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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盈香-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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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器库里还有不久前梁直身边的小厮动用箭矢的记录,恰好都是对的上的。
  于是,京兆尹又忙碌了起来。
  箭矢非军用,记录却是真的,梁家百口莫辩,于是认定了是误伤,梁直是有错,但罪不至死,谁叫霍淳儿穿了和麋鹿一般颜色的衣裳?
  霍家当然不干,他们霍家的女儿总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霍准亲自去了京兆尹,让仵作细查,比如箭头的角度,箭矢的出处,两个仵作咬定了伤口形成的时间在三个时辰之内,箭矢从背后刺中后心,一箭致命。
  消息是传出来了,但案子还没有论断,但无论如何都和沈秋檀扯不上关系了。
  李琋听到消息神色淡漠平静,梁直可不冤枉。
  当年在品香会上,梁直确实一直色眯眯的跟着沈秋檀,只是后来因为李琋阻拦,他才没能接近罢了。
  当然,李琋认为,这些事无需让沈秋檀知道。
  ……
  萧旸骑马本要出城去大长公主的庄子,谁知快到了城门口也听到了霍淳儿的消息,他想起霍淳儿死前的话,忽然改了方向。
  崔朗追了上去:“哎?不是说带我去庄子里吃香喝辣么?你这是要去哪儿?”
  萧旸没回他,想了想却停了下来,吩咐聂昆:“我要在心悦茶馆看到梁穆歆。”
  两刻钟后,精心装扮的梁穆歆到了心悦茶馆,她长得英气,也不喜京中女儿的娇态,她以为常年领兵的萧旸应该是喜欢自己这样的,于是她对着萧旸拱了拱手,神态自然,动作利落干净:“萧世子找我有事?”
  “坐。”
  梁穆歆心里高兴,从容的神态之下,露出一抹羞涩。
  “梁姑娘以为在下是何种人?”
  萧旸随便点了壶茶,也不喝,茶香随着他的话一起散溢出来,熏得梁穆歆愈发的面红心跳。
  萧世子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提及亲事了?这等事,不是都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他可是想提前问问自己的意愿?
  可真是体贴。
  萧旸见她不说话,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梁姑娘若是有所误解,今日我便与你分说清楚。”
  梁穆歆抬头,对上神态冷硬的萧旸,刚才的旖旎心思顿时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可她是个骄傲的人,依旧挺直了身板:“世子究竟是何意?”
  萧旸开门见山:“我无意娶你,请你以后离我妹妹,离齐王妃远些。”


第二百八十三章 因为你是我儿子
  梁穆歆浑身的血液一起涌到头颅,又一下子退了个二净。
  她煞白着脸色,张了张口,似乎想辩解,但面对神情肃穆的萧旸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事情偏差太大,她有些恼恨萧旸的直率。
  她冷硬道:“我不明白世子的意思,我初回京城连人都认不全,着实记不得何时招惹过她们。”
  萧旸神色不变:“若是我告诉梁家你出现在事发现场,或者告诉霍家是你给霍淳儿转递消息……”看着死不认账的梁穆歆,萧旸语气渐渐冰冷:“你现在应该庆幸,知情的那个奶娘跟着一起死了,死无对证,而霍淳儿又算罪有应得。”
  梁穆歆沉默。
  萧旸深深的看了梁穆歆一眼,站起来预备走。
  小妹瞧不上梁穆歆,也瞧不上沈秋檀,但这个梁穆歆也太过卖弄聪明了,不仅在小妹面前挑拨事端,连带着与那个霍淳儿也有勾连,李琋行事张狂,如今已经出手对付霍家,连同曾经对沈秋檀意图不轨的梁直也一并收拾了,那下一个就该是自己的妹妹了。
  他虽然瞧不上妹妹的所为,可苦肉至亲,总不能看着亲妹妹被李琋教训。
  如今出言警告梁穆歆就是让她在挑事精之前学聪明些:“聪明人不该挑战别人的底线,梁姑娘好自为之。”
  “等一下。”梁穆歆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泰半。
  萧旸回头,梁穆歆忽然笑了:“世子是要去找令妹吧?”
