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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色生香[榜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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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诗染却万万没有想到,从始至终玉兰曦都没有对他哭闹,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超出了他所有预料,她竟趁着百官来贺喜之面,要他签下他休她的文书,他何尝不觉得心寒?

    而当昨晚秦福来找自己汇报完情况后,他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那时,院子里的小火堆已经成了灰,他问浣花烧的是何物,浣花哭哭啼啼答道,“这些物什都是相爷出征时,夫人亲手为相爷一针一线做的,有皮靴,貂裘,斗篷,毡帽。。。。。。”

    最后,浣花已然哭成了泪人,而诗染的心也如碎了一般。

    如果不是浣花告诉自己这些,诗染只怕这一生都无法得知,玉兰曦为自己做的这一切。

 第180章 争意(二)

    诗染沉重的叹口气,深情款款的望着玉兰曦,“兰曦,之前你来问我要一个解释,我承认那时是我的不对,是我太小心眼,今天我便把你想要的解释说给你听…”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玉兰曦却直接冷冷地回了一句,撇开头去不看他,“无论如何,丞相夫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南宫铜铃。”

    “不是,兰曦,你听我解释…”诗染着急,为什么她问他要解释时他吝啬给,而现在他要说给她听时,她却吝啬听?

    “我已经全部知道了…”她始终偏开头不看他,继续道,“那晚我去找你,你没有说,我就直接问雨儿了。”

    诗染蹙眉眯眼,“你早就知道了?”

    玉兰曦咬唇不语,她若是不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她想相府早就被她闹得鸡犬不宁了!

    诗染长长吸了口气,缓缓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回身看着坐在床上的玉兰曦,耸容道,“玉兰曦,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的阴谋!”

    玉兰曦侧目看他,虽然不明白他意指什么,但她还是懒得反驳。反正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诗染发出一声冷笑,连连点头道,“好个圣母玉兰曦,情操高尚得令人发指!”

    玉兰曦眉头一下拧到了一起,纳闷这话到底是夸她还是贬她呢?

    诗染总算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她有计划的在实施,所以在喜堂筹备的那三天里,她能做到那样的淡然,也能在拜堂的当晚,做到那样舍我其谁的气度。

    他冷笑,他目光如剑般向她射去,皱眉问她,“玉兰曦,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诗染?你对我诗染又到底有多少分爱意?”

    玉兰曦也斜目看他。却愣是一句话也不说。反正她觉得多说无益,快刀才能斩乱麻,虽然心会痛,泪会流,但只要不会死,又有什么熬不过去的呢?

    诗染抿嘴微笑,“很好!玉兰曦,我总算明白在你心里我诗染到底有多么轻于鸿毛了,想必你当初嫁给我时,是不得已而为之吧!为了落明月。严连城活命。所以你才不得不委身于我?”

    听了他这番话玉兰曦终于有些怒气。她恨恨地瞪着他,喉咙抽动,良久,硬是生生将那些争辩的话咽回肚内。一语不发。

    她心里还是那句话,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可诗染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他继续道,“好不容易等到,盼到我诗染纳妾,你便也顺势而发,这样一来,真可谓一石二鸟之计!不仅救了落明月和严连城。还得个贤名,玉兰曦,从一开始你的如意小算盘就打得啪啪响了,是吗?”

    玉兰曦想笑,话说他这是疾病乱投医了吗?生搬硬套的也要往她头上扣屎盆子。她长长舒了口气,依旧摇头不语。

    其实诗染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却也不完全这样想,毕竟一个人对自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难道会分不出来?只是,他想以这样的激将法撬开玉兰曦的嘴,可偏偏玉兰曦似一眼就识破他的心计般,就是死都不愿争辩一句。

    而她越是不争辩他就越极端,最后,他便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起来。

    看见满屋被他翻得一片狼藉,玉兰曦实在看不过去了,便问,“你干什么?”

    诗染冷冷答道,“你把那封休书放在哪了?”

    玉兰曦松了口气,原来他是想找那封休书,想着昨晚她早已让浣花把它藏了起来,她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脸上却依旧摆着一张苦情脸。

    后来,诗染从衣柜中翻出那捆沾血的地毯,他不由大骇,慌乱的将那捆地毯解开,但看见大片大片的血迹渗透其中,他恼极,拎起那些地毯就丢到榻下,质问道,“玉兰曦,你真的那么想死吗?!”她竟然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吐血的情况,而把赃物偷偷藏起来,他真的好气,好怒,她怎能如此对自己不负责?她可知,她若是有半点闪失,他还能独善其身吗?

