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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封推]-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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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挥手招来身后的丫鬟,指了指眼前这道菜,又亲自拿起一个递到了欣瑶的碗里。丫鬟走了一圈。把螃蟹分到各人的碟子里。
蒋欣瑶朝大姐姐眨了眨眼睛,正欲动手,却听身后的轻絮上前在其耳边轻语道:“大奶奶,大凉的东西您可吃不得,还吃着药呢。”
蒋欣瑶幽怨的朝轻絮看了一眼,讪讪的缩回了手。
蒋欣琼忙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欣瑶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眼睛盯着蒋欣珊含笑不语。
轻絮忙道:“大小姐,我们大奶奶因去年清凉山一事后,身子弱,禁不起大凉的东西。”
蒋欣瑶回首嗔骂道:“要你多嘴。”
蒋欣珊刚刚因欣瑶的两句话,憋了一肚子火气,正欲借题发作。冷不丁被欣瑶这么一瞥,吓得赶忙捂住了嘴,惊慌的低下头,装模作样的吃起螃蟹来。
沈氏,吴氏见三妹妹居然没有发作。虽暗自喘了口气,却暗暗称奇。
周氏姐妹对视一眼,各自垂下眼去,专心致志的拆起盘子里的螃蟹。
蒋欣瑶满意的看着埋头苦吃的蒋欣珊,心里冷笑一声。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凯特猫啊,左挑拨一句,右挑拨一句。孰不知,早在碧苔跟了二哥哥时,她就派李妈妈亲自到二嫂嫂跟前澄过清,姑嫂两个早就心知肚明。
刚刚在归云堂,她才跟吴氏低语交待,若那碧苔安份守已,且留她一条活路;若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也就别顾着是谁的人了。
她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睛朝四处看去,见母亲那桌几位亲家太太正举着杯。而老太太那桌,三位舅奶奶也与老太太热热闹闹的说着话,视线再往外去,却看到张馨玉眼中含笑,朝她举了举杯,玉手轻轻往北边一指。
蒋欣瑶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此时,戏台上已换了戏文,唱的正是那长生殿中的一枝花。
欣瑶认真听了几句,却见蒋家小辈的带着几个小不点,鱼贯而入,朝老太太敬酒。
她瞧见昊哥儿一身新衫,被挤在中间,手里还拿着个小酒杯,一脸正色,不由的笑出了声。
同桌的几人,听到笑声,忙抬了头看,却听见沈氏笑道:“瞧瞧,我们家辰哥儿个头比昊哥儿高出一截子,反倒要恭恭敬敬称呼昊哥儿一声小叔叔,真真是逗人乐啊!”
吴氏也忍俊不禁道:“大嫂,辰哥儿长得真好,我们家那个还被人抱在手上呢。”
蒋欣琼也笑道:“要说长得好,谁能比得过三弟弟,两年未见,真真是一表人材,个儿与二叔都一般高了。”
蒋欣瑶一听,乐道:“二位嫂嫂,大姐姐,咱们就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都是蒋家的哥儿,再夸,也夸不出一朵花来。要我说,还是大嫂家的兰姐儿,大姐姐家的婷姐儿长得最好看,二嫂嫂家的梅姐儿小了些,不过长大了,也一定是个美人儿。”
