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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荣宠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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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越儿。
当年皇兄病发得急,之前好好的毫无预兆,不知怎么那病来势汹汹,还不到十天,人就没了。他临终托
孤,封自己为护国公主,担起辅佐幼主的责任。她记得,皇嫂是有些不满的。自古以来,天子托孤,都会托付
给心腹重臣。
再不济,幼主还有母后,可由太后暂代听政,而不是交给一个公主。
但他们兄妹不同,她与皇兄一起长大,与皇兄一起学习。可以说,世间之人,皇兄最信任的就是自己。所
以皇兄才会把越儿托付给自己,希望自己能辅佐越儿到亲政的那一天。
岺娘子进府给碧姜姑娘量尺寸的事,像一道闷雷般,炸响在公主府。这下所有人想的是,对于碧姜姑娘,
不怠慢是不够的,更紧要的是恭敬。
连带着赵婶,都突然变成了香饽饽。她莫名地感觉到,自己的眼前突然就有许多姑娘在晃,一口一个赵婶
的叫得亲热。
赵婶想着,这些人莫不是都想做自己的儿媳?
姑娘不发话,自己可一个都不能应。她把此事报给碧姜知晓,碧姜笑笑,让她可以好生留意,真有好的,
倒是可以考虑。
三天后,彩霓轩做好的衣服送到西厢。共和六套,送衣服的人说了,另有六套,再过几天送来。
赵婶摸着那些水滑的衣服,啧啧出声,“姑娘,这料子,奴婢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您看这身粉色带流光
的,奴婢曾听人说过,说侯府老夫人有一丈这样的料子,是留给大小姐当嫁妆的。”
她说的这种料子名为暗夜流光。这衣服在夜里穿,行走间如银色水帘一样,美不胜收,故名暗夜流光。
此种面料是一种罕见的夜光蛾幼虫吐丝结茧后得的,极为稀少。碧姜想着,隐用这样名贵的料子替她裁
衣,按照她眼下的身份,实在是无法匹配。
六身衣服中,以一套桃红的衣裙看上去最为普通。但再是普通,所用的料子也是上等的雪绡绫。
她一指那身衣裙,“你把这套另外放,明日我会与公主一起进宫,就穿这身。”
赵婶捧着衣服的手抖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进……宫……姑娘您……要进宫?”
隐要带自己进宫的事情,外人哪里会知道。要是早知道了,只怕不知又会引来什么话?碧姜原是公主之
身,当然不会想那么多。她仅是觉得事情要说的时候就说,不到要说的时候,多说无益。
“嗯,就是明日。”
“姑娘……您……这……”赵婶磕巴着,抖着手指着方才粉色的衣裙,“姑娘何不穿这身?”
“那身太扎眼了,我怕给公主若麻烦。”
赵婶一想也是,姑娘虽得公主看重,但到底出身摆在那里。说句难听的,那就是低贱的出身。要是姑娘穿
得太好,只怕会有人觉得姑娘不知天高地厚。
姑娘是稳妥的人,想得比她多。
她小心地把其它几套衣裙收进柜子里,再把那套桃红的另外放在外边。手轻拿轻放着,生怕手上的茧子把
料子划出丝来。
第二天一大早,碧姜就起了身,赵婶几乎是一夜没合眼,替她兴奋着,同时又有些小小的担忧。
碧姜坐在妆台前,看着她眼里的青影,知道她怕是一夜没怎么睡好,“等我走了,你没事就歇一会。”
“欸,姑娘,您莫操心奴婢。奴婢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也知道宫里可不是一般的地,您万事小心。”
“嗯。”
赵婶手也巧,翻了几下,就替她梳好了发。再从那两匣子里挑出一些不扎眼的首饰,替她戴上。
她长得本就美,一番装扮,更是美得出尘。再好的衣服首饰也压不住她的美貌,光看她的脸,根本就不可
能有人还会注意她穿了什么,戴了什么。
赵婶心里惊叹着,再过两年,只怕姑娘的风华更胜。到那时候,不知道姑娘能不能找个如意郎君?
“碧姜姑娘,公主让奴婢来问姑娘,可是收拾好了?”
