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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色生香[榜推]-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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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诗染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玉兰曦轻笑出声,她主动移开与诗染对视的目光,看向南宫铜铃,柔声道,“之前夫君遣人来请时,我因为赌气就给回绝了,可后来我思来想去吧,你说这夫君纳妾,身为妻子不仅不体谅丈夫,还因为争风吃醋而故意处处作对,唉,想想之前我倒是太不识大体了。”

    当玉兰曦说出这一席话满堂寂静,诗染更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旁的公孙羡亦有些惊愕,暗想,难道她是因为真的想通了,所以前来贺喜的吗?

 第177章 纳妾(后)

    当所有人都还没从恍然中弄明白玉兰曦的真实意思,她已经转过身去,将其中一个托盘的红布掀去,因为玉兰曦掀的不是浣花捧着的托盘,所以浣花斜目看去,等她发现原来只是放着两个四兽银杯时不免有些错愕,杯里盛着透明液体,浣花猜想那应该是酒。

    只见玉兰曦两只玉手各拿起一只银杯,回过身看着南宫铜铃,笑着道,“妹妹,日后你我就要共事一夫了,这杯酒算是姐姐为之前的事向你赔罪。”说着,她就将其中一杯酒递向南宫铜铃。

    南宫铜铃却没敢接,而是用求救的目光望向诗染,诗染大皱眉头,低沉道,“兰曦,你到底想怎么样?”

    玉兰曦错愕,无辜的看着诗染,哭笑不得,“夫君,妹妹,你们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我咯?”

    南宫铜铃纠结,诗染看得出她很为难,他上前一步道,“那这杯酒就由我代喝好了!”说完,他就要去抢玉兰曦手中的酒。

    玉兰曦巧妙的躲开他,戏谑道,“哟!这还真是应了那句旧不如新,夫君这般为妹妹着想,莫是害怕我这酒里有毒吧?”

    诗染精芒闪烁的目光看着她,嘴唇紧抿不语。

    玉兰曦心底发寒,她嘴角抽搐两下,脸上依旧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微笑道,“那好,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就把这杯酒…”指的是她要递给南宫铜铃那杯酒。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直接拿着那杯酒一饮而尽,喝完,她还将杯子底朝天展示给众人看,一时,赢得众人掌声如雷,喝彩声不断。

    要知道玉兰曦可是丞相夫人,在自己丈夫纳妾的喜堂上,她不仅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承认错误,还主动先干为敬。这叫人如何不喝彩?

    诗染眉头紧锁,南宫铜铃始终犹豫不决。

    玉兰曦来到南宫铜铃面前,微笑道,“妹妹可还是在生我的气?那你说,要怎样你才能解气呢?”她黑溜溜的眼珠子古灵精怪的转一圈,忽然道,“不如…我将这丞相夫人让给你做,我做妾,可好?”

    玉兰曦此言一出堂下一片吸气声,诗染更是觉怒火难消。她当她是谁。她说她做妾就做妾?

    南宫铜铃一直暗暗观察着诗染和众人。见诗染面带怒色,南宫铜铃慌了,要是再这样下去,这喜事就当真要被玉兰曦搅黄了。她索性将心一横,主动夺过玉兰曦手上的酒,一口气喝下。

    紧接着又迎来众人一阵叫好声和热烈的掌声。

    见事情终于平息了,诗染亦感觉松了口气,没好气道,“酒也喝了,你还不下去?”

    玉兰曦讪讪一笑,心底却如刀割一样痛苦,她想说这一切还没完。可是话没说出来半句倒是眼眶先红了。

    诗染凝眉,紧声问,“你怎么了?”

    玉兰曦避开他的目光,用手紧紧压住心口处,沙哑道。“没事…”

    浣花捧着托盘来到玉兰曦身边,关切道,“夫人,我扶你回房吧…”

    玉兰曦摇头,抬手摆了摆示意不用,诗染皱眉,她到底还想干什么?

