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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入江湖少年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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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裁缝婆却用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她的。人的求生欲是很强烈的,她能感觉到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姑娘。
“我帮不了你。”年无忧抬起另一只手,想把她的手指掰开。
“年糕啊,我终于把你救出来了,呵呵呵……”
年无忧的手徒然僵住,就这样悬在半空中。
“都告诉过你了,我不叫年糕……”
第二日,裁缝婆一觉醒来,竟然发现自己躺在大街上晒太阳,猛地跳起来,跑到衙门口去准备击鼓,一个官差把她当疯婆子往外推,结果被她徒手扔出去一丈远,其他官差吓得愣在原地,裁缝婆举起鼓槌轻轻用力一敲,直接将鼓敲得粉碎。
官老爷被一群官差保护着从里面走出:“女侠的冤屈我已经听说了,可是朝廷办案讲究证据,不像你们江湖中人可以那么随意……哦……不……我的意思是快意恩仇。”
“老爷……”裁缝婆拱了拱手,“我不是来告状的,我是拉找人的,我家年糕丢了。”
“年糕?”
“怎么又是年糕……”年无忧扶着墙根站稳,远远地望着那个和官老爷争执的背影,“我年无忧的真气一年可以比的上人家十年,以后再让我听到你没大没小,我……打断你的老骨头。”她苍白的脸上咧咧嘴,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只走了几步,便觉得晕眩,所以不得不靠在墙上。该死!阿麋的身体太弱了!年无忧虚汗涔涔,拄着膝盖喘了会气,便直起腰杆子,扶墙继续走着。
“姑娘,你气色不大好。”路人劝着,“上半张脸都快和下半张铁面具一个色儿了,您还是快去医院看看吧。”
多管闲事!年无忧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滚。”刚走了几步,就被人从后面劈晕了。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馆里,大夫一边捣药一边说:“小姑娘,你运气好,遇到苏大捕快办案,不然你死在路边都没人知道。”
年无忧坐起来,甩甩晕乎乎的脑袋,立即向大夫问了时辰,然后立即起身往外走去。
“小姑娘,你身体太差,别……”
大夫来搀她,她猛地一甩,没把别人甩开,自己却摇摇晃晃地撞到了门上,她扶着门站定,“知道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吗?”年无忧熊狠狠地警告,“就是我多管闲事。”说着不爽地瞪他一眼,便自顾自跨出门槛。走出医馆的时候,只觉得日头晒人,走了一会儿便想坐到廊下歇脚,可是想起师兄,便又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迟到了,要迟到了,婚礼要迟到了……”她喃喃地督促着自己,听到的人还以为她是新娘子,在路人异样的视线中,终于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富察府门口。
“请柬!”家丁伸手一拦。
“烧了。”年无忧有气无力地回答。
“什么!”家丁上下打量她一眼,“这位姑娘到底有什么来头?”
“我……”
她还没来记得回答,旁边一个家丁抢话道:“我见过她,带铁面具的姑娘,裁缝铺的伙计,昨天还来送过衣裳呢。”
“哦……”那家丁立即昂起了下巴,“下人与狗请往后门走。”说着用大拇指往后一指。
年无忧抬头望了一眼悬在头顶的匾额,冷笑道:“到底是大户人家,连后门都如此气派,如果不是守着一条狗,还真看不出这是后门。”
“那是,我们富察……”家丁扬唇一笑,忽然反应过来,“你……你……”
在他口吃的时候,年无忧已经走开了。
她正靠在墙上休息,忽然有两个人跑过来,指着她叫道:“戴面具的女人,就是她。”紧接着一伙人便跑了上来,几张有些面熟,再看他们的衣裳,便立即认出他们来。是昨日打她的那伙家丁。“莫小姐吩咐了,让咱们拦住她好好修理。”
年无忧见状,拔腿便跑,可是脚上像绑了千斤铁球。一根棒子就挥了回来,年无忧本能地抬起手臂去挡,“哐当”一声,右手手臂垂挂着摇摇摆摆,她感觉不到疼痛,因为下一刻一闷棍把她敲晕了,不过晕倒前,倒是看到了莫芙笑吟吟的脸。
意识渐渐复苏,但是眼前一片漆黑,黑暗之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无忧、无忧……”
是谁?谁在叫她?她睁不开眼睛,直到一阵刺骨的寒冷瞬间传遍全身,她猛地睁开眼,一桶冷水迎面泼来。
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看到面前坐着好几桌的人,就像戏台下的看众,有个人看着面熟,仔细一想,便想起他们是朝廷的几个大员,再看看四周的红灯笼和红喜字,她知道这便是他们喝喜酒的地方。总算赶上了,年无忧不顾众人看怪物似的目光,努力地在宾客之中搜寻,但是没有看到师兄。
“新娘子还没来,这个被绑在竿子上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嫁妆吗?”