门外响起挽缨的声音,赵婶忙说好了,去给挽缨开门。
挽缨看着那身量娇小的姑娘,只觉得一刹那间,眼前像是划过流星,美得耀眼。碧姜微低着眸,原身相貌
太过出众,就算是尽量往简单装扮,还是难掩其绝色。
她跟着挽缨出门,从公主府的大门出去,外面停着明黄的轿辇。
“姑娘,殿下已在里面等着,你进去吧。”
碧姜抚着她的手,踩在踏凳上,掀帘而上。里面,隐露在面纱外的眼睛看着她,伸手一把拉她进去。大手
包着小手,不过是一瞬,他的心却不受控制地颤个不停。
两人坐好,轿辇开始移动。
外面的天有一点微明,天边渐有光亮。
碧姜没有注意到他那一刻的异样,满脑子想的都是,等会进宫将发生的事情。她要如何面对曾经的皇嫂与
侄子,如何朝她们行跪拜大礼?
要是有人刻意为难她,她要如何应对?是搬出隐,还是直接怼回去?
许是她的神色太过冷然,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看着她交叠在膝上的双手,轻轻地覆上去,方才那
种心肝乱颤的感觉重新涌入心头。
“不用担心,万事有我。”
他的手很快拿开,快到她来不及注意自己心头刚刚闪过的怪异。
第30章
轿辇一路稳稳当当;停在了宫门前。宫门前的侍卫看到明黄的轿辇;就知是大长公主到了。他们赶忙上前
行礼。
两人下轿,碧姜望着朱漆包铜的宫门;突然心生感慨。记得上一次离京时,京中时局不稳。侄儿年幼,外
敌来侵。她那时候想的是;若有朝一日归来,是否一切依旧。
如今看来;朱门依旧;却物是人非。
隐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还算平静,带着她迈进那道宫门。护国公主在宫中行走有特权,那是先帝临终前
下的旨。
她就算是闭着眼,也知道宫里的路。以前她每次进宫,都会坐上候在宫门外的软辇。想来隐是为了照顾现
在的自己;才没有使用这项特权。
他们现在走的道;明显是去太后的万福宫。
太后过的是三十六岁生辰;不算是大寿,并没有宣命妇们进宫。而是在万福宫里摆了几桌席面;就请了太
后的娘家人和宫里品阶高的妃子们。
外面的太监通报时,明显感觉到殿内的欢声笑语一停。不过很快就传来太后欢喜的声音;“快快有请大长
公主。”
隐带着她进去;他站着行礼,而她;则是行跪拜大礼。她心里想着,真的做起来,也并没有之前想的那么
难堪。
陛下坐在上座的中间,左右两边分边是皇后和太后。她垂着眸子,方才余光把上座的几个看了大概。
十一年了,这么多年的岁月,许多人和事都已改变。多年未见,皇嫂倒是不见老。但不再是那个书香气浓
郁的女子,而是凤袍加身,眉眼凌利,不复从前的温婉。
越儿更是不必说,她离京时,还是一个孩童。现在已成人,有皇后,有妃嫔。至于他身边的皇后,恕她直
言,论长相气度,实在当不起一国之后,母仪天下。
行过礼后,隐落坐。他的座位在下座右边的第一个,与他对面的是皇贵妃。皇贵妃坐得笔直,深紫的一品
贵妃宫装,眼神坚定又柔和。坐在那里,气韵天成。相形之下,皇后立马见拙。
皇贵妃的下座,依次是其他有品阶的宫妃。而隐的这边,就是太后与皇后的娘家人,分别是赵太傅的夫人
和儿媳。
碧姜站在隐的身后,与其他的宫人列齐。
她长得实在是太过扎眼,别人想不注意她很难。她既然同意与隐进宫,就已经料到会招来许多探询的眼
神。
“大长公主身边的这个姑娘,倒是眼生的紧。”
赵夫人没有指出她是下人,是因为她的衣着,不是下人能穿的。赵夫人在心里打了一个突,大长公主来参
加太后的生辰宴,带这么一个惹眼的姑娘进宫,是什么意思?
“确实是眼生,她跟在本宫的身边不久。”隐淡淡地说着,太后就没有再问,不过眼睛却是仔细地看了碧
姜好几眼。
就连皇后,都看得认真,像是要估量什么。她与自己的祖母眼神对视了一下,彼此都在怀疑着,莫非大长
公主有什么打算。这姑娘看起来年纪虽小,但娇娇弱弱的,正是男人们喜爱的样子。陛下正是少年慕艾的年
纪,血气方刚,说不定就看上了?
