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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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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穆夫人对自己有莫名的恨意,自己去她手底下任职,不是找虐吗?
    遥儿马上弯下腰,沉声道:大王但有所命,臣自应俯首听从,只是……不是臣妄自菲薄,实因公主府长史女官责任过于重大,而臣年轻识浅,恐力有不逮,有负圣望,因此……臣不敢领命!
    听到遥儿出言拒绝,裴纨绷紧的削肩才一下子放松下来,直到此时,他才惊觉自己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侍奉女王身边十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位女大王了,女王并没有思考时以指叩桌的习惯,准确地说,是在平常时候她没有这个习惯的动作,但是当她对一个人心存杀意的时候就不然了。
    方才这句话,只是女王的一个考验,一个可以令人上天也可以令人入地的考验。遥儿的答复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杀身大祸,幸好……她终于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长史这个官儿,在各级官府里都有,在文官衙门和武官衙门里也都有,其功能就相当于后世的秘书长,同样是长史,不同级别官衙里的长史,官职级别便大不一样。
    穆夫人享受的是侯爵的待遇,侯府的长史几乎已经步入大夫高卿之列,如果遥儿愿意做这个长史女官,那就等于一下子成为了凤毛麟角的高级女官员。
    以遥儿当初所立下的大功再加无端被卷入谋反大案所受的委屈,因此田七娘的考虑,并不算突兀。
    但是,穆夫人府长史女官这个官职,谁都能做,唯独遥儿做不得!
    原因不言自明;当然是那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绯闻了。
    田七娘当日虽然因为遥儿和自己女儿的关系,特意走了一趟御史台,但是这并不表示她可以容忍女儿肆无忌惮。更不能容忍遥儿恃宠而骄,可是这件事,哪怕全天下人人都知道了。她也不方便跟女儿挑明了说,因为她这个母亲在这方面做的并不称职。
    田七娘作风彪悍,藐视伦理,所作所为对于一些老学究来说,简直是罄竹难书。但对自己是一样,对别人又是另一样。
    让遥儿去穆夫人府做长史?那岂不意味着,她不但默许女儿蓄养情人,而且在为女儿制造便利么?仅仅是女儿的公主身份,她就不能容许这种丑闻的发生,更何况,她女儿的驸马是她的侄子,如果她这么做,是对自己田氏家族的一种莫大羞辱。
    更何况这是,百合之恋,天理难容的呀。L
    ps:思路有些卡壳了,正在慢慢理顺,请大家谅解,我会好好写下去的……

☆、第282章 长远意义

所以,她提出遥儿任穆夫人府长史女官一职,只是一个测试,测试遥儿这女子懂不懂得进退。
    如果这件事没有闹得满城风雨,她甚至可以默许女儿继续这混乱的生活,毕竟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就没有做好榜样,再说女儿的婚姻不幸是自己所造成的,对她的进一步放纵以此作为对女儿的一种补偿。可是如今不同了,外面沸沸扬扬的传闻甚嚣尘上,她怎么继续装聋作哑?她作为大王,不能连一块遮羞布都不要了。
    幸好,遥儿的答复让她很满意……如果遥儿真是沉迷于与离姜的百合之恋,那么她就要遥儿的命。反之,这个人就一定要重用了!当然,作为代价,遥儿得跟离姜划清关系,这一点她就不用挑明了,相信遥儿在作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
    田七娘坐直身子,端起酒杯来又抿了口酒,让那甜美的米酒缓缓沁进脾胃,眉梢微微一扬,说道:“既如此,那么你就去寇卿宫做个司刑长史吧,老妇……也不算亏待了你!”
