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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惊华:王牌宦妃-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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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简玉珩的目光中,恨意愈加,若不是有这牢门挡着,他现在恨不得上前,将那披风扯下来,然后拿刀狠狠的在花清茉的脸上以及身上划着,让她痛苦至极的大叫。然后,他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让她痛不欲生。紧接着,让她全身涂满蜂蜜,让蚂蚁将她整个人啃食干净。最后,将她的骨头煮熟拿去喂狗。
已经无法忍受的简玉珩,突然大声吼叫起来,声音之中满是癫狂。声音落下之后,简玉珩靠着木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依旧满是怨恨:“花清茉我得不到的人,凭什么你能得到?凭什么?凭什么?”
简玉珩疯狂的质问之中,有着说不出来的不服以及怒气。花清茉望着他有些扭曲的面容,面容极为平静的道:“简公公,你好歹也算是个男人,能不能不要像个发疯的女人一样?你怎么说曾经也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和紫箫同出一处,拾起你的尊严可好?”
“花清茉,你凭什么和我说尊严?一个不完整的男人要何尊严。对我来说,九千岁就是最重要的。即使是死,我也要死在他手。”简玉珩的话语愈发的胡乱,也愈发的癫狂:“九千岁不是很宠爱你吗?你去求九千岁过来杀我,东厂的那些刑罚我都能够承受,他想要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凌迟好不好,让九千岁一刀一刀的割我的肉。或者梳洗,用铁刷着刷掉我的肉,或者剥皮,你觉得怎么样?”

  ☆、68绝对相信


  简玉珩看着花清茉,脸上的表情有着无法诉说的疯癫以及失控。他的声音回荡在石牢之中,伴随着那摇曳的火光,显得无比的诡异,却又是那般的凉寂孤漠。
看着这般疯狂,这般毫无自我的简玉珩,花清茉突然有些同情他。
像简玉珩这样的太监,大多数都是自小家里贫困,被卖到皇宫中做了太监。这一点白紫箫倒也是有些相像,不过花清茉心中清楚,白紫箫根本不是被卖到宫中,而是被派到宫中,被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在这一点上,白紫箫倒算是幸运,比简玉珩真的幸运多了。至少,有身后那人的安排,白紫箫还是一个完整的男人,而且他虽然心狠手辣,杀人无数,但至少心理并未有什么不对。
而简玉珩,他的心理已经是一种极致的病态。身体的不完整,加上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内院之中所受的折磨,那些痛苦叠加而来,成为如今这样,倒也是情有可原。
“花清茉,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就满足我这一心愿吧!让九千岁来折磨我,他想要对我怎么样都可,想要让我怎么样痛苦都行,只要是他,只要是他下手,不,只要是他下令,他只要在旁边看着,只要在旁边看着,就够了,对我来说那就够了。”简玉珩的声音稍稍平缓了一些,声音阴凉之中微带着一丝的悲哀。他凝视着花清茉,眼眸之中依旧是无边的恨意,但是同时,又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的嫉妒以及羡慕:“为什么?这世间已经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还要多一个花清茉?多一个花清茉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让九千岁对她如此偏爱?我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人这么宠爱过,从未见过。花清茉……你到底……到底有什么好的?”
简玉珩说到这儿,眼眸之中竟然蒙上了一层水雾。很快,有泪从他阴柔狭长的眸子的中流了出来。而他一边哭着一边使劲的抓着铁柱,丝毫不顾及自己已经被磨破的指尖。
“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到底……到底有什么好?”
