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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墨正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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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澈自己一个人往祭台走去,穿过御花园的路上正好遇到了皇后,郑素杉带着宫女正往御书房走。
  郑素杉戴着凤钗走在前面,一脸的盛气凌人,宫女捧着木托盘跟在她后面,托盘上放着郑素杉写好的后宫安排。
  祁澈看她走过来,停在原地等她走过来,到了跟前之后,祁澈只是抱拳行礼,没有说话。
  郑素杉回了礼,细声道“王爷可是刚从御书房过来。”
  “是,皇后要去见皇兄?”
  “正是,我将明日后宫的安排送给皇上过目。”
  祁澈点点头,往旁边让了一步,郑素杉俯身行了个礼,带着宫女径直离开,挺直的背脊恍得头上的凤钗左右摇曳。
  祭台上已经点起了香火,严昀正指挥礼部的人和宫里的人打点祭台上果品点心的摆放,在从楼梯底部一直延伸到祭台的火盆里点上明火。
  祁澈一步步走上祭台,所有人都齐齐跪下行了礼,严昀也坐在轮椅上抱了拳。
  “王爷来的正好,微臣还正打算派人去询问,宫里祭祀的人数,至今没上报礼部。”
  祭祀时,群臣在祭台中央的平台上跪拜,皇上带皇后和太后在祭台上祭祀,祭祀的时节往往天气寒冷,礼部会准备好软垫,所以需要统计人数,好计算数量。
  严昀初初接手,手忙脚乱之下,人员统计这个事情,居然给忘了,正好祁澈过来,严昀如找到了救星一般。
  祁澈眼神盯着祭台上忙碌的人,没发现异样“无妨,宫中参加祭祀的人员不是很多,皇后已经将安排送去御书房,过一会儿便会有人前来告知人数,来得及的。”
  说着,几人从楼梯下搬着大鼓上来,祁澈看到当头的人,眯着眼对严昀道“这个祭司不是郑故的人,但是为人不正派,你盯着些。”
  严昀没有问理由,小声答了一声是,便和祁澈并排等着祭司上来。
  祭司踏上最后一阶石梯,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笑着对祁澈行礼“王爷”
  “云祭司,是否都准备就绪了。”
  祁澈对待右相一派的人向来没有好脸色,语气中透着冰冷,但对这个祭司却是不屑,语气和平时一般,严昀却感觉到词句中透着鄙夷。
  “劳烦王爷亲自过来,都已经准备好。”
  祁澈看他那似笑非笑的面相,回头对严昀点点头,抬脚离开祭台。
  祭司看祁澈走到底,才笑着对严昀道“严大人。”
  严昀也笑了笑“云祭司辛苦了”,因为祁澈的提醒,严昀心中多了几分防备,言语中也开始忌惮这个相对而言较为年轻的祭司。
  这几天没在下雪,气温反而回升,地面上化了很多雪水,梅轻寒回到王府,鞋子被雪水沾湿了鞋尖,换了鞋子,感觉脚趾僵硬,便让卫荨打了一盆热水泡脚。
  “王爷不曾回来过?”
  眉竹给梅轻寒拿了一个小手炉,答道“王爷没回呢,天也快黑,厨房的晚饭也好了。”
  梅轻寒一边泡脚,一边想着天牢的情况,心里总是不安定,祁浔的话说得不经意,却说到了要点。宁华樵的牢房太过污浊,不像有人住过。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多做一些准备为好,擦了脚穿上鞋子,到桌边写了一封信,走出房门道“卫玄”
  卫玄看了院中只有眉竹和卫荨,以及几个东苑侍女,便从屋顶跳下,走到梅轻寒跟前“公子。”
  梅轻寒将信交给卫玄,小声道“连夜送去耘山寺。”
  卫玄将信揣到怀里,纵身上了房顶,不出任何声音,离开了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两日一更。

  ☆、祭祀

  祁澈走进东苑,恰好看到一个黑影在屋顶几个纵身离开王府,身影很是熟悉。
  梅轻寒等他走到跟前,和他一起进了屋,祁澈关上门道“是卫玄吗?”