    遥儿又是一怔,女大王的思路总是天马行空,叫人捉摸不定,打破她的头她也想不通,自己这个稷下学宫的小学差怎么就成了寇卿宫长史。
    话说寇卿宫长史?那可是寇卿宫的三把手,如今寇卿宫大夫一职空缺,所以寇卿宫长史就是寇卿宫实际上的二把手。
    遥儿就这样突兀的成为了寇卿宫的女二号。
    这个寇卿宫长史官职虽然不如公主府长史级别高,可要说到权力……那又比公主府长史长史大上数倍啊!遥儿心中震惊不已,有些喃喃脱口而道:“长史?自己……自己可是女……”
    “那有怎样,想当初那姚……她可是差一点位列上卿宰相之列……”遥儿的话语被田七娘霸气而又粗暴的打断。
    不过眼下可没有时间让她多作思考,只略一踌躇,遥儿便郑重地长揖下去,沉声道:“遵旨!”
    田七娘点了点头,道:“你去交接一下,老妇还有些事,裴纨会交待于你!”
    “遵旨!”
    遥儿飞快地瞟了裴纨一眼。躬身退了下去。
    田七娘看着她的背影,眸中微微露出满意的神色。
    遥儿是由她一手提拔起来的,是白衣出身,与世家大族或姜齐遗臣都没有关系。这一点是她可以倚为心腹的最关键一点。俊下臣能得到她毫不犹疑的信任与支持,都是因为这一点。
    别人是英雄莫问出身,而田七娘是英雄必问出身。
    姜齐遗臣或者世家巨派子弟,纵然有经天纬地之材,她可以重用。但是一定会有所防备,对白身出身的市井匹夫,她则近乎于无条件的信任,但是俊下臣之流一再出事,使她不得不认真反思自己择选亲信的标准了。
    从平民中培植最重要的亲信,这个条件她不会改变,现在不再大兴告密之风,她可以直接从民间选择的余地不大,就只能从已经做了官的庶族子弟中挑选可以信赖的股肱之臣。
    遥儿出身庶族,且是她一手提拔。已经具备了基本条件。另外,她是穆上玄的弟子,田三思一派的人,且与穆夫人……如此种种,就注定了她绝不会背叛自己,因为她的利益是同自己捆绑在一起的,所以可以大胆任用。
    更重要的她和田七娘一样,是个女人!
    在这男尊女卑的层层重压之下,遥儿这个女人的所有一切都来自于田七娘这个女人,所以田七娘有足够自信将遥儿掌握在手掌心。
    至于遥儿不曾学过律法。则根本不在她的考虑之内,遥儿不曾学过律法,也总比不识字的侯思止,半吊子的俊下臣强吧。很多东西,可以上任了再学,重要的是,她的出身没有可以担心的地方,她的能力也勿庸质疑,这样的人才可以担当自己的耳目。
    在俊下臣垮台之后。田七娘决心培养一个新的耳目了!而她选择了遥儿!
    ……
    遥儿缓步走进史官书房,只见裴纨一袭白衣,长发披肩,文人之打扮,那温文尔雅的模样说不出的可人,然而脸色却有些苍白,对于裴纨的情遥儿很是心疼,她刚想呼唤“阿眉”,忽听身后脚步悉索,忙又闭上嘴巴。
    但闻香风一片,符清清自遥儿身边飘然而过,走到裴纨身后站定了身子,遥儿见状,只得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叉手道:“遥儿已奉谕赶到,不知大王那里还有何吩咐?”
    裴纨端坐不动,缓声道:“大王为何命你去寇卿宫任职,你可明白大王的心意?”
    遥儿当然明白寇卿宫司刑长史有多么大的权力,不要说是寇卿宫事实上的二把手,就算是御史台一个小小御史,只要大王那儿支持,满朝文武也能予取予求,这个职位虽然在京官如云的临安城里算不上什么大官,可权柄之重却非同一般。
    只是遥儿还真没来得及仔细揣度一下田七娘的心意,如今当着裴纨的面,她更没有必要先思量一番以卖弄自己的心计,便坦然摇头道:“遥儿愚钝,不明大王深意!”
