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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我的头发了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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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死死掐着手心,平静道:“朕放你走。”
  小皇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还带走了守在偏殿外的禁卫,
  摄政王盯着他的背影看,口中问幕僚:“究竟怎么回事?”
  幕僚沉默片刻:“末将听闻回信被陛下拦下,收拾行囊跑了,在京郊被抓回来。”
  又满面羞愧道:“末将知道陛下要对麾下动手,然而慑于忠义,未敢报于麾下,早知今日……末将这条命赔给麾下吧。”
  摄政王摆了摆手,问道:“府上还剩多少人?”
  幕僚不知道他是不要自己这条命,还是不在意了,赧然道:“麾下被软禁后能走的都走了,现在只剩末将和那个仰慕麾下的参事主持。”
  摄政王有时怀疑自己是心灰意冷,有时又以为自己是看开了,
  他再有英雄时,如今也只是个生了白发的落魄将军,
  活得不太痛快,死又不再敢,
  便撵人说:“你们也走,我要想做个闲人,养你们也说不过去。你想去哪?我和陛下说一声。”
  幕僚仔细地打量着他,确定他真的不想争了,
  回答说:“末将这条命是麾下的,家里也没人了,麾下要是不嫌弃,还想在王府混口饭吃。”
  说着又故作笑颜,“早看麾下花园里那堆乱长的花不顺眼了。”
  摄政王没说行不行,他可有可无地点了一下头,去书房把兵符拿了过来,
  和幕僚说:“我先送你出去。”
  幕僚看到他手里的兵符,惊疑不定道:“兵符怎么还在麾下手里?陛下是真的放您走,还是想借机罗织个擅闯宫闱的罪名将麾下射杀……呸,我这嘴。”
  摄政王说:“不知道,你要是怕就在这待着,我去谢恩,再和他告个别。”
  小皇帝在自己的书房里坐着,
  摄政王路上碰到了端着晚膳的傅秉笔,
  傅秉笔把他拉到一边,千求万请地把手里的晚膳交给他,求他务必要小皇帝吃一点,
  摄政王一手一盒晚膳进来的时候小皇帝还在假装认真批奏折,
  大概是闻到饭菜的香味,头也不抬道:“不是说晚上不吃了吗?”
  摄政王道:“小陛下。”
  他看见小皇帝愣了一会儿,沉稳地把笔搭在笔架上,才抬起头看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第59章 
  小皇帝常在摄政王面前哭,
  他是所有人的君王,唯独是摄政王的心肝,
  摄政王可以把他搂在怀里轻言细语地安慰,小皇帝想念他的臂弯,
  这思念好似已将他重重淹没,叫他无从挣脱,也无从呼救,
  就只好默默流泪。
  他害怕泪滴落在奏折上第二天叫人发现,忙着用袖子擦,一边慌张地看摄政王,
  摄政王站在台阶下仰头望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过了片刻,他含混地笑了一下:“陛下都是做父亲的人了,还动不动哭鼻子啊?”
  小皇帝含泪道:“阿岑是来与我道别。”
  摄政王一手一个装着晚膳的盒子,一身烟熏火燎的烟火味,袖子里却是一对兵符,
  情爱与家国,都坠得他有千斤重,也举步维艰地走了二十余年,
  如今小皇帝把他的情爱与家国都要走了,反而叫他不会走路,
  摄政王慢慢上了台阶,把晚膳和兵符都放在了小皇帝桌上,轻轻地抱了抱他,
  他把这当作说不出口的告别,心里装着的小皇帝上蹿下跳,让他难以割舍,
  如同心头一刀。
  小皇帝小声恳求道:“再抱我一会儿。”
  摄政王不敢说话,怕一开口也是哭腔,就只好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地转身下了台阶。
  摄政王府冷清得几无人声,家里的老仆见他回来热泪盈眶,连声张罗着给他接风洗尘,
  摄政王无事可做,任由他拉着自己洗涮了一遍,和两个幕僚围坐了一桌喝酒,
  那个仰慕他的参事举着酒坛灌了自己两坛,攒出了勇气上来抓着摄政王的手自荐枕席,
  摄政王也喝了一肚子黄汤,眯着眼打量了他一通,嫌弃地一脚踹开,
  挑拣道:“个子矮眼睛小鼻梁短耳朵扁头发少,灭了灯也不找你这样的。”
  委屈得参事坐在地上打滚,幕僚把他当个绊马索跳来跳去,
  摄政王坐在一边喝彩,大着舌头给他们唱荒腔走板的战歌,唱着唱着哇哇大哭,
  拍桌道:“老子丢官失恋还秃头,谁能比我惨?”
