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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向善记-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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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吟和翠红忍不住噗嗤一笑。
  花容氏又说:“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劝你,咱们做人啊,不要想那么多,你虽然被封了大周的公主,可你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当娘的只希望你幸福,不想你胡思乱想,本来没什么事的却将自己折腾的不痛快。如今陛下是一国之主,虽则你们之前兄弟相称,没大没小,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即使你二人现下感情正浓,你侬我侬,也不要得意忘形,忘记自己的身份。还有件事,娘必须给你个惊醒,不要执着王后之位,虽然你二人也算的上青梅竹马了,但是一国之母,毕竟非同小可,又岂是我等人家能够高攀的起的……”
  “娘,我没有……”王后之位,根本想都没想过。
  “没有就好,娘只希望你无论事事如何变迁,你仍旧能保持本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是帝王,自古伴君如伴虎,帝王之爱,在于雨露均沾,泽被苍生,你既做不了永远拴住他的心,但一定要做到永不触怒他。不管是为了谁,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没有退路,就好好的,用心的,走完这条路。”
  夜里,花吟与嫂子睡在一起,花蕊已经睡熟了,翠红一面轻拍着她,故意拈酸道:“到底还是亲娘啊,跟你说了这么多掏心窝子的体己话,我嫁给你大哥这几年,就没听她和我这般说过。”
  花吟白她一眼,“得了吧,有个这么通情达理的好婆婆你还不烧高香了,还跟我这说酸话来了,也不嫌牙疼。我大哥有我爹娘惯管着,你看他敢在外头纳小妾,我娘第一个不饶她。我呀,命苦,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了婆家我娘又护不住我,只能劝我想开点啦。”
  翠红挨近她,笑着刮她的脸,“你要再这样说我可要嫉妒的打你啦,你那太后婆婆人也很好啊,这些日子以来,对我们照顾的很,时不时的召了娘和我过去叙话,她疼我家蕊蕊疼的不行,每次见到都赏好多东西。”
  花吟瞥了蕊蕊一眼,说:“那你可得分我一半,她这么讨人喜欢,肯定是因为长的像我,沾了我的光!”
  “去呀吧你!”翠红推了花吟一把,姑嫂二人笑作一团,后来大抵翠红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黯然下来,花吟觑到她不自居的摸了小腹,心内一沉,低声问,“你恨他吗?恨他害你没了孩子?”
  翠红当即就想否认,但见花吟一脸真挚,也没将她当做耶律瑾的女人看了,默了默说:“刚掉了孩子那会儿,怎不恨呢,简直恨毒了他,只恨不能找了他拼命,可到底是个误会啊……若不是他,我们这一家子还能不能齐齐整整的团圆还是俩说。那会儿,你和晋安王被疯传逃婚私奔,边境危机,整个大周的百姓全都纷纷将矛头指向了我们家,你说可笑不可笑,就算是你和晋安王私奔吧,但是几乎所有人骂的都是你,什么祸国妖女,人尽可夫,什么难听的骂什么,却没有一人骂晋安王。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们好欺负。那会儿大周朝堂乱的跟什么似的,公公后来也看明白啦,若不是丞相将他革职软禁了,恐怕周太子就要拿公公开刀以泄民愤了。虽然吧,时过境迁,许多当时想不明白的现在都想明白了,你哥也说了,大周之所以乱成如今这般田地,丞相是脱不了干系,但周国本身也有大问题,只不过内部的暗潮汹涌被挑到了明面上。丞相是金国人,立场本就不同,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了。哎呦,我也是学你大哥讲话,说错了你也别笑,平时他说什么我就听,只是不大懂就是了。反正我想说的就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仇呀,恨啦,怨的,这世道本就不公平,我打小就被亲爹娘扔了,后来在人牙子手里被倒来卖去经过了多少人手,挨饿受冻打骂,恨?那时的我就连恨人的资格都没有,后来要不是婆婆可怜我将我买回来,我早就被卖到青楼去啦,现在也不知是人还是鬼了。嫂子想说的是,人要学会感恩,而不是揪着那么一星半点的旁人对你的不好不放。满满,你是聪明人,你说我这么想对不对呀?”