    裴纨道:“寇卿宫和御使台,是大王督察百官、监控天下之耳目。以前,寇卿宫有仇神机,御史台有俊下臣,这两个衙门秉承圣意,很好地完成了大王交付的使命。虽说仇神机和俊下臣为了一己私利,先后涉案,令大王大失所望,但是这两个衙门在他们的主持之下,在执行大王意志、为天子作耳目方面,还是非常称职的。”
    裴纨顿了顿,将借着说话的机会投注在遥儿脸上,一刻也不舍得移开的目光垂下来,继续说道:“如今大王命你担任寇卿宫司刑长史,对你期许甚深,希望你能不负圣望。尽责尽力,评判天下刑狱,为朝廷公正执法!”
    遥儿听到这里,方才明白田七娘的用意,仇神机已经死了,而为了给百官一个交待,俊下臣也被贬官流放了,大王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得力的耳目,大王这是有心栽培于她,只要她愿意,很快她就能拥有和仇神机、俊下臣一般强大的势力。L

☆、第283章 小纨野望

骤然得此消息,遥儿的心神不禁为之大震,这一任命背后有着何等重大的意义,她不用深思也能明白,不过,现在还不是细细咀嚼其中滋味的时候。
    她深深地望了一眼裴纨,沉声道:“臣明白了,愿为大王效力!”
    裴纨微微侧了身,低声说道:“你的心意,我会代你禀明圣上的……你可以离开了。”
    遥儿道:“可是在下还有一番话,想对裴总管说!”
    裴纨讶然抬头,一碰到的目光,心头便怦然一跳,佯作平静地说道:“有话,就直言吧!”
    遥儿道:“此事机密,不宜为他人所知,总管可否……”
    符清清看了裴纨一眼,裴纨道:“清清是我身边的人,情同兄妹,亲如一人,长史有什么话,但请直言,勿须避讳!”
    遥儿凝视着他,看着他故意逃避的样子,心头渐渐激动,她强压怒气,一字一句地问道:“当真……事无不可对人言么?”
    因为自从遥儿得救之后,裴纨一直躲着遥儿,这才好不容易有机会见着裴纨。
    裴纨感觉到遥儿姐姐有些发怒了,悄悄乜了她一眼,却不信他敢当面说破二人之间的关系,便硬着头皮道:“大丈夫行事,当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相信我没有什么可以背人的话吧?”
    遥儿气极而笑,点头道:“不错!裴总管大人胸怀洒落,的确没有可以背人的地方。既然这么说,那遥儿就直言不讳了!”
    裴纨心中好不委屈:“你这阿姐,人家为了你,受了多少罪过。如今……怎么你倒埋怨起我来了?”
    他赌气地横了遥儿一眼,说道:“那我就洗耳恭听!”
    遥儿清咳一声,肃然道:“我知道你的情意,当初对我当初柔情似水,甚至希望厮守终身、恩爱一世?但如今知道了我是你的阿姐,为何又冷落如斯?还有公主殿下逼你所发的毒誓,那又怎样?”
    “咔!”
    一声轻微而清脆的响声从裴纨身后传来。符清清托着下巴。轻轻一揉,向上一托,又是“咔”地一声轻响。然后向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符大美人儿大概是有关节韧带松驰的毛病,或者下颌局部肌肉发育异常,所以她有习惯性下颌关节脱臼,哈欠打大一些、吃饭时嘴巴张得太大都有可能脱臼。遥儿刚才这一句话透露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把符大美人惊得一下子就脱了臼。好在自打她患了这习惯性脱臼。已经很熟练地掌握了复位技巧,她手一伸,就很麻利地把下巴安回去了。
    裴纨的一双眸眼瞪得溜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位阿姐竟然如此彪悍。真敢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番话来,遥儿见他瞪着自己,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忍不住又道:“虽然阿弟你一往情深,但阿姐要对你说的是……”
    “你住口!”
    裴纨面红耳赤地喝住她。急急对符清清道:“清清,你先出去!”
