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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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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多人?”王初乍见这个场景吓了一跳,刚才一路走来都没见有什么人,还以为这个寺庙今日休息呢,原来信众都到这里来了。
小沙弥道:“施主,此间为本寺讲堂,今日康僧渊上人首次于此讲经说法,所以建邺的许多信众便都慕名而来了。平日里讲经时不过几十数百人。”
王初点点头,司马绍问:“你想去听听吗?”
“我没有那个慧根,只要能在寺庙洗去一点尘俗之气也就罢了。”王初道,其实她实是不愿凑这个热闹,那么多人乱哄哄地混在一起,能听到些什么佛理?还是那种数人或者一对一的讲经比较好,既能静心参悟,也合着寺庙的肃穆与超脱。
现在这场景,简直跟菜市场似的,真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越是人多就越是愿意挤上去。她摇摇头,继续跟着小沙弥往前走。
瞥见王初的表情,司马绍会意一笑:“确实太过喧哗了。”
走过康僧渊讲经的讲堂百十米远,便能看到几排错落有致的禅房,走到这里便又陡然恢复了宁静,完全不同于方才那个讲堂的喧闹,就仿佛是一夏一冬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那讲堂主要是对外部信众宣讲佛理的地方,而这里则是寺庙僧人专用的静修之处所。
在禅房的前面有一棵生地极茂盛的银杏树,足有十米高,树干非常粗壮,大概王初与司马绍两人张开双臂环抱树干都无法合拢。树上的扇形的叶子最边缘已经变成金黄的,中间还有一些渐变地淡淡黄绿色。
树下积了厚厚一层黄灿灿的扇形落叶,也不见有小沙弥去扫。秋风一吹,便轻轻的在禅房前飘飞,还有新的落叶适时地随风而下,如同无数的金色蝴蝶翩翩起舞。
王初深深的沉醉于这种清寂的自然与空灵幽远的梵意融合在一起的意境,她望着那银杏树出神。
那小沙弥也不打扰她,只是悄悄地去禅房告诉竺道潜王初已经到了。
司马绍也静静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一帮人如同煮沸了的水一样,喧杂纷乱地从讲堂方向朝着禅房这里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打头那人戴着白色纶巾,松松地穿着件轻薄地袍子,解衣当风,坦胸而来。他腰间随意佩挂着玉剑,像个疏狂散漫的浪荡子。簇拥在他身边众人则个个佩戴着环首刀,那人在一群勇武彪悍的侠士中间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只是他们一来,这寺庙的一方清净便被破坏殆尽了。
“叔祖,”司马绍对着来人叫道。
王初仔细一看,这不是那位南顿县公吗?
司马绍见王初盯着来人看,便笑着对她道:“这是我叔祖南顿王,与我最是亲厚的。”
“南顿王?”王初道,她心中哀叹,才几年没见他就封了王。这司马绍是怎么回事?凡是她不喜欢的人他都亲近,将来想好好活下去当真是困难重重啊。
南顿王轻佻地笑道:“哟,这不是小王初吗?不用介绍了,我们识得。”
他如同墨染的双眉之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水波粼粼,却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第五十五章 和尚、王爷与王初
原来南顿王和王初竟是相识的,司马绍喜道:“这更好了,阿初与我是自小一同长大的好友,不知叔祖怎会识得阿初?”
