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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归我,你也归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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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这么不慌不忙地同我讲着。
可是我听着,明白他为何会做菜之余,却又想起来另一码事。
我想起了老夫人,想起来那天早晨。
我去佛堂给她请安,想陪着她礼佛的时候。
老夫人欲言又止的模样,说摄政王是‘骨血相残而亡’。
等我出来,又从门外隐约听见她的哭诉。
一字一句,都明明白白地指出——是顾君则,亲手杀死了他的父亲,老摄政王。
可是……
从刚刚顾君则那番话听来,他对老摄政王,颇为敬爱遵从。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又如何会在老摄政王生死未卜的时候和我同房暧昧,又如何会——亲手杀死老摄政王?!
许是我皱眉太久,顾君则在一旁低低出声:
“怎么了,公主?”
我回过神来,抬眼看向他。
心里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明明白白地问他比较好。
“只是想起来之前的一些事。”
“顾君则,我听你刚刚说的话,感觉你很敬爱老摄政王。”
我皱了眉头:“可是,为什么我在宫里的时候,当时老摄政王刚刚去世,你和他之间……却有些怪异。”
顾君则看着我,长长的睫毛抖了抖。
我犹豫了一下,又道:
“并且……”
我犹豫了。
我不敢说出来,当初其实是我先扇了一巴掌,又用椅子打老摄政王,他才倒地不起的。
但是我又想说,这件事疑点颇多,在我心里也憋了太久了。
这是一个心结。
我踟蹰了。
顾君则却眨了眨眼睛看向我:“并且……怎么了?”
我看着他那对温柔的眼睛,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顾君则,其实……”
“有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敢告诉你。”
“我觉得我很对不起你,我和老摄政王……”
顾君则却皱起眉头:“等一下。”
“我似乎忘记了告诉公主一件事。”
我咬了唇边看着他。
却听他缓声说着:“之前那个人,不是我的父王。”
我一愣,瞪着眼睛看着他:“哪个人?”
顾君则道:“之前要娶公主的,死在宫里的,不是我的父王。”
他的声音很是坚定。
我眨了眨眼。
这句话我并不敢信,因为……宫中人都管那个人叫摄政王啊。
顾君则继续说着:“公主也许不信,但是不妨想想。”
“之前摄政王的名声是如何的?就说公主小时候。”
我皱起眉头。
顾君则继续说着:“之前关于摄政王,只有战神一说,根本没有那么多闲言碎语——贪财、好色、残暴。”
“而之后的闲言碎语其实也不是假的。”
“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父王。”
正文 103既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兄弟
我愣愣地看着他。
顾君则便继续道:“是大抵五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父往有一个副将,名叫刘疆,他贪财好色,为人残暴,此前因为带兵过处强抢民女而获罪,父王念他尚有将才,盼他能改过自新,便依旧留在了军中。”
“可是有一次酒宴之后,父王大醉,刘疆便趁机刺杀了父王,事后还派自己门客中的异士揭下了父王的面皮,加之于自己面上,从那时开始,他装了这么多年摄政王。”
我愣愣地看着顾君则。
顾君则咬着牙道:“他便顶着父王的面皮和名声为所欲为,为非作歹。只可恨当初他动手的时候我带兵在外,不在营中,回去之后,方才听见一个侥幸从刘疆手中逃出的、父王的侍从讲出真相。”
“但是当时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跟着他,而他为了避免被人怀疑身份,也不得不继续重用我,对我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
“我就这么忍了许多年,这个秘密我根本不敢和旁人讲,身边的人,只有临风知晓。”
“我连母亲都不曾告诉,倒不是因为别的,我只是担心她听说父王不在了,太难过。”
“直到那次他见公主。”
“公主,你可知晓,我惦记了你这么多年,我当时早就打算好了,如果他碰你,我只要听见屋里有响动,我就冲进去杀了他。”
“只不过我没想到,冲进去,公主没什么事,倒是他自己倒下去了,到底是作孽太多了。”
他这一说我倒是真的想起来了。
——当初我没有生疑的一件事,我一叫喊,最先冲进来的不是皇宫的侍从,而是带着人的顾君则。
然后他没有管‘摄政王’,直接过来把我抱起来。
事到如今我才明白,原来那天,他就是冲着我来的。
“其实,接下来那一晚,我也不完全是忽悠公主,我想着,如果公主是我的人了,也许就不会嫁给别人了,但是想了想,又怕万一公主不得已嫁了人,被人发现了,为难公主,所以最后就忽悠了公主一下,让公主以为自己已经是我的人了。”
顾君则眨了眨眼睛,继续讲着。
我心里却是越来越明白。
当初那一晚,顾君则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跟我讲的这么清楚过。
顾君则又沉声道:“然后,那一晚,其实刘疆还有救,但是我根本没有打算留他性命,便趁机杀了他。”
“他死了之后,我揭下来他的面皮,总算能让父王安息了。”
“只可恨刘疆那具尸体名义上还是摄政王,我不得不给他留个全尸,装装样子。”
“并且,他留下来的麻烦也不少,比如说……公主可曾记得,此前宴会之后,我总是不得不离开,去料理一些麻烦事?”