  “我让他送信出去,祭台怎么样。”
  祁澈想到祭司,皱了皱眉“云央已经去了祭台,其他的我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云央梅轻寒并没有见过,只知道他是皇家的祭司,不算朝臣,平时都在城外的道观清居,只有每年会进宫主持祭祀。
  懿献不如长生那般注重平时祭祀和祭司的职位,但对小年的这场祭祀颇为重视,梅轻寒往年都是在家中祭司,对这个云央确实没怎么听说。
  “这个云央有问题?”
  “没有,只是这个人并不正派。”
  懿献历代以来的祭司都姓云,祁渊继位时,祭司还是云央的父亲,四年前,云央的父亲过世,云央才担任了祭司一职。
  祁澈四年总共见过云央两次次,但曾派人调查过云央,这个人时常不在观里,外出调戏妇女,欺负百姓,大恶不做,小恶却不断,所以祁澈对他的印象十分不好。
  祭司在懿献的地位虽然不高,却也颇为重要。梅轻寒记得云家这一代只有云央一个男丁,所以只有云央继承祭司的职位。
  “我也听过他并不正派,他可能会加入右相一派吗?”
  “不能肯定,皇兄派人查过,他和右相并无联系,不过不排除暗中有勾结。”
  梅轻寒又想今日天牢的异状,和祁澈说了之后,祁澈也觉得奇怪,牢房墙上连蜘蛛网都没有蹭掉。
  “或许宁华樵并不是在这间牢房自杀,应该说是在其他牢房被别人杀害。”
  梅轻寒之前已经去其他牢房看过,也没有痕迹,卫玄三人也一直暗中调查,祁澈也派了人在查,却也没查出什么。
  卫玄和梅轻寒只查出宁华樵不是在关押的牢房里死的,其余的却连一丝痕迹也未曾查出 
  “这件事情,和刑部也有关系”梅轻寒心中不愿承认齐潜已经投向右相,毕竟还有齐轩在内,可刑部匆匆定为自杀,已经不能排除刑部被右相收拢。
  眉竹带人端了晚饭进房,待放好东西,祁澈拿起筷子,对眉竹道“将王府的侍卫全都召集到北苑。”
  梅轻寒听他说完,便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了一起,笑着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饭“除了王府的侍卫,还有梅府的一百,我已经派卫玄送信去耘山寺,耘山寺还有五百多武僧。”
  祁澈没有回话,几口扒完碗中的白饭,又盛了半碗汤喝下,起身对梅轻寒道“你用过饭去北苑安排王府的侍卫,我去一趟将军府。”
  梅轻寒举着筷子,还想说让祁澈好歹好好用了饭再去,祁澈已经快步离开了屋子。梅轻寒只好快速吃完碗中的饭,让眉竹和卫荨收了碗筷。
  懿京中,除了王府,相府有侍卫,只有将军府和赵府有府兵,祁澈急忙去将军府,为的就是调动两处的府兵。
  梅轻寒带着皇宫的地图将北苑的侍卫安排妥当,回到东苑让人准备了宵夜,等祁澈回来,不知不觉便在软榻上睡着了。
  祁澈回来时,看他睡得正香,宵夜也没有用,将他抱到床上,洗漱过后便躺下了。
  化雪的夜里越发的冷,眉竹将内间的帘子放下,开了外间的一扇窗,多端了一个火盆在外间,才和卫荨一起下去休息。
  梅轻寒第二天醒了个大早,收拾完毕,便和祁澈一起进宫。
  再两天便是除夕,尽管天气寒冷,懿京的街上还是十分热闹,巳时不到便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置办新衣和年货。
  小贩为了能多赚一些钱,趁着这几天,都是叫破了喉咙。梅轻寒从进了王府,就没到小摊上吃过小吃。如今看着,倒有几分想念。
  “想什么?”