  参事的声音比他还大,呜呜道:“我也失恋了。”
  剩幕僚一个看着他们拍掌傻乐,闹了个一地狼藉。
  摄政王醉醺醺地摸回自己屋和腰带打架,
  被老仆追在后面手忙脚乱地塞了一嘴口齿乌髭,东倒西歪地刷了个牙,
  对着水盆嗷嗷地直叫唤,说里面藏着鬼,不肯洗脸,
  老仆打不过他,只好悻悻地放弃了,把他外衣扒了往床上一推,关上门走了,
  老白猫眼疾尾快地收起了横在枕头上的尾巴,还是被这醉鬼垂涎地抓着爪子啃了一口,
  动手动脚道:“心肝美人儿,来给我抱抱。”
  被猫用肉垫照着鼻子揍了一巴掌。
  小皇帝跟着他溜出宫,躺在摄政王被子里可怜巴巴地想:我才是他心肝呢。
  摄政王晕头涨脑地往床上躺时摸到一手温热的皮肉,手感有点熟,
  他坐起来借着床头的烛火看了一会儿,
  看着是个肥瘦相宜,骨肉匀称的,于是喜滋滋道:“这个我喜欢。”
  小皇帝曾试过摄政王缺席的日子,那时他还年少,满身鲜衣怒马的少年气,不算太难熬,
  可现在摄政王一走,只是一顿晚饭的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娇惯得没办法熬了,
  按捺不住地偷溜出来找他,
  摄政王摸着他说喜欢,小皇帝便活了过来,
  他脱了衣服,用腿勾着摄政王偏瘦的腰身,让他进入自己。
  小皇帝感觉痛,但是想把浑身的力气都用来紧紧搂着摄政王,
  他的呻吟声撵走了一只猫,引来了一个长着伶牙俐齿的摄政王,
  摄政王细细地舔他的唇瓣,像打开一个藏着珍珠的蚌打开他,
  蚌壳里的嫩肉从没见过天日,碰一下便甜与酸涩倾盆,
  痒得小皇帝口角溢血,犹自含笑问他说:“阿岑别走了好吗?”
  摄政王见血一下就清醒过来,惊慌失措地披上衣服奔出去大喊医官,
  医官应了声,又掉了魂似的奔回床边,
  小皇帝正好抬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痕,见他进来,把头转向了另一侧。
  作者有话要说:
  ps是he!真的,信我,不然哭给你看。


第60章 
  摄政王的酒意已经被小皇帝这一口血吓得四散奔走作鸟兽散,
  他不能猜测这变故是如何发生,生怕答案叫他追悔莫及,
  就只能失魂落魄地坐回床边,把小皇帝的手从被子里搜出来紧紧握着,
  小皇帝手被他抓痛了,但他觉得这是偷来的时光,便不忍心提醒他,
  也悄悄地回握过去,却把摄政王惊醒了。
  他从床边跳走,手却忘了松开,把小皇帝拽得起来了一点,被子从他赤裸的胸膛滑了下去,
  小皇帝胸口有他的吻痕,颜色还是艳的,
  摄政王下意识地把被子提了上去,避开了视线,
  小皇帝心里有些懊悔,不敢再向他索取温存,只好责怪这口血吐得不是时机。
  摄政王府的医官曾经是个随军的大夫,上了年纪后就在摄政王府里讨口饭吃,
  他擅长治急症和外伤,过来搭了会儿小皇帝的脉,给他开了个安神的方子,
  偷偷摸摸地把摄政王拉到外面,小声说:“这是慢病,我不擅长这个,麾下最好再找人来看看。不过按常理,郁结的血吐出来就是好了一半,剩下的慢慢调理即可。”
  摄政王低声谢过他,不好意思叫老仆起来,自己把他送了回去,才去见小皇帝。
  小皇帝偷了片刻温存,放在舌尖心头回味三四遍,
  感觉够他接着回去做个无私情的帝王,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准备走了,
  看到摄政王还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轻声道:“让阿岑看我笑话了。”
  摄政王手里拿着药方,后怕还没从他这完全离开,手是抖的,连带着纸张簌簌作响。
  摄政王走时小皇帝还健康得一晚上能睡他三四回,
  这才两年多点就把自己糟蹋出了病,哪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他忍得住自己的愤懑不平,忍不住心疼,拦着他不让他走,
  故作轻松地问道:“宫门都锁了陛下去哪?到后街去喝花酒吗?”
