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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封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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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七用力的抱了抱杜霜醉纤弱的肩膀道:“不娶。”便松开了杜霜醉。
    杜霜醉啊了一声,许七朝他咧嘴一笑,并无解释,仿佛杜霜醉必须要懂他的意思一样,也不走正门,竟从后窗翻了出去。
    杜霜醉一时又是庆幸,一时又是后怕,甚而还有一点心酸。庆幸的是,终于把这混世魔王搓弄走了,后怕的是若被人闯进来,她万死难辞其咎,谁也保不下她,心酸的是,许七无缘无故对她如此看重,她固然在心底鄙薄自己,可到底,有那么一丝丝暖意。
    她拍拍自己的脸颊:醒醒吧,杜霜醉。许七是谁,自己是谁?根本就不该有任何纠缠的两个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而已。
    她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做出这份矫情样来给谁看?
    杜霜醉不知道自己心里那份酸涩的苦意是从哪儿来的,她冷漠的自问:他娶不娶,跟她有什么关系?他娶不娶,何必要跟她承诺?他承诺不承诺,她想那么多做什么?
    一想到他刚才还闯进了楼采凤更衣的房间,杜霜醉的心里就更加百般不是滋味了。他仗着 “傻”的名头,随意出入内院,随意拦女眷的马车,更随意冒犯,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像刚才对自己那样的“傻”事。
    他又惯会假装,俊美的皮相是他迷惑人的好伪装,单纯、天真、迷茫的神态更是容易激发起女人的怜惜……
    定然被他占了便宜的时候多,没人为了一个傻子弄坏自己的名声,况且他虽傻,但家世在那摆着呢,有许多妙龄少女情愿为了许家的盛名和他的皮相委身于他。
    谁知道他从前又做过多少这样的事?以后呢?谁知道他是不是曾经这样强势霸道送过很多女子这样暧昧的礼物?
    还有,她倒不傻,可却被一个傻子三番两次的戏弄。
    杜霜醉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刮子,杜霜醉越想越觉得自己蠢到家了,简直不可救药。
    不管楼春平是个怎么样负心薄幸,残忍无情的男人,他又是不是她的良人,可她这份私下和别的男人私会的行径就活该被千夫所指。不用别人说,连她自己都觉得羞耻,她是嫁了人的女人,怎么还能和别的男人接触?不说私相授受,她怎么能对着一个“傻子”起了别样的心思。
    杜霜醉愤愤然的从领口把玉坠掏出来,一气之下很想学着许七那样摔个粉碎。这一摸才恍悟,自己的扣子被许七扯烂了,滚落到哪儿,不知道,再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双眼红肿,鬓发散乱,杜霜醉更是慌了手脚。
    她这样可怎么见人啊?

    第060章、逼婚

感谢书友安邦文文 赠送了礼物 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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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霜醉顾不得胡思乱想,忙低头找扣子,这会儿晴暖推门进来道:“奶奶醒了?太太过来了,世子夫人请您过去说话呢。”
    杜霜醉嗯了一声,也顾不得心虚,问晴暖:“刚才你和晴萱去哪儿了?”
    晴暖欲言又止,眼神落在杜霜醉的衣襟上,不由的面露惊容,问:“奶奶这是怎么了?”
    杜霜醉看不到自己的面容,但刚才和许七一番争执,想来定是十分狼狈,当下叹道:“别多说话,快帮我收拾收拾。”
    晴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更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当下也顾不得追问杜霜醉和解释自己的行踪,看铜盆里有水,浸湿了自己的帕子要替杜霜醉敷眼睛。杜霜醉抢下她的帕子道:“别弄这个了,你赶紧寻寻散落到地上的盘扣。”
    幸好晴暖随身携带着针线,所用物什一应俱全,快手快脚的替杜霜醉缝好了衣襟上的扣子,整理了一番,仔细打量了打量才道:“如果不细看,应该没什么异样。”
    管不了那么多了,杜霜醉带着晴暖匆匆的去见楼夫人。
    楼夫人路上就听说了始末因由,脑子一直都晕乎乎的,这对她来说冲击太大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想才好。这就和本来心里想着沾点腥味就好,不想天上砸下这么一大块肉饼一样,不只是喜出望外,简直就是砸晕了有木有?
