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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盛宠:娇妃别离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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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站在毬院正中的虫教头,手中捏着一支玉笛,放在嘴边吹着一支音调轻快的曲子。伴着音乐,有五六只半尺长浓碧深绿的大螳螂正迎风飞舞,飞了一会后慢慢落下,聚集到了木车之上。车上正摆着一个插满鲜花的竹篮。
    这些螳螂好像能通人性一样,绕着竹篮来来回回爬了几圈,像是仔细斟酌了一番。接着,它们用手里的大刀“咔嚓咔嚓”削下来几朵鲜花。削下花后,螳螂把花扛在身上。
    此时,虫教头的笛音一变,从悠扬婉转变得急促激烈起来。螳螂感受到音乐节奏的变化,似乎兴奋了起来,翅膀抖得“啪啦啦”作响。
    随着翅膀抖动的节奏越来越快,这些螳螂带着花朵再次飞回到空中,最后落在虫教头的胳膊上,肩膀上,甚至是发髻上。
    虫教头嘴里的笛子没有停,身子却转了过来,慢悠悠地往北面的高台上走去。
    走到高台之下,值守的双名侍卫把刀一横,挡住了他的去路。
    赵元在高台上一看,知道他肩膀上扛着螳螂要上高台,多半是想要把这些花送给台上的娘娘们,所以就冲侍卫摆了下手,示意让这个人上台来。
    看着虫教头慢慢往台上走,敏妃脸上的笑意更为浓厚,她先斜瞥了一眼辰妃,想到她不久后将会从人见人爱的雍容华贵,变为惹人讨厌的痴傻愚笨。
    多年淤积的嫉恨与不快,在这一刻都已经提前释放了出来,敏妃虽然尽力收住神情,但眼底的喜悦与期待却如潺潺的泉水一般,止也止不住。
    她顺势看了一下立在高台旁边的南浦,冲他使了个眼色,南浦会意,微微点了下头,意思是:“娘娘,放心,老奴一定把事办圆满了。”
    原来,因为允央始终没有在高台上就坐,敏妃怕她躲过了这次蛊虫之灾,便让南浦想方设法留住了她,待会再以秋虫献花为名,将一只生了毒虫的螳螂送到她手里。
    正当敏妃心里的小算盘拨得滴答乱响,每一步都确保万无一失时,虫教头终于走上了高台。
    在敏妃无限期待的眼神中,他身姿一转,没有走向辰妃,而是直奔赵元与皇后的座位走去。
    敏妃心里一惊,但旋即又释然了:“螳螂献花,当然不能第一个就献给辰妃。看来这个杂耍伶人还挺懂规矩的。”
    大概与敏妃的判断相同,赵元与皇后对于虫教头向自己所坐的方向走来,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之情。皇后的身体甚至微微向前倾了一点,等着来接这朵鲜花。
    果然,虫教头停止了吹奏,将笛子别在腰间,先对赵元和皇后深辑一躬,接着对肩膀上的螳螂说起话来。他语气轻柔和缓,像是对自家孩子的循循善诱:
    “看到了吗?要把最美的鲜花献给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切不可粗心将花折坏,否则回家可要惩治你了。”
    他的话音刚落,爬在他肩膀上的螳螂就像听懂了一样,振了振薄而清透的翅,一跃而起向着皇后飞去。
    皇后见这只螳螂举着自己最喜爱的鸢尾花飞来,一时笑意已在唇边荡漾开来……
    敏妃见虫教头做事这般周道,心里琢磨着先给了过皇后,那一会再递给辰妃便是顺理成章。可以让辰妃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中了毒虫的攻击,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辰妃脸上的表情十分安祥——今天自己安排的杂耍表演难度大,设计巧,如此成功,连皇上都难得目不转睛地看了半晌。想来皇上对于自己治理后宫的能力还是十分满意的……
    正在她们各怀心事,各自思量的时候,赵元眼中却是寒光一闪。
    因为,他发现虽然这个虫教头此时的语气还算平和,但他的双腿却在不由自主地往下沉。这是武林高手发动攻击前的标准动作。
    发现了这个秘密,赵元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抬起脚,对着面前的桌案,狠狠地踢了过去。
    在赵元伸出脚的同时,这个虫教头的双腿也用力一震,就听“轰”的一声,长袍之下的两个牛皮袋囊应声而破,十几个黑中带红的小身影从里面轰然飞出,像利箭一样,对着赵元的面门直冲过去。
    赵元在双脚猛踢桌案的同时,身体借力往后一翻,一个跟头就跳出一丈远,将虫教头的第一轮攻击避了过去。
    虫教头见自己费尽心机,苦苦磨砺后的一击,竟然被赵元这么轻易地躲了过去。一时恼羞成怒,冲着袋囊里飞出的东西大喊:“咬脸手!咬脸手!”
