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国公夫人荣宠记-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秦氏是宫里出来的,见识过天下最尊贵的人,对于这样的气势,并不陌生。就是因为不陌生,她才会心惊肉跳,不明白明明是一个低贱的女子,就算是公主的亲信,也不应该有这样的气势。
  “你来做什么?”
  碧姜从袖子里拿出那两包药,放在桌上,“你说我想做什么?”
  见她亮出药包,扶茶反倒冷静下来。既然事情败露,那此女更是不能留。想不到她倒是有些手段,不光是赵家的投靠了她,连绿衣都没被诱惑住。
  此女看着弱小,心机倒是不小。若是现在不除,将来必成大患。
  扶茶想着,慢慢地下床。
  不愧是跟着自己在宫里长大的,论城府手腕,都比别人强。碧姜想着,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亲手处置曾经的宫女。
  “你应该知道,我曾是大长公主的大宫女,比起你一个半路冒出来的人,公主更信任的应该是我。你就没有想过,我敢朝你下手,就是公主知道了,也不可能会处置我。”
  “是吗?”碧姜轻笑,“是谁给你的自信扶茶,本宫不记得,自己有给过你那样的权利。”
  秦氏心一惊,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你……刚才自称什么?”
  碧姜坐着,明明是媚骨花颜的一个弱女子,但气势却不输任何一个世家贵女。
  “怎么?本宫的话,你都听不清,看来真是不听话了。你记不记得本宫曾经说过,你们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忠心。但你是怎么做的,阳奉阴违,竟敢弑主?”
  “你……不可能……大长公主在公主府里好好的,你是个什么东西?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半夜跑到我这里胡言乱语。”扶茶指着她,手指都在抖。
  碧姜不以为意,信也好不信也好,她都不在意。
  一个将死之人而已。
  许是她眼里的杀气太盛,扶茶猛然就想到,若对方真是公主,那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要真是
  如此,她现在告诉自己,应该就是起了杀心。
  不。
  不是这样的。
  她一定是骗人的,对,她是骗人的!
  “你以为你三更半夜跑到我这里装神弄鬼,我就信你吗?”
  “本宫并不需要你相信,一个背主的下人,向来不用多费唇舌。只不过,念在你我主仆一场,我想让你死得明白。本宫曾记得,当初离京之时,命你与点香守在公主府。临行前,本宫曾想替你们安排好姻缘,而你们,都没有同意。本宫一直以为你们忠心,却不想,你心里应是有了人,那人就是周梁。为了周梁,你现在可以背主,那么试问一个背主的下人,留着还有什么用处?”
  秦氏摇着头,脸色发白。
  大长公主离京时,最后与她们交待的时候,只有她和点香在。若眼前的不是公主,她又怎么会知道公主说过的话。
  要她真是公主,那么……
  秦氏开始半信半疑,眼神紧紧地盯着她。是了,她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与公主的确实一样。
  碧姜任由对方看着,对于死人,何必苛责太多。
  她睨视着桌上的两包药,“你在宫中,倒是学了不少。连这样的药都能弄到,真令本宫刮目相看。只是你不知道,宫中若想处死一个不听话的人,用得最多的可不是这样的药。而是另一种药,死后宣称暴亡,就连一般的太医都验不出来毒性。”
  而这种药,就是之前隐交给她的。(北北)
  她慢慢地把药化在水中,把杯子往前一推,推到扶茶那边。
  “喝了它。”


第25章 
  扶茶被她的气势吓到;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一切,和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不会放过自己的。
  但她的话,别人又怎么会信?
