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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多娇纵[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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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枝领着伺候的丫鬟和婆子们都下去了。一室内只留她们二人独处。
  平阳长公主坐在上首,望着秦筝那张娇嫩欲滴如春日般花蕊悄然绽放却掩盖不住其娇美的脸庞,脸颊红润,一双眼眸闪着天真的光芒,嘴角噙着笑,一派纯真。
  她看得心慌了,好似一张无形的大手掌捏着她的心,疼得彻骨。
  平阳长公主头一次后悔了。她从小捧在手心里娇养长大的女儿,十三岁的女儿,对他人从未有过任何阴险之心,她如一张白纸,纯透净彻。
  天地万物间那些肮脏的东西,她都不敢让秦筝知道。她的女儿只是在受到伤害时,才被迫反击,却从来不曾主动去防备他人。
  而府中之人却利用她这样的女儿,算计她,也算计自己。
  从立德院回来,她内心愤怒异常,并不是秦老夫人的算计寒了她的心,而是眼睁睁看着女儿掉入算计中让她咽不下这一口气。
  平阳长公主压住了内心的悲愤,只压低了嗓音,“筝儿,你为何对白家的姑娘如此看重?”
  “娘,你知道女儿最喜好颜色。虽世间女子之容貌比不上你我母女二人,但若如白姑娘那样娇弱姿态,也是一种美。”
  长公主摇头,言语中的口吻更为沉重了一些,“筝儿,你瞅院落里头的花朵,秋日凋谢,冬日已不见其影,可见美色并未长久。可那枝干却挺立于风霜雨雪之间,度过了四季,枝干比花朵重要。可枝干却其貌不扬。”
  “春日里头鲜花盛开,花苞中香气越发扑鼻,若无花枝她们精心呵护,翻看花苞,必见虫于内处。”
  “再说买花之时,经验老道的嬷嬷必然看那花盆之中的土壤品质之好坏。这白姑娘生于皇商之家,与老夫人血缘亲近,品性自有相通之处。待人有礼有节,却不可在为加了解之时,过于亲近。就好比你适才,因美色而忘却待人之道切在亲疏二字的把控上。有亲有疏,才能长久。白姑娘是客人,疏中有亲,方为上。”
  “是。娘,女儿知道了。”秦筝不能说重生前白蕊对她的恩情,只能应了长公主的话让长公主安心。
  但长公主却也提醒了她,她与白蕊虽有前缘,可如今却是第一面,一见如故似是有缘的说法可以糊弄人,可只怕如今的白蕊心有疑虑,加之现在的白蕊与重生前的白蕊还是有所不同,重生前的白蕊经历过了许多磨难,性情自是开阔,而如今的白蕊,却要旁观才是。
  打定主意后,秦筝翌日对白蕊比昨日热情有所减,却也让白蕊越发觉得秦筝贴心。秦筝将长公主说与她的话写入了小纸条中,送与叶炎,叶炎也称赞。
  如此过了半个月。
  秦筝一觉醒来,柳枝服侍过她洗漱吃饭后,穿上了较为厚的长裙后,宫嬷嬷从外头捧着长公主特意为她所做的披风,披风上头那一圈毛皮是叶炎亲手猎来的皮毛所制。宫嬷嬷抖了下披风,披在了秦筝身上。
  “郡主今日可是与白姑娘约好学针线活?”平阳长公主从出生到出嫁很少做针线活,在皇宫中有绣坊,到了秦家有针线房,再说长公主下嫁,哪里需要奉上什么亲手做的鞋袜给秦老爷子和秦老夫人,他们受不起。
  可秦筝却不同了。叶夫人与秦筝都为郡主,且叶夫人为秦筝长辈,自是要做的。幸而白蕊针线好,样式绣得出色,长公主看她也是个老实的,便默许了秦筝与她交往,一时倒是让秦府进入了最为和谐的状态。秦府后院两个最有权说话的女主人达成了默契,下人们干活也痛快多了。
  “是啊,我打算做个小护手给叶炎。”秦筝接过宫嬷嬷递上来的暖手炉。
  宫嬷嬷小声提醒:“郡主,是叶小王爷。”
  秦筝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如今她上午天未明去练武,每旬日休息一次,紧接着陪白蕊做针线,中午睡一会,下午则看书画画,倒也过得洽意。
  一行人说话间,就到了白蕊的小院子,也无需他人禀告,直接入了内。白蕊早已经等着了,上前行礼后,才牵着手贴身坐着,秦筝从柳枝手臂弯挎着的篮子里头拿出绣绷,指着叶子说:“我这叶子绣得不好,又不齐整,可有什么好法子?”
