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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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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自家姑姑了。”
沈人醉见了白衣女子,便把做道士的前因后果向她叙说了一遍,白衣女子奇道:“这小女子有一身武功?”
沈人醉道:“是!我心中好奇,特意相试,确有一身不俗武功。”
“咦……”
白衣女子以手虚抚琴弦,沉吟有顷,又问道:“比你如何?”
沈人醉摇摇头道:“我只是试出她会武功,并不曾见她出手,更不曾与她较量,功夫深浅,着实不知。”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不再把此事放在心上。
白衣女子系出名门,势大财雄,正所谓穷文富武,她若肯用心习武,无论是寻访名师,还是幼年习武时所需的各种滋养身体、强壮筋骨的名贵药材俱都随手可得,今日武功必然高明之极。
可是像她这种名门贵女,天之骄女,只需一句话,武功高她十倍的人,要他三更死,也活不到五更,又何必吃那种苦头。故而,她虽也自幼习练武艺,只求强身健体罢了,眼下的武功不及沈人醉的十分之一。
武功之道,她不擅长,也不重视。
她思索片刻,说道:“白马观,呵呵,混入白马观,极是有趣呐!”
沈人醉想起与遥儿这番古怪的遭遇,尤其是他自己如今这颗锃亮的光头,就不禁想笑,但在姑姑面前,又不变放肆,嘴角抽了抽。
白衣女子轻轻吸了口气,说道:“此女子,以后你多注意一下。说不定,会有用处!”
沈人醉暗自一怔,心道:“姑姑所谋,干系重大,一旦失败,轻则杀身,重则亡族。我受姑姑活命之恩,自当为她舍死忘生,可是何必牵连遥儿进来。一念及此,便心生悔意,悔不该对姑姑直言不讳。”
白衣女子却不知沈人醉心中转动的念头,沈人醉是她收留、看着长大的,自幼便对她的命令从无一丝违拗,她可猜不到沈人醉为了不忍心拉遥儿下水,心中已经起了维护的念头,白衣女子只当他已记下,吩咐已毕,心绪便飘到了别处。
冷冷夜色之下,遥儿却在独自沉思着。
白马蹴鞠队不进宫比赛,自己如何得进宫?遥儿还要找那裴纨迫问姚金玲下落呢,说不定让那仇神机毫无戒心的被自己接近也要着落在这蹴鞠比赛之上,这球赛若比不得,恐怕以后就再也难有这般好的机会了。毕竟穆上玄平素进宫是侍候那个女王大人去了,怎么可能带自己同行。
能参加御前比赛拿名次的球队,这几年来一直就那么几支,其中一支是燕国国家队,一支是楚国国家队,还有就是齐国的禁军队,至于其他的诸多小国、王侯和民间市井所组织的球队只能是在外围打打秋风,很难敌过这三强。
楚国人的蹴鞠,一直是齐国所不及的,所以他们一直拿魁首,至于第二,则是大齐禁军组成的蹴鞠队和燕国蹴鞠队,双方势均力敌,这几年时而你第二,我第三,时而我第二,你第三,再无旁人可比。
时至今日,这蹴鞠已经不仅仅是蹴鞠,渐渐有了国家之间的较量,所以这胜负也关乎着国家的尊严和脸面。
临安之花的评选虽说热闹,但真正懂行的人物关注的却是这底子里实质的东西,反倒不如市井之间对这“临安世界小姐选美比赛”的重视和狂热。
当然,穆上玄还没有那等野心,要去国与国争霸的赛场,他仅仅想的是能够在临安之花落幕当日,能让白马蹴鞠队能在赛场上露露脸,不至于输的太过难堪。
齐国参加争霸赛的除了禁军队,还有一支都是王宫贵族,内廷侍卫中的公主女官妃子之类组成的大内女子蹴鞠队,实力也是极强,有时甚至连男儿都比不过她们。宫嫔、宫女、女官,皇室的公主,这都是蹴鞠队里的人呀,想想都知道这阵容有多豪华,那穆夫人也是其中之一,而且是这支大内蹴鞠队的首领。
外面不知情的人常说,只因这支蹴鞠球队全是妇人,所以男人大多让着她们,嘿!那是他们不知底细,这班妇人,可没有一盏省油的灯,球儿踢得忒好旁人确实不如啊!