    玉兰曦紧皱眉头的望一眼那些赃物,又一下撇开头,淡淡道,“只可惜死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诗染青筋暴起,低吼,“玉兰曦,难道留在我身边就这么令你生不如死吗?好也,你觉得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本相成全你!”

    随着“噌”的一声,一道寒光掠过玉兰曦眼睛,下一秒,发出阵阵寒气的尖锐剑锋就抵在了她的喉间。

    玉兰曦轻扬下颌,垂目望着剑锋,又抬眼看着他,悠然道,“虽然我不想再说刺激你的话,但我却笃定,你的剑绝对伤不了我丝毫!”她字字铿锵,完全自信。

    诗染握剑的手,因为用力过度,如玉的骨节异常凸显,他咬牙,嘴角抽搐,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自信,什么词语都不用,竟然用笃定这两个字!

    他真的很想直接手起刀落,可他心底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那种恐惧令他感到有些窒息,彷佛杀了眼前这个人就是杀了自己一般。

    玉兰曦微笑,她的目光也随着她的笑容荡起阵阵柔波,“知道吗?就是因为这样的你,所以我当初会把你放进心里…”

    诗染一怔,握剑的手也一下松了,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玉兰曦。

    玉兰曦一下转开视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相爷请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想见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好似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样。

    诗染拧眉,他缓缓将手中的剑放下,道,“玉兰曦,你以为有了一张破纸,你就自由了吗?不,我告诉你,今生今世,生老病死,你玉兰曦都将永远留在我身边,不得离开!”

    玉兰曦淡淡的看他一眼,微笑,“你困得住我的身,却困不住我的心,何苦呢?曾经相爱一场,缘尽了,何不相忘于江湖?”

    诗染沉脸,他摇摇头道,“不,你的心也终将飞不了多远,我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个月后我来希望能看见不一样的你,更希望你能把那张破纸亲手交给我,我要把它撕得粉碎!”

    玉兰曦怅然若失的望着地面淡笑不语。

    诗染深吸口气,望着屋外的院落,又道,“还有,玉兰曦,你最好是能活得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玉兰曦淡淡皱眉看他,“什么意思?”

    诗染瞟她一眼,“如果你死了,我会让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都下去陪你!”说完,他意味深长的又看她一眼,转头跨步便走。

    望着诗染远去的身影,玉兰曦纵是百感交集亦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轻叹。

    如诗染所说,就算她拿到了一纸休书终不得自由,为了击垮她,诗染甚至不许她踏出房屋半步,以致房间门口时刻都有人两支侍卫队把守,不分昼夜。

    尽管如此,玉兰曦始终不曾低头,他不许她踏出房屋半步,她便整日整夜的呆在屋子里看书,练字,若是累了便就站在门口望着院子里的树丛花草发怔。

    期间南宫铜铃主动来找她,她却直接将南宫铜铃拒绝在门外,侧过身去,淡淡道,“你若不想自取其辱就不要主动招惹我,快走吧,无论是你还是他,我都不想再看见。”

    对于玉兰曦这样的变化南宫铜铃内心感到非常震惊,她曾在相府和玉兰曦相处了近一年,却怎么也没想到有一日心软得像棉花的玉兰曦能如此决绝。

    望着玉兰曦侧面良久,她不由嘶哑的叫了句“兰曦姐姐”,这个称呼不是她真心,但却是一种张嘴而出的习惯。

    玉兰曦眼珠微动,斜目冷冷看她,“我不是你的姐姐,你的姐姐只有南宫雨。”

    南宫铜铃嘴里像打翻五味瓶,那种滋味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形容。

    送走南宫铜铃后,浣花回到屋里,只见玉兰曦坐在桌边望着地面发呆,便走上前一边倒茶一边道,“想必大小姐恨南宫二小姐和相爷吧…”

    玉兰曦摇摇头,她目光流转,望着浣花递上来的茶水,长叹口气,微蹙眉头道,“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浣花眨眼,疑惑的看着她,问,“大小姐是指什么?”