  只要自己出去喊人,再制住她;无论她如何胡言乱语,都是死路一条。秦氏打定主意;正欲跑出门;不想身高腿长的隐走进来。
  他只一手;就制住了秦氏。碧姜端着那杯水,捏着她的嘴,一下子就灌了进去。
  秦氏拼命呕着,呕到泪流满面。她想呼喊,但药一下喉;她就失声了。宫里用来处置妃嫔的东西;岂是寻常之物能比的。
  不过是赐死宫人;碧姜以前见得多,但亲自处置一个宫女;还是头一回。无情才是皇家人,若不是赵婶和绿衣坦诚相告;只怕死得难看的就是自己。
  而自己现在身份低微;死也亦白死。
  等秦氏咽气,她离开茗香院。
  微风一吹;带着凉爽。
  “看来侯府也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她轻喃着,望着漆黑的夜空。
  身后的人影一顿,眼里星光熠熠。
  今夜是个不眠之夜,二房那边传来周泊鬼哭狼嚎的声音。他痛得在地上打滚,王氏在身边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
  “二爷,您这是怎么了?”
  周泊捂着肚子,又捂着头,感觉浑身疼得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啃食他的身体。他算是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二爷,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王氏想起那日他曾去过临水园,惊喊道:“二爷,是不是那碧姜姑娘对您做了什么,妾身这就去寻她。”
  她一路狂奔着,闯进了临水园。
  碧姜像是早料到她会来一样,正坐在屋子里头,门大开着。
  王氏一见她在悠哉地喝着茶,再想到二爷现在惨状,嗓音凄厉,“你到底对我们二爷做了什么?”
  “二夫人倒是健忘,难道忘记你们夫妻二人想对我做什么了吗?”
  王氏心一惊,她这是承认二爷的事情是她做的,那么如此说来,碧姜姑娘莫不是在报复他们?她是公主的人,现在他们还真得罪不起。
  可汪府管事又不是他们招来的,他们不过是搭个线,最后不是没成嘛。
  “碧姜姑娘,你明察啊。汪府管事真不是我们招来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何来找二爷。早知道姑娘是公主的人,打死我们也不敢传那个话……”
  碧姜冷冷一笑,周老二可不无辜。他心存不轨,汪府管事上门,正合他意。他可以此逼迫自己交出解药,再顺便捞个好处。
  至于是谁引汪府管事上门的,她现在不作第二人想,一定是扶茶。
  “你回去吧,告诉周老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一次是给他的教训。只要疼够两个时辰,就没事了。只不过每个月都得来一回,能不能每次都逃出命来,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王氏一听疼过后就没事,将信将疑。
  “碧姜姑娘,就那样疼着,二爷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他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言尽于此,快些离开,否则我脾气上来,恐怕你也得跟着他一块体会那万虫钻心的痛。”
  王氏不由打个寒颤,眼前的碧姜姑娘好生可怕。那万虫钻心之痛,光听都痛。她可不要与二爷一块体会。
  再说二爷还要人照应着,她如果那样,谁来照顾二爷。
  她慌忙跑出去,鞋子都差点掉了。
  回去后也不敢多话,只高声喝着下人把二爷照顾好。
  等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周泊忽然就不疼了。她这才信了那姑娘的话,心里是越发的害怕。害怕自己也会遭这样的罪。
  周泊浑身像水泡过一样,湿得透底,觉得自己在阎王殿里走了一回。他抖着手摸着自己的身体,一切完好。
  “二爷,你感觉怎么样了?”