这南顿王似乎又喝了酒,眼神有点迷蒙,眼睛周围带着点轻浅的红晕,面若桃花。这群人身上酒气冲天,熏地王初忍不住捂着鼻子。
“在洛阳时常见着她,”南顿王道,他歪歪斜斜地站在那儿,仿佛站不稳似的左右摇晃着身体,吐字却还算清晰:“阿绍,小王初,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深公邀阿初来此,我便陪她一道来了。叔祖怎得也来了建初寺?我记得叔祖对礼佛之事并不甚喜欢。”
听到司马绍的问话,南顿王脸上满是后悔不迭的神色:“还不是听说今日有一位极出名的西域胡僧在此讲经,孤便来瞧瞧这秃子当不当得起如此高的声誉。谁知道竟然来了这么些人,满屋子净是腌臜气,忒是无趣,孤便先行出来了。”
原来他也受不住那般拥挤,王初在旁边轻轻笑起来。
“小王初,你笑我?!”南顿王斜眼看着王初,口中慢悠悠地指责道。
“没有没有,初怎么敢笑南顿王呢。我是笑若今日这么多蜂拥而至的信众都如南顿王一般想法,也不知下次康僧渊再讲经还会不会有人来?”王初赶紧将放下捂着鼻子的手放下,连连摆手否认道,这南顿王不是个省事儿的人,还是不要轻易与他结怨。
“呵呵,”南顿王用他那双略带迷离地的丹凤眼不信任地瞅了王初两眼,忽然笑道,“说的是,下次这秃子再讲经,孤是一定不会来的!”
“叔祖现在是要到哪里去?”司马绍问道,他显然也看出南顿王又喝醉了。
“到哪里去?”南顿王有些困惑地重复道,他慢慢转头问身边的侠士:“咱们这是要到哪里去来着?”
“去找深公。”一名侠士提醒道。
“哦,对,就是去找深公。”南顿王虽有些醉意,却也条理清楚。
“怎么南顿王也要找我阿叔?”王初笑着问道,她心中啐道:喝了这么多酒,又带着武器,也不怕亵渎了佛祖!
原本是兴致勃勃的来建初寺,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个南顿王。这且不提,只说他这一幅熏熏欲睡地模样,还不赶快回府睡觉去,却要找竺道潜作甚?
“正好,我与阿初也要去看深公,咱们一同过去。”司马绍爽快地说道,王初不满地扯他袖子,司马绍不明所以地低头看她,王初小声道:“他喝了酒不去歇着,干嘛要找我阿叔?”
司马绍笑笑:“知道你怎么想的,放心吧。我叔祖虽然简傲,但他生性侠义重情,素日他与深公也是相识的,不会闹事。”
南顿王停住脚步摇摇晃晃地回头道:“你们俩嘀咕什么呢,还不快跟上来。”
“就来。”司马绍答应着,拉了王初上前,王初满心不情愿地跟着他走。
南顿王径直走到一处禅房门口,他对身边众人道:“深公不喜喧哗,诸位在外间等我。”
“深公,”南顿王一看见竺道潜,便亲热的凑到他身边,紧挨着他坐下,又招呼司马绍与王初:“快坐快坐,别见外。”说着他便解了佩剑,随手丢在一边。
南顿王这一连番的动作毫无阻滞,犹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优雅顺畅的很。王初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真当这里是自个家啦!
竺道潜温和地笑道:“阿初来了,坐。”
他只一笑王初便心生亲近之意,仿佛真有一种奇妙的亲缘关系连接着她与竺道潜,这是在王敦与王导身上王初都不曾体验到的。
“阿叔,”王初乖巧地唤了一声,虽则他早已出家为僧,还是叫阿叔亲切些。
竺道潜点点头,以王初阿叔的口吻对司马绍说:“劳烦世子送我家阿初来此。”
王初这下更是对他亲近了,其实按说他的年龄与王初实际年龄也差不多,但王初却觉得他就是自己真正的亲长。
身边的两位长辈,王敦虽然很疼王初,但他脾气暴躁,不易亲近,又有梦魇中那段前尘往事横在王初心中,王初与他很难心平气和的坐在一处;王导虽然对她多宠爱,但他身上似乎总有一些令人无法亲近的距离感。
这两人始终让王初感觉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屏障,但竺道潜身上没有任何阻隔的东西。他清逸超脱却温润随和,令人见之忘尘,王初不自觉的便对他心生亲近,孺慕之情。
南顿王笑道:“深公见了自家姪女就不理孤了?”
