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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荣宠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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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梁儿是娶了任何一个贵女为妻,她也有媳妇侍候,还能摆摆当婆母的架子。再者,儿媳若是嫁进侯府,也能照料梁儿的起居。然后生下嫡孙,她就能享天伦之乐。
周梁没有回头,也没有起身,依旧跪着,像尊雕像。
老夫人的心阵阵抽痛,看到赶来的柳氏,示意柳氏上前劝儿子。
柳氏今天简直是喜出望外,本以为自己永远都只能是表哥的侧夫人。谁能想到公主竟然会自请和离。公主和离后,京中其他人家的贵女应会碍于公主的关系,不愿嫁进侯府来。
刚巧秦氏已死,她是侯府唯一的侧夫人,若是扶正,最是名正言顺。
她咬着唇,一脸悲愤的样子,上前与周梁一起跪着。
“侯爷,您若是要跪,妾陪着您一起。”
周梁未出声阻止,她就与他并排跪着。一袭茜红的长裙,跪得直直的。
挽缨命人打开大门时,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人并排跪在一起,眼神猛然凌利,“周侯爷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借着我们公主府的地拜天地来了?我们殿下才与侯爷和离,侯爷就算是想扶正妾室也不用如此急不可耐。”
老夫人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柳氏虽是她的侄女,但同为女人,她哪里看不出侄女在打什么主意。任何一个正室,看到丈夫与其他的女人跪在一起求自己,心里怎么会痛快。何况公主是天家女,眼里最是容不得半点沙子。
如今被公主的心腹宫女一刺,不由得老脸发臊。她对周琴娘低语两句,周琴娘会意,上前拉柳氏。
“表姐,你快起来,要是被公主看到,只会更生哥哥的气。”
公主对侯爷彻底失望才好,柳氏心里想着,不情不愿地起来。“侯爷,妾心疼侯爷,您起来吧。”
周梁没说话,挽缨面上露出讥色,“我们殿下不在府里,周侯爷还是请回吧,省得您的妾室心疼。”
后面围观的人群就开始有些轻声私语,看侯爷身边这个侧夫人的做派,怨不得公主要和离。公主晓大义,曾替国出征,心胸堪比男儿。但到底也是个女人,看到自己驸马与别的女人纠缠,想来并不好受。
老夫人听到有人在对柳氏指指点点,恼羞成怒。她压低声音命令柳氏,“你快回去,你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柳氏脸一白,似有些受不住。到底忍着没有落泪,紧咬着唇,委委屈屈朝侯府走去。这番做派,只把挽缨看得冷笑连连。
突然围观的人像潮水一样散开,就见公主的轿辇到了门口。
明黄的幔帘,华美的装饰。
随着幔帘被揭开,覆着面纱的人踏着踩凳下来。
隐的冷眸一扫,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周梁。周梁这小人,倒是把这招用得溜。三年前用此招逼他同意婚事,现在还想用此招来逼他收回决定。
他目不斜视地走过去,经过周梁时脚步未停。
所有的人都摒住气息,就看他如何应对周梁。
“臣求殿下收回旨意,臣对殿下的情意,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曾有任何改变。还请殿下看在臣的一片痴心上,不要与臣和离。”
隐停住脚步,面纱之下的唇勾起一抹嘲讽,“周侯爷的情意,本宫瞧着膈应。虽然本宫不能尽为人妻的本分,但本宫不光是送上自己的宫女,还允许你纳了另外一位侧夫人,更别提你府上的那几位姑娘。这三年,你
享尽齐人之福,你所谓的痴心,真是可笑的很。”
他的声音刻意低哑,听着却并不会令人感到不舒服。
人们很快想起,若不是大长公主亲自出征,拼命抵御燕赤人,哪有他们现在的太平日子。这样一个女人,岂能以常人度之。
就算公主与敬国公有什么,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而周侯爷,这三年,可是有女人侍候的。
“殿下……您的命令,臣不敢不从。当年您把秦氏送到侯府,臣从了,现在您要和离,臣……会从的……”
“周侯爷不愧有才子之名,惯会玩弄文采。本宫不与你争辩什么,你觉得自己委屈也好,不甘心也罢,都不重要。如今你我已经和离,以后周侯爷可以不用再委曲求全了。”
他说着,身影就消失在大门里。挽缨朝侍卫使个眼色,就见公主府厚重的大门重新关上。
周梁还跪着,眼神紧盯着地面。
老夫人急忙上前,“梁儿,公主说得明白,她不会回心转意的,你回去吧。”
周梁抬起头,眼睛看着紧闭的大门,“娘,为什么?她对我难道就这么绝情吗?”