  次日晨起,花家一大一家子不分老幼#男女同桌而食,花大义在桌上几次欲言又止,花吟终于忍不住,说:“爹,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吧。”
  花大义下定决心般,道:“满满啦,你看你待会去见太后能不能稍微跟她提一下,看咱们一家子能不能搬出宫外去住啊?要是再在这住下去,你爹就要住出病来啦。”
  他一说完,几乎全家人都一脸希冀的看着她,只是没人开口,似乎是不想让她为难。
  花吟吐了口气,“其实我在这宫里也住不惯,要我看啦,太后也没有一直将咱们留在宫里的道理,只是暂时忙不过来,还顾不到这边。要不,我今天试试?”
  众人面上大喜,连连点头。
  餐毕,没多一会,果然福寿宫有人来请,兰珠亲自来接的人。
  临走时,兰珠揽着花吟的肩说:“咱娘儿俩个也该唠唠了。”
  到了福寿宫,花吟尚未跪下行礼,太后就急忙扶了她起身,责备道:“你这孩子,还拿我当外人了?”言毕又拉了她的手,一并将她带到榻上,坐在自己身边。
  二人面对面,太后翘着指套,一手捧住她的脸,口内啧啧道:“咱娘儿俩个都快俩年没见了吧?那会儿你还只有十五岁,如今都快十七啦,小脸儿都长开了,大美人啰!美的我老婆子都不敢认了,难怪我瑾儿对你如此着迷。”
  花吟又难为情上了,低了头不说话。
  太后却仍旧捧着她的脸,越看越喜欢,“以前我和你干娘私下里就常说,三郎那个孩子好啊,长的好看,性子也好,待我瑾儿也是真心真意的好,可惜不是女孩子啊,要不然娶进家门,将瑾儿交托到她手上我也放心了。现在好了,没成想愿望成真了,你还真是个姑娘。我就说么,哪有男孩子长那么好看的,偏偏就没一个人怀疑过。你亲娘还解释说以前有个尼姑给你算过命,说什么二十岁之前必须女扮男装,否则有性命之虞,我看你现在不是挺好的么,看来那些和尚尼姑老道什么的话也不能尽信。”
  花吟温顺一笑,也没想着解释。二人又说了些闲话,花吟这才顺着话头提到了家里人想搬出宫的想法。
  太后倒是十分不舍,说:“这后宫里头冷冷清清的,我就指着你们一家子凑凑人数,热闹热闹呢,你们一走了,独独留下我老婆子多可怜啊。”
  花吟笑,“可这里毕竟是后宫啊,花玉还小也就罢了,我爹我兄长一直住在这里,委实不妥。”
  太后敛眉,确实,对于后宫里住了这么一家人,宗族里头早有非议,只是碍于太后强势,暂且给压下去了,但搬出去也是迟早的事。
  “宅子呢,我早就给你们家寻好了,只是我顾虑陛下初登基,外头不平静,没有宫里安全,况且,眼看着再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要急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花吟思及爹爹郁郁寡欢,不得自在,这一个多月拖下去,年后正月里不宜搬迁,又不知要拖到几时,心思一转,突然扑到太后身上,拱到她怀里,撒娇道:“满满知道太后的一片苦心,可我爹爹兄长他们毕竟是乡野里自由惯了得,说白了,就是个不会享福的命,您老就别管他们了,由着他们搬出去吧。您要是在宫里苦闷,满满无事的时候就多进宫来陪着您好了。”
  太后被她揉的眉开眼笑,她只有耶律瑾一个儿子,还是个一板一眼的,平素看到人家姑娘和母亲亲近也眼馋的紧,此时花吟这般黏她,哪有不欢喜的,听了她话,扶住她的肩膀,拉开一点,说:“听你这话,难不成你还想随你爹娘一起搬出去?”