我颔首:“临风同我解释过,说是你的一位兄弟……和你之间,似乎有些矛盾。”
顾君则颔首道:“不错。”
“只是,说是兄弟,也不是兄弟,毕竟既不同父也不同母,我和他心里也都是一清二楚;可说不是兄弟,对外而言,每个人又都觉得我二人是兄弟,连名字,也就只差了一个字。”
我愣了愣。
顾君则看我一眼,继续缓声道:
“父王当年其实只有我母亲一人,奈何战事颇多,他不得不来回奔波,因此不能常伴母亲左右,加上那时候老祖母尚在,老祖母严格,念及母亲的身份,颇不留情,于是父王辗转多年,左右周旋,却一直未来得及堂堂正正娶她过门。”
我皱起眉头,可是脑海里却想起当初听到的传言。
说顾君则是老摄政王的私生子,一个南疆名妓的儿子。
如今听他这番话,看来当初的流言,也是有几分对的。
顾君则道:“我长大些之后,父王便在营里带着我了,接上我的那次,也是他和我母亲的最后一次会面。我随着父王入营时,已经不小了,我记得不止一次听见父王念叨,许久不见母亲,愧对于她,我都这般大了,他却还没能给她一个名分。”
“而那些年,我也从未见过父王碰其他女子。”
我颔首:“那……你的那位‘兄弟’?既然如今能同你闹起来,他和你的年纪应当差不多大吧。”
年纪差不多大,按照顾君则所讲的、老摄政王遇刺的时间,顾君则的这位兄弟,应该是在老摄政王去世之前就出生了的。
顾君则道:
“他的名字叫顾君启。”
“顾君启其实是刘疆的儿子,是刘疆在伪装成父王之前,他的正室为他生下的儿子,原名刘启。”
“刘疆原本也是个有心人,所以我入营之后不久,刘启也被安排进入营中历练,当时父王看着我和他年龄相仿,便让我与他一同玩耍操练。”
“虽说小时候他只在营里留了一年,但是一同练习,我和他熟悉得紧。别的记不太清,我明明白白地知道,他后颈上有一处黑色的方形胎记,这种胎记太少见了。”
我点头。
“刘疆刺杀父王、用面皮替代他之后,更是许多年都不曾让顾君启出现在军营里,直到我和顾君启都长大了,有一次刘疆顶着父王的面皮,正式让顾君启入营。”
“刘疆和我讲,这是他许多年前,在西边邂逅了一个女子,留下的一个儿子,是我的亲兄弟。”
“许多年过去,早已看不出什么小时候的样貌来了,但是因为我知道父王是刘疆假扮的,所以我怀疑,这个‘顾君启’,就是小时候,和我一起的、刘疆的儿子,我不动声色地看他的后颈,发现当真不假。”
“但是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当时没有足够的力量,我不能同他们撕破脸,只得隐忍许多年,直到我杀了刘疆,顾君启方才意识到问题,正式开始抢夺兵权,方才有了我二人相争之事。”
“一直争斗,无休无止,好生麻烦。”
顾君则沉了一口气,随后又道:“不过,也罢,我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杀了那个刘疆,也算是为父王报仇了。”
他说完这句话,屋中安静了一瞬。
我咬了咬唇角。
“顾君则,那……你还想不想听,我刚刚想说的话?”
