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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当故人踏月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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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秀清坐在那儿任凭丫鬟打扮,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去了祖母的院子,陪着老夫人没一会儿,张家就来了。
对于张家,夏秀清觉得自己比老夫人都要熟,双方见了礼,寒暄了几句之后,她就奉命带着张家姑娘张雯雯去了自己院子,用老夫人人的话说,你们年岁相当的姑娘在一起自然有话说,我们几个老婆子在那儿,没得让你们拘束了。
夏秀清对张家姑娘印象是极好的,虽说是张家最小的姑娘,却一点也不娇纵,平日里喜欢在后院看书绣花,对她也是极好的。
到了夏秀清的院子,夏秀清直接带着她去了书房,让丫鬟把新得的话本子拿出来,说:“听祖母说你喜欢看话本子,这是京城最近新出的,你看看可喜欢?”
小姑娘羞红了一张脸,说“我这爱看话本子的名声都传遍了。”于是放下了手里的帕子,伸手拿起了一本。夏秀清看着张家姑娘的帕子,上面绣着牡丹花开,不由得赞叹了一句:“好精湛的绣工啊。”
张雯雯听见夏秀清的话,拿起帕子看了一眼,说:“夏姐姐也觉得这绣工了得,这是我老家庄子上的一个哑婆婆绣的。前几年回老家守孝,有年夏天实在炎热,全家就去了庄子上避暑。这哑婆婆是庄头的老婆,据说年轻时候也是会说话的,只不过一场风寒就哑了。我母亲看她绣活好,就把她从庄子上要了过来,平日里除了做活,我有些什么不懂的也去问她。”
夏秀清有些奇怪,她上辈子没有见过这个哑婆婆啊,想了想,说:“这哑婆婆一直就是庄子上的人?”
“当然不是,她是邻村的。听说也是之前闹灾从别的地方逃过来的。”
夏秀清又拿起这帕子看看了,越看越觉得这绣活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蹦豆儿挺好吃的,但是真的费牙,是作者君曾经的最爱。
第十九章
夏秀清拿着张雯雯的帕子翻来覆去的看,总觉得这牡丹开花的针脚虽然独特别致,却仿佛是在哪里见过。张雯雯在一旁看着,还以为夏秀清喜欢这帕子,忙说道:“夏姐姐若是喜欢这帕子,就送你了。”
夏秀清面上一红,挺不好意思的,这哪有一见面就拿人家东西的,赶忙说道:“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这针脚绣得独特别致。”
张雯雯笑了,说:“夏姐姐也不必不好意思,其实啊,我是看上您的话本子了,想着您要是喜欢这帕子,拿了去,正好可以用话本子来换。”
“你这丫头,早说啊。喜欢哪本就拿去,这些都是正经话本子,回家光明正大的看,没人拦着你。”夏秀清说。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张雯雯说罢就挑了好几本,说:“我家刚回京城没几天,忙里忙外的,连个抽空给我买话本子的人都没有。幸亏今天来夏姐姐这儿一趟,最近这几天可算是有解闷的了。”
“没去你哥哥的书房找找吗?”夏秀清忽然问了一句,她可记得张诚润的书房里好多话本子,她以前无聊的时候就去书房找话本子看。
张雯雯闻言看了一眼夏秀清,说:“我哥哥书房里根本没有这些,除了四书五经,就是史书,反正都是跟他科考有关系的。我爹的书房都比他的有趣得多。”
这倒是有点颠覆了夏秀清的认知,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原来是这样啊,我在西南的时候倒是经常去我哥哥的书房里找话本子看。”
张雯雯听完夏秀清的话一挑眉,说:“我哥哥就是个老古板,祖母说他比我爹看着都严肃。给你讲个好玩的,前些年我祖父还在的时候,有一次我二叔家的小儿子因为淘气把祖父心爱的菊花给折了,被祖父骂了一顿,哭得那叫一个凄凉。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好了,结果我大哥刚巧从门外进来,我那弟弟那时才三岁,抬头看着他,哇的又哭了,边哭还边说祖父过来了。我当时正蹲在那儿哄他,转过头抬眼一看,把我都唬了一跳。”张雯雯想到这儿自己先笑了,“我哥哥啊,小时候个头就高,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祖父差不多了。他从门外进来背着太阳,衬得脸上黑黑乎乎,又板着个脸,我弟弟又矮,这么看过去,可不是跟祖父一个模样。”
夏秀清听完也笑了,说:“你那小弟以后是不是特别怕你哥哥?”