还有那裴纨领衔的内卫男队实力也很是强劲。
这时的蹴鞠,主要比得是技巧性,带有一定的竞争性,但是没有现代足球激烈,更不会像白马观这班野道士一般,绑了铁绑腿,袖了石灰包,抄着板砖上阵,把蹴鞠比赛打得比橄榄球还惨烈。
要论技巧性,可就不分男女了。
这些宫娥、嫔妃、公主,没有一个是娇滴滴的跑上两步,便香汗涔涔娇喘吁吁的弱女子,就连那位身形窈窕,纤如弦月的青梅,也是一名球场健将,跟这些女流比赛,太过格的冲撞又不能发生,蹴鞠技术又比不上她们,所以年年比赛,内廷的女队总比男队获胜多。
想想现在的中国足球之阴盛阳衰,实是自春秋齐国而始的优良传统也。
那么遥儿只要加入白马观队,而白马观队杀进决赛,就有机会接触裴纨了。
否则,她空有劫持裴纨逼问姚金玲下落之心,却连裴纨都不认识,如何下手?
然则,白马观这帮野道士的蹴鞠技术实在太差,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造出一支劲旅,必须再招几个新人进来才成!
所以,遥儿想到了天诺几人,也想师傅穆上玄打了包票,一定给他找回几个高手高手高高手。于是遥儿想当然的被穆上玄任命为即将组建的新白马队的领队,沈人醉当仁不让的成了队长,第一前锋。……
临安城西的贫民窟,十字大街。
路旁生着几棵枝干虬结的大槐树,几个袒胸露腹的汉子懒洋洋的坐着,最里边面朝大街方向,倚树坐着一条卧虎般的大汉。一双粗壮如常人大腿的臂膀,孔武有力,十分醒目。
天诺,这贫民窟附近的几条街巷就是如今天诺的地盘。
在恢复自由之身之后,他们几人别无去处,只得暂时容身在了这贫民窟中。
平民窟中鱼龙混杂,在这泼皮混混中,天诺对手下要求最严,相当于吃一堑长一智吧。因为他力大无穷,一身功夫,投到他门下的兄弟很多,但是有些人受不了他的约束,有些人因为他太刻板,有些送上门的生意也不接,渐渐就散去了。
一段时间下来,依旧肯跟在他身边的人已经很少,除了他的几个昆仑奴兄弟之外,只有十多个人,可这十多个人却对他忠心耿耿,绝非其平民窟拥众百十号的大泼皮可比。那些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真要打起来,未必比得上这十几条心拧在一块儿的汉子,所以他依旧能占据着这附近相对较好的街巷。
分寸,眼光。
这是天诺的本领,就在于他清楚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他心中自有一把尺子。这是他在从军多年练出来的本事,其他的泼皮头子在这一点上远不如他。
大道上走来了几个道士,只是有几个是光头,让天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但是很快收回了目光。他的好奇心不重,与他无关的事情,他向来不会关心。
然而,这些道士偏偏冲着他们来了。
“嗯?”
天诺仔细看了看那位俊俏清秀得实在太过份的小道士,不,还有一个小道姑,忽然愣住了。
“这人……怎么依稀与那个俊俏可爱的便宜主人凯莉如此相似?”
天诺看着她,嘴巴渐渐地张开,张大到足以塞下一颗鹅蛋进去。他旁边那些昆仑奴也都看呆了,好半天,其中一个才惊跳起来,失声嚷道:“怎么是你!你……你这是什么打扮?”
遥儿嵇首笑道:“无上天尊,别来无恙啊?”