正文 104打只兔子补补
如今顾君则把话讲明了,我心里舒坦不少,毕竟,当初我打的……不是他真正的父亲。
顾君则皱了皱眉头,随后似是回过神来——刚刚我是说有话要告诉他的。
他向我点头。
我便道:“其实这么久了,这件事也一直悬在我心里。”
“我一方面觉得对不起你,一方面……又觉得有些怪异,还有老夫人同我说过的话,让我更想不清楚了。”
顾君则略微皱眉。
我便继续道:
“其实那天我在大殿里见他,他不是自己倒下去的。”
“那天他凑近我,我觉得……很反胃,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站起来就扇了他一巴掌。”
“当时我以为自己完了,没想到下一瞬他却倒在地上了。”
我咬了咬唇,又道:
“然后……我怕他再醒过来,说是我打的他,就用椅子继续打他,直到他抽搐然后不动了……”
“那天大殿里混乱,我衣服乱糟糟的,其实也都是我自己撕扯的,为了不让赶过来的人生疑。”
“瞒了你这么久,其实……”
顾君则垂眼看着我,末了对上我的目光,却是扬唇笑笑。
“没什么。”
“公主其实没有做错什么,更何况他也不是我的父亲。”
他停了一停,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倒也是歪打正着了,若不是公主让他倒下去,那天许还要多谢波折,没这么顺利。”
其实,即便他说清楚那不是他父亲,我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担心他怪我——
毕竟,我在自以为杀了他父亲的情况下,不动声色地瞒了他这么久,全全接受他对我的好。
可如今,我看着他一如既往温柔的目光,面颊触碰到他温热的手掌,心里便倏地安定暖和起来。
可是……
总觉得,我还忘了什么事。
我皱眉思量一二,忽而又道:
“对了,顾君则。”
“当初我随你去西南边陲之前,去瞧老夫人,有一天早晨,我过去陪她礼佛,她似乎也在同我说起这件事。”
“老夫人说,她日日礼佛,是在为你祈福,她说老摄政王死于‘骨血相残’。我当时以为是我杀的,可是又不敢明说,所以只能模模糊糊地否定了她的说法,她却不再多讲了,等我出了门,便听见她在屋中哭诉,说是你杀了你的父亲……”
再抬眼,顾君则皱起眉头来。
“如此说来,的确是我考虑不周。”
“当初只想着怕母亲伤心,结果瞒了太久。”
他沉了口气,又道:“等下次我回去的时候,便同她讲明。”
我向着他点头。
想想当初老夫人的模样,我都觉得心疼。
我二人聊着聊着,聊清楚了事情,也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饭。
末了收拾好了,我便随着他在榻头坐着,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直到最后夜色沉沉。
关于这一路是如何过来的,我趁着这一会儿,大致也同他讲了,只是关于我的武功,我心中犹有犹豫,思来想去,还是没跟他明说。
于是我略去了高宁的事,只是单单说了段忠平和袁末的死。
段忠平是因为我从后面偷袭,勉强打倒了他,而袁末是因为我用了绊马索,还用了他给我的弩箭,加上运气好些,如此而已。
顾君则便安安静静地听着,末了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他伸出手臂来抱住我,径直把我团到他怀里。
“你心口不是还有伤吗?”