见到此时的简玉珩,花清茉感觉从他的身上,自己似乎看到了无数深宫太监的悲哀以及痛苦。自小便经历了阉割的痛苦,然后在皇宫内苑之中兢兢业业的活着,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其他的太监,那便是一阵毒打。很多小太监,都是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而丧了命。而且,还有不少喜欢娈童,简玉珩这般阴柔的脸庞,怕是也曾经遭过毒手。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花清茉上前一步,声音冷凉轻柔:“简公公,清茉并没有什么好,所以能够得到九千岁的偏爱,我觉得是上天优待于我。不过,请你记住,你没有资格说我配不上九千岁,有资格的只有九千岁自己。”
此言一出,简玉珩并没有回驳,只是静静的看着花清茉,眼眸之中不断有眼泪流出。满是泪痕的脸庞之上,透着无尽的悲哀以及苍凉,更多的是一种死寂的孤单以及落寞。
见简玉珩不再说话,花清茉只是轻轻的勾了勾唇角,笑容看起来极其温和,但却不见一点的真意。
“简公公,时辰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今日来此,只是为说一句话,一路走好。”说完之后,花清茉便立刻转身,向牢房外面走去。她当真不想再呆在这儿,不然她怕自己那可怜至极的同情心会被勾起。
走了几步之后,简玉珩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声音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笑意。
“萧王妃,你知道血魂花吗?”
“在书上见到过,有什么问题吗?”花清茉听到此话,心中不禁生出疑虑。这血魂花,她只是在鬼谷秘术的书上看到过,简玉珩是如何得知?
“听说,血魂花是天下至毒,不过这花却有趣的紧。生长在空荡的土地上时,就和普通的花一般,没有任何毒性。但是当它生长在狭隘的环境之中,当周围的花香浓郁之后,便会成为剧毒。据说,只要闻过花香便会中毒,除了花蕊无药可解。当初听到这花的时候,我就想着要用它来杀你,你不是喜欢调香吗?用血魂花调制夺命之香,不是更好吗?”简玉珩的声音之中满是冷嘲以及笑意,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随后他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满是可惜:“不过我让人在临月寻了几个月都未找到一株血魂花,所以这害你的方法,一直未能实现,当真是有些失望。”
“是吗?或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血魂花。”花清茉回头,目光平静的看了简玉珩一眼。书上有过记载,血魂花虽然极易容易成活,而且更有甚至能够活百年之久。不过,血魂花不是像一般的花通过雌雄授粉相交而结成种子来繁殖后代,它需要以人血喂养,才能结种,而且从开花到结种的日子里,每一日都需要喂以人血,血量更是有着极为严格的限制。如此一来,即使有人想要让血魂花结种,但是却因为其过程艰难,不易得其果也是极有可能的。
而且,那本书记载,血魂花是当初逍遥国开国帝君最喜欢的花,曾种满了整个鬼谷,不过除了鬼谷并没有其他地方有过血魂花的文献记录,那血魂花很有可能就只有鬼谷一处才有。所以,经过这么多年,血魂花灭绝也是极有可能的。
“有,那人说过,临月有一株血魂花,在漠北的尽头还有一株。可惜,没有人找到过。”
“既然简公公都找不到,那朵血魂花有也是无。”花清茉随意至极的开口。
走出石牢,顿时一股凉意侵袭而来。夜中的风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血味,花清茉对于这味道已经习惯倒并不觉得有什么。抬头,她望着此时高挂于空中的明月,唇角落上了一抹宁和安静的笑容。
夜中,大概到了丑时,白紫箫才回来。他躺到卧榻的时候,花清茉便稍稍清醒了一些。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后,她立刻靠了过去,整个身子完全依偎在白紫箫的怀中。
“紫箫。”花清茉迷迷糊糊的开口。
“嗯。”白紫箫应了一声。
“你此次回来,是不是要帮那人做一件事?”花清茉微微的睁开眼眸,视线之中映入白紫箫绝艳的侧脸。
“嗯,到时间了。”白紫箫搂紧花清茉,唇附在她的耳侧,冷声道:“茉儿,接下来的日子,你要靠自己做该做之事。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记住本督主的教导,绝对不能意气任性行事,知道吗?”
