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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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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下月初九,虞哥儿跟小灼姐成亲?哈、好好,好极了……
    遥儿笑道:虞七子,行啊你!灼姐姐这么好的女人,终究是成了你的娘子!
    一向大大咧咧的虞七竟然难得地红了一下脸皮。
    沁梅一直跟在遥儿身边,从她幼年时与兄长分开。就在义母的严厉督促之下习武。也许只有青梅与她有份姐妹之情,后来裴大娘举家搬往燕京,她则进了宫。虽然梅花卫四朵金华相处友好,可那是亲情么?再好的友情,终究不能弥补亲情缺失的遗憾,沁梅默默地看着他们如同一家人的亲密。心里充满了羡慕。
    傍晚时分,两人说着。一路走向玄田门,进入城门洞还未完全走出去时,夕照下忽然转出一个人影,因为那人背立阳光看着他们。所以二人看不清那人模样,只看到一身戎服的轮廓,腰间佩刀锃亮的铜吞口被夕阳映出一道金辉。
    那人呵呵笑道:妹子。怎么这般时辰才回来,某可是候你多时了。
    遥儿和沁梅藏匿了田攸宜正在缉索的人。陡见城门下闪出一位将军,难免有些警惕,幸好这人适时地开口,遥儿二人都是反应甚为敏捷之人,一听声音,原本摸向刀柄的手便很自然地垂了下去。
    遥儿迎上去道:足下是……,啊,管二哥!
    门下站立的正是奉宸卫郎将管光远,遥儿方才反应的动作不大,并未引起管光远的警觉,管光远笑吟吟地道:家父过两天要开一场家宴,特意吩咐我,有请你这位小友参加呢。
    遥儿忙道:这种事,二哥你派个人来说一声不就行了,怎么竟劳动二哥在此等候。
    管光远笑道:父亲大人所命,做儿子的怎敢不跑腿儿,只好乖乖来请人了。
    遥儿谦谢道:二哥太客气了,只不知时间具体定在几时?
    管光远道:就在三日之后,日正时分。
    遥儿道:好,三日之后,遥儿一定准时赴宴!
    管伯府上后宅一幢临墙的房舍里,管家三子管光昭穿着月白色的小衣,推开后窗,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着,墙头儿忽然也冒出一个人头来,四下张望几眼,赶紧爬上墙头,把梯子顺进来,又顺着梯子爬下来,扛着梯子跑到了墙根下面。
    管光昭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你可问清楚了?
    那人是贴身侍候管光昭的一个小厮,他放下梯子,擦着额头汗水道:三郎君,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未时!
    好!
    管光昭拳掌相交,啪地一击,恶狠狠地道:三日之后,我准时去!我倒要让父亲大人看一看,他这三个儿子里面,到底谁最出息!
    管府家宴就设在后宅的松竹林里,时值初夏,一走进这林中便觉凉爽宜人,倒真是个饮宴休闲的好去处。
    松竹林中有一座小亭,但是因为赴宴的人多,小亭里只能坐上三五个人,所以干脆就移席亭外了。林中地上铺着竹席,席上摆着十多张单人坐榻,每张坐榻前边有一张矮几,大家分餐而食。
    家宴一般只有自家至亲家眷参加,但是主人全家出席,有几个过从甚密的好友也来赴宴,这也算是家宴的范畴。管伯的夫人已过世多年,早年前纳过两个妾,如今也是年近五旬的妇人了,今日都陪同阿郎赴宴。
    此外就是管家子侄辈儿了,管伯的长子管光嗣夫妇和孩子、次子管光远夫妇和孩子,还有一个在京任职的外甥及其家眷。
    遥儿作为外人,能应邀赴宴,足见管伯对他的礼遇,遥儿以为这是因为她在尚善坊救过管伯的缘故,却不知管伯之所以折节下交,对她一个晚辈如此亲近,却是因为她义救李欢寻幼子的原因。
    令遥儿意外的是,出席宴会的外人居然还不只他一个,还有一个客人,他们居然有过一面之缘的客人。
    管伯等遥儿见礼之后,笑道:来来来,侄女,老夫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弥子暇,也是老夫的一位晚辈,从燕京来。弥子暇啊,这位小友就是老夫跟你提过的遥儿姑娘,你年长些,叫她遥儿便是了。
    弥兄!幸会幸会
    遥儿!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了,哈哈,真是有缘呀!
