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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归我,你也归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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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如今我给你留第一条路。”

    “我的耐心有限,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拒绝,我就送你上路,让你去陪着袁末和段忠平!”

    高宁瞪大了眼睛:“什么,他们两个……是你杀的?”

    我扯起嘴角冷笑:“不错,是我。”

    “再来一个你,你们三个人,我就凑齐了。”

    高宁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我能感觉到,他在犹豫。

    可是……

    顾君则还在榻上等着我喂药,我没那么多时间给他犹豫。

    “快点说,不然,我就当你选择第二个。”

    我抬手覆上刚刚松开的刀柄。

    “等一下!”

    “我……我选第一个!”

    “末将愿为公主殿下效犬马之劳!”

    高宁忽而叫到。

    我从袖间摸出一个褐色的瓷瓶,眯起眼眸看着他:

    “选择第一条路,可就不能回头了。”

    “三年三易主,你必须吞下噬心丹,否则——我不敢信你。”

    高宁一愣,犹豫了一下,随后点头:“好。”

    “末将的确是贪生怕死,但是事到如今,也是因为对陛下和公主心有愧意,如今公主不敢信,末将也自当吞下丹药,以表忠心。”

    噬心丹是何物?

    这大抵是整个南楚国都知道的神奇蛊药。

    传说其独为皇室所有、为皇室所用,以操纵人心。

    服药者一旦背叛,施药之人即可让其生不如死,甚至丢掉性命。

    我看着高宁点了点头,随后从瓷瓶中取出一颗,和了自己血,我从陷阱边一跃而下,将这药丸径直递到高宁嘴边。

    高宁倒是不再犹豫,直接张口吞下。

    我点了点头,心里略略安稳,寻到束缚着他的网罗一角,给他把这大网解开。

    高宁狼狈地很,总算和我一起出了陷阱。

    但也勉强算是知礼,出来便向我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以表效忠之意。

    我点点头,倒也容许他先把受伤手臂的穴封上,再行交代之事。

    “公主,接下来如何打算?”

    高宁大致处理完了左臂,行礼问我道。

    我皱了皱眉:“你可知,边疆贼寇的暴乱,是真正的暴乱,还是明王指使的?”

    高宁道:“明王密令,让我等铲除顾君则后,平定暴乱,因此这暴乱应当是真正的暴乱。”

    我点一点头:“如此,等你回去,别人问你的左臂,你便说是为贼寇所伤,关于我的武功,还有此前袁末、段忠平二人的事,一个字都不要告知他人。那二人死了,你在军中便是大头了,等你回去,便不要让人往这边来了。”

    高宁颔首称是,随后却道:

    “公主,末将可以保证归去之后召回人手,不往这边来,但是……并不代表这边便是安全的。”

    我皱起眉头。

    高宁便道:

    “公主,据末将所知,明王还派了另一支队伍,由侯勇带兵,人数不多,却也堪称精悍。”

    我心下暗惊,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袁末带兵而来,是皇叔亲口告诉我的——可是他怎么可能把招数都对我合盘说出?

    我颔首:“明白了。”

    高宁便问:“不若末将回去,派人来照顾公主……”

    我摇头:“如今人们求利心切,一旦你派的人有异心,谁都活不了。”

    “等你回去便和那队的人商议一二,说这边贼寇众多,应付乏力,如今主力耗损,应当向远处避一避积蓄力量,把他们往远处引便是。”

    高宁颔首:“如此,便请公主千万小心。”

正文 099噬心丹之用

    我向他点了点头。

    心下倒也暗暗称赞,父皇当年所言当真不错,这高宁是个人才,即便不说他的武艺,就看他这心思之细腻周全,也让我赞叹。

    我思量间,高宁却又问道:

    “公主,那此事是否要同顾公子的人说明?”

    我一愣,心下犹豫一二,摇头:“暂且不必,避免正面交锋便是。”

    高宁微微一愣,随后他点头,却是皱起眉头:

    “是,只是不知公主的计划是……”

    我的计划?