    甭管许家对采凤做了什么,只要结果是和她预期的那样,让楼采凤嫁入许家就成。
    许家百年公卿,嫁入许家。于楼家来说就是几辈子祖宗庇佑,留下来的福荫,她连想都不敢想啊。
    可谁知这好事就送上门了。
    一想到楼采凤要嫁进许家。楼夫人不禁便开始筹谋什么时候是黄道吉日,该给采凤准备多少嫁妆。家里家底单薄。但许家岂会让楼家面上难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虽说楼采凤才及及笈之年,嫁妆也零打碎小的一直在准备,可真要筹备婚事,还有好多事要办,好多东西要采买呢,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楼夫人把这通消息第一时间就知会了楼老爷。他也告了假,正飞马疾驰往许府赶。楼夫人脸上的笑意直到进了许府,才慢慢敛去,等到见了许夫人。她的脸上已经成了悲怆,不等许夫人说话,便大放悲声:“我可怜的凤儿啊——”
    不得不说,她这招是从杜夫人那学来的。女人家撒泼,最是有效。横竖这事闹的越大越好,为了自己女儿的终生,为了楼家的利益,她不嫌丢人。
    楼夫人也想先声夺人,上去先把许夫人揉搓个够。像杜夫人那样,先恶心恶心许夫人再说。可许家不比楼家,许夫人也不是她,没等她靠近呢,就有人上前拦一左一右架住了楼夫人,手上力道奇大,楼夫人手臂一麻,整个人就瘫软在两个看上去俏丽无害的丫鬟手里。
    许夫人道:“楼夫人晕倒了,快传大夫。”
    楼夫人准备了一路的十八般武艺没有一点施展的余地,很快便被丫头架到了花厅,另有侍婢上来服侍,把她围的密不透风,热水、毛巾、参茶、再连掐人中,楼夫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动不能动的任别人摆布。
    楼采凤听说楼夫人来了,便哭哭啼啼的进了门,原想扑进自家娘亲怀里,好好诉诉委屈,不想却见楼夫人被一众侍女围着,吓的当时脸都白了:“娘,你怎么了?”
    穆氏拦住楼采凤道:“五娘子别急,楼夫人只是急火攻心,一时晕厥了,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等大夫看过诊再说。”
    楼采凤一下子就傻了。
    楼夫人眼巴巴的看着楼采凤,母女两两相望,却苦于受制于人,千言万语,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到杜霜醉进门时,楼夫人已经缓过来了,侍女正前心后背的替楼夫人摩挲着,许夫人则在一边劝慰着她:“你别急,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若伤了身子,倒叫孩子们白白的伤心……”
    楼夫人觉得自己四肢百骸能动弹了,喉咙里也不堵了,呻吟一声道:“我的儿啊——”
    到这时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许家的水深着呢,她们可不是杜家,可以任她拿捏。这才进门就被摆了一道,若再敢肆行无忌,只怕就不是“晕倒”这么简单了。楼夫人自然惜命,因此不敢太过放肆,才开口,泪才流,就不知道哪个侍女又捏了她的经脉一下,她登时就觉得腿上一麻,吓的立刻收了声咽回了泪。
    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了,屋里只有四个人。许夫人带着穆氏,楼夫人带着杜霜醉,两两相对,气氛却不再那么沉重。
    杜霜醉实在不愿意跟这耗着,可她没有说不的权利,好歹她也算“罪魁祸首”之一,谁让她是嫂子,却没照顾好小姑子呢。
    许夫人歉然的道:“大好的日子,却不想出了这事,我这做主人的没尽到地主之谊,实在是于心不安。”说是于心不安,可诚意并不十分明显。今儿是老候爷夫人的好日子,谁敢给许家不痛快,许家不会憋屈的受着,自然要给谁不痛快。
    楼夫人听懂了,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许夫人见她还算明事理,这才缓了缓语调,对穆氏道:“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说。”
    穆氏便起身含笑给楼夫人施礼,道:“七弟一向在内院混惯了的,今儿也不例外,因着要给老太太拜寿,底下人难免懈怠,从而失了警惕,谁成想他喝了两杯酒,便惊扰了五娘子呢……”
    穆氏这话说的是很是有份量。
    第一句点明开篇之义,因着许七是世人公认的傻子,在许家男丁少,长辈们是极其宠爱的,因此多大的人了,在内院走动都没人说什么,便是遇见了谁家女眷,也无人当回事。
    最后两句,更有推脱之嫌。便是个好好的人,喝了酒也难免歹念上头,做出些风流韵事来,更何况许七一个傻子,控制力本就逊于常人,再喝了酒,就更不知会惹出什么事来。
    这句惊扰就更是大有文章,到底怎么个惊扰法?到底有没有和楼家五娘子做出些什么?