  花吟只装傻,说:“我是花家的女儿,自然是爹娘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呀。太后放心啰,平素我若得空,就进宫来陪您老人家。”
  太后看她的眼神就暧昧了起来,花吟生怕她说出什么叫她难为情的话,忙说:“太后,我与家人分离太久,也就这段时间能朝夕相对,将来只怕是想也难了……毕竟出嫁从夫……”后面的话她越说越小声,直到尽数咽到了肚子里。
  太后到底没放过她,捉了她的手说:“你想出去住我也依你,只怕你肚子里的不依。”
  花吟微微一愣,旋即整个人又燃烧了,她一手遮着脸,含含糊糊的说:“太后,我是大夫,我自个儿的身体,我心里清楚。”
  太后便不再多劝,捏了她的手,话倒说的直接,“待陛下回了来,你可得加把劲了,可别叫沁雪宫的那个妖精钻了空子……”
  这一聊就聊了小半天,待花吟出了福寿宫,一阵凉风吹来,她缩着脖子拢了拢衣裳,跟随行的嬷嬷说:“太医院在哪?”
  嬷嬷紧张道:“贵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花吟淡淡一笑,“大海不是被陛下调到太医院去了么?我去看看他。”
  **
  花吟赶到太医院的时候,大海就跟个哈巴狗似的缠上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花吟状似无意的在太医院转了一圈。
  与周国相比,金国的的太医院委实简陋的多,藏书典籍也不多,所行医术大都按照前人的经验口耳相传,流传至今。虽然她是另有目的,但看到如此情景,心中却有了别的想法,或许,她今后在金国还有旁的作为?花吟这般想着,真就坐在案上翻看太医们日常诊断笔记。起先还有太医驻足观望,后见嬷嬷目光犀利,因瞧着花吟衣着光鲜,暗中猜想或许是哪位贵人,也不敢直视,仍旧各司其职,只是花吟艳色太盛,一些年轻点的,多少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花吟瞧着他们炼药制药,多少有些技痒,看到不对的地方,总也忍不住出声指点,年轻点儿的还好,年老的就心里不痛快了,甩了她好大一个脸子,花吟心内吐了吐舌头。这一耽搁就一个半时辰过去了,待花吟将亲自熬好的“补气滋阴”的补药喝了后,也就擦擦嘴走了。
  大海抱着她的腿不叫她走,一个大胡子太医却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拎走了。
  花吟只得说:“你先忍着,待陛下回来了,我再跟他说情。”
  大海还在嚎,“小主子,您可千万万记着啊。”
  回了北阳宫,花吟不想太后的懿旨早就下来了,一家人都在开开心心的收拾东西。
  太后赐的宅子是金国平王的宅邸,因平王与慧娴王后私通,耶律瑾执掌大权后,快刀斩乱麻,处死了慧娴王后,而后又将平王及其家眷流放了,因此这宅子也便荒废了。其实,若论这宅子本就是拓跋家世代的祖业,后来拓跋满门被抄斩,这宅子也便落到了平王手里。
  平王素来骄奢,纵情享乐,宅子到了他手里后,又大修了三次。如今虽然王府内堆积如山的金银珠玉悉数被收缴了国库,但其内的恢宏气派,细微处的精巧布局,巧夺天工,就没有上京的哪户贵族人家能比拟的。
  自这宅子空出来后,上京城内惦记这处宅子的大有人在,但毕竟是拓跋王后家的祖业,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讨要。本来太后心里也在犹豫这宅子该如何处置,她娘家已经没人了,但是随便给了人,她心里又不舍,若要当做避暑山庄或静养的别苑又不像。后来还是兰珠出了主意,索性给了花家人住。太后思来想去,除了他们家似乎也没有旁的人家让她心甘情愿了。未免金人对他们一家身份有所排斥,因此冠以她娘家的姓氏“拓跋”。对外也称是自己娘家人,只是旁系远亲,早先走失,遗落在别国,自己这些年也都是在他们家避难,京中贵妇也没个分辨的能力,自然是太后说什么就是什么。