  白蕊瞅了一眼,拿了一块白绢布,两下画了无数个样,一一绣了给秦筝看,并细细讲解区别。
  两人头碰着头,说得正热乎时,却见小丫鬟香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扑腾一下,摔了一跤,惹得宫嬷嬷怒目而视,秦筝与白蕊也抬眼望去。
  香儿直接跪地上磕头求饶,秦筝蹙眉看向宫嬷嬷,宫嬷嬷上前呵斥,“什么事?别耽误了主子们。”
  听到宫嬷嬷的提醒,香儿这才坑坑巴巴地说:“回郡主的话,表少爷好似惹了祸,被叶小王爷还有不知名的郎君给押回来了,正在花厅等着讨回公道。”
  白蕊一听,脸绯红,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头。她上京最为担忧的便是自个兄长惹祸。兄长性情喜晴不定,且过于较真,脾气又冲动,在家中也常惹事,好在家乡地儿小,父母官多少也掩护些许,如今到了京城,若还如此,只怕连累了秦家,到时候他们被赶出来没脸罢了,只怕秦家姻亲一个手指头就能拿捏得白家死去活来。
  更别提平阳长公主与郡主了,她们虽待她好,却也不是那种无法无天的性子。
  “郡主,是兄长连累了秦家,我定然休书一封回家,让父亲派人接了我们早早回去。”
  秦筝笑着道:“先别说这些,我们过去看看。”
  白蕊一路上焦急得很,秦筝面上不显,心下却想起叶炎曾给她一封信,里头说了些许这个表兄的事儿。说起来都不是什么大事,有些甚至于是对方不讲理,可这个表兄出手伤人,这有理就成了无理了。
  到了花厅,只见叶炎坐在椅子上,边上站着一未曾见过的郎君,秦筝要退开来,叶炎站起来解释说:“这个也算是你表兄,邹文,邹凯的堂弟。”姑姑妯娌的儿子,按姻亲算,确实是表兄。
  而白伯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说,还被十二押着跪在了地上。白蕊一心担忧兄长,扑了上去,想从袖中掏出手帕替他擦拭,却怎么也找不到,邹文主动递上自己的帕子,白蕊道谢接过,柔声问白伯疏:“哥,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秦筝挑了挑眉,看向叶炎,叶炎冷脸瞅了白伯疏一眼,示意秦筝借一步说话,秦筝留下柳枝守着,两人到侧间。
  叶炎冷脸这才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秦筝嘟了嘟嘴,故意找茬,“你身上被我爹打的伤都好了?看来我爹下手轻了,还敢随意上门找我来了?”
  见她面上小幸灾乐祸的表情生动得很,他怎么也气不起来,反而有几分好笑,“驸马自是手下留情了,也是为了驸马的掌上明珠着想,毕竟打坏了我,你再也找不到如我这般优秀的郎君了。”
  “好啊你,脸皮厚了。谁说我找不到的!你若想看,我明儿就给你找个十个八个个个跟我爹一样儿让你瞅瞅!”即使知道天底下难有叶炎和秦驸马这般如意郎,她也不能输了阵仗。
  叶炎揭穿她,“个个跟秦驸马一样,那是不可能的。”他拍了秦驸马一记马屁,可惜却惹恼了秦筝。
  秦筝瞪大了眼睛,咬着后槽牙:“你说啥!!”爹的面子算啥,自己面子不丢,架子不掉比较重要。
  叶炎赶紧求饶,从小荷包里头掏出一枚玉簪,送到秦筝手上,“这是我亲手替你挑的,你看喜欢么?”