    众人亦是凝目侧听,他们倒要看看这个丞相夫人接下来还有什么举动。

    那一刻没有人懂玉兰曦的心多痛,那种痛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经历过的人肯定能明白那种痛苦,它真的很痛很痛,痛不欲生,痛彻全身。

    过了很久,玉兰曦才终于慢慢将那心痛镇压住,当她再次抬眸看诗染时,她眼中的泪水已经全部消退,虽然眼眶依旧红通一片,但不知为何,她脸上却有一股倔强的自信,那种自信不同于一般的自信,而是一种成竹在胸,势在必行的自信。

    看见那种自信诗染莫名感到惊慌,彷佛眼前这个女子又回到了他在邪一阁看见她时的模样,更彷佛这个女子会飘走一般,一种想抓住她手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他的呼吸亦越来越重。

    而她,依旧在笑,这笑绝然不是假惺惺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这笑很甜,一点儿也不苦,也很好看,是他诗染这辈子见过的最美风景。

    到了这一刻,他终于觉得自己对她太过残忍,那晚她来向他要个解释,可是他却连给个解释都显得那么吝啬。

    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众人浑然入戏,就等着看下一幕。

    南宫铜铃看着诗染那深情的目光,心里也不好受,这明明是她的喜堂,可是她的新郎却含情脉脉的望着另一个女子,她愤怒,她恨,觉得不可原谅!

    玉兰曦叹气,垂眸望着地面,淡淡道,“在相爷拜堂之前,妾身有一事想求相爷成全。”

    诗染的心怦怦怦地猛跳,直觉告诉他,玉兰曦所求之事绝非好事。顿了顿,他才艰难的开口,“你说,是何事。”

    玉兰曦依旧低着头不去看他,侧目望一眼浣花,浣花颔首会意,捧着漆金托盘上前一步,欠身道,“请相爷掀布。”

    诗染怔怔地望一眼玉兰曦,又望望浣花手上的托盘,踌躇片刻,他才缓缓抬手捏住红布一角,他没有立刻掀开,而是皱眉看向玉兰曦问,“是什么东西?”

    玉兰曦终于慢慢抬头,看看南宫铜铃,又看着诗染,淡然道,“算是我今晚送给丞相夫人的新婚贺礼吧…”

    诗染眉头紧蹙,因为愤怒,眼角亦跳个不停。

    众人也立刻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讨论玉兰曦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就在所有人一头雾水时,诗染奋力一扯,只见托盘里放着一张白纸,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浣花低头,一看见那张纸,双手竟抖个不停,一脸惊恐。

    众人好奇,纷纷起身蹭看,但因为字太小根本看不清到底写了什么。

    那么诗染看见这纸张时又是什么反应呢?是的,除了愤怒还是愤怒,无比的愤怒,就连额角的青筋都凸显而出。

    玉兰曦却云淡风轻,“夫君与铜铃新婚,我想送一份大礼以表庆贺之意,可我想来想去都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我想丞相夫人这个位置是我唯一最珍贵的东西了,还希望铜铃不要嫌弃。”说完,她偏头望向南宫铜铃。

    南宫铜铃离得较近,她一瞥,自然看清了纸上的内容,而她的表情也和浣花一样吃惊。

    “玉兰曦,你这个疯子!”随着一声咆哮,浣花手中的托盘被诗染打飞,因为托盘物重,便先着了地,而那张纸还在空中慢慢飘落。

    待落至地上,众人纷纷倾身去看,随之一片唏嘘吸气声,竟然是休书!玉兰曦要诗染休了她!

    诗染第一次觉得怒不可遏,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特别是她脸上还带着无谓的表情,他连杀她的冲动都有!她怎么可以让他休了她!她是地狱来的魔鬼,她这是要来索取他诗染的命!

    玉兰曦轻叹口气,转过身去,迈着小小莲步走到那纸张旁,蹲身捡起,然后看向诗染,“相爷不打算帮妾身这个忙吗?”

    玉兰曦这话如火上浇油,诗染怒吼,“玉兰曦,你这疯子!不可理喻!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拉下去!”