“去给南顿王煮碗醒酒汤来。”竺道潜依然是很温和的对小沙弥说道。
“这才像话。”南顿王满意地点头,在等醒酒汤的时候,他不知不觉歪在座塌上睡着了。
“不知阿叔唤阿初来可是有事吩咐?”王初问道。
“我得知你今日能出门了,所以叫人请你来散散心。”竺道潜道。
王初开心的笑道:“阿叔真好,多谢阿叔。”
司马绍道:“我还不是一听说你能出门了,大早上就跑去找你,怎么也没听见你有一个谢字?”
王初道:“这怎么同呢,咱们是一起长大的。我记事以来,加上今日才是第二次见阿叔,但他却如此关心我,我能不感动吗?”
司马绍瞅了瞅王初,轻声笑道:“原来是因为我一直对你太好,所以你就不觉得了啊。”
“喂,你怎么说话呢,难道我对你不好吗?”王初大言不惭的问他。
司马绍轻笑道:“你对我也是很好的。”
王初咬着唇不说话,她自然知道自己对司马绍的那点好,绝对比不上他对自己的万分之一。有时候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他对自己是毫无保留的最纯粹的友好,但自己接近他打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
“得了得了,你以后多对我好些就是。”司马绍看不惯王初这种低落的样子。
“恩。”王初笑着应道。
“对了,阿叔,你怎么认识南顿王的?”王初好奇道,这南顿王满身地浮华疏狂之气,而竺道潜却是最清逸出尘不过的一个人,他俩怎么会这么熟的?
竺道潜笑道:“我与南顿王自幼便相识。”
“阿初你不知道,深公曾救过叔祖,是以叔祖对深公一向很看重的。”
“是吗?”王初惊讶道,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南顿王也有需要别人救命的时候。
“那时叔祖只有四,五岁,我从曾祖因事被害,”见王初欲问,司马绍解释道:“也就是叔祖的父王。叔祖趁夜逃了出来,在半路上差点被抓住,是深公救下了他。”
竺道潜淡然道:“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王初看向挨着竺道潜酣睡的南顿王,原来他也不是一直都生活得养尊处优,那么小父亲就被人害死了,王初不禁心有戚戚焉。
南顿王皱眉哼了一声,似乎睡的不好,他慢慢地睁开眼,有些茫然地望着在场的人:“怎么这么多人在这儿?”
王初顿时哭笑不得,这人到底喝了多少酒,才睡了一会儿就失忆了。
“叔祖醒啦?”司马绍笑谑地看着南顿王。
南顿王坐起身:“阿绍也来了?”敢情刚才他就没认出来。
“叔祖不记得啦?”司马绍依然一脸笑意的望着南顿王。
“恩,我想想,”南顿王以手捂着额头,又按着太阳穴轻揉几下,“哦,对了,我梦到刚才在路上遇见你啦。好像,好像还碰见小王初了,我好几年没见过她,怎么会梦见她呢?”
……
“噗,”王初忍不住笑出声,这南顿王竟把真事儿当成了做梦,这酒喝得也太离谱了吧。
“小王初,真的是你呀,”南顿王转脸看见王初,得意地笑道,“看来我的记性还不算差。”
“瞧瞧你都长这么高了,”南顿王打量着王初又说道,这简直是一个大人看到几年没见的小孩必说的套词,亏他还这么若有其事地对王初讲。
“谢南顿王。”王初有礼却疏远地答道。
“这么客气干什么?怎么说咱们都是亲戚,论理你该跟阿绍一样叫我叔祖呢。”南顿王眨着他水波粼粼地丹凤眼笑道。
“叔祖是什么样的辈分?”王初问道,怎么他们司马家的人都这么爱跟旁人攀亲戚。
“叔祖——就是你阿父的阿叔。”司马绍好心地解答王初的疑问。
王初差点没拍案而起,脱口骂出脏话来。竺道潜与他年龄相仿也不过是王初的叔叔,凭什么他南顿王这么年轻,却有如此之高的辈分!