  秦筝扫了一眼,眯了眼笑,“喜欢。不过,别想着以后惹我生气就用这招让我消气,下次不灵了。”
  “是是,没有下次了。”叶炎替秦筝簪在头上,眼神中流露出了赞赏之色,“真美。”
  “你说我还是簪子?”秦筝问了一道送命题。
  叶炎在战场训练已久的机敏与求生欲帮了他,“再美也比不上你。”
  秦筝哼哼两声,“这还差不多。虽然听着觉得老掉牙了,不过看在你年纪比我大这么多,平日里又在兵营,接触的都是汉子,不懂得哄姑娘的份上,我才这么好说话的。”
  “是。”叶炎瞅着她一脸傲娇的小表情,恨不得揉在怀里好好抱一抱,真巴不得明日都是良辰吉日,将她娶过门。
  两人闹了一小会,才说了正事,叶炎淡淡地说:“白伯疏若是可能,尽早送回去。他在勾栏瓦舍里头听戏,与人争一碟子花生,虽是他先点,可与他相争的却是南郡王世子,白伯疏被打了一顿,嘴里还说他是秦家的亲戚,幸而我经过,拦下了南郡王世子,南郡王与西南边境安宁有关,这世子在京中也是不好招惹的。如今皇上还需南郡王,若是世子想要报复,定然不会放过,且听说他却是瑕疵必报,只是怕这件事得算到秦家上了,你提醒秦老大人小心才是。之后他遇到路过的邹文,竟然跑上去揍人,只是自不量力,被邹文给掐住了。他们二人好似有仇?”至于秦筝,他会保护好她的。
  秦筝摇头,“我不知道,只是看表姐那样子,不太像。”
  两人说了一番,回到花厅,却见白蕊正与邹文道歉后,白蕊将帕子递给邹文,邹文接过时,不小心触碰到了白蕊的指尖,两人退了一步,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儿,倒是让秦筝与叶炎相视一笑,却不揭穿。
  唤人扶了白伯疏去养伤,双方就告辞了,白蕊急着去看兄长,秦筝回了屋。
  过了三日,秦筝出门,到了正午,未曾回来,长公主派人去寻,却在城外官道上发现了秦家的马车,里头空荡荡无一人,车内小桌上,还有一抹干了的血迹。

  ☆、26章 026万更哦

  清早落芬院烧起了热烘烘的暖炉; 最新的银炭昨日刚从宫内送过来,这是皇爵的待遇,今年秦筝这里省了不少钱; 她从起床到吃过早饭; 都觉得身子暖呼呼的。想起白蕊; 让宫嬷嬷拨出点炭给白蕊送去; 宫嬷嬷却制止了; “郡主,您这是好意,可表姑娘若是用了; 只怕落了别人口舌; 倒不如把庄园里头送上来的上等炭火多弄点过去?”
  今年冷得比往年要早一些; 炭火都生怕不够用; 京城里头的炭价涨了不少。秦筝得了叶炎的情报; 对庄园的仆役和佃农们也不曾苛刻; 多给了银两; 甚至还下了吩咐; 让烧炭的人家少交了一成上来。
  想起重生前每每到了冬日里头; 在乡下那样偏僻的地儿,一年四季都要上半山腰捡干柴,屯在柴房中; 也是为了过冬填炕。可到底不够; 除了炕上热乎; 其他没有炕的房间里头冷冰冰的; 她还需要做家务,冬日里头的手指和脚趾总要生冻疮,疼得厉害,又刺又痒。
  秦筝目光深邃忧伤地落在了院落里头的青松上,宫嬷嬷并不说话打扰她,“行,就照着嬷嬷说的办。送炭火的庄园管家过来了?”
  宫嬷嬷蹙眉不快,压低了嗓音,“未曾。许是有事耽误了,老奴派人去瞅瞅?”
  “算了,也不差这一两天,想必中公的炭火也够表姐用了。”秦筝整了整衣裳,柳枝上前扶着秦筝,“嬷嬷,娘醒了么?”
  “长公主早醒了,今日老夫人那免了请安。小少爷一大早就出门读书去了。”
  “兄长还未归?”