    我说不出自己有什么计划。

    唯一明确的,是如今我要带着顾君则离开这里,长远些,我要救出父皇母后,推翻皇叔。

    其他的……心里隐隐有些愿想和不甘,但我说不出来。

    许是看见我沉默皱眉,高宁忙道:

    “末将冒昧,请公主恕罪。”

    我方把眉头舒展开,点了点头:

    “具体的,不曾想好,但是明王设计谋害我父皇母后,又狼子野心算计江山,我定然不会让他得逞。父皇母后,我也一定要让他们安然无恙地归来。”

    高宁闻言颔首:“末将明白。”

    “你且回去吧,便按兵不动,如若可以,便以贼寇肆虐,两位将帅折损为由,向明王申请退兵。”

    高宁皱眉:“公主,如若……明王不允?”

    我看向他:“明王也是懂兵法之人,八成会应允。”

    “如若不允,你便将段忠平、袁末战死之事告知军中,军心自会涣散,届时做做样子,也就能还朝了。”

    “如若担心明王问起,你便提前择几个袁末的亲信当替罪羊,说是你本有意隐瞒,是他们走漏了消息。”

    高宁颔首,随后却道:

    “公主,只是如此一来,以后明王定然不会重用末将,末将也很难帮上公主许多了。”

    我笑:“不会。”

    “你且算算,老摄政王薨逝,洪将军为明王所杀,如今段忠平、袁末亦死,顾君则虽为战神,但明王一心铲除,不敢重用。”

    “不算这些人,朝中还有几人堪当重任?再算上边疆守军不能轻易调动,这都城之中,便只有不出三人,其中一人便是你。”

    高宁睁大了眼睛看向我。

    “而这三人之中,你最为能干,以往战绩最能服人,于明王而言,你的身世又极为合理。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会想要拉拢你,重用你。”

    “所以,你只需要把心放在肚子里,万事谨慎为上。”

    高宁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

    “去他身边好好留着吧,等我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联系你。”

    我停了停,随后又补上一句:

    “我来这里的时候,听见衡州的人讲,袁末的军队过去,百姓动乱,受了不少苦楚,你回去的时候要整肃军纪,不可伤害百姓,如此,一则日后你不至于在此处为人诟病,二则一来一去,你不输袁末,应得提拔更是众望所归。”

    高宁摇摇晃晃地骑上马走了,我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的拐角,沉了口气看向自己手里的小罐子。

    传说中的‘噬心丹’。

    关于它的传说,一直都有,世人也都知晓。

    而我手里的这一小罐,也的的确确是传说中的‘噬心丹’,是父皇当初意识到朝中局势变化时,交给我让我用来自保的东西。

    只可惜,当初父皇也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噬心丹’的毒,不过是个传说罢了。

    这丹药根本不能毒人,只能用时不时的、无法被寻常医者瞧出来的痛楚来唬人。

    我当时嗤笑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毒药,父皇便告诉我,许多年前,苍鹭玉氏插手战事,本意是协助守卫北国,最终却随着北国军队侵略了南国,最终北国占领南国,操纵南国望族以控制南国。

    玉氏先祖看着南国战火纷飞,深知自己也是造成这一切的一份子,于心不安,便给南国存留的那一门望族留了一份药,助他们聚集人心。

    玉氏先祖不忍再伤人性命,于是这份药,实际上并不会伤人性命。

    ——正是这‘噬心丹’。

    而当初在深宫中悠游自在的我,大概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真的会用我嗤笑的、唬人的丹药,去做唬人的事。

    双腿似有千斤重,我缓了一会儿总算勉强回了些力气,拖着身体往屋中走去。

    那汤药被我留在锅里,盖得严实,加上如今是夏日,盛出来还是温热的。

    我便端着这碗汤药往屋中走去,一面走,一面盘算着,余下的干柴是够用的,一会儿该做些饭食,便用那里的萝卜、菜根和水便好,做好了饭,估计时候也差不多了,我正好可以给顾君则熬下一次药。

    今日寄住在这屋子里,用人家的东西,等我走的时候便寻个角落给他们留些银两,父皇之前跟我讲过,说‘不可伤民’。

    到了屋间,顾君则躺在榻上,依旧没有醒。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倒是不烫不凉刚刚好,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匀实沉缓,如此我便觉得安心。