花清茉被这话惊了一下,她抓紧白紫箫身上的中衣,目光仿佛夜中的泉水一般流泻出暗不可见的光芒。白紫箫此话让她感觉很是不对,好像两人接下来就要被强制分开一样。但若真的如此,那么能够分开他们的,或许只有白紫箫、文景以及楚玄潇身后的那个人。
只是,那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有何能耐,竟然能够命令这样的三个人帮他做事。
花清茉感觉一种无法诉说的寒意从心底最深处传来,整个人仿佛都落入了万丈寒冰之中,冷的有些让人发颤。她搂紧白紫箫,希望他身上的暖意可以驱走自己的一丝凉寒。
“嗯,茉儿知道了。”花清茉出生应道,随后她将右耳贴在白紫箫的心口,开口问他:“紫箫,你在落魂崖承诺过我的话,会不会因为时过境迁而发生改变?”
白紫箫听到此话,只是轻勾起唇角笑容,低低的发出一点凉淡的笑意。笑容犹如斑斓玉蝶在白雪之中煽动翅膀,五彩的蝶翼映衬着纯白的雪花,绚丽而又纯白的光芒映出一片绝美妖娆之景。
“本督主说过的话,绝对不会有所改变。”
“那茉儿也亦是如此。”花清茉听到这话,便安心下来。
她曾说过,此身不陨,永不相负。
而他说过,捧在掌中,宠她一生。
所以,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绝对相信白紫箫,绝对相信他。
翌日。
花清茉醒来的时候,白紫箫早就已经离开。她望着空荡的房间,目光依旧平静如水。想了片刻之后,花清茉决定今日回宁郡王府看望花彧卿,一年多时间未见,他估计已经长高了很多。
用过早膳之后,花清茉便带着青狐和华絮出了九千岁府。一到外面,花清茉便发现暗中有极为不对的脚步声,她侧头看了看华絮,出声问道:“华絮,紫箫安排了谁在暗中护卫?”
“启禀少主,九千岁让南华和南绝继续在暗中跟随少主,而我们十六人决议每日都要有两人暗中保护少主,今日是溪风和钰阳。”
听到猫儿的话,花清茉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上了马车。她倒是很想骑马,不过女子骑马在临安城终究是太招摇了,她若一回来就如此招摇,那些想要害她的人,怕是会迫不及待的对她动手。
到宁郡王府的时候,那里的景象让花清茉一愣,一件件礼箱不停的往宁郡王府中而去。
此时,华絮突然想到一事,道:“夫人,今日好像是德亲王府小郡主满月的日子。”

  ☆、69所谓的爹


  “没想到一回来,就赶上这么一个好日子,当真是巧的很。”花清茉听到华絮的话,不禁笑了笑,目光注视着宁郡王府大门前的场景。随即,她侧身看了看站在身后的华絮,温声吩咐:“华絮,你回九千岁府一趟,准备两份一模一样的礼,一份送到德亲王府,一份送到宁郡王府,说是贺小郡主满月之喜。”
说完之后,花清茉想到昨夜华絮告诉自己的事情,略思索了片刻,接着又说道:“一年光景,临安城中物是人非,发生了不少改变。这么多人成亲,我虽然未曾亲自到场,但身为宁郡王的女儿,如今既然已经回来,还是得聊表心意才好。”  
“夫人的意思,华絮明白了。”华絮点了点头,心中自然明白花清茉言中深意。毕竟她家夫人是宁郡王的女儿,即使这一年不在临安城中,但是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有些表面功夫不得不做。
这一年的时间中,她一直呆在九千岁府。虽说九千岁府未有人敢过来打扰,她日子过得比以前安稳很多。但在一片安稳平静之中,有些事情看得比以前更清楚,也更明白这些侯门王府之间的礼尚往来,笑里藏刀。
“夫人,华絮这就回九千岁府。”华絮恭敬的行了一礼,退向一边准备离开。
花清茉看着那些不停搬进宁郡王府的礼箱,唇角慢慢的扬起,随后她唤华絮靠近,在她耳边口语了几句,便让她离开。
随后,花清茉并未立即进宁郡王府,而是站在门前望着眼前的场景不语不言。见花清茉这般,青狐不禁上前一步,出声询问:“少主,我们不进去吗?”