  小皇帝平静道:“朕现在不走,以后可就走不动了,然而岑卿能留朕多久?”
  他看着摄政王,实在是太喜欢了,没办法说服自己挪开视线,
  摄政王从战场和朝堂中刀枪箭雨中滚打摸爬出来,却是满肚子赤忱,
  小皇帝独自一人在冰冷无味的皇宫中住久了,碰到这热便忍不住凑上去看看,
  他不能铁石心肠无懈可击,便爱在摄政王这露着软软的腹部烤一烤,
  露得久了,便有些担心他会不会从此离不开,试了一下,果然痛彻心扉。
  小皇帝藏着软肋,伪装出一点无可奈何地笑意:“朕来留个念想,吓到阿岑了。”
  摄政王没头没尾道:“留下吧。”
  小皇帝嘴角有未擦净的血痕,他开口时感觉到它们结成了血痂,就把它们舔了下去,
  摄政王对他说话,眼睛却不看他,小皇帝不想再让他被自己这种狼心狗肺之人再伤一遍,
  便往外走,头也不回地提醒道:“阿岑又要心软了?”
  摄政王刚刚一直握着小皇帝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他,
  小皇帝听他在自己背后不轻不重地问:“小陛下非逼臣掏心掏肺才能说两句实话吗?”
  他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回过头来看摄政王。
  小皇帝眼中不知渴求与愧疚哪个更多些,他的眼眸里有光,但是看不清是否是泪光,
  摄政王和他相对站了一会儿,不等小皇帝回答,把他拦腰扛了起来塞进自己被窝里,
  “臣今年已经四十五了,”摄政王说,“纵是志向不移,奈何华鬓先白,还能陪小陛下折腾几年?您就要这么一直躲着臣?”
  小皇帝老老实实地躺在他的被窝里,
  被子是新晒过的,有一点甜味,和摄政王带进来的酒气混在了一起,
  有什么东西哽在他喉头,让人疑心是摄政王在里面偷藏了一根鱼刺,
  他不敢眨眼地看着摄政王的面容,未竟的欢好和数不清的惊惧此时一起往他心头刺去,
  摄政王眼角生了皱纹,新长的头发里夹杂着白发,握他手的手背能摸出细纹,
  名将白头和美人迟暮竟不知道说哪个更合适,小皇帝又酸涩得红了眼眶。
  他明明知道世上并没有能让他的情爱与抱负两全的办法,
  也没有能让他俯视江山地方多一个人落足的勇气,却还贪心让摄政王既跪着又爱他,
  他艰难道:“朕未曾辜负天下,却唯独辜负岑卿真心……是我配不上阿岑。”
  摄政王坐在床边低着头和小皇帝对视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掀了被子和他挤在一起,
  他唇边含笑道:“陛下不负江山黎庶,让臣见一见海晏河清,盛世之景,便是不负臣了。”
  小皇帝紧紧抿着嘴唇,他想说摄政王顾左右而言他,还想把盛世捧到他手心,
  最后出口的却是:“阿岑总有千百种道理。”
  摄政王伸出手熟练地从小皇帝颈下穿过,揽住了他另一侧的肩膀,把他抱在了怀里,
  有太多复杂得不可言说的爱恨和忠义冲破他设下的重重防备,叫他亲吻他,好心生欢喜。
  摄政王软弱道:“小陛下拿着臣的心肝叫臣滚,臣能去哪呢?”