做母亲的,谁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被人夸。一旁的蒋欣琼喜得伸手拧了拧欣瑶的脸颊。
正欲说话,却听得周家姐妹中的周晓菁低声道:“到底是南边的水养人,府里的哥儿,姐儿且不说是长相,就是周身的气度,比着旁人要高出一等。回头若有机会,我定回了老姑奶奶,跟着她到南边去沾沾灵气。”
这话说来,旁人倒不觉得什么,只沈氏冷笑一声,却没有下文。
一时饭毕,丫鬟,婆子们迅速收拾桌面,撤下碗筷杯碟,换上了瓜果点心。
欣瑶借口饭后消食,慢慢的踱到了顾氏身边。顾氏刚与女儿说了几句话,却被旁人喊了过去。
蒋欣瑶想着刚刚张馨玉的那个手势,便带着两个丫鬟往北去。
……
男客的宴席摆在前院的偏厅里,因饮酒,此时宴席正开得热闹。
蒋家四房少爷,两个姑爷外加两个蒋子辰,冯宽两个小不点聚在一桌。
那两个小不点听着后头的戏鼓子,哪里能再坐得住,学着大人的模样找了个说辞,拉着小叔叔蒋元昊便往后头去。
蒋元昊心里挂念着姐姐欣瑶,顺水推舟的跟着两个侄子走了。八个去了三个,只剩五个。偏蒋家三位爷须跟着父亲去敬酒,呼啦一下,又走了三位,只盛下两位姑爷,孤零零的相互敬酒。
萧寒存了心思周旋,朝郑亮频频敬酒,又说了一番恭维的话,两个向来不走么走动的连襟很快的称兄道弟起来。
读书人的酒量哪里能跟习武之人相比,不多会,郑亮已大了舌头。男人酒一多,话自然多,那些个平日里不敢说的,不能说的借着酒劲便说了出来。
萧寒听了半日,眉头便皱了起来。
原来这郑亮所说的事与徐思振有关。
前些日子岳父大人让他打听这徐思振的来路,并引着见上一面,他一口应下。
他与徐思振同在翰林院,虽不来往,却也打过一两次照面。哪知道他约了几回,那徐思振总推说有事,拒了去。几次三番,郑亮便觉得这个徐思振忒不给他面子,借着酒劲便编派起他的不是来。
其实郑亮所说的也无非就是徐思振攀龙附凤之类的牙酸话,只听在萧寒耳朵里,就有些刺耳。心道这话要是传到十六耳朵里,你郑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他不动声色的把话岔开,引到了女人身上。
说起女人,郑亮更是头头是道,萧寒听了半日,便失了兴趣。恰巧那头有人朝他抬眉打了个眼色,便借口解手,溜了出去。
那郑亮犹在桌上喊道:“妹夫,早去早回,我们一醉方休!”
……
心湖的北边有个小池,池畔有一小亭,亭边柳条摇曳,雅静清幽,是个坐观静赏的好地方,池里养着几十条红鲤鱼,慵懒的在池子里自得其乐。
欣瑶走近亭子,却见亭子里早有人含笑而立。
蒋欣瑶忙上前行礼,笑道:“六年未见,馨玉姐姐风采更胜当年。”
张馨玉今日打扮的十分隆重,荔枝红缠枝葡萄文饰长身褙子,头上梳着朝阳连环髻,大凤钗,髻边石榴红绒花,手执致的芙蓉团花纨扇,显得雍容华贵。
张馨玉回了礼,拉着欣瑶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妹妹出落的愈发出挑,倒让姐姐移不开眼去。一晃,真是六年了,我还记得妹妹那时身量还未长开,如今都已嫁了人。”
欣瑶甜笑道:“那年端午,沈家游船上,馨玉姐姐为妹妹挺身而出,引经据典,巧舌如簧,妹妹我可还时时记在心里。”
馨玉嗔笑道:“妹妹还记得。来了京里,怎的不来找我?”
☆、第七十五回 活路自个寻(三更)
上回书说到张馨玉笑问蒋欣瑶入了京城,怎不去找她。
欣瑶抚扇轻笑,半真半假的笑道:“姐姐府上的门第,哪里是妹妹能高攀的,我怕我真的上了门,让人给轰出去。”
蒋欣瑶灿烂的笑容,灼灼灿灿的刺疼了张馨玉的眼睛,她只觉得心中发酸。
蒋家三年前进京,她是知道的,只是被母亲拘在府里,又如何能出得来?
她强笑道:“哎,可叹我们闺中女子,外头就是翻天覆地了,也是不知道的,我还是后来进了沈家,才知道妹妹一家早就入了京。妹妹勿怪!”