    玉兰曦接过茶杯轻啜一口慢慢放下,缓缓道,“还有十天就满一个月了,你觉得我会给他怎样的答复?”这个他当然指的是诗染。

    浣花皱着眉宇想了想,使劲摇头,“我猜不到。”

    玉兰曦眼神悲凉,扶桌起身道,“无论是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还是一年的时间,我都不会再接受他。”

    浣花错愕,望着玉兰曦瘦削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

    玉兰曦微微偏头,余光看浣花,幽幽道,“假使我脚下现在有一堆牛屎,因为不小心,一锭金子掉在了这牛屎上,你说我是该捡还是不该捡呢?”

    浣花咋舌,她没想到玉兰曦竟用这种比喻来形容诗染的背叛。

    玉兰曦目光更加凄凉,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是无奈是嘲讽,“你肯定觉得不捡又可惜,捡了又嫌脏,而我,现在就是这样的处境。”

    浣花长长吐口气,抿了抿嘴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181章 争意(三)

    玉兰曦轻笑一声,深吸一口气,偏过头去,望向屋外,道,“我知道用这样粗俗的比喻来形容我和他之间的微妙关系,令你很不自在,可是我又能怎样?我知道就算我不做丞相夫人,他也不会放我自由,但我其实…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我只是不甘他曾明明与我说过,今生今世只娶我一人为妻,而如今他却将这份誓言抛诸脑后,那么,让他失去玉兰曦才是丞相夫人这件事,就是我对他背叛誓言的最好惩罚。”

    她眼帘微垂,望着小青砖继续道,“但就算失去了那身份,我也愿意继续留在他身边,哪怕被他囚禁在这小小的屋子里,我亦心甘情愿的留下,不舍离去…”

    浣花顿时觉得胸口堵得发慌,虽然玉兰曦所说的她并不是完全能明白,但那种纠结她还是多少能体会到了。

    又过了十日,一月终满,这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阴沉得像要压下来,谁都看得出一场特大暴雨正在酝酿中。

    当诗染再次踏进这个屋子,浣花刚伺候玉兰曦用了中饭在收拾碗筷,见诗染忽然而至,她不禁将头垂得更低了。

    玉兰曦亦早知诗染来了,但她却像什么也不知道一般,用手帕轻拭了拭嘴角,默然起身,莲步走到另一张太师椅前坐下,然后捧茶轻饮。

    诗染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浣花收拾干净,捧着托盘下去后,他才反手将房屋关上,健步来到玉兰曦身边坐下,温声道,“身子可好些了?”

    玉兰曦抬眼淡淡的看他,微笑,“承恩丞相大人惠施,每日好药好饭伺候,身子自然好多了。”

    诗染整个人松了口气。冷冰冰的脸上终于露出丝丝笑意,低沉道,“你知道吗?这一个月以来我无时无刻都想来看你…”

    玉兰曦目光隐隐含笑,“那你为什么没来?”

    诗染忽然紧紧抓住她的两只纤手,带着苦笑道,“我来了,只是你没看到而已…”

    玉兰曦微愣,片刻,她生硬的扯着嘴角笑了笑,道。“为什么?”她暗想难道他是趁自己睡下后悄悄来看望的自己?

    诗染的大手包裹住她柔若无骨的手。颔首吻了吻。道,“每日清晨,每日黄昏,每日三更时分。我都来了,可是我却不敢让你知道我在,所以每次我都站在院子外墙徘徊…”

    玉兰曦的心微微发颤,眸子泛红,泪水亦情不自禁的涌了上来,在眼眶里直打转。

    看见她这样诗染笑了,倾身,一只手抱住她后脑勺,下一秒。温软的唇吻住了她的额头。

    那一刻,脆弱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不停地从她眼眶滚落,他垂眸看她,笑着坐下,柔声道。“兰曦,你相信我的爱始终只在你身上了?”

    玉兰曦垂着眼帘不看他,任凭泪水默默流淌,沙哑道,“那你可知道,十天前,南宫铜铃来找我了?”

    诗染微怔片刻,点点头,又立马浮上笑容道,“兰曦,那些令你不愉快的人和事我们都不要提了好吗?”

    玉兰曦缓缓抬眸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你知道她来找我时,我对她说了什么吗?”

    诗染紧抿双唇,顿了顿,他微笑着捧住她小脸,“兰曦,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一丁点改变!”

    玉兰曦推开他的双手,起身离座,背对着他,良久,她才微微侧过身子,斜目看着他道,“我对她说,若是不想自取其辱就赶快离开。”

    诗染皱眉想了想,半晌,他叹气道,“兰曦,你应该知道铜铃受的委屈不比你少!你真不应该如此对她!”