  萧旸皱眉,梁穆歆继续道:“世子不妨去见见大长公主。”说完,起身,走的比萧旸还利落。
  ……
  暮色轻柔,萧旸到了西郊庄子,他先找到了萧昭。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针对沈秋檀?她究竟哪里得罪了你?”面对自己的妹妹,萧旸更加直接。
  萧昭定定的看着萧旸,眼中似有万千情绪,最终话到了嘴边却只有寥寥数语:“她长得比我好看,我不喜欢。”
  萧旸看着她,似乎在判断萧昭所言的真伪。
  萧昭便道:“是我太任性了,哥哥,听说李琋那小子回来了,打了胜仗风光的很,你不会帮着外人对付我吧?”李琋当然是外人。
  她有些害怕的看着萧旸,如同小时候跟在哥哥身后一样,胆小却可爱。
  “你当真会怕李琋?”萧旸深吸一口气:“这个解释,我不相信。”
  萧昭眨了眨眼睛,露出些许天真憨态:“可这就是事实啊。”
  “混账!就因为不喜欢,就因为人家长得比你好看,你就看放火去烧人家房子,还找些乞丐屠夫去糟蹋人家?”萧旸怒极。
  “你心疼了?”萧昭说完就后悔了,但悔之晚矣。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萧旸质问。
  “反正事情我已经做了,哥哥亲自查证的,我也懒得争辩,我都认,李琋那小子要教训我,我也等着,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如何,不过是个……”
  “放肆!”萧旸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妹妹脸上,可看着妹妹扬起脖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又露出颓然之色,妹妹这样,真是被惯坏了!
  母亲和父亲竟都不管么?
  萧旸还预备再说,忽然门外聂昆高声道:“世子,大长公主叫您过去。”
  “知道了。”萧旸应了一声,又指着萧昭道:“等我回来再教训你!”
  萧昭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一副孩童的顽皮之色,待萧旸的背影完全消失,她的脸转瞬恢复成了漠然。
  沈秋檀果然是个祸水,这一次没能治死她,还让哥哥兜了自己的老底,真是……
  她一鞭子打在多宝阁上,名贵的古董瓷器碎了一地,门口守着的姚黄和魏紫却不敢近前去收拾。
  她们太了解郡主的脾气了,如今郡主正在气头上,她们可不敢去触霉头。
  半晌,萧昭终于发泄完了,对外道:“去,找两个结实的男宠来。”
  姚黄和魏紫对视一眼,魏紫劝道:“郡主,如今咱们在庄子上,大长公主和世子都在,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有什么不妥?就许我娘找面首不许我找么?不许我糟践他心上人,我糟践男人还不成么?”
  萧昭气坏了,甚至还有委屈,姚黄和魏紫一听她不仅敢说世子,连大长公主也编排上了,吓得匆匆告退。
  很快的,两个精壮的,身高和体型与萧旸差不多的男人就被带了过来。
  而后,里面传出了男女行事的声音,萧昭向来不掩饰欲望,叫的声音很大,伴随着她的呻吟,时不时还有鞭子的声音。
  姚黄和魏紫又是一抖。
  ……
  夜已经深了,萧旸过来的时候,大长公主李慎坐在海棠花树前闻海棠花的味道。
  姿态雍容惬意,见儿子来了,李慎摆摆手示意他也坐下。
  “母亲唤儿子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咯嘣一声,海棠花枝应声折断,被李慎丢道一边:“怎么,没事就不能叫你?”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萧旸连忙解释。
  “嗯。”李慎没有多追究,姿态随意道:“你与那梁家女相处的如何?”
  “不相干的人罢了,母亲问这个干吗?”
  李慎咬牙,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她费尽心机为他谋划,他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如今不相干,但成婚后就相干了。”
  “什么?”萧旸心里一骇,此时才真正明白梁穆歆在茶馆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他继续道:“我不喜欢她,不想娶。”
  “不喜欢?”李慎的声音向来缓慢从容,此刻亦然,她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儿子,微笑道:“不喜欢她,喜欢齐王妃么?”