“我这么久没有回来,一回来便赶上这么热闹的日子,着实是幸运的很。”花清茉温声的开口,语气极为的凉淡。她看了青狐一眼,漆黑的双眸之中略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府中如今想必甚是热闹,我若是从这儿进去,想必会扫了一些人的兴致,还是从一侧的偏门进去吧!”
花清茉说完,便又回了马车之中。青狐随即便进了马车中,目光略显疑惑的问道:“少主,您从偏门进宁郡王府,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青狐着实不解花清茉这番举动,完全不懂她为何不从正门,反而从偏门入府?
按道理说,她家少主在临安城的身份也算是尊于旁人,无论何种情况,她都不需回避什么。可是今日,面对此种场景,她却从侧门而入,当真是有些贬低自己的身份。
“少主,那些人自己觉得扫兴就扫兴,你何必管他们?”青狐越想便越觉得有些不快,她家少主虽然是宁郡王府养大的,但凭少主的身份,根本不是宁郡王府的那些人可以高攀起的。可就算如此,少主却好似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就如同此刻这般。
“青狐,我今日只想回来看看彧卿,其他的事情,并不想过多的涉及。”花清茉温和的回答,目光凝视着马车之中矮桌上放着的蓝紫色五福捧花锦绸盒子。“司徒元澈女儿满月的大日子,想想也知不可能平静无事。不过无论大事小事,我都希望与自己无所关系。至少回来的第二日,我还能享受到一些安宁。”
而这,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别人的注目,她若是从宁郡王府正门而入,想要不引人注目都难。毕竟她在临安城消失了一年,怕是有不少人对她这一年的所作所为很有兴趣。而她从偏门而入, 便是告诉了那些人,她今日只是回娘家而已。
从侧门进入宁郡王府,花清茉直接走向北院。据华絮说,在白紫箫离开临安城前,便将花彧卿安排到了北院,住在他曾经住过的房间。而花彧卿身边的人,也都暗中换成了画南楼的人。
走到北院门前,周围的一切都一如往昔,几乎没有变化。门口的守卫见到她,立刻跪了下来,行礼:“属下见过夫人。”
“嗯,起来吧!”花清茉应了一声,门口的护卫立刻站了起来。随即,推开了北院的大门。 
进入院中,里面传来的淡淡花香让人犹如沐浴在阳光盎暖的三月花丛之中,心情顿然舒畅轻缓起来。周围的一切也是未有一丝的改变,院中的石桌石凳,以及一边的海棠花树都一如最初。
“夫人,五少爷在北院后方的空地上练武,夫人若是想见五少爷,请随属下前去。”院中的护卫见花清茉到来,立刻上前一步,出声说道。昨日便有人来通知,他们楼主和夫人已经回来,夫人必然会在这两日来宁郡王府看望五少爷,让他们都警醒点,好生守护着夫人。
果然,他们夫人今日就来了。
“带路。”花清茉温和的应了一声,跟着院中的护卫走向北院走廊的右方。在走廊的尽头,原本的白色墙壁之上开了一道月牙门。
从月牙门穿过,便是她房间后方的空地。
此时,花彧卿站在空地正中央之处,距离他大概三米的地方,东南西北四方各站着一个穿着宁郡王府护卫衣服的男子。他们以木珠攻击花彧卿,而花彧卿则是手脚慌乱的躲避着攻击。
如此相似的情景让花清茉想到白紫箫教自己的时候,那时的自己也是日日满身伤痕。不过有些不同的是,白紫箫出手可是比这些护卫狠多了。
四方八方的攻击让花彧卿完全躲避不及,基本上都是躲了一颗木珠,被三颗木珠打中。如此的攻击一次两次,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但若是十次百次,成年之人都怕是忍受不住,更别说他一个完全没有内力的孩子了。
在旁边站了一刻钟,花清茉看着不断被攻击倒地的花彧卿,唇角的笑容平静的犹如缓缓流淌的泉水,丝毫看不出一丝的异样。但她的双眸与平时有着一丝的不同,幽暗沉寂的目光仿佛阴沉的乌云一般,压抑着无法诉说的东西。
“五少爷,小心!”