    那些东西像是听懂了一样,马上转头又冲着赵元扑了上去!

  ☆、92。第92章 黑寡妇蜘蛛

赵元此时手腕一抖,取出了藏于腰带中的软剑,使出一套岳阳莫家的“藤穿松”剑法,护住身体。
    这套剑法,用的都是腕间小力,细碎缜密,花样繁复。赵元握着剑,上下左右,挑、刺、挡、钩,在攻击的同时,挽出无数个剑花护住身体。
    怎奈攻击他的小东西,身姿极为灵巧,飘忽不定,纵然剑花如雪,却难以伤着它们分毫。
    此时,同在高台的皇后已是惊得花容失色,她尖叫着:“保护皇上,抓刺客!”
    辰妃与敏妃虽然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显然敏妃内心的恐惧更盛一些,因为她已浑身抖如筛糠,不能自已。
    眼见着百十个大内侍卫提着亮晃晃的八翎燕翅刀,包抄过来。虫教头面色苍白,难掩惊慌之色,不敢再与赵元纠缠,往高台下面逃去,想趁着混乱逃之夭夭。
    怎奈汉阳宫的侍卫都是训练有素,在高台上一发生意外之时,毬院里的这些侍卫们片刻间就已经自觉地一分为二。
    一队冲上上高台保护皇上与妃嫔,一队分散开来,维持毬院内的秩序。这样,一来是为避免发生争斗踩踏,二来也防止宾客中还混有刺客的同伙,趁机再次制造事端。
    虫教头跑下了高台,见全场宾客在侍卫的看护下,并未如他所愿出现惊恐逃蹿的一幕,心里更为恼恨。
    他从腰间取出几个散发着强烈刺激性气味的小黄药丸,对准放在毬院正中那个大黑陶罐就扔了过去。
    说来也奇了,这大黑陶罐看起来锃明瓦亮,十分坚硬,可小黄药丸打在上面不是被弹开,也不是被撞得粉碎,而是被无声无息地吸了进去,就像有张看不见的嘴吞了一样。
    小药丸进去之后,大黑陶罐开始抖动起来,“砰”地一声,化成无数个大樱桃般的滚圆黑球,劈劈啪啪,撒落一地。
    接着从这些黑球下面伸出八条嶙峋曲折的细腿,狭小而多毛的头也随后探了出来——原来这个黑陶罐是由无数只剧毒的黑寡妇蜘蛛组成的。
    这种黑寡妇蜘蛛只长在奇峭的凌云峰枯心崖,它们久居深山,体内生有剧毒。性情暴虐凶悍,平时根本不吃草虫小鸟这些小东西,只爱吃兔子,羚羊,甚至是山猫。
    黑寡妇蜘蛛嘴里长有尖刺,里面灌着毒液,一但发现猎物后,便慢慢靠近。找准机会,一刺下去,猎物就失去了知觉。这时,它们再招呼同伴一起爬到猎物身上吸食它的汁液。
    这种蜘蛛在分享食物时,食量惊人,全力吸食,不眠不休,直至猎物被吸成一具干尸,它们才满意而去,隐入石缝与谷底,等候下一个倒霉蛋的出现。
    纵然黑寡妇蜘蛛的毒性让人闻之色变,但它们也有弱点,那便是最怕食盐。只要一遇到白花花的盐,它们立即就会翻身倒地,人事不醒,进入休眠。
    要想结束这种休眠就要用硫磺,只需一点硫磺就可以让休眠中的黑寡妇蜘蛛立即醒来,而且醒来后,这种蜘蛛就因为饥饿难耐,开始大肆杀戮。
    虫教头肯定深知黑寡妇蜘蛛的这一习性,所以圈养了大量这种蜘蛛,等到它们长到一定大小时,再用食盐催眠,制成黑陶罐,这样就轻松躲过了盘查,带入到毬院里来。
    毬院中宾客们残存的一点理智,已被这四散而出,狰狞可怖的黑寡妇蜘蛛击得粉碎。人们再也不能安稳地坐在席位之上,开始拉扯着,哭喊着,拥挤着,推搡着离开看台向门口跑去。
    允央站在离门口不远的曼陀罗花树下,眼睛紧盯着高台上赵元腾上跃下的身影,双手焦急地扯着衣服的前襟。
    忽然,一阵嘈杂伴有绝望嘶喊的声音传来,她扭头一看,从看台上奔涌而下的宾客正冲向自己这里。
    四下一打量,已无其它地方可以躲藏,允央只得用双手揽紧了身旁的曼陀罗花树,只求一会不会被疯狂逃命的人群带倒踩踏便好。