天诺一脸惊讶地站起来,上下打量遥儿一番,慢慢露出一丝苦笑,道:“姑娘……你,你如此出现,实在是有些出人意表。”
遥儿微笑道:“天诺大哥,这边请,我有话说……”
两个人走到了道路的另一边,大槐树下,一帮道士和一帮泼皮不忿地互相看着在那运气,彼此间都有一种不服气的劲头儿。
须知这些野道士原本也是泼皮出身,两伙人往那一站,自然而然地就能感觉到彼此身上的同类气息,而同为混混,天然就有一种竞争的敌意,所以双方只是眉目传情了一番便彼此看不顺眼了。沈人醉懒洋洋的看着这两群泼皮,大眼瞪小眼,反倒觉得极是有趣。
道路另一侧,遥儿把自己的情况对天诺有选择性的简单的说了说,当然也重新介绍了自己和沈人醉……她相信天诺会答应她的要求,因为这件事对天诺有百利而无一害。
更重要的是,天诺当年的那支外籍军其实是被撤去番号,这些年来颠沛流离,胸中自有一股不平之气。如今有改变他现有处境这一个理由,就足以让天诺为自己所用。
所以,遥儿很坦然地看着天诺,等待他的答复。
天诺直视着遥儿,道:“我这班兄弟去了之后不是真的就当道士了?”
遥儿叹了口气,把手一摆,指向那几个正斜着肩膀,抖着大腿正跟天诺的手下比谁更痞气、更无赖的几位野道士,问道:“你瞧他们哪个像是出家的道士?你们扮道士,才好以白马观的名义参赛,仅此而已。”
天诺点了点头,又确认道:“每日一百文工钱,一旦真的进入决赛,每人赏万钱?”
遥儿微笑道:“不只这些,如果能让上玄观主开心的话天诺大哥你重返军队……哦,就算重建你当年那支外籍军也不是什么难事!”
天诺身子一震,两眼蓦地张大,紧张地看着杨帆,颤声道:“当真?”
遥儿道:“这天底下,其实没有那么多公平可言的。对天诺兄来说,百战沙场戮敌无数,用命去拼想要留在军中,想要晋升个一官半职也不是易事,但是对上玄观主来说,他要想让你重返,甚至官复原职,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重点在于,他愿不愿意去做!
“好!我跟你走!”
天诺的眼中放出了令人战栗的光芒,恍惚间,仿佛一层尘土从他身上簌簌而落,似乎一个被封在泥俑里的武士,挣脱了禁锢,正缓缓舒展他的身体,重新握紧他手中的枪。
他的腰杆儿挺直了,神情变得肃然起来,眉宇之间有一种勃勃的生气,他站在那儿,就仿佛一杆枪似的,这个混迹市井的军中骁将,因为遥儿的一句话,就脱胎换骨,依稀恢复了几分昔日的风彩!……
“观主师傅,弟子打算这样,咱们白马观原来的诸位师兄,专习蹴鞠一项,弟子和十六师弟天诺也加入其中,以我们的球神十五师弟为核心专心练习,或者不能夺个魁首,却也有一搏之力……”
由于与沈人醉和天诺等一帮人的关系,遥儿发挥所长,这个便宜领队指挥起来很是得力,渐渐成了这支蹴鞠队的教练一般。
“好好好!”穆上玄从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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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道士进宫
接下来的日子,白马观俨然成了一个蹴鞠训练基地,遥儿们开始了如火如荼的鞠球训练,从玄一到玄十三,每天都被沈人醉和天诺操练得欲仙欲死,晚上往榻上一扑,便睡如死狗,再也没空儿满大街的去招惹是非了。
遥儿有一身武功,但她也在努力学习蹴鞠。