  数日后,拓跋太后亲送了他们一大家子去了拓跋家的老宅。
  宅子大的让花家一众老小咋舌。
  若是一般人恐怕就要喜上天了,花吟悄悄看了眼父亲的神色,见他面上无甚喜色,甚至还忧愁满面,花吟生怕太后一腔热情瞧见了不好,轻推了推母亲,花容氏会意,半个身子挡住花大义,笑语晏晏,分散了太后的注意力。
  男人们或许更在意家国大义,要强要面子,但女人们往往容易被眼前的幸福迷花了眼。
  至少无论是花容氏,还是她娘,以及翠红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内里已经安排了一应扫洒护院的丫鬟奴仆,足足上百人,花家老小又被吓了一跳。
  太后之前未免触景伤情并未来拓跋府,此番在花吟的陪同下绕了小半一圈,倒是说了不少年趣事,偶尔伤怀抹了两滴泪,倒也没有预想的那般泪流成河,又无限感慨人生之无常。
  待太后走了后,花大义心里别扭又纠结,也没心思看宅子了,直接找了个卧房,倒头就睡了,倒是花容氏兴致勃勃的开始给家里众人安置住处。
  花玉都转了一上午了,也没将院子跑个遍,乐呵呵道:“娘,这宅子也太大了,就算我们家一个人一个院子也住不完啊,糟了,那要是住的那么开,往后一起吃饭要是赶时间还不得骑马!”
  众人大笑。
  夜里,花容氏又将花大义劝了一回,花大义闷不吭吭,没怎么说话,花容氏拍拍她的肩,“慢慢想明白就好了,可别钻进死胡同去了。”
  次日一早,花吟刚与家里人吃完早饭,突然门房来报说是乌丸家的小姐求见。
  花吟惊喜不已,小跑着就迎了去,急的花容氏在她后面喊,“姑娘家家的,注意着点仪态。”
  两年没见,乌丸铃花也长成大姑娘了,二人旋即拥在一处,花吟一个劲的笑,铃花则一个劲的哭。
  正哭笑着,花吟一瞥,瞧见身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是金人女子的打扮,她起先还当自己看错了,定睛一瞧,叫道:“梁飞若!”
  
  ☆、第230章 后位
  
  花吟和梁飞若几乎同时出声,“你怎么在这啊?”“你真的是女的啊!”
  二人相顾无言,都有些尴尬。
  外面冷,花吟拉了梁飞若和乌丸铃花的手,说:“走,进屋里说。”
  起先梁飞若还有些转不过来弯儿只呆呆的看着花吟发怔,花吟被看的不好意思,反仰着脸冲着她傻笑,梁飞若也不知怎么就突然暴走了,冲着她挥起拳头就一通乱打,“有你这么办事的吗?看着我为你丢尽颜面有意思?”状似打的凶狠,其实并不疼,拳头落在她身上,很轻。
  乌丸铃花吓了一跳,她叫不出声,面上倒白了。
  花吟由着梁飞若闹了一阵,看铃花似被吓住了,这才轻而易举的握住了梁飞若的手,“好了,我的错,我的错。”她本就比梁飞若高出大半个头,常年奔波,体力也好。
  至于花吟女伴男装的因由,梁飞若也听乌丸猛说过了,此时倒也不需她再费唇舌解释,只是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儿,非得眼见为实,方能死心。
  花吟惊道:“你不会就为了个眼见为实,从周国追我追到金国吧?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话一出口,梁飞若脸上飘过一朵可疑的红云,铃花倒无声笑了起来,而后比划着将缘由给说了。
  花吟是瞧明白了,先是一惊,继而一喜,大咧咧道:“你和乌丸猛啥时候搅合到一起去了?”
  梁飞若羞的满脸通红,受不住花吟的取笑,最终却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了,一跺脚,“别胡说,我和他清清白白的!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呢!”
