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你看见我的头发了吗-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却再也没有了回信,仿佛又回到了摄政王回京前,
  他是野心勃勃目无君上的乱臣贼子,听不听诏令全凭心意,
  他是一心要拿回自己权利的傀儡皇帝,什么都能算计一番,还不懂这些英雄气短与儿女情长。
  小皇帝尝到了摄政王的疏离,年关过后,来信上只剩一句,
  用他那手肖似摄政王笔锋的端庄小楷写道:“阿岑可负我深情,然万勿负卿家国。”
  摄政王顾不得挥退亲兵,趴在案上对着信失声痛哭,
  第二日嗓子哑得不能说话,几乎不能行走,
  第三日恢复如常,把当初参与黄袍加身的将军们叫过来喝了一顿酒,
  把他从未说出口的,曾被毁于忠义与烈火的摄政王府,他同先皇的愿景一一与这些人讲了
  知道不能只讲情谊,又歃血为誓道:“收复河套之功,孤让与诸君。”
  当初太祖立誓,收复河套者,异姓封王,
  摄政王已为异姓王,掌重权且拥三军,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就算他要让功与属下将领,朝中也不可能轻易答应。
  两年后摄政王携功大胜归来,小皇帝犹豫了数日,
  鸟尽弓藏道:“岑江冠不能正,不可再立于朝堂之上。”
  将他供得高高的软禁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摄政王没了头发,不能好好带帽子=冠不能正,不合礼法。
  不过都是借口ヾ(????)?~
  明天回忆杀~


第53章 
  小皇帝在宫中给他空了一整座大殿,修缮得富丽堂皇,
  他不吝钱财,殿中一切人间能想到的极乐应有尽有,除了没有小皇帝,
  摄政王刚一下朝没走出多远,就被他带人扣着肩膀关了进去,
  连套换洗的衣服都没带上,坐在舶来的地毯上愣怔地看他。
  小皇帝站在门口淡淡说:“岑卿好好修养,宫中清净,无事可烦忧。”
  摄政王连滚带爬地追在身后叫他陛下,未换得他脚步停顿一下。
  收复河套千头万绪,摄政王需要忧心忡忡的事多了,
  秃了这点小事就不在他关心范围内了,只有买的头套越来越多,
  到河套彻底收复,蛮人退却八百里再也不见踪影的时候,已经堆满了一间房,
  他挑了最喜欢的几个一匣子装了背回京,小皇帝在京城十里外等他。
  摄政王两年没有见他了,积攒的思念几乎要把他开膛破肚,
  他从马上下来和小皇帝见礼,小皇帝扶起他的时候握着他的手,不忍心松开。
  小皇帝要照迎得胜回朝大将的习惯给他牵马,摄政王固辞不受,
  两个人争执了一会儿,小皇帝改了主意来牵他,
  这回摄政王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一路和小皇帝携手走回京城,
  他看着小皇帝已经完全长开的眉眼,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懊恼地想:我又错过了。
  他们一起走过京郊的柳林田亩与绕城的河流,穿过被经年风霜雨雪侵蚀的城门,
  从御街两侧熙熙攘攘来共庆的人群中脱身出来,在殿上一脸茫然地听着他宣旨。
  摄政王无措地环顾了一圈,发现昔日同僚纷纷避开了自己视线,
  他又看小皇帝,小皇帝倒不避开他,可是他已经看不懂了,
  摄政王甚至在想:我的小陛下去哪里了?殿上坐着的这个人是谁?