    穆氏只字没提。
    楼夫人又不能揪着穆氏,逼着她详细描述当时的情形。楼采凤还要做人呢,楼家也算是书香门第,这种恬不知耻的话她还是忌讳的。
    因此楼夫人含悲带愁的道:“我那五娘子没见过世面,到哪儿都缩手缩脚,好在乖巧安静,怕是让许夫人见笑了。她年纪虽小,却是个女孩儿家,这名誉最是要紧,出了这样的事,可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呢?”
    先抑后扬,总不脱要夸奖楼采凤的意思,再加上“女孩儿家名声要紧”这最金贵的筹码,若许家不给个说法,楼家绝不会善罢干休。
    不管怎么说,许七冲撞了楼采凤是事实,楼采凤好好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姑娘,遇上这种事,许家还真就说不过去。
    这是咬上许家不肯松嘴的意思了。
    许夫人倒也见怪不怪。许家是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楼夫人漫天要价,她一点都不怪,因此歉然的道:“是啊,我也这么说,女孩儿家的名誉金贵着呢,故此事情一出,我便叫人把院子封了起来,凡是知情人一律锁在了空房里,只等事情解决了再做处置。在不曾得到夫人谅解之前,外人不会得到一点风声。”
    这和楼夫人的想法有点相差甚远。许家如此谨慎,看似是为着楼采凤好,其实还不是想私下解决这件事?也就是说,如果外人不知,许家完全可以仗势欺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怎么成?楼家不能赔了一个姑娘,却得不到一点好处。
    楼夫人心道:谈得好便罢,谈不好,明天整个燕京城就都知道许七呆子祸害了楼家的姑娘。舆论滔滔,不怕他许家不就范。
    楼夫人压抑着火气道:“夫人想的甚是周到,不知夫人打算如何处置呢?”
    许夫人道:“这要看楼夫人的意思,您只管说,便是要把七郎打杀了,我也绝不会多替他讨一句情。”
    楼夫人气恼的想,打杀了许七呆子有什么用?许夫人真够虚伪的,别说打打杀杀了,便是动根许七的寒毛试试,她可肯吗?