蒋欣瑶明知道此话有假,却也不点破,笑道:“所以说,馨玉姐姐与我还是有些缘份的。如今我们俩个总算有了牵扯,再不会等了六年,才见一面。”
张馨玉苦笑道:“正是这个话,回头我给你下帖子,妹妹可一定要来。”
蒋欣瑶心道,沈府那个是非之地,我还是不来的为好,脸上仍笑道:“一定,一定。”
两人本就是一面之缘,也无什么交集,虽姐姐妹妹的叫得亲热,到底有几分真心,彼此都心照不喧。更何况张馨玉如今嫁到了沈家,成了沈力的正室。蒋欣瑶于公,于私,都应退避三尺。
张馨玉美目流转,试探道:“倒是巧了,我家那位与府上的三爷也是多年的好友,两人常在一处喝酒聊天。看来我们俩个果真是有缘份的。”
当年张馨玉的姐姐张馨月亲自到蒋府向欣瑶提的亲,所以张馨玉对沈力和蒋家的渊源一清二楚。
欣瑶听着这话里有话,渐渐冷了心。
她踌躇片刻,便笑道:“倘若有来生,我真希望我是个男子,与三五友人把酒言欢,称兄道弟,肆意快活。而不是像我与姐姐这般深居内闺,外头天翻地覆了。我们还一无所知。”
欣瑶这话明面上的意思是男人之间的情谊我一个深闺女子又岂会知道,细细品一下,似又有无穷的含义。
张馨玉暗叹一声道:“好一个聪慧的女子啊!”一时想不出什么应对之话来,只得讪讪的干笑两声。
“馨玉姐姐在这儿啊。让我好找,噢,四妹妹在也,我说怎的一晃就不见了人影。”
亭子里两人不约而同往那头瞧去。欣瑶眯了眯眼睛,怎么到哪都有她?
她懒得理会,倚着栏杆,慢慢的摇着绢扇,含笑看着来人。
蒋欣珊笑上前挽住张馨玉的手,熟稔的似闺中好姐妹一般,道:“馨玉姐姐头一回来府里。妹妹陪你到处走走吧,园子虽说不大,倒还有几分景致可瞧。”
张馨玉仰了仰头,笑道:“有劳欣珊妹妹了!”
蒋欣珊一喜,忙接口道:“四妹妹也一道来吧。”
欣瑶笑着推辞道:“三姐姐。你们去吧,我最是个懒的,又怕热,这亭子里凉快,我想在这里歇一会!”
张馨玉笑道:“果然和从前一样不爱走动,妹妹歇着吧,我转转再来!”
轻絮。梧桐两个等人走了,才围上来,两人不约而同朝蒋欣珊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
梧桐忿忿道:“大奶奶,奴婢真是看不下去了,刚刚在桌上三小姐就冲着您来,这会又把沈家奶奶拉走。她这是欺负大奶奶你好性呢?还有那沈家奶奶,眼巴巴的把您招了来,没说几句话,又把您撂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轻絮到底老成些。忙呵斥道:“你少说两句罢。大奶奶,奴婢有一事不明。当初沈府端午游船,莺归姐姐回来还说三小姐与沈家奶奶闹得很不愉快,只差没打起来。怎的这一会功夫,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欣瑶懒懒笑道:“你这丫头,连化干戈为玉帛都知道了。”
轻絮嗔道:“跟了大奶奶这么久,要是连这句话都不知道,我也白做了大丫鬟这些年。”
欣瑶笑道:“这世上,既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两人能走到一处,要么她们有了共同的利益,要么就有了共同的敌人。你们说,是哪一个啊?”
梧桐“呀”了一声,忙压低了声音道:“大奶奶,她们共同的敌人,不会是你吧?”
欣瑶恍若未闻,她转过身,举目远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个是沈力的正妻,一个是曾经喜欢过沈力的女子,除了她,谁还能让这两人走到一处来呢?
欣瑶心里着实有些佩服蒋欣珊没事就喜欢弄些个风浪出来的本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与她那个被禁了足的姨娘是一模一样。只可惜,周姨娘嚣张跋扈,肆意狂妄了半辈子,如今却被困在一间院子里吃斋念佛,凄苦度日,这辈子都休想再走到人前。
轻絮瞪了梧桐一眼,着急的看着欣瑶,道:“大奶奶别往心里去,梧桐她……”
蒋欣瑶转过身,笑道:“梧桐她很聪明。走吧,我们听戏去。”
突然欣瑶的脸色变了变,正欲迈出的步子生生收了回来。
两个丫鬟忙转过身去,却见碧苔打扮得珠光宝气,肚子微隆,在两个小丫鬟的搀扶下,款款而来。
轻絮,梧桐满脸鄙夷的看着来人,一左一右退回到欣瑶身侧,轻絮道:“大奶奶,咱们走吧!”