碧姜能感觉到她们的眼神,隐同样也能感觉到。他眼不抬,低头品了一口茶。赵夫人向来摸不清他的心
思,心里越发的没底。
要知道,太后三年前那样驳大长公主的面子,把自己的侄女扶为皇后。虽然太后有意弥补,将北郡王的女
儿接进宫,封为皇贵妃,但始终是落了大长公主的脸面。
若是大长公主提出再送一个女子到宫里,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后,都不会拒绝的。
只是这女子长得太过绝色,还没长开就如此让人移不开眼。要是长成了,那还得了。男人都爱色,天子也
不例外。以后宫里说不定要多个宠妃,祸乱后宫。
碧姜不知赵夫人所想,满腹心思都在侄儿的后宫上。论气度,皇后不及皇贵妃,与皇贵妃相比,皇后透着
一股小家子气。高傲有余,霸气不足。
而皇贵妃,原是郡王嫡女,又是按照皇后的教养长大的。与清贵出身的皇后放在一起,谁都觉得两人身份
调了个。
事实也确实如此。
宫里的事情最是变幻莫测,不到最后,不知道谁是赢家。皇贵妃必不会甘心,而太后与皇后也会时时掣肘
皇贵妃。
皇兄一直想清减后宫,谁知越儿却……
这样的宫宴,碧姜以前参加过不少,但却是坐着的,像这样站着,还是头一回。头一回像个货物一样,任
人打量,任人猜测。
隐回了赵夫人的话后,皇后和赵夫人越发的肯定自己的猜测。大长公主这是明着给陛下塞人来了。
太后把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侧头望了一眼年轻的皇帝,“陛下,既然是大长公主的带来的,想必是受大
长公主看重的。若不然哀家的家宴,公主也不会不分轻重,把人带进宫来。”
“皇嫂说得没错。”隐淡淡地出声,像是没有听出太后话里的冷意。
皇贵妃从对面望过来,刚好能把碧姜看个清楚,她轻笑道:“大长公主的眼光一向好,臣妾看着这姑娘真
是长得让人稀罕,怪不得公主会带在身边。”
皇后一听就有些不乐意,皇贵妃的意思说大长公主眼光好。明面是在指今天的女子,暗底却是在指她自
己,谁人不知皇贵妃是大长公主出征前替陛下定的皇后。
“皇姑姑离京多年,怕是习惯了边关的随意……”
“皇后……”
陛下不赞同地截断皇后的话,皇后脸色难看起来。她不敢不满大长公主,只把愤恨的目光看向皇贵妃。
太后在上座,把皇后和皇贵妃两人的眉眼官司看得明明白白。自己当初硬是让侄女当了皇后,为怕北郡王
和大长公主不满,才把皇贵妃弄进宫来。
现在她是非常的后悔,侄女明显不是皇贵妃的对手。要不是自己挡着,只怕陛下的心,就偏到皇贵妃那里
了。
先帝真是好生无情,临终之前为何要把陛下托付给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什么事情都要插一手,连越儿的婚
事都要做主。
好不容易她谋划许久,才让侄女坐上后位。今天大长公主带了一个绝色的姑娘进宫,不会真是想塞给陛
下?
这么想着,太后的眼里的笑意全无,看向碧姜的眼神就带了芒刺。
“陛下,皇后许是想说大长公主在边关随意惯了,所以今日才会把这位姑娘随便带进宫里,她没有别的意
思。”
天下身份最高的几个人都因为一个女子起争执,一时间,殿内所有的宫妃们都齐齐看向碧姜。她们心里恍
然大悟,怪不得大长公主会带这么一个女子进宫,莫不是打着送给陛下的主意?
如此一来,她们看向碧姜的眼神就有些敌意。
碧姜依旧低着眉,心道这都是哪跟哪?隐带她进宫,怎么可能是想献给皇侄?皇嫂倒还是和从前一样,事
事都有些计较。
隐坐在前面,像个透明一样,任她们随意说来说去。突然之间,她难过起来。看看这些人,如果没有自己
在边关拼死抗敌,哪里来她们的富贵日子。
这才几年,就把她的功绩忘得一干二净。连侄媳妇都能指责自己不守宫里的规矩。现在的隐,代表的是
她,是她的身份,是她现在所处的境地。
十一年了,当年燕赤人差点破关而入的恐惧他们都忘记了。
父皇说得对,在天家,若是指望有什么亲情,那就是痴人说梦。她从未想过皇嫂和侄子要如何对她感恩,
但也没有想过他们会如此轻慢自己。
殿中似乎静下来,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氛。陛下手成拳,置在唇边轻咳一声,“母后,若不是皇姑
姑,大肃哪有今日的太平。既然是皇姑姑看中的人,那么带进宫来自有她的道理。”
他话一出口,太后变了脸,皇后也变了脸。
陛下是什么意思,是默认大长公主带的人是给他的?还是另有所指,说皇贵妃才是最得他心的人?