为了得到穆上玄这尊不是真道士的真人帮助,遥儿在他面前有意表现,赢取信任,没有暴露自己并不熟悉蹴鞠和击鞠的事实,现在天诺来了,她就需要恶补这方面的知识,熟悉这种竞技的规则。
遥儿本有一身好武功,但总归是一介女子,几天下来也是腰酸背疼。这些天,也籍由那些无赖野道士之口和她在钱耳朵那边的眼线了解了一下临安里的动静,仇神机遇刺事件,根本没有在京里传开,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遥儿由此更加笃定:若水村血案,绝非朝廷所为,当事者的一再遮掩就是明证,但事情的真相却也因此更加扑朔迷离了。
她要知道真相,要知道自己那些无辜的亲人和乡亲因何被害,就需要掌握更多的资料,而这一切都要从隐藏在深宫中的裴纨处获得。
……
为了检验训练成果,穆上玄给白马蹴鞠队联系了一场热身赛,据说对手是内卫中的王牌梅花卫领衔的蹴鞠队。
穆上玄身边的亲信弟子中,有几个人是随他去过宫里的,其他大部分人都还没有去过,因此这一番得以入宫,一个个都显得甚是兴奋,对那天下间最尊贵的所在充满了好奇。
沈人醉也不例外,虽然那座宫城就在临安城里,距他咫尺之遥,可他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踏进那里一步的,先前是以一种非正常方式进入,而现在,他竟有机会大摇大摆进入九重宫阙,真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
遥儿的心情更是紧张,还有一些激动,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进入王宫大内,这一次能不能见到他?如果有机会见到他,如何才能问出姚金铃的下落?
因为正想着这些问题,遥儿便显得有些沉默,其他的人都在兴奋地议论着,猜测着宫里的情形,或者听那几位随同穆上玄去过宫里的师兄弟们讲述宫里的情形,她的表现便有些与众不同。
天诺看在眼里,还以为她是因为关心胜败,过于紧张呢。要知道,这支比赛队伍都是由遥儿一手组建的,胜负如何,与她的关系最大,所以她的表现不同寻常便也可以理解了。
天诺紧赶两步,宽慰道:“遥儿你不必担心,你我训练这些人才多少时日?以前,他们根本不够格儿去宫中较技,如今只要能多撑些时间,便是你莫大的本事。何况就凭沈兄那出神入化的蹴鞠功夫,再加上我的相助,某还真不相信,这次会输给他们!”
于是,在穆上玄的带领下,一行光头道士傲娇的“杀”向齐国王宫。
众人说笑着往前走,迎面忽有一行人马缓缓而来,头前几个公差敲着开道锣,打着清道牌,后边许多公人扶刀相随。
田玉之骑在马上,按刀而行,身后又跟着许多公人,不想穆上玄领着一帮道士迎面而来,那些公人吓了一跳,立刻偃旗息鼓,避到道旁,让这群与众不同的道士过去。
穆上玄在此,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敢招惹他?
遥儿向路旁望去,却是公人们押着几个人犯。人犯中有两个囚犯身上锁了大枷,那枷长有六尺,宽有四尺,厚达五寸,沉有百斤,戴了这枷不要说走路,纵然是架在车上,折腾久了也必死无疑。
旁边还有几个人,只戴了轻枷,可是身上穿的却是死囚的衣服,颈后还插了斩字牌,一个个五花大绑,面如土色,再后面又有许多男女穿着囚衣,号啕的、唾骂的,并不因为穆上玄的到来而住口。他们已经成了死囚,顷刻间就要一命呜呼,还怕谁来?
“嗯?”