    “唔唔……”
    符清清托着下巴含糊地点着头,一溜烟儿就向门口逃去,裴纨突然站起身,追上去叮嘱道:“出去之后,切不可与人胡言乱语。”
    “嗯嗯,总管放心!清清一定守口如瓶!”
    符清清赶紧指天赌咒地向裴纨表了一番忠心,又惊讶地看看稳稳当当站在那儿的遥儿,这才心有余悸地退出去。
    这一刻,裴纨高大崇高的形象在清清姑娘的心中坍塌了。
    房门一关,裴纨就冲到遥儿面前,道:“阿姐,你疯啦!你……你怎么当着她的面就敢说出来!”
    遥儿慢条斯理地道:“若不是你视我为路人,还特意留个人在屋子里面,不想与我说说体己话儿,我又怎会被迫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番话来,小纨子,这可是你逼我的。”
    裴纨气极败坏地道:“你赖皮!你明知道我有苦衷的!”
    遥儿撩起眼皮瞟了他一眼,说道:“你有苦衷,你有什么苦衷啊?你说,为何不肯单独见我?”
    裴纨幽幽地道:“苦苦寻觅,如今相见,莫如不见,见一次便多一分伤心,你……你还要我见你做什么呢……”
    裴纨说着,肩膀轻动耸动。
    遥儿急忙站起身,柔声道:“阿眉,我不是有心气你的。难道你为我受了委屈,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就该不闻不问么?这天下没有解不开的结……
    “没有用的……”裴纨喃喃而道。
    遥儿咬着牙,一双明眸直直盯着裴纨道:“阿眉,你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了,这一生一世,我们纵然不能做恋人,但我却是你永远的阿姐……”
    这算是遥儿彻底拒绝小纨子弟弟了吧。
    ……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其实,遥儿阿丑姐姐的心思裴纨是早就知道了,既然如今她已经明说了,裴纨也算是解除了一个心结。
    裴纨心思一怔,暂且把这儿女私情压下,他还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嘱咐阿姐。
    “御史台的那个黄暇芐,专门跟俊下臣唱反调,但是因为他的强硬连大王都知道了,他也就稳如泰山了。俊下臣害了那么多人,还不是拿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这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到如今俊下臣被流放了,黄暇芐依旧活蹦乱跳的。要想出入头地,必须与众不同,不过,却未必要做酷吏!”
    “嗯!”
    裴纨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我要跟阿姐说的是,大王既然要用你,你想尸位素餐,无所作为,那是不行的。可是要做孤臣,与百官为敌,且不说那等丧尽天良的事情阿姐一介女流做不来,就算阿姐肯做,一时的气焰高炽终有身败名裂的一天。效仿管伯、黄暇芐。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有一句话,还请阿姐牢记心头,若能做到,当可高枕无忧!做我大齐第一女官也不是不可能……”
    遥儿见他专注于政务,不再悲悲切切。暗暗松了口气。忙道:“你说!”
    裴纨道:“阿姐如有心效仿管伯、黄暇芐,但是如今朝廷局势不同当年,若照搬他们那一套还是不行的。要懂得变通。其实管伯那老滑头一向就是如此,不是他现阶段可以碰触的,他是绝不肯拿鸡蛋去碰石头的。
    朝廷上,也只有黄暇芐才不管对方是谁。背景如何、身份如何,凡事据理力争。不肯稍让半步,俨然便是一个强项令,这个贤名保得他一时,却未必保得他一世。你看管伯今日贬官为小小县丞。来日一有机会,还会风云再起。而黄暇芐如此性情为人,要么不倒。一旦倒了,便难有出头之日了。”
    裴纨所言不仅是作人的道理。更是做官的智慧,遥儿细细品味她所知所见的那些在田七娘的大齐朝廷上你方唱罢我登场频频换马的官员,想到那些能东山再起的,以及那些一蹶不振的,不由点了点头。
    裴纨道:“大王出人意料的将阿姐推上了寇卿宫的长史之位,阿姐将面临明枪暗箭,若执法,所涉绝不仅仅是法,你办的那些人,要涉及到各个朋党势力,这其中有些人能动,有些人就动不得,以目前情形来说,但凡涉及田氏一族的人,阿姐须慎之又慎,你所依靠的目前看来唯有大王一人……”
    遥儿道:“田家乃是王亲国戚,如今势力一时无俩,我轻易自然不会去招惹他们。”
    裴纨抬起头,盈盈的双目凝注到遥儿脸上,问道:“田三思与田承乾素来不合,而阿姐与田三思有旧,如果田三思授意阿姐去找田承乾的麻烦呢?”