突然传来的声音,打破了此时安谧诡异的现状。此刻,一颗木珠犹如突然断裂的冰棱一般,毫无预兆的击向花彧卿的右眼。
见此,花清茉右脚快速的点地,身影快如疾风一般靠近花彧卿。她的身影快如鬼魅,人的目光完全无法追随,唯一可见的便是一抹恍若虚假的淡紫晕影。
“彧卿,你长大了不少。”花清茉看了看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的木珠,随后目光望向花彧卿,声音一瞬间柔了下来。
花彧卿身上穿着的明黄色锦绣团花长袍上已经满是灰尘,清秀俊雅的小脸亦灰尘与伤痕交错,漆黑明亮的双眸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诧异。他盯着花清茉看了片刻之后,随后有些不相信的对着自己的脸拧了一下。
脸上传来的痛楚让花彧卿有了一些真实感,他望着眼前的花清茉,顿时脸上扬起了一抹灿若阳光的明媚笑容:“姐姐。”
花彧卿一瞬间仿佛忘记了身上的伤痛,用力的抱住花清茉。似乎是因为怕花清茉再次突然消失,花彧卿的双臂不停的加重力道。
“姐姐,你这么长时间都到哪儿去了?”花彧卿的声音之中满是埋怨,但是任谁都可以听见他语气之中的高兴以及愉快。终究只是一个孩子,喜怒哀乐极易显露出来。
“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在哥离开之后,让你独自一人,是姐姐的错。”花清茉伸手轻拍着花彧卿的背,声音有着寻常时刻少有的温柔。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她的血缘至亲就只有花旻止,花彧卿,以及茉茉,至于楚悠然,在她眼中只不过是她的生母,只是生母而已。
“知错要改,姐姐你以后不能再离开这么长时间”花彧卿听到花清茉熟悉的声音,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媚阳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花清茉身上熟悉的气味让他感觉很是满足:“姐姐的味道。”
听到花彧卿这样孩子气的话,花清茉唇角的笑容温柔了下来。她轻柔的抱住花彧卿,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安静的享受着此刻来之不易的平静以及温和。
过了片刻,花彧卿放开花清茉,目光看向站在四周的护卫,道:“四位师父,今日就到此为止,明日我会将今日的份补上,绝对不会偷懒。”
说完之后,花彧卿便拉着花清茉的手,向月牙门的方向走去。
到了自己的房间,花彧卿正想好好和花清茉说说话时,便看到花清茉淡紫色的锦纱长裙上沾上的灰尘。随即他看了看自己长袍之上的灰尘,以及极为不干净的双手,立刻出声道:“姐姐,我先去沐浴更衣,你也回房间换件衣服。”
“好啊,小花猫。”花清茉伸手弹了弹花彧卿的额头,在花彧卿进到房间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约是每日都有人打扫,并未落上一点灰尘。摆设装饰也与一年前几乎一模一样,未有一点变化。走到卧榻边上,花清茉看着梳妆台上放着的锦盒,随后不禁一笑:“一年未回来,这里的一切都未曾动过分毫。”
“应该是九千岁吩咐的吧!”青狐从衣柜之中拿出一件晚霞紫绿萼梅刺绣上衣,一件月白色云纹裙伺候花清茉换上。
换好之后,花清茉在房间之中坐了片刻后,便去了花彧卿的房间。
到房间之时,花彧卿已经沐浴好,换上了一件云白色翻边天蓝竹叶绸衣,外面是一件天蓝色银色暗纹刺绣比甲。他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一盘荷花酥,一盘千层糕,一盘藕粉桂花糖糕,以及两个白色蓝釉炖盅。
“姐姐,父王知道你回来,特地派人送来了两盅血燕,姐姐趁热喝。”花彧卿说着,便自己动起手来,帮花清茉盛了一碗放在她的面前。
花清茉望了望碗中的血燕,拿起了一边放着的瓷勺,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刚尝到血燕的味道时,花清茉便停了下来,目光看向正在给自己盛血燕的花彧卿,道:“平日里,父王也让人送过来吗?”