  “是,大少爷出城游历也有一个多月了,不过前儿来了书信,说是一切安好,郡主就别担忧了,如今只怕就在回来的路上了。”春闱将至,可自家兄长胸有成竹,加之祖父教孙不比其他人那套从书中学,反而是让秦策多游历,体察民情,也是怕兄长以后身居高位却不懂得百姓疾苦,做下错事吧。
  拿着外头裹着缂丝冬雪图的暖手炉顺着抄手游廊出了院落,到了长公主的凤鸾院,进了正堂,一股热气暖洋洋,迎面扑来,宫嬷嬷赶紧替秦筝解下披风,生怕让秦筝热出汗来。侧耳房里头飘来一股子烤红薯和烤栗子的香味,长公主笑看着秦筝唤她坐下,问了几句。
  花枝送来了一盘刚烤好的红薯和栗子,软乎乎的,秦筝闻着香味,食指大动,将暖手炉递给宫嬷嬷,来不及等柳枝上前挽袖子,自个挽上了,伸手就要去拿,长公主急忙制止,“小心烫,你还未净手。”
  冬日里头,最为想念的就是这个。长公主见秦筝竟然改了性子,喜吃这些,要知道,去年她可是嫌弃脏的。
  “许久未吃,倒是有些想念。”秦筝不好意思地说了。
  小丫鬟端了小铜盆上来,秦筝与长公主净手,用上头的帕子擦干了手上水分,柳枝将红薯的皮扒开,香甜气更弄了,那黄橙橙的颜色让她心动。红薯下头包了纸,免得弄脏了手。秦筝接过,一口咬下去,亮了眼睛。
  不过三两下,就吃干了一个红薯,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娘,咱们庄子红薯和栗子这么快就送上来了?”皇家庄园里头的侍弄的食物都精贵,比平常达官贵人家多了几道工序,皇宫里头都是紧着给的,皇爵们自是要晚些许。
  长公主微微一笑,白净的双手端起了茶水,顺着喝了一口,才不卖关子说:“这红薯和栗子啊,都是叶炎让人送过来的。”长公主见叶炎送这些过来,心下其实略有几分犹豫,不知要不要提醒叶炎秦筝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不过若是人家好意送了东西上来,她却立马打脸,倒是不美,想着今日庄子送东西上来,拨一些作回礼,顺嘴捎带提点的话也好,不成想,秦筝竟然喜欢吃。
  “娘略微有心伤心。去年红薯和栗子都是自个庄园里头产的,你嫌弃这,嫌弃那的。今年叶炎送过来的,你倒是吃的满嘴都是。人家都说女儿外向,我偏不信,如今看来,不全都应了么?”长公主指了指秦筝手上拿着的第二个红薯,打趣她。
  秦筝红了脸,望着咬了一口的红薯,真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恼怒地瞅了长公主一眼,秋水横波,长公主暗自感叹自家闺女又美了一分。
  吃了几颗栗子,两人凑着说了一会闲话,花枝上前提醒长公主该准备出门了。
  秦筝慵懒地抬头问长公主:“娘,这天越发冷了,你怎么出门了?”
  “沁阳长公主设宴,我前几日接了帖子,说了要去,今日若是不去,你小姨心下不快。再说了,这宴会本就是她起了东家,想让我们这些嫁出去的公主聚一聚,到底推脱不得,皇上只怕也要过去坐坐。”沁阳长公主是先帝的幼女,亲生母亲则是在宫中的庄贵太妃,庄贵太妃在先帝朝时也是后宫宠妃之一,性情温和,初入宫时家境虽不显,但待人接物很得人心。膝下唯有一女,心性善良醇厚,对以往宫中失母的皇子公主都有所照拂。沁阳长公主虽被宠得略微刁蛮任性,却不失其良善本性。
  皇上与长公主对庄贵太妃颇为尊重,连带着也多加爱护沁阳长公主。沁阳长公主下嫁刑部尚书嫡幼子庄况,与秦家不同,沁阳长公主下嫁庄贵太妃母家,乃亲上加亲,庄家也是自先帝过世后才得了荣宠,庄老太爷也颇有几分手腕。
  沁阳长公主长女庄陶陶长秦筝半岁,沁阳长公主已经在相看人家。庄陶陶与秦筝从小一块长大,是手帕交之一。
  “母亲若是见了陶陶,让她有空找我玩耍。”长公主听她如此说,便提议,“倒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秦筝确实有几分心动,只是冒然上门不好,虽然小姨平日里也很疼她,今日只怕小姨打着亲上加亲的想法,想替陶陶找个好人家。
  “不了,我不去了。”秦筝拒绝了。
  庄陶陶在秦筝的上辈子是自尽而亡的。秦筝只知晓庄陶陶后来不知为何,竟然成了堂姐夫婿的妾,今生秦筝很想让庄陶陶有个好归宿。
  “娘,陶陶表姐还没有人家,您若是有好男儿,倒不如跟小姨说一声。”
  平阳长公主自是答应了。
  等平阳长公主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时,在小耳房里头吃红薯和栗子的宫嬷嬷一脸着急地小跑着进来了,跪下回:“长公主,郡主,咱们产炭的庄园遭难了!”