“礼不可废,我还是称您南顿王吧。”王初安然坐在座塌上,脸上带着点淡淡地笑意,这么吃亏的事就让给司马绍好了。
司马绍轻笑着瞅瞅王初,王初立马有种被他看透的感觉:“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本来就是你叔祖,我充其量是一个普通官员家的女儿,哪里高攀得起皇家贵胄呢,你说是吧?”
司马绍对她点点头:“就你会说。”
“我说行就行。”南顿王笑容有点沉,狭长的丹凤眼里射出不善的光。王初叫苦不迭,哪有这样非要做人家长辈的。
竺道潜安然一笑:“阿初叫我阿叔,你却是她叔祖,我以后可不敢于南顿王您同坐一处了。”
竺道潜这意思很明白,而南顿王却不置一词。
司马绍也笑道:“就做我司马绍的叔祖也没什么不好,这小丫头不认你,咱们还不乐意认她呢。”
虽是替王初解围,但他这话说得却让王初不能领情。
南顿王被他哄地开心,揶揄道:“听见没小王初,咱还不乐意认你呢。”
竺道潜见状吩咐道:“把南顿王的醒酒汤端上来。”
“多谢世子,”王初压低声音地对司马绍咬牙笑道。
司马绍看了看王初,没有言语。
本来是来建初寺散心的,让南顿王这一闹,别说散心,没憋一肚子气就算好的了。
一向家中众人都算随和,就连紫玉这个包藏祸心地也多是暗中使绊子。在外父亲与叔父地位声誉日益高涨,别的贵家子弟也不会轻易与她结怨,司马绍这个地位高过她的好友又一直平等待她,所以她倒没有感到憋屈的时候。直到今日遇见南顿王,王初方才知道什么叫权势逼人。
联想到那位被庾家处死的侍从,王初深有触动。在古代如果权势地位高的人要杀你,真是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那句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含义。
……
明天就进入下一卷了!撒花……!
京华游猎篇
第五十六章 暗藏杀机
又有推荐啦,咱这文开新卷啦,啦啦啦
……
在长江中游荆州一带,发生流民动乱,司马睿派王敦为征讨都督,征讨流民首领杜彛
王敦派遣武昌太守陶侃、寻阳太守周访、历阳内史甘卓共击杜彛救嗽蚪ぴフ伦魑嘎肪拥暮笤
本来打仗这种事实在不该带上王初的,只因为上次紫玉之事过后王初一直对王敦很冷淡,王敦担心时间长了父女之间变成陌路人。又见王初常常在乌衣巷住着,对王导似乎比对他这个亲生父亲还要亲近些,便执意要带王初一起到豫章。
“阿初,你看谁来了?”王敦笑咪咪地对王初说道。
王敦身边站着一位神情冷峻地中年男子,他相貌不算是王初见过最好的,但却比这个时代大多数的美男子多了些男人味,既不过分秀美也不显得粗犷。一对剑眉斜飞入鬓,细长落穆的双眼淡淡地望着王初。
“这位是——?”王初面带疑惑的问道。
“这是你平子从叔啊。”王敦道。
王初蹙起眉努力回想,但却完全想不起来,她对这人毫无印象。
那冷峻的中年男子轻轻一笑:“记不起来也无妨。”
“他是你夷甫阿伯的阿弟。”王敦补充道。
“哦,我好像有些记得了,”王初道,她根本没见过这位平子从叔,哪里能想得起来,她甜甜地笑道:“阿初问从叔好。”
“呵呵,好。”那男子笑道,他这人生得冷峻,笑起来还是一副落落穆穆地摸样。
王敦道:“他今日经过豫章,特地来看咱们的,过两日他还要到建邺去。”
“阿叔这是打哪儿来?”王初随口问道。
“荆州。”冷峻的中年男子淡淡地答道,听到这话他似乎变得更冷淡了。
“阿初叫人送些吃食来,阿父与从叔先聊着。”王初道,不知怎么她与这男子呆在一处很不自在,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气质。
“好,我与你从叔到书房去。”王敦道。
王初叫人送些点心给他们,便带着侍卫躲了出去。
等该吃中饭的时候王敦请了手下有名望的属官来陪客,大人们要喝酒聊天,王初一个女孩子是不便出席的,这也正遂了她的意。
吃完饭王初在院子里散步,突然听到有吵闹声从宴客的大厅传来,她直觉气氛不大对劲,便悄悄凑到厅门口。只看见王敦与那位从叔两人都激动地站着,怒目相向,两人口中说的什么也听不清,宾客们仿佛在劝架,两人都被身边的宾客拉着。
这是什么情况?王初心中疑惑,不是说这位从叔是特地来看王敦与自己的吗?那他应该与王敦关系很好才对,怎么两人就吵起来了?或许两人都喝醉了,酒后发生些争执是很常见的事,王初又悄悄溜走了。
傍晚的时候王敦没有与那位从叔一起用饭,而是到王初这里,王初正在吃饭,见他来了,奇怪地看着他:“阿父怎么未与从叔一道用饭?”