    诗染话音刚落,十多个侍卫就涌进屋内,将玉兰曦团团围住。

    小宝见状便欲上前,公孙羡却拦住他,摇了摇头。

    小宝脸上满布焦急之色,但又无可奈何。

    玉兰曦长出口气,幽幽道,“相爷,如果你不想喜事变丧事,我劝你还是成全妾身的好。”

    诗染紧皱眉头,而就在这时,南宫铜铃忽然发出一声娇喘,诗染望去,只见她紧紧捂住胸口,一下瘫坐在地。

    南宫雨上前抱住南宫铜铃,“铜铃,你怎么了?”

    南宫铜铃额冒豆大汗珠,呼吸困难道,“那酒…有毒…”说着,就有血渍慢慢地从她嘴角溢出。

    不仅诗染大惊,所有人都是惊骇万分。

    而这时玉兰曦却笑声不止,在这紧张的气氛里,这笑声显得特别狰狞可怖。

    此刻,所有在场的男子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果然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最毒妇人心!

    诗染几步冲上前,一下拎住玉兰曦的领襟,“玉兰曦,你到底在酒里下了什么?”

    玉兰曦像没事人一样朝他挑眉,“相爷,你尽可去请御医来瞧,怕只怕,御医还没赶到,她就命丧黄泉了!”

    诗染怒极,此刻他真的有种很想杀了玉兰曦的冲动,可是,玉兰曦并不畏惧他可怕的表情,而是一扬手中的休书,说,“丞相大人,签还是不签?”

    诗染眼眶通红,他望一眼南宫铜铃,南宫铜铃痛得小脸紧皱,嘴角溢出的血亦是越来越多,染红了喜服。

    诗染拎住玉兰曦领襟的手忽然一松,颓然道,“好,我签。”

    届时,立刻有人奉上笔墨,诗染拿笔沾墨,下笔之际又怔怔地望着那纸张发呆,他知道一旦签下这休书,她玉兰曦就再也不属于他诗染,他真的要签吗?为何他会觉得自己的心如此痛苦,如此难受。

    不觉间,一滴热泪竟夺眶而出,落在了那张纸上。

 第178章 决定

    玉兰曦看见了,她长长的吸一口气,用已经完全沙哑的嗓子道,“相爷若是再不快点,她就真的没救了!”

    诗染顿醒,一咬牙,便如龙飞凤舞般在纸张上签了字。

    望着那张签署了诗染名字的休书,玉兰曦又觉轻松又觉整颗心都失去了一般,她上前将纸张捧起,举得高高,对众人道,“还请在座的各位见证,从此时此刻起,我玉兰曦再也不是丞相夫人,我与丞相亦恩断义绝!”

    众人一片哗然,这结局出乎每一个人意外,闹成这般,他们都不由摇头叹气。

    诗染淡淡道,“解药!”

    玉兰曦将休书折叠好放在怀里,昂头挺胸的一边迈步走,一边说,“我没有解药。”

    “锵”随着一声尖锐的拔剑声,玉兰曦随即停下了脚步,她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身后那个拔剑对着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诗染。

    她笑,而与此同时,她的嘴角亦有血渍汨汨流出。

    众人看得云里雾里,这南宫铜铃中毒流血,为何玉兰曦也流血?难道说她也中毒了?

    因为玉兰曦背对诗染的,所以他并不知道玉兰曦的情况,他冷冷道,“玉兰曦,今天你不交出解药休想走出这里一步。”

    顿了顿,他又道,“还有连城!”用她重要的人要挟她,远远比直接威胁她更加有效。

    玉兰曦努力地将喉间的血水吞回腹内,笑着道,“我说她中的是春宜欢,我没有解药,而你有,不是吗?”