    你们难道认识?管伯一脸疑问。
    遥儿和弥子暇对视一笑,互相抱了抱拳。L

☆、第125章 竖子劝进

两人相互寒暄之后,弥子暇又侧身道:这位是拙荆。
    遥儿看去,便见一个女子从案几后面盈盈起身,含笑向她点了点头,只瞧一眼,便觉一股妖娆袭上心头,那种味道,让同时女人的遥儿都自惭形秽一般。
    真是天生尤物!
    遥儿心里一跳,又瞟了眼她那并非十分精致,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妩媚身姿,暗道:这死人妖又换了女伴了,上次湖畔的那清秀小厮不知咋样……女人都是八卦的哩。
    管伯哈哈笑道:好啦好啦,都别客气了,来来来,都坐下!
    这时舒阿盛走了过来,在管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管伯脸上掠过一丝怒容,冷哼道:那个孽子,不来就算了,不用理他!
    弥子暇含笑道:管公,何事烦恼?
    管伯倒不掩饰,哼道:还不是老夫那三儿光昭么,这个孽子,一向胡作非为,真是气煞老夫了,前几天回来,老夫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今天竟然负气说臀伤未愈,不能饮宴……不用理会他,咱们吃酒。
    后宅里,管光昭还是穿着那身宽松的月白小衣,在屋里团团乱转,忽然房门开了,侍候他的小厮清缘从外边闪了进来,管光昭赶紧问道:怎么样了?
    清缘气喘吁吁地道:没事了,小的看见舒管家回复以后,阿郎就吩咐开宴,不会强要三郎君出席了。
    哼!我说不去,就不管我了,父亲还真是偏心!管光昭愤愤地发了两句牢骚,忽又转怒为喜道:这样也好,省得被他发现!赶紧给我更衣。这都过了日正了,可莫赶不上时辰才好。
    清缘赶紧取来衣袍,帮着管光昭穿戴整齐,管光昭打开后窗,探头向外瞧瞧,便要迈腿上去。
    哎哟!
    管光昭哼了一声道:老头子打得我好狠,屁股到现在还疼呢。把案几搬过来!
    清缘赶紧把案几推到窗下。管光昭踩着案几登上窗户,小心地翻到窗外,清缘也跟着爬过去。扛起梯子奔到墙下,竖好梯子,管光昭便顺着梯子爬了上去。等管光昭爬上去,清缘四下看看。赶紧也手脚并用地向上爬去。
    很快,两人都蹲在墙头。梯子抽上去,顺到了墙外,管光昭顺着梯子爬下去,叮嘱道:你回房去。如果有人找我,就替我搪塞着,说我睡了。
    三郎君放心!
    清缘答应一声。看着管光昭跑远,又把梯子顺了回来。
    ……
    松竹林中。一片欢歌笑语。
    管家虽未养着歌乐舞伎,却从教坊里雇了几个回来,在那儿吹啦弹唱一番,大增了宴会的气氛。
    管伯谈笑风生,弥子暇对答巧妙,管家长子光嗣和次子光远也是性情开朗能说会道的人,所以这酒宴的气氛十分热闹。女眷那边,管伯的两位如夫人和两位儿媳,再加弥子暇的女人,和遥儿也是有说有笑。
    酒过三旬,管伯的两个小孙女儿手牵着手儿走到席前,给爷爷唱了一首歌,正是坊间流行的《姜子牙破阵曲》,不过曲调虽然有些走样,管伯听的拍手大笑,紧跟着他的几个小孙儿也一一上场,能唱的唱,能跳的跳,把宴会气氛推上了热烈。
    爷爷也跳,爷爷也跳!
    几个小家伙见爷爷高兴,一起拥上来拉他起身。
    哈哈哈,好好好,阿翁跟你们一块儿跳!