  “母亲慎言!”萧旸一凛,这件事他从未宣之于口,为何母亲会知道?
  “呵,和我斗,你还太嫩了些。你应该庆幸,之前几次出手教训那沈家女的都是昭儿,若是让我亲自动手,沈秋檀的坟头草都该长高了。”
  “母亲!我与她清清白白,并无半分私情。”萧旸心里慌张,努力的让语气真挚真实。
  可却不知,这恰好泄露了内心的在意。
  李慎也不点破,总要给儿子留下两分颜面,只道:“如此,婚期便早些定下来吧。”
  萧旸还预备再说,李慎抢着道:“你是我的儿子,我还会害你不成?你放着大好的凉州都督不做,要回京城,我便允你回京城,可剑南已经被李琋盘活了,你若是再拢不住陇右,那可真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娶梁穆歆竟然是因为局势所迫,可他不姓李,何必非要这般算计。
  李慎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因为你是我的儿子,而我姓李。”


第二百八十四章 得此女者得天下
  夜凉如水,萧旸独自在海棠花下坐了许久,才想起起身离开。
  当他回来的时候,撞上了慌慌张张的崔朗。
  “怎么,火烧屁股了?”
  和火烧屁股也差不多了!崔朗见了萧旸好比是见到了亲人:“你还说,你妹妹差点就要把我睡了,赶紧救我!”大片树林正好,他可不想学他堂哥,当什么劳什子的驸马郡马,一辈子只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他边说边回头张望,就见后面萧昭衣冠不整的提了个酒坛子,嘴里不知道嘀咕什么,而姚黄和魏紫只敢看着扶着,防止她摔倒,却不敢阻止。
  萧旸的眉头皱成“川”字,感觉摊上个这样的妹妹,简直是折寿。
  萧昭迷迷糊糊、踉踉跄跄的走近了些,口中的呓语听得清了:“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我都是……哥,哥,你别训斥我,你别帮着别人,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萧旸无奈的摇摇头,将亲妹妹扶过来,想带着她去休息,萧昭却往他身上靠了靠,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勾了勾唇。
  天气渐暖,门窗都是大开的,萧旸将她放在床上,刚要抽身,就就被醉酒的萧昭一把抱住,温热的酒气呼在他的耳边,萧昭伸出蔓藤一般柔软的手臂搭在萧旸脖子处:“你叫什么名字?好好伺候,本郡主重重有赏……”
  还没说完,就被萧旸一把推开。
  他一脸尴尬和恼怒,对门外的姚黄魏紫吩咐道:“将郡主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还有,若是以后谁敢再给她找男宠面首,便等着我军法处置!”
  母亲对妹妹宠得也太过了些,这个样子就是联姻都难吧?
  床上的萧昭又勾了勾唇角,冷面哥哥,军法处置?呵呵,她最喜欢了!
  可惜,自己与他,始终隔着论理纲常,可伦理纲常又算得了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这样想着,她竟然真的醉了。
  ……
  “棽棽,我们早点成亲好不好?”看着沈秋檀被吻得水润的红唇,李琋又是自得又是不满,若是成亲,还可以更进一步……
  沈秋檀别过头去:“才不要,谁要嫁给你!”
  口是心非的傻姑娘,李琋摸了摸唇,正色道:“你的那个土豆,不光解了淮南的燃眉之急,如今派上了更大的用场。”
  “嗯?”沈秋檀眼睛晶亮:“真的?”
  她就知道土豆那么高产的东西会有用武之地!
  “咱们淮南的兵力还在扩充,土豆能当粮食,在其他几个地方种植的也不错。不过,咱们要着手准备离京了。”
  “为何?”沈秋檀还来不及因为他口中的“咱们”而欣喜,又是一个措手不及。
  好好的,怎么就要离开京城?