    诗染惊愕,她下的竟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春药。

    玉兰曦微微偏头挑眉,“我可以走了吗?”她虽如此问,可没等诗染回答。她已经迈步向前,她想他最好能一剑刺穿她的身体,反正这种感觉和死了一样,甚至比死了更教人痛苦。

    可直到她走出屋子,诗染的剑也没有碰她。公孙羡立刻围了上来,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沾有血渍的嘴角皱眉道,“兰曦,要紧吗?”

    玉兰曦摇摇头,“为了确保南宫铜铃喝的一定是毒酒,所以我在两杯酒里都下了药。”

    公孙羡叹气点头。上前扶着她。柔声道。“跟我回去吧。”

    玉兰曦错愕抬头看他,正对他眸子,炙热的目光中满含真诚与热情,这目光她感觉似曾相熟。她拧眉回想,陡然鼻尖一酸,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公孙羡惊慌,“兰曦…”

    她紧咬下唇,摇头不语,她真的没事,只是想起她和连城在西京第一次初遇公孙羡时的情景,她不由心中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公孙羡苦涩一笑,长长吐口气,温声道,“兰曦,不哭。我带你回家…”

    玉兰曦双手紧紧捂住哽咽的哭声,使劲点头,此刻,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去一个可以任由她放声大哭的地方。

    可就在他们准备迈步走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厉喝,“站住!”话音刚落,一群侍卫便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公孙羡拳头暗捏,他缓缓回过头去看着诗染,“不知丞相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诗染指着玉兰曦,冷冷道,“飞云马场的人可以走,但她必须留下!”

    公孙羡暗暗咬牙,小宝急了,嚷道,“丞相大人莫要忘了,刚才你已经在休书上签字!这意味着她和相府再无关系!”

    诗染扯着嘴角冷笑一声,他眼睛微眯,轻扬下颌,淡淡道,“你以为我要留下她是公报私仇吗?笑话,我只是要追究她该受的罪罚!”

    小宝紧蹙眉头,一脸茫然不解,“何罪之有?凭何受罚!”

    诗染又是一声冷笑,“何罪之有?她犯的就是死罪!她明知今夜是本相的大喜之日,却故弄玄虚,意图破坏本相的婚礼,我若是任由她这样走了,本相威严何在?岂不是要落个京城最大笑柄之谈?”

    小宝深吸气打算还口,可是气提上来时他竟一时不知该如何还嘴了。

    诗染冷冷的目光一扫那些侍卫,威严道,“还愣着干吗!给我把那个女人拖下去软禁起来,没有我的允许,永世不得离开相府!”

    侍卫们立刻颔首领命,便欲纷纷上前拿下玉兰曦,公孙羡和小宝也不甘示弱,一下将缠在腰间的软剑抽出,虎视眈眈的和那些侍卫对峙着。

    诗染重哼一声,“本相的命令就是国法,谁阻挡你们执法,你们就一并将他们拿下!”说完,他就一甩长袖,扭头而走。

    眼看公孙羡他们和侍卫的战斗就要一触即发时,玉兰曦终于站了出来,道,“不要动手!我愿意留在相府,接受任何刑罚!”

    公孙羡惊愕,回头看她,“兰曦!……”

    不待他把话说出来,玉兰曦就打断道,“什么都不要说了!你们快走吧,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说着,她使劲将手从公孙羡手中抽离,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小宝不悦,绕个圈跑到她面前,道,“兰曦姑娘,这个地方还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你还要留下来亲眼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吗?”

    玉兰曦微笑不语,心里却在感慨,小宝,你说话还是那么尖酸刻薄,一针见血,三年,你和公孙羡始终没变,而我却再也不是你们刚认识时的玉兰曦了,如同他也不再是我初识的诗染。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秦福上前一步道,“夫…不,兰曦姑娘,请随我来吧。”

    玉兰曦淡笑,看来要所有人习惯叫她名字而不是夫人这个尊称,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呢。

    秦福做了个请的动作后就走在了前头,玉兰曦回头望一眼公孙羡与帕丽黛公主,抿嘴苦笑,然后转头跟了上去,浣花朝公孙羡几人欠了欠身,也赶紧追了过去。

    因为是玉兰曦自己选择留下,所以公孙羡只能放弃,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甘亦只能选择隐忍。