    正当允央低着头准备生生接了这一击时,就见眼前银光一闪,一柄锡杖已横在自己面前,净尘高大的身影利落地跃了过来,把她挡在了身后。
    允央抬头看见净尘身上披着玄色捻金袈裟,还散发出清清冷冷地香火味。她才意识到,净尘现在已是齐国皇家寺院崇善寺的主持,地位尊贵,自然也是此次盛会的邀请对象。
    还没来得及多想,奔跑的人群已涌到了跟前。这股人流的冲击力超出事前预料,人们在恐惧中不顾一切地往前冲,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连净尘都险些被带倒。
    他定了定精神,一咬牙,气沉丹田,使出八成的内力将锡杖往前一推。允央躲在他身后,就感到平地里升出了一阵狂风,赶紧把脸埋到净尘的袈裟里。
    凭借着浑厚的内力,净尘的锡杖往前一送,已经生生将人群震开了一丈多远。他和允央所站的位置已出现了个扇型的空地。
    几个离净尘近的人被震得五脏俱损,口喷鲜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片刻间,就被后涌上来的人踩在裙底与袍下,不见了踪影。
    虽然这里的压力暂时得以缓解,但净尘一看后面又有一波人流将至,他知道站在树下终归不是办法。他果断回身揽起允央,足尖点地一跃而起,跳到了曼陀罗花树之上。
    他选了一个枝叉稳当的地方将允央放了上去。还没松手,允央就已开始使劲地往外推他,言语间已带有哽咽:“别管我了,快,快去救皇上!”
    净尘皱了下眉,并没理会她情绪,而是动作飞快地解下自己的衣带把她和曼陀罗花树绑紧。做完这些之后,他才返身一跃下树,头也不回地向高台奔去。
    允央低头一看,树下的人群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人们哭喊着,嘶叫着,冲过了曼陀罗花树,把树震得瑟瑟发抖。
    满树的曼陀罗花被摇得凌乱起来,嫣红明艳的花瓣片片飘落下来,如腥红的血泪被树下疯狂的人群踩得粉碎。

  ☆、93。第93章 东海鲨齿蝠

纵然身边被十几个一等一的侍卫围在一起,有十几柄明晃晃的钢刀上下翻飞护住赵元,可是那些黑中带红的东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会时不时地冲过包围圈向赵元扑去。
    令人费解的是,对于毬院中的其它人,这些小东西全部视而不见,只是拼命冲向赵元。它们全然无视那些削铁如泥的兵刃在身边飞舞,好像赵元身上有种令它们不顾生死的吸引力。
    纵然刀剑再快,也有疏漏的地方,侍卫们一个空档,两只黑中带红的小东西就逃过了利刃的追捕,扑向赵元。
    此时赵元正背对着它们,他感觉到耳后有风传来,知道大事不好,只能往前一扑。
    就在身体落向前方,已经失控的情况下,忽然另一个黑中带红的小东西,从一个侍卫的掖下钻出,直奔赵元的面门而来。
    眼见前有“敌军”,后有“追兵”,赵元已经无处可躲被逼入绝境之时,前面那个小东西在离赵元鼻梁不到半尺的地方,竟然生生飞不过来,只能在原地空扇着翅膀……
    原来此时,赵元身后不知为何起了一阵狂风,风速之猛烈别说这些几寸长的小东西了,就是旁边站着的侍卫都有两三个被刮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赵元眉梢一挑,心里说:“可算来了个有用的!”接着,腰间一用力,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净尘身边。