  梅轻寒放下帘子“过了年,我带你去吃留安街的糯米糍粑,还有烤豆腐,在懿京很出名的。”
  祁澈是从来没在京里吃过小吃的,连酒楼都没去过几次“哦,这我倒是没听过。”
  梅轻寒笑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将军府的府兵你都安排好了。”
  “都在南宫门外候着。”
  “王府的已经安排在正门隐蔽,耘山寺的武僧也会在皇宫周围。”
  祁澈不出声,梅轻寒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别担心,这只是以防万一,右相未毕真的有行动。”
  宫门口的行人比往常要多,大部分是王府的侍卫,化妆成平民的样子路过宫门口。平日宫门口重兵把手,十丈以内都是不许接近的,所以人少,今日有了王府的侍卫,显得比往常有人气。
  皇宫内也加强了防护,两人一路走去祭台的路上就遇到了十余次巡逻的禁军。祁澈对如此密集的巡逻颇为满意,脸上神色也缓和了一些。
  祭祀开始时,鼓声和铜铃的响声震澈天际,十二人敲两面大鼓,半个懿京都能听得到鼓声。鼓声一停,长串的铜铃便响起,两者交替,每一声都敲在人心上。
  祁渊跪在案台前,手中举着三柱大香,正冒出渺渺青烟。皇后俯身跪着,双手举过头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太后跪在左边,捧着玉璧目不转睛的看着案台香炉里的青烟。
  中央的平台上,祁澈和祁浔跪在首位,旁边是祁渊的三个孩子,梅轻寒、汤仡和宫中的妃子秀女跪在祁澈后边,然后是朝中大臣按品级依次跪在后面。
  祁澈虽举着青香跪着,眼神却一直四处搜索,梅轻寒也不时用余光看身后的郑故。郑故倒是大方的俯身跪着,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
  云央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木剑也随着祈福的经文挥舞,祁浔盯着他手中的剑,每一次剑接近祁渊都目光一紧。
  终于,祈福的经文念完,祁渊将手中的香举过头顶,朗声道“愿天神保我懿献风调雨顺,江河永固,国泰民安。”
  祁澈举高青香,与群臣一起照着祁渊的话复述,祭台边守卫的禁军也倒戈跪拜。
  云央举着火折,将案台上的长明灯点着,鼓声也越演越烈,祁渊起身走进案台,双手将手中的大香插入中间最大的香炉中,端起案台上的水酒,撒到香炉之中。
  梅轻寒被鼓声震的头晕,耳边嗡嗡直响,忽然感觉前面祁澈手中飘来的青烟味道不对,似乎有一丝火药的味道。
  摇了摇头,发现并不是祁澈手中飘来,而是其他地方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像是□□的味道。
  心中一紧,拉着祁澈的衣袖,急道“有火药。”
  祁澈手中拿着的香味道浓郁,并没有闻到火药的味道,将香移开,果然一股淡淡的火药味飘来。连忙将手中的香抛下,起身冲到祭台栏杆处,火药的味道却闻不到了。
  祁渊听到脚步声,回头正好看到祁澈冲动栏杆处,然后几步飞身冲上祭台,接着轰的一声,祭台最高处便炸了开来。
  梅轻寒没来得急阻止祁澈,乱石飞来的时候,只能和汤仡祁浔将三个孩子一起护在身下,用手挡着头部。
  灰尘和烟雾扑鼻而来,一些文臣已经乱了阵脚,被禁军围在中央不敢动弹。一队禁军不顾祭台上浓重的烟雾灰尘,飞快的冲上祭台,视察情况。
  爆炸的范围并不大,似乎只是祭台的一个点。待爆炸乱飞的碎石停止,梅轻寒三人放开身下的孩子往祭台上跑。梅岭和梅南烨看了看身边的郑故,和坐在轮椅上的严昀一起留在了三个孩子身边。
  祁枫繁跪在地上不出声,祁枫荣和汤汤已经吓得哭了起来,跪在最后照顾他们的宫女颤颤巍巍的爬起前面哄他们。
  祭台的爆炸并不算严重,四周都没有爆炸,只有正中祁渊上香的石鼎被炸的粉碎。祁澈将祁渊护在身下,拉起披风挡住飞来的碎石,而皇后和太后也横趴在地上,却知道拉了披风护住头部。云央和击鼓的大汉离香炉较近,被飞起的碎石砸了满头的血,两面大鼓也被落下的碎石砸出了几个破洞。
  看到人没事,三人才安了心。祁浔将祁澈和祁渊从地上拉起来,两人拍净身上的灰,眼里的火苗已经似是要冒了出来。
  梅轻寒深吸一口气,小声对祁澈道“忍住”
  祁澈闭了闭眼,走到太后身边,将她扶起,关切的道“母后受惊了,儿臣扶您回宫,让太医诊诊脉。”
  太后无声的点点头,由祁澈扶着回了后宫。祁渊扶起皇后,示意后边跟上来的宫女扶着,送回了后宫。
  待太后和皇后都回了后宫,祁渊才走下祭台,对着纷乱刚过的群臣道“众位爱卿今日真是看了一场好戏,你们说是吗?”