    楼夫人强笑道:“七公子性如顽童,有如赤子,想来并无恶意歹念,倒也罢了,若说打杀了他,就算夫人舍得,我都不忍心。都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谁能一生一世都不犯错呢。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惩罚之事就算了吧。”
    许夫人道:“楼夫人宽怀大度,仁慈体谅,我十分感激,可到底这件事七郎太过莽撞孟浪,我已经叫人禀了老候爷,只等过了今天,势必要家法处置于他的。”
    真处置,假处置,许家自己说了算,外人如何得知?楼夫人也不关心,她只想知道许夫人到底有没有和楼家联姻的意思,当下便道:“恕我僭越,不知七公子可有婚约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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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1章、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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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都知道许七呆子的禀性,没娶亲人所共知,但假若许夫人说他有了婚约,楼家就被动了,因此楼夫人才有此一问。
    许夫人坦然道:“不曾。”她神情从容平静,尽管已经知道了楼夫人的心思和用意,可她没有一点反感、厌恶、轻蔑、憎恨等念头,有问必答,说的都是事实。
    楼夫人便叹口气道:“五娘也不曾有婚约在身。”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所谓一床锦被掩风流,这事就这样了,皆大欢喜。但求亲的事,得男方家主动提起,楼家再做出坚辞之态,虽说是高攀,但也要做出一番富贵不淫、威武不屈的风骨来。
    许夫人笑道:“两个孩子只怕相差有些悬殊。”
    楼夫人道:“不过差个七八岁,怎么算悬殊,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老夫少妻可是常见得多了。”
    穆氏不由的暗暗蹙了蹙眉,心道:还真够恬不知耻的,这是利欲薰心,当真听不懂许夫人话里的意思,还是故意装糊涂,非要促成此事?
    余光瞥见杜霜醉,但见她眼角红肿,神情中现着娇态,越发楚楚可怜,却只是坐在那垂头敛目,如老僧入定,只做凡事不曾见,凡言不曾入耳,不由的倒是心头一动。
    穆氏便叹道:“不只年龄相差悬殊,唉,七爷这般的性子,五娘子却是枝上的一朵花,怎堪匹配?”
    她满口恭违之词,楼夫人自是高兴,面上却只是愁云满布。道:“这也是凤儿和七公子有缘,都说月老牵的红线,不管两人身份、家世、年龄、地域、恩怨。只要有缘,早晚都能成结连理。”
    许夫人简直哭笑不得。穆氏说话也够刻薄的,都说成“不堪匹配”了,这楼夫人还要往许家身上贴,着实可恨。她开口道:“楼夫人此话,我倒不是很赞同。昔年老夫人也曾张罗过要替七郎筹谋亲事,也曾说过,只要与七郎投缘。不论长相、年纪、性情、家世,只要能照顾七郎即可。可但凡露出点这层意思,不管是权贵之家,还是寒门蔽户。都避之不及,唯恐许家以势相逼,倒落得个卖女求荣的名声,否则七郎的婚事何至于会拖延至今尚未有个结果。”
    他楼家也算是颇有声名,就不怕落这么个为攀附权贵。不惜卖女的名声?楼采凤才多大?难不成就真舍得把她的一生都毁掉?七郎的痴名在外,她这个做娘亲的却恨不得极力打包将楼采凤塞过来,居心何在?
    再说不是七郎说不上媳妇,是许家不想给他娶,怕他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否则怎么也轮不到楼家。
    楼夫人见许夫人百般推辞,不由的暗恼,说话也就不再客气:“清者自清,何惧流言?相来许家世代忠耿,这些道理要比我明白的多。如今两个孩子这般,不如索性顺水推舟,成就这番好事……也免得将来风言风语的,对楼、许两家都不利。”
    这就威胁上了。
    许夫人心中不悦,见楼人人这般坚持,索性也冷着脸道:“楼夫人所谓的‘这般’又是哪般?七郎虽说莽撞,可也不过是撞进去就立即退了出来,若非要辩个黑白曲直,只怪他不该长了一双眼睛,若能让楼夫人消气,我这便叫人把七郎的眼睛剜了。”
    许夫人虽是闺阁弱质,可许家几辈男人都是打打杀杀,上过战场的,说起这些血淋淋的事实,脸不红,心不跳,眼不眨,腿不软。
    楼夫人却惊呼一声掩住了嘴,想着若许夫人当真这么做了,楼家和许家就彻底撕破脸了,她要许七呆子的一双眼球做什么?
    楼夫人恶心的想吐,忙摆手道:“许夫人这里哪里话,呕——我说过了,这事不能怨怪七公子,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对错已经没了意义,不如两好合一好。”
    两好合一好?