没人站出来替她解释,想她堂堂年无忧,自然不能被人当成猴子看,想要挣开绳索,可是稍稍一动,右手臂便传来一阵锥心剧痛,挣扎间有什么东西从怀里掉了出来,反正身上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她懒得去看,只顾用左手扯绳子。
“这不是富察大人的大东珠吗?”座下有人拍案惊呼,“好啊,原来这是个小毛贼。”
“富察大人把她绑在这里是何意用意?”座下有人发问。
这个时候一个家丁才走上前对着诸位解释:“这小女子自投罗网,在大少爷成亲之日竟又回来偷窃,少爷的意思是想借诸位的手好好教训她一番,再者贵客还未到齐,酒席还有好一会儿才开场,所以上这道头菜,来为诸位解解闷。”
一句话荒唐话竟引满堂叫好。
年无忧虽然读书不多,无论哪朝哪代的律法,都明令禁止动用私行,抓了小偷送交官府就是,哪里能像这样当成猴子一样耍弄,这些有权势的人,从来轻贱人命。
“你们胆敢动我一下,年将军不会放过你们。”
“你是年羹尧的人?”
师兄的名号果然好用,瞧把他们吓得小脸惨白。可是提到师兄时,为什么他们的视线都落到了那一桌,那是桌上堆满珍馐百味,但是只摆了两张椅子,而且都是空着的。这难道是为师兄留的位子。可为什么他们的眼神那么奇怪?
抬出师兄之后,满堂雅雀无声,过了片刻,家丁的一声传报打断了这诡异的沉默。
“襄余大人送翡翠箱、珍珠一箱、玛瑙一箱……”
读报礼单的声音实在没有听的必要,只听到那一句襄余大人,在座的便纷纷起身恭迎。
年无忧听过他的名字,乌拉那拉氏襄余虽然只是担了个三品嫌差,但是依靠着他的姓氏和皇后的兄长这一身份,便足以傲视群臣。
只见他潇洒走过,翩然落座,坐到了那张空无一人的桌子前。
气氛又变得舒适而缓和,大家有说有笑,一个人醉醺醺地走过来,冲着她的脸喷酒气:“看到了吗?年羹尧垮了。”话一说完,便抽出腰间的一根鞭子,猝不及防地抽到她身上,登时间皮开肉绽,座下的人竟然无所顾忌地大声叫好。
“你们……你们……”年无忧疼得心肺都颤了一遍,声音开始发抖。
“还想再抬年羹尧的名号吗?”男人咧嘴露出一口黄牙,指着乌拉那拉氏襄余身旁的空位子说,“你看到了吗?这个位子本来是给年羹尧留的,可是很河西,他来不了了。”话音刚落,家丁便把那个位子撤了下去。
“你胡说什么?”
“还不懂吗?”男人拍着她的铁面具嘿嘿地笑,“襄余来了,年羹尧来不了,他输了。”他打了个酒嗝,“这是他自找的,年羹尧自恃才高,竟然在当朝上当中指襄余大人私吞朝廷兵器,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汉人武夫,竟敢襄余大人叫板,襄余大人是什么人,是乌拉那拉氏的嫡系子孙,是皇后的兄长。皇上当即贬斥于他,他竟然还不服气。”
“既然你说你是年羹尧的人,那我成全你,这就送你去找他!”说着再次举起手中的鞭子。
年无忧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她不是怕鞭子,她只是他说的话是真的。
鞭子还未落下,便听到外面一声高亢的传报:“皇上驾到!”