  大臣们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回道“臣等万死。”
  齐潜跪在郑故和梅岭的后一排,此时在他后边的刑部侍郎抱着拳气愤道“皇上,祭台由工部督建,礼部负责布置,如今出了此等事情,两位大人难辞其咎。”
  祭台一爆炸,严昀就知道自己肯定逃不过,而卞谈咬了咬牙,俯身对祁渊道“皇上明察。”
  祁浔也在祁渊身边跪下,低声道“皇上。”
  刑部侍郎一说话,这次爆炸的目的,再明显不过是为了严昀和卞谈。梅轻寒对汤仡使眼色,汤仡站在祁渊身后,看着郑故朗声道“皇上,后天便是除夕,此事非同小可,此时应让齐大人全权调查此案,至于严大人和卞大人,证据不足,案件不明,应该让他们禁足府中接受调查才是。”
  祁渊回头看梅轻寒和汤仡对他点头,故作生气道“朕差点命丧祭台,难道只是禁足?”
  郑故抱拳刚要出声,梅岭抢先一步道“汤贵妃说的极是,查明案情才是首务。”
  “谋害皇上是抄家灭祖的大罪,只是禁足在家,难以服民心啊,皇上。”
  郑故的话说的痛心疾首,一些大臣趁机附和“皇上,恐真凶逃走,确实应该先收监。”
  半数以上的大臣附和右相的话,祁渊只好甩袖离开祭台,只要他不下令收押严昀和卞谈,就没人敢将他们关押。
  汤仡快步跟上祁渊,梅轻寒对还在跪着的群臣道“众位大人散了吧,皇上正在气头上,卞大人和严大人就先各自回家,等待皇上传唤吧。”
  郑故想不到祁渊会用这招,摆明了不怕和半数的朝臣对着干,也要维护严昀和卞谈。起身率先离开了祭台,一干党羽也陆续跟着离开。
  梅轻寒待人走得差不多,拉上祁浔,回到祭台,对云央道“祭司赶快带着手下去处理伤口吧,我让人来收拾祭台。”云央微笑着抱拳离开,梅轻寒和祁浔将爆炸的地方细细看了一遍。
  

  ☆、出乎意料

  火药就是放在石鼎做的香炉中,香炉的旁边便是放长明灯的桌子。梅轻寒捡起一桌腿,桌腿被人挖空,里面埋了火线,连接到堆了层层香灰的石鼎中,火药就埋在香灰中。
  祁浔抹了一下桌角中烧过的火线,吹掉手上黑漆漆的灰,脸色和祁澈冷脸的时候如出一辙“香炉中的火药放得不多,并不打算真的谋害皇上。”
  梅轻寒又在祭台上沿着栏杆转了一圈,搭建祭台的木料都重新刷漆,看不出陈旧的痕迹,所以香炉旁边的桌子换了新的也没人发现,想必连祁澈来查时也只是以为桌子刷了漆。
  “目的应该是将卞谈置之死地,不想严昀继任礼部尚书,所以便一网打尽。”
  祁渊回去,可能又安排了禁军过来,三队禁军将祭台围了起来,一个小队的队长上前小心道“王妃,文王爷,皇上派属下等过来封锁祭台。”
  祭台没有什么可查的,祁浔也觉得梅轻寒的话不错,这次的事件,确实是为了严昀和卞谈,对着禁军点点头道“我和王妃这就走。”
  梅轻寒和祁浔直接去了御书房,祁渊和祁澈正在御书房,连汤仡也在,两个孩子想必已经送回了紫竹轩。
  想到两个孩子,梅轻寒倒是想到,今天祁枫荣和汤汤都吓哭了,只有祁枫繁安静的跪着,并没有惊慌的样子。
  祁枫繁也只是个孩子,就算不哭,也该吓到了,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大皇子呢?”