    净尘就着内力发出了一招,虽然暂时将攻击向赵元的小东西震得发懵,但随着这一招威力的减弱,内力的消散,它们又回过味来,振作精神开始了下一轮进攻。
    净尘一看周围拿刀的拿刀,拿剑的拿剑,自己用的又是锡杖,皆是笨重的兵器,阻击人或大型野兽或许有用,可是要想挡住这些见缝就钻,速度又极快的东西,则是毫无办法。
    俗话说“三分武艺,七分兵器”,在兵器不给力的情况下,赵元就是武功再高,迟早也得被这些小东西咬到。
    净尘虽然内功深厚,但却不可连续发功。眼见那些小东西又要卷土重来,净尘双眉一拧,挡在赵元身前,把掌中的锡杖往旁边一扔,抬手将身上的玄色捻金袈裟扯了下来。
    他握着袈裟的一角,使出慈恩寺武功中一套“南屏暮钟”的棍法。这套棍法,本就是主防御的,里面有许多扑打的动作。净尘以袈裟为棍,左右开弓,甩开臂膀,舞了起来。
    净尘的内功是中原一流,招招使出都带着真气,用长兵器时这一点表现并不明显。可将这宽大的袈裟舞起来后,真气凝结在表面,如有磁力一般,那些小东西一碰上便被真气所粘,行动难以随心所欲。
    十几招下来,原来还冲劲十足的小东西,速度慢了下来,都像喝醉了酒一样,动作也不协调起来。净尘见时机已到,使出一招“落霞蔽日”,巨大的袈裟平展开来向下铺去,这些小东西全部被收入衣服内。
    这时旁边的侍卫冲了过来,举起刀对着袈裟一通乱砍……黑红的浊血已将袈裟染红。
    净尘见此情景,敛眉垂目,双手合十,背过身去。
    赵元走到跟前,用软剑挑开袈裟,只见袈裟下面是一些支离破碎的小蝙蝠。
    这些蝙蝠,全身黝黑,只有尖利的爪子和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浓浓的腥红,它们张大的嘴巴里是上下三层,共六排染着腐败的青白色,尖细带勾的牙齿。
    “果然是东海鲨齿蝠。”赵元脸上掠过一丝恶心的表情,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当年我把太后遣散出宫,本是希望她远离是非,颐养天年。没想到当年的这一心软,却招来今天的大祸。”
    十几年前,作为先帝的义子和上将军的赵元,随先帝一起到讨伐固海郡的叛乱。当时的郡首在节节败退的情况下,有一天利用两军对垒之机,放出圈养的东海鲨齿蝠攻击向先帝。
    赵元为了保护先帝,割破手臂,利用鲜血,生生把东海鲨齿蝠引到自己身边……后来先帝自然是安然无恙,而他却被人抬回了军营。
    当天晚上,赵元全身变得紫黑,神志已经不清了,整个人进入了弥留的状态。对于这种情况,军中医官全都束手无策,最后还是找到一个当地郎中用了土方子才暂时吊住了赵元的性命。
    这个郎中说,赵将军被东海鲨齿蝠咬伤,这种蝙蝠只生活中东海之中浮鳌岛上。那个地方,离陆地五百里,全岛只有方圆三里,岛上寸草不生,只有礁石与岩洞。
    这种东海鲨齿蝠传说是海怪的怒气所化,终生都狂暴不安,极富攻击性。但却不知为什么这种东西只出现在这座什么都不长的小岛上。
    据说,这种蝙蝠幼年时全部都浸泡在肮脏的水里,只有成年后才从水中爬出。不知它们吃什么,只知它们经常嘶咬相食,而且嗜血如狂,体藏剧毒。
    被这种蝙蝠咬伤的人没有解药可救,只能在全身如灼烧般的疼痛中等死。郎中让赵元服下的土方子,只能拖延几天赵元的死亡时间,却会让他多受几天罪。
    但谁也没想到,在五天之后,赵元竟然自己醒了,全身的紫黑之色慢慢地散去,能够张嘴要东西吃,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