  他茫然地抬头,有些不知身在何处。刚才那样的痛,连回想都不敢。怎么就忽然不疼了,而且他还活着。
  “二爷,妾身去求那碧姜姑娘,他说你这没解药,疼上两个时辰就好了。”
  “真的吗?”周泊瘫在地上,半点力气都没有,庆幸着自己终于挺了过来。不想王氏接下来的话又将他打入地狱。
  “她还说了,每个月都会有一回。”
  “什么……”
  每个月都来一回那样的痛,他眼神散乱,那岂不是生不如死。他死死地抓着王氏的衣服,拼命地摇头,“你快去,去求她给解药,我不能再受一回……”
  王氏哪里敢再去,再去,那姑娘就要让她受同样的罪。
  “二爷,她说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要是再去,恐怕就有更厉害的东西等着你。”
  周泊手垂下,四肢瘫着,再也不想爬起来。
  二房夫妻二人就在地上呆了一夜,不想清晨的光照亮屋子时,就听到外面下人在说秦氏昨夜里暴亡的事情。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惊惧。
  一定是那姑娘做的,他们想。
  秦氏死在自己的床上,但是连大夫都没瞧出什么,说她是半夜惊魂,心悸而死。
  她的死状确实应了那病症,四肢已僵硬,呈扭曲状。面目狰狞,死前应是极度难受。她就那样仰面躺着,手似乎还想抓着什么。
  茗香院的下人都说夜里没有听到动静,连守夜的孙嬷嬷都问不出什么。
  周梁沉着脸,坐在上座,老夫人也赶了过来。秦氏不比一般的妾室,她是侧夫人,还是大长公主所赐。
  秦氏一死,全府震惊,谁能料到昨天见过的人,今天就死了呢?绿衣却是隐约猜出些什么,她与碧姜同吃同住地长大,可以说是十分的了解。但最近的碧姜姐姐,变得有些琢磨不透。
  或许碧姜姐姐原本就是这样子的,而她一直没有察觉罢。她想着,只有这一个解释。
  老夫人面上伤心,心里是半点难过都没有,更别提一直视秦氏为眼中钉的柳氏。脸上装作哀切,心里笑开了花。
  她们唯一担心的是,秦氏是大长公主的人,突然死了,侯府得想着怎么和大长公主那边交待。
  时至午时,秦氏被收了殓。
  大长公主那边派了人来,意思是秦氏已死,公主觉得万分悲痛,命侯府厚葬秦氏。至于她的另一个亲信,不宜再留在侯府,应回到公主府。
  命令送到侯府的时候,碧姜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包括赵氏一家,赵婶的儿子腿脚好得差不多,与自己的爹一起,就候在临水园的外面。赵婶则帮碧姜收拾东西,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正准备出门之时,不想园子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老夫人的脸色真算不上好看,扶着她的是侯府唯一的小姐,周梁的嫡妹周琴娘。周琴娘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正值妙龄。上次相见时,她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一别十一年,小姑娘长大成人,五官越发的像老夫人。
  “你就是那个叫碧姜的?”
  老夫人坐着,不善地问碧姜。
  “正是。”
  “哼,没规没矩的,大长公主就是这样教导下人的?听说你胆敢质问侯爷,真是好胆气。我竟不知,一个下人,还敢在主子面前摆威风。”
  “老夫人说的话,碧姜一定会转告大长公主。”
  老夫人被她不软不硬的一句话顶住,脸色发青。
  周琴娘不干了,在她看来,大长公主是她嫂子。嫂子的下人,也就是他们侯府的下人,她娘降尊来临水园,哪成想一个下人还敢不敬。
  “你个贱婢,胆敢如此和我娘说话。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们侯府买进来的下人,就算是以后到了公主府,也得听我们的。”
  碧姜被气笑了,她刚才还在想,老夫人怎么会来临水园。不想这是见自己要走,是要敲打她。她们怕什么,怕自己去了公主府里说什么不该说的不成?