  祁渊和祁澈当时并未看到安静的祁枫繁,不知梅轻寒突然问起他,为的是什么,祁渊看了看汤仡道“怎么问起他了?”
  “今日荣儿和汤汤都吓哭了,只有他爆炸以后安静的跪着,丝毫不惊慌。”
  汤仡知道祁渊的心思,是怕提起祁枫繁自己不开心,抿了抿嘴唇道“我让皇后宫里的人带回去了。”又转向祁渊道“这孩子也可怜,教养在皇后宫里,从小就不近人,也不爱说话,好几次见他都是蹭得脏兮兮的。”
  汤仡怨恨皇后,但对祁枫繁没什么隔阂,毕竟祁枫繁是自己没进宫前就有的,不能把现在的这些事情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
  御书房的门被轻轻的敲响,柯安在门外小声道“皇上,大皇子求见。”
  正在说祁枫繁,人就到了,梅轻寒低着头,心中想或许这个孩子是对皇后下手的契机。
  祁渊并不知祁枫繁此时来,是为了什么,便对门外道“让他进来。”
  柯安推开门,祁枫繁跨过门栏,捏着小拳头走进了御书房,规规矩矩的跪在祁渊面前道“参见父皇”又对着祁澈祁浔行礼道“见过皇叔。”
  “起来吧,何事这么急着过来。”
  祁枫繁并未站起身,反而将身子俯的更低“父皇,儿臣,是来领罪的。”
  因为皇后和太后的原因,祁渊一直不太关注自己的这个长子,甚至是有些不喜,平日也从未教导过,除了还在襁褓中时,更是连抱都没有抱过,全然不知祁枫繁请的什么罪。
  “父皇,儿臣从今日开始,想搬到紫竹轩,和两位弟弟一起住。”
  祁枫繁抬起头,说的不卑不亢,御书房里的几人确是惊讶无比。祁枫繁是长子,又是嫡出,却跑到这里来,请罪之后,说要搬去汤仡的宫里住。
  祁渊最先想到的是皇后又出了什么主意,怒道“哼,小小年纪,也学着你的母后不为好。”
  祁枫繁平日本就不爱说话,又只是个孩子,被祁渊这么一说,马上红了眼眶,又强生生将眼泪忍了回去。“儿臣只是……。”
  “行了,朕念在你还留着皇家的血,不与你计较,滚回去。”
  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终是流了出来,祁枫繁咬着嘴角,依旧跪在地上。汤仡上前一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用袖子将他的眼泪擦干净,柔声道“哭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先和你父皇说明白,为何要搬去紫竹轩。”
  祁枫繁自己拿衣袖擦干眼泪,抽噎了两声,看着为他擦眼泪的汤仡,似乎下定决心一般道“我,不想将来成为母后的傀儡,也……,不想成为亡国之君。”
  这句亡国之君,在祁渊面前说,乃是大逆,先不说皇位不一定传到他手上,就算传了,亡国之君这样的话,又怎么说得。
  祁渊怒火中烧,抬手就想打人,祁澈从后边拦住他的手“听他说完。”
  汤仡转了个身,将他护在怀里,又问“此话怎讲。”
  祁枫繁被汤仡和一护,本来快要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母后和外公都把我当做工具,将来,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我不想这样,不想……。”
  几人想不到一个八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祁渊更是一瞬间觉得陌生,这真的是那个平时不说话,自己不关心的长子。
  梅轻寒除了觉得震惊,还觉得这个孩子应该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跑来这里说出这样的话“你难道不想成为懿献的君王,像你父皇一样?”