    许夫人冷笑:“楼夫人口口声声是我家七郎坏了贵府五娘子的清名,我还真是担待不起。今儿在许家走动的未嫁姑娘小姐们不少,就是年轻奶奶们也有几个,与七郎都曾打过照面,若说七郎多看谁了两眼,是不是都要娶进门做七奶奶啊?”
    楼夫人一噎。她不明白,许夫人怎么忽然就恼了。难不成许家当真不愿意娶楼采凤?
    她强辩道:“那怎么一样?凤儿当时可是在换衣裳。”
    许夫人道:“当时五娘子衣冠整齐,七郎也只是进了即退,他虽呆傻,却也一向克制有礼,不曾有半点越矩。”
    楼夫人不愤。便是许七呆子什么都不曾对楼采凤过,那也不成。再说,这是许家,所有的见证人都是许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信。楼夫人道:“我要见我家凤儿。”
    许夫人也不拦,只道:“早该叫你们母女好好谈谈,只是怕有些话,楼家五娘子不适合听。”
    楼夫人暗暗咬牙,她不曾许家油盐不浸,这块骨头是真难啃,难道就这么放弃?
    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楼采凤进来,众人都闭了嘴,她一进来就扑到楼夫人怀里呜呜咽咽的哭,哭的楼夫人心都碎了,抚弄着她的头发道:“凤儿,别哭,你受了委屈,娘都知道,别怕,有娘给你做主,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娘也不能让你白白叫人欺负了。”
    许夫人端坐喝茶,并不言语,穆氏年轻气盛,不免从鼻子里散发出冷气,看向杜霜醉道:“霜醉妹妹,怎么你的眼圈红红的,可是七爷也冲撞了你么?”
    杜霜醉一直垂头装鹌鹑,可穆氏还是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她想避也避不开,只得抬头强笑道:“婉姐姐竟打趣我,不过是和诸位姐妹在园子里远远的和七爷打了个照面,何来冲撞?我这眼睛,也是因为五妹妹受了惊吓,全是我照顾不周之罪,我这心里是又急又伤心……”说着眼泪就叽哩骨碌的滚落了下来,就和那荷叶上的露珠一样,晶莹剔透,偏又透着股子妩媚。
    穆氏口无遮拦的笑道:“不瞒你说,我瞧你这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不知道心里有多庆幸杜夫人不在,有多庆幸我不是个男人,否则她要非说你在我这儿受了委屈挨了欺负,逼着我娶你进门,可该如何是好?”
    讽刺楼夫人也就罢了,拽上她干吗?这不是生生给她拉仇恨吗?杜霜醉无耐苦笑,道:“婉姐姐说笑了,事出有因,霜醉也不是那一味蛮不讲理之人,便是当真在婉姐姐这受了些委屈,也只一笑便罢,想来婉姐姐也不会叫霜醉白白受气不是?”
    杜霜醉是心虚的,也不知道许七闯进她休息的房里是巧合还是人为,还有晴暖和晴萱怎么那么巧就都被人叫走了,这是蓄意为之吗?
    许家水深,杜霜醉不敢淌,只能垂头装鹌鹑。
    许夫人只在一旁冷笑。要说冲撞惊扰,这许七呆还真就冲撞惊扰过杜霜醉。要是按照楼夫人的逻辑,依着杜夫人的性子,穆氏这话一点都刻薄。她倒很想听听,如果许家愿意为七郎的冒犯对杜霜醉负责,楼家肯不肯把这新鲜的儿媳妇送到许家来?
    楼夫人在一旁听的真真的,只把穆氏恨了个狗血淋头。这会儿楼夫人真是有点后悔,当日只惦记着三郎受伤的事,倒把这一碴给忘了。
    杜氏这个小淫妇,没的倒会勾搭男人,当着三郎的面呢,就敢和野男人眉来眼去,连个傻子都不放过。否则何以解释这许七呆子在街上遇见了杜氏,随即就追到杜家去了?