张雯雯点点头,说:“是说呢,以后他一淘气,我那二婶就直接说再胡闹你大哥哥就过来了。他立马就老实了,比我二叔来都管事儿。”
夏秀清知道张家那几个小的都怕张诚润,原以为是张家的规矩,后来又觉得不像,没想到根源在这儿了,她又回忆了一下张诚润的长相,不难看啊,怎么就能把小朋友吓唬成这样。
两个人聊着聊着天色就晚了,小丫鬟过来说老夫人叫往前面用饭,夏秀清跟张雯雯说了声知道了,就让丫鬟过来抿了抿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出门。穿过游廊,快到正院门口的时候,张雯雯拉了拉夏秀清的袖口,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要去更衣。夏秀清就让采芳带着她过去,说:“你带着张姑娘过去,不用着急,我就在这儿等她。”
张雯雯带着丫鬟跟着采芳过去了,夏秀清站在院门口,看着院子里的芍药开得正旺,走了过去,蹲下选了几支,叫来正在院门口站着的一个婆子,让她剪下来插到花瓶里送到老夫人房里。张诚润正好跟着夏秀清的三哥夏贝明打门外路过,一个不注意就瞥到了花丛中那个漂亮的姑娘,穿了件胭脂红的袄裙,肤白胜雪,又有一头好头发,“真是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古人诚不欺我。”张诚润默默的想,后来又反应过来这是在夏家做客,这位也肯定是夏家的姑娘,他在这儿跟个登徒子一样评价人家姑娘,太不君子,不由自主的面上一红,加快了脚步。夏贝明在旁边不知所以然,莫名其妙的问道:“张兄你的脸怎么红了?”
张诚润被问得更不好意思了,赶忙遮掩道:“我一到这个时候就对花粉有些敏感,刚才有风可能吹来一些,就红了。”他是对花粉敏感,可是也只是桃花而已,天老爷,他连撒谎都会了,还是因为在人家里看人家漂亮姑娘撒谎,真是有辱斯文。
晚上,张诚润回到张家,忽然想起来妹妹答应给自己绣的扇套还没拿过来,就踱步去妹妹院子,正好连消化消化食儿。一进门,就看见张雯雯捧着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连他进来都不知道,一时手痒,示意旁边的丫鬟们都别说话,悄悄地走到张雯雯背后,手伸过她的头顶,一把把书抢了过来。张雯雯被自家哥哥吓了一跳,嗷地叫了一声。这下可好,张诚润又被这一声吓着了,一把就把书给扔到了地下,兄妹俩看着对方的蠢样子,哈哈大笑。
“哥哥以后可不能这么吓我,我这看的是鬼故事,回头真吓个好歹,是要被母亲灌安神汤的。”张雯雯说。
张诚润捡起了地上的话本子看了看,说:“这是哪儿来的啊?”
“今天去夏家做客,夏姐姐送我的。”张雯雯说,“哥,我跟你说,夏姐姐跟我一样喜欢看话本子,尤其是志怪类的。”
“那你就这么好意思收下了。”张诚润问道。
张雯雯听了哥哥的话一嘟嘴,说:“我怎么可能这么没有礼貌,我见夏姐姐喜欢我的帕子,就送给她了。”
“拿自己的旧帕子换人家这么多话本子,你可真行。”
“什么旧帕子,这是人家今天新用的,再说了,我跟夏姐姐说好了,下次见面我还给她带鲁妈妈绣的香囊给她。”
“你这丫头没诚意,这不应该是拿自己绣的给人家吗?”