是啊,他说过今日要来主持婚礼的。
他走进来一眼便看向这边,年无忧看他的口型,分明是骂了两个字——“蠢货”。倒是他身边跟着的老头积极,忙赶过来解开她身上的绳索。
第一百五十八章 捉贼拿脏
失去了捆缚,年无忧站也站不稳,后来被皇帝一把接进了怀里。
皇帝看着她身上血淋淋的鞭痕,轻浅一笑:“她到底犯什么过错,值得几个一品大员顶风作案滥用私刑。”
皇上应当不是怜香惜玉之人,那人回得倒也镇定。“回……回禀告皇上,这是个小毛贼,偷了富察大人的大东珠,”说着指向地上的那颗珠子,“这便是物证,所有人都看到了。”
皇帝皱了皱眉,转身问那老头儿:“富察,是这样吗?”
“回禀皇上,这的确是老臣丢了的东珠,但是……”
“朕的女人偷了你的东西,朕是不是要给你赔不是。”
老头儿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说话一边打哆嗦:“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不对、不对……按照律例,应该送交官府才是。”皇帝笑道,“所以道歉不能了事,应该对簿公堂。”
“老臣该死,老臣该死,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富察老头连连磕头,其他人也跟着匐地认错,异口同声地高呼皇上恕罪。
“这么说,你们都不追究了,”笑容容色一凛,“你们不追究,朕要追究。”说着睨向怀里的女人:“你给朕听着,谁打了你,你就给朕打回去,别那么没出息。”
年无忧弱弱地点头,看向那个握鞭子的男子,还没等她开口,那人便会意地往自己背上抽打,一下又一下,直到皮肉模糊一片,他才颤巍巍地低头:“请皇上和娘娘息怒。”年无忧沉默良久,才道:“不是他。”也就是说,那几个鞭子他是白挨了,不过看他的模样,好像并不觉得亏,反而松了口气。
“皇上,兄长他……”
“谁欺负你,指出来。”皇帝果断地打断了她的话。
“年将军他……”年无忧抓着他胸膛上的衣裳,又被他愣愣睨了一眼。
“朕跟你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是。”师兄的性命悬在他手上,她只能服从。
年无忧抬起手,手指指过之处,那些人都无声地伏在地上发抖。她冷冷勾唇,手指划过一条线,最后落到了富察老头头上。
“就是他儿媳妇冤枉的我。”她的声音很轻弱,但气焰依然。
“娘娘,就算是您,说话也得讲证据,胡家小姐还在路上呢,怎么冤枉了你?”
“谁说是胡家小姐了,”年无忧冷笑,“是那个叫莫芙的,你家大公子的小老婆。”
“原来是这贱婢,”富察老头儿咬起牙来,比她更气几倍,“娘娘等着,我这就带她上来,任你处置。”
莫芙被人架上来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件红色的嫁衣裳,她跪在她脚边磕头认错,两只眼泪汪汪的,无辜又可怜。
年无忧看到她楚楚动人的模样,无力地抬起眼睛,又看到了皇帝怜香惜玉的微笑,便有气无力道:“皇上看着办吧。”说着便将脸颊贴在他胸口上,静静闭上眼睛。现在说话都觉得吃力,也再没有力气追问师兄的事。他是皇帝,永远是掌控全局的那一方,等到他什么时候想说了才会说,否则问了也是白问。
年无忧想走,可是皇帝突然兴致勃勃地同莫芙说起话来,他爱说多久说多久,她想先下去休息,可是根本没有张嘴的机会。
“你就是墨芙,没想到长得这样标志,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栽赃嫁祸这种事的人。”
“奴才知罪,奴才不知道这位姑娘的身份,先前多有冒犯,却能都是无心之失,请皇上高抬贵手。”紧接着便是两声磕头声。
“这么漂亮的额头磕破了多可惜。”他轻声细语地说着,“看你也不像是个有城府的姑娘,许是被吓到了,才着急认错,你不必害怕,朕不和你计较。”
年无忧一听不对劲,在他胸口上无力地掐了一下。
皇帝的目光微微敛了一下,仍旧面色不改,充满着轻柔怜爱:“朕可以不计较,只是这偷窃一事,失主可不能不计较。”
“皇上,奴才没有偷。”
“那这大东珠是怎么回事?”
