却生生吓出焦越一身白毛汗。
“你鬼鬼祟祟躲在那里做什么?”岳麒麟压根想不到焦越那点小心思,坦然的继续弯腰洗毛巾擦身上,无知觉的秀身材秀肌肉:“不是吃饭去了吗?”
焦越咽了下口水,眼睛想黏上去又不敢,想正气凛然提醒自己色即是空又做不到,纠结的直想啃手指头:“哦,没事,那啥,就是问你……今天鹰哥儿说去逛庙会,问你去不去。”
岳麒麟向来不爱凑热闹,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着,鬼使神差问了句:“你也去吗?我陪你们两个去转转吧。”
“哦好,”饥渴青年焦越眼下被“无意识色…诱”的岳将军迷得五迷三道,都要鼻血横流了,出口的话基本上已经不过大脑了:“后背不好擦吧,岳将军我帮你。”
岳麒麟没想那么多,大大方方的递过来湿毛巾,转过身留给他一个宽阔结实的后背:“多谢。”
焦越拿着毛巾哆嗦着擦上去,即使隔着一层毛巾,那种强韧弹性的肌理触感依然极其分明,令人心荡神驰。
小青年郁闷的想,自己怎么跟个色中饿鬼似的?分分钟想把人扑倒的冲动……
果然人不能禁欲太久。
“芭乐不是你真名,问你又不说。现在能告诉我了吗?”岳麒麟也不嫌冷,房间里没地龙热暖,跟冰窖似的,他这么擦洗身上居然也站得住。
焦越闷声嗯了一声,毛巾滑下男人的腰侧。啧啧,这把劲瘦的腰身,一看就是雄壮有力型选手:“焦越。”
“哪两个字?”
小青年眨眨眼,突然想到很风骚的一招:“我在后背写给你,看你能不能猜出。”
说完,焦越拿开毛巾,右手食指点了上去,极其缓慢的划了第一撇。
指尖下的皮肤带着些许油润的微光,在受了力之后很浅的凹了下去。焦越狠狠打了个哆嗦,明明他是主动的那个,结果现在搞的好像他成了被诱惑的那个。
阿弥陀佛,定力不够啊定力不够。
一个字写完,焦越没出息的觉得自己腿都软了。
还好,摸了摸鼻子,没流鼻血。
“焦炭的焦?”岳麒麟觉得有点怪,他竭力想要忽略那种感觉。像是有蚂蚁在他背上爬,又不完全是。那种痒痒的感觉很难受,一直痒到心尖一般,抓都无处抓,落不到痛快。
越字写走字旁最后一笔的时候,焦越拖的有点长了,一直划到男人腰侧,不知道是不是碰到异常敏感的腰眼了。男人忍无可忍,咬着牙憋着笑一转身捉住那只作乱的手:“好了好了,我猜到了,是逾越的越对吧。”
这一转身面面对上,两人都是心里咯噔一下子。
音尾消散在寒冷的空气里,岳麒麟握着青年的右手没动,而焦越红着一张脸,左手半举着那条湿毛巾,目光躲闪游移不定。
“焦越?”岳麒麟试探的开口。
青年的反应过大了一点。只听他啊的一声,如梦初醒似的,紧跟着那条毛巾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有种模糊的东西呼之欲出。岳将军拧着眉头试图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念头。
这个节骨眼,半掩的门外远远传来鹰哥儿的呼喊:“爹,芭乐大哥,快去吃饭吧。”
……………………………………………………
三个人走在街上,周围的人都是满脸喜气洋洋,一派节庆时分放松的模样。
想要竭力做出若无其事的焦越却觉得脸上的假笑几乎挂不住,都快同手同脚不会走路了!
简直哔了狗了!这人总是一脸深沉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做什么!
您老不是迟钝吗?您老不是恍然不觉只想搭伙过日子吗?您老就不能好好逛个街,看舞狮子看戏班子随便看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吗?
三个人里面,真正最开心的只有鹰哥儿。
“芭乐大哥你看!那个狮子窜上高台了!真厉害!”
“爹爹,大成家肉铺门上挂的灯笼真好看,也不知道谁做的。”
“手冷了?”岳麒麟看到焦越搓手又拢在嘴边哈气,居然再自然不过的伸手握住了青年的手:“我帮你暖暖。”
焦越吓一跳,欲哭无泪。木头疙瘩突然这么会撩,您老被附体夺舍了吗?