我动了动,想移开。
他手臂紧了紧:“不妨事,碰不到,不疼。”
忽的又放低了声音道:
“我白天就说,公主,我好想抱你。”
我心里倏地又是一暖,便不动弹了,任凭他抱着。
如今是夏日,可是赖在他怀里,一点也不觉得闷热。
第二日,一早。
窗外的鸟儿在叫。
我张开眼,透过那扇破旧摇晃的小窗子一瞧——天刚蒙蒙亮。
日光的亮度刚刚好,不觉得刺眼,只觉得明朗,鸟儿一声一声叫着,清晨的空气微微发凉,可是我窝在顾君则怀里,暖和舒坦得紧,他均匀的一呼一吸,还有周身的沉香味便围绕着我。
这一瞬间,我突然有些没出息地觉得,要是就这么过下去,就在田野农家,我和他两个人,没有别的事情,就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也很好。
可是,也不过是想想。
我笑了笑,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出来,算计起我昨晚想的事情。
——趁着他还没醒,出去弄些菜回来,如果可以,打些野味就更好了,他伤得重,应该好好补补。
如此想着,我小心翼翼又看了一眼熟睡的顾君则,随后轻声下榻,打理好衣裳,到门口又摸了些武器,便小心翼翼地出了门。
——自然也不敢走远了,便在四周转悠,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保证能瞧到那屋子,也盯着、如果有人靠近,我就马上回去。
好在,一切安稳。
而我在山坡附近寻到了一小片有些荒芜的田地,里面略略有些菜根和叶子,我便悉数拔了收好。
至于野味,略略有些艰难,怕引起别人注意,不敢明着射天上的鸟,不过运气倒还可以,多转悠了一会儿便碰上了一只兔子。
我三下五除二逮住了,这只兔子有些瘦,但是总比没有好。
我便拎着这些东西回了那个小院,进了破屋去。
此时,窗外又亮了不少,我走进主屋的时候,顾君则动了动身子,但是没睁开眼。
我松了一口气,擦了把汗,转身又打算去忙活。
谁知在外面连兔子都没收拾完,便听见主屋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应当是顾君则醒了。
果然,不一会儿便听见了脚步声,然后,我看见顾君则出现在门边。
他低头看了看我,随后几步走上前来。
“公主,微臣来吧。”
他低声说着,伸手想把我拉开。
我把去兔子毛的刀放在一旁,用手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快了,还差一点就处理完了。”
顾君则愣了愣,随后转眼看向我手里的兔子。
“这……”
我赶忙扯出一丝笑意,赶在他发问之前道:
“今天早晨起来想起来没有菜了,就出去找了一点,没想到碰上只兔子,费了些力气抓住了,有点瘦,但是多少也能补补。”
正文 105一点儿也不委屈
说完我低头又收拾这兔子。
却只觉得有温热的大手在我额上抚过,小心地给我擦着汗。
“你昨天不是说,午饭我做,晚饭就你做吗?”
“我不会做兔子,就你来做,我总要负责把它抓来,然后处理好了。”
我麻利地处理着兔子,突然觉得自己会的东西不少,因为小时候常常和二哥一起打猎,有时候也会一同烤些吃的,所以我不仅仅知道怎么剃毛,还知道怎么去内脏。
忽然间却听见顾君则沉沉叹了口气,随后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低声道:“傻丫头。”
“做这些事情,太委屈你了。”
不。
顾君则,我嫁给你,为你做这些事,我心甘情愿——
一点也不委屈。
在小屋里的日子,有些提心吊胆,但是总体安稳得紧。
不过,我和顾君则都知道,不能在此久留,于是只是略略待了两三天,等到顾君则的伤口差不多了,我们便再度上路。
往哪里走?
我和他大抵画了个地图,商量过,总体趋势上,便往顾君则的军队方向去,中间如果能寻到董如云家就更好了,如此,也许得到一些他们的帮助,能早些回到军中。
“袁末和段忠平都已被杀,袁末带的那支军队,一时可能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我来的路上也听说,明王还暗中派出了另一支军队,只是我至今都没看见过那个军队的人,我们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顾君则颔首:“驻军需要足够的地方,这支军队既然是暗中出兵,就不会敢闹出大的动静,如此,他们能够驻军的地方也不过几处。”
“我在这地图上勾几个地方,我们尽量在清晨和傍晚吃饭的时候通过这里,应该就可以避开他们。”
说着,顾君则又执起笔来,凝了眉在小桌上写写画画。
我看他皱着眉头分外认真,又瞧了一眼那一张不小的图,心下算计着,今日还一次都不曾喂马呢,我与其在这里干等着,不如出去喂喂马,也少耽搁些时候。
如此,我便同他讲了一句,跑出去牵了段忠平的那匹大黑马,在这院子四周寻了个合适地方,便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马儿吃草。
却是越看越觉得眼熟。
尤其是……这匹黑马颈子上那一个白月牙。
白月牙……
倏忽间明白过来,按理说军中之马都认主,为何这匹良驹眼睁睁看着我杀了段忠平,却依旧不排斥我!