“梁儿,她是公主,咱们是臣子。你可不能说她半个不是,否则…………”她的眼睛看了一圈四周,“隔墙有耳,娘向你保证,一定给你寻个好妻子。”
“娘,我不要妻子。”
老夫人气苦,恨不得拍醒他,“公主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着替她守节。我的傻儿子,可别犯糊涂了,咱们侯府还得有嫡子。你不娶妻,娘去哪里抱嫡孙?”
“娘……”
“哥哥,你听娘的,我们赶紧离开吧。”
周琴娘也在一旁劝着,眼见着那些围观的人还没有离开,他们再留在这里,只会更加丢脸。
周梁默然,像是被说动了。老夫人心里一喜,忙朝他的随从使眼色,让随从扶着他起身,一同离开。
原先就没走远的柳氏赶忙跟在后面,紧紧地随着周梁。
公主府内,隐进了大殿。直接坐在帘子后面,眉眼冷着。
“隐公子,周侯爷走了。”缨姑小声地说着。
“同样的招数用来用去,也不嫌烦。”冰冷刺骨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嫌弃。
挽缨一想起周侯爷与那妾室双双跪在府门口的样子就来气,闻言甚是赞同。若是主子还在,看到周侯爷这般做派,只怕早就命人把他们打走了。
“那道门,把它封上,用东西堵死。”
他说着,掀帘出来。
刚才他说的门,是指公主府与侯府连接的那道内门。那道门他早就想封了,要断就断得彻底,他想着,神色冷然。
“周梁跪在门口求情的事情,碧姜姑娘知道吗?”
“知道的,奴婢去禀告过了。”
“好。”
挽缨见他像是要出门,忙道:“隐公子,碧姜姑娘屋里有客人。”
他脚步停住,“有客人?”
“碧姜姑娘今日派人去侯府请绿衣姑娘上门,两人现正在说话。”
“她……还有朋友?”
从前的肃玉,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宫外,都没有什么交好的闺友。他真想不到,现在的她还会有朋友。
“那个叫绿衣的,与她处得如何?”
挽缨低头沉思一会,道:“奴婢看着,俩人的关系似乎不错。那绿衣姑娘甚是爱玩闹,碧姜姑娘由着她,不见恼怒。”
他先是冷着脸,慢慢现出一抹深意。
“扶茶死了,侯府那边是不是空出一个侧夫人的位置?你等会派人送那个叫绿衣的回去,就说我很是看重她,命侯府的人不许有半点怠慢。”
挽缨先是一愣,紧接着应了一声“是。”
第28章
西厢那边;探听到消息的赵婶把门口发生的事情禀报给碧姜。绿衣得知侯爷已经离开;这才起身向碧姜告辞。
“碧姜姐姐,我得回去了。若不然回去得晚;就怕有人会说什么……”
今日侯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无论是侯府的老夫人还是侯爷,只怕心情都不会太好。若是迁怒到她的身
上……她一想到那打板子;就觉得后臀隐隐作痛。
她扭着腰,不时瞄向自己的身后。碧姜先是莞尔;然后沉思。她现在是周梁的人;若没什么变故;以后都
得呆在侯府的后院,等待着周梁的宠幸。
“也好,正巧我无事,送你回侯府吧。”
挽缨自得了隐的吩咐,就一直守在门外。见绿衣与碧姜出来;便对碧姜道:“碧姜姑娘;你留步。奴婢奉
公主的命令;送绿衣姑娘回侯府。”
莫说是绿衣,就是碧姜;也有些吃惊。碧姜闻言点头,暗道隐倒是想得周到;挽缨去送比自己送更好。挽
缨是公主府多年老人;是别人眼中公主的心腹。侯府老夫人和周梁看到她送绿衣回去,总得给三分薄面。
绿衣很欢喜;有了挽缨相送,就算是被柳氏瞧见,只怕也不好训斥自己。她欢快地朝碧姜挥手,跟着挽缨
走了。
挽缨依照隐的吩咐,一路送绿衣回侯府。并把隐的话带到,周梁听后看着绿衣,一脸的若有所思。而绿
衣,则是受宠若惊,半点没有回神。
在她们离开后,碧姜去寻隐。
隐像是早知道她会来一样,正背手立在窗边。此时的他已换下女装,仅着简单的白色长袍。他的侧颜,就
足以惊艳世人,令人迷醉。
长身玉立,俊美无双。
“我刚才还在想,今天与周梁和离究竟有没有做对?你会不会怪我?”他转过身,星眸中闪过一丝忏悔。
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等待着她的裁决。
她其实是有些生气的,觉得他无论是嫁给周梁还是与周梁和离,都太过儿戏。