    先帝赶紧把郎中召来再诊,没想到郎中看过后表情却是凝重了几分。
    他说,这种情况极为少见。但是听说这种东海鲨齿蝠有个习性,就是蝠王在年老时会选一个活物将自己的毒血注入其体内,这个活物便暂时不会死亡。
    但是蝠毒已深入其五脏六腑,这只活物就成了承载蝠王毒血的活器皿。蝠王的后代会很精确地找到这个体有毒血的活器皿,用尽一生去追捕它,只为一尝它的鲜血。
    因为谁最先尝到这个活器皿的血,谁就将成为新的蝠王。而被再次咬伤的这个活物会在比之前更强烈十倍的痛苦中死去。看来赵元很不幸,成为了蝠王选中的活器皿。
    但这个郎中也留了个活话,世间的毒性都是逐年递减的,若是时间隔的久了,倒底会怎样谁也不知道。最好方法就是让赵元远离东海鲨齿蝠出没的地方,这样才能保证其安全。
    先帝知道赵元是为救自己而受此大创,因此为了保护赵元,防止别人用心的人利用这点加害赵元。他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全部斩杀,只有先帝,当时的皇后与赵元三个人知道此事。
    如今先帝已经死去多年,赵元心知,一定是太后出宫后放出了消息,所以东海鲨齿蝠才会突然现身汉阳宫。
    那么,到底是谁如此不择手段要取自己的性命呢?

  ☆、94。第94章 哀劳黑诸氏

“哗……哗……”
    漫天飞琼碎玉,扬扬散散,落在了人们的眉间,鬓边和衣襟之上。毬院中的宾客抬头看着这飘然而至的满天“飞絮”,一时都忘了奔逃,迷茫地扬起了脸。
    这并不是雪,而是盐。
    “噗……噗……”
    守在门口的大内侍卫队副队长,手起刀落,把冲在最前面往外跑的两个人的脑袋砍了下来。直到人头都在土地上滚了一大截了,向空中喷涌着鲜血的身体还迟迟不肯倒下……
    后面冲过来的人看来眼前这一幕,惊声尖叫起来,硬生生把狂奔的脚步停了下来。
    一边撒盐一边死守毬院出口,这样双管齐下,侍卫们终于把院子里已经乱成一团的人群给安稳住了。
    一只遇到盐又变成毫无知觉小球的黑寡妇蜘蛛,不知被谁踢到虫教头的脚边。他抬起头看了看周围步步进逼的大内侍卫,自知今日逃走生还无望。
    但是他最大的希望还是高台上那些堪称毒物至尊的东海鲨齿蝠。这么多年,他所做的一切,所受的苦,都是为了这天,只要东海鲨齿蝠成功了,让他死一百回都愿意。
    可是,天不遂人愿,当他看到这些他精心养育多年的东海鲨齿蝠被无情剁碎时,心智已然发狂,他号叫着向高台冲去。
    还没跑几步,大内侍卫队长就飞起一脚将虫教头踢出两丈多远,身体重重撞到了看台的柱子,又被反弹回来,面朝下扑倒在地上。
    赵元此时已经背着手走下了高台。侍卫队长见皇上要去虫教头那里,不由得有些担心,上前轻声说:“皇上,此人身上怕还有暗器……”
    赵元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侍卫们走过来将已经动弹不得的虫教头架了起来,让他靠在柱子旁边。左右一边一把八翎燕翅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只等皇上过来问话。
    此时,虫教头脸上蒙的那块黑绸布已经不知去向,露出里面横着的一条狰狞疤痕和空洞坍陷的眼窝。
    赵元看到他的脸,脚步放慢,并很快停了下来。他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曾受过剜眼之刑……你来自哀劳山的黑诸氏?”