  李琋摸摸的丝缎一般的秀发,放在鼻间嗅了嗅:“我既然回来了,鲁王的算盘就落空了。太子不会那么早立,但我若留在京城,会有太多人寝食难安。”与其留在京中应对四面埋伏,不如离京叫那些人放松警惕。
  比起与那些人硬碰硬,坐山观虎斗似乎更省力些。
  当然,离京是一回事,怎么离又是一回事。
  “如此,那我们去哪儿?”沈秋檀有些不舍,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京中的家,外祖母和弟弟占了很大的比重,若是要离京,弟弟或许能带着,但外祖母必然是要面临分离的。
  李琋叹气,还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小东西,他安抚道:“就算要走,也没有这么快,总归还有个一年半载的,我不过是先告诉你,让你心里有个底。”
  “嗯。”
  ……
  回了齐王府,律斗迟疑道:“殿下,那刘泠玉与咱们王妃娘娘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一回娘娘想利用刘泠玉转移视线……若是成了的话,那咱们之前布好的棋子,就等于废了。”
  李琋无所谓的道:“不过是枚棋子罢了,秋檀想用最好。”
  若是真能让那刘泠玉转移了山鬼的视线,他都要谢谢刘泠玉了。
  “那我们要不要推波助澜?”律斗请示道。
  “不必了,那女人向来是个会利用百姓之口的,我们贸然出手,弄不好适得其反。”
  “是。”
  “唔,对了,康妙香那边进展如何了?”
  ……
  而后五六日,鲁王府的刘孺人天生异香的消息越传越甚、越传越神。
  因为有“得此女者得天下”的噱头,朝中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大臣联名上奏疏陈情,请皇帝陛下早立太子,册立鲁王李珝为太子。
  谁知皇帝在别的事情上昏聩,但在储君一事上就是不松口。
  于是这些大臣们又改了策略,奏请皇帝陛下立贵妃为皇后,如此,鲁王便算是嫡子了。
  这一回皇帝还没来得及驳斥,以严、高几位老臣为首的保守派先炸锅了。
  何贵妃什么出身自己心里没点儿数么?就她这样受封贵妃已经是登天了,还想当皇后,除非踩着我们几个老东西的尸骨过去。
  何贵妃恨得咬碎一口银牙,出身出身,又是出身!
  终于熬到了夜里,她自己妆点一番,换上皇帝陛下喜欢的薄透舞衣,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胸脯和挺翘的屁股,满意的等着皇帝前来,她暗暗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再好好吹吹耳旁风。
  谁知等到二更天,还不见人来,还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来报信,何贵妃才知,皇帝陛下在路上遇到了个小宫女,那小宫女长了一张水蛇腰,没事儿在花园里对月起舞,被皇帝陛下当成月下仙子给宠幸了。
  如今那小宫女已经飞上枝头,成了正六品宝林了。
  何贵妃咬得下唇都破了!
  这是她治理的后宫,怎么会凭空冒出来一个小宫女?
  活腻了不成!
  但她再气也没有用了,米已成炊,那小宝林还有了封号,妙宝林。
  听听,想必是懂情知趣的,更是让老皇帝上了心的。
  何贵妃本来就是靠着裘元振做大的,她自己并没有什么主心骨,一见宠爱被人分去了,就算她是贵妃站着名分几次三番想教训那小宝林,但每次又偏偏被那小宝林轻松化解了。
  这些日子,皇帝到清宁宫的次数愈发少了,偶尔来的那几次,还都是为了那小宝林出头。
  贵妃娘娘心头警铃大作,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艺重新笼住皇帝的心,哪里还敢给皇帝吹耳旁风,提册立太子的事。
  后宫风起云涌,前朝恢复了安静。


第二百八十五章 莫名其妙心慌慌
  但安静之下,是一片风起云涌、暗流交汇。
  五月底,贺家的家主贺洌б虿」嗜ィ驮诜⑸サ牡碧欤丶冶唤鹞嵛腊В丶夷卸∪肯铝舜笥┲腥ü笠皇狈缟奏Γㄕ叫木
  拿了贺家人的名头无非是侵占民田、贪污受贿,可在官场上的人有谁是清白如水的?