  然而对着半个殿中高举的枪戟,万语千言说出口,只剩干瘪磕绊的三个字,
  摄政王屈膝跪倒,认命道:“臣遵旨。”
  摄政王过年后给小皇帝写信认了错,用他平生最艰涩的笔触写明了他的畏惧与顾虑,
  小皇帝回信说:“我都明白,我想抱你了。”接着又谈风花雪月。
  摄政王以为这就算和好了,找大同中仅存的画师画了个张着双臂的自己给小皇帝寄了回去。
  他收复河套时常带兵在外,小皇帝寄来的信非得在各个驻地转上一圈才能找到人,
  往往一来一去就已经月余功夫,到后来摄政王深入敌境,来信就更少了,
  到最后只剩下摄政王攒了许多话记在纸上,订成了一本书想带给小皇帝,
  他失魂落魄地从朝上下来,在殿外站了会儿,转身去找小皇帝。
  不想问小皇帝为何如此对他,自古争权夺利就是如此,小皇帝已经不算无情,
  于是只想把书给他,回去做个富贵闲人……
  不算辜负先皇,他与先皇说过,若有一日海晏河清,他就做回他的纨绔。
  摄政王看着紧闭的殿门,坐在地上把要给小皇帝看的信从怀里掏了出来,
  他不知道该把这称作什么,说背叛好像太重,可要当无事发生好像又太轻,
  他把信摊在膝盖上,痛得不敢看它,也难过得想要烧了它,
  可是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再也写不出这样柔情的话,便不忍做什么,
  只能对着苦笑了一下,在殿里转了一圈,小心地收到了书房架子的一层空格里。
  小皇帝迈出殿门,脱力地靠在宫墙上默默落泪,
  傅秉笔赶忙拿帕子替他拭泪,叹气道:“您这又是何苦呢?”
  小皇帝答不上来。
  他这两年威势越重,手下大臣俯首听命,单论人望已经能与摄政王分庭抗礼,
  何况还占了一个大义的名声,本不该如此着急,
  他给自己找了两个借口,一个是摄政王受伤后他担惊受怕,不想再让他去冒险,
  另一个还带着点少年意气,想说摄政王曾经因为权势疏远他,他就拿走他的权势,
  同时他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理由,只是他真正尝到了一言九鼎的滋味,
  不愿意摄政王再以托孤之臣的身份来掣肘他,
  小皇帝在原地站了片刻,又一转身推门进去找摄政王。
  摄政王已经不在地毯上坐着了,小皇帝着急地找了一圈,在书房看到了他,
  他摘了头套坐趴在书桌前,脸埋在臂弯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小皇帝进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他,他无声地绕到摄政王身后,看到了他脑后的疤,
  摄政王的头发长出来一点了,有一层青茬,但还盖不住疤痕,
  小皇帝心尖轻颤了一下,叫他说:“阿岑。”
  摄政王慢吞吞地抬起头,他眼里并没有小皇帝以为的泪水,
  只是看着有些迟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前是谁,
  刚才连滚带爬追在小皇帝身后的勇气已经消失殆尽,
  只好站起身来,低声唤道:“陛下。”
  小皇帝来找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仍旧给自己找借口道:“阿岑卧房枕下有一本《明夷待访录》。”
  两人都知道《明夷待访录》的内容是什么,摄政王却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他默不作声地听小皇帝问他:“岑卿志向不止是虚君实相,是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承认道:“您为政全无过错,臣做不到。”
  小皇帝便公开布诚道:“岑卿在外征战这两年,正相已经致仕,朕拉拢了参政台半数以上宰执。北境地动之后,岑卿放手兵部粮草转运,朕把兵部清洗了一遍,虽说不上熨帖,也不会再偏向岑卿。又在南方开了海禁,南方官员尝到好处,已经与卿离心。若岑卿还有藏在暗中的人脉,就叫他们接着藏好,若朕有一天变得六亲不认了,或许还能救卿一命。”
  摄政王低着头不接话,
  他有点想说小皇帝变了,然而又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指责的,
  他的想法比先皇预想的还要偏激得多,天生与皇权势不两立,
  小皇帝要拿走他的权势无可厚非,
  他还不愿与小皇帝走向陌路,只好从袖子里取出兵符放在小皇帝手上,
  释怀地笑了一下:“臣还未恭贺陛下喜得麟驹,这便补上。”


第54章 
  小皇帝在他回来的前两天刚得了一个大胖儿子,
  皇子殿下生得颇壮实,落地没多久,眼睛还没睁开就给了小皇帝一巴掌,
  声音响得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来,
  只剩小皇帝一个人抱着他,摸了摸泛红的脸颊,搜肠刮肚地夸道:“好小子。”
  小皇帝曾和摄政王有一个未出口的许诺,他爱摄政王,只想碰他一人,
  然而摄政王却好像不太在意,
  他甚至能假装出一副全无芥蒂的样子催着小皇帝再纳两个美人,
  小皇帝有时都不知道他自己和他的江山在摄政王眼里哪个更重,
  或许江山有难,摄政王也能毫不犹豫地抛下他去赴死,把他一人独留在所谓安全之地,
  他一想到这种可能,心口就隐隐作痛,甚至彻夜难眠。
  正相曾拿这件事劝他,他问小皇帝:“倘若先皇无后,摄政王如今会如何?”