“奴才不知道,”她聪明的眼珠子转了转,“是这位姑娘恨我先前冒犯,所以在栽赃于我。”
年无忧突然睁开眼睛,扭头看向她,这种瞎话都能说出口,真不要脸。
“她指你栽赃,朕不计较,为了公平起见,你指她栽赃,朕也不能计较。”皇帝笑了笑,像一个最诱人的陷阱,“不过你倒是说说,你对她都做了些什么,让你觉得她会记恨于你?放心,大胆地说出来,有朕做主。”
年无忧一听,更急用力地掐了他的胸口。
“这……奴才找人教训过她,”莫芙叹了口气,连忙道,“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位姑娘高贵的身份,否则别说她扇我耳光,就算是刮花我的脸,我也没有怨言。”
年无忧听出来了,这不是在认错,这是在指责。
皇帝笑意盈盈地命人将那几个打手带上来,他们全都是富察府的家丁,见形势不对,立刻见风使舵,说是亲眼见到莫芙拿出大东珠栽赃。
“都说了,栽赃这事儿呢,朕就不计较了,只是这头屑之事定是你无疑了,”他笑盈盈的目光从莫芙身上移开,扫向四周,“六部官员差不读都到齐了,正好,你们倒是说说偷窃该受的刑罚,朕顺便也考考你们大清律法。”
年无忧发笑,将脸埋在他胸膛上,皇帝这刀子割的,兵不血刃,却让这些人个个心惊胆寒,因为摸不准皇帝的心意,不知道往重说还是往轻说,所以谁也不敢轻易开口。他们跪在上,低头交流着眼神,终于有一个人开腔打破了这片沉默。那人将律法上对于盗窃的刑罚从轻到重全都背了一遍。
“说了等于没说。”皇帝皱眉,“你在审案时,难道也把刑罚列出来,让犯人自己选吗?”说着便动怒地叫人拖下去责了三十板子。
又安静了一会儿,另一个人开口问道:“皇上,刑罚有轻有重,需根据被窃之物的价值而定,所以微臣觉得应该先请人判断此物价值几何。”
皇帝冷冷一哼:“如果朕没记错,这东西还是朕赐下的,你想说,朕的赏赐不值钱。”
好一句投石问路,总算问出了皇帝的心意,众人立即积极地抢着发言,一个比一个严酷,越挨到后面越难说,说着说着,连朝天一炷香和五马分尸都出来了。这时候再看莫芙,她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抽搐。
年无忧再次抬眼看他,见他笑得岁月静好,立即感到一阵森森寒意,这种人得罪不起。
“不关她的事。”
一个声音突兀插进来,一袭鲜亮的红衣瞬间已经到了眼前。
他就是富察家的大公子,也就是今天的新郎官,看他穿着,应当是刚迎亲回来。
“逆子,也不看看谁在这里?”