  花吟面上讪讪。
  梁飞若大抵在花吟是女人这件事上颇受打击,竟恼恨的一扭头走了。
  铃花忙让随行的婆子奴才们跟上,她却没急着走,而是拉住花吟的手,跟她告罪。
  花吟笑,“你还需跟我这般见外?”言毕,又故作忧愁道:“唉……飞若要是将来嫁了乌丸猛,她就是你亲婶子了,你们是一家人了,我可不就是个外人了。”
  铃花一听这话就急了,手忙脚乱的一通比划,眼泪都快急出来了,花吟拉住她,“看你,还是老样子,开不得半句玩笑,一说你就急,”
  铃花嘴唇哆哆嗦嗦,张了张嘴,看那口型,是委屈又无奈的叫了声,“小姐。”
  虽说铃花这次来找花吟确实是探望为主,但也有件小小的麻烦事求她,花吟见她满脸通红的一会用手比划,一会又用笔写字,折腾了半天,花吟算是懂了,原来乌丸猛与梁飞若那一对儿,只是乌丸猛剃头挑子一头热,梁飞若是被他硬掳来的。
  花吟直想翻白眼,暗道这主仆还真是一个德行!
  按照铃花的意思呢,是希望花吟能从中说和说和,毕竟除了花吟,铃花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中间人了。
  花吟想了想,说:“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叔都不急,你跟着后头急个什么劲。”
  他急!铃花重重的一比划,比划完后,又红了脸。
  花吟本来吧,还想着撮合撮合,但一见铃花这焦急态度,就不由自主想到昔日乌丸猛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突然就不那么想帮他了。她坏心眼的想,乌丸猛那么大年纪了,以往也没看他跟哪个女人亲近过,要是梁飞若从了他,还不是小白兔进了狼窝了,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得憋着他!憋不死他!
  只是乌丸猛随同耶律瑾出征去了,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花吟想到这儿,不自觉竟有些想某人了。
  自从他走后,只言片语都不曾捎过给她。
  他就是那样的人,专心一样,心无旁骛,再想不起旁的事,前方战事如何,她又打听不得,父兄亦不在朝中任职,更是无从知晓。
  如此,又过了两日,金国飘起了第一场大雪,几乎是一夜之间,染白了天地。
  花吟也不再小女儿情怀的光想着情情爱爱,而是转移了注意力,重操旧业,她在拓跋府东北边的巷子里开了个侧门,挂了牌,开了个医馆。
  为了方便,她依旧是男子的装扮,只是周人素喜广袖宽袍,交领右衽,而金人则贴身短衣,腰身紧窄,长裤革靴。
  这身衣裳衬的花吟精神无比,花吟也喜欢的紧,主要是方便自如,不至磕磕绊绊。
  不过周人的衣裳和金人的衣裳各有千秋,前者显得仙,后者则精神气足。
  梁飞若因在金国也没个熟人,陌生的地方言语不通,即使她再恼花吟,也只有找她唠嗑了,初次她见花吟那一身打扮就指着她隆起的胸一通嘲笑,“我看你穿这身衣裳还怎么骗人!”
  花吟身着男装,如果忽略掉她的胸的话,倒也是玉树临风,温润如玉,闻言,她突然侧转身捏住她的下巴,深深看着她,也不言语,只看得梁飞若心脏漏跳一拍,回过神来后,气的跳脚怒骂,“花吟,你怎么不去死!”言毕,倒先一溜烟的跑走了。
  她刚走,就听一人击掌道:“有趣,有趣。”
  花吟一眼瞧到王泰鸿,就不大待见他,转而去忙旁的事。王泰鸿却不自觉,偏就往她身侧靠,花吟手中抓了把不明药粉,正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却突然开口了,“结缘庙的事不是我干的。”
  花吟一愣。
  王泰鸿不慌不忙道:“陛下上回问我的时候,我本也没放在心上,心道不是王某做的就不是,王某根本无需自证清白,幸得陛下对王某倒还有几分信任,不予追究。可是王某近来辗转夜不能寐,想来还是要跟夫人解释一二,毕竟夫人要是对王某存了成见,这枕头风一吹,初时倒还好,但王某毕竟只是个凡人,正所谓人无完人,人总有做错事的时候,若到那时激怒了陛下,夫人漠视不管也就罢了,要再火上浇油,只怕……”
  花吟怒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阴险狡诈,我从不背后说人坏话,也不会因为个人恩怨加害与人。”
  “夫人大义!”王泰鸿高声赞叹。
  引得医馆内帮忙的伙计也不由好奇张望了过来。
  花吟却将他的话琢磨了一番,蹙了眉头,道:“真不是你做的?”