    管伯爽朗地大笑着起身离席,跟几个小孙子、小孙女一块儿走到了宴席中间。
    乐曲早就换了极欢快的舞曲,轻脆悦耳的鼓声咚咚咚地响着,管伯扭身扬臂、袍袖甩动、旋转腾踏起来,竟是别有一种潇洒飘逸的味道。
    别看他年事已高,动作缓慢,舞姿的动作完全是按照比鼓声慢两拍的节奏起舞的,因为身材较胖,更难展示优雅的身姿,可是他举手投足,偏偏就有一种潇洒的味道。
    管伯是官宦世家子弟,这舞蹈自幼就熟悉的,跳起来优美的很。
    老爹都下场了,儿子还能坐在那儿看着?
    管光嗣和管光远也兴冲冲地下了场,陪着管伯一起载歌载舞起来,管光嗣和管光远起舞了几下,就招摇着手臂,向遥儿和弥子暇席前转了过来。
    这时之人都是春秋风。流,豪放不。羁之辈。遥儿还真没跳过这种贵族子弟在席前纵情歌舞的舞蹈,本来看得津津有味,管光远忽然转到了他的身边,两只手不断地做出邀请的舞姿来,笑眯眯地请她一起跳舞,遥儿见了不禁面有难色。
    她真的不会中原舞蹈,只会一些蹦蹦跳跳的极简单的舞蹈动作,那是少年时候在恨天篝火晚会时同当地的少男少女们学的,当时一块儿跳起来觉得很有一种动感,可是等到今年上元节时,看到定鼎大街上的百人踏歌舞,感觉比起这踏歌舞就已逊色许多,如今再同管伯父子的舞蹈比起来,就更加显得难看了。
    遥儿正在犹豫,弥子暇已经爽快的与自己的女人到了场中。
    嘿嘿,哈哈……
    弥子暇刚一起跳,遥儿一口酒就差点儿喷出去,只见弥子暇兴致勃勃地和着拍子,一二三,拍拍肩,一二三,捶捶胸,一二三,拍拍腿,一二三,顿顿足,一二三,拍拍肩……,如此反复,简单之极。
    他这动作,笨拙可笑得简直就像一头大猩猩,然而旁人竟没有一个觉得诧异,那些女眷们还合着拍子拍着手,看得津津有味。盖因这种宴上舞蹈,本就是即兴节目,合拍就行,开心就好,没有人挑三拣四。
    管光远还在向遥儿招手,遥儿一看弥子暇跳成了一头大猩猩都没人觉得好笑,自己顶多跳成一只母猴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也鼓足勇气,站起身来。管光远一看她起身。便挪动舞步向后退去,遥儿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舞蹈动作跳了起来。
    猩猩看了看猴子,猴子看了看猩猩,忽然间,猴子和猩猩都自信了……
    ……
    遥儿口音稍稍带些异域味道,似乎不是临安本地人啊?
    歌舞结束,众人纷纷归座。共饮一杯之后。弥子暇便趁着热络的气氛,跟遥儿套起了近乎。
    遥儿笑了笑道:弥兄好耳力,小弟自幼在海边长大。前年末才到临安。
    海边?那可不近呐!
    弥子暇目光微微一闪,又问:不知遥儿孤身女子何故背井离乡,千里迢迢到临安来啊?
    妹妹……
    遥儿还没说完,管伯突然重重一拍桌子。喝道:这个孽子,又到哪里去了?把清缘给我叫来!
    遥儿和弥子暇向管伯看去。只见管伯怒目圆睁,舒阿盛站在一边,向林外招着手。片刻功夫,两个家丁押了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厮走进松竹林。那小厮见了管伯,怯怯地叫道:阿郎……
    管伯怒声道:老夫问你,三郎哪里去了?
    清缘嗫嚅地道:小的……小的……小的实在不知道啊……
    管伯砰地在案几上拍了一巴掌。震得杯盘一阵叮当乱响:混账!还想搪塞老夫!老夫还没死呢,就换了他管光昭当这个家了?连老夫问你话都敢不讲!