穆上玄正策马前行,忽然看见受绑的人犯中有好几个很面熟,不由勒住了坐骑,定睛一看,不由面现惊疑之色:凤阁上卿青元泽,天官郎将邓寓,内司库上官琦……
原来这几人都是与姜敬真叛党有所关连的,如今案发,田七娘震怒,如今正要发付刑场问斩。
果然是女王一怒,流血漂橹,一众高高在上的上卿贵人瞬间被打落如凡尘。
这只是一个让人感慨的小插曲。
白马观众人由穆上玄领着,从玄田门进了宫城,再向左一拐,走向紫昊殿方向,紫昊殿与观星台之前,有一大片平坦宽阔的场地,这儿有一处蹴鞠球场。
此处位于王宫之北,邻近宫城后苑的御花园,许多宫嫔、女官、宫女们都住在左近,所以经常在此聚集,嬉戏。
遥儿等人随在薛怀义身后,进了这威严耸立的宫城,眼见那恢宏壮观的皇家宫殿,许多初次入宫的人都心生敬畏,自然而然地不敢高声言语了,只是东张西望,好奇地打量着所看到的一切。
在这宫苑里,所见最多的就是女人,一个个年轻的、衣着鲜艳的女子走来走去,看到一群道士进来,都会好奇地站住,三五成群打量着他们,彼此窃窃私语,偶尔说到什么有趣的话题还会掩口轻笑起来,轻笑时那双眼睛微微地勾成一双弦月,便有了几分撩人的味道,看得这班野道士一阵心猿意马。
“沈兄,沈兄,你看,好多漂亮女人啊!”天诺凑到沈人醉身边,两眼发光地道。
沈人醉淡淡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普通人家的后花园种的是花,王侯家的后花园,种的可是女人,咱们见到的这些,未必就算多呢,这宫里头,怎么也得有上万的女人,还都是万里挑一,从各地遴选入宫的,你想想……”
旁边的一群道士听着这话儿,想像着一万多个万里挑一的俊俏少女汇聚一堂的场面,嘴巴顿时大大地张开,马上就要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穆上玄把他们领到一片空地上,粗声大气地吩咐道:“你们在这儿候着。”
穆上玄刚要走,又不放心地回头,瞪了这些蠢蠢欲动的泼皮徒弟们一眼,吩咐道:“这儿可是王宫,一个个都给老子安份着些。”
玄二连忙笑嘻嘻地答应了,穆上玄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便往宫里头走。场地上,有许多挽着手儿散步聊天的宫娥,在一片蹴鞠场上,还有十几个宫娥正在踢球嘻嘻。一见进来十多个光头道士,站在那儿东张西望,便有些宫娥凑过来,好奇地打量他们。
这时一圆脸小宫娥顺着目光看去,一眼瞧见沈人醉,登时两眼红心:“哇!好俊俏的小道士啊!”
原本还担心手底下这帮泼皮无赖入了宫也不懂规矩,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哪知道这些宫娥秀女反比这些泼皮无赖还要大胆。
需知这里是大内,是宫娥秀女们的家,她们根本不担心会有人敢对她们无礼。更重要的是,她们人多,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把一个人扔到一堆异性里面,雄鸡也会变鹌鹑。
于是,小道士们成了宫娥秀女们品头论足的对象,她们大大方方地指点着他们,不时传出嘻笑的声音,连平时最泼皮、最无赖的家伙,在她们的嘻笑声中都有些拘谨起来。
这些野道士们平时上街,看到有些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妇的时候,没少对人家指指点点,品头论足,眼下群雌粥粥,数倍于己,个个都是娇俏美丽、年轻活泼的女孩子,他们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最受关注的当然是俊俏小道士沈人醉,好多小宫娥都两眼红心,闪闪发光地看着他。
而遥儿却正在看着蹴鞠场里那几个踢球的女子。
这几个人拼抢得过于激烈,虽也知道宫中来了一群道士,一时也腾不出空来看热闹。
这些女子她们穿着浅绿色的大翻领对襟窄袖衫,衫长及膝,紧扎腰带,束着纤细的小蛮腰,腰后两条垂下的板带贴在她们翘翘的臀部上,随着她们奔跑的动作一跳一跳地拍打着丰盈的翘臀。
她们的下身都穿着一条与上衣同色的条纹瘦腿裤子,裤腿有的绑着,有的塞在靴筒里。绑裤腿的宫娥,是因为脚上穿的是一双木屐,没有靴筒可塞。
由此,也可以推测出她们在宫里的大致地位因为踢球是很费鞋子的,那年代可没有足球鞋、胶底鞋,不管是布鞋还是皮鞋,都不是特别的结实,一场球踢下来,质量差些的鞋子就成了开口笑,质量好的也有脱线的地方。
宫娥们终究是女孩子,不可能光着两只脚踢球,因此地位高、俸禄多的人会穿靴,其他宫娥则以穿木屐的居多,木屐的感觉远不如布鞋和皮靴更灵敏,在踢球时是比较吃亏的,所以即便是球技相近甚至你的球技稍高,穿木屐的人也要比穿布鞋或皮靴的人差一些。
然而,此刻在球场上踢球的那十几个人中,球技最高的那个分明就是一个穿木屐的女孩,若她换上一双皮靴,球技又该如何呢?