  “老夫人和小姐若是有什么话,尽可去告与公主。公主有令命我速归,我不敢延误,还请见谅。”
  她朝赵婶使一个眼色,赵婶忙拿起收好的包袱,与她一起离开。
  直看得老夫人差点翻白眼,手里的杖不停地顿着,好一个不知尊卑的东西。走了也好,都走得干净,这侯府里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碧姜带着赵家一家人从角门出去,绕到公主府的大门。
  公主府的大门开着,下人们立在两边,夹道迎接。赵婶没有见过这样的大阵仗,吓了一大跳,越发肯定姑娘在公主的心中地位不一般。
  她看着那高长的白色身影飘然下台阶,立在姑娘的面前。
  他们的身高落差极大,却莫名觉得很是相衬。
  那原本高高在上的公主,竟略弯了一下身子,朝姑娘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她听不到他们的说话,不知道高贵的公主在弯身之际,轻轻地说了一句。
  他说:“主子,您回来了。


第26章 
  碧姜仰起脸;对上他的眼。他的身后;是金碧辉煌的大殿。殿前角檐铺以琉璃瓦,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夺目的光芒,一如他的星眸。
  他的发束高,脑后垂着两条发带;发带坠着珊瑚珠子。除此之外,再无其它的首饰。覆在脸上的面纱极长;一直垂到腹间;五官之中;唯有眼睛露在外面。
  一身的广袖束腰长裙,款式极简,无绣花,无褶皱。看着反倒像是男子常穿的长袍,风姿卓绝。
  此等扮相;亦男亦女;迷惑众生。
  她暗道;怪不得无一人对他的身份起疑。他比原来的自己要高,许是多年未归京;就算是身量高一些,别人也只会以为自己又长高了。
  自己身为护国公主;当然不会与一般的闺阁女子一样纤细娇弱。事实上;她常年与皇兄一起习武,骨骼本就比寻常的女子要粗实。
  这几年;难为他,在国公府和公主府两地来回周旋。
  碧姜垂下眸子,与他并肩入殿。
  阶下的众人不免又是一阵心惊,最意外的当属点香。点香是公主府的老人,公主三年前归京后,与她并不怎么亲近。近身的事情,都是挽缨在打理。
  现在冒出一个碧姜,她担心自己在公主府的地位会不保。
  扶茶突然身亡,点香心中不是没有疑惑的。但大夫都说扶茶是心悸而死,侯爷也没有要追究的样子。她虽心有怀疑,却也没办法去质问侯府。
  偏生这个时候,公主不替扶茶主持公道,反倒是接了一个低贱女子进府。她这心里莫名就有些不好受,像是有根骨头哽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正好卡着,卡得她心口闷得慌。
  而这个叫碧姜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公主怎么能与对方并肩而行?这明显与礼不合,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转过头朝赵家三口笑道:“你们是侍候碧姜姑娘的人吧,请跟我来吧。”
  赵婶忙感谢着,老赵和儿子赵大柱则还没回过神来。公主府的富丽自然要比侯府强,他们在侯府,不算是主子跟前的红人。谁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们一家会进公主府。
  赵家一家人跟着点香下去,在下人住分了一个小院子。
  碧姜与隐进了主殿,挽缨守在殿门口。
  内寝室中,与她当年离开时别无二致。粉色的烟罗帐,织金的紫色锦被,串着宝石的珠帘。多宝阁上,她爱把玩的那只玉貔貅光洁如故,油润通透。就连她以前常用的团扇都还好好地搁在桌子边,仿佛她才离开不久。她伸手拿起来,扇了两下。
  他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一一抚过那些旧物。
  一时间,时光眨眼间倒转多前年。犹记得他从暗卫营出来,再见她时,她坐在铺着锦垫的坐榻上,手里正是摇着这柄团扇。
  他记得,她似玩笑般的话,调侃着他容色姝丽,胜过女子。
  后来,她就起了心思,让自己时常假扮她。
  她放下团扇,慢慢地坐在桌边的圆凳上。自始自终,他的眼神没有一刻离开她。她转过头,见他已取下面纱,虽出尘绝艳,却无一丝女气。
  “我将你安置在西厢,您晚上可以来这里就寝,无人会知道。”
  “还是不了,万一传扬出去,只怕惹来闲言碎语。”
  他眸一冷,“谁敢传?”
  她轻轻地笑,从圆凳上起身。走到床前,坐在床沿上,靠着锦垫,闭上眼睛。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她依然还是人人尊敬的大长公主。但是她知道,什么都变了。
  纵使隐知道她的身份,她却不能罔顾世俗之见。
  “就算无人敢传,我也不能再住在这里。”
  她脑子突然就空下来,从落花巷回到原来的地方。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接下来要怎么做,她有些茫然。顶着这么一个身份,不清不楚地住在公主府,到底是下人还是主子?