但他露出这样的神色,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对他或许有些苛刻。他的忠心毋庸置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
己考量。当初嫁给周梁,他或许是想让自己在九泉之下安息。现在与周梁和离,应该是觉得周梁已不配当自己
的驸马。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当年那种情形,若是你不同意下嫁周梁,只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现在时过三年,
是时候趁机摆脱这门婚事,再说周侯爷确实不是良配。”
得到她的肯定,他忽然展颜,似是有些羞赧。笑意极淡,却倾倒众生。
“你不怪我就好,其实我这么做,是思虑过许久的。裕西关一带,又有燕赤人出没,我担心他们会贼心不
死,卷土重来。到那时,我势必要出征。周梁虽在女色上没把住自己,但他确实年岁不小,侯府没有嫡子,想
来碍于我现在公主的身份,连庶子也不敢有。而且我觉得,你似乎并没有与他重修前缘的意思。既然如此,还
不如断得干净,省得徒增烦恼。当然,若是你还想与他再续前缘,没有我这层关系倒是方便行事。至于身份……
我会帮你的……”
帮她什么?
她心里失笑,隐还想提高她的身份,帮她与周梁重结连理。这倒是不用,从前她对周梁就没有多少儿女之
情。不过是权衡之下,周梁较之京中其他的世家公子,看上去要简单一些。
如今,她对于一棵被许多虫子蛀过的笋,实在是不甚感兴趣。她想着,男女之事向来不是自己最看重的,
此事暂且搁一边。怎么听他的意思,燕赤人有异动?
“燕赤那些人怕过了几年好日子,忘记了当年的教训。若是他们胆敢再来犯,你带上我吧。我能打败他们
一次,就能打败他们第二次。这一次,我要让他们永远记住,我大肃不是好欺负的。”
她的眼神坚毅,仿佛还是那个所向披靡的护国公主。
但她忘记了自己此时的模样,娇弱无依,稚嫩瘦小。说出如此的话,像是小孩装大人一样,有些可笑。他
眼眸幽深,走近她。与她隔着一步距离,就那么看着她。
“好,若有那一天,我们一起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没错,她现在想去裕西关,只能是与他一起。“你要是走了,敬国公府怎么办?”
他如今是敬国公,不是她一个人的影子。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她去哪,他就在哪。一个国公离京,不是
小事。
可他要出征,就得以大长公主的身份,那敬国公那边用什么借口,他要如何圆过去?
他瞳色漆黑,像是被她问住一般,垂下眸子。“京中谁人不知,我是大长公主的入幕之宾。大长公主若是
出征燕赤,我做为她的相好,追随而去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落个荒唐的名声,无甚大碍。”
她心里觉得怪怪的,他说话的语气平淡,明显一副就事论事,自嘲的模样。可她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
对,听着怪别扭的。
猛然脑中灵光一闪,是了,她确实应该觉得怪异。
别人以为他是大长公主,可大长公主明明是自己。自己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他说是自己的入幕之宾,还
说什么相好,要随追什么的。就好像她与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私下纠缠不清。
做为真正的大长公主,她要如何反应?看他的样子,分明是无心之言,或许是她想得太多,才会觉得有些
别扭。
“那个……如此安排,也行。”
因为她现在身量太过弱小,总觉得在气势上矮他不止一截。莫名她有些不自在,掩饰般地坐下。
他也跟着坐下,替她倒了一杯茶。
熟悉的香气,冲淡了她方才的那点不自在。她觉得自己想多了,他当初是因为迫于无奈,才会一直以她的
身份留在公主府。
“过两天,是太后的生辰,我会进宫。你想去吗?”
她从氤氲的水气中抬头,皇嫂的生辰?她还能参加吗?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从落花巷里出来的低贱女
子,哪有资格进宫?