遥儿看的正是她!
遥儿此番入宫,是要与宫中的蹴鞠高手比较球技的,而这直接关系到她以后能否经常入宫,并有机会见到裴纨那样的大人物,所以她对宫中的蹴鞠高手格外关注。
而这个人遥儿正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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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原来是他?
这个穿木屐的少女头上梳着三丫鬟,清丽绝俗,同样是一袭绿衫裤穿在她的身上就格外地透出一种矫健利落的味道。她的脚上穿着一双简陋的木屐,那只皮球此刻就在她的足尖上,任她做出百般花样却是球不离足,足不离球,球技当真是出神入化。
她们正在白打,白打就是不设球门,纯以脚法技巧为主的一种竞赛游戏,它对脚的控球能力要求极高一场球踢下来,体力消耗却也不小。
此时可称得上是全民踢球,上自君王嫔妃、王公贵族,下至庶民百姓、走卒脚夫,莫不酷爱蹴鞠。在这样的氛围下,像穆上玄这样的铁杆球迷多,球技高超的人也多,场上这几个宫娥的身手没有一个差的,这个穿木屐的少女在这群宫娥当中还能技压群雌,那就尤其难得了。
这个少女就是当日夜晚从天而降,手拿大枪的彪悍仙女沁梅是也,在梅花内卫五朵金花之中排名第二,在宫中女官之中也是极有地位的一个人儿。
遥儿刚开始注意到她,是因为她高超的球技,随后才开始打量她这个人。
看了一会儿,才隐隐生出一种面熟的感觉,虽然此刻的装束打扮与那一晚衣袂飘飘的仙女形像相去甚远,可是美女总是叫人一见难忘的,尤其是她那英气勃勃的样子,遥儿忽然就记起了她。
那一晚,遥儿与虞七子正在做小贼,曾经见过她。
她果然是朝廷的人,而且是宫里的人!
“她……不会认得自己了吧?”遥儿心底一惊。
沁梅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忽然脚尖一踮,那只似乎粘在脚尖上的皮球腾空而起,直向苍穹飞起,她这一脚也未见如何用力,竟把球踢得如此之高。
这一手,恰与当日沈人醉在洛水河畔的球场中线上击球入网的那手功夫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一个用手,一个脚罢了。能使出最大的力量,未必能抽射出最强劲的一球,光凭蛮力,很可能这力量就由球体本身来全部承担了。
沁梅一脚踢飞皮球,闪目便向这边望来,就见一个,俊俏的小道姑贼兮兮地看着自己,顿时心中老大不悦,便狠狠地回瞪了她一眼。
她没有认出遥儿这个当日的小贼来。
虽然她不是一个脸盲症患者,但她的确不是一个善于记忆别人面孔的人,那晚遥儿隐在墙角之下,光线黯淡,沁梅又不会刻意去打量记忆一个小贼,如今遥儿又是一个小道姑,与当晚的形象相去太远,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这时,那颗似要直入云宵的球从空中坠落下来,落处正在遥儿身前三尺,以沁梅的控球能力,岂能不知球的落点,看来她踢球入空之时,就选择了这个落点,有意吓一下这个目光清澈明亮的小道姑。
聚拢到沁梅身边的一群宫娥目光刚刚向上一扬,遥儿就察觉有异了,一抬头,看见那球凌空落下,遥儿双足一顿,一双小鞋一弹即起,整个身子旋转而上,那一袭素色道衫因为她的疾旋仿佛一朵从水里绽放开来的荷莲,刷地一下向四下里铺展开来。
遥儿一脚飞出,正中那枚皮球,球应声飞出,化作一道长虹,贯入渔网眼中。
渔网眼就是球门,这球场左右各立了一道球门,球门的形状仿佛一个牌坊,只是要比牌坊矮了许多,球门用漆了红漆的木料做成,两边有云纹的飞檐,中间顶端还有一个带尖的圆球,有些西域建筑的风格。