“阿父有话跟你说。”王敦神色不太好看。
王初放下筷子:“阿父请讲。”
“阿初,平子素日与阿父不睦,你可知道他此次为何而来?”
王初摇摇头,怪不得他俩吵架,原来两人本来就不对付啊。
“你可知道这荆州一带发生叛乱的缘由?”
当然是因为民不聊生啊,要不但凡能活下去,谁会想过这种刀口舔血,一旦失败就会面临举族尽灭的勾当。但具体是什么事造成的王初也答不上来,只能摇摇头。
“便是你这从叔了,他本是荆州刺史,上任后却整日不理政务,更不听部属劝告,只知饮酒作乐。”王敦冷笑一声:“若只是这样也还罢了,这些年因为战乱,到处都是流民。王平子辖区内的流民发生动乱,他派兵讨伐。那些流民请求投降,他表面上答应了,却发动突然袭击。不仅将八千余人尽数投入水中,又将他们的妻女赏给官兵,真是阴狠之极。”
王敦愤慨地接着又说道:“因此一事,去年有四五万户流民同时造反,他们推了那杜彛琢欤拇コ锹缘兀灾鲁⒕咏诮诎芡恕U獯卫喷鹜跖闪税⒏咐雌铰遥峭跗阶尤圆凰蓟诟模皇侨找棺菥啤H舨皇抢喷鹜跽髡偎ソㄚ耸被蛐硪阉涝诼冶辛恕!
王敦的话语表情中无一不透露着他对王平子的深恶痛绝。王初惊讶的张着嘴巴,这位从叔原来是这样的角色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他自去建邺便是,怎么到咱们这儿来了?”
王敦怒道:“还不是侥幸逃脱便又不知道天高地厚,非要跟阿父炫耀一番。”
“那阿父打算怎么办呢?”王初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王敦一向不跟她谈论政事,怎么今日要与自己说这些话?
“阿父正要与你商议此事。”王敦道。
“跟我商议?”王初莫名其妙地问道。
“正是,王平子此人傲慢无礼,多番羞辱阿父,我怎可留他在世上!阿父怕他死在这里会惊扰了你,所以先来跟你说一声。”
“万万不可!”王初噌地站起来,失声叫道。她此时终于想起这位王平子是谁了——他正是大名鼎鼎的王澄,就是被王敦所杀的第一位自家兄弟。
王敦冷冷地瞥向她:“为何不可?”
“怎么说他也是咱们的族人,若是就这么杀了他,阿父难免落下残杀手足的骂名,女儿不能让世人如此看待阿父!”王初重重地说道,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王敦就在她面前做出这样的事,这会不会正是他迈向残暴的第一步?