    清缘吓得卟嗵一声跪在地上。连声道:阿郎息怒,阿郎息怒。
    原来,管光昭未能赴宴,管伯虽然不悦,在两位侧室夫人悄悄解劝下也就不生气了,到底是自己儿子,又是最小的一个,怒气一去,不免又有了些怜惜之意,便让舒阿盛单独准备一桌酒菜给管光昭送去。
    清缘在房里只想着若是有人在外面问起。便推说三郎君休息了。哪想得到竟是舒管家带人抬了一桌酒席来。清缘在房里吱吱唔唔只说是三郎君睡了,但是因为问话的是自家管事,声音不免有些发怯。
    舒阿盛哪里相信。他也知道阿郎赐这桌席面,是对小儿子有些怜爱之意,这份心意哪能不送到了。便叫清缘开门,且把酒菜搬进去再说。这一下清缘可慌了手脚,言语之间露出破绽,令舒阿盛大起疑心。
    眼见叫门不开,舒阿盛叫人绕到后窗去看,那窗还是虚掩着的,一推窗子正是卧室,里边哪有管光昭身影,舒阿盛得知管光昭不在。便喝令清缘开门,清缘这下可不敢再硬顶了,只好乖乖打开房门。
    舒阿盛冲进房去。遍寻不着三郎君。便急急赶来回报管伯了。
    清缘一见自家阿郎动了雷霆之怒,不敢不说。只得乖乖说了实话。管伯原还以为三儿子老实了两天耐不得寂寞,又溜出去花天酒地了,一听清缘说今日有人聚众劝进田齐立嗣,管光昭不甘寂寞也跑去参与了,顿时气得手脚冰凉。
    管伯哆嗦半晌,才痛心地吼道:老夫一世英名,都要毁在这个不肖之子手……咳咳咳咳……
    管伯气得咳嗽起来,管光嗣和管光远赶紧迎上去扶住他,管光嗣一边顺着老父的后背,连声安慰道:父亲切莫动怒!扭头又向清缘喝道:好狗才!还不快说,他们几时劝进?
    清缘一看阿郎气成这般模样,也不敢再回护自己侍候的少主人了,慌忙答道:未时!小的打听到,他们商定,于未时赴天门劝进!
    管光远抬头看看天色,对管伯道:父亲息怒,或许还来得及,孩儿去把他带回来!
    遥儿道:光远兄,小妹与你同去!
    管光远道:好!咱们马上走!
    管伯咳了几声,脸色胀红地挥手道:你们骑快马去,务必要把这个不肖之子给我抓回来,绝不可让他参与劝进!
    管家养了几匹好马,遥儿和管光远各乘一匹,匆匆离开管府,打马如飞直奔北城。
    二人一路狂驰,过了天津桥头,远远就见数千人正拥往天门。今日请愿的只有不到千人,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却不只三四千人,如许之多的人马浩浩荡荡直往天门拥去。L

☆、第126章 贴心男友

那管光昭就走在侍御使路无痕身后的那群人之中,他前几天挨了老子好一顿修理,屁股上有伤,走路姿势一扭一扭的很怪异,所以比较显眼,遥儿二人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一眼就看到了他。
    管光远咬牙切齿地就要兜马绕到最前去,遥儿心中一动。急忙拦住他道:管兄且住!你我这样冲上前去。所有人都会注意到咱们。眼下不会有人理会,回头人家说起这里情形,一旦问清三郎君的身份。不免还是要给管公丢脸,你我下马,混进人群。悄没声儿地把三郎君劫下来便是!
    管光远关心则乱,被遥儿这一提醒,才想到果然不宜直接策马拦到最前面去,连忙答应一声,翻身下马。
    两个人本就是一身便装,这些鼓噪而来的百姓三教九流,哪儿的人都有,除了领头的路无痕,他们大部分人不清楚其他人的身分。根本不知道遥儿和管光远这两个人是干什么来的。
    二人混进人群,便快步往前赶去。这时劝进的队伍眼看就到则天门前了,门卫士兵用盾和刀架起一面巨大的盾墙。一个小校按刀站在前面。杀气腾腾地叱道:站住,再近一步。格杀勿论!
    路无痕双手一举,制止了行进人群的脚步,独自上前三步,激动得满面红光,声音发颤地道:臣……侍御使路无痕,率临安官民、各地百姓共计九百余人,联名上书请愿,恭请大王,顺从天心民意,保田齐万年永固。立嗣田氏!