  最让人害怕的是,贺家直到被一窝端了,都不知道发难的是谁是何因由。
  在这个当口上,很多人都猜测是齐王。
  但齐王自从回京以后就做回了他的闲散王爷,对那些贴上来的几乎不假辞色,看上去似乎并不想搬弄权势。
  连之前出面查办过薛颋的高赟高大人也没有表现出与齐王有多亲密。
  这让一众人傻了眼。
  高赟到底是不是齐王的人?
  对于各方的估量与视线,李琋丝毫没现出在意。似乎他回来以后唯一在乎的事就是与原来的沈家靖平侯府划清了界限。
  沈弘曾两次带着儿子孙子去王府求见,都被拒之门外,女眷这边见沈秋檀也是一样,而后,靖平侯府的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比如沈家四房借着齐王的名头给两个女儿议亲,还横挑鼻子竖挑眼,要高门又要嫡出还要功名,结果齐王和沈秋檀根本不见他们,临了亲事没成,四房的名声倒是臭的差不多了。
  比如,沈晏清腆着肚皮去宝盛坊要赊账买古董,结果被人打了出来;再比如沈晏泳洋洋得意的下窑子,没钱付钱后拿出齐王的名头,结果被打断腿抬回了靖平侯府,四房小杨氏知道了又是一通大闹,当真是鸡飞狗跳。
  如此这般,小家有小家的笑话,大事有大事的章法,储君一事暂时告一段落,贺家的案子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个结果。
  时光匆匆入夏。
  齐王回京后渐渐回到原本的样子,刘孺人的美名越穿越广,如今不光是京畿重地,连其他各地也开始流传刘孺人的故事。
  这一日,香名在外的刘孺人去白云寺求子,京中百姓莫不驻足观看。
  香车宝马,仆从迤逦,刘伯伦摇摇头与刘炳仁道:“爹,这架势都要超过寻常亲王妃的仪仗了,小妹绝对不会如此不知轻重,娘那里您多劝这些,能与王府断了就断了吧。”
  刘炳仁叹气,又点了点头,儿子说的不错,可人都嫁出去了自己再想管也难了。
  白云寺里,刘泠玉跪在蒲团上,虔诚的祈求着。
  上苍垂帘,叫她重生而来,先知先觉占尽先机,但这还不够。
  她需要个孩子,一个男孩。
  她拜了又拜,及至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申时末,即便夏日里天长,可白云寺距离内城的路也不短,刘泠玉自持身份,给了足足的香油钱,而后匆匆返程。
  青石台阶上,夏风吹起她的裙角,同时将她身上的香气送的很远。
  坐在豪华马车里的刘泠玉忽然觉得心慌:“疏影,还有多久进城?”
  “快了,已经看见城头了,孺人可是饿了?匣子里有桂花酥。”跟车的疏影连忙道。
  刘泠玉没应,但那一阵莫名的心慌已经消失不见了。
  回了王府她才知道,鲁王去打猎了,按照他的习性,怕是没有三五天不会回来。
  夜里,沐浴后的刘泠玉将从沈秋檀身上搜来的香丸系在身上,用了前世所知的“偏方”,她自己本身已经微微有些香气了,但与沈秋檀那里得来的香丸一比,依旧太过逊色。
  不过欣慰的是,她对比着沈秋檀的香丸,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做出来的香丸,几乎已经和沈秋檀佩戴的香丸相差仿佛了。
  头发差不多半干,刘泠玉让伺候的都退了下去。
  孤枕难眠的日子不好过,不过她不好过,王蕴飞和柳婉言更不好过,因为自从她入了鲁王府之后,鲁王泰半都是宿在春芳居的。
  刘泠玉细细的涂了面脂,预备早早就寝,忽然一个黑影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床上的人大骇,可还来不及发出个只言片语,便失去了意识。
  ……
  天气越来越热,听说皇帝陛下又要去九成宫避暑,却被朝臣给阻拦了。
  自从李琋回来,沈秋檀除了自己的生意和弟弟,其他事再不操心,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而曹公公见李琋回来,干脆也不回王府了,天天在沈府晃悠,但无论晃悠到哪里,每到饭点儿必然现身。
  这一日,沈秋檀在做辣子鸡丁,辛辣的香气随着热油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和刺鼻的香气。
  曹公公吞吞口水,盘算着怎么才能多吃一口,守门的家丁来报:“姑娘,门口有位老先生求见。”
  沈秋檀将切好的胡瓜丝、萝卜丝码好,预备再炸点辣椒油出来,这才抬头:“可是魏先生?”