欣瑶点点头,主仆三人刚走出几步,却见五米开外的碧若突然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唤道:“小姐!”
欣瑶侧过身,皱了皱眉头,没有受她的礼。
轻絮冷笑一声道:“我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敢拦着大奶奶的路,原是碧姨娘啊。碧姨娘快快起来吧,万一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我们大奶奶可担不起。”
碧若微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着牙道:“小姐,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给小姐磕个头。”
梧桐眼珠儿一转,轻笑道:“我倒不知一个背了主的奴婢,有什么脸还敢给主子磕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轻絮,梧桐同碧苔原是睡一个屋子里的姐妹,六个丫鬟中就数她们三人走得最近,十年下来,感情比着亲姐妹倒也不差什么。昔日里三人躺在床上指天指地的发誓要跟着小姐一辈子的,哪想到这碧苔心气颇高,想到三爷房里侍候,三爷拒了她,又想着法的爬了二爷的床,生生打了听风轩众人的脸。
蒋欣瑶懒得去看地上的人,只云淡风轻道:“回了府,可得让梅子多煮些绿豆百合汤给你们喝,天凉快了,这火气却没消下去。”说罢,她轻巧的绕过碧苔,扬长而去。
碧苔见小姐对她视而不见,眼泪扑扑而下,她突然起身,疾走两步,跟了上去,挡在了欣瑶的跟前。
轻絮,梧桐忙护在欣瑶前头,刚想呵斥,却听得大奶奶冷冷一声:“退下!”才讪讪的退回原位。
那碧苔朝她的两个丫鬟看了一眼,两人识趣走开了。
碧苔见状,跪下泣道:“奴婢知道小姐恨我,我自个也恨我自个,奴婢不求小姐能宽恕了奴婢,奴婢只求小姐听奴婢讲几句话。”
欣瑶叹了口气,道:“你说!”
碧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小姐,奴婢从小家里就穷,吃了上顿没下顿,五岁被小姐买来,才算过上了好日子。奴婢是穷怕了……”
“碧苔,我没功夫听你痛说你的悲惨往事,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碧若抬头惊讶的看了欣瑶一眼,咬咬牙泣道:“小姐,你要当心老太太,老太太把周府两位小姐留在府里,是存了心思的。”
欣瑶低下头直视着她,笑道:“老太太存了什么心思?”
“老太太……老太太她……”碧苔吱吱唔唔的说不下去。
“老太太是想打萧府的主意,还是想打三爷的主意,又或者是想打大爷的主意。不管老太太想打谁的主意,都不是你一个姨娘可以议论的。让我猜猜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你希望我在二嫂嫂面前给你说几句好话,又或者在母亲跟前露个口风,让你与肚子里的孩子有条活路。毕竟前头的菊怜是你的前车之鉴。你说,我说得可对?”
碧苔见自个的小心思在小姐跟前无所遁形,突然拼命的磕头,涕泪交加道:“小姐,我只想带着孩子有个栖身之地,我不会去争,不会去抢,我听二奶奶的话,求小姐在二奶奶跟前说一句,让我们母子有条活路。”
欣瑶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老太太这么疼你,你又怎么会没有活路?二嫂嫂并非心狠手辣之人,你只要安守本份,谨言慎行,她怎会容不下你?你出了听风轩这道门,就再不是我的丫鬟,你的活路,得你自个去寻,可不是我一句两句话能决定得了的。来人,送碧姨娘回房!让外人撞见了,还以为蒋府没了规矩。”
轻絮,梧桐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扶起碧苔。
碧苔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看着欣瑶,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此刻若有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第七十六回 好戏刚开锣
碧苔在蒋欣瑶面前默默流泪。
轻絮看不下去了,冷笑一声道:“碧姨娘,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大奶奶说了,只要你安守本份,就不会没有活路。再者说,大奶奶是出了门子的人,二爷屋里的事,大奶奶怎么好插手?还是好自为之吧!你们两个,还不快来把碧姨娘扶回屋里,今日老太太大喜之日,宾客云集,若看见有个姨娘在园子里哭,你们两个谁也逃不过去!”