但最心冷的是碧姜,皇侄若是第一时间用这句话来反驳太后,她还觉得他有些良心。但他过了一大会,才
干巴巴地来这一句,分明有些言不由衷。
偏生皇后还像受了委屈般,“既然陛下喜欢,本宫也不拦着,那就……”
“皇后,慢着。”隐像是终于有了存在般,起身出声,“这姑娘名唤碧姜,虽长在落花巷,实则身世曲
折。臣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亲禀过陛下,所以今日才会带她进宫。”
“没错……朕想起来,确有此事。这姑娘的身世有些不寻常…………”
碧姜看不到年轻帝王的脸色,从他的语气中猜出,他是有些不情愿,甚至有些懊恼。
“臣今日把她领进宫里,是替她讨个封赏。她是肃氏的血脉,又明珠蒙尘,受苦多年。臣想着,若是先帝
在世,也不愿罪及一个无辜的女子。为表皇恩诰荡,臣恳请陛下册封她为郡主,陛下以为如何?”
事情突然反转,太后都没反应过来。册封一个郡主,可不是儿戏。凭什么大长公主嘴巴一张,就要讨个郡
主的封号?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不知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来路?”
皇帝看了一眼隐的方向,低声道:“总归是我们肃氏的血脉,容儿臣散宴后再告诉母后。”
太后知是皇家的秘辛,但封郡主不是小事。再说事情都是大长公主说的,谁知道真假?而且她听说最近大
长公主从侯府要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出身低贱,是侯府从落花巷里买的。不知是不是就是眼前的这位?
“陛下,万事谨慎些为好。哀家可是听说大长公主最近收留了一个女子,不知是不是就是这位姑娘?”
“没错,臣之所以收留她,正是因为查清她的身份。她是安亲王的后代,先帝临终前交待臣,说父皇大行
之前念叨过安亲王,对于安亲王一脉全灭之事颇为耿耿于怀。她不过是介女子,算起来,是臣的侄女,亦是陛
下堂妹。给个郡主的封号,实在是不为过。”
听到这里,碧姜细眉凝结。皇兄临终前自然是没有交待过自己的,想来是隐为了让陛下妥协,才胡编的。
方才她还以为那安亲王后代的身世是隐胡诌的,现在听来,倒像是真有其事。若是自己现在这个身份是安
亲王的后代,那……她突然想起隐曾说过汪奇山的事情,难不成……
想来只有这一个解释,她莫名就觉得原主身份真是膈应人。
年轻的帝王点头,“皇姑姑说得没错,册封一个郡主不是难事。只是她的出身……太不堪了些……”
“陛下,她沦落到落花巷里,已是极为凄惨。身为肃氏女,纵使是庶人,也不是常人可以轻贱的。怪就怪
造化弄人,有人诚心欺瞒。臣也想过,安亲王本就是畏罪身亡。他的后代理应视同庶人,但先帝临终前说得明
白,确实有心想弥补一二。臣思来想去,今日才会带她进宫。就是想完成先帝的心愿,告诉先帝安亲王确实还
有血脉在人间。为了弥补,臣才壮胆恳请陛下给她一个郡主的封号,至于食邑…………臣的封地中有一处名为玉山
的地方。臣恳请陛下以玉山为封号,转赐与她。”
话说到这个份上,隐既是搬出先帝,又自愿割地。不过是个郡主的名号,陛下若是再不给,有些说不过
去。
“来人哪,拟旨。”皇帝沉着声,“册封碧姜姑娘为玉山郡主,赐姓肃。即日起,你就是肃碧姜。”
碧姜连忙出列,跪地接旨。
第31章
事情尘埃落定;接过旨后;碧姜就成了玉山郡主。
殿中像是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不愉快一般,恭喜声不断。太后命人设了座;碧姜被安排坐在隐的旁边。
尔后,太后宣布传膳,宴席开始。
陛下略为吃了两筷子;就先离席。
太后笑着招呼人,“陛下不在;就剩咱们女眷;大家不用拘礼。”
碧姜趁着低头喝茶的功夫;小声地问隐,“我怎么成了安亲王的后代,难不成是那个汪…………”
隐的手搁在桌子上,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叩了一下。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一时间;莫名有些心绪复杂。怪
不得她死了以后还能重生;原来是肃氏的血在牵引。
两人亲密的样子引来众人的侧目;妃嫔们对碧姜倒是没有那种敌意,却依然还有些探究。她坐直身子;间