“你如果想去,我带你去,以我随从的身份。只是我怕会委屈你,毕竟那是宫里,天下最势利的地方。”
“去。”
怎么不去?她想看看一别多年,侄儿是不是长成了男人的模样,是不是与皇兄越来越像?那个她自小长大
的宫里,还是不是一如当年,巍峨富丽。
他看着她,像是能料到她的决定。
“好,到时候你随我一起。至于身份,护国大长公主的随从,也不是随便一个宫人可以小瞧的。这三年
中,发生了一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陛下已经大婚,皇后是赵太傅的孙女。”
赵太傅的孙女,不应该是北郡王的女儿吗?
北郡王是大肃唯一的异姓王,当年其祖辈是与先祖一起打天下的,在朝中威望颇高。他的女儿,是她看上
的,替侄儿做主定的亲事。而赵太傅,是太后的父亲。太后把自己的侄女弄进宫里,成了皇后,本没什么过
错。错就错在,为何代替她选的人?而隐为什么没有阻止?
“我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你知道的,赵小姐是太后的侄女,常出入宫闱,若是她与陛下想发生什么,
轻而易举。”
她点头,太后若是存心想让自己的侄女进宫,确实没有其他女子的事情。只是赵太傅一介文官,又没有什
么实权。再者他是太后的父亲,本就是保皇一派,多添一个赵小姐,不过是画蛇添足。
而北郡王则不同,他的爵位是世袭罔替的。有封地,且在朝中声望极高。要不是郡王府里几代姑娘少,年
纪与历代皇帝差太远。恐怕早就出了几位皇后,哪里轮得到皇嫂。
皇嫂好生糊涂,难不成以为天下稳固,就可以高枕无忧?
“赵小姐在幼年时,我见过,颇有些才气。只不过书香世家出来的姑娘,不太通庶务。当年皇兄选中皇
嫂,就是看中皇嫂没有太多的心眼。他一心在朝政上,只想有个清静的后宫。那时候外忧内患,只求稳妥。但
现在不一样,越是天下太平,后宫的女人就越容易作妖。赵小姐若是手段不够,很可能压不住后宫其他的妃
嫔。那么势必要陛下亲自出来肃清后宫,如此一来,陛下就会分心,不会把心思全部用在朝堂。父皇说过,朝
堂与后宫混为一谈,是乱国之端。”
“你的忧心是对的,因为北郡王的女儿也进了宫,被册封为皇贵妃。目前有太后在宫里坐镇,看着倒是一
派祥和。皇后去年已诞下嫡皇子,占长占嫡,眼下后宫还算平稳,没什么人生事。但皇贵妃同样有皇子傍身,
其子行二,只比大皇子小三个月。以后……”
她的眼眯起来,照这样说,宫里就存在极大的隐患。皇嫂好生糊涂,既然选中自己的侄女为后,就应千方
百计阻止北郡王的女儿进宫。北郡王的女儿既然进了宫,就一定不会甘心屈于人下。再者她由嫡妻变侧室,怕
是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只待时机发作。
“皇嫂糊涂,越儿怎么也没看清?”
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后宫争斗,向来是你死我活。现在太后还在,皇贵妃会按兵不动。若是将来太后殡
天,朝中有什么事情,北郡王府一定会有所举动。
自古以来,嫡皇子能顺利登上皇位的少之又少,谁知道将来会出现什么变故。
“你有什么好法子,我可以替你做。”现在他顶着她的身份,行事较她要方便的多。
她摇了摇头,事到如今,所有的法子都用不上。皇贵妃已有皇子,她总不能为了防止出事,就狠心杀了皇
贵妃母子。
现在只能从北郡王府那边入手,只要北郡王没有异动,宫里的皇贵妃就不会轻举妄动。
“你派人秘密监视北郡王府,,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要及时处理。”
“好,我知道了。”
外面的天色看起来不早,她起身,正要出去,就听挽缨在外面问是否要摆膳。
他看了她一眼,低声回道:“传膳吧。”
“那我走了。”
“留下来一起用吧。”
“我在这里吃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以后你就与我一起吃吧,若不然你在西厢用膳,而我独自享用公主府的东西,我会食不
下咽的。”
他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忐忑。
她突然就笑了,自从成了这什么落花巷出来的瘦马,她行事都有些畏首畏尾。在自己的府邸,她还有什么
好客气的。
索性掀帘出去,坐在圆桌旁。
不大一会儿,就有下人进来摆膳。她看着,有些恍惚,这些传膳的人都是她当年用过的人。只是过了十一
年,容貌身形都有了些许变化。