  王泰鸿面上也严肃了起来,“我在苍蓝江一时错手将夫人推下江后,没过多久陛下就查出来了,也因为此,他才将我调回大金,不再许我踏足周国,他滞留周国那么久也是为了追查你的下落。我又不是急于寻死,又怎会再拔虎须?况且,初始,我只担心你会妨碍陛下的大业,但是自陛下失了你后,整个人就跟丢了魂般,我才知道我大错特错了,陛下不能没了你,若不然他就是一头失控的老虎,见谁咬谁,不死不休。王某是发觉了,有夫人您伴着陛下,陛下火气没那么大了,我们这些做下臣的日子也好过些不是。”
  花吟面上颤了颤,推开他,“反正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尽了,我说不过你,既然你说你没要害我,那结缘面的师父们是谁杀死的?”
  王泰鸿笑的高深莫测,看人的眸子透着精光,“夫人聪慧如斯,竟真不知?”
  花吟心口一堵,便不再说话了。
  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而是她不敢相信,因为若那是真的,她真的有些看不清这世道的是非黑白了。
  她自重生后,一直坚守的正义无非就是不伤一人性命,得天下太平。
  然,当她初次看到凤君默杀人,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在她心内印下深刻的印象,几乎与耶律瑾的脸重合。她突然开始不懂了,她所坚持的正义到底是什么?
  而高将军为了诱她入圈套,滥杀无辜,而后又背叛她,将她当成礼物送给耶律瑾,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够大。
  了缘师父说得对,她空有一颗慈悲心,却无法做到四大皆空,虽口口声声大彻大悟,却也只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因此,了缘师父不为她剃度,不让她出家。只因她从未想通,也断不了红尘孽缘。
  或许,从今后,她可以试着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以耶律瑾女人的身份来看待这个天下,试着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努力辅佐自己的夫君,为百姓谋福祉,减少杀戮?
  不知不觉,新的一年就在大雪纷飞中来临了,前方战事进入白热化,金国这边,捷报频传。
  花吟眼巴巴的看着耶律瑾的公文书函就不从断过,却不曾见他给自己捎来只言片语。
  心里失落落的,挺不是滋味,去也说不得。
  因着陛下仍在前线,虽是新年,宫内也没有大办,拓跋太后倒是听了花吟劝,将经费俱都省了下来,给城内贫苦百姓布了粥米。万千百姓高呼陛下万岁、太后千岁,倒也算是民心所向了。
  站在城墙上,花吟忍不住朝故土看去,也不知这一年的大周百姓如何度过的,天灾*,无论谁最终夺了皇权,苦的仍旧是百姓。
  年三十,花吟被太后叫去了宫里,同她老人家一起过的,这之后命妇来叩拜,也都是带了她在身边。
  花吟发觉,那些命妇们几乎无一例外身边都带了娇俏的姑娘,各个姿容研丽,娇美的跟朵花似的。太后也对她们颇有兴趣,看到投眼缘的也叫到身边,握着她的手,问名姓年岁读过那些书,此类的话。
  自然,也有许多命妇对花吟十分的感兴趣,每当此时,太后就会笑呵呵的解释说是自己娘家的姑娘,因着早年流落在外,才为拓跋一族留了一点血脉。
  命妇闻言自是恭敬不已,却也有人试探着说:“听说吟姑娘一直跟随陛下,早先还住在甘泉宫?”