或地挑几样东西吃几口。
样子优雅,礼仪分毫不差;还透着贵气。
众人心想着;不愧是肃氏女,就算曾经沦落污浊之地;骨子里的皇室气度仍在。
散宴后,碧姜与隐出宫,隐在路上把她这具身体原主的经历一一道来。
当年汪奇山把安亲王的庶女养在外面好几年,期间那庶女产下一女。后来汪夫人发现后,哄骗那女子若是
去母留女,她可以把外室女接回汪府。
那女子信了,自尽身亡。汪夫人却没有兑现诺言,而是把那女子的女儿和小丫头一起命人卖得远远的。
许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注定,两个小姑娘转了几手,最后流回京中,卖入落花巷。
“绿衣……是我的丫头?”她凝眉,想起上次绿衣高热时唤出的小姐二字,恍然,“怪不得……怪不得绿衣会
对我忠心。”
两人回到公主府时,册封郡主的旨意早已到了。碧姜出门时还是一个低贱出身的女子,进宫一趟就得了个
郡主的封号。
不管别人如何猜测和羡慕,最高兴的莫过于赵婶。她暗自庆幸自己押对了注,以后姑娘是郡主娘娘。她是
郡主身边的婆子,岂是在侯府里可以相比的。
“奴婢见过郡主。”
碧姜一回西厢,她就上前行礼,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悦。
“起来吧。”
碧姜说着,面上带着一丝疲色。虽说进宫于她而言不是什么大事,可这具身子本就弱。养了这些日子,是
比前段时间强得多,但还是有些体虚。
她斜斜地靠在坐榻上,赵婶连忙上来替她松肩。
“郡主,您可是累了?要不要奴婢侍候您上床歇会?”
“暂时不用了,我靠一会就好。你晚些时候去趟侯府,把绿衣请来。”
她还有些事情要问绿衣,关于原主,关于那些往事。绿衣既然是她的丫头,想必应该还记得一些事情。
赵婶应着,替她松了一会肩,见她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轻轻地取来一个薄毯,盖在她的身上,再悄悄地退
出去。
陛下新封了一个郡主,可不是小事,侯府自然也得到消息。
侯府的老夫人皱着眉坐在富贵椅上,她的身边是周琴娘和柳氏。周琴娘一脸的愤然,柳氏则同样深锁着眉
头。
“姑母,您说那碧姜怎么就被封了郡主?”
安亲王当年毕竟是有了反意,再如何也不能公然地诏告天下碧姜是他的后代。所以圣旨上只说赐姓肃。
“大长公主的用心,我也猜不透。一个棋子而已,再如何看重,也不至于封为皇家郡主?”老夫人眉头皱
得更紧,实在是想不通公主为何会这么做。
周琴娘撇着嘴,“娘,依我看大长公主说不定是存了别样的心思。她必是觉得愧对哥哥,所以才想着弥补
哥哥。哥哥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男子。出身好,长相出色,她必是不想便宜其他的女子。
谁不知道那碧姜原本就是要侍候哥哥的人,公主抬举她,指不准将来还是要把她嫁进咱们侯府。”
她话一出,老夫人茅塞顿开。女儿说得有些道理,或许公主还真是这个用意。
柳氏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她还指着能扶正。要是大长公主还是抓着侯爷的亲事不放,把那碧姜弄进来,自
己真是半点法子也没有。
现在那碧姜可不比以前的扶茶,扶茶再是公主的人,究根到底也不过是个宫女。而这个女子不一样,虽然
出身低微,却得了个尊贵的身份。
“不一定是吧。”她小声地道,自己心里越发的不敢肯定。
侯爷如今的处境,一般世家贵族的姑娘肯定不愿意嫁进来,谁敢嫁公主的前夫?身份低的姑娘,侯府又看
不上,可谓高不成低不就。若公主真是存心抬举那碧姜,想让她顶着一个郡主的身份嫁进侯府,还真是有可
能。
她这般想着,心不停地往下沉,脸上就没了笑意。
老夫人满心都沉浸在方才周琴娘的话里,越想越可能,没有注意到柳氏的脸色。周琴娘刚才是脑子一热胡
言乱语的,但话说出去后,就莫名地相信自己猜对了。
“娘,公主还是放不下哥哥。就算是与哥哥和离了,也不想有其他的女子嫁进来。她想把自己的亲信塞给
哥哥,不就是想掌控哥哥一辈子。”
“你说得没错……”老夫人点头,对外面的婆子道:“你们去把侯爷请来。”
婆子应声去请。
不大一会儿,周梁来了。先是向自己的母亲请安,然后便坐在一旁默不作声。老夫人看着最近明显憔悴的
儿子,心疼得不行。
“梁儿,你最近可是没有休息好?”