    管光昭站在人群中看着他,羡慕的眼都红了。他虽然属于劝进头面人物之一,可之一和唯一,那可是天渊之别。路无痕捧着名册站在最前面,他就是首倡,一旦成功,他的功劳……
    管光远正嫉妒地想着。左右突然闪出两个人来。左边那人挨近了他,一手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一拿他的肩膀。好象熟人似的,笑嘻嘻地往回退了一步。管光昭只觉腰杆儿被一只铁箍似的手臂箍着,肩膀被人拿住,半边身子发麻。被人往人堆里一拖,不禁又惊又怒。
    他刚要张口呼喊。右边那人已然转到他面前,目欲喷火,低声厉叱道:三郎,你若想自绝于管家。那你就喊!
    管光昭一看二哥那眼神,吓得心中一寒,竟然不敢应声。略一迟疑的功夫,便被二人迅速往人群后面拖去。
    路无痕站在最前面。浑然不知身后发生的事,他把手中厚厚一摞既有名字、又有手印、还有只画个十字的名册高高举过头顶,迈着八字步稳稳地又向前走出三步,膝盖一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用尽全身气力,大吼道:恭请大王,立嗣田氏!
    后面那些人都抻长了脖子看着他的动作,一见他喊出这句话,立即纷纷跪倒,高呼道:恭请大王,立嗣田氏!
    只是这些人事先不曾演练过,前边的跪下就喊,后边的看见前边的跪下了才刚刚开始下跪,所以这呼喊声一点气壮山河的气势都没有,你一声我一句的喊得有些混乱。
    那扶刀的小校见状退了两步,猛一挥手,大喝道:尔等候着,不得妄动!说完霍然转身,高声道:速报大王!
    这时候,遥儿和管光远已经拖着管光昭闪出了请愿人群,穿过看热闹的百姓,寻到了他们那两匹马,背对则天门,向远处行去。
    ……
    田成殿上,早在宫里等候消息的田承嗣和田三思都出现了,正兴冲冲地向田七娘禀报着各界百姓的大愿。
    呵呵,荒谬,真是荒谬。老妇是女儿之身,忝做王位,百年之后,难道还能抢了儿子的江山不成?
    田七娘失笑着对裴纨道:小纨子啊,你说这些人是不是糊涂透顶。
    裴纨轻笑道:百姓质朴,只想着大王对他们好,就盼着大王做天下名正言顺的开国之君呗。
    田七娘颜色一霁,,挥了挥手,淡淡地道:劝进书接进来,留中吧。叫他们回去各复各业,好生做事,不要再听人蛊惑,到宫前来闹事了。
    田三思一呆,讶然道:大王,这……这是民心所向啊!大王拒绝百姓所请,会让天下百姓失望的!
    裴纨睨了他一眼,眸中微微闪过一抹轻蔑:蠢货!就算是先王驾崩,遗诏指定的王子,还要百官一请二请三请,才肯登基就位,大王若是这么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岂不轻薄了自己的身分,这都不明白!
    果然,田七娘的神色冷淡了一些,吩咐道:按朕吩咐去做吧!
    田三思一见不敢再劝,连忙应道:喏!
    田三思转身刚要走,田七娘又追了一句:那路无痕虽然胡闹,一番心思却是为国为民,嗯……你去传旨,路无痕特进一级,晋为五品,叫他以后好生做事!
    ……………………
    父亲……
    管光昭被管光远和遥儿带回管府,看到满面怒色的老父,一张脸都唬得白了。
    管光远对父亲简单说了说如何把他带回来的情形,管伯听了怒视管光昭良久,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黯然挥手道:把他带下去看管起来,明日就送他回太原老家,看守祖祠去吧!
    管光昭一听大惊失色,连忙哀求道:父亲,孩儿知错了,父亲,您就饶过孩儿吧!
    管伯痛心地道:带他下去!
    管光远一见父亲如此模样,赶紧拉了三弟就走,管伯仰天长叹一声,复向遥儿长长一揖,喟然道:侄女啊,老夫今日可是多亏了你啦!
    遥儿赶紧避到一旁道:伯父这可折杀遥儿了,不敢当,实不敢当。
    管伯道:你救老夫一命,老夫虽然感激,却还不是太放在心上。可今日你救了老夫的名节,这份恩义之重,老夫怎能不铭记在心?