    玉兰曦冷笑一声,挑眉看他,“请问丞相大人,那我应该怎么对她?我是不是该殷切上前将她迎进屋内,然后亲自上茶,再和她唠一唠家常?就好像以前她左一声兰曦姐姐,右一声兰曦姐姐那般,让你得享齐人之福?”

    “玉兰曦!”诗染一瞪而起,紧蹙眉宇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玉兰曦轻扬下颌,一脸倔强的看着他。

    两人对峙片刻,最后,诗染不得不先服软,道,“兰曦,你既知道铜铃为了救我付出了那么多,为何你不能好好的包容她?”

    玉兰曦轻哼一声,脑袋一偏,不去看他。

    诗染长叹口气,道,“兰曦,你还记得我们从西京回到魔宫时的那个夜晚吗?还记得你让韩梦去请公孙羡时对我说的那番话吗?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忆犹新。”

    玉兰曦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忽然,屋外打了一个惊人的闪电,紧接着,轰隆的一声闷响大地。

    诗染走到她面前,继续道,“兰曦,我知道,你向来嘴上要强,但其实你的心比谁都敏感,善良,也只有一颗这样美好的心,所以她知道时刻换位思考,甚至连一只萤火虫都不愿去伤害,可就是这样的你却深深地吸引着我,你的每一个眼神的变幻,每一缕情绪波动,我都暗暗在关注,你笑我跟着你一起开心,你哭,我的心也如同掉进了地狱…”

    “不要再说了!”玉兰曦打断他的话,用红红的眸子看着他,说,“诗染,我问你,如果我今日还是和一个月前一样的答案,你会怎么对我?”

    诗染眼睛微眯,脸色亦是越沉越深,“兰曦,我说过,就算你不愿再与我欢好,我也不会让你离我而去!你一日不答应我就让你一日出不了这个院子,你一年不答应,便一年都休想再出去!”

    玉兰曦忽然轻笑出声,诗染紧皱眉头,“你笑什么?兰曦,我们不要再小孩子脾气了好吗?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把休书拿出来,我待你依旧如初,你永远是我诗染这一生钟爱的人。”

    玉兰曦轻哼一声,斜目看他,“丞相大人,那你最好能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

    诗染惊喜。目光一新,耸容道,“兰曦,你终是答应回到我身边了?”

    玉兰曦却一下转过身去背对他,道,“丞相大人,我希望你能记住你前面说的那些话,我今日也要告诉,我心坚若磐石,不曾逆转。”

    瞬间。诗染由惊喜转变为盛怒。“玉兰曦。适可为止吧!你了解的,我从来不曾如此这般向一个人委曲求全,惟独对你,我恨不能倾尽所有予你。为何你还要这般无理取闹?”

    玉兰曦长吸口凉气,回过身看他,“是,我是无理取闹!是我没有妇徳,不识趣,不通情达理,小心眼,醋罐子,你满意了?”

    诗染紧皱眉头。话卡在喉咙处半天说不出来,良久,他长长的吐口气,低声道,“兰曦。无论你有没有妇徳,亦或者你小心眼,醋罐子,我都稀罕你。”

    玉兰曦惊愕,一时,她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如诗染自己所讲,恐怕他有生之年都不曾如此这般委曲求全,惟独对她,他一而再,再而三,乃至三再六,只为她能回心转意。

    她不由心中暗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无理取闹过头了?是不是应该趁现在见好就收呢?

    玉兰曦缓缓侧过身去,垂首轻声道,“染,你走吧…”

    诗染眼眶泛红,“兰曦,不要…不要我…”

    听见他嘶哑的声音玉兰曦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一般,她紧紧闭上眼帘,哽咽道,“求求你,先走吧…让我再好好考虑几天…”

    诗染垂泪,屋外已是电闪雷鸣,良久,他长出口气,点点头道,“好…我给你时间…”他慢慢转过身去,缓缓走到门前,吱呀一声拉开门,望着屋外的倾盆大雨,怅然道,“兰曦,无论天下有多少美丽风景,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我的爱,我的心,海枯石烂…”说完,他直接跨步而出,走进雨中,渐行渐远。

    玉兰曦放目追去,流泪含笑,呢喃道,“磐石无法逆转,但滴水又可穿石,在你没来之前我是那么的坚信自己不轻易松口,可最后,终究我还是输给了一个情字…”