一道道膳食上桌,都是她以前爱吃的。芙蓉酥肉、莲叶蒸鲥鱼、红梅珠香、焖鹿筋还有双色宫廷豆腐并一
罐煨鹧鸪竹荪煲。
光闻香气,已令人食指大动,不说是重生以来,就说在裕西关八年,也极少吃到如此精细的膳食。
下人们摆好盘,鱼贯退出,屋内剩下他们两人。
从前的隐,也曾被允许与她同桌而食的。可现在她没出声,他就站着,像一棵青松。
她指指对面的位置,“坐吧,弄得我好像鸠占鹊巢一样。”
他眸子一暗,真正鸠占鹊巢的是自己。她见他还未动,抬眼一看,见他勾着眼,直直地望着自己。原本眸
内的星光,变得黯淡。
她懊恼地想着,刚才那句话说得不妥。
“我……没有其它的意思,没有指你占了我的地盘。当初你做得对,要不是你随机应变,只怕燕赤那些人得
闻我的死讯,会杀个回马枪。”
他还是没有动,眼睑垂下,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坐下。”
她命令,他依言坐在她的对面。
“开动吧。”她率先拿起银筷,夹了一筷子鲥鱼肉,起身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他惊讶地抬头,正好撞进
她有些无奈的眼里。
瞬间,那些过往的岁月像点点斑驳一般划过两人的心头,如浮光掠影。
第29章
碧姜被公主留下来用膳的事情就像风一样;很快在公主府里的下人间流传开来。下人们私下里想着;新来
的碧姜姑娘必是有过人之处,才会得公主的另眼相看。以后他们见着碧姜姑娘;可不能轻易怠慢。
而碧姜身边的赵婶,便成了下人们争相示好的对象。
这不,赵婶有点小事回了一趟自家小院;一路上都是与她打招呼的人,笑得她脸都有些发僵。折身快回到
正殿时;就被巧遇的点香给叫住了。点香昨天刚巧休息一天;出门办自己的私事。哪里知道一回府;就得知公
主与侯爷和离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好好打听,另一件事情就扰乱了她的心绪。
“赵婶,你这是从哪里来?你们姑娘可在?”
“我们姑娘被公主叫去了,眼下不在屋子里。”要不是这样,赵婶也不敢离开。赵婶奇怪的是;点香是公
主的大宫女;怎么不知道公主见自家姑娘的事情?
点香心里更是乱得不行;从前公主更亲近挽缨,她觉得可以理解。挽缨是陪公主在边关出生入死过的;再
加上废了一条腿,得到公主的特殊对待;也是应当的。
但那碧姜姑娘是怎么回事?一个低贱身份的女子;怎么就能被公主视为座上宾?
她昨天出门,专程去了一趟落花巷。那金娘可是说过了;碧姜是六岁进的落花巷,之后一直养在巷子里,
从未出过巷口。这样的女子,怎么就与公主扯在一起,还得到公主的另眼相看?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次出门倒是有一个意外的收获。她打听到之前金娘家的隔壁住着一个书生,而且那书生似乎与碧
姜有说不清的关系。
人哪,不怕爬得高,只要捏着对方的把柄,任对方爬得多高,都不过是天上的纸鸢。那线在自己的手上,
想扯下来,随时就能扯下来,跌落在地。
“你们姑娘可是个妙人儿,能得到公主的赏识,那是多大的福分哪!”
“可不是,我们姑娘是再好不过的人。能遇到我家姑娘,也是奴婢一家人的福分。”
点香笑着,赵婶说话滴水不漏,还真难套话。不过是人就有弱点,她想起赵婶有一独子,应该到了说亲的
年纪。
“赵婶也是有福的,等以后你儿子娶了媳妇,你就可以好好享福了。不知赵婶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公主府
里有不少出色的姑娘,我倒是可以为你牵个线。”
“他呀,还不知事呢。再缓上两年,到时候少不得要麻烦点香姑娘。”
点香眼神闪了闪,笑着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忙吧。我还得替公主去看下今日的午膳。”
赵婶看着她走远,若有所思地立在原地。想了一会,皱着眉回到西厢。
碧姜还未回来,她此时正和隐在一起。他们的面前,是两匣子首饰,宝石美玉,珠钗耳铛,应有尽有。
正中是那支他们初见面时,她曾佩戴过的一点红玉簪。她把玉簪拿在手上,簪头花间处那点红艳丽夺目,
是极难得的珍品。
“这些东西,我现在用着不合适。”
碧姜把匣子往旁边推着,她现在寄居在公主府。在别人的眼里,只怕还是玩意一样的存在。匣子里的东
西,虽然没什么犯制的,却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些都是些寻常的制式,有品阶的那种我都没拿出来。你怕什么?难不成这些东西都
留在我手上,我天天佩戴?”