    “啊,呸!”一听到赵元的这句话,虫教头脸上的青筋因为暴怒而鼓了出来:“叛贼!小人!屠夫!你还敢说出哀劳山的黑诸氏这几个字?”
    “我本是先帝的嫡长孙,我父亲是先帝的嫡长子,我们才是大齐国的正统皇室!你算什么,你们坐在高台上的那些人又算什么,不过是些擅于偷窃的小丑罢了!”
    听到他声嘶力竭的谩骂,赵元并没有生气。只是把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下巴扬起了一些,脸上的神情骄傲又自信。
    看到赵元脸上的表情,虫教头的挫败感更为强烈,他此时再没任何办法可以伤害到赵元,所以只好继续破口大骂:“你这个西域流贼,龌龊的私生子!你害死我的皇袓父,赶走我的皇袓母,不但强占我赵家的江山,赵家的皇宫,连我们的名字都要抢了去!”
    “把我们拥有纯正皇族血统的一脉流放到终年积雪的哀劳山。这样还不满意,竟然让人篡改名录,将我们一族都改在当地野人黑诸的氏式之下。”
    “你的心真是狠毒!我只恨自己不是东海鲨齿蝠,不能把你……”
    赵元虽然没有生气,但也不想再和他啰嗦下去。他打断了虫教头的话,直接了当地问:“是先帝的皇后派你们来的吗?”
    虫教头听了这话,微微怔了一下,接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你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她?哈哈……只可惜她在被我们找到之前就死了!”
    “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最怕仇家来寻你!所以汉阳宫的盘查是历朝历代最严的,没有铁器兵刃能平白无故地带进来。”
    “你还在汉阳宫里设了灵犬司,遍养天下嗅觉最灵的狗为你守在宫门口寻毒,所有毒物在进入后宫之前就已被发现。”
    “刺杀不行,投毒也不行,就在我与族人感叹大仇难报时,我们辗转找到了先帝的一封亲笔信。”
    “先帝早就发现了你的狼子野心,所以留下了收拾你的法子。只可惜这封信我们发现的太迟了,若是早一些的话,你就是爬也爬不上龙椅!”
    虽然心里也曾想过这个答案,但终于被证实是先帝有心要取自己性命,赵元的心还是颤了一下。
    他垂了一下眼睑,语气冷得像是腊月的冰棱:“把他带回悬榔府审问,在他没说出同伙之前,不能让他死!”
    侍卫队长低头应道:“是!”
    听到这话,虫教头唇边掠过凄然的笑意,他看到已有侍卫走向了自己,就伸开右手掌用力往肋下一拍。
    只听得“扑”的一声,他的眉眼痛苦地扭在一起,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待到侍卫跑到跟前查看时,这人已经气绝身亡!
    眼见如此重要的钦犯在自己面前自尽身亡,侍卫队长吓得脸色苍白。他赶集跪下来请罪:“微臣处置不利,使人犯死亡,还请皇上降罪!”