    管伯看着遥儿。只觉她年轻有为,恭谨守礼,又能义救李欢寻幼子,品格高尚,对比自家三郎,不禁更是感伤。他轻叹一声,对遥儿道:侄女今年多大年纪?
    遥儿道:侄女刚刚十八岁!
    管伯温和地道:嗯!也算是待字闺中。你在临安没有亲人长辈。亲事就由老夫为你操操心可好?
    这句话一说,那就是要把遥儿当成自己的子侄侄女来关心了,遥儿喜不自胜。连忙施礼道:侄女求之不得!
    好,好极!
    管伯哈哈笑道:那老夫要为你好好想一个表字了。
    他踱了几步,抚着胡须想了一想,忽尔转身。对遥儿道:元者,大也;芳者。高洁。老夫就送你一个表字…………‘元芳’,你看如何?
    多谢伯父赐字!
    站在一旁的弥子暇脸上微微掠过一抹怪异的神色,随即微笑道:管公对遥儿如此器重,可喜可贺啊。呵呵。弥子暇也是管公的晚辈,今后咱们就更亲近了,还得多多走动才是!
    遥儿笑道:妹妹与沈兄一见如故。以后自当常常往来!
    因为管家出了这档子事,管伯心中不快。遥儿和弥子暇作为客人不便久留,再聊几句便向管伯告辞。管家长子管光嗣把二人送出府去,遥儿和弥子暇互相一问,原来弥子暇住在临安城南五里庄,遥儿却是往北走的,二人便在路边告辞,各奔东西。
    ……
    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就到了穆夫人成亲的日子。
    消息传开,并没有在朝野引起太大的轰动。
    临安之花、大齐公主中的公主…………穆夫人再嫁,这样的花边新闻本来是最受百姓们瞩目的,但是现在充斥于坊间的,都是大王乃无量天尊转世,天下很快就要姓田的继承的传闻,大齐公主下嫁田氏,只是助长了这一消息的传播。
    遥儿也听说了离姜出嫁的消息,这才知道她的出嫁之期竟与虞七娶妻的日子是同一天。听到这个消息,想到离姜对此番出嫁的态度,遥儿不禁暗暗叹息。
    对穆夫人,她的印象并不坏。
    至于另一个人,另一个男人,沈人醉同志更是有些唏嘘。他不可能与这位公主殿下有什么交集,他更不可能因为同情,而与这位公主媾和私情,让他成为离姜背后的男人,充当离姜春闺寂寞的时候聊作排遣的玩物,大好男儿岂屑为之?
    至于让离姜成为他的女人,那就是纯粹的痴心妄想了,离姜皇室贵胄,那种高傲是深入她的骨髓的。如果那晚的艳。遇曾在沈人醉心中荡起过一丝涟漪,这丝涟漪业已平息,更何况,他的心早已经……
    初九这天,因为穆夫人出嫁,整个王室都要参加这场隆重的婚礼,所以警卫任务特别繁重,所有的侍卫这一天都要当值,更何况遥儿这天本来就该当值,不过她已提前向旅帅许良告假了。
    遥儿原还担心许良不肯许假,哪知她只一提,许良就很痛快地答应了,令遥儿对许旅帅格外地产生了几许好感。她却不知,这是因为裴纨一个巧妙的暗示。在许良心中。已根本不把她当成一个侍卫看待的缘故。
    要知道田七娘虽是一介女流,除了养有面首,还纳有妃子的,这是作为一国大王的规制,三夫人六姬妾,而这些人却都是女的。所以,那姓许的似乎把遥儿当做了……你懂的!
    婚礼当于黄昏时正式举行,刚过了晌午,遥儿就回到营房换了便装,准备离开宫城。当他行经洛城殿的时候,裴纨突然带着两个宫娥迎面走来,一眼瞧见遥儿,裴纨便站住了脚步,对那两个宫娥吩咐道:你们先去吧!
    两个宫娥答应一声,闪身进了洛城殿。御道上时而还有宫娥太监忙忙碌碌地来往着,遥儿不便有所表露,只能像普通侍卫一样,向裴纨行了一礼,这才低声唤道:裴总管。
    裴纨轻声道:这就要去虞七家里了么?