    遥儿轻轻皱了皱眉,警觉地道:“阿眉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裴纨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依我之见,恐怕大王对于王储的人选,心中已经有所决定,故此在真相未明之前,阿姐只要忠于大王就好,且不可与任何一方势力走的太近,以免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遥儿神情一动,急道:“大王对于王储人选已经有所决断?是田家还是姜家?”
    裴纨道:“自然是田家,梓荥宫投书案迄今查不到什么,巫咒一案,已然证明是团儿诬告……我打听到,团儿招供是受田三思指使,可大王呢,却把此事压下来了……如果大王对王储人选尚摇摆不定,是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大王就算不会严惩田三思,也会像对田承乾一样,给他一些惩罚以作告诫。
    可是如今呢?
    大王把此案硬生生地压了下来,对外只说是团儿图谋王储妃不得,因嫉生恨陷害王储。田三思未受到任何责罚,反而是王储因此失去了接见公卿的权力,梓荥宫属官也被裁撤一空,太孙和其他王孙都被降爵位,如此种种,说明什么?”
    遥儿沉吟着,若有所思。
    裴纨又道:“这一次,明明证明宰相们是被诬告入狱的,可大王却牵强地以他们与梓荥宫过往密切而加以惩诫,把他们统统贬为县丞,赶出临安,何耶?你以为,大王真的是为了保住那根本已经保不住的颜面,才强为他们找些罪名么?”
    遥儿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缓缓地道:“这是为了立储……”
    裴纨道:“不错!为了立储……大王年事已高,立储迫在眉睫。再不立储,不但百官不安,就是大王自己都会感到不安了。可是,被贬谪的这些官员都是坚定的姜党,如今的王储就是姜齐宗室,大王如果意在当今王储,那么她不但不会贬谪这些官员,还会予以重用的。
    大王把他们赶出京城,就是为了削弱他们在朝堂上的影响。我以为,太孙贬爵位只是第一步,公子苏的王储之位是必然不保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姜齐重臣在田氏势力把持朝堂以前,绝对没有可能再踏回临安一步!”
    他凝视着遥儿,一字一句地道:“如此看来,大王属意的储君人选必然是在田氏子侄之中。可是这个人是谁呢?田承乾还是田三思?如今对田三思的偏袒,并不能证明大王属意的人选就是他,阿姐如今算是田党,可田党又分未央侯党和长乐侯党,大王心意未明之前,阿姐切不可与长乐侯党走的太近,与未央侯党反目成仇!
    这些年来,裴纨见多了今日权倾朝野,明日家破人亡的事情。远的不说,看看自大王登基以来吧,就有至少六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凤阁大夫,或者罢职免官、或者家破人亡,人事变动之频繁前所未有,堂堂宰相也是说杀就杀。
    阿姐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你的前程乃至身家性命。所以,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可轻易做出最终的决定,一旦投错了注、站错了队,将输得一败涂地、一无所有。那些老臣年事已高,此时不抉择,今后怕也没有机会了,阿姐却还年轻,不需要像他们一样孤注一掷,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遥儿郑重地点了点头,心道:“阿眉侍奉在大王跟前,能够得到许多旁人不了解的消息。的分析,恐怕虽不中亦不远矣,大王如果决意在田氏子侄中选择子嗣,我们的打算就得做些调整了,这件事我得和赵逾好好商量一下。”
    遥儿想着,对裴纨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行螳壁挡车之举,逆大势而为的。”
    裴纨点点头,这时院中忽然传来符清清的声音:“张学士,总管正在会唔一位客人,足下有什么要紧事吗?”