“别闹,这在大街上呢。”焦越不是故意端着,他实在给刚才在房间里那一出吓得不轻,还没还魂过来。何况俩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又都是河市的闻名人物,估计被人看到,不用明天,到傍晚就能传遍全城,今日事今日毕,都不带跨年的。
岳麒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也不坚持,直接松了手。
你笑毛?焦越很想问。可是实际情况却只是想想,然后青年脚底抹油,飞快跑到前面跟鹰哥儿肩并肩走在一起。
这种明显逃避的作风莫名取悦了岳将军。男人摸了摸下巴。
既然想通了原来从来不曾想过的事情,就直接落实好了。
突然行事画风大变的岳将军让焦越有点招架不住。
他是有怨念不假啊,可是这半年下来他焦越也认命了,岳麒麟这人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慢慢来好了。
可是谁能告诉他,不过早上帮男人擦个背对了个眼,这厮就跟鬼上身似的,说话做事大相径庭,这这这……什么鬼?
“这根木簪子你喜欢吗?你不能总用绳子绑头发吧。”
焦越嘴硬:“不要,这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其实他知道自己纯属强词夺理。这个时代,无论男女都蓄发,和尚除外。眼下大半年下来,他头发也长长了,总是因为懒,拽根绳子绑着也不是个事儿。
可他就是怂的不敢接岳麒麟的茬儿。
鹰哥儿不明所以,笑着给自家老爹当神助攻:“芭乐大哥,这簪子你确实用得着,没事,你要是不会束发髻,我教你好了。”
焦越咬牙:“……”
“我还没送过你东西。”岳麒麟平淡的一句话激的别人心里惊涛骇浪的,他却八面不动老神在在,典型管杀不管埋:“你若不喜欢,我们再去看看别家的。还有。”
男人皱了皱眉,看了自家儿子一眼:“你以后别叫芭乐大哥了。他本名焦越,你叫他越叔好了。”
一少年一青年两双眼睛齐齐瞪成铜铃:“为什么?!”
岳麒麟扯扯嘴角没说话,递上碎银买下了那根木簪子。
☆、番外二
好好一顿年夜饭让焦越吃的味同嚼蜡。
他有预感,他跟岳麒麟之间,那层窗户纸可能要捅破了。
焦越啊焦越,你是叶公好龙吗?嘴边的肉惦记那么久了,今天或许就美梦成真了,不是应该欣喜若狂赶紧贴上去吗?你不是久旷成怨男了吗?
可是。焦越在心里神经质的哀嚎,可是我并木有过经验也没那么风骚,只不过一直吃不到,YY一下过过干瘾而已。我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好不好!
脑子里这么乱七八糟厮杀着,很快三人吃完了年夜饭,帮佣下人撤去了碗筷,换上了香茗。
“晚上喝茶不好,睡不着。”某人弱弱的用科学知识提醒。
“爹爹喝完酒喜欢喝点茶醒一醒。”鹰哥儿帮焦越倒了一杯。白瓷的茶杯里面,茶汤青碧,剔透的黄绿色泽看过去很养眼。
年夜饭的时候,岳麒麟喝了一小坛大概两斤的青稞酒。看的焦越咋舌不已。
这人是深不可测的酒漏子啊,居然说这一坛不过就是润润喉,身负守城职责,不敢贪杯云云。
那青稞酒是纯粮食酿的,焦越一时好奇,加上那父子俩都游说他试试,他就倒了一小杯尝尝。
辣!辛辣!辛辣刺激!
想这二十几年,焦越一直不过天热喝罐啤酒,有应酬大多红酒一杯。这种酒量被一小杯接近六十度的烈性白酒顶着,差点咳的眼泪鼻涕一起下。
好在那厮还算有良心,不再灌他喝酒,自己一个人悠哉的左一杯右一杯,不疾不徐,活生生一个千杯不醉。
既然吃完了饭,鹰哥儿就有点坐不住了:“爹,芭乐……越叔,我去喂喂闪电。这过年了,也给它吃点好的。”
岳麒麟挥挥手:“去吧,喂过闪电早点回房歇着吧。”
焦越听着这对话,一个没管住,脑子再度跑偏了。这让早点歇着干啥?别出来碍眼?你爹打算做点坏事儿?
