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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封推]-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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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拿上进心茶盅,喝了口温茶,冷哼一声道:“那个迟家,二哥早晚要动手。这次算是个警告。要是聪明的,赶紧远了苏家,约束族人,夹着尾巴做人,要不然。别说是王妃,就是皇后也救不了他们!瑶瑶,我先眯会,吃罢午饭再往衙门去,今儿晚上怕又是不能回来的。”
欣瑶笑得一脸灿烂道:“难不成,今儿晚上你们又得秉烛夜谈!要不要回头我让人做了宵夜给大爷送去?”
萧寒磨了磨牙齿,道:“那敢情好。做两份,省得那人馋,把我的抢了去。”
欣瑶眼中带笑,调皮的冲男人轻轻说了声“呸”,让淡月把小炕桌安置在一边,便去了外间。
恰巧微云从外头进来道:“大奶奶。车备好了,什么时候动身?”
欣瑶笑道:“大热的天,去杜府干什么,大爷在里头睡觉,你去守着。我给老太爷请安去!顺便讨论讨论今儿中午吃什么好!”说罢,便闲庭信步的走了出去!
微云莫名其妙的嘀咕了一句:“这到底唱得是哪一出啊?不是说火烧眉毛的事吗,怎么这会子又不急了!”
……
沈府厢房内。
张馨玉袖子一佛,把几上的一套宋代紫定茶盅摔了个粉碎。
昨日蒋家老太太寿宴,她见那蒋欣瑶一身妃色衣裙高贵出尘,心下便有些酸酸的,草草用罢席面,略听了会戏,便打发人去前院请自家男人,打算一道回府。
哪知沈力正与蒋元晨酒逢知已,又有蒋元青在旁边作陪,尚未尽兴,便让张馨玉自个先回去。
张馨玉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心下却已有几分不满,一个人讪讪的坐车回了府,倚在卧房里生闷气。
夜里头,男人吃了满身酒气,醉醺醺的回了房。
张馨玉原想着等他过来哄自己几句,此事也就掀过去了。哪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下的火又盛了几分。
沈力哪里知道自家女人心里这一番天地,在外间醒了会酒便入得房来。头一句便道:“今儿蒋家的席面倒是精致,那道西湖醋鱼我吃着颇有几分南边的味道。”
这话不说也罢,一说,直把那张馨玉心下的火气给勾了出来,当下酸酸道:“哪里是那府里的菜好吃?我看是那府里的人好看,勾着爷的心了罢!”
沈力是什么人,一听这话,当下脸便沉了下来,冷笑着定定的看了张馨玉两眼,拂袖就走。
张馨玉见男人一言不发,便要走,哪里肯依,当下一把扯住沈力的衣裳,口不择言道:“怎么,说着你的痛处了?一句话不中你的意,就要跳脚。只可惜,人家已经嫁人了,眼里从来没有你!“
沈力如剑一般的目光骤然一聚,手上轻轻一用劲,人已到几米开外。
张馨玉又气又恼,不管不顾的冲到门口,怒道:“有本事出去了就别在回来!”
男人身形顿都未顿,径直扬长而去。
张馨玉气得眼泪直掉,一宿未睡。
第二天一早,便传来自家男人在妓院把人打伤的事。这才有了前头摔茶盅一事。
……
陪嫁嬷嬷张嬷嬷见势不妙,赶忙把屋里众丫鬟赶了出去,哄劝道:“小姐,要我说这事的根儿还在小姐身上。昨儿个爷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酒,夸了几句蒋府的菜好吃,景好看,你就摔了脸子给爷瞧,这脾气发得,着实没有道理。”
张嬷嬷故意一顿,又缓缓说道:“爷与蒋家的渊源,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小姐何必再计较。男人,都好个面子,小姐这般不管不顾的撕了脸闹腾,又能得了什么好处?只能把男人的心越闹越冷,何苦来哉?爷在小姐这头受了气,自然把气撒到别人身上,这不就闹出祸事来。小姐还是赶紧想办法补救才是。”
张馨玉委屈道:“嬷嬷,我不过是说了几句牙酸话,他就扬长而去,如今又在怡红院为了个女伎把人打伤了,这让我的脸面往哪里搁?我以后在这府里还要不要做人!”
张嬷嬷肃道:“小姐,夫妻之间拌个嘴,吵个架,无伤大雅的事,谁家的两口子不是这么过来的?脸面这个东西,男人在外头有脸了,你才能有脸;男人在外头没脸,你只能跟着没脸。夫人在家时交待小姐的话,小姐都忘了吗?”
张馨玉听到张嬷嬷提起母亲,心下一凛。
张嬷嬷趁机又道:“夫人为了小姐的亲事,操了多少心,掉了多少泪,受了多