第61章 
  小皇帝的身量已经高出摄政王一头,却正好够摄政王抱个满怀,
  他蜷着腿缩在摄政王怀里,用脸颊蹭他的下颌,小声说:“我亏欠阿岑良多。”
  摄政王侧着身搂他,被小皇帝像猫一样蹭得舒服了,懒洋洋地点了点他的鼻尖,
  顺着他道:“是啊,”他语带笑意,“你这个负心汉。”
  小皇帝鼻尖有一点凉,他捉住摄政王的指尖啃了两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白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回了床头,偏着头看着这两个人,
  见没人注意到他,偷偷摸摸地伸出尾巴在摄政王眼前晃了晃,得到了一个温柔的摸头,
  小皇帝低声道:“阿岑还愿意原谅我吗?”
  摄政王此时软香温玉在怀,宁可大被一盖装作无事发生,也不愿去想这么锥心刺血的问题,
  他沉默了一会儿,不情愿地开始思索,把平生所重通通拿出来与小皇帝相衡量,
  还没得出答案,小皇帝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会儿,成功地脱了外袍。
  他之前急着离开,是匆匆套上的外袍,闷在被子里捂出了一身汗,
  表面看上去衣着整齐,脱下去后里衣还是凌乱的,
  露出一片白皙滑腻的皮肤,有一点艳色从薄衣下透出来,
  摄政王在灯下看他,感觉颇有点色如春花的味道,让他口干舌燥,
  好像没有什么比他平安喜乐更重。
  小皇帝好似从他的沉默中读出了答案,
  他之前害怕一晌贪欢,现在又想能得一宿是一宿,
  抓着摄政王的手指贴到自己脸颊上,喃喃道:“我想要阿岑了。”
  摄政王还没衡量完,不过也没找到比小皇帝更重的事物,如今只欠小皇帝的一个交代,
  于是不太坚定道:“明天早朝……”
  剩下的话被小皇帝吻住了。
  摄政王同他亲吻,他从小皇帝舌尖尝到了一点血味,味道似苦似甜,
  他的唇瓣既藏了刀刃,又藏了蜜糖,为他耳炫目迷之物,
  小皇帝手指紧紧扣着摄政王肩背,好像要把他压进自己身体里,
  他啃咬着摄政王,用舌尖去碰他唇齿,像一只叼肉的狼崽,下嘴前还要试探肉新不新鲜,
  摄政王被他啃得乱了呼吸,气急败坏地掀了被子,从小皇帝胸口往下摸去,
  老白猫蹲在床头不敢置信地叫了几声,发现这屋里已经没人顾得上理他,就悻悻地跳走了。
  第二天小皇帝早早起来准备溜回宫中的时候被摄政王院子里的猫围攻了,
  财哥从这群男女老少俱全的猫里脱颖而出,率先爬上了小皇帝膝盖,抱住他不放手了,
  摄政王在屋里听见猫叫声,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在床边没摸到人,猛地醒了过来,
  他趿着鞋子走出去找小皇帝,发现自己的猫好像都移情别恋了,一脸幽怨地蹲在后面看他,
  小皇帝好似养了一只叫岑江的猫,还得来抚摸他,忙得出不去摄政王府,
  等摄政王吃完了醋,帮他手忙脚乱地脱身到宫殿的时候已经过了早朝的时间,
  小皇帝被言官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只好连连认错。
  他现在处理起朝上的奏对已经驾轻就熟,不到半个时辰就散了朝,
  宰执们回参政台,他回自己书房,对着桌上摆的玉猪和财哥镇纸发了一会儿呆,
  草拟了一份诏书发给参政台看看能不能过,
  诏书事关重大,摄政王当天下午就收到了自己安排在参政台的探子送来的副本,
  小皇帝写道:“武定王一脉于国有大功之人不下十数,忠义无双,可减封号一字,且朕不愿见功臣无后,欲择其同宗始龀幼童之善者,承其宗嗣,与朕之子同进退,诸公论之。”


第62章 
  离摄政王被小皇帝在朝堂上一撸到底已经快一个月了,