饭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些帮佣下人忙完了也都回家团圆去了,这会儿偌大的宅子里面,除了他们三个,也就多一个闪电了。
“焦越,”岳麒麟开口拉回他无限跑远的思维:“你今晚就搬到我那屋去睡吧。”
见过直接的,没见过这么直接的……
焦越卡巴卡巴眼睛,不知道怎么接话:“啊?”
岳将军喝了一口茶,面色不改:“我今天想了想,既然你都跟着我了,有些事情可能让我忽略了。”
小青年的脸慢慢发热,然后滚烫,直觉上就快咕嘟咕嘟冒泡了:“那啥,好困,我回去睡觉了……”虽然不想没出息的落荒而逃,可是俩人这么奇葩的坐在饭厅一边喝茶一边一本正经的谈论这种事,这真的正常吗?
外面的冷风一吹,焦越慢慢镇定下来了。
心慌过后,有点小小的喜悦,还有点说不清的心酸。
这种时候,其实岳麒麟要是说句喜欢,该是多么水到渠成的事情?
深呼吸,用力拍了拍脸颊,焦越抬头望天。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嘶~呸!牙都要被自己酸倒了。
从饭厅走回客房短短一条路,焦越反而冷静下来想明白了。
这人虽然成过亲还有了孩子,不过按他那个性子,责任和义务之类务实的感觉会更多一些,在感情上面,估计就跟个白痴差不多。
这方面,他肯定不如自己这个拥有无限视野万能网络的现代人。
罢了罢了,既然岳麒麟有意往前迈一步,自己干脆好人做到底,教教他好了。当然,不是要教那种大被同眠之下的事儿,是启迪一下这人接近负值的情商。
老祖宗说得对,性…福生活等不来,要靠自己双手去创造!
于是,在岳麒麟回房后洗漱准备就寝之前,大喇喇抱着枕头的某人敲开了门,故作镇定的来了一句:“我来了。”
岳麒麟脸上的惊愕不加掩饰。他以为焦越不会来了。谁知道。
房间吹灭了油灯很快陷入黑暗,焦越躺在床里面,心里想着全盘的计划不会有差错,到底还是紧张的控制不住的哆嗦着。
身侧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太过霸道,让自己心头那根弦绷的死紧,怎么都松弛不下来。
床板动了一下,跟着岳麒麟转过来侧躺着,面对着焦越的……后脑勺,笨拙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想要吗?”
焦越开始庆幸,自己果断的面朝着床里,此刻不用看到那张脸回答这样的问题。
岳麒麟的声音低了下去,难得多了几句话:“我父母早亡,是一个云游师父把我带着传授了一些武艺。我十岁那年有机缘,碰着兵部的大人,他听说我天生神力,便玩笑话让我举起他门口那对石狮子。许是他见我年纪小根本做不到,就夸下海口,若我举起那对石狮子,他便举荐我去靠当年的武状元。石狮子我举起来了,兵部大人惜才却没办法兑现他的承诺,后来我就跟着他,年纪小就打打杂练练功,过了两三年,跟着往外跑平叛之类的立军功。我是十六那年考上的武状元。当年皇帝龙心大悦直接赐婚,许了鹰哥儿他娘给我。她身子骨弱,不喜欢床笫之间夫妻敦伦之事,加上我又不太懂,没轻没重的,弄过了她就会受伤,下次更不愿意我碰她……时间久了,也就不想了。男子之间我听说过但是没弄过,我思忖着你这么单薄,怕是真弄了会容纳的更加辛苦,万一再受伤……焦越,我不想你也丢下我。”
最后这句话焦越一开始没听懂,眨眼的功夫,福至心灵的明白了。
鹰哥儿他娘本就是赐婚,谈不上什么感情。然后又因为那种事的苦头而心生嫌隙,直到后来生下鹰哥儿撒手人寰。可以说,看上去风光无双威风凛凛的岳大将军,怕是从未被人认真相待过。他是怕自己也吃不了那苦头弃他而去,甚至更严重的,也会死掉离开他……
这么一想通,焦越的心一下子拧疼了。
又气又有点憋不住笑。
这愚昧的古代人啊。
虽然他焦越也是没吃过猪肉只见过猪跑的主儿,可他好歹博览群书知道那个道理: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好悬被这人的卖惨直接拐沟里去,忘了自己的初衷。
焦越没回头,抱紧自己的枕头,努力让声音很平静很淡定:“那你喜欢我吗?”