    好本事。
    她若敢给三郎戴绿帽子,非扒了她的皮不可。楼夫人一边安抚着楼采凤,一边用可以杀人刮骨的眼神瞪了杜霜醉一眼。
    杜霜醉只作不见。
    楼采凤只是哭,楼夫人问了许久,都不得章法,穆氏便道:“楼五娘子,既是楼夫人不顾忌,我便也有话问,敢问我家七爷进门时,五娘子可是衣衫不整?”
    楼采凤不答,哭声却小了。
    穆氏又道:“七爷可有失礼越矩之处?可曾对五娘子动手动脚,涎言涎语?”
    楼采凤摇头,低声道:“不曾。”
    穆氏道:“七爷在房中逗留多久?”
    楼采凤面红如霞,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随即又哭起来。
    许夫人却忽然开口道:“五娘子这身衣裳瞧着好生眼熟?”
    杜霜醉就觉得心都要立起来了。她本就心虚着呢,刚才穆氏拿她作筏,她才出个头楼夫人看她的眼神就和要杀要剐一样的了,现在又来?许夫人打的也是拿自己当挡箭牌的主意?
    楼夫人也注意到了楼采凤身上的衣裙,疑惑的道:“这果然不是凤儿的。”楼采凤还是小姑娘,喜欢的颜色都是鲜亮娇艳的,而身上这件衣裙颜色虽鲜亮,却过于富贵了些,倒像是哪家新婚新娘子穿的……
    楼夫人眼睛猛然一直:这是杜氏的。
    许夫人又道:“连这头上的钗环瞧着也有些过于成熟,不似五娘子这个年纪戴的。”
    楼夫人再一打量,恍然明白,这首饰不用说也是杜氏的。
    许夫人便直白的问:“不知道五娘子刻意要模仿自家三嫂的打扮,所求为何?”

    第062章、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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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霜醉脸都白了,她直愣愣的瞅着许夫人,不由自主的脸上就带了质问的寒意:到底她和自己有多大的仇,她这么往死里逼自己?
    一念之间,杜霜醉就明白了。就说好端端的许夫人怎么会主动到楼家示好。
    杜霜醉一阵冷笑,可随即心里又是一片冰凉。许夫人自是一颗护犊的慈母之心,许七公子又不解世事,无端端的就把上好的玉獾送了人,她这当娘的自然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详情,就算杜家的事她不能知道的详尽,可许七这番举动背后是什么意义,许夫人是一清二楚的。
    换谁都要怀疑是不是她杜霜醉居心不良,有意要勾引许七。所以她才百般试探,又不惜拿了许老夫人的寿辰帮幌子,骗她来府上做客。
    偏自己蠢到极点,竟然当真把玉獾还了回去,这不活脱脱是自投罗网吗?
    杜霜醉咬着牙,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许夫人想试探自己,没错,可这么直白的挑明了许七冲撞自己在先,又将楼采凤的事也混赖到自己头上,可就不厚道了。楼采凤顶多落一个“痴心妄想”的声名,可自己就是万死难辞其咎。
    孰不知她有多冤枉。
    杜霜醉不能再任许夫人推断下去了,她站起身道:“回许夫人,是五妹妹在席上污了裙子,因一时不备,故此才借了我的衣裙,要说有何居心,只怕是言重了。”
    当此之时。务必要保住楼采凤,否则自己也趟进了混水。
    许夫人却只是盯着楼采凤不放。
    楼采凤能感觉到许夫人那灼灼的眼神,只觉得脊梁骨发寒。埋在楼夫人怀里,更是头都不敢抬了。
    穆氏笑道:“想来小姑娘家爱俏也是有的。我小时候也曾穿过母亲年轻时候的衣裙,盼着自己快快长大。”盼着快快长大没错,只怕是盼着快快嫁人,并且觊觎不该觊觎的,就大错特错了。
    楼夫人也愤然道:“姑嫂之间,串换一身衣裳能有什么说头?许夫人,还请莫要私意揣测。”
    许夫人缓缓道:“人心难测。非是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七郎稚朴,我不能叫他枉担了虚名。”