  曹公公主动请缨:“奴婢去看看。”
  不一会儿,就见曹公公领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走到了灶房前,沈秋檀正在切肉丁的手一抖,这不是萧府的老国公爷么?他怎么来了?
  “老朽冒昧了。”老国公爷笑眯眯的道。
  “姑娘,这位是护国公府的老公爷。”曹公公十分得意,这糟老头子是个饕客,自己就有一手做饭的好手艺,如今瞧他眼珠子都快掉进那辣椒油里了,哼哼,莫不是来讨饭的?
  老国公爷也十分得意,他早弄清楚上回那香飘飘的人家就是眼前这一户了,奈何两个孙子看得太严了些,竟然打死也不让自己上门,哼,不孝孙。
  沈秋檀放下菜刀,敛衽行礼,自己现在不是胖兔子,不用担心被人烤了吃了,但可以沉着些:“不知老公爷登门,所为何事?”
  沈秋檀净了手:“白芷,去沏茶来。”
  “不用不用,小姑娘别忙乎了。”老国公爷萧达搓搓手:“呵呵,老朽想要讨餐饭吃。不知道……方不方便?”
  啥?沈秋檀以为自己听错了,以萧家的能耐,老国公爷想吃什么吃不到,怎么会跑到自己家里蹭饭吃?尤记得当年他亲自做的福山大面的滋味。
  萧达讪笑:“这是茱萸子么?闻着倒是不大像。”
  沈秋檀失笑,原来是冲着这一口辣的:“那请您去水榭稍坐片刻,一会儿就开饭了。”
  “哼。”曹公公暗道一声果然,甩甩拂尘示意萧老头跟上。
  于是,沈秋檀原本计划的四道菜数量不变,但余下没做完的不得不得多加些食材进来,最后看着打着饱嗝,又要走了一瓶辣椒油的老国公,沈秋檀微微叹气。
  您老人家可别来第二回,要是来的话,我就要报酬了。
  比如回去收拾萧昭什么的。


第二百八十六章 喝我的血还嫌臭
  啪塔……啪塔!
  水滴顺着蜿蜒遮挡在山洞洞口的蔓藤上低落下来,发出有节奏的韵律,周围空气湿润异常。
  下雨了?
  袁楹心睁开眼睛,见自己竟然出现在一个山洞里,吓得就要大叫,是谁?沈秋檀,还是王蕴飞?谁那么有本事,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鲁王府,将自己抓走?
  袁楹心害怕起来。
  她的手脚都绑的结实,嘴巴里还塞着块破布,挣扎半天也不见有人进来,可半天也没能将绳子解开。
  忙碌许久,她气喘吁吁的躺在泥泞的地面上,一双美目盘桓不定。
  自己好歹是鲁王府最受宠的孺人,如果是王蕴飞抓了自己,还有回旋的余地,但若是沈秋檀抓了自己,恐怕现在自尽比较好,也免得多受折磨。
  为今之计,自己在明,对方在暗,逃不出去又猜不出来,也只能等了。
  可她等了一天也没见有人来。
  夜里,肚子饿得咕咕叫,袁楹心心里咒骂起来,她何时受过这等苦楚,无论是王蕴飞还是沈秋檀,等她出去,一定要给她们好看,正在她又渴又饿的当口,一个黑衣人出现了。
  袁楹心一脸惊恐,因为尚来不及作为那黑衣人粗糙的手指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还将鼻子凑了过来,仔细的闻了起来。
  “嗯,香……”说完,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匕首,先是斩断了束缚着袁楹心双手的绳子,就在袁楹心以为自己要得救了的时候,又对着袁楹心的手腕来了一刀。
  鲜血立时涌了出来,袁楹心又疼又怕,一时间脸都白了,偏偏双脚还被绑着动弹不得。
  就在她惊慌交加的时候,那黑衣人已经含住了她的手腕,顺着伤口吸起血来。
  袁楹心完全吓坏了,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恐怖的事情。
  怎么办?