  秦筝心下有几分疑虑,总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且这件事来得过于突然。说实在话,自从叶炎提醒她小心南郡王世子报复,这几天来,她一直都防备着,秦老爷子那儿也再三叮嘱秦老夫人别惹出什么幺蛾子。
  本对着侄孙十分好的秦老夫人已经连续三日未曾见白伯疏一面,只是敷衍地让李嬷嬷领着小丫鬟每日过去看白伯疏一次。
  宫嬷嬷这一声回禀,倒是让丫鬟和婆子们喧嚣起来了。三房长公主这头的用度除了宫中赐下的良田和前段日子封下的食邑郡县,庄子的出息占了大头。
  食邑郡县刚封,今年的收成只能分到三成,其他依旧交给宫中,明年才会将大部分的收成交到长公主账目之下。
  吃食一些倒不妨碍,只是这个产炭的庄园却不行。如今正是燃眉之急,宫中用炭也紧缺,皇宫大,更是废炭火。
  平阳长公主一时愣住了,这若是不去沁阳那儿,只怕沁阳得给她脸色看,连带着皇上也回怪罪。可这炭火也是要紧的事。
  秦筝拂去心上升起的一丝疑虑,想着总规不会如此凑巧,便上前跟长公主说:“娘,你去赴宴吧,这事我来。”
  “庄园离京城有一段距离,你一个人去不便,我让你爹回来。”
  秦筝推拒了:“娘,爹是驸马。”驸马不好干涉长公主名下的财产。
  “那行,你带了府中的侍卫过去。”平阳长公主给自家闺女拨了一小队侍卫,吩咐了前头马房准备马车,让宫嬷嬷护好秦筝,这才先去了沁阳长公主那儿赴宴。
  秦筝派了小丫鬟到白蕊那儿说今早不过去陪她了,便领着宫嬷嬷和柳枝出门,到了大门口还未上马车,招呼了门房的小厮过来,吩咐:“你等我马车出了这条街头过一盏茶功夫,去叶王府找小王爷,若是小王爷不在,问清他在哪,就说我今日出城去庄园,不便给他回礼了。”
  宫嬷嬷扶着秦筝上了马车,心下生疑,“郡主为何如此说?”回礼一事自是长公主办,不需要秦筝烦心。
  秦筝面露忧虑之色,“嬷嬷,我总觉得这消息有些许问题。”哪里会如此巧合?
  听秦臻如此说,宫嬷嬷就让马车停下,要送秦筝回去,她自个过去,“嬷嬷,那是皇庄。”皇庄里头的管事脸面不比宫嬷嬷小,只怕宫嬷嬷去了也镇不住。
  “老奴无用。”
  秦筝扶起宫嬷嬷,拍了拍手,“嬷嬷多想了。”
  正午城门交接班,吃过糙米饭后,冷得刺骨打哆嗦,城门守卫只想骂娘,钻进帐篷里头烤火,就直想打盹。
  秦筝苏醒时发现自己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手被束缚住了,一条腿被绑在了马车里头的小桌上头,嘴巴堵着,马车的窗户蒙着一层不太透光的纱布,略微透过的光线提醒着秦筝如今还是大白天。
  马车晃悠悠地,却不快,她觉得后脑勺有些痛,但双手双脚并不是没有力气。她艰难地稍微将塞在嘴中的布条稍微松动了些,不敢立马吐出来。她动作很轻,生怕惊扰到了外头守着的人。
  秦筝记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被绑的。只隐约记得她一路往庄园去,到了庄园,确实有一些炭被弄湿了,炭工们请罪后说是要往十日上交。那湿漉漉的炭即使拉回去也没法子用,她只能应了,只是扣了炭工和管事的银钱,敲打了一番。