  摄政王必定不肯与逆王虚与委蛇,恐怕会安葬先皇之后当场拔剑自刎。
  小皇帝有心想反驳说此时形势不同,没有当初正统与逆贼之别,
  可他知道正相其实问的是若他坚持为了摄政王不要子嗣,那便要从近支中过继一个,
  摄政王既有权臣之名,又有佞幸之嫌,等他死后他的生前身后名要怎么办。
  可无论他选哪个,都没有万全之策,只好无言以对,
  让人算着时间例行公事地宠幸了两次贵妃,得了长子,叫皇后和她一起养着。
  小皇帝不愿去想这孩子是怎么得来,可大约父子天性还是在的,抱他的时候心里也软,
  他不想要摄政王兵符,想要他真心,却也知道自己卑劣,无颜说出口。
  小皇帝抓着摄政王手腕让他摊开掌心,把兵符放了回去,目光躲闪地苦笑了下,
  摄政王看他不接,也没有心思强求,随手把兵符放到书桌上,
  心里漫不经心地想:还是脸皮薄,那就放这吧,等他什么时候想要了再来拿。
  摄政王松开兵符的时候手指尚且有点抖,
  他可能一无所有了,抬头注视着小皇帝的面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小皇帝相貌随了先皇皇后,然而长开后神态与气质越来越肖似先皇,
  在高高在上的权势中浸染得纯熟了,也惯于生杀予夺,和古往今来的皇帝们一模一样,
  摄政王低下头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是庆幸还是绝望地想:
  我对小皇帝掏心掏肺,但是幸好不是没给自己留退路。
  倘若心可以十分,摄政王投了九分进去,还有一分偷偷留下了,
  他现在用这一分处事,还不算痛彻心扉,就是可能有点傻,但也没什么大碍,
  事已至此,大概即使能够挽回,也总要有人先退让一步,坐到刀山里去,
  所以总比他现在拿那九分装着小皇帝的心,对着他像个怨妇似的苦苦哀求强。
  摄政王在朝上看到往日聚集在他身边志同道合的伙伴纷纷离他而去,
  他归京后还没来得及回去一趟王府,以往与幕僚通信也没人和他提及,
  他不知道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只确信其中一定有小皇帝的手笔。
  小皇帝还给他兵符,低声问道:“岑卿还愿陪我说话吗?”