    秦福将玉兰曦和浣花一路带回之前住的院子里,说,“这间院子是主院,本应该主人住的,但相爷怕兰曦姑娘住其他地方不适应,还请兰曦姑娘尽管安心的住着。”

    秦福的这番话像一根针,深深的刺痛玉兰曦的心,她微笑,颔首默然无言。

    秦福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又道,“夜深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浣花留下负责你的起食饮居,我先告退了。”说着,他就弯下腰向后退两步,然后深深一躬,转身而去。

    秦福走后,玉兰曦首先让浣花把大门锁上,浣花锁好门后,走到她身边道,“夫人,进屋我伺候你休息吧。”

    玉兰曦轻轻一笑,偏头看着她说,“怎么还不改口,还叫夫人?”

    浣花尴尬,低下头望着地面不知道该说什么。

    玉兰曦轻叹口气,握住她手道,“日后就叫我兰曦吧。”

    浣花错愕抬头看她,连连摇头,“不可以的!我怎能直接叫夫人的名字!”

    听她还称呼自己为夫人,玉兰曦又好气又好笑,无奈,为了让她能彻底习惯自己已经不是相府夫人,玉兰曦道,“如果你觉得兰曦叫不出口,那就直接叫我大小姐吧!”

    浣花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又连连笑着点头说好。

    玉兰曦微笑,耸耸肩道,“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们快进屋吧,这身礼服压得我好重!”说完,她就跑进了屋内,浣花也紧随入屋。

    她们整整用了两个小时才卸完妆,换好衣,玉兰曦顿觉轻身如燕,她一头青丝随意的披在肩上,走到浣花身边说,“浣花,不用收拾了!”

    浣花讶异的抬头看她,不明其意。

    玉兰曦忽然弯腰,一把将刚才脱下的那套礼服全部抱起就往屋外走,浣花连忙追上去,“夫…不,大小姐,万万使不得啊!洗衣这样的粗活尽管交给我就是了!”

    玉兰曦抱着那套礼服走到院子里,然后随手将它们丢在地上,手叉着腰,望着身边的浣花道,“我才不是要洗它们呢!”

    浣花目瞪口呆,啊着一张嘴说不出话来。

    玉兰曦长长吐了口气,道,“还有屋里那些我做好的皮靴和衣服等等,你全部都给我抱出来!”

    浣花惊愣,她余光瞄一眼丢在地上的礼服,又看看玉兰曦,硬是一步没动。

    玉兰曦见自己使唤不动她,便扭头自己回到屋里去搬那些物什,浣花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顿然醒悟,又赶紧追进屋内。

    只见玉兰曦像马贼洗劫一般,打开柜子,抽屉,一应将那些物什抱着就向屋外走。

    浣花拦阻,玉兰曦却像铁了秤砣心一样,就是要把那些东西统统都丢出屋外。无奈,浣花只得放弃劝阻,帮玉兰曦一起把那些东西都丢到屋外。

    不一会儿,院子里丢的物什便堆成了一座小山,浣花和玉兰曦两个人亦是累得粗气直喘。

    浣花两手撑住发酸的腹部,有气无力道,“好了,该丢的东西都丢了,大小姐,三更了,快休息吧!”

    玉兰曦呼呼地喘着粗气,轻扬下颌,“谁说好了的?还没完呢!”

    “啊?!”浣花不由惊讶失声,她一副要命的表情,道,“还有什么我们没扔吗?”

    玉兰曦拍了拍手掌,“该扔的东西都在这了,一件不少!”

    浣花松了口气,问,“那大小姐还想怎么样?”