    我便把他扶起来,用枕头垫着,让他靠在塌边,然后我坐在他身边,一勺一勺地给他喂药下去。

    喂完药我收拾妥当,又去摸索着煮了个萝卜菜根汤,自己尝了一口,有些糊了,味道也凄凉得紧。

    但左右也是个吃的,于是我咬咬牙,自己喝了一碗,又给顾君则喂了一碗。

    这厮左右也没醒,便不知不觉、毫无反抗地被我灌了一碗如此味道的汤,真不知他若醒着,尝到这滋味,会不会说我是在虐待他。

    末了,我又熬上药,然后回到屋间看着顾君则。

    坐在榻头,让他枕在我膝上,他的一呼一吸触手可及。

    可是我的眼皮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不知什么时候便睡了过去。

    头脑里倒还勉勉强强存着一丝清醒,想着那边还熬着药,也不知外面有没有人来,我不能睡……

    可是浑身上下酸疼又疲累。

    几次我迷迷糊糊地想把眼睛睁开,都以失败告终。

    直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蹭着我的肩头。

正文 100公主,我……突然好想抱你

    我吓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却是一眼瞧见顾君则这厮抬着手臂,显然是因为伤的缘故撑不起身子来,却依旧有些吃力、有些笨拙地想给我盖上衾被。

    我心里倏地一暖,却也是一酸。

    反手过去拽住他的手。

    “你的伤怎么样?还……疼吗?”

    顾君则抬眼瞧着我,摇头,声音有些发哑:“不妨事了。”

    不妨事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格外笨。

    他伤成什么样我再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不妨事呢。

    我咬了唇边心中涩涩然,忽的想起来厨房里还熬着药,于是我把顾君则扶到一旁,便要下榻。

    可是手臂却被人拽住。

    我一愣,转身看向他。

    倒也知道,他大概是想知道现在的情况。

    “这是那片战场旁边的一处破屋,原来的人家应该是因为战乱跑了。不过这暂时是安全的,没人追过来,你好好歇着,别乱动。”

    “我去厨房给你把药端过来。”

    顾君则听着,眨了眨眼,倒是乖乖地把手松开了。

    我便匆忙赶到厨房——我不知自己刚刚睡了多久,只怕这药熬过了。

    不过运气倒是颇为不错——熬着的药火候差不多。

    我稍稍收拾了药碗和勺子,便将汤药倒了出来,端着往正屋走。

    顾君则没再睡,我进屋的时候,他歪靠在榻上,见我进来,长长的睫毛一颤,启口道:

    “好像……动不了。”

    我回过神来,几步过去,把热汤搁在一侧,转身坐在榻上:

    “有几处伤口流血太多了,我就给你把穴位封上了。”

    我停了一下,又补上一句:

    “我现在会封穴的。”

    我犹豫了一下,想起狐狸的话,低下头补了一句:“在府里的时候我想着,总不能再当你的拖累了,所以就……”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不完全相信顾君则?

    我知道自己分明是欢喜他的,却并不敢告诉他我的武功回来了。

    因为我怕……他欢喜的、想要的,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洛伏波;我怕如今他不会欢喜又拥有武功的我。

    孰知话讲了一半,温热的大手却抚上了我的头,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一愣,抬眼却对上他一对含笑的眸子。

    “从不是拖累,我的公主,很棒,很厉害。”

    他垂下眸子看着我,凤眼里光华熠熠。

    忽而又看向我,温热的手指触上我的眼睛四周,小心翼翼地触摸着。

    这样子的顾君则,真的好温柔。

    可是他越温柔,我就越为自己的小心思而愧疚。

    我咬了咬唇角:“但是,你之所以会来这里,会伤成这样,不就是……”

    顾君则手略略一停,却是摇头:

    “这是迟早的事,不要都揽到自己身上。”

    他又揉了揉我的头,却是低笑道:

    “公主先帮微臣解开穴道可好?如今这样子,想抱你都做不到呢。”

    我一愣,他这句话讲出来,好像就留在我的耳畔,反反复复,我只觉有一股热流从心里往外流淌,遍及周身。

    “好。”

    我沉了口气,抬手解了他心口旁的穴。

    略微犹豫了一下,又探向他腰后把第二处穴解开。

    大抵是位置略敏感,解穴的一瞬,顾君则身形停滞了一瞬。

    可是第三处……

    我在他身后,不被他察觉得咬了咬唇角。

    为什么刚刚他没醒过来的时候,我就不能记着、先来把穴位解开呢?