    许夫人横下心。道:“给我查。”
    她这一声令下,穆氏不敢怠慢,忙命人把当时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带了来。
    楼夫人还假意要告辞,许夫人拦住道:“不必,横竖是两家的事。楼夫人只管瞧着便好,也省了我转述一番,费了口舌。”
    楼采凤身边的两个丫头也一并被请了来。
    许夫人端坐在上首,当着楼夫人的面,叫丫鬟婆子一个个上来问话。众人素知许夫人厉害。谁敢隐瞒?人是没人看清原委,有守门的,有倒茶水的,有收拾花草的,或者事后才在一旁看眼,或是递送消息,倒没人看全整件事情的过程。
    杜霜醉心跳如鼓,总觉得预感不祥。她也不知道楼采凤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倘若真的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那可就真是要害死自己了。
    楼家固然不好,楼家固然多方亏待自己,可现在是自己德行有污,理亏在先,楼家便是活活将她打死,她都没处辩理去。
    她不甘心就这样白活一回。
    杜霜醉急的直绞手指头,心乱如麻,只恨不得立刻逃出许家。
    正这时,一个年纪大点的侍女道:“奴婢影影绰绰瞧见一个似楼三奶奶模样的女子在回廊里,七爷一见之下,便急匆匆的追了过去,奴婢怕七爷出了岔子,冲撞了贵客,就悄悄的坠在七爷身后。远远瞧见七爷堵住了那女子,不及奴婢看清,那女子甫和七爷打了个照面,便转身急退回到了更衣的偏厅,七爷一时踌躇,跟着到了门口,接着便听见女子尖叫……七爷很快就退了出来,满目张惶,不知所措,是奴婢们把他拖出来的,随即就见楼家五娘子掩面哭着出来……”
    杜霜醉听着这似是而非的话,一颗心反倒平定下来。人嘴两张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人心本就是这世上最脏的东西,无论她怎么做,也别想着楼夫人会对她好上一分两分。
    静观其变,大不了……鱼死网破。
    许夫人脸色黑沉,什么都明白了。原本还以为自己是小人之心,如今看来竟是有人心怀叵测,是故意要误导七郎,非要给他捏造一个污人女孩儿清誉的罪名了。
    着实可恨,别以为七郎傻,就可以想怎么算计就怎么算计。
    她看一眼楼采凤,就见她脸颊绯红,眼神躲闪,显然是十分心虚。顾着她是未嫁女孩儿,不好折了她的脸面,楼夫人便看向穆氏:“你带楼家三奶奶和五姑娘去喝杯茶。”
    穆氏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已至此,已经水落石出,她对楼采凤也没有最初的同情,而是厌恶了。她含笑牵起楼采凤的手,道:“霜醉妹妹、五娘子跟我来,这屋里气闷,我们出去透透气。”
    楼采凤几乎是慌不择路,仓皇而逃。
    楼夫人老脸也有点挂不住,可她不恨自己不知检点的女儿,只恨杜霜醉,尽管不知道为何那许七呆子怎么就看中了杜霜醉,但整件事都与杜霜醉脱不开关系。只是当下不是和杜霜醉计较的时候,楼夫人便一言不发。
    许夫人道:“楼夫人,这事可以说是不个不折不扣的误会。”
    楼夫人咬牙道:“纵然是误会,可是凤儿的清名已失。”
    许夫人暗中一声冷笑,这楼夫人是打蛇随棍上,明摆着是楼采凤存心不良,故意哄骗七郎,只碍着楼家和杜家脸面,许家不好直说,怕伤了和气,她倒好,腆着脸捉住“清名”二字不撒嘴了。
    许夫人心里不悦,脸上便露出嘲讽来,道:“罢罢,儿孙便是前世的冤孽,活该今世来讨,说不得我便要替七郎做主。如果楼夫人不嫌弃七郎痴傻,我这就去回了老候爷,上请帝诏,择个良辰吉日,抬楼五娘子进府。”
    楼夫人初时还挺欢喜,到后来越琢磨许夫人的话心里越不是滋味。如果要明媒正娶楼采凤,岂止是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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