  参政台本来就在为摄政王失势后留下的官职空缺争来抢去,
  该拉帮结伙都已经抢夺得正激烈,
  若不是这是一帮文官,恐怕彼此间半夜翻墙钻窗套上麻袋打一顿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参政台半点面子都没留给摄政王,此时小皇帝这封诏书一到,立刻面面相觑地犯起了糊涂。
  历来只有皇帝的兄弟才会受封单字亲王,异姓臣子因功封王,活人里面从没有受封单字的,
  如果说小皇帝是念在摄政王劳苦功高,还顾全大局没有与他反目的份上给他个虚衔,
  不过是给功臣多加些封赏食邑,这些大臣还可能捏着鼻子接受了,
  可他又要操心摄政王的子嗣,让他和自己的长子一起读书,
  虽说是摄政王一脉和皇室早有约定,然而如今两人已经翻脸,他又没有娶妻生子,
  众人早把小皇帝长子伴读的位置视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万万没想到小皇帝会突然下这么一道诏令,看语气活脱脱一副老妈子模样。
  参政台中宰执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想把这封诏书驳回,谁也不敢开这个口。
  当年为摄政王上书委婉劝诫小皇帝变法的执政位置已经往前挪了两个,
  从陪敬末位挪到了第五的位置上,以他这个年纪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是唯一一个在参政台中做孤臣的,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摄政王的阵营中转投了小皇帝。
  执政从桌上把小皇帝送来的诏书拿过来看了两遍,轻咳了一声让众人安静下来,
  这一屋子人都转过头看他,执政神态冷静道:“陛下这是在给他撑腰呢。”
  他把没盖印的诏书卷好放回去,左右环视了一周,团团一抱拳,
  沉声道:“诸公可是都忘了,高祖曾赐予武定王丹书铁券,上刻‘凡国朝一日在,庇卿子嗣一日,纵谋逆不及家累’。流水的宰执,铁打的武定王,摄政王是历代武定王中唯一出将入相的,于情于理陛下都不能任其被欺负……”
  小皇帝在门外偷听了一会儿,绕过跪了一院子的参政台官吏,无声无息地走了,
  宰执们在正相的值房里吵了一下午,最后还是在小皇帝的诏书上盖了参政台的印还给他,
  第二日小皇帝便令礼部选字,又生怕摄政王消息不灵通了,偷偷派人去他府上告诉他,
  摄政王把财哥塞进傅秉笔怀里让他带给小皇帝,摸着下颌想了一会儿,
  殷殷地嘱托他说:“要长得好的,最好再查查其父祖有没有脱发困扰,有的也不要。”
  小皇帝抱着财哥一脸哭笑不得地听完傅秉笔的回报,
  捏了捏财哥软绵绵的肉垫,又叫人给摄政王送纸条说:“头发和财哥的毛一样多的行吗?”
  摄政王当即就揪着幕僚给他憋了一封感激涕零的奏表出来,
  自己咬着笔杆润色了一下,兴高采烈地连着一盒自己珍藏的猫宫图递到了宫中。
  摄政王文采只能被称作不功不过,奏表没什么好看的,倒是盒子里的东西非同一般,
  小皇帝一个人看着画册封面上画得毛发分毫毕现的猫蛋蛋目瞪口呆,
  吓得他赶忙拿桌子上的奏折盖住,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放心,
  偷偷摸摸地塞进了书桌下的夹层里,批两本就摸一下确定还在,
  比当年偷看春宫图还胆战心惊,
  晚上就迫不及待地躲在被子里和财哥一人一边枕头翻完了猫宫图,
  财哥按着最后一页冲小皇帝喵喵叫,小皇帝看了会儿毛色,发现画上是财哥,
  又翻到前几页看了看,认出这是摄政王那只老白猫,角落里有摄政王的印,是他自己的画的。
  小皇帝回头点了点财哥的鼻子,酸溜溜地说:“这是你们一家。”
  财哥眯着眼睛:“喵?”