张雯雯听完这话面上一红,说:“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爱看话本子了,这么多话本子我得看到什么时候去啊,哪还有时间做香囊。倒是你,跟夏家哥哥学学,平日出门也给我淘换几本话本子回来,我不就不用找夏姑娘借了吗?”
张诚润顺手翻了翻,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话本子,告诉我,我有时间就去。”
张雯雯闻言指着桌子上单放着的一本,说:“这种志怪类的我最喜欢了,你照着它买就好了。”
张诚润听了妹妹这话,说:“成,那这本我先拿回去看看,也好知道是什么类型的。”说完拿起话本子就走了,留下张雯雯跟丫鬟面面相觑。
“哥哥这是找我有事儿啊还是专门来拿话本子看的?”张雯雯有些莫名其妙,“我哥哥居然看话本子了,芸香,你明天早晨看看太阳,别是打西边出来的吧。”
张诚润揣着话本子跟做贼似的回到书房,才想起来该拿的扇套没拿,可是再回去一趟又不好意思,让丫鬟去也不好意思,想了想只能明天再说了。他让丫鬟把灯又点亮一些,开始翻开话本子。不知不觉三更天了,大丫鬟半夏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说:“少爷,三更天了,该睡了,有什么要紧的,明天再看也来得及。”张诚润这才回过神来,觉得眼睛都有些发酸了,点点头,合上话本子,拿了个书签夹到书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话本子还真是挺好看。
可惜,张诚润拿的话本子是志怪类的,他以前有没看过,晚上看得入迷,梦里可就不那么好过了。这一夜,除了被精怪追,就是被妖兽围,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转过头,就有个女鬼披头散发的着他,舌头伸老长,还得接着跑。一觉醒来,他觉得比上学都累。半夏拿着衣服盯着张诚润看了半天,说:“少爷您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睡醒了以后面色这么难看。”
张诚润摇摇头,说:“没事儿,就是昨晚没睡好,做了几个怪梦而已。”
半夏将信将疑的看着张诚润,没说话。觉得肯定是昨天少爷看的书有蹊跷,她也是认得几个字的,回头趁少爷出门的时候,她得过去研究研究。半夏自小就跟在张诚润身边,比他大上几岁,说是他半个姐姐也不为过,虽然性子跳脱,但是办事仔细,事事想在头里。张夫人觉得有这么个活泼丫鬟在儿子跟前,没准儿能板板他那小老头的脾气,越发得不拘着她。加上年初的时候张夫人把她配给了外头管事的大儿子,单等小丫鬟教好了提拔上来就出嫁,半夏更觉得自己得把少爷照顾好了,好对夫人有个交代。
待张诚润出了门,半夏走到书房这边,打开了特意放在显眼位置的话本子,看了几页,就放下了,她觉得少爷说的没睡好真没骗她,她晚上可能也要睡不好了。
其实,夏秀清以前喜欢看的话本子无外乎女扮男装考科举,为父报仇上战场这类的,自打重生回来,她开始迷上志怪类的,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她也被吓得够呛,可是后面看进去了,就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此时,爱看志怪话本子的夏秀清正拿着帕子在研究针法,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从谁那儿见过,她想到过两天要跟付秀清在她家绣坊见一面,决定把这帕子也带去让她看看。凭着女性敏锐的直觉,她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 求各位小仙女留言收藏,看在二更的份上,拜托拜托
第二十章
丁巳月,辛酉日,天兵、月破,大事勿用。
夏秀清见到付锦绣,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张雯雯的帕子拿出来给她看。付锦绣接过来,说:“这牡丹花开的针法确实不常见,这叫散错针,是多种针法变化运用,绣出来的物件浓度适度,形体逼真,宫里的绣娘多爱用这种针法。你这个是哪来的?”