欣瑶赞许的看了轻絮一眼,这丫鬟身上颇有几分冬梅的影子,行事说话极有分寸,更为难得的是年纪轻轻,心思沉稳。以往有微云,淡月两个压着,显现不出来,日后倒是可以重用的。
两个小丫鬟唯唯诺诺的一左一右扶着碧姨娘赶紧离去,却无人注意到碧苔转过脸后眼中露出的寒光!
欣瑶这才掸了掸衣衫,往心湖边去。
梧桐跟在身后,忿忿道:“大奶奶,奴婢看那碧姨娘一身行头,比着当家奶奶也差不了多少。还跑到大奶奶跟前来哭诉,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轻絮瞪了她一眼,道:“傻丫头,这才是二奶奶的厉害之处。你忘了前头那个了?”
欣瑶摇着绢扇不说话。
心道二嫂嫂的厉害之处可不在对付姨娘这上头。短短两个月就把周姨娘的一半嫁妆纳入囊中;又有一双儿女傍身,开心了拿出点私房银子给二哥哥开铺子,哄他欢心。银子、男人牢牢的握在手里,这才是她的厉害之处。
一个没有娘家,没有银子的姨娘,就算生下孩子,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以二哥哥喜新厌旧的天性,一个月能把目光落一两次在碧若身上,就算是长情的了。
再者说先头有个菊怜,二嫂嫂又怎么会蠢到故伎重演。硬把把柄送到老太太手上?碧苔的命运,就看她看不看得清自个的处境,会不会做人了!
哎!古往今来,姨娘这个圈子。哪里是那么好混的?蒋家女人的手段都算是温和的。
红楼梦中的美得离世脱俗的香菱,尤二姐,哪个不是惨死在正房手里?谁能救,谁敢救。真当做了姨娘就是进了天堂啊,就能守得云开处,明月升上来啊,别开玩笑了。那花柳繁花地,温柔富贵乡,也是看对谁的。
此时心湖前的亭子里只剩下一群太太,小媳妇们津津有味的听戏。年轻的姑娘,小姐,年少的哥儿,姐儿都已三两成群的往园子里赏景去了。
……
欣瑶很自觉得把自个归入小媳妇的行列,老老实实的坐在荫凉处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听戏。
刚听出些味道来,却见昊哥儿被奶娘带了过来,姐弟俩相视一笑,一阵耳语,就背着人偷偷摸摸去了听风轩。
欣瑶仔细询问了昊哥儿这些日子的学业,校考了一番,才满意的捏着他胖胖的小脸蛋。左亲一口,右亲一口,夸个不停。
昊哥儿朝奶娘刘氏挥了挥手,刘氏转身进了屋里,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两个桃子,送到欣瑶面前。
昊哥儿欢喜道:“姐姐。你吃!”