  小皇帝要吃一院子猫的醋,感觉有点吃不过来,拎着画册嘀咕道:“他都没给我画过。”
  接着画册里面掉出来一张字条,摄政王潇洒地写道:“此后入我房门,需先聘狸奴。”
  是被几只猫挠过后才签订的条约就不知道了。


第63章 
  小皇帝给他这个面子,下次再去的时候就拎了一袋子御厨腌的小鱼干,
  老白猫带头打劫,
  摄政王出来接他的看见小皇帝被几乎被猫淹没了,都扑在他身上喵喵撒娇,
  摄政王费了一番周折才把他从猫球里解救出来,发现没给他带吃的,
  当即翻脸作凶恶状:“谁家的小郎君细皮嫩肉,来给大王我做下酒菜?”
  把小皇帝叼走啃了一通。
  小皇帝仰躺在床上,摸着摄政王一身汗湿的结实皮肉,
  怀疑自己被啃掉了一层皮,于是颐指气使地叫他滚出去,
  摄政王看他这副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模样,觉得可爱得心痒难耐,又抱着人亲了会儿,
  在小皇帝气急败坏地想给他一脚的时候跳起来躲开了,给他拿了打湿的方巾过来擦身体,
  小皇帝懒洋洋道:“礼部议了几个字出来,安定平宁清晏,都是差不多的意思,阿岑喜欢哪个?”
  摄政王把小皇帝湿漉漉的腹部擦干净,扔到床边打算毁尸灭迹,闻言啃了一下指甲,
  小皇帝叫道:“哎呀你别啃!还没洗手呢。”
  摄政王入嘴了才察觉味道不对,不过啃都啃了,就大尾巴狼似的淡定地瞥了他一眼,
  小皇帝和他对视了一下,脸红了起来,不自觉地扭了扭腰,
  摄政王一本正经道:“小郎君要克制啊。”
  小皇帝反唇相讥:“谁刚才说腰疼的?”
  摄政王还没说话,财哥扒着窗户冲屋里细声细气地喵了一声,
  意思是小鱼干吃完了,两位时间到了,
  小皇帝不禁感慨道:“阿岑这是养了一院子猫祖宗。”
  说到这想起来摄政王的猫宫图,又忍不住在他腰间拧了一把。
  摄政王又痒又疼,好险没崩了表情,连忙举手投降,
  哄他说:“我明明只养了一个狼崽子。”让小皇帝在他胳膊上磨牙,
  自己摸着头顶琢磨了一会儿,下决定说:“那就晏好了,这个字没人用过。”
  小皇帝刚把“晏”字含在舌尖念了两遍,
  听他说了理由,哭笑不得地在摄政王胳膊上留下两排整齐牙印,
  摄政王嗷嗷地说:“好牙口好牙口!”
  接着假装不经意地提起道:“臣在偏殿书房书架的格子里落下一本书,小陛下次来的时候帮臣带过来好吗?”
  小皇帝回去就翻到了柜子里的情书,捧着发烫的脸想:我好欢喜。
  礼部第二天接到了小皇帝的手书,说“晏”字适宜,
  便择了一个吉日良辰,令宰执们做正副使前去摄政王府宣旨,真情假意的都恭贺了一番,
  晚上的时候京中勋贵都纷纷来摄政王家里拜山头,热闹了足足一个月才消停下去,
  小皇帝已经办完了第二件事,一道口喻把新鲜出炉的晏王叫到了诏狱。
  摄政王在大同遇刺后兵马元帅被盛怒中的小皇帝下了狱,
  他的势力也算是盘根错节,三司会审了十数次才定下罪名,判了秋后处斩,
  如今已经快到死期了,兵马元帅在诏狱中说要见摄政王,
  小皇帝接到上泽军的禀报,准备去给他撑腰。
  他昧下了摄政王的情书,有点做贼心虚。
  摄政王一听是兵马元帅要见他,就戴上头套出门了,
  兵马元帅在牢狱的栏杆后和他不做声地相对而立了半晌,
  涕泪俱下道:“求王爷替我照顾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来世我做牛做马……”
  他向摄政王叩首,哽咽不止道:“来世我做牛做马、做牛做马报答王爷。”
  摄政王离京前兵马元帅正在得志时,如今他回来兵马元帅已经鬓发俱白,老态龙钟,
  他恻隐道:“世叔安心。”
  算是应下了他的恳求。
  兵马元帅处斩那日摄政王为他收了尸,
  他的子女都被判了流徙,摄政王便每年往流徙处送上银钱请托监官照顾,
  闷闷不乐了两三天,抓着小皇帝审道:“我的书呢?”