    遥儿曾对他顺口提过一句今天要去虞家贺喜,不想他如此繁忙,竟还把一个不相干的小人物的事情记在心里,只因为这个人与自己有关系,遥儿心里一暖。轻轻应道:是。
    裴纨瞧瞧她手里,问道:你就这般空着手去么?
    遥儿道:你也知道,我不擅买东西的,若是随便划拉些东西,未必适合作为成亲的贺礼。反正嫁娶双方对我来说都不是外人,我只揣些钱去就成了呗。
    裴纨责怪道:一个女子还这般粗心,成亲是一生的大事,哪有这么随便的。就算虞七跟你一样大大咧咧的,人家江姑娘可是个女儿家,她当你是自己姐妹,想必不会责怪你,却终究是一个遗憾。
    再说,你与他们关系亲近,让旁人看着,也会觉得你不把他们当一回事,我已经帮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啦,你到了天津桥头,去右首第一家头面店里去取就好,你对掌柜的说是裴氏家里派来取包裹的,那店主就会给你。L

☆、第127章 市井婚礼

宫里披红挂彩,热闹非凡。
    遥儿绕过列队等候的仪仗队伍,走过天津桥头,第一家店铺正是一家首饰头面店。那掌柜的听他说是裴氏府上派来取东西的,赶紧把客人寄放的包裹取了来,叫他当面点收清楚。
    裴纨给遥儿准备的贺礼很用心思,在合乎遥儿身份和财力的基础上,精心挑选了几样适合贺礼。当然,他所选之物也是合乎成亲双方身份的,如果给他们送一套金质酒具,那他们除了拿去换钱也没别的用处了。
    裴纨准备的礼物都很用心,头面首饰、绸缎布匹,男女袍服等等,像代表出轨的鞋子、婚姻破裂的镜子,喜事不谐的扇子等物是绝不会有的,遥儿不懂这些规矩,若真让她自己去采买,还真没准会买样不吉利的东西送去。
    裴纨,真是贴心的人儿呀!
    遥儿点收清楚,重新打成包裹背在肩上,行经穆夫人所居的尚善坊时,就见坊门处业已挂起了大红的丝绸,坊门大开,有兵丁把守,不许闲杂人等出入。
    大齐只有公主府,并无驸马府,田攸暨尚公主,是要入住公主府的,他只要空着两只手,搬去公主府就行了。
    遥儿背着包袱,向那坊门深深地望了一眼,向修文坊走去!
    遥儿赶到虞七家里时刚过未时,虞家已经里里外外到处是人了。除了街坊邻居,虞家那为数庞大的亲友团悉数赶到,有城里的、有乡下的,携老扶幼,男男女女,浩浩荡荡。煞是壮观。
    虞家那小院儿根本盛不下这么多人,屋里就更不用说了,于是就在自家门外墙下搭了一溜儿水席,因为酒宴未开,客人们有坐着的、有站着的,呼亲唤友、交头接耳地聊天。东墙角则扎起了厨房,请来的厨子在那儿忙碌着。一阵阵肉香不时飘来。
    虞家的房子是一幢三间。中间是堂屋,左右是住舍。本来东屋最大,一向都是由虞母住着。如今早腾了出来,拾掇的干干净净,墙壁都重新米分刷过了当作新房。虞母则搬到了西屋。虞七虽然孝顺,不想老娘有半点委曲。不过在这一点上却拗不过老娘,再者新妇过门。总不好在小屋里受憋屈,也就顺从了老娘的意思。
    遥儿赶到的时候,虞七已经换好了绛红色的公服,头戴梁冠。紧张得一脸汗水。绛红色公服本是四至六品朝廷大员的朝服,但是朝廷特例,新郎倌和新娘子可以破例穿公服革带、凤冠霞帔。是以虞七可以做此打扮。
    看到遥儿赶来,虞七向他咧了咧嘴。脸皮子有些僵硬,看来这场婚礼,着实把他紧张坏了。好在有苏坊正和坊间几位热心的体面人物帮着他操持婚礼,凡事都有这些人安排,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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