刘氏笑道:“四小姐,这是四爷留给你的,大老爷从南边带了一框水蜜桃,统共就二十来个,分到三爷。四爷手上各两个,这两个是两位少爷省给四小姐的,说是让四小姐尝尝鲜。”
蒋欣瑶看两个粉粉嫩嫩的桃子,笑叹道:“算他们有良心,没白对他们好一场。”
昊哥儿一本正经道:“姐姐一有好东西就想着我和哥哥,眼巴巴的着人送来,这两个水蜜桃不值当。等以后我与哥哥有本事了,姐姐想吃什么,弟弟都给姐姐淘来。”
蒋欣瑶喜得跟什么似的,笑道:“哟哟哟,昊哥儿的嘴可是吃了这水蜜桃,才甜成这样。”
昊哥儿小嘴一撇,头一歪,羞红了脸。
欣瑶哄了半日,命刘氏把桃子洗净了剥皮,切成小块端上来,都说桃饱人,杏伤人,姐弟俩个吃完两个桃子,撑得躺在竹塌上直叫唤。
……
傍晚戏落了幕,宾客散去,夫妻两个坐着马车一路嘀嘀咕咕回到萧府,给老太爷请了安,与他细细说了些蒋府宴席的趣事,才起身告退。
萧寒在女人耳边交待了几句,带着两个小厮去了府外。
欣瑶进了房,只觉身上黏黏的,直接去了净房,沐浴过后,唤来丫鬟捶腿,没几下便歪在塌上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黑,看了看时辰,已是亥时三刻。上夜的微云,淡月听到里头的声响,一个点了灯进来侍候,另一个则去了厨房。
一刻钟后,淡月端了食盒进来,把小菜,清粥一一放在小几上。欣瑶这才觉得有些饿,稍稍用了些,漱了嘴,在院子里散了两圈步,就靠在床头,拿了本医书翻看着,只几行字,就又睡沉了!
两个丫鬟轻手轻脚的放了帐帘,熄了灯把门掩起来。这一夜,萧寒没有回府。
……
第二日欣瑶刚起身,就有门房来回话说,沈府有人求见大奶奶。
欣瑶坐在妆台前细细的瞧了瞧铜镜里的女子,朝着后头的人道:“今日多插一支簪子。”
微云心中称奇,手上却从梳妆匣里挑出一支攒珠累丝金凤簪,笑道:“大奶奶看这支如何?”
欣瑶见这支凤簪的凤尾处有一朵盛开的莲花,点头笑道:“就戴这只。轻絮,让人端些早膳去偏厅,这么早就上门,早膳一定是没有用过的。打发人给老太爷说一声,有客上门,晚些再去请安。”
轻絮应了一声,把手上的面盆交给梧桐,转身掀了帘子走出去。未料到李妈妈正火急火燎的掀了帘子往屋里走,两人差点碰了个正着。
欣瑶转过身,道:“出了什么事,把妈妈急成这样?”
李妈妈哎哟一声,凑近了在欣瑶耳边轻语几句。
蒋欣瑶弯了弯嘴角,笑道:“他倒是消息灵通。妈妈,你让他把心放稳当了到书院好好读书,我保证他的好兄弟出不了事的。”
李妈妈脸色一喜,应了一声,打了帘子往外走!
收拾妥当后,欣瑶才扶着微云的手,去了偏厅,刚进院子,却见大嫂嫂沈氏一脸急色的迎了上来。
“嫂嫂怎么一大早来了?”
沈英一脸苦笑的指了指里头那位,道:“四妹妹,四妹夫可在家?”
欣瑶道:“昨儿个傍晚出了府,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我刚打发人去找了!”
沈英跺了跺脚,把欣瑶拉到一边,一阵耳语,末了才道:“大伯母听说阿力被兵马司拿住了,急得要命,这不,天刚亮,就到府里找了我。四妹妹,你看?”
欣瑶点了点头,朝后头的微云道:“快派人给大爷送个信,让他有空回府一趟!让人备车,呆会我要往杜府去。”
沈英见微云小跑着不见了人影,才舒了一口气。妯娌两个进了偏厅,荀氏早已等得心急火燎,见人来,寒喧几句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了半天。
欣瑶心中虽明了是怎么一回事,却不得不软语安慰了一番。
正说话间,萧寒风尘仆仆的走进来,他见偏厅坐着的两个妇人,目光一紧,上前行礼。
荀氏见他脸满胡渣,脸有疲色,一口气把刚递上来的温茶喝了个精干,想着自个的儿子身处牢狱,指不定憔悴成什么样,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
欣瑶朝男人瞪了瞪眼,萧寒这才轻咳一声道:“伯母,先别哭,听我把事情说完。昨儿沈力在蒋府多喝了几杯酒,就跟着几个友人去了怡红院。怡红院有个新来的女伎叫可儿,长得标致不说,琴棋书画皆通,沈力便让她来陪酒。
这个可儿原是迟青瑜的相好,迟青瑜一个月花两千两银子包下的她,按理说她是不需要出来陪酒的。也是巧了,昨儿个迟青瑜有事没来,这可儿见有银子赚,又是几个年轻富家公子,便没有推却。
哪里知道那迟青瑜临了又来了,进门正巧看到巧儿被沈力搂在怀里,他仗着人多,当下就先动起了手。两拨子人马大动干戈,把那怡红院砸了个稀烂。正好兵马司的人巡检,就把人都抓了进去。”
荀氏忿忿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下作的娼妇,活该被被千人骑,万人睡,眼睛里除了那几两银子,还能看见什么?”