  小皇帝知道他物伤其类,赌咒发誓说:“我若再负阿岑,叫我被天打雷劈。”


第64章 
  摄政王前些日子受人恭贺没少收礼,又有钱请溜出宫的小皇帝喝花酒了,
  他故态复萌,在开凿出来的瑶池上租了一艘画舫,带着自己那一院子猫上了船,
  画舫上胭脂水粉各有千秋,摄政王自己无福消受,就把这些妙龄女娘分给了猫,
  老白猫跟着摄政王厮混得久了,早知道他是什么德行,
  轻车熟路地挑了一个艳压群芳的,把头迈进姑娘软绵绵的胸脯里销魂去了。
  小皇帝上船来找他时发现满甲板都是与猫嬉闹的姑娘们,
  刚想打翻一个醋缸子,就听迎出来的摄政王得意洋洋地道:“这回没人来打扰我们了。”
  小皇帝扑到他怀里,一脸辛酸地说:“明明阿岑不带猫进宫就行了。”
  摄政王愣了片刻,呜呜地哀嚎道:“我的一世英名啊。”
  小皇帝只好赶忙抱着这个无赖安慰,吓唬他说:“你再哭猫就过来了。”
  硬是把摄政王吓出一个嗝,回过神来鸡飞狗跳地追着他要他忘了这件事,
  最后把小皇帝扑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龇牙咧嘴地恐吓他:“我要吃了你!”
  小皇帝手忙脚乱地挠他腰间软肉,把摄政王挠得活似一块滚刀肉在床上滚来滚去,
  冠帽衣襟散了一床,露出一身结实漂亮的肌肉,被小皇帝按住捏了通,瘫在床上看着他。
  小皇帝心满意足地枕着他胳膊听他像个被采花贼采了花一样嘤嘤哭诉,
  过了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找他是来做什么的,
  一拍摄政王的大腿坐起来道:“阿岑明天得进趟宫,看看哪个孩子合意。”
  摄政王一听马上忘了假哭,关切道:“头毛都多吗?”
  小皇帝已经提前偷偷地把人都见了一边,斩钉截铁地回答他说:“都多。”
  摄政王就心满意足地躺平了。
  第二天小皇帝见到摄政王的时候险些被他脸上扑的粉淹没,
  忍着笑叫傅秉笔领宫女过来把他重新打扮一番,一看就是盖世英雄模样了才放心地放他过去。
  岑家算是大族,虽然摄政王本宗就剩他一人,分支中他的同辈却有三四十人,
  他也不挑嫡庶,下一辈的人就更多了,
  上泽军把这些人的父母过了一遍,挑了身家清白的出来,
  小皇帝再照着摄政王的要求替他筛选了两次,最后留下的还有六人,
  都被小皇帝接进宫看了看心性,最后剩下三个难以取舍,就留给摄政王挑选。
  摄政王带着财哥进了房门,打眼一看这几个朝气蓬勃的小少年,立刻想起了当年的小皇帝,
  大概是被牵动了心绪,看哪个都觉得喜欢,只好闭着眼睛让财哥选,
  财哥挨个闻了闻手指,蹲在了摄政王一个近支兄弟的小儿子脚上,
  摄政王问了名字,岑家下一辈属玉,他单名琅,
  摄政王念了两遍,原本想夸好名字,猛地反应过来,顺手在他脑门上轻轻敲了一记,
  笑道:“你这小子,将来得占多少小娘子便宜。”
  岑琅冲他露出一个羞涩的笑脸。
  摄政王把他留给小皇帝看一会儿,自己把另外两个孩子送回了本家,
  再回来的时候岑琅已经坐在小皇帝书房的地毯上和财哥玩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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