  祁枫繁想了想,小心的看了一眼祁渊,小声说“不想,我想成为想皇叔一样的大将军,和天启,鲜于打战,守护边疆。”
  祁渊被震的体无完肤,这些话,或者说这些想法,到底是谁教的,皇后自然教不出这样的话“谁教你的这些话。”
  汤仡却是了然,这些话,是他原原本本教给祁枫荣的。祁枫荣最敬佩自己的皇叔,汤仡便和他讲,长大要认真习武读书,将来成为和祁澈一样的将军,征战四方。
  “是弟弟和你说的,是吗?”祁枫繁点点头,偷偷凑到汤仡耳边说“我经常偷偷跑到平英殿等荣儿,他会去那里找我。”
  汤仡笑了笑,怪不得有些时候,祁枫荣跑出去,大半个时辰也不见回来,一回来就蹭得满身泥。
  梅轻寒没问出祁枫繁到底知道些什么,祁澈却也听出来,梅轻寒想套话,便道“你和我们说明白,为什么要搬去紫竹轩,我便让你的父皇同意。”
  祁枫繁毕竟是个孩子,这个问题似乎为难道了他,但过了一会儿还是躲闪道“我喜欢弟弟,想和他一起住。”
  梅轻寒一听便知道是假话,而且他肯定隐瞒了什么“今日你父皇和弟弟差点受伤,你觉得是为什么。”
  祁枫繁一愣,随即低下头不过话,梅轻寒再接再厉道“是非对错,自有公断,世有帮理不帮亲,说的就是要站在对的一边。”
  汤仡也站了起来,不在护着他,也是为了附和梅轻寒,如果不说实话,我也不护着你。
  祁枫繁把在场的人都看了一遍,小声道“我只知道,母后和外公都是天启族人,今日的事,我事先不知道,但他们一定还想做坏事。”
  “天启人……”这个回大连梅轻寒也未曾想到,难怪右相身居高位还想谋权谋财,皇后贵为一国之母,还和自己的父亲联手对付自己的夫君,这一切都是天启的阴谋。
  祁渊和祁澈心惊之余,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太后费尽心机也要让祁渊取皇后,只是想不到,太后居然为了一个恨字,要亡了懿献百年基业。
  “呵呵,从先皇开始,步步为营,真是沉得住气。”祁渊想到右相自先皇时任职,到如今二十多年的时间,心机如此之深,而懿献自己的太后,却引狼入室,妄图玉石俱焚,心中只觉一阵阵凉意。
  梅轻寒暗中握住一旁喘着粗气的祁澈,又问祁枫繁“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小舅舅进宫来看母后,我偷听他们说话,小舅舅说‘我们出生在懿献,姐姐你一定要帮着爹爹做这些事吗。’然后母后就说‘我们乃是天启的子民,爹爹从小教导你的,你都忘记到哪里去了。’”
  祁澈冷冷的看着祁枫繁“你以前为何不说?”祁枫繁想了好一会,声音越发的低“她毕竟是我的母后。” 
  对于这个孩子,几人都没有特别深的感情,但好歹是祁渊的骨肉,祁渊看他这样,心中也不好受“汤仡,先让他和你住在紫竹轩,等过一久,再为他安排自己的宫殿。”
  汤仡点了点头,对祁枫繁道“这久和弟弟一起住,不要去见你的母后,知道吗?”
  “嗯”
  唤人将祁枫繁送去紫竹轩,几人在御书房中都眉头紧锁。右相居然是天启的人,那目的便很明确,就是吞并懿献。
  汤仡想的是皇后会对三个孩子下手,也可能会对祁渊下手。祁澈想的是天启和鲜于何时会出兵,和右相联手。祁渊则是想着目前朝中的局势,哪些是右相的人,又哪些可能就是天启的人。
  而梅轻寒,想的是如何利用此次的事情,回击右相,拔出掉一批右相的党羽,甚至有没有可能直接推到右相。
  不知道右相是天启人时,还有时间一个一个拔出他的党羽,如今知道他是天启的人,春季之战迫在眉睫,已经没有时间再逐个击破,必须一网打尽。
  祁澈敲着桌子考虑,脸上冷的像结了霜,春季自己带领军队出战,京中可用的兵力少之又少,走了四员大将,可用的武力也有限,不在那之前除掉右相,先不说他和天启勾结,此战凶多吉少,京中这些人的安全又该怎么办?