  他星眸渐沉,似乎在思考什么。
  室内燃着乌沉香,是她喜欢的香气。她依旧闭着眼,回顾着从前的事情。
  “你先休息一会。”他说着,转身出去。
  室内只剩她一人,她睁开眼,认真地再看一遍。这里是她的房间,她在这里渡过无数个日夜。屋子里的一物一什,都和从前没有任何的改动。
  但现在,她不属于这里。
  她起身,掀开珠帘,挽缨无声无息地立在门口。而隐,不知去了哪里。她微垂着眼,从挽缨身边经过。
  殿前的檐廊有一处在她年幼时曾经掉落过一片瓦,是以她每每经过落瓦之处,都会微侧一下身子,尽力靠向檐廊的外边。
  这一次,她也没有例外。
  挽缨盯着她的背影,瞳孔猛地一缩。
  她到了西厢,赵婶已在那里候着她。
  西厢明显重新布置过,一应装饰不比她原来的内寝差。窗前垂着轻烟软罗,精美的雕花家具都是紫檀的。
  还有多宝阁上的玉器瓷瓶,都是罕见的珍品。赵婶看得眼睛都发直,在侯府时,就连老夫人的屋子里,都没有这么多的好东西。她想过姑娘受公主看重,没想到看重到这个地步。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姑娘是公主的什么人,才会被如此对待。她越是心惊,言语上就越是恭敬。
  “姑娘,方才点香姑娘说,西厢是公主前几日命人重新装饰过的。她还向奴婢打听姑娘您在侯府的事情。”
  碧姜立在屏风前,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八幅不同的绣屏。春夏秋冬,各有两景。绣工精致,一看就是出自苏绣大家岺娘子之手。
  “赵婶,以后无论是谁向你打听我的事情,你都说不知情。”
  “奴婢省得,方才愣是半个字都没有回。另外,奴婢要感谢姑娘,若不是姑娘,我们一家人哪里进公主府,还能分得一个独立的小院子。”
  碧姜露出一个笑意,“我说过,只要你们忠心,我不会亏待你们的。你现在是我的人,在这公主府里,我
  唯有你们一家人可用。”
  “姑娘放心,奴婢一家人唯姑娘是主,姑娘但有吩咐,莫敢不从。”
  “如此甚好,等会你去一趟侯府,让绿衣来一趟。”
  今日走得略急,还未和绿衣告别。虽是相处时日不多,但那姑娘的性情莫名对了她的脾气。扶茶一死,自己又离开侯府,她怕老夫人会把气撒在绿衣的身上。她想让侯府的人心存忌讳,趁机表明绿衣是她的人,两样有公主府的庇护。
  赵婶领了她的吩咐,连忙离开公主府。正要出角门,就碰到点香。
  “赵婶子这是要出去?可是碧姜姑娘觉得公主府里缺了什么?我这就命人去安排。”点香笑吟吟的,一副相熟的模样。
  赵婶年纪大,又在茗香院里当过多年的差,自是能听出点香话语里的言外之意。点香明面上是关心姑娘,实则是暗指姑娘拿大,连公主府的东西都看不上。
  “多谢点香姑娘关心,我们姑娘对公主的安排十二分的满意。只是走得匆忙,还未与绿衣姑娘打过招呼。
  这不,让奴婢去侯府一趟,请绿衣姑娘过府。”
  “碧姜姑娘倒是重情,才来公主府,就不忘原来的姐妹。”
  点香笑着道,让开路,“赵婶子快去吧,莫误了碧姜姑娘的事。”
  赵婶也不想与她多说,忙嘴里说着告罪,急急地出了公主府。
  侯府里虽未挂白幡,但毕竟是死了侧夫人,欢声笑语是听不见的。下人们来来往往,赵婶碰到认识的,难免会被人恭贺一番。
  到了思玉轩,青云和绿衣都在。
  赵婶说明来意,绿衣忙动身。恰巧周梁进来,赵婶连忙上前行礼,“侯爷,我们姑娘想请绿衣姑娘过公主府一叙。”
  周梁眯着眼,瞟了一眼绿衣。
  “你与碧姜是一起长大的?”