大公子对皇帝施过礼,刚好开口说什么,莫芙便像见到救星一般扑上来,抓住了他的衣角。
“皇上,皇上,”莫芙慌里慌张道,“我没有偷,是他,是大公子给我的,是他给我的。”
生死一刻,她还是把所有事都退给了他,大公子表情一僵,用一种被背叛的眼神盯着地上那女子。
这世上最好看的戏码,莫过于有情人自相残杀,年无忧的恶趣味又上来了,靠在皇帝的怀里,静静等着看戏。
“是的,”大公子叹了一口气,“这颗大东珠是我偷来送她的,不止如此,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指使的。”
年无忧愣住了,莫芙愣住了,连富察老头儿也愣住了,只有皇帝一个始终笑眯眯的。
“逆子!”富察老头儿啪啪甩了他两耳刮子,“不是这女人贪心,你会来偷我的东西?今天是你成婚的大日子,她是怎么对你的,要你当中择妻不算,还要闹出这么大的事让你难堪。”说着说着不由心痛地捧起儿子的脸,“傻儿子啊,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你的处境,我一直反对她入门,不是因为门第之见,不是嫌弃她的出身,而是我阅人无数,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女人贪慕虚荣狡诈奸滑,她对你并非真心,她只是在利用你。”说着,沉沉叹了一口气,“现在,你总该清醒了吧。”
“……”他忽然一笑,“父亲大人,您太小看您的儿子。”他说着,轻轻地瞟了那一眼呆若木鸡的莫芙,“她的小心思,我一直都很清楚,您所说的这些,我很早就知道了,还有您不知道的,儿子我也知道。”他的笑容微微泛苦。
“还有我不知道的?”富察老头儿皱眉,“那是什么?”
大公子看了一眼莫芙,正对上她的视线。
“前几年,不是您拦着,我才娶不成,是因为她一直不肯嫁我。”大公子自嘲苦笑,“贪慕虚荣怎么了,谁不是呢,可她看不上我。”他的神情变为落寞。
“你在说是吗,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她居然看不上你!”富察老头儿又惊又气。
“在遇到她以前,儿子也一直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她让我知道,原来我什么都不是,我连一个走江湖的都比不上。”他的声音是那么的不甘和落寞。
“你所说的走江湖的,难道是……”
“是,”他的脸上徒然显出一丝憎恶,“就是那个叫楚又良的,所以我才恳求您上书向皇上施压,我非杀他不可。”
“逆子!”老头儿怒急,扬手又是一耳光。
“楚又良死了,她终于肯从了我,”大公子笑得萧索,“我知道,这只是因为她嫉妒她的小姐,可是只要她留在我身边,这些事我都可以不计较。”说这话时,他已经将脸转向了莫芙。
“逆子!”老头儿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又准备扇耳光。
可是,莫芙捂着脸跑了,大公子想也不想地追了出去,于是那一个耳光便只有一声空响。
富察家大少爷从老爹眼皮子底下跑了,将挡路的人一推,自顾自追了出去。而那个被他推到一边上的人,正是他今日要明媚正娶的人。
年无忧看到胡太医一个人站在那儿,背影说不出的失落,后来一个人臣子站起来,挡住了她的视线,等他走开,胡太医已经不知所踪了。
“富察老爷,看来今日的喜酒是喝不成了。”
“让诸位扫兴,实在抱歉,今日这顿喜酒改日一定补上。”说着又转向皇帝请罪,“臣教子无方,请皇上责罚。”
皇帝始终微笑,和气地说:“你言重了,年轻人该当如此,至于婚礼……补办就成了。”
“是是是……”老头儿幽幽叹气,“只是让皇上和诸位大人扫兴,微臣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多亏了富察大人,朕岂会扫兴!”他若有深意地笑了一笑,对着众人问道,“朕倒是尽兴,诸位呢?”等众人随声附和,他便又单挑出一个人问:“襄余,你觉得呢?”
众人的目光便又齐刷刷地投向襄余,皇后的亲兄长。
“回皇上,微臣也很是尽兴。”
“是吗?”皇帝微微一笑,眼中却迸出寒芒,“你可知道今日朕为何姗姗来迟?”
“皇上来得不迟。”
“你比以前会说话了。”皇帝感概,“朕记得你从是很木讷的一个人,不会溜须拍马”
“让皇上见笑了,这是臣的真心话,况且这么多年过去,臣总该有长进,否则真是害怕会辜负圣恩。”
“有长进是好事。”皇帝容色一凛,“只是,就怕你长着长着,把那颗衷心给长没了。”
听他说这句的时候,年无忧抬从他怀里抬起头刚看到他的下巴,是角度有误还是先入为主,她总觉得他在隐忍不发。
“皇上明鉴,微臣不敢。”
年无忧看到他的唇角起了细微的变化,轻轻一勾,尽是杀意。
“你说了不算,朕说了也不算,还得问另一个人。”
话音刚落,一队官兵便冲进来,分开成两列站定,一个手脚带着镣铐,身穿囚衣的男子被隆重隆重的押送过来,一直送到襄余面前。
那一刹那,襄余镇定的脸色变成惨白。
“你认识他吗?”