  “先想办法,将郑故囚禁起来,不能让他自由活动。”
  梅轻寒摇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若是囚禁起来,以他的能力,会提前布置好所有事情,而且,右相被囚,朝中或多或少都会起纷乱。”
  祁浔一直站在几人几步远的地方不说话,此时发现自己似乎帮不上什么忙,自己对朝局不算很了解,手下可用的人也少。
  “若是有什么我能做的,皇兄告诉我就是,我手下的人不多,但或许能用。”
  梅轻寒突然想到,要想名正言顺的继位,他们有祁枫繁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子,为什么还要去找祁浔这个大家都不知道,父亲还背着谋逆罪名的皇亲呢?
  “祁浔,你可知,当初郑故为何要去找你?”
  “不知,她找我只说我父亲的心愿便是这懿献天下,而我在吕府,不得入仕,难道不觉得憋屈?然后就是不断煽动,然我觉得委屈,希望我和他一起某事,事成之后,便恢复我的身份,让我成为懿献的新皇。”
  这对当时的祁浔,确实是不小的诱惑,只是右相当时没想到严昀没死,祁浔自然拒绝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

  ☆、谋划

  梅轻寒垂着眼在心中谋划,知道自己觉得可行,才对几个人道“我有一法,但不知道能不能行。”
  “这个办法和我有关?“
  梅轻寒点点头道“右相当初去找你,我想为的是平南王散落在江湖的旧部。齐潜已经投靠右相,查案的结果必然是和严昀、卞谈有关,我们便按他查到的,将严昀、卞谈收押。皇上大怒,下令不日处斩,祁浔无计可施,去投靠右相,设法救严昀。这个办法一举两得,即让严昀和卞谈从这次的事件抽身,又可以继续接下来的部署。”
  “右相不一定会相信我。”毕竟祁浔拒绝过一次,而且右相为人谨慎,宁可按照最先的目的杀了严昀,也不会同意和祁浔合作。
  “不,如果你手上有号令平南王旧部的信物,而且这些旧部对右相意义重大,他便会信。”
  “我并没有任何信物。”
  梅轻寒轻笑“信物,没有,我们可以伪造。”
  祁渊还是觉得行不通“平南王的那些旧部,去哪里找,这一点,郑故肯定会去查的。”
  梅轻寒看向汤仡,这个曾经紫茶轩的主人“汤仡,你以前和江湖上的人交往甚广,认不认识一个人,叫关慈梁,江湖上的人都管他叫关大刀。”
  汤仡还没有入宫时,江湖上的人也认识很多,但这个人却是汤仡不敢对外宣扬的“清寒怎么会知道他?”
  梅轻寒其实也认识这个人,因为此人除了是汤仡的朋友,也是梅南烨的朋友“此人自几年前便不在江湖上走动,但我想汤仡你一定知道怎么能找到他。”
  这么一说,汤仡也明白了梅轻寒的意思“你想经关慈梁,联络平南王曾经的部下,混过右相的眼睛。”
  “是,只要平南王的部下肯帮这个忙,就能蒙蔽郑故。”
  几人都同时看向祁浔,祁浔也明白,大家的意思是让他用自己的身份之便,设法说服关兹梁。
  祁浔对祁连宿没有父子之情,不想和他以前的事情有任何牵连,但如今的关头,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既能将严昀和卞谈的事情化了,又能借右相的手暂时稳定朝局。
  “好,我去试试。”
  汤仡说出关慈梁所在,其实算是出卖朋友,心中也有所迟疑“罢了,我就当是为了懿献百姓了。”
  梅轻寒心里暗暗心虚,他这也是出卖自己亲哥哥的朋友了“除了这些,宫里也该动手了,就交给皇兄和汤仡了,要想祁浔那边的计划有效,宫里的速度要不快不慢,和宫外配合。”
  “这个我会想办法,你们顾宫外就可以了。”
  几个人合计完之后,梅轻寒和祁澈便离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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