    事到如今,这穴怎么解,怎么跟他说?

    许是察觉到我许久没动静,顾君则在前面终于开口:

    “公主,好像……还没有全解开。”

    我身形一凛。

    真话说不出口。

    于是只得硬着头皮道:“还有一个穴,要不一会儿再解,汤药快凉了。”

    虽然刚刚我端过来的时候还是烫的。

    但是在他醒着的时候解那处穴真的太尴尬了。

    于是我暗戳戳盘算着,不如先给他喂了药,然后忽悠他睡一会儿,趁他睡着我神不知鬼不觉给他把穴位解开。

    顾君则乖乖点头,很是听话。

    我松了一口气,转到他正面,端起那碗汤药,刚刚好是温热的。

    ——运气不错,连汤药都在配合我忽悠他。

    我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是个好兆头,计划很有可能能成功。

    顾君则的手臂上有几处伤,我便让他靠在枕头上,我坐在一旁的榻上喂他喝药。

    “要是烫的话你就和我讲。”

    顾君则扬起唇角笑着点点头,随后懒洋洋地歪着颈子,半闭了凤眼等着我喂药给他,一对长睫毛也懒懒地颤了颤。

    这副模样舒服、慵懒,却又漂亮的紧。

    竟是让我一时不想管其他,心神晃晃直想偏头吻上去。

    许是我盯他的目光太直接,半晌,只听顾君则低低哼笑一声,我方才回过身来。

    意识到自己刚刚当真是丢人啊。

    低头赶忙舀了一勺汤药递到他嘴边去。

    顾君则凑了凑,随后摇了摇头,像个孩子一样:“烫。”

    我把勺子收回来吹了吹又给他递过去,便看见这厮一勾唇角,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张口喝下去了。

    我一愣,随后看见他眼里略略的狡黠色彩,像个诡计得逞的孩子,我心里却暖融融地好像汇了满满的温柔。

    就这么一勺一勺地给他喂了药。

    末了我搁下碗来,回头看见这厮探出赤色的舌尖缓缓舔舐着唇边的药汁,心里忽的一晃,随后鬼使神差地凑上去,用唇蹭着他嘴角的药汁。

    药汁是苦的,可顾君则的气息暖融融、甜丝丝的。

    顾君则身形僵了一瞬,随后一如既往地,偏头过来回应我。

    我记得清清楚楚,从我在大殿里故意招惹他那次开始,每一次我吻他,他都会如此炽热地回应我。

    我的顾君则啊。

    我只觉得之前的自己太傻太傻了。

    为什么偏偏要等他为了我领兵赴险才相信他之前口口声声说的、明明白白表现出来的欢喜呢。

    好在如今明白还不算晚。

    就这么平平淡淡陪在他身边,其实也挺好的。

    我有些贪得无厌地蹭着他带着隐隐沉香味的唇,直到顾君则低低哼一声,忽而偏头凑到我耳畔:

    “公主,我……突然好想抱你。”

正文 101做饭之事,还是交给微臣吧

    想……抱我?

    顾君则这厮低哑着嗓音,缓缓说着,我一偏头,就对上他那对熠熠发光的凤眼。

    天知道他如此,有多招惹人。

    听得我心里,径直一哆嗦。

    他却继续说着:

    “帮我把穴解开,好不好?”

    我从他面前退后回来,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开口。

    顾君则却抬眼看着我,那目光竟然有点可怜兮兮的,好像是我故意不给他解穴不让他抱一般。

    ……虽说我也的确是故意不给他解穴。

    我被他盯得心里愈发不是个滋味,自知糊弄不过去了,这计划流产了。

    于是沉了口气,硬着头皮道:

    “那你……”

    “先把裤子脱下来。”

    顾君则身形一滞,有些愣怔地看着我。

    我彻底放弃了自己此前算计的——事已至此索性该说都说了吧。

    “伤口在你左腿上,一刀斜砍到了内侧。”

    “所以封的穴就在旁边。”

    我说完了抬眼又看顾君则。

    这厮却是低低咳了一声,看着我眸光闪了闪,然后他有些别扭地转脸过去。

    “你不是要解穴吗,你脱下来,我给你解穴。”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我只觉得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话语也越来越干脆。

    孰知顾君则停了停,却是眯了眯凤眼,沉着嗓音开口:

    “可是,公主。”

    “下面封着穴,我动不了。”

    我心里一哆嗦。

    他的意思是……

    顾君则看向我,手臂一抬便执住我的手腕。

    毕竟他人高手臂长,我根本退不及。

    这厮便引着我的手到系带旁,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微臣做不到,所以……只能再劳烦公主了。”

    左右也是对顾君则这厮无可奈何。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醒了,我心里当真安稳、舒坦了不少。

    而当初王先生和我讲的,我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

    比如……晚饭。

    我给顾君则处理好了伤口,转身想去处理晚饭,他却执了我的手。

    我愣了愣,只怕他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便转身去瞧他。

    不想顾君则却伸手出来,温热的指腹轻轻触上我的眼眶。

    “都一片乌青了,歇歇。”

    我把他的手拂开,摇头:“总要吃饭的,我去做晚饭。”

    顾君则却又拽上我,修长的手指便顺着我的手臂到了我的手腕下。

    他碰上了,我才觉得疼,下意识地一哆嗦。

    低头一瞧,才发现竟然是被烫红了。

    估摸着是我中午忙活来去,心里又紧张,所以没察觉到。

    顾君则垂眼看着我的手腕,叹了口气:“……委屈公主了。”

    我心里一哆嗦。

    只是烫红了,如今不碰也不会疼了,我不忍心他这种自责又失落的声音。

    我向他笑了笑:“哪里委屈了,是我太笨了。”

    顾君则的手从伤口处移开,却依旧执着我的手,他抬头,眸光深深地看向我。

    对上他的目光,我心里又是一哆嗦,便又笑:

    “你要实在觉得委屈我了,回去了就多陪陪我。”

    “我喜欢逛街,喜欢都城铺子里的小玩意儿,喜欢路边的点心,到时候你不能再拦着我。”

    此前顾君则陪我上街,我想吃些路边的,他便不情不愿,说车马来往食物上落了不少灰,后来看我太馋才给买了一点;我看上铺子里的小玩意,他又不情不愿,说喜欢首饰他回去送我,这里的太便宜,恐怕品质不好,带着伤身体,这一点上他固执地要命,我怎么说,他都不答应。

    顾君则愣了愣,随后从一侧取了包扎带,低头给我处理本不用处理的手腕。

    “……好。”

    “都陪你做。”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分外温柔。

    他的手法娴熟得紧,一会儿就包扎好了,我低头一瞧,带子的尾巴处理得很是好看,扎得好似一个花骨朵。

    我美滋滋地瞧着,顾君则却执着我的手又道:

    “公主,做饭之事,还是交给微臣吧。”

    “公主便留在这里好生休息。”

    我一愣,看向他:“你行动不便,还是我来。”

    顾君则亦是看着我:“公主没生过火,动火容易伤到。”

    “此外……”

    他停了一瞬,又道:

    “公主大抵也不会做饭。”

    “还是交给微臣吧。”

    我理直气壮:“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就是稍稍烫到了一点,远没有这么严重。”

    “更何况,我也会做饭,中午我做了汤,你和我都喝的那个汤。”

    顾君则一愣,抬眼看着我,竟是一时没说出话来。

    我强撑着面子看着他。

    心里倒是一清二楚,自己做的汤,味道真的很是神奇。

    顾君则能喝下去,是因为他没醒,我强给他喂下去的,而我自己能喝下去,一则是因为饿,一则是想着,自己做的饭,跪着也要喝完。

    我二人互相瞧了一会儿,顾君则却是先扬唇笑了:

    “午饭公主做的,所以,晚饭就该微臣来做。”

    我一愣。

    没反应过来这是个怎样的转折,但是……好像挺有道理的?

    可是……

    顾君则看向我又补了一句:“放心,小时候跟过军中的厨子,大致也学过一二,微臣做的味道还算不错的。”

    我皱眉:“我不是说好吃不好吃,但是你浑身都是伤,还是别乱动为好。”

    顾君则笑:“做饭不是什么重活累活,何况公主包扎得很结实。”

    他说着动了动身子,披了件外套便下榻来。

    我回过神来,赶忙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

    顾君则愣了一瞬,随后转头过来看向我:“不妨事,能动弹,也能走。”

    “厨房应该就在外面,或者隔壁?”