“回禀皇上,臣不认识。”
“那么朕告诉你,”皇帝仍旧勾唇,只是脸上再无笑意,“他原是八旗包衣,后来受到工部侍郎的重用飞黄腾达,前途本来一片光明,只可惜后来被钱财小利迷惑,瞒着工部侍郎,勾结外人将朝廷打造的七千多件兵器尽数劫掠,这等鼠目寸光,不仅连累昔日恩主遭罪贬谪,自己也险些被遭杀人灭口,你说朕该如何惩治他。”
“罪该万死。”
皇帝点点头:“他不能死,朕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救出来,可惜一直问不出幕后主使之人,襄余你既是朕的臣子,又是朕的姻亲,不知道能否替分忧?”
“岂敢辜负皇上的器重,臣愿尽力一试。”他的语气认真而深沉,话因刚落,便向着囚犯伸出手去,四指笔挺地并拢,指骨微微拱起,这手势是……
“暗器!”
年无忧脱口叫出声时,襄余的手迅速地缩回,然而却被另押送犯人的官差抓住了。
那个官差一扭他的手腕,一枚银针便从掌心掉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官差的帽子被打掉,露出了真容。
“年羹尧!”举座皆惊。
最惊喜的莫过于年无忧,她立即推开身边那个被她像柱子一样靠着的皇帝,想朝师兄跑过去,可是一推之下,推倒的却是自己,快要着地的时候,最终还是被皇帝揽住腰捞了回来。
“你最好给朕听话一点,不然真没人管你了。”他搂着她,在她的耳边低声警告。
第一百五十九章 救命之恩
年羹尧一松手,那个囚犯断线的木偶似地摊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瞪着。
“年羹尧赶到时,他已经被灭口了,”皇帝笑着说,“朕迟到的时间里,就是跟年羹尧制想了这个主意,襄余,你还是上当了。”皇帝说完,便叫人将襄余押了下去。
这回有皇后好看的了。
不过,得意归得意,他像搂着瓷娃娃一样搂着她是什么意思?身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轻佻好色的昏君!
在一阵恭送声中,皇帝带着她朝着府里那栋高楼走去,年无忧想停却停不住,不时地往后面看,终于还是让皇帝起疑。
“你在看什么?”皇帝微微蹙眉,回头一看,便将眉毛舒展开,“你是在担心胡太医的婚事。”说着便将站在师兄身边的富察老头儿叫了过来,对着他吩咐道:“朕喜欢有真性情的年轻人,不论是你家儿子,胡家的丫鬟,你不得做主发落,年轻人的事交给他们自己解决。”说着低下头笑了笑,将她横抱起来走了。
师兄垂眸的模样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那模糊的轮廓也被白日吞没了。
“出来一趟,总算学乖了些。”他带她登上高楼,放到靠窗的榻上,“御膳房那桶泔水好闻吗?”他挨着她坐下,提起手轻轻抚她的鬓。
年无忧敏感地躲开:“你是故意放我出宫的?”
“不叫你吃点苦头,你永远也不知道留在朕身边的好。”他说着,吩咐下人去拿药箱上来,紧接着仔细看了看道肩膀上的鞭痕,“可别留下疤……”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年无忧侧躺着,用一只手抱住肩膀,将伤口掩去,行走江湖,是不能把伤口留给别人看的,这是失败的耻辱也是脆弱的烙印。
看着看着,他的眸中忽然有了笑意,泛起粼粼波光,然而在片刻之后便消失了,变得深邃而冷漠,一如她读他最初的印象。
“怎么是你?”他望向她的身后。
“臣不放心皇上,所以亲自拿来药箱,为皇上上药。”
这是师兄的声音!