  摄政王想知道他都做了什么,他认命服输,可也想输个明白,
  小皇帝确实做了很多事,然而他那些自认下作的手段说不出口,
  都惶惶地聚在嘴边,说出来的却是:“朕对不起阿岑。”
  摄政王安静道:“臣不怪陛下,只是意难平罢了。”
  他看出小皇帝不想说,还是不忍心逼迫他,
  只和他勉强笑了一下,躬了下身撵人道:“陛下请回吧,容臣一人坐一会儿。”
  小皇帝害怕自己这一走,从此再不相干,
  言语无法挽回,便低头解自己的衣带,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


第55章 
  小皇帝有一身好皮肉,骨肉匀称,常年不见日光,也白得令人口干舌燥,
  摄政王只多看了两眼,乳尖就俏生生地立了起来,肩头泛上了一层粉,
  小皇帝的外袍从肩上滑了下去,他的唇缝间泄出一声呻吟,唤他说:“阿岑。”
  摄政王靠在桌上,手里拿着自己的发套,好似在琢磨要不要把它带回去,
  听到小皇帝唤他,才微微抬了一下头。
  他的视线热切,从小皇帝唇上一寸寸舔下去,口中无动于衷道:“陛下自重。”
  小皇帝掐着自己乳尖,想着是摄政王吻着它,便忍不住细碎地呻吟起来,
  他脸上有媚态,像个新学了房中术的美人,大着胆子勾引摄政王,
  一直摸得情动了,贴到桌边去解他衣袍。
  摄政王没硬,他甚至连呼吸都没变,眼睛里是无可奈何,
  小皇帝同他对视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鬼迷心窍似的都做了什么,
  好像一盆凉水从头上泼了下来,他突然羞愧不已,
  手忙脚乱地捡起龙袍往身上套,却喃喃道:“阿岑阿岑……”
  摄政王听他重复到第十遍,这才叹了口气,走上前替他系上了衣带,
  这姿态像是要拥抱他,小皇帝的眼睫期盼地颤动起来,
  然而摄政王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只有在扣玉扣的时候,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小皇帝的手臂,
  是一个若即若离的触碰,小皇帝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摄政王若无其事地把小皇帝送出宫殿,听着殿外禁军把门扣死,确定他已经离开了,
  看着左右无人,低头心疼地揉了揉蛋,满怀委屈地嘀咕道:“只能掐痛你了。”
  事情有无转机都不能急在这一时,摄政王就在宫中安心住了下来。
  小皇帝给他空的这个宫殿没名字,以前就叫偏殿,在小皇帝寝宫和书房之间,
  偏殿里面有个汤池,摄政王之前隔了三五天就去泡一次,松松泛酸的骨头,
  汤池还在,池子里重新铺了一遍,换上了白玉做的砖片,还加了几个汨汨流水的泉眼,
  摄政王在里面泡了几次,觉得舒服得浑身都不舒坦,
  不知道指责谁,只好不讲道理地想:败家的小崽子。
  又想到自己已经没有立场教导他了,更觉得悻悻,
  于是一顿吃了半筐螃蟹,才勉强觉得开心了,跟着又连接腹泻,见谁都一脸无欲无求。
  小皇帝躲了他两天,第三天的时候从书房驾轻就熟地处理完朝政回来,
  路过偏殿时想起之前摄政王嘲笑他批得慢,他把话在舌尖咂过一边,
  说不清是甜还是昔年,忍不住走进来找他,
  殿里伺候摄政王的都是宫中的老人,知道小皇帝曾经如何珍视摄政王,一时还不敢怠慢,
  摄政王刚吃完饭,在院子里溜溜达达地消食,一抬眼看见小皇帝,惊得头套掉了下来。
  小皇帝想来和他好好说话,但是他迟来的思念叫他想把摄政王揉进身体,
  摄政王避开了他的唇瓣,还觉得不够,又从席上下去,
  低头道:“臣还没落魄到与几个后妃共享一个男人的地步,陛下请回吧。”
  小皇帝全然无法理解这番变故,他慌乱不已,脱口问他:“不是你叫我去宠幸后妃吗?”
  摄政王愣了一下,艰难地回忆了一会儿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有点想不起来了,
  觉得小皇帝不能骗他,温和地和他笑了笑,拱手道:“是臣忘了,陛下恕罪。”
  小皇帝一直自认亏欠,说完话才发觉自己如同在推卸责任,正想补救两句,
  摄政王又问道:“臣在宫里呆的无聊,请陛下为臣选几个肤白貌美的妾婢消遣如何?”