  “回侯爷,正是。”
  周梁问完这一句,没说让她走,也没说不让她走。几人立着,像木桩子似的。过了约一刻钟左右,他才示意绿衣离开。
  绿衣轻吁一口气,朝赵婶使眼色,两人赶紧离开。
  只听得后面青云在娇声地说着侯爷大安,绿衣眼露媚色,朝赵婶眨了下眼睛。赵婶突然就觉得落花巷里或许有许多明珠蒙尘,世上像绿衣姑娘这样通透的人不多,像姑娘那样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侯爷虽是难得的男子,但青云姑娘和绿衣姑娘这样连通房都算不上的女子,若是看得不开,只会困死在嫉妒中,一生抑郁。
  若是不在意,反倒能活得开心些。
  她有些明白,为何姑娘只请绿衣姑娘,而不提青云姑娘。
  和赵婶一样,绿衣也被公主府的布置惊得久久回不了神。见到碧姜,她忙夸张地比划起来。逗得赵婶都忍俊不禁,带着笑意轻轻退出去,守着门口。
  “碧姜姐姐,这简直是跟做梦一样。我真想不到,有朝一日,能被请来公主府。”
  “以后你若无事,可以常来。”
  “真的吗?”绿衣脸带兴奋,“那敢情好,我算不算是找了一个靠山?”
  碧姜闻言,嘴角泛起一个笑意,“没错,以后若是侯府有人想找你的麻烦,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尤其是老夫人和柳氏,她们没有去寻你吧?”
  “老夫人倒是没有,不过柳夫人就不一定了。碧姜姐姐你不知道,秦夫人一死,柳夫人好像走路都带风一样。依我看,她找上我,只是迟早的事情。”
  “她要是找你,你就寻借口来公主府。别的不说,在这里,你住上三五日的,我必好命人好吃好喝的侍候你。”
  绿衣媚眼一挑,身子就往碧姜身上偎,“碧姜姐姐你可真好。”
  碧姜任她靠着,没有推开的意思。至始至终,她都没有问过一句自己与公主的关系,也没有提过任何一句关于秦氏之死的事情。
  这姑娘,聪明通透,倒真是难得。
  “你们碧姜姑娘歇下了吗?”
  屋外传来挽缨的声音,尔后听到赵婶回她,“我们姑娘在屋里,正和侯府的绿衣姑娘说话。”
  “哦?那挽缨就不打扰姑娘。只有一事禀报,方才宫里来了圣旨,大长公主自请与侯爷和离。”
  和离?
  绿衣忙移开身体,看向碧姜。


第27章 
  碧姜心下略感诧异;又觉在情理之中。隐一向以她为重;周梁身边美妾环绕,以自己的脾气;必不能忍。
  隐现在知道自己还活着,肯定知道自己不愿与周梁那人做夫妻,就算是名义上的;也不行。
  周梁担着驸马之名,却美妾在怀。和离以后;他有再多的女人;都与她肃玉无关。
  “让挽缨姑娘进来。”她吩咐道。
  门从外面推开;赵婶打着帘子,挽缨走进来。
  她没有行礼,却朝碧姜微福了一下身,“两位姑娘,方才宫里来了圣旨。大长公主请旨与周侯爷和离;圣旨与和离的文书一起送到侯府。周侯爷此时正跪在公主府的大门前;求公主回心转意。”
  “怎么会这样?大长公主怎么会无缘无故要与侯爷和离?”