    裴纨听了,忙对遥儿道:“阿姐先去吧!”
    遥儿点点头,与裴纨静静地相拥了片刻。遥儿放开裴纨,缓缓退开三步,一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裴纨站在那儿,看着亲爱阿姐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看着那门扉开启又合拢,双手慢慢攥成了拳头:“不能做阿姐的情人,那就做她最可靠的亲人,虽然不知道阿姐要做什么!但既然阿姐有需要!从今天起,裴纨也要拥有自己的势力,助阿姐一臂之力!”L
    ps:对不起,更新从现在开始。

☆、第284章 高官尊爵

朝廷中不乏智者,裴纨只是占了近水楼台的便宜,比别人先看出了田七娘的心意,仅仅一天之后,朝中就有许多官员也品出了味道,他们开始感觉到,自从女王登基就开始的夺嫡之争,以乎已尘埃落定了。
    不!并不是尘埃落定,而是开始了一个新的阶段。
    以前,是姜氏与田氏之争!
    而现在,是未央侯与长乐侯之争!
    姜氏将彻底退出竞争的舞台,未来的大齐大王,将在田氏中产生,至尊的宝座是属于田承乾还是田三思呢?想要站队的官员面临的选择之难不亚于之前的姜田之争。
    除了那些红了眼的赌棍,大部分官员暂时选择了沉默,他们想从大王的只言片语中看出一点端倪来。
    然而,这位女王的心思真的被百官看透了么?
    至少,女王本人是不以为然的。
    在氤氲殿调教着僵猫和鹦殄的田七娘,脸上依旧挂着神秘而安祥的微笑,一如神宫之中中那尊以她的容貌为原型雕刻出来的巍峨的女娲像。
    创造万物的大神女娲拈花微笑,笑看芸芸众生在红尘奔波忙碌着,田七娘也用高高在上的神一般的微笑,睥睨着天下人奔走在她划下的名利圈子里。
    长乐侯府,御史周利用、姚绍之等田三思嫡系齐聚一堂,大摆酒宴。
    田三思高坐上首,脸上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一张脸庞微微透着醺红的酒色,周利用笑道:“自大王登基,我等足足等了白头呐,如今总算大局砥定。王储注定了是咱们长乐侯殿下的了,哈哈……”
    唐三思目光闪烁了一下,赶紧咳嗽一声道:“越是关键时刻,越是松懈不得,圣上心意已明,这王储必然要出自田家不假,可是未必就一定是咱们长乐侯殿下。诸君切不可马虎!”
    “不是咱们侯爷还能是谁。难道是未央侯吗?未央侯被免去宰相之职,说明他已失去圣上的宠爱。如今大王既然有意罢黜当今王储,未来的大齐王储舍我长乐侯。还有谁敢担当?”
    田三思想了想,说道:“呵呵……本侯只要还没有入主梓荥宫,这王储之位就不算是妥妥当当地落在本侯手里……接下来,本侯只有一件事要做!”
    他环顾着面前几个最为忠心的爪牙。沉声道:“固宠!”
    未央侯府上,田承乾在书房中急急地兜着圈子。凤阁舍人蔡庸迪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田承乾忽然站住脚步,缓缓摇头道:“不对!如果姑母已经选定了长乐侯为储君,她一定会马上同意王储请辞梓荥宫之位,并册立长乐侯为储君。这才符合姑母一向的雷霆性格。如今姑母既然摆出一副虚位以待的样子,可见她虽决定废王储,却还没有决定由谁来接任王储!”