第56章 
  摄政王之前的大度全是装出来的,
  他自认为虚长小皇帝二十个年头,说不定哪天就先他而去了,
  到时候总得有个人代替他陪着小皇帝,但他自私,新欢不行,孩子或许可以,
  况且皇帝有无子嗣是国之大事,所以没必要和他太计较,
  摄政王仔细想过,他要和小皇帝闹三天别扭,等小皇帝哄一哄就和他和好,
  小皇子长大了还得叫他抱过来给他养,
  他没手把手教成小皇帝,想起来还颇遗憾,
  毕竟小皇帝在他心尖里藏着,能拿他怎么办呢?
  然而现在却不行了,摄政王心里拈酸吃醋地想:卸磨杀驴的小王八蛋。
  小皇帝被他神来之笔似的一句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他以己度人,觉得没一个理由能拒绝摄政王,慌张地从席子上下去捉他手腕,
  摄政王看着他掩饰不住的惊恐神色,突然就意兴阑珊起来,
  说道:“算了,说出去还让人疑心臣与陛下争抢妃子。”
  他低头瞥了眼小皇帝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没舍得挣开他,
  在心里偷偷地想:就亲昵这一会儿,口中问道:“小皇子取名了么?”
  小皇帝赧然道:“还没有,这几天忙着和朝臣吵架,都没空仔细琢磨。”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翻遍典藏,选了好几十个字,正在犹豫不决,
  摄政王听他说起朝中,就顺口道:“吵什么呢?”
  小皇帝却没回答这句话,
  他突然福灵心至,摇着摄政王手腕撒娇地问他:“阿岑来替我取好不好?”
  他知道摄政王心肠再软不过,也勉强能猜出一点他的心思,
  小皇帝以为摄政王会高兴的答应他,
  然而摄政王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
  低声问道:“陛下对这个孩子,是报以什么样的期望?”
  小皇帝不知这和取名有什么关系,
  但他已经为了自己长子的出身与归属与大臣们吵了无数次架,
  谁和他提起此事都要先带着三分防备,
  然而这回问及此事的是摄政王,摄政王不用防备,
  他回答说:“等他身子骨多长一点,能担得住江山的,朕就封他为太子。”
  说着又不自觉地找摄政王邀功:“皇后是大儒之女,眼界见识甚至胜过一般臣子,贵妃出身名门,然而被养得天真贪娇,这样既不会出现垂帘听政,也不会有外戚干政,现在只求他聪慧一点……”
  摄政王哭笑不得道:“哪有陛下这样编排自家小子的。”
  他没对小皇帝的这一套看似缜密的谋划说什么,反正他吃不了大亏,
  坐在那里摸着头上的短毛想了一会儿小皇子的名字,
  最后颓废道:“陛下这个姓哟。”
  摄政王以前想事情的时候爱啃手指关节,
  可惜那看起来不太雅观,被老王爷拎着扫帚揍了几次,不得不戒了,
  后来秃了,不知道怎么就养成了摸光头的习惯,还觉得手感不错,
  小皇帝盯着他的手看了好半晌,摄政王被他看得不自在了,讪讪地把手从头顶拿了下来。
  要是以前他还可以毫不在意地邀小皇帝一起来摸摸,
  但是现在觉得别扭,就只好算了,
  小皇帝期期艾艾道:“阿岑没用我送去的药吗?”