    人们常说情人间不怕越吵越凶,就怕连争吵都懒得吵了,而现在,玉兰曦总算深深地体会到了这句话里包含的无穷意义,她甚至觉得经历过这几次与诗染的争吵,他们的感情不仅没有被冲淡分毫,反而比以前更加浓烈了。

    玉兰曦既忐忑又觉得万般奇妙,但不管怎样,她的心终算看破了层层迷雾,对自己的未来也有了明确的选择。

    前段时间她虽做了选择,可内心始终痛苦不堪,她曾以为那是为情所伤,直到现在她才恍然明白,那是因为迷茫,因为心没有方向,所以才会觉得痛苦。若是不迷茫,有明确的指引方向,断然是不会感到那么痛苦的。

    既然决定选择继续爱他,她当然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了,她只想能马上将自己此刻心中的决定告诉他。

    所以一早起来她就穿上艳丽的衣裙,然后又对着镜子仔细梳妆一番,待一切弄好后她朝镜子里的人甜美一笑,然后起身而走。

    守门的侍卫不许她通行,她便高声对那些侍卫道,“我要去见相爷,你们若是不许,就尽管割下我的头颅吧!”说着,她就迈步迎刃而上。

    侍卫们一下皆吓得立刻收回了刀刃,然后退让到两边,玉兰曦不由轻扬下颌,露出胜利的笑容,自信满满地走到了前面,侍卫们也立刻尾随其后。

    当她来到堂屋时,正见诗染与几位朝廷官员在屋内说着话,诗染一看到是玉兰曦,不由一下起身,跑到她面前,满脸激动道,“兰曦,你怎么来了?”

    玉兰曦朝他嫣然一笑,“染,我想见你,所以我不顾他们的阻拦都要见到你…”

    诗染轻捧她面颊,笑靥如花,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

    玉兰曦精芒闪烁的眼睛与他眸子相对,微笑道,“染,我想告诉你…”

    “丞相,出大事了!”她话还未说完,一道急促的声音便从屋外传来。

    她与诗染同时偏头看去,只见满脸虬髯的孟长旭急冲冲向他们跑来。

    一进到屋内,孟长旭就跪地不起,道,“丞相,大事不好也…”说话间,他的目光不自然的望着一旁的玉兰曦。

    对于孟长旭用复杂的目光望着自己玉兰曦感到很不爽,但她想孟长旭肯定是因为看见自己这个已经被休的丞相夫人此刻还能与丞相双手紧握,所以他才会这副表情的吧。

    诗染紧皱眉头,有些不满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快说来。”

    孟长旭却是一脸的有苦不能言的表情,重重的叹了口气后便甭拉着个脑袋不肯说话。

    玉兰曦以为孟长旭是故意在卖关子,他莫非是嫌弃她这个废丞相夫人听去他们什么机密,所以才不愿开口。

    玉兰曦一下将手从诗染手中抽离,道,“大人现今要事在身,我便不多打扰了,告辞!”她随便的行了行礼,转身就要走。

    诗染一下拉住她手腕,“兰曦,不要走!”他害怕她这一转身,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也跟着变了。

    玉兰曦扭过身去不愿看他,有些懊恼道,“大人难道没有看出来,我若是在这里,孟将军是绝对不会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

    诗染抓住她双臂,道,“兰曦,怎么可能,你是我的夫人,孟将军怎么会对你有芥蒂呢?”

    他声音陡然一转,威严道,“孟将军,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若是再支支吾吾不说,耽误要事你可能承担?”

    孟长旭此刻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真的很想告诉诗染,他的确是碍着玉兰曦在此所以不方便说,但他这样做却完完全全是在为诗染设身考虑,但诗染如果逼着他非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他亦没有办法。

    ~~~~~~~~~~~~~~~~~~~~~~~~~~~~~~~~~~~~~~~~~~~~~~~~~~~~~~~~~~~~~~~

 第182章 变故

    尽管诗染要孟长旭畅所欲言,可孟长旭还是纠结得无法开口。

    诗染的怒气渐渐积深,就在他欲发作之际,孟长旭拱手紧声道,“回禀丞相大人,严将军在天牢内自尽了!”