    赵元的眼光有些轻蔑地从虫教头身上一扫而过:“这人在入宫之前,就已敲断了自己的肋骨。刚才不过是将断骨打入了内脏,让腹内快速大出血而亡,此事与你无关。”
    这时,辰妃也走下了高台,默默地站在赵元身后,忐忑不安地看着他的背影。
    “皇上,臣妾一手操办了这次欢会,却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纰漏。无论出何都难辞其咎,还请皇上治罪。”
    赵元回身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辰妃,皱了皱眉,轻声说:“起来吧,朕不会治你的罪。”说完就迈步向前走去。
    走了两步,赵元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回头,睁大眼睛盯着虫教头。
    虫教头虽然死了,可嘴角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血,眼睛里已无生气,却像是一直在瞪着赵元的脸……
    赵元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然间一双剑眉立了起来,抬起左手一摸有些发凉的耳后……低头一看,指间上已有片片殷红的血迹……
    赵元心中大骇,那些难以忍受的痛苦记忆全都鲜活地涌了出来,他用尽全力保持镇静:“传朕的旨意,第一,洛阳全城宵禁。第二,召罗道,程长信速来长信……宫……”
    说出了这些话好像已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宫”字刚一吐出,整个人就像是一面垮塌的朱墙,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95。第95章 长信宫遗诏

罗道赶到长信宫时,已经是暮色弥漫了。
    程可信先到,此时正从内殿出来。不知道赵元给他布置了什么任务,罗道只是看到他脸色灰白,神情凝重到能滴得下水。
    作为多年的同僚与政敌,罗道与程可信总是谁也看不上谁,见面经常互相无视,最多也就拱下手算是打个招呼。
    所以这次一见到程可信迎面走来,罗道就打算让到一边,错身而过。没想到,程可信却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罗宰相……时值山雨欲来之时,愿您能擎起朝中大旗,稳定政局。给皇上一个……养伤的时间。”程可信低头深辑一躬,行得是学生对老师之礼。
    罗道心中一惊,自己虽然比程可信大十岁,但程可信仰仗赵元的信任,加上手中还握有保卫洛阳及周边的重兵,从不把罗道放在眼里。
    今天忽然这般放下身段,罗道只觉得心不停地往下沉:“不知皇上病成了什么样子,竟然让程可信的性情这样急剧转变?”
    他马上回了一礼:“程枢密使言重了,你我同为臣子,为皇上分忧是份内之事。老夫不才,既然位居宰相,定会在此时尽全力让大齐国平稳运转。”
    “罗宰相,”程可信嘴角微微一动,似是内心十分感慨,他双手抱拳:“那程某先行一步了。”
    “程枢密使好走。”罗道马上还礼。
    与程可信分开后,罗道一刻也没有耽搁,马上快步走向内殿。
    刘福全早就迎在了内殿门口,见他来了,忙挑帘栊请他进去。
    内殿的光线有些昏暗,平时明亮耀眼的宫灯全部被套上了一层淡黄色的素纱,光茫变得分外柔和,甚至显出几分脆弱来。
    绕过一道紫檀木半出腿嵌玛瑙博古纹立屏,罗道终于见到了半卧在御塌上的赵元。
    虽然自认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见到皇上的瞬间,罗道还是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嘴巴惊讶地微张起来,几乎忘记了行礼。
    赵元此时正以一个古怪的姿势,像是在做俯卧撑一样用手臂支撑着身子爬在御塌上,看得出来他是不想让身体与御塌有所接触,想必那样会令他皮肤与骨骼更为疼痛难忍。
    听到声音,赵元扭过头。
    往日英俊挺拨,面如冠玉的赵元,此时脸上手上布满了青紫色的淤斑,一双眼睛血红,几乎都分不清瞳仁在哪里,黄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渗出来,顺着面颊流趟。
    如果不是深知自己正站在长信宫里,罗道还真以为眼前看到的是一个从地狱里爬了来的厉鬼。
    最后还是赵元费力地说了一句:“罗爱卿不要惊慌,朕……一时还死不了……”
    还好,赵元的声音没有变化,只是沙哑了许多,像是指甲磨过粗砾的砂纸。
    “臣罪该万死!”罗道赶紧跪下。看到昨日还气宇轩昂的皇上,几个时辰不见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着实感到心痛,不知不觉眼角已有热泪涌出。
    赵元看他这个样子反而笑了一声:“朕还未哭,爱卿何必如此!”
    罗道拭了一下泪说:“臣……只是恨上天对皇上不公!”
    赵元费力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语气泰然地说:“人生有横刀立马,慨当以慷之日,自然就有颓然无依,江雪独钓之时,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流年而已!”
    罗道垂首应道:“臣惶恐失态了。”
    “朕刚才已派程可信在洛阳附近设下警戒,防止有人趁机起兵作乱。另外,汉阳宫里中朕也命侍卫们严加把守,防止朝堂里的人与后宫暗地里联络通气。”
    罗道听到这番话,已经能猜出几分今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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