    玉兰曦嘴角微扬,什么话也没说,扭头进了屋里,浣花望着她进屋的身影,脑中却是一堆未知的疑问。

 第179章 争意(一)

    过了一会,浣花便看见玉兰曦抱着一个褐色陶罐走了出来,浣花皱眉捏鼻道,“大小姐拿的是何物什,好大一股煤油味…”

    玉兰曦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将陶罐里的液体淋在了那些丢弃的衣物上,然后转身弯腰,小心翼翼地把陶罐放好后,玉兰曦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她腮帮鼓起,对着火折子使劲吹了两口气,转眼,一串紫色的火苗便被引燃。

    浣花惊愕出声,“大小姐,万万使不得…”说着,她就要上前来抢走玉兰曦手上的火折子。

    但终究浣花还是慢了一步,就在她跨出第一步时,玉兰曦已经将手中的火折子抛了出去,瞬间,旺盛的火苗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加上淋了煤油,火势更加嚣张。

    浣花眼含热泪,嘶哑道,“大小姐,这些东西是你一年来的心血啊……”浣花油然想起曾经多少个失眠的夜晚,玉兰曦不休不眠的做着这些衣物,而如今,竟然付诸一炬,浣花一想就觉得万般心疼。

    冲天火光映在玉兰曦的脸上,潮湿的泪水无声流淌着,她却没有只言片语。

    “救火!救火!”随着院子外面响起一阵嘈杂敲锣声,院门也被撞破,家丁仆人纷纷拎着水桶闯进来时,却发现原来不是失火,而是玉兰曦在烧什么东西。

    秦福挤过众人,看一眼玉兰曦,又望着浣花道,“浣花,这是怎么回事?”

    浣花看看玉兰曦,又看看秦福,刚欲张口便听见玉兰曦道,“任何人都不许扑灭它!直到它自燃干净为止!”说完,她长长的看一眼秦福,就扭头甩发进屋。

    随着“哐”的一声,房门也紧紧地关上了。

    秦福看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他只得长叹口气,转过身对那些家丁挥挥手,道,“都下去休息吧!”

    就在秦福也要走时,浣花却叫住了他,他转头看着浣花,声音沙哑道,“还有什么事吗?”

    浣花哭啼着走到他面前,用极小的声音道,“秦管家。还请你一定要让相爷来看看夫人…”话说到一半她才想起如今这相府里的夫人已经不是玉兰曦。但见秦福也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浣花才又继续道,“她心里有太多的苦和委屈,解铃人还须系铃人…”说着,浣花就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并快速地塞到秦福手里。

    这锭金子还是玉兰曦当初赏她的,现在她拿这锭金子为玉兰曦求个情面,也算无怨无悔了。

    秦福颔首点头,“浣花姑娘尽管放心,我会转告相爷的。”说话间,他已将那锭金子藏进袖子深处。

    玉兰曦回到房里,望着满屋烛火,胸口却如惊涛骇浪般翻涌,她一边大口大口的吸着凉气。一边滚落着如珍珠般的泪水,猛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她胸腔直漫到口腔,她急急地走到桌子边,一手扶住桌子。一手紧紧压住胸口,“哇”的一声,鲜红的淤血便如水流般从她口中流出。

    她知道自己也中了春宜欢,而她没有解药,所以她自要受一番苦痛折磨。

    她小心翼翼的扶着桌角坐下,整个人软瘫如泥的靠在太师椅上,目光涣散的望着朱红的房梁,眼角一边流泪一边轻声呢喃道,“一切都会过去,这就是我玉兰曦的命……”她心痛如绞,而除了用眼泪来发泄那些情绪,她无可奈何。

    这晚玉兰曦断断续续吐了三次血,最后她还强撑着身体把那些沾了血迹的地毯捆在一起,然后藏在空了大半的衣柜里。

    她拖着奄奄一息的身子来到床边,欲躺下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裙也染了血迹,她实在觉得全身像散了架一般,没有一丝力气,便轻轻地唤了句“浣花”。

    说来也怪,她那声呼唤虽然极其微弱,但浣花还是应声推门而入。其实浣花根本没有听到她叫自己,只是那一刻浣花心里隐约觉得玉兰曦在呼唤自己。

    玉兰曦气若游丝对她道,“更衣…歇下…”