王敦听到她这么为自己考虑,便笑道:“还是阿初想的周全。”
“那阿父决定不杀平子从叔了?”王初紧张的问道。
“唉,”王敦居然叹起气来,沉默片刻,他对王初说道:“此事阿父也做不得主。”
“阿父不想见他,便叫他及早去建邺就是了。”王初听了这话,认为王敦是在推脱。
王敦欲言又止,最后终于慢慢地说道:“阿父实话跟你说,这件事是你茂弘阿叔的主意。”
王初愣了一下,激动地叫道:“你说什么?绝不可能!阿父执意要杀他,女儿也阻止不了,又何必这般哄骗女儿?!”
“阿父就知道说了你也不会信,”王敦苦笑着摇摇头,“也罢,等阿父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阿父并未骗你了。”
不知道王敦会拿出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焉知不是因为他不忿王初与王导亲近故意陷害王导的。但仔细想想,王敦似乎也不是行事如此阴毒的人。王初心中打起鼓来,难道他真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王导主使的?
第五十七章 杀机四伏
“阿父别骗阿初了,茂弘阿叔绝不会如此狠毒的!”王初强作镇定地说道。
王敦从怀中掏出一张麻纸,有浓重的墨迹穿透纸背,王初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王敦的神情难以捉摸,他看着王初的眼睛说道:“阿父知道你一向与阿龙亲厚,你还是看过此物再说罢。”
“这上面写了什么?”王初想接过来又感到恐惧,万一王敦真能证明那么超脱淡泊的王导阿叔竟然主使了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再相信什么人,什么事。
王敦将那张纸塞到王初手里。
王初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缓缓地打开那张纸,只瞟了一眼便认出这的确是王导的笔迹。
那张麻纸上面只有短短的八个字:不可复使羌人东行
建邺正是在豫章东边,而因为王澄样貌与羌人相类,以往王初听大人们提起他总是戏称他为羌人。
王导那一手绝妙行草,见贵于当世,旁人很难模仿的如此相像。熟悉的墨迹刺痛了王初的眼睛,她顿时明白了,原来要杀王澄的,真的不是王敦,而是王导!她颓然闭上眼睛,无力的坐到座塌上。
她脸色苍白,失神地望着王敦颤声道:“阿父可知,这究竟是为什么?”
“阿父只是不想你误会阿父,才将此事说与你,旁的你就不要管了。”王敦道,他见王初神色萎靡不振,又加了一句:“事关家族存亡,阿龙也是迫不得已。”
“哦,是吗?”王初一直忘了王导是琅琊王氏的族长,不能完全随心所欲,他所走的每一步肯定都要为整个家族考虑。可是即便如此,就没有别的办法,一定要杀了自家兄弟才行吗?!
“阿初,这王平子是非死不可的,即使阿龙不想杀他,阿父也不会让他活着到建邺去的!”王敦道,他不忍见女儿如此难过,因此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王初淡淡的点点头,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反正现在这件事确实是王导的主意。
“阿父回去吧,女儿累了,想睡一会儿。”王初疲惫地说道。
王敦神色忧虑地看着她,加重语气道:“那你好好休息,夜间阿父会多派些侍卫在你门口守着,定然不会让你有分毫的损伤。”
王初点点头,她躺到座塌上,翻身背对着王敦不再言语。
等王敦一走出门,她便猛地坐起来,她要阻止这件事,绝不能让如此残忍暴虐地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王初躲过守卫,悄悄摸到王澄所在的客房,刚到门口,便有两名侍卫从天而降,拦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我来找平子从叔。”王初大声叱道,这两名侍卫看着眼生,应该是王澄带来的,她拔高声音的目的是让王澄听到来人是她。
“请她进来。”王澄清冷的声音顷刻响起。
两名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帮王初推开门,跟在她身后也进了门。
王澄歪躺在床榻上,头枕着个青白色的玉枕,似乎刚才是在睡午觉。见王初走进来,他也不起,只是淡淡地问她:“你找我什么事?”