她莞尔,看着他美玉般的脸。
“你着女装,戴着比我好看。”
他眼神黯了一下,从她手中拿过簪子,簪进她的发里。她今日梳着一个简单的独燕斜飞髻,发髻微斜,额
着垂着两绺发丝,脑后的长发打了一个卷,垂到胸前。
那支簪点缀在乌黑的发间,相得益彰。
“如此顺眼多了。”他说着,合上匣子,让挽缨进来。
挽缨应声而入,见到碧姜发间的簪子,微怔一下,片刻恢复,“公主,您唤奴婢?”
隐一指桌上的匣子,道:“你把这东西,送到碧姜姑娘的屋子。”
“是。”
挽缨捧着匣子出去,在檐廊处碰到点香。点香急忙上前要帮她的忙,想从她手里接过匣子,“挽缨姐姐,
我来拿着吧,这些跑腿的话,你交给我去办。”
“不用了。”挽缨未松手,谢绝她的好意。
点香不强求,看匣子上的雕花,一眼就能认出是公主的首饰匣子。
“这不是公主的首饰吗?你这是……”
“公主命我把这些送到碧姜姑娘的住处,我不与你多聊,公主那里还离不开人。”挽缨说着,越过点香,
朝西厢走去。
点香的脸色瞬间拉下来,公主一送就送两匣子首饰,这样的恩宠闻所未闻。莫非公主对那位碧姜姑娘有另
外的安排,要不然怎么偏生一把那姑娘接到公主府,就与侯爷和离?
这事太赶巧了些?
她低眉沉思着,慢慢朝正殿走去,守在门口。
不一会儿,碧姜出来,头上还戴着那只簪子。点香看着,眼神越发的阴沉。
碧姜未与她打招呼,她心里想着,莫不是这姑娘得了公主的赏识,就看不起人?她实在是冤枉碧姜了,哪
个主子会与自己的宫女打招呼?
路上,正巧迎面遇到挽缨,挽缨停下轻福了身。碧姜点个头,算是回礼。
一进西厢,就看到呆呆地看着两匣子首饰的赵婶。看到她回来,赵婶才反应过来,“姑娘,方才挽缨姑娘
送来的,说是公主给的。”
“嗯。”
碧姜应着,坐在圆凳上,“你收起来吧。”
“哦,哦……”赵婶被她的淡定弄得更加紧张,捧着匣子的手都忍不住发抖。姑娘不愧是姑娘,这么多的首
饰都不动心,怪不得能入公主的眼。
赵婶心里想着,越发的打定主意跟着她。
午时过后,有人把京中彩霓轩的岺娘子引到西厢。碧姜正在靠榻上休息,听到通报,让赵婶把人请进来。
岺娘子多年前来过公主府几次,她心里还在想着,为何公主自回京后,不再从她的彩霓轩里订制衣裳。此
次公主命人请她入府,她可是打定主意要好好表现的。
怎知公主府的挽缨姑娘把她请到西厢,说是给一个什么姑娘量尺寸。
公主府的事情,她是有所耳闻的。听说公主府里住了一位女子,那女子是落花巷里出来的,被侯府买去,
不知为何被公主要走。而且公主一要走那女子,便与侯爷和离了。
这事坊间传得隐晦,有那腌臜的人私议公主男女通吃。
她是不信的,早年她见过公主,那是一个真正的巾帼女子,岂是那些脏嘴里说的人。不过公主特意让自己
上门给这姑娘做衣服,足以见对这姑娘的重视。
她不停地夸碧姜长得好,肤色好。心里暗自惊叹着这姑娘要是长开了,是何等的绝色。爱美之心人皆有
之,怪不得公主看重这姑娘。
碧姜脸上挂着恰当好处的笑,不亲近不疏离。对于岺娘子的夸奖,一笑置之。岺娘子是见惯世家贵妇的
人,心里惊叹。
暗道这姑娘好气度,真不像是贱籍出身的。
量好了尺寸,岺娘子告退,说新衣三日后送到。
再过四日正是太后的生辰。新衣提前一天送到,碧姜知道,新衣是为了进宫准备的。很快她就能见到皇嫂
与越儿。
当年皇兄病发得急,之前好好的毫无预兆,不知怎么那病来势汹汹,还不到十天,人就没了。他临终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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