之前我只当是幸运,却没有来得及多想,现如今,却是突然想起来了——
‘月牙’本就是我的马。
不过那时候它还是个小马驹,父皇爱马,尤其欢喜白马,于是他的马房里,清一色的都是白马。
只有这一匹黑马,父皇原本不欢喜它的颜色,但是想着它是良驹之后,便也勉强留着;不过留着归留着,不喜欢还是不喜欢,每每父皇亲自去喂马,总是不待见这匹小黑马。
以至于有一次我跑过去瞧父皇的马房,发现小黑马明显比旁的马要瘦一些,而父皇不仅不看着它不壮实而多喂些马草,还颇为不待见地、草草丢给它一点便走了。
我觉得它怪可怜的,从旁边取了些马草放在它的槽里。
父皇那边瞧我一眼道:
“小心些,畜生不懂事,莫让它伤了你。”
我看了看面前的黑马,黑色的毛皮,只有颈子处有一个白月牙,和其他马相比,它瘦瘦小小的,可是乌黑的眼睛漂亮又温顺。
我没听父皇的话,又给它拿了些马草,顺手摸了摸它光滑的颈子。
父皇皱起眉头:
“你这丫头怎的不听话,当心它伤了你。”
我看着父皇笑:“父皇马厩里面的马儿都很乖的,也聪明,不会伤人,更不会伤我的。”
父皇微微一愣,随后笑骂:“你这丫头。”
随后,看着我时不时摸摸这匹黑马,他忽的来了一句:
“不若如此,今年秋日大典,朕考一考你们,你若是能拿到第一,父皇便将这马儿送给你,如何?”
我心下一喜,抬头看他:“好。”
父皇便笑。
之后那一段时间里,我就当这马儿是自己的马,时不时地往父皇的马厩里跑,别的马都不管,独独喂这匹马,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月牙’。
结果过了些时候,这匹马便从马厩里最瘦小的,变成了最壮实的,我和它也亲的不得了,每次我过去,它都会向我晃晃脑袋,我若是摸它的颈子,它也毫不反抗,乖乖任凭我摸。
只可惜,我失手了。
秋日大典,我头脑一卡,结果让二哥拿了第二。
事后我气鼓鼓地说二哥为何不让一让我,我的马就这么泡汤了,二哥委屈兮兮地看着我道,他倒是不知我的马,只知道父皇那里押了他一只鹦鹉,要他拿第一才给他,于是这些天他玩命地学。
我便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无可奈何地和我的马‘失之交臂’。
倒也不甘心,算计着以后再来次大典,定要拿第一,把我的‘月牙’拿回来。
可谁知……
没过几日,段忠平立功归来。
他到养心殿见父皇的时候,我正在一旁玩耍。
父皇笑眯眯地看着他,嘉奖他的凯旋,随后又道:
“朕记得朕之前和你说过,此番你若是赢了,朕便将你升为副将,再让你从朕的马厩之中选一匹马为坐骑。”
“今日,你大胜凯旋,朕便履行诺言,随朕过来吧。”
我听父皇如此讲,心下大呼不妙。
朝中人皆知父皇欢喜白马,如若……这段副将讨好父皇,挑了我的黑马走,我可怎么办?