  她宁愿现在对面的是沈秋檀,也不是这个吸血的怪物。
  虽然黑衣人蒙着头脸,但眼睛周围露出来的皮肤却像是干枯的树皮,像是表面不平整的石头,瞧着就有些恶心。
  袁楹心胃里一阵翻腾,想要吐出些什么来,偏偏她一天没吃没喝,想吐也没得吐。
  黑衣人吸了血,砸吧砸吧嘴:“味道不对。”
  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金属之气,袁楹心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恨不得立即晕过去了事,免得还要面对,但偏偏对方可怕的肌肤和手臂的伤口让她越来越清醒。
  黑衣人不太开心,又对着袁楹心的另一只手腕如法炮制,嘟囔道:“怪哉。”
  他一把将袁楹心丢在地上,嘴上的破布终于掉了出来,袁楹心脸朝下,正好吃了一口泥巴,正在她心里将这个恶心的家伙骂了个底朝天的时候,那黑衣人嚷嚷道:“臭不可闻!”
  “你说谁?谁臭?”她是香娘子,她浑身上下都是香的,怎么会臭?喝了我的血,还嫌我臭,这个恶心吧啦的家伙的鼻子嘴巴是坏了么?
  “你!”黑衣人捂着胸口,一副要作呕的样子。
  袁楹心气极,反而没有那么怕了。
  “蠢材,偷来的终归是偷来的,赝品永远成不了真的。”黑衣人说完,一掌拍向袁楹心的后脑,袁楹心终于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
  ……
  六月廿六,宜嫁娶。
  护国公府世子萧旸迎娶陇右节度使梁翰明嫡次女梁穆歆。
  昌寿大长公主破例回京,显然十分重视长子的亲事。
  迎亲当日,正值酷暑,轿子里的梁穆歆身心舒泰,眉目间一副志得意满,萧旸终于是自己的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黄昏吉时该行大礼之时,会忽然传来凉州内乱的消息。
  “你不许去。”李慎喝止道。
  “我不去谁去?母亲,自我懂事以来,在凉州的时间比在京城的都多,那里是大宁的西北门户,是我要守护的地方,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去那里。”萧旸寸步不让,据理力争。
  新妇梁穆歆将团扇一扔,陪着萧旸跪下:“母亲,让儿媳陪着世子去!”
  李慎诧异,便是萧旸也有些另眼相看:“凉州苦寒,你还是留在京中照看母亲父亲吧。”
  梁穆歆毅然道:“世子莫非忘了,我并非京中娇女,苦寒之地正合我意。”
  “既如此,你们收拾行装,速速启程吧!”李慎一锤定音。
  “是。”
  ……
  时节由夏转秋,秋老虎优待酷热,沈秋檀的生辰和婚期渐渐逼近。
  宫里派来了两个教养嬷嬷,教导沈秋檀规矩,因为早年的经历,沈秋檀对这种物种很是抵触,谁知几次接触下来,发现两人并不曾刻意刁难,直到有一天李琋忽然驾临,那两个教养嬷嬷对他一副感恩戴德恭敬有加的样子,沈秋檀才明白过来。
  “你身边得用的人还是少了些,若是觉得这两人尚可,可以留用。”这都是他的人,李琋拉着沈秋檀去了水榭:“明日,我们去游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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