  虽有心查人,却一时半会找不到出手之人,花名册上查过了,炭工一个不少。秦筝不得不留下一半的侍卫监视着他们。
  秦筝回城时没有防备,到了民道接官道的拐角处,马车竟然与人冲撞了,秦筝吩咐侍卫和马车夫处置,一阵吵闹声,过了一会,竟然安静下来,秦筝觉得怪异,探出头,只见一凶神恶煞的面容紧盯着她,在她还未伸出手掏出鞭子的时候,听得宫嬷嬷哀叫一声,她转头见马车窗伸进一把长刀,猛地戳破了宫嬷嬷的手肘,流了血。
  正当秦筝失神的一刹那,被敲晕了。
  这次被绑她从内心感动恐惧,那人的面容让她有几分眼熟,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马车颠簸地行驶着,看里头的摆设,已经弃用了秦家的马车。她此时很想知道宫嬷嬷和柳枝如何了,还有那一半的侍卫。
  她不敢出声,只能继续假装昏厥。
  如今只能静观其变了,幸而她当时出门留了一手,想必叶炎很快就会派人前去庄园找她了。
  马车行驶了一会,就停了下来。秦筝假装昏睡,被人硬是扯了下去,抓她的人有两个,抬了她走了一段路,直接一扔。
  秦筝落地时咬着牙,生怕发出痛呼声。过了一会,又听得几声人落地声,之后直接关了门。
  她静待了许久,听得外头有一两声低沉的男子声音,秦筝偷偷蹭了下自个的身子,勉强让自个身子坐了正,靠在了潮湿的墙壁上。
  小屋内潮湿,里头并没有放什么东西,地上只铺了一层稻草。秦筝见墙壁粗糙,扭曲了好久的双手才拿住了头上的簪子,拆了下来。
  她嘴咬着簪子,轻轻来回磨着,却怎么也磨不动。粗糙的绳索让秦筝心下更为惊慌了。幸而刚才的磨动也不是没用,绳结上被簪子戳了几次,竟然戳松了,秦筝忍着嫩肉的痛楚,一个用力拉扯,手上的身子竟然扯松了不少,她缩着手,咬的口腔里头的肉出了血,手腕也磨出了血,双手才从粗绳里头出来。
  平日里秦筝在家中所穿的绣鞋底儿薄且软,出门做客时的绣鞋虽然多了底,却也是质地柔软,为的是女子戒律中所要求的走路无声且轻巧。
  今日为了到庄园中,需要走多些路,特意换了厚底的绣鞋,这种绣鞋底厚又硬,走路会发出有力的铿锵之声。
  秦筝只能用簪子磨断了脚上的绳子,脱下了鞋子,只着袜子轻轻地往前头走去。
  只见窗边的些微光亮透在地面上,秦筝拖起其中一人到了光亮处,那人似乎要清醒了,发出了些微呓语之声,秦筝伸手捂住那人的嘴巴,拖了一会,才看清容貌,竟然是宫嬷嬷。
  秦筝推了几下宫嬷嬷,宫嬷嬷才缓缓睁开眼睛。
  宫嬷嬷清醒过来,见是秦筝,正要喊她,被她捂住了嘴巴,示意外头有人后,宫嬷嬷这才不出声了。
  此时静了一会的外头又喧闹了起来。
  只听得两三声粗壮男子的声音,一人怒骂道:“你们两个是去吃屎么?怎么不守着!若是她们醒来跑掉了,怎么跟贵人交待?”
  一油腔滑调的男子小声赔笑道:“大哥,没事儿,小灰站上头呢,若是她们出来,定然能抓住,不过几个妇孺,侍卫和马车夫全都被弄晕了,离城门得有半日路程,只怕赶回去我们就转移了。”
  “你他奶奶的,当年咱们在西南寨子,不也是一不小心被钻了空,这才被捣入老穴,幸而咱们机灵,攀上了贵人,这笔生意若是做成了,下半辈子就是打断了双腿瘸着躺床上都能无忧无虑了。”
  “小黑,你给我警醒点!”