  摄政王想了一会儿:“陛下说在北境的时候?用得不是很勤,忙起来哪有闲工夫,得了空都是倒头就睡,这要是还泡着,淹死了都不知道。”
  小皇帝监督着他用那个据说很灵的方子擦了小半个时辰,擦得摄政王直嚷嚷脑壳疼,
  于是晚上就趁机留宿了,他非要抱着摄政王睡,百般武艺都使了出来,
  眼见再撵人他就要哭了,摄政王也就只好随他,
  小皇帝去洗漱,他坐在床上搓了会儿脚丫子,
  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眼不见心不痒地先睡了。
  小皇帝早上起来去上朝的时候他还睡得香喷喷的,
  小皇帝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从摄政王缠出了八只手的怀抱里解出来,
  摄政王大约是心里惦念自己没讨要成的美婢,
  咂着嘴说梦话道:“美人儿,美人儿……”
  小皇帝弯腰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听他还要说什么,
  摄政王委委屈屈地嘟哝说:“美人儿是个平胸狼崽子,美人儿不要我了。”


第57章 
  平胸的狼崽子陛下直起身,冲着摄政王轻啧了一声,
  他知道摄政王一向觉沉,恐怕也还没从北境的劳累中缓过劲来,
  于是放心地低头啃了两口他的嘴唇,心满意足地走了,
  没注意摄政王在他身后偷偷睁开眼睛看他,
  摄政王牙齿轻轻咬着下唇,那地方刚刚也被小皇帝啃了一口,
  还有点湿漉漉的,尝起来像摄政王此时的心情,
  他施施然地把手枕在脑后看着小皇帝蹦出房间,唇边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意,
  伸手在床头的夹缝间掏了掏,拿出来一张团得只有小指粗细的帛条。
  小皇帝虽然还是一副情根深种,色授魂与的模样,关摄政王倒是关得很谨慎,
  摄政王观察了几天,发觉偏殿内外宫人几乎没有往来,彼此见面绝不说话,
  宫人的饮食是每天早上由一辆平板车推进来,摄政王瞥了一眼,都是不可能夹带的食物,
  他自己吃的东西也都是一天三顿定点定时地做熟了从外面送进来,放在殿里的炉子上温着,
  他若是突发奇想想吃点别的,来回跑腿的都是一个人,大约是小皇帝信得过的太监。
  幸好小皇帝还给他留了点情面,没叫人一天到晚地跟着摄政王,
  只叫人看着他不要与殿外的人接触,让他得了个机会从心腹属下手里拿了帛条。
  拿到帛条的过程摄政王半点也不想回忆,
  幸好拿进来的炭灰都是新的,帛条也封得严实,气味不算可观,
  但是他的回信就不一定怎么样了,
  摄政王想了一会儿幕僚嫌恶地拿着回信的样子,
  心软地决定如果还能出去,就把自己珍藏的酒从地窖中挖出来陪他喝了,
  如果出不去,也叫小皇帝把酒挖出来,他墓前撒一坛,幕僚墓前撒一坛。
  帛条上用蝇头小字写了小皇帝在他离京的这两年都做了什么,
  摄政王昨晚在小皇帝来前已经看了一遍,知道这一套谋划必然出自正相的手笔,
  他躺在床上,指尖从“帝复建上泽军,探查百官,兼断刑狱”的字迹上滑过,
  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回信说:“又见东西厂旧事矣,罢,罢,吾辈性命如鸿毛耳。”
  早上更衣的时候把新写的帛条卷好扔进了恭桶用来隔味的炭灰里,
  若无其事地同看守他的人讨要他自己的刀。
  摄政王的佩刀是先皇登基的时候所赐,名唤托阿,
  不知道是直白地想和他托付山岳,还是暗示说想和他葬在一处,
  摄政王听到刀名的时候一脸马上要鸡飞狗跳的表情,吓得先皇抱着儿子落荒而逃,
  接着就是逆王逼宫,先皇和他一路逃亡,竟一直没倒出嘴来问,
  傅秉笔把他的刀拿来,摄政王接过刀拔出来看了一眼,仍旧寒气森森,
  若无其事地问他说:“陛下晚上还来么?”