“张家姑娘前两天过来的时候带着的,我看针法特别但又眼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厚脸皮找她要来了,还搭进去好些话本子。”
付锦绣拿着那帕子又仔细端详了一番,说:“绣着帕子的人如果不是从宫里出来的,就是对刺绣极度喜欢,你看这针脚,疏密得当,藏头也好,没个十几年练不出这等功夫。这牡丹花开,吃亏在绣线上,但凡换个中等绣线,要比现在好看百倍,要是再用了上等绣线,这花儿就跟活了似的。说实话要不是当年嫁进皇家,我对这些也是不了解的。天家尊贵,吃穿用度自是不凡,也就他们能养得起这样的好绣娘。你还没跟我说,这是谁绣的呢?”
“这是张雯雯在老家守孝时候庄上的一个婆子绣的。张夫人看她绣活好,把她从庄上提拔上来。”夏秀清说。
付锦绣又把帕子看了一遍,说:“依我看,这婆子定是在藏拙,张家再差,也不可能用这等绣线,估计是她怕手生,特意拿来最差等的绣线练手,饶是这样,还能算是个好活计,被那张姑娘慧眼识精要了过来。有这等手艺的人,断不能沦落成这样,你看吧,她应该不会再绣这等活计出来了。”
“对了,”夏秀清忽然想到一件事,“张雯雯说这婆子是个哑巴。”
“那就更有问题了,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就是撞见了一些不该撞见的。你回头提点那张家姑娘两句,这等人,还是让她回庄子比较好。也别说甚了,断了人家生路,能从宫里全须全尾的出来,只是哑了嗓子,也不容易。”付锦绣说。
夏秀清点点头,说:“不知道为什么,见了这帕子我总有种莫名的心慌,好像是哪儿不对劲,但是你让我说,又说不出来。”
“没什么问题啊,只不过是个从宫里出来的老妈妈罢了,别让她再京里露头就好了,况且又不是你家的,怕什么。”
“就是觉得很怪。那天拿了帕子,我想了半宿。”夏秀清说,“你家跟林家是旧相识。”她伸手拿了身边的笔纸,写上了何家庄几个字,又在旁边缀上了付林二字,“我那天听我祖母跟我娘亲聊天,也提到了何家庄,我后来打听了一下,当年为躲时疫,我爹娘也带我去何家庄住过一段时间。”她又缀上了夏字。
“现在就剩秦姑娘了,有机会可以去信问问她,是不是当年也在那里住过。反正据我了解,她也是在京城出生,很有可能也在何家庄住过一段时间。”
“咱们四个人的生辰,都是辛巳年,也就是泰安十六年。只不过月份不同。我想这里面肯定有古怪。”夏秀清继续说道。
付锦绣瞪大眼睛看着夏秀清,说:“你的意思是有人想用咱们做些什么?修炼什么法术?”