  绿衣急急地问着;虽然她一个连妾都不算的玩意儿,不用在意主母是谁。但大长公主身份尊贵;若真是侯府有错,只怕连带着府里的人都要受牵连。
  她“呼”地站起来;“碧姜姐姐;你记得吗?当日我们在揽月阁时,惜玉姑姑说过的话。她说敬国公与大长公主情非一般。你说大长公主是不是想另嫁;所以才同侯爷和离?可怜的侯爷……”
  听到敬国公三个字,挽缨的身形似乎轻抖一下。
  绿衣嘴里说着侯爷可怜,右手抽出帕子,用帕子按着眼角。一双美目却是望着碧姜,连眨了几下,哪里有半分的伤心。她面上一副替周梁担忧的模样,人却立着不动,没有离开。
  碧姜被她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见过滑头的,没见过如此滑头的。真要是心疼周梁的人,只怕是恨不得飞到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受累。
  绿衣见碧姜看自己,知道她看透自己的心思。索性抛了一下飞眼,媚色无边。她是来侯府享福的,那些个遭罪的事情,她才不上赶子去受着。
  她像是伤心到无力,软软地重新坐下。
  碧姜心里失笑,更是对她高看一眼。
  “公主可在府里?”
  “回碧姜姑娘的话,公主还在宫里,未曾回府。”
  碧姜点头,隐应该是今天才去宫里请的旨。她想着,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已经回来,隐才会做这样的决定?
  “两位姑娘,周侯爷还在府门外,奴婢告退。”挽缨朝碧姜再福了一下身,退了出去。
  她一走,赵婶就主动请缨,“姑娘,要不奴婢出去打探一下?”
  碧姜同意。
  公主府的门口,已聚齐了不少人。里里外外地围了不下三层,将路都给堵了。公主府的门紧闭,下面是汉白玉砌的石阶,石阶之下,蹲着两尊石狮。
  周梁正跪在石狮之间,朱色的暗纹袍子擦在地上,他毫不在意。他垂着头,头上束发的是极品羊脂玉冠。
  围观的众人能看到他的侧颜,端地是公子无双,俊秀不凡。
  这样的情形,三年前出现过一次。那一次大长公主欲退亲,永忠侯跪在同样的位置,求公主收回成命。他不介意大长公主毁容不能生养,执意求娶。
  而现在,大长公主请陛下作主,准了他们和离。
  不过是三年,三年前的那一幕不少围观的人都还记得。那时候谁不说永忠侯仁义痴情,可如今,竟到了夫
  妻和离的地步。
  众人不敢议论公主的是非,但在心里,都是觉得公主辜负了永忠侯。公主嫁给侯爷三年,听说连房都没有圆,甚至根本就不宣召侯爷。
  而侯爷无怨无悔,从不曾说过公主的半句坏话。甚至公主与敬国公的传言满天飞,都不见他报怨过。
  这样一个深情的男人,大长公主为何偏要伤他的心,一心要和离呢?
  周梁的身后,是赶过来的老夫人。老夫人被周琴娘扶着,走得气喘吁吁。圣旨一到,还未等她们反应过来,侯爷就出了门。
  “梁儿,你这是何苦?”
  老夫人紧盯着公主府的大门,目光有怨,公主这是在折辱侯爷。若不是公主身份尊贵,就凭不能生养,不
  敬婆母,就足以休弃。
  而不是一纸圣旨,说什么夫妻不睦,自请和离。
  “梁儿……公主不肯见你,你回去吧。”
  老夫人的意思是,旨意已下。公主既然要一心和离,又何必强求。没了公主这个正妻,她就不信,梁儿还
  娶不到好姑娘。
  公主下嫁三年,不说是孝顺她,就连梁儿都不亲近。这样的媳妇,要来何用?
  如果梁儿是娶了任何一个贵女为妻,她也有媳妇侍候,还能摆摆当婆母的架子。再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