“嗯,有时候是血燕,有时候是白燕,有时候是鸡汤,每日父王都会派人送这些东西,说是给我补身。”
花彧卿盛好之后便准备喝,而此时花清茉握住他的手,道:“这血燕味道有些不对,许是放的久了,发了霉,还是不要喝了。”
“好,听姐姐的。”花彧卿并未想很多,听花清茉这么说便真的以为血燕有什么问题便放下了瓷碗。
“父王当真是父王啊!”望着瓷碗之中那名贵异常的血燕,花清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嘲。花不复当真是一个狠心的人,对花彧卿竟然都下手。
这所谓的爹,当真是让她刮目相看了。

  ☆、70该送之人


目光转而望向花彧卿,花清茉心中冷笑不断,但唇角之上却轻扬起一抹极为薄淡的笑容。随即,她的松开花彧卿,右手在拂过白瓷蓝釉描金小碗时,宽大的袖袍猛然将碗掀翻。
顿时,碗中的血燕都洒到了桌上,迅速的流到了花清茉的衣裳之上。
“夫人,您没事吧!”青狐见此,立刻上前,拿出一块雨花锦手帕。
“无碍。”花清茉语气温和的说道,她从青狐的手中接过手帕,动作轻柔的擦拭着自己的衣裳。
见花清茉的上衣以及长裙之上都是血燕留下的污渍,花彧卿连忙道:“姐姐,你再去换件衣服吧,这件已经脏了。”
“嗯,那姐姐去去就来。”花清茉伸手附在花彧卿的头上,笑容温和的开口,她轻轻的揉着花彧卿柔软的发。随后,花清茉的目光极为随意的看向花彧卿身后站着的青衣婢女,道:“看着挺眼生的,什么时候被派来伺候五少爷的?”
“回禀萧王妃,奴婢是管家在七个月前派来伺候五少爷的。”青衣婢女跪在花清茉的面前,姿态恭敬谦卑,声音听起来极为的温和柔润。
她微微垂首,面容让人看不真切。身上穿着一件淡青色绣花长裙,梳着极为简单的发髻,佩戴着两朵形似桃花的粉色玉石发饰。
“那算着要有一载岁月,倒也不算太短了。”花清茉说完便站了起来,手中握着那雨花锦手帕。 “青狐,你将这剩下的血燕拿走,坏了的东西不必留着。”
“是,夫人。”青狐立刻恭敬的应道,美艳的脸庞上有着一缕妩媚至极的笑意,她的目光看向那婢女,道:“夫人更衣得有人伺候,你就暂时代替我伺候着。”
“是,奴婢遵命。”
回去自己的房间,花清茉站在卧榻边,让那婢女伺候自己更衣。待换好衣裳之后,花清茉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桌上的紫玉梳,动作轻缓的梳着垂落的发丝。
此时,花清茉穿着一件玉兰色银线绣白蝶穿云上衣,袖口极宽大,绛紫色的镶边之上以金线密织绣出一圈如意纹,配着下身柳青色芙蓉满开曳地裙,清丽而又优雅。
“彧卿看着比以前懂事了一些,你这段时间将他照顾的极好。”花清茉看着铜镜之中映出的女子身影,语气温和之中略带着一缕惆怅:“母妃如今变成那般,怕是不能好好照顾彧卿,哥哥不在府中,而我又是外嫁之女,也不能总是呆在郡王府,彧卿一人着实是有些孤单。”
那婢女听着花清茉的话,没有任何回答,只是微低着头站在原地。
“不过我们也不能陪他多久,他总得学着适应成长才好。”花清茉继续开口,唇角不经意拂过一缕意味不明的笑:“你倒是挺善解人意,也知道讨好主子,这身衣裙挑的当真是极好,我差点以为你跟在我身边有一段时间了。”
声音落下,花清茉看着镜中的人,而她未有任何异样,更未发一言。
见她如此,花清茉只是笑了笑,继续开口:“宁郡王府的婢女自进府中,便由管家安排,到哪个主子的院子伺候,你既然是管家派来的,想必是进府就伺候彧卿。我离开临安城有一年多光景,你却知道我的穿衣习惯,怕是费了不少心思吧!”