  太后知她们想问什么,倒也没跟他们绕弯子,玩你猜我猜,乐呵呵道:“是啊,只等着陛下回来给个名分了。”
  花吟见那些人明显的出现了两种情绪,一种提防,另一种则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花吟不解,后来有一晚和太后闲聊,花吟始知缘由。
  那晚,她服侍着太后就了寝,太后却叫住她没让她走。
  花吟一脸不解。
  太后道:“你这孩子还真沉得住气?那些命妇不见天的领着女孩儿来给我老人家贺新年,你就真不知道她们是何打算?”
  花吟倒也实诚,道:“无非就是想入宫为妃,如今陛下初登大宝,素来洁身自爱,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妃位空悬,她们绞尽脑汁想往前凑,倒也是不足为怪。”
  太后摇头,“是也不是。”
  花吟疑惑。
  太后道:“她们是想入宫为妃不假,但是你可别忘了,陛下尚未大婚,还没有皇后呢。”
  花吟眉头弹了下,但凡是个女人就没有不想当男子正妻的,妻与妾,一字之差,地位天壤之别,即使是宠妾又如何,到底于子孙前程地位有碍,若是有这可能,谁不想做妻。不可否认,她亦不能免俗。
  太后见她不说话,拉住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说:“你在金国也有些时日了,或许听说了金国王上的王后必须是完璧之身,若是婚前二人就在了一起,即使再是情投意合,最高也只能封为贵妃,这是金国祖宗家法的规矩,自金国建国以来就没有变过。”
  花吟微讶,不过也并不奇怪,女子婚前失贞,这在哪朝哪代都是为世人所不齿的事,正妻身份何其尊贵,往小了说一家主母,往大了说一国之母,花吟因之前被母亲警告过,此刻反而内心平静的很。
  
  ☆、第231章 征伐
  
  花吟从太后的寝宫出来后,这才微皱了眉头,出了门来还叹了口气。
  “你刚才答的很好,干娘听得出那是你的肺腑之言,只是怎么又叹气了?到底是意难平?”兰珠嬷嬷自她身后站了出来。
  花吟后脊一紧,旋即放松下来,兰珠嬷嬷已自她身后揽住她的肩头,安慰道:“我的孩子,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只是祖宗家法不可废,你也别怨太后。”
  “干娘,你误会我了。”花吟想了想,未免干娘想多,还是说道:“我叹气是因为……孩子。”
  方才,花吟临走之时,太后不无叹息的说:“我本来还指着你这次能怀上,可这一个多月过去,一点动静都没,看来是真没怀上。”
  兰珠噗嗤一声笑了,“太后也真是的,就算再是盼孙心切,陛下不在宫里,她还能叫你一个人生孩子?她说了就说了,你别往心里去,有没有孩子也是讲缘分的,该是你肚里的跑也跑不掉。不过你也要体谅她老人家,如今她除了陛下就没有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了,说她是盼孙心切,倒不如说太后是希望这世上多一些亲人。”
  花吟踟蹰着开口,“可是我恐怕两年之内都不能要孩子。”
  兰珠眨了眨眼,理解错了,拍了拍她的肩说:“早先我也听说姑娘家生孩子太早有损身子,可是你也十七啦,太后当年生陛下也就你这么大的时候,干娘也觉着女孩子长成熟了更有利于生养,但是如今陛下正###宠###你,太后也偏疼你,要是你能育的皇长子皇长女,且不说将来如何,至少是个依仗。你也看见了,如今那些命妇们,可都是削尖了脑袋想将姑娘往这宫里头送,不是干娘想用泼你冷水,而是干娘这浮浮沉沉大半生,看的明白,这世上啊,最难测就是人心了……”她说道这些时,放低了声音,又拉着她避开了旁人,继续道:“你可不能将一切的赌注都押在人心上,你能握住的只有现在,身为后宫的女人,你该当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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