王初回头看看身后的两名侍卫:“阿初有要事同从叔讲。”
王澄随意地挥挥手,两名侍卫迅即退到门外,又将门严严地带上。
“你有什么话便说吧。”王澄漠然看着王初,他的的态度比今早初见时冷淡了不知多少倍。
王初急急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阿初请从叔速速离去,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听闻此言,王澄神色一动,慢慢坐了起来。他将玉枕拿在手中,汲了木屐走到座塌坐定,随手一指,做了个请坐的姿势。
王初坐到他身边,着急地问道:“从叔不信阿初的话吗?”
“我信。”王澄淡淡地笑了。
“从叔真的相信阿初?”王初疑道,听见自己会有危险还能如此镇定?王初觉得他只是在敷衍自己。
“真的。”王澄笑着点点头,表示他的确相信王初所言。
“那从叔还不快走,怎得反倒如此悠闲?”王初急忙催促道。
王澄不动声色地说道:“现在要走,怕是已经晚了。”
“怎么会,只要从叔即可离去,不会有人发现的!”王初使劲摇着他的手臂。
王澄不答,他神色淡然地望着门口:“阿黑,你既已来了,为何又不入门呢?”
木门应声而开,王敦带着一群凶神恶煞地侍卫站在门外。
“阿父!”王初有些惊慌地站起来,没想到王敦这么快就来了。
王敦道:“阿初你先回去,阿父与你平子从叔有事要谈。”
“阿父谈什么事需要带这么多侍卫!”王初不由愤愤责问道。
“阿初,你先回去。”王澄居然微笑着对王初说。
王初焦急的望着王澄,他还能笑得出来,难道他有把握逃走不成?就是在府里无法将他杀死,这城里全是王敦的人,他又怎么逃得出去?
“我不走!”王初倔道,她仰头直视王敦,不肯退缩。
“阿初!”王敦的脾气上来了,他斥道,“李桓,将你家小娘带回房去,明日之前都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
“李桓你给我退下!”王初怒道,她又看向王敦,面上现出悲哀之色:“阿父真的要骨肉相残吗?”
王澄淡淡地笑道:“阿初你放心,从叔一定会活着到建邺去的。”
“王澄小儿,休要做梦!”王敦冷冰冰地叱道。
王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意,他看着王敦,双掌轻击,缓声唤道:“来人!”
王初看向门口,一秒两秒……毫无动静。
王澄的笑容淡了一些,他提高声音唤道:“来人!”
……依然没有人来,王敦轻蔑地笑着看他。
王澄瞬时没了笑意,他连连击掌,高声喊道:“来人,来人!”
“你就死心吧,”王敦冷冷地出声,“你那些侍卫,现在不知在哪儿睡大觉呢。”
王澄脸色有些发白,他涩声道:“你说什么?”
“我早已将你埋伏在外面的那些侍卫请去喝酒了,门口那两个,”王敦不以为然地看看门外,“方才也被我顺手解决了。”
“你说什么?!”王澄手握玉枕,猛然跳下座塌,一把揪住王敦的衣裳。
“王澄小儿,你为何与杜彛ㄐ牛俊蓖醵赝蝗慌獾馈
听了这赤裸裸的诬陷,王初以为他一定会大怒,没想到王澄反而冷静下来。或许他以为这一切只是误会,此时他反而坦然答道:“你不要无中生有,事情真相如何,自然会清楚的。”
王敦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奋力往后退去。王澄见他要走,心知王敦决心要置自己于死地,便死死抓着他的衣带不放。直到带子被扯断了,王敦才得以退到侍卫后面。
侍卫蜂拥而上,想抓住王澄,王澄将手中玉枕猛地掷向王敦,趁着混乱一跃而起,跳上房梁。
王敦偏头躲过迎面飞来的玉枕,高声对众侍卫宣布:“谁将反贼王澄抓获,赏金百两!”
闻听此言,踞在房梁上的王澄怒斥道:“王敦你行事如此卑鄙,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少胡说,乱臣贼子,人人皆可得而诛之。”王敦仰头睨着他,极为不屑地说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快王澄就被一位壮硕地侍卫抓住摁在地上,他问王敦:“都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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