    虽然孟长旭的声音并不大,但诗染和玉兰曦皆听得一清二楚。

    同一瞬间诗染和玉兰曦的心都像一缕轻烟被抽走般,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玉兰曦灰色的眸子一片空洞,看着孟长旭问,“哪位严将军?”她虽然这样去问,但她的心里已经预感那人就是严连城。

    孟长旭咬咬牙,偏开头去,低沉道,“颠州副使严连城。”

    玉兰曦顿感两腿发软如棉,她跌跌撞撞地连退几步,幸得浣花一直紧紧扶住才没有绊倒在地。

    话未说泪已先流,玉兰曦嘶哑道,“带我去见他!快带我去见他,染…”

    诗染望着梨花带雨的玉兰曦,又深锁眉头的望望秦福,终是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快去准备马车。

    当玉兰曦刚踏进天牢一步,一阵悲凉绝望的哭声隐隐传来,而她本已消退了下去的泪水顷刻间又涌了上来,夺眶而出。

    她泪水模糊地望着那通向天牢内部的曲折小路,心痛得无法呼吸。她不禁在心里反复问着自己,玉兰曦,这是做梦,对吗?一切的痛苦都是一场梦境,对吗?

    她真的觉得这一切只是一个恶梦,不是真的现实,直到…她看见栅栏内南宫雨紧紧抱着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哭喊,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像一面铜镜,从高高的山崖上直线摔落,随着一声脆响,心也碎了一地。

    泪水如溪流般冲刷着她的脸庞,她右手紧紧抓着诗染的手。左手扶着浣花,踉跄地走进小小的牢室,走到一身黑衣的严连城旁边,她跪坐在地上,紧紧握住严连城垂落碰地的手,用特别特别沙哑的声音道,“连城…连城…是我来了…”

    严连城的手冰凉如雪,玉兰曦不愿相信他已经死去,她不停地为他搓着手,泪眼模糊道。“连城…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喜穿纯白色的衣服。只因我随口说了一句。‘连城…黑色更适合你’,而自那以后…你就再也没有穿过你喜欢的纯白色衣服…一身黑衣也成了你的象征,而你这一穿便穿了整整十五年,无论春夏秋冬…”

    玉兰曦泣不成声。无尽的泪水疯狂的涌出也无法抵挡那钻骨的心痛,她紧紧咬住下唇,颤抖道,“你曾问过我最喜欢的花是什么…我为了捉弄你而故意说喜欢地狱花…你还反问我,‘少主最喜欢的花难道不是玉兰吗?’…我却嘴犟,死都不肯承认…而第二天你的黑衣上便多出了一朵地狱花…连城,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泪水无助的在她脸上唰唰流淌,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就像这迟来的道歉。严连城听到了吗?

    浣花性情中人,看见这一幕她也早已泣不成声,但看见玉兰曦还在不停地为严连城搓手,她不由上前紧紧抱住玉兰曦,哭着道。“大小姐,不要再搓了,你的手都搓出水泡了…”

    玉兰曦使劲摇头,“浣花,你放开我,放开我!连城不会就这样抛下我先离开的,他曾经答应过我,一定不会比我先走一步的…从小到大,连城对我从未食言过…他肯定是生气了,因为我骗了他…连城,你和我说句话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再也不会骗你了…”说着,她嘴角抽搐的向上扬起,她虽然努力在笑,可是泪水还是不停地顺着脸颊流下。

    而严连城也始终没有回应她丁点,深深垂下的头颅,紧闭的双眼,苍白的肌肤,都昭示着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就算摸着严连城失去了温度的手,玉兰曦终究不愿相信他真的死去的事实。如她自己所言,从小到大,凡是严连城承诺过的,他从未食言,而那些话一直烙在她深深地脑海里…

    在她十二岁时一个极其寒冷的夜晚,前魔宫宫主落梨,落明月的父亲,也就是玉氏惨案后玉兰曦名义上的父亲,也是她的亲舅舅。那一个冬夜,落梨因为病情恶化,骤然辞世,严连城领着她进到昏暗的房间里看舅舅最后一眼,她虽然唤了几声阿爹,可落梨都没有应她,她不由问严连城,阿爹这是怎么了?

    严连城告诉她落梨已经死了,玉兰曦并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亡,所以她并不害怕,只是,她还是站在榻前怔怔地望着落梨的遗容看了很久,最后她哭着问严连城,终有一天我是不是也会死去呢?

    严连城默然颔首。

    那时候的玉兰曦对死亡充满恐惧和不甘,在得到严连城确定的答案后她更是泣不成声。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严连城上前紧紧抱住她说,“少主,死没有什么可怕的!而我也一定会保护少主周全,不让恶人伤你分毫!”

    玉兰曦抬起哭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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