  小皇帝就是原本不打算来,听到他这么一问定然也要挤出时间来见他,
  这念头在傅秉笔脑内过了一遍,他斩钉截铁道:“还来。”
  摄政王就笑了,他轻快地抱着刀一颔首:“有劳。”
  小皇帝晚上来时摄政王就在院子里舞刀,
  大概是嫌宫里准备的衣服都是宽袍大袖,舞起刀来碍手碍脚,
  他打着赤膊,院子里的灯火都照在他身上,
  动时顾盼生辉,静时两颗汗珠就倏地顺着腹股沟滑入衣物,
  小皇帝毫无防备地走过去,摄政王回头看他,
  他的长眉被汗水浸得颜色极重,眼里星光极亮,唇又极红,锐利得像一把刀,
  小皇帝情不自禁地吞了下口水,接着摄政王手中的刀就横在了小皇帝颈侧,
  小皇帝惊愕地看向他,不过只有电光火石间的一瞥,摄政王眼眶泛着一层红。
  摄政王反手持刀,把小皇帝逼得连退了几步,压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廊柱上,
  他眼眉都沉沉的,刀锋紧贴着小皇帝的喉咙,
  小皇帝甚至怀疑就连开口说话刀锋都会割破皮肤,
  他嘴唇动了动,无声道:“我夺了阿岑的权势,阿岑便恨得要杀了我么?”
  在外候备的上泽军跃上宫墙,架起弩直指摄政王的头颅。
  摄政王余光看见了指着自己的弓弩,但他手里的刀极稳,
  轻声答道:“臣想了一天,如今寰区大定,宇内衡清,小皇子名寰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
  皇宫里的恭桶是可移动的,每天定时清理,大号用炭灰盖上,小号不……不提了。
  山阿:山岳;小陵。
  摄政王的刀可以理解成托付山岳,也可以离理解成是……同体托山阿(。
  ~~
  摄政王的新头型古装不太搭配,不过脱了就很有侵略性和攻击力了~


第58章 
  刀刃微微离开了小皇帝咽喉让他说话,
  小皇帝用他强装出来的冷静和摄政王对视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
  释然道:“阿岑养他,不许像养我似的掏心掏肺,帝王之家,哪有养得熟的狼崽子。”
  摄政王的眼眶确实红了,他俯身亲了他,回手把刀架在了自己颈上。
  他把刀压在小皇帝咽喉上时手极稳,架到自己颈上时也没有什么颤抖,
  只有在屈膝跪倒的时候有一点哽咽,大约是他从金戈铁马中闯过来后仅剩的柔情,
  缓缓道:“那臣便不在前面挡着陛下的皇图霸业了。”
  “倘若陛下还愿意,臣想和陛下同椁,倘若陛下不愿了,臣在先皇那还留了个位置……”
  摄政王与他诀别要端端正正地俯首叩头,手中的刀就按在了地面上,
  小皇帝在他近前,急中生智地一脚把他的刀踹飞,
  候在近旁的上泽军蜂拥上来扣住了摄政王手腕,就着他叩首的姿势把他压在了地上。
  这回摄政王犯上犯得有目共睹,
  然而小皇帝偏偏不忍心把他再关进水牢,他尤在后怕,什么都不忍心做,
  只能接着软禁在偏殿里,除了上朝都在偏殿陪他,看上去像打算搬到这里来办公。
  皇帝在这内外看管的就更严了,摄政王没有什么机会再传递信息,
  幕僚的回信就被上泽军从炭灰里查了出来,
  摄政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搜查,
  他传不出消息,死倒是容易,可他那一腔血勇已经过去,再提不起勇气来,
  小皇帝拿着回信瞥了他一眼,没给他看信上的内容,带着人走了,也没有和他计较。
  他没有给摄政王加什么禁锢,刀让他带着,摄政王翻他的奏折也没有阻止,
  除了不再爱往摄政王身上黏,摄政王偶尔偷看他时躲着他的视线,
  他竭力扮演一对相知的君臣,哪怕晚上回去要后怕得咬着被角流泪。
  过了小半个月,小皇帝再来时没有带他成筐的奏折,而是带了一个人,
  来人灰头土脸地跟在他后面,穿着一身破烂衣服,看着像是从地里挖出来的,
  摄政王远处没认出人,到了近处看见脸才认出这是自己的幕僚,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小皇帝神色有点疲惫,他低声说:“阿岑自己问吧,问完……”
  他话音顿住良久,摄政王不由得抬头看他,
  小皇帝死死掐着手心,平静道:“朕放你走。”
  小皇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还带走了守在偏殿外的禁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