    看见玉兰曦现在的气色浣花吓了一跳,但她此刻无暇顾及,只得先为玉兰曦脱去外衣,然后扶着她慢慢躺下。

    玉兰曦躺下又紧紧拉住浣花的袖子说,“把这些衣服和休书都藏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直到看见浣花点头,她才终于松了口气,紧接着整个人便晕睡过去,浣花试着叫了两声均都未应,登时,浣花倒吸口凉气,小手颤抖的探了探玉兰曦鼻息,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一觉玉兰曦一直在做梦,但因为梦的内容实在太杂太乱,她一睁开眼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怔怔地望着坐在榻边的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榻边的人起初一直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但看见她惊讶的样子,终是融化微笑看她。

    玉兰曦啊了啊嘴,皱眉道,“这是梦吗?”她的声音已经弱得低不可闻。

    榻边的人握住她冰凉的手,浅笑如花道,“兰曦,你不是做梦。”

    她的手被他温暖的大手紧紧包住,她感受到了,一时,她目光流盼,竟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而这时,浣花和两个丫鬟捧着汤药走进来道,“相爷,夫…大小姐,药来了。”

    浣花和诗染小心翼翼地将玉兰曦扶起坐好,诗染又转身接过小丫鬟递来的汤药,乘了一勺,吹了吹热气,便喂到玉兰曦嘴边,柔声道,“兰曦…”

    玉兰曦看向浣花,浣花朝她微笑,她又看看诗染,心情竟莫名忐忑不已。

    喝完药后诗染又喂她喝了半碗红枣粥,待浣花带着人都下去后,玉兰曦茫然的看着诗染,道,“染,我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

    诗染修长的手轻捧她脸颊,温声说,“兰曦现在需要好好歇息,有什么话以后我们再慢慢说好吗?”

    玉兰曦紧紧抓住他的手,连连摇头道,“不!不,我现在就要说,我现在就要说……我梦见你带领十五万大军征战匈奴,我在家整整等了你九个月零八天,终于等到你凯旋归来时……”

    渐渐地,诗染脸上的笑容敛去了。

    玉兰曦没有继续说下去,皱眉问他,“染,你怎么了?你的脸色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差?”说着,她冰凉的手就捧住诗染的脸,问个不停。

    诗染握住她的手,目光复杂的看着她,轻声问道,“兰曦,这一切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玉兰曦眼神一慌,避开他的目光,咽了咽口水,道,“记得什么?”

    诗染抿嘴,顿了顿,他才慢慢道,“兰曦,你刚才说的那些不是梦…”

    “不要说了!”玉兰曦立刻打断他的话,呼呼喘着粗气,“你走,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走!”

    诗染并没有走,而是依旧坐着不动。

    玉兰曦抬起发红的眸子看他,“你还坐着不动想怎么样?留在这里看我玉兰曦的笑话吗?”

    诗染摇头,“兰曦,没有人要看你的笑话,在我诗染心里,玉兰曦永远是我的妻子?”

    一行热泪自玉兰曦眼眶流出,她冷冷一笑,目光冷淡的看着诗染,嘲讽道,“丞相大人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丞相夫人只有一个,而她,就是昨晚才与你拜堂的南宫铜铃!”

    诗染努力的压下心中怒气,长舒口气,好声道,“兰曦,只要撕了那封休书,你依然是我诗染,是我蓝姒唯一的妻子!也是这个相府唯一的女主人!”

    玉兰曦推开诗染的手臂,斥声道,“那昨晚和你拜堂的南宫铜铃又算什么?”

    诗染紧皱眉头道,“兰曦,我欠铜铃太多,我不能再辜负她!”

    “所以你注定是要辜负我玉兰曦!”她用尽所有力气吼出了这一句,晶莹的泪花在她眼中不停地打转。

    看见她这样,诗染也是万分难受,在他刚回到京城时,他心底的确怨恨她,尽管他知道是自己想尽办法让她没能跟着他一起走,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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