其下就是球门,有一人多高,与现代的球门相仿,但是根据不同的打法,并不是所有的球都要贯进这个球门才算得分。这个球门上方不是一道横梁,而是两道横梁,在两道横梁中间,有一个小一些的球门,其形状就像一些古代花园墙壁上的开窗。
这个孔洞就叫渔网眼,有些难度较高的比赛,球要贯进这个球洞才算赢,而要射进这个渔网眼,可比射进下面那个大些的球门要难上几倍。杨帆这一记凌空抽射,准确有力地直贯球门,而且他身在球场一侧,由于倾斜的角度,更增添了射门的难度。
一时间,那些眼见这一幕的道士、宫娥,都不禁喝起彩来。
遥儿虽还没有真正展露身手,也没有同真正的强队比过蹴鞠,可是这些日子的了解,也大致清楚了自己蹴鞠的水平,所以她看到这位曾经见到过的女宫卫,就知道她必定是大内的蹴鞠高手,一会儿同大内高手较量球技,此女子很可能是自己的一个强劲对手,所以有意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沁梅见到她这一脚抽射,目中也不禁泛起一抹异彩:“好个小道姑,倒是不能小觑她了!”
一时间,沁梅瞧着遥儿,目光凛凛,隐隐地也泛起了战意!
两头雌虎狭路相遇,精彩争斗拉开帷幕!
“好功夫!哈哈哈,这一记球射的当真妙极!”
遥儿踢了一记好球,一众被宫女看得脸上都长出花来的野道士也觉得脸上甚是光彩,夸张地笑着,故意把他们的声音送得更远,让更多的宫娥秀女们听见。
这一通故意找茬的笑声,围拢过来的宫女们对白马观这群道士好一通反击的嘲弄。
“就凭你们还想跟我们较量?真是天大的笑话,每次蹴鞠比赛,我们大内蹴鞠都是要夺冠的,你们都没资格入宫比赛,居然还好意思跟我们较量。”
这一下正说到白马观蹴鞠队的短处,玄二红了脸道:“那是因为……因为……好男不跟女斗,各方人马都让着你们,不然你以为就凭你们一群女人的花拳绣腿,也能夺个魁首?谁信啊!”
有个小姑娘大怒道:“谁说是有人让着我们的?二姐,来,咱们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晓得咱们的厉害。”
玄二被这女子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天诺翻个白眼儿,道:“你这小丫头好大的口气,你是何人,敢对我们这么说话?”
小姑娘洋洋得意地道:“本姑娘敢这么说,是因为本姑娘有这个本事!本姑娘叫青梅,宫中女卫,你记清楚喽,一会儿咱们脚底下说话,看我不打你们个落花流水!”
天诺坏坏一笑,对沈人醉道:青梅儿,这名字真好听。名字好听,人也好看……”
一旁的沈人醉白了他一眼道:“天诺大师,人家可是宫中的女卫,你没指望的,还是收了这份凡心吧!”
天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可能追求这样的女孩,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个叫青梅的小姑娘,清新可人、纯真甜美,宛如一枚刚刚吐露香气的杏子,甚是合他脾味,难免心生仰慕。
天诺跟青梅拌嘴的时候,一个高大帅气的美男子也出现了。
男子刚刚出了集仙殿,迎面就看到一个少年文士模样的人姗姗而来,这人头戴一幅幞头巾子,身穿石青色的锦纱袍,革带束腰,眉红齿白,风度翩翩,定晴一看,却是扮了男装的穆夫人是也。
裴纨站住脚步,微微一揖,含笑道:“公主,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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