  “老大,我瞅着那衣着穿得金贵的姑娘细皮嫩肉的,你看我们从塞北连夜赶到,进了京城,也不敢往那销金窟里头坐坐,这浑身上下痒得很,这可是难得的货色,不如趁着贵人还没来乐呵乐呵?正好她们也没醒。”
  “老大,里头三个,老婆子就给小灰,小灰又不懂。再说大户人家的婆子,就是比乡下老婆子有味道。那金贵人儿,小黑也受用不了,给老大您了,你瞅着如何?”
  宫嬷嬷气得发抖,恨不得冲出去跟他们拼命,至于秦筝,则镇静地听着,双手摸着缠在腰肢上头的鞭子。
  老大一个脚踹上了小黑,直接将他踹得在地上滚了两下,呵斥道:“你若是敢生出些许花花肠子,坏了老子的买卖,老子定然宰了你!!”
  小黑连声求饶,不敢再多言。
  宫嬷嬷和秦筝面面相觑,都先松了一口气,只是她们并不知道绑她们的人到底是谁。上辈子秦筝被绑,秦篙脱不了干系,最近几日秦篙并未有异动。
  正当两人心底揣测着,只听得外头的传来了几声高低之声,之后便是刚被称为老大的人客气地道:“贵人您来了,按照您的吩咐,全都办妥了,您要不要看看?”
  “行,我瞅瞅去。”
  秦筝赶紧跑回了刚才被扔的地儿,假装还晕着。将手套进了已经松的绳子里头,背在了身后,脚则藏在了稻草下头。
  来人并没有进屋,只是往里头瞄了一眼,过来时他已经见着被丢在城门半道的郡主规格马车了,人也不看了。
  “嗯,没错,就是她。世子爷说了,卖得远远儿的。若是能敲坏成傻子那是最好不过了。”老大颔首点头。
  秦筝心一动,难道上辈子的始作俑者不是她,而是这个所谓的世子?
  最近秦家得罪过的世子也就只有南郡王世子了。
  而此时叶炎才刚得到了秦筝的口讯,今日他入宫觐见皇上后,便去了兵营,到了正午想着有公文未带,这才回了一趟王府。
  马到了王府门口,却差点踩到了急忙忙冲出来的小厮,叶炎见小厮面容陌生,正要盘问,小厮立马跪下说了来意。
  叶炎听了小厮留的话音,觉得不太对劲,便让小厮回去问问秦筝是否回去了,自个则唤了十一和十三带了人马出城去了。
  到了城郊官道半路,见到了秦筝的马车,边上围着一些人,叶炎急忙下马,侍卫呵斥着人群散了,他一跃上马车,只见小桌上和马车里头滴落的干涸血迹,心都凉了。
  而此时,平阳长公主心绪不宁,其他公主都回去了,只她一人吃过午饭,被沁阳长公主留了下来,连带着皇帝也坐在上头。
  沁阳长公主正要开口说话时,花枝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长公主,郡主被劫持了!”平阳长公主瞪大了眼睛,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郡主被劫持了!!”平阳长公主身子一软,晕倒了,皇帝一听也吓到了,赶紧招了大伴,让他传了口谕去让禁卫军分队和京兆尹府找人。
  再说南郡王世子得了消息,知得手后,哼着小曲儿,搂着美人儿,呵呵地笑着,连连夸赞了办事的下人,“等着将那丫头和下人都卖出去了,那三个匪徒你知道怎么处理吧?一定要弄干净了。”
  下人应了是,赶紧去办事了。
  叶炎在京郊遇见了领着分队支援的邹文,两人上前交谈了几句后,叶炎丢下邹文与京兆尹府周旋,盘问了其他人,又动用了原本埋着的探子,加之能有这嫌疑的人京城内不过就那么几个,直接调了南郡王世子的行踪。
  十五拿了成册得南郡王世子近日的行踪,一如既往地逛戏院、赌马等。
  “他身边的人行踪如何?今日他见了谁?可有人出城?”
  十五出去了一盏茶功夫,对于叶炎来说却度日如年,叶炎双眼烧着火,像是要将人全都烧没了,双手拳头紧紧握着,青筋凸起,脸色黑沉到吓人,就连跟着上战场的侍卫都未曾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叶炎,宛如地狱走来的阎王。
  很快,十五就回来了,恭敬地回禀,“今日南郡王世子行踪与昨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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