夏秀清被付锦绣的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说:“付姐姐你可真有意思,话本子看多了吧。虽说咱们这经历奇特,但是还不至于志怪到如此地步。我看咱们也先自己琢磨着,别给秦姑娘写信,免得被别人偷看。再怎么着,年底也得回来一趟吧。”
付锦绣点点头,说:“也只能先这样了。不知道秦姐姐替我寻的那个老妈妈还能不能找到。”
“瑞王身边医术精湛的老妈妈,会绣花的可能是从宫里出来的哑婆子。”夏秀清小声的说道,“付姐姐,你说这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应该不会吧。咱们这等门户这等人家,还犯不上天家用算计的法子,有点什么事儿,直接杀了就完了。”付锦绣说。
夏秀清点点头,觉得付锦绣说得很有道理。天家享无上尊荣,有无限权利,有点什么事儿还真犯不上用算计的法子,她多虑了。
东宫,新晋太子妃张冉端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宫女拿上来的礼单子,对丫鬟说:“三皇子明年就要开府成亲,紧跟着就是四皇子,你回头让人注意着点,有什么新鲜物件留好了,我看着旧年的礼单子上可有不少新鲜玩意儿。”
丫鬟如意说了声是。
“我让李妈妈打听的事儿她打听出来了吗?”张冉问道。
“回太子妃,李妈妈说只打听到付家跟林家在十六年有点交情,其他两家都是祖辈父辈的交情。您也知道,这朝廷上的,细究起来,这亲都是连着的。”如意说。
“那就让她再打听打听,我反正觉得这里面的事儿不太对。那付锦绣马上就是三皇子妃了,付家在朝廷上也是说的话的,这不就等于给三皇子加了份助力吗?虽说大梁的规矩是后宫不得干政,前朝不能连着后宫,可是细瞧着,哪个宫妃皇子妃是平民百姓。”
“太子妃慎言。”如意说。
“怕什么,这东宫我虽说尚未收拾完,但这长信殿我还是有把握的。你跟李妈妈说,不着急来回信儿,慢慢打听,别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是。”如意回答到。
张冉又在那儿翻了半天礼单子,看得她脑瓜子疼,合上单子让平安给她收拾一下,出门透透气。
刚出了长信殿门口,就看见太子萧建业从宫门口走了进来。萧家人都是容长脸,桃花眼,长挑身材,而且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抽条的时候,略微有些清瘦,巴掌宽得束带越发显得细腰窄胯。张冉看着他,不由得就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倒是没有了平时的精明样子,露出少女特有的娇憨。
萧建业看见张冉站在殿门口,不由得走快了几步,说:“早上就说了不用等我,现在却站在这儿,可见是不听我的话。”说完,伸手刮了一下张冉的鼻子。
“您这回可猜错了,我是在屋里看了半天礼单子觉得头疼,出来透透气,谁成想就赶上您回来了。”张冉笑着说。
“那可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萧建成一边说一边拉着张冉的手,弄得一贯沉静的张冉羞红了脸,尽显少女的娇俏。
两个人手拉手走了进去,张冉亲手泡了杯茶,递到萧建业手上,说:“这是我亲自泡的,您尝尝,可还入得了口。”
萧建业接过杯子闻了闻,又轻啜一口,说:“可是今年新得的君山银针?”
张冉点点头。
萧建业又喝了一口,说:“入口甘醇,不错。母妃最爱喝它,连带着我也喜欢上了。你这手艺不错,改日去给母妃请安的时候你露上一手,准保能得到好东西。”
“看您说的,”张冉娇嗔地推了一下萧建业,“给母妃泡茶本就是我应尽之道,怎么到了您嘴里就成了为了得好东西,这要是让母妃听见了,我可得喊声冤枉。”
“是是是。今朝太子妃贤良淑德,我可不能冤枉了她。”萧建业笑着说。结果得到就是张冉拍在肩头的一掌。
两个人调笑了一会儿,小太监过来说皇帝有事请太子过去。萧建业赶忙站了起起,张冉带着宫女给他理了理衣服,抿了抿头发,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点点头。
萧建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说:“已经这会儿了,估计父皇会留我用饭,你就别等我了,自己吃就好了。”