一语成谶。
我站在门边,最后真的看见父皇、段副将和一个侍从,牵着我的‘月牙’出来了。
月牙看见我,还温柔地晃了晃头。
我心里火烧火燎。
父皇许是看出来我的焦躁,低头瞧了我一眼,随后暗自摇了摇头。
我倏地回过神来。
对啊,君无戏言,父皇答应过段副将的,他不能改口,否则便会浅于威严。在这件事上,我不能任性,母后教导过我多少遍,在父皇这里,撒娇可以,但是千万不能任性,尤其是在关键问题上任性,更不行。
现如今,父皇已经如此明显地暗示我了——我咬了咬牙,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这马儿当真好看。”我犹豫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父皇面上含笑地向我点了点头。
段忠平也笑:“陛下马厩之中,皆是良驹,当真是让段某人眼花缭乱。”
我点了点头,忍不住几步跑上前去,抬手抱住月牙的脖子。
正文 106我觉得顾君则很贤惠
月牙乖乖地回蹭了蹭我。
就像我喂它的这么多天里,每次我凑近了摸摸它、抱抱它的脖子,它都会乖乖地回蹭我,力道还刚刚好,一点也不觉得疼,只觉得毛绒绒的,月牙是一匹很温柔的马。
可是……
现在就要给别人牵走了。
我好舍不得我的月牙,我第一眼瞧见它就欢喜它,它又这么乖,我喂了它这么久,已经准备好了养它……
我盼望着,我抱住月牙、而月牙分外温顺,能让段忠平看出些端倪来,放弃带走月牙。
可是我终究是太天真了。
不知段忠平是没看懂,还是看懂了但是不敢改口,他只是笑道:“经陛下之手,连这马儿都聪慧、温顺得紧。”
聪慧、温顺个鬼啊。
这是我一根一根草喂出来的。
我心下又急又气,奈何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父皇抬手按住我的肩膀:
“伏波,当心它伤到你。”
我明白父皇的意思,他知道月牙不会伤我,所以他只是在提醒我,我该放开月牙了。
我咬了咬牙,松开了手。
月牙冲着我温顺地又晃晃头。
它越晃我越舍不得,最终无可奈何地、看着段副将把它牵走了。
之后?我再没见过我的月牙,唯一一匹我亲手喂过的马。
而如今——
许是察觉到我一直在盯着它,月牙抬起脑袋来,黑宝石一般地眸子看着我,忽而略略有些僵硬地、向着我晃了晃头。
我生生愣在了原地。
随后,不知怎的,眼眶便是一热,我从草地上爬起来,像小时候最后一次见到它那样,张开双臂抱住了它的颈子。
月牙依旧是蹭了蹭我。
原来啊,这么多天,带着我逃亡,躲避追兵,来回奔跑的马儿,每次我挥鞭子都会加速的马儿,是我的月牙啊。
我紧紧地抱着月牙的脖子,脑海里有感动,却也有悲凉。
感动于月牙,它还记得我,还记得向我晃头
悲凉于,人还不及一匹马,马儿尚且记得我喂过它马草,人却是轻而易举,便能背叛对自己有恩的前主。
我喂完马回到屋间,顾君则已经圈好了地图,正垂着眸子在床榻上继续打理东西。
许是手臂上有伤的缘故,他的动作没那么快,但是很稳,以至于我进门的一瞬间,看着他的身影,竟觉得颇有一番贤惠。
‘贤惠’,这么个词按在顾君则身上。
虽说和堂堂杀神不太搭调,但是形容他,也是当真贴切。
会做饭、会缝衣服,会打理东西的顾君则。
心下想着,表面上我几步过去,把东西拿过来,我自己叠。
“我收拾,你便对着图和我讲讲这几处。”
顾君则便颔首,细细和我分析着。
真不愧是良将首选之人,他考虑得极为周全,话语也说的极为细致,不仅仅和我说清楚了哪些地方需要绕过,连同着为何要绕过、如何绕过更为安全妥帖,他都给我细细分析了,我听着,心里也是一清二楚的。
“我可是讲明白了?”
我颔首,心下暗暗记着他此前讲的话——毕竟路上不能反复看这张纸的。
“记住了,那么,一会儿是我拽缰绳,还是……”
顾君则抬眼看向我,毫不犹豫:
“自然是我拽着缰绳。”
我犹豫:“可是……你的手臂上,不是还有伤吗?”
顾君则摇头道:“不妨事了,这些伤都是小伤,皮肉上罢了。”
“但是公主,你这么瘦,拽着缰绳,跑一会儿你就会累的。”
我一昂头:“过来的时候,我可是一路骑着马,带着你,还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躲着追兵,从战场那里赶到这里的。”
顾君则一愣,随后他眼圈似是红了一下。
我顿时愣在原地,我能看出来,他是在自责,虽说我心下想着——他伤得这般重是因为我,因此完全不应该自责,可是看着他,我依旧不知该说什么好。
顾君则低头半晌,却忽而抬头向我微笑:
“如此,来的时候是公主保护微臣,回去的时候,便由微臣保护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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