    “对啊!”
    蔡庸迪击掌道:“侯爷英明。下官就说嘛,此时说败。言之过早!侯爷虽然被免去宰相之职,可他长乐侯也没有因此成为宰相啊,侯爷不但是第一等侯爵,而且还是宗正卿,又是田氏中辈份最长者,长乐侯仅仅是长乐侯而已,无论怎么算,侯爷的胜算都高他一筹啊!”
    “嗯!”
    田承乾点点头,沉声道:“不错!本侯不能言败!如今,本侯只有一件事要做……”
    他转过身来,看着蔡庸迪,沉声道:“邀宠!”
    ……
    穆夫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巧妙用计,利用母亲的多疑性格,不但保全了王储,还把团儿及其势力集团一举铲除,与团儿有关的诸多内司官员纷纷落马,内廷受到了一番大清洗。
    在这个过程中,裴纨当然也没有闲着,他的势力也开始有意识地向内宫渗透,以前裴纨对此并非十分在意,他建立的有限的人脉和势力,只是为了保证自己的耳目畅通,以便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之中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所以裴纨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宫城范围,为了不与团儿发生冲突,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手伸到内廷,现在为了阿姐的安危,他开始扩张自己的势力了。裴纨近水楼台,团儿势力集团空缺出来的内廷重要职司很容易地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穆夫人也趁此机会扩大了她在宫中的势力,离姜原本在宫中只有寥寥无几的一些耳目,而且这些人并非内廷的重要人物,所以有时候为了得到一些宫中的机密消息,或者想在宫中办些什么事情,她需要借助裴纨或者买通团儿。
    如今则不然,利用团儿势力集团的迅速垮台,她的人也在内廷得到了几个重要职位。当然,她在宫中所拥有的力量还是远不能同以前的团儿相比的,更是远远比不上如今的裴纨。
    在宫里,因为田七娘的宠信,没有哪股势力能与裴纨相争。裴纨即便不争,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和地位,也自有内廷的管事内侍和女官主动依附,更何况他如今也在有意地发展自己的势力。
    不过对穆夫人来说,她现在所掌控的内宫力量已经足够使用了。除非她想发动政变,否则拥有更多的内廷力量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她所需要的只是灵敏的耳目,而这一点她现在已经做到了。
    她的王储哥哥得以保全,又扩充了自己在内廷的势力。可以让她第一时间了解到阿母的喜怒哀乐、坐卧行走乃至各种举措,对穆夫人来说本是一件大喜事,可是随着田七娘随后采取的一系列行动,她笑不出来了。
    王储被幽闭梓荥宫,梓荥宫属官一律裁撤,禁止王储会见公卿,太孙和其他几位王孙全部被贬爵位,这一系列的举动意味着什么?王储的命保住了,可王储之位很显然快要保不住了,如果由田氏子侄做了大王……
    想到这一点,穆夫人便不寒而栗。她是大齐的公主。她是姜氏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正如她的王储哥哥公子苏,虽然是这田齐的储君,可是谁会因此把他当成田家的人?别人不会,他自己也不会。
    春秋大地,血脉的传承,只承认父系。别人是如此。对当事人来说。更是如此。所以。穆夫人并不愿意让王位落于田氏之手,尽管她的母亲现在就是女王。可是天下许多人其实并不承认田七娘的女王身份,对这个所谓的田齐王国也不承认。在他们看来如今只是由姜家的媳妇当家罢了,早晚这个熬成婆的姜家媳妇,还要把家业交给她的儿子。
    如今,她想把江山交给外姓人。真正由外姓人当家作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天下人无法接受,离姜更无法接受,尤其令她恐惧的是,即便她现在是田家的媳妇。一旦田家的人真的做了大王,她能不能保全性命都在两可之间,更不要说她的两位兄长了。
    姜家。就要灭绝了么?
    阿母,就如此狠心么?
    穆夫人心乱如麻!
    李译立在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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