“知道了,快去吧,别让父皇等得着急。
见张冉答应了,萧建业这才转身走了出去,他的太子妃哪儿都好,人漂亮还聪明,什么事儿一点就透,只是在规矩上有些过于较真儿了。不过张家世代相沿的高门大姓,能养出这样的闺女也是正常。萧建业想着想着,就走到了观文殿门口。
皇帝见太子过来,递给他一份奏章,说:“这是秦家那位姑娘写来的。”
萧建业对秦宏瑾也是佩服得狠。翻开奏章看了半晌,说:“原以为秦家都是武将,没想到他家姑娘是难得文武双全,可见他家的灵气儿全在她一人儿身上了。只可惜,是个姑娘。”
“姑娘怎么了,话可别乱说,这要是让你表姑妈敏德郡主听见了,她可饶不了你。”皇帝笑着说。
“这话也就咱爷俩说说,我可不敢说到外面去。咱大梁自开国以来,可出了不少女将军呢。”萧建业也笑着说,“这秦宏瑾做的不错,雍郡本来属于北地,让咱这儿的人迁过去太难了。当地人改了户籍留在那儿没什么不好,只是得查仔细点,提防有那大奸大恶之人或者西戎的探子。”
“跟我想得一样。”皇帝说,“北地贫寒,能留住人就不错了。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只要能安安心心在那儿待着就好。”皇帝说完看看天色,“时辰也不早了,我想太子妃应该也用上饭了,就委屈你就陪我老头子在这儿吃吧,今天有你喜欢的酒酿鸭子。”
“能陪着父亲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说委屈呢。”
太监高来福见状,对着门口使了个眼色,没一会儿,御膳房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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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戊午月,辛巳日。杨公忌日,大事勿用。宜祈福、纳采、开市、斋醮、祭祀、送礼、纳财。
天光未亮,家家户户就已经开了门把艾草插在门外,以辟邪驱瘟。在雍郡,倒是没那么多规矩,但是朝廷给的假该放还是得放的。秦宏瑾早晨起来,因为不用出门,让青红简单给她梳了个发髻,连簪子都不用,又随便套了件衣服,觉得清爽至极。她伸了个懒腰,踱步走到院子里,西北的五月,天气刚刚好,不冷不热也不干燥。
住在厢房的周妈妈也起身了,今儿个端午,她打算包几个粽子应应景儿。说来也巧,秦宏瑾出发的时候,秦夫人不知道怎么想的,硬是给她塞上了几斤糯米,跟蜜枣。周妈妈又让自家孙女前一日去拔了好些芦苇叶回来。这就准备去厨房忙活呢,看见秦宏瑾站在院子里对着大树发愣。
“秦姑娘早啊。”周妈妈说。
“周妈妈,您也挺早的。”秦宏瑾有些怵这老妇人,说话阴阳怪气不说,脾气也古怪,一时好一时恼的。
“您今天这是个什么打扮啊?男不男女不女的。”周妈妈问道。
秦宏瑾被周妈妈噎得都没法回话,沉默了一会儿,说:“今天不是休息么,怎么方便怎么来。”
“今儿个可是端午。这雍郡城这么多年都没过过这节,西戎人不过这个。好不容易回了梁朝地界,大家伙都开心着呢,听说今天城外还有赛龙舟,您不看看去?”周妈妈问道。
“人太多,不爱去。而且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得琢磨琢磨找个能回京城的理由,好带着您老一块儿回去啊。”
“我以为你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呢,合着是还没想出来啊。也还行,好歹还是记着了。中午少吃点,回头我让我那丫头给你送粽子去。”周妈妈说完就奔着厨房去了,边走还边叨叨“这么多年没包了,不知道还会不会。”
秦宏瑾一听有粽子吃倒是挺高兴,倒也不计较周妈妈的话了,其实,她计较也是没有用的。正高兴着呢,倚绿打门外走了进来,说:“姑娘,孙知州派人过来说朝廷的公文来了,请您过去看看。”
秦宏瑾说:“你让小丫鬟先过去说一声,就说我马上就到。我得换身衣服,穿这个出去不像话。”
秦宏瑾穿好衣服,又让青红重新梳了头,站起身来,倚绿在旁边看着,说:“姑娘,婢子觉得您还是穿男装更好看。”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穿男装女装都好看呢。”秦宏瑾说。
在一旁给秦宏瑾系腰带的青红瞪了倚绿一眼,说:“别在旁边干瞪眼站着贫嘴,赶紧过来,把姑娘的衣服下边弄平了。”