一把年纪的某将军呆了。活了三十三年,他没有过那种心悦某人的经历,是以这会儿被问到,坦率的讲,他连喜欢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
迟迟等不到答复,焦越即使猜得到也还是有点失望。
他想看到这人的七情六欲,想看到一向沉稳的男人为自己乱了分寸,想看到岳大将军情不自禁难以自拔的蠢样……
“没关系,那就等你哪天喜欢了,我们再谈接下来的事。现在,睡觉。”
……………………………………………………
过了年,新一批的粮饷送到了。
让岳将军松口气的是,这回带队的,不是骚包魏侍郎。
只是还没等他那颗心完全落回肚子里,带队的李主事一脸和气的开始打听芭乐糖铺的事儿。
警觉来的很快,岳麒麟面上不示声张:“去年年根就关了。李主事有事?”
李主事不疑有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笺晃了晃,颇有几分无奈的笑言:“受人之托,有封信送给糖铺掌柜的。那岳将军可知道,这人关了铺子,去哪里了?”
这下岳将军那点不成熟的醋意可翻了天:“可能嫁……嫁娶成亲了。年纪也不小了。”
“哦,唉下官这干脆好人做到底。岳将军你告诉下官这位芭乐掌柜的家居何处,下官直接送上门去。”
岳麒麟被这下子将军将死了,好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凑巧鹰哥儿从门口路过,听到熟悉的名字张口就接了句:“找芭乐大哥吗?”
那位李主事一回头,神色大喜:“这位公子认识芭乐掌柜的?”
“鹰哥儿!”岳麒麟皱眉:“李主事,这是小儿。他只是当初跑过糖铺买点吃食,并不认识那位掌柜的。”
听出亲爹话里的警告,鹰哥儿缩缩脖子不再吭气。
“找芭乐的?”一听这懒洋洋的声音,岳麒麟头都大了。
真是越不想来什么越来什么。
挨着鹰哥儿没个正形站在门口的,可不就是焦越?
这回李主事没那么冲动了,慎重不少:“是,我这有封信,是那位掌柜的故友相托,转交给他的。”
“故友?”焦越抻了下脖子,自然什么都看不到:“给我吧。”
“可是,”李主事几分为难:“那位故友再三叮嘱,要转交给本人才是。”
“我替你转交就是了。”焦越笑言,满不在乎的样子:“再说了,你又不认识那位掌柜的,他就是站你面前你也不知道不是?”
说起来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李主事想了想,下了决心:“那麻烦这位小哥帮着转交一下,还请岳将军作证,他日那故友若是问起,我也是尽全力帮他办了事的。”
魏侍郎这封信算是捅了马蜂窝。
上次那封信,那个孟浪子多少还懂得什么叫做含蓄矜持。或许是因为驿站传信,私密性不稳妥。魏醒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可是这次,魏醒托了信得过的人带信过来,里面那些痴话,啧啧,节操都碎了一地。
“……指端如遗香脂,触之柔腻,奈何黄粱一梦,醒来只得怀抱空旷,唯余怅然……”
岳麒麟晃着信纸,脸都暗成黑山老妖了。一字一句,疑从齿缝中挤出来。
“……盼君知晓,他日赴京,弟必扫榻以待,全梦之未尽之事……”
“性…骚扰啊这是。”焦越笑的浑身直抖,眼泪都笑出来了:“这个魏侍郎真是朵奇葩。这都多久了,还心心念念着贼心不死。是不是吃不到嘴就永远是白月光?”
岳麒麟一把摔掉那张信纸,心里已经不能用不舒服来形容了。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很陌生。一种暴戾的情绪在身体里面到处冲突,他特别想把魏醒揪过来狠狠揍上一顿,然后告诉他,芭乐这人就别再惦记了,眼下青年是他岳麒麟的枕边人,以后也是,一直到死。
这么强烈的感情让岳麒麟很困惑,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即便岳将军是感情白痴,不耽误他的聪慧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句——
是不是吃不到嘴就永远是白月光?
什么是白月光他不懂,可是吃不到嘴的涵义,他懂。
岳麒麟霍的抬眼,异常明亮的双眼看的焦越心底发毛,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嘴边:“怎么了?我中午吃完饭擦嘴了,又有饭粒?”
大庸关。岳麒麟心里很快做了决定。
大庸关算是这关外第一繁华大城,三教九流甚至妓子小倌都有,他总能去那里补上自己缺过的知识。
☆、番外二
如柳是品菊楼的头牌小倌。
各种客人他见识多了,却是十九年来生平罕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