“启禀萧王妃,管家吩咐过奴婢,要知晓府中各个主子的喜好,虽然王妃已经外嫁九千岁府,但依旧是郡王府的主子,奴婢费些心思也是应当的。”那婢女声音平稳的回答。
“说的倒也极对。”花清茉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紫玉梳站了起来。与此同时,她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一枚银针冷光暗藏,紧接着,猛然的刺入那婢女右膝。
顿时,那婢女右腿膝盖一颤,整个人有些不稳的跪在了地上。
“萧王妃饶命,奴婢并未有任何不轨想法,只是想要熟知郡王府主子的喜好,免得日后惹主子生气。”那婢女脸色微微发白的回答。
“哦!你叫什么名字?”对于那婢女的辩解,花清茉只是语气淡薄的询问其他。
“奴婢欢颜。”
“欢颜,这名字极好,想必你家主子给你取这名字的时候,是望你能够好好的让伺候的主子展开笑颜。不过,狐狸一旦露出了尾巴,之后可就有戏看了。”
花清茉的声音刚落,欢颜的脸色一僵,快速的站了起来,脚尖一点,犹如蝴蝶扇动翅膀一般,流畅而又急速。她退到房间之中的珠帘边,目光凝视着花清茉,道:“萧王妃怎么知道欢颜背后有主子?”
听到欢颜的话,花清茉秀雅精致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温和淡薄的笑容:“你怎么那么容易就被套话了?你主子要是知道,怕是会生气的。”
“你骗我?”欢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怒意。但是转念间,怒意尽消,她只是平静的看着花清茉,问道:“萧王妃到底是从何看出欢颜的破绽?”
“宁郡王府的婢女绝对不会费心于我的喜好。”花清茉语气平缓至极的开口。
“为何?”欢颜不解。
花清茉继续开口:“普通的人绝对不会想与九千岁府扯上关系,除非别有用心。”
“单凭这点,萧王妃怕是不会故意试探我吧?”欢颜看着花清茉,依旧不解至极,她完全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嗯。”花清茉应了一声,目光划过欢颜的手,道:“自从我嫁到九千岁府后,郡王府的下人对我都是避之不及,惧怕异常,而你却不同于常人,让人生疑。所以,我便让你来此伺候,仔细观察一番。 果然不出所料,你呆在彧卿身边是受人指使。普通丫鬟绝对不会有一双练武之人的手,也绝对不会发现刚才是我动的手,你主动认错的行为可是真真切切告诉旁人,你会武功。”
“是,萧王妃说的对,欢颜的确是习武之人。”欢颜听完花清茉所说,立刻大方至极的承认。“不过萧王妃怎么知道欢颜是受命于人?或许,我只是碰巧会武功。”
“因为……”花清茉凝视着欢颜,身影突然犹如掠过的飞鹰一般急速而来。她移至欢颜身后,手中的流云针微微刺入她的脖颈,鲜红的血液渗出,白皙的肌肤之上显得格外突兀。
“你的主子想让我发现。”欢颜身上传来的薄淡香气让花清茉目光微微深了几分,这味道很特别,闻过一次之后她便记住了。
“萧王妃此话何意?”
花清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打量了欢颜上下,随后将她腰间佩戴着的香囊拿了下来。
凑近闻了闻,花清茉只是很薄淡的笑了笑道:“文景身上有时会传来极为特别的香气,那香味我试着调制过,但是总觉得差了什么。文景的东西,旁人绝对不会有,所以这香囊应该是文景交予你,让你能够百毒不侵。”
说完之后,花清茉将那香囊收了起来,随后松开欢颜,慢慢走向房间的外阁。
“萧王妃果然聪慧,未到半日便猜到欢颜的主子。不过主子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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