“不是朕,是……”皇帝的目光低低一瞥,微微一笑,“也好,你来为他上药吧,省得弄脏了朕的手。”说着便站起来坐到了窗前。
师兄坐到了他刚才坐的位子上,从药箱里拿出干净的布巾和一瓶金疮药。先把她的伤口细细地擦干净,然偶仔细地撒上药粉,最后在撕开纱布,体贴地为她包扎。
幸好带着面具,不然一定会让她看到她脸上的笑是多么的没出息。
“啧啧啧,一道小小的鞭伤,就打得你没了半条命,你还是年无忧教出来的的徒弟吗?”
皇帝说这句话的时候,师兄的手顿了一顿,脸色也变得不自然。
真是扫兴!本来有她又师兄有风景,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可是他偏偏站在挡在窗口,横插一脚,真烦。
“朕说你是为你好,你还不福气!”说着便走过来,不客气地揪她的耳朵,“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嫌朕碍眼吗?”
是啊!年无忧敢怒不敢言,使劲地憋住嘴。
“啧啧啧,年妃也懂得能屈能伸了,有长进啊……”说着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年无忧想喊疼,一张嘴听到一声咳嗽,感到喉咙间一阵腥甜。
“无忧!”
看了看师兄紧张的脸,年无忧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垂眼一看,竟是血。
师兄立即按住她的手腕搭脉,厉声问道:“你的真气去哪儿了?”
这是她听到的最后清晰的话语,后来脑袋嗡嗡地叫起来,只见两个人不停的张嘴,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我的身体,要坏掉了。”年无忧用力地抓住师兄的手臂摇着,“我的身体要坏掉了,我需要真气,否则我会死的,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因为自己听不到,所以也害怕师兄听不到,于是越叫越大声。然而看到师兄渐渐愧疚的脸色,她忽然感到无比的自责。
一时怕死,竟然忘了,师兄已经武功尽失。
从小到大,无论她要他什么,他会给,可这次要的,偏偏是他是给不了的。那样的话,师兄会很难过的。
年无忧松开手,无力地考倒在榻上,感觉到温度在一点点流逝,心里仍然存着不甘。
不应该会这样,就算真气流失,阿麋的身体也不会垮。难道是……年无忧骇然地睁大眼睛,一、二、三……年无忧掐着手指。糟糕!蜕皮刚好十次,以前自恃内力深厚没有去计数,蜕皮第十次之后,阿麋的身体会极度虚弱,一直到完成第十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蜕变,在这期间,她额身体虚弱地就如同一个五岁孩童。所以那一鞭足以要她的性命。
书舞和辛德说得没错,她实在太自以为是了。年无忧绝望地闭上眼睛,她已经死过一次,可是记不起三年前濒临死亡的感觉。
世界一片漆黑,她不停地奔跑寻找着出路,心里却很清楚,这是无望的。忽然之间,黑暗的尽头迸发出一丝光亮,这未必就是生机,可是她仍旧不管不顾地跑了过去,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唯一一根浮木。
光芒的源头,原是一个清隽的背影。
很多话在那一瞬如鲠在喉,很难受终究是吐不出来,也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心痛的那一瞬终于领悟到,她之所以想回到那个不属于她也不曾接纳过她的世界,是因为师兄还在那儿。他是她的航灯,决定了她前行的方向。
哪怕他留给她的始终只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背影,她也会毫无顾忌地伸手过去。
想要从他那里得到很多很多,但当什么也得不到的时候,她对他也没有憎恨,只是很遗憾地说:“对不起,不能再陪着你了。”
年无忧做人做事向来界限分明,凡是被她认定喜欢的人,就永远不会去憎恨。
她希望,他回过头看她一眼,可是当她真的回过头来时,她却睁开了眼睛。
“还没有履行我们的赌约,你休想死。”
木然地睁着眼睛,脑海里回荡是黑暗中最后的声音。听觉好像又回来了!
“终于醒了。”
年无忧回过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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