沈氏脸一红,忙抢了话道:“妹夫,那迟青瑜伤得如何?”
萧寒抚了抚额,为难道:“整日里花天酒地的少爷公子,身子有几个是经得起打的?两条胳膊全折了,嘴里三颗牙打飞了,脸肿得像猪头,其它的都是皮外伤也就不必再说。力哥儿这回出手,是忒重了些。”
欣瑶心里憋着笑道:“大爷,这事赔些银子能不能……”
萧寒看了看欣瑶脸色,摇头道:“迟青瑜是靖王妃的胞弟,迟家最受宠的么子,那迟禄岂有善罢甘休之理?听说此时已往宫中去了。”
迟家是先太后嫡母的娘家,与先太后占着表亲的情份,靠着巴结先太后,苏家一步步起家。靖王这门亲事,也是先太后下的旨意。这会子迟家人往宫中去了……
荀氏顿时心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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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几句牙酸话(二更)
上回书说到沈力为了个妓女,把靖王妃的胞弟打成重伤,被人拿进了兵马司。偏这迟家仗着与先太后沾亲带故,一大早进了宫中告御状。
荀氏一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睛直直的盯着萧寒。还是沈英反应过来,忙道:“哎啊,大伯母,快让祖父也往宫中走一趟啊,要不然,这亏可吃大了!”
荀氏被她这一叫,反倒镇静下来:“你祖父他老人家这两天身上不大好,正将养着呢,这事哪能劳烦他。”
她起身朝萧寒曲膝道:“我想求一求寒哥儿,求寒哥儿在靖王跟前为我家这个孽种说上一两句话。这孩子,就是个混世魔王,可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求寒哥儿看在一个母亲的份上,待为周旋一二!”
萧寒赶忙上前一步扶起荀氏,正色道:“伯母,沈,蒋两家一向亲近,这事尽我所能。沈力在狱中我上下都是交待过了,吃不了苦,昨儿那场架,他一点亏没吃,你放心。”
荀氏被他这样一说,心才落了原处,从怀里掏出一叠子银票来,道:“这银子寒哥儿先拿着,在里头打点,免不了求人,不够我再着人送来。”
萧寒余光瞥见欣瑶轻轻点了点头,才接过来,道:“您放心,有我在,我保他在里头安安稳稳的!”
欣瑶道:“这事的关键还在于靖王,若是他能从中调和,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爷,您看……”
萧寒忙道:“事不迟疑,我换身衣裳这就先往杜府去一趟。”
……
欣瑶亲自把荀氏二人送到府门口,待马车走远,才慢慢腾腾的回了房。
见男人沐浴过后换了身家常衣裳坐在黄花梨嵌螺钿炕桌前吃得正香,遂坐在炕沿前嗔笑道:“昨儿一晚上,大老爷不会是也在怡红院落了脚吧?”
萧寒眼中带着深沉的笑意。放下筷子,拉着欣瑶的手道:“我倒是想,只可惜被人拉着在牢里聊了大半夜的话。那位说,这事我也有份。不能让我太逍遥了,须得有难同当。”
欣瑶起身接了淡月递过来的青花花卉小茶盘,亲自奉到萧寒跟前,笑道:“能出得了这种主意的,也只有十六一人,好好的,把人手打断做什么?这让靖王妃的心得多疼啊!”
萧寒拿上进心茶盅,喝了口温茶,冷哼一声道:“那个迟家,二哥早晚要动手。这次算是个警告。要是聪明的,赶紧远了苏家,约束族人,夹着尾巴做人,要不然。别说是王妃,就是皇后也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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