    他伸手又触上我的眼窝:“公主休息去吧。”

    我摇头,固执地扶着他的手臂,引着他到了那个小灶台旁边。

    顾君则走的不快,但是步子很稳。

    他低头看向灶台,灶台旁边放着剩下的一部分萝卜和菜根。

    “一会儿就好。”

    顾君则低声说着,弯腰伸手就开始忙活。

    可是他腰上腿上手臂上心口上都有伤啊,为了……为了我的解药而落下的伤。

    看见他不加犹豫地就开始忙活,我心里倏地一酸,几步上前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眼泪倏忽间就溢出了眼眶。

正文 102那个人,不是我的父王

    顾君则身形一滞,随后他放低了声音:

    “怎么了?”

    我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来,只是把脸颊埋在他的后背。

    顾君则停了一瞬,随后转身过来,手臂一抬抱住我,温热的手扣着我的头。

    “没事,不哭,不哭。”

    “今天便先凑合一顿,明天等我的伤再好些,出去给公主打只兔子,再不济打只山鸡,再用羽毛给公主做个小玩意儿。”

    “别担心,过些日子,总会好的。”

    他像哄孩子一样拍着我的背。

    可是顾君则,你知不知道,我哭不是因为难,而是因为你。

    我摇着头,有些发咽,模模糊糊地说着:

    “我不要兔子,也不要山鸡。”

    “我们就吃萝卜就好,你别乱动弹,你要好好的。”

    顾君则揉了揉我的头:“我在,我好好的。”

    “不哭了,公主,放心。”

    不会做饭的,和会做饭的,差距真的很大。

    顾君则没醒的时候,我一个人摸索着忙活,手忙脚乱的,而如今他醒了,来这里拾掇灶台,我只觉得处处都井井有条的,而我想插手也插不上手,好不容易寻着个空隙,想帮忙递个东西,他便又交代我,到一旁休息,不用来忙活。

    于是我便拿了个矮凳坐在一旁的角落里瞧着他。

    不知不觉间,眼皮却又开始打架了。

    有一瞬间,我强撑了一下精神,可只是眨眼的功夫就知道自己撑不住,于是眼睛一闭,靠着后面的墙角便睡了过去。

    我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隐隐约约记得,睡着睡着嗅到了香味。

    直到我听见些响动醒过来。

    发现我身上盖着顾君则的外套,而他就在面前,忙忙活活地拿着些碗筷收拾着。

    “醒了?”顾君则回头看了我一眼,眸子里隐隐带着笑意。

    “刚刚好,饭菜都在正屋的桌子上。”

    我心下倏地有些懊悔,顾君则受着伤忙活,我却在一旁偷懒睡了过去,连收拾都不能帮着收拾,只能醒过来就吃。

    拿开衣服站起来,略略缓了缓有些发麻的腿,便举步向正屋走去。

    屋子里斜角,原本极为不起眼的小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食物有限,顾君则做的是蔬菜汤和炒萝卜,刚刚好可以就着吃。

    我二人便坐下,顾君则笑着冲我一比:“公主尝尝看,味道如何。”

    我点点头,其实即便不吃,就看着这一桌子菜,再想想自己中午时候弄的那混乱的一锅菜粥,我就觉得羞怯。

    用筷子夹了一口萝卜,又喝了一口粥,也不得不承认,顾君则的手艺当真是不错。

    虽说比不及小时候宫里那些精雕细琢的大厨做的,但是他做的饭香喷喷的——即便用的食材如此简单。

    “你刚刚说你在军中跟着过大厨,我还没来得及细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君则在对面笑了笑:“那时候我才十岁,有次伤的有些重,不好动弹。”

    “虽说父王一直想多多磨练我,但是因为伤的重,他也不敢安排我上战场。”

    “于是便安排我跟着军中的大厨,安排我去之前,他跟我说,一则是学学做菜,二则是对军中的人数,还有每个人的饭量有个大抵的知晓,这样子,日后我若是领兵,碰到粮草的事,也不至于焦头烂额。”

    “我当时伤的有些重,也有些麻烦,便整整跟着大厨一个月,一开始每天看着他们忙活,后来自己渐渐也能搭把手了。”

    他便这么不慌不忙地同我讲着。

    可是我听着,明白他为何会做菜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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