倚绿吐了下舌头,赶紧跑了过来。
秦宏瑾到了县衙,看见孙知州还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孙知州拿着公文,对秦宏瑾说:“皇上对咱们处理雍郡当地百姓的方法很是满意,只是让咱们再查一下有没有犯了十恶这等大罪之人。”
秦宏瑾点点头,说:“回头让人去离雍郡最近的县城,把近三十年朝廷下发的通缉令拿来,咱照着比对一下不就好了。至于三十年以前的,我觉得就没有必要了,这雍郡建城也才不到三十年。”
孙知州点点头,说:“我这就让人去。这公文您也看看,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吧。这雍郡地方偏,一来一回的,怎么也得一天了,明天一早能拿回来就不错。”
秦宏瑾点点头,坐在那儿把公文翻了翻,心说犯了十恶大罪的人我这还真有一个,可惜现在不能送到京城里去,去了就是死路一条,不仅是周妈妈,秦家也是如此。先遑论这事情是真是假,就算它是真的,这贤妃也肯定不会乖乖地就认了,说不定还倒打一耙,说我秦家祸乱朝政,倒时候非但没有拨乱反正,说不定秦家阖家都得搭进去。如果这事儿是假的,那这周妈妈的目的又是什么。看那老妇笃定的样子,也不像是假的啊。
秦宏瑾坐在那儿,觉得这事儿想想就后脑勺疼。她把公文放了起来,还是回去吃饭吧,今天有粽子,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事情。
秦宏瑾迈进院门,正看见周妈妈打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粽子,看见她,周妈妈就乐了,说:“您还真是有福。这回来得早不如回来得巧,粽子刚出锅,还冒热气儿呢,就让您赶上了。回去赶紧换身儿衣裳洗洗手,保准还热乎呢。”
秦宏瑾笑了笑,觉得这周妈妈也是挺有意思,说:“您也先别忙活了,我临出门前让丫鬟去雍郡最好的酒楼定了一桌酒菜,估计马上就送来,您带着您那孙女,咱一块儿吃顿饭。”
“那敢情好,”周妈妈说,“您喝酒吗?我这儿有雄黄酒,自家酿的,次不了,您来一盅?”
“行啊。”秦宏瑾说。
回到屋里换了衣裳,秦宏瑾跟青红倚绿说:“今个儿我跟周妈妈吃饭,你俩不用在旁边伺候,带着家丁去外边遛遛,晚上再回来。”
“姑娘您就不怕那周妈妈用什么手段?”青红说。
“她还犯不上对我使手段。她说的事儿,甭说你们听不得,秦家都听不得。所以别起什么小心思听个壁脚什么的,出了事儿我救不了你们。”
青红倚绿见秦宏瑾说的严肃,相互看了一眼,只得点点头。
周妈妈来的时候秦宏瑾已经坐在那儿等了有一会儿了,见她没带着小孙女,有点好奇。周妈妈看出了秦宏瑾的意思,说:“您护着您那两个丫鬟,我也得护着我的小孙女不是。这事儿说出来,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秦宏瑾心说你还知道啊。可是面上却不动声色,说:“所以咱们得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我知道。这还用你个毛丫头告诉我啊。”
秦宏瑾忽然觉得不想跟她说话了,加了几个菜,说:“您尝尝,据说挺好吃的。”
周妈妈看了眼她,拿过酒杯倒了两杯酒,一仰头,喝了一杯,说:“菜是你准备的,酒是我带的。我先喝了,所以呢,菜你也得先吃。”
秦宏瑾觉得这周妈妈还真可能是在宫里待过的,可真谨慎。她拿起筷子,每样菜都尝了一口,说:“这下您放心了吧。”
周妈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酒过三巡,不管是谁都开始变得爱说话。
秦宏瑾拿着一只羊腿,问周妈妈:“当初登记户籍的时候,您是不是就已经盘算好了?”
周妈妈喝过酒,面色有些发红,说:“当我知道这雍郡要归大梁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盘算了。只不过后来听了小秦将军您的事迹,才觉得这事儿跟您说应该能成。”
“为什么?”秦宏瑾问道。
“因为您也是泰安十六年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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