“娘,儿子没事。”
“怎么能没事?柳氏,你是如何照顾侯爷的?现在府里就你身份最高,侯爷的一应衣食,你都得操心起
来。”
“老夫人,妾……”柳氏有苦说不出来,最近侯爷根本就不去拂柳院,天天窝在思玉轩。听说连青云和绿衣
那两个姑娘也不见,就整天宿在自己的屋子。
“你什么啊?”老夫人真是被这个侄女给气死,如此好的机会,上无主母,她为大。怎么还不知道好好把
握这个机会,与侯爷亲近。不说是增进感情,便是能有幸怀上身孕也是极好的。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拼命地朝柳氏使眼色。柳氏终于是明白过来,暗骂自己想左了。
“侯爷,都是妾不好,没有好好照顾您。您放心,妾以后一定天天侍候侯爷……”
“不用了,娘,您寻儿子来是有什么事情?”
周梁问老夫人,刚才一打岔,老夫人差点忘记正事。现在他一提,她猛然沉下脸,“梁儿,你说公主突然
就抬举那碧姜,还替她请封了一个郡主,到底是何用意?”
“公主宠信谁,那是她的事情?我们何必要猜她的心思?”
“我的儿,怎么不关咱们的事?你说那碧姜姑娘原是做什么的?那是买进府来,准备让你收房的,说穿
了,她是你的女人。你说公主把你的女人抬举起来,难不成没有用意?”
周梁眼露惊讶,他还真没有往那方面想。
“娘,你是说?”
“梁儿,你与公主虽然和离,但永远不可能摘清关系。公主也不可能看着别人嫁给你,最好的办法,就是
她把自己的心腹弄到你的身边,那样她才安心。而那个碧姜,一个无根无基的低贱女子,被她抬举后得了一个
郡主的名份。可以说,碧姜一辈子都只会忠心公主一人。这样的人,公主最是放心。你说,娘说得在不在
理?”
是这样吗?周梁有些不敢肯定,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娘说的不无道理。
“好了,无论是不是我们猜的那样,我们侯府与公主府虽没了关系,但不能生分。来人哪,替我备几样
礼,送给玉山郡主。”
不管公主是不是那个意思,侯府派人去贺喜总是礼数。
送礼的婆子正好与绿衣一起出门,对于绿衣,下人们现在也是高看了不少。绿衣姑娘与玉山郡主交好,已
不是下人们能小瞧的。
绿衣想起方才青云的脸色,微微皱眉。
青云姐姐还想跟来,她说郡主只请了自己一人,实在是不敢带对方。青云就冷了脸,嘲讽地说她不顾姐妹
情义,忘了在落花巷的情份。
她不想过多争辩,论感情,她与碧姜姐姐才是最亲的。
一进公主府,早就有人笑吟吟地把她引到西厢。
西厢里,碧姜已经醒来,就听赵婶说绿衣来了。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怪不得我说今天一早起来,就觉天色格外的好。原来是姐姐要受封郡主,老天也
跟着做美。”
她边笑着,边进了屋子。
碧姜示意赵婶出去,让她坐下说话。
绿衣倒没有推迟,也没有客气,依言坐在凳子上。
“我找你来,是有事问你。”碧姜说着,看了一下绿衣的脸色,见对方正神,道:“关于幼年的事情,我
都忘得差不多,不知你还记得多少?”
绿衣面色一变,“你……想起来了?”
“不算是,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仔细去想,又一片模糊。”
碧姜垂着眸子,听绿衣的口气,原主似乎也忘记了从前的事情。
“小姐……”绿衣“咚”一声跪下,“奴婢也记得不多,我们被关在一艘船上时,你发热三天,好了以后前
尘尽忘。奴婢不敢提,生怕再把恶人招来。这么多年,那些事情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奴婢的心上。奴婢希望
你记起来,又怕你记起来。实在是…………”
“你快起来,慢慢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碧姜把她扶坐好,替她倒了一杯茶。
绿衣泪流不止,“许多事情奴婢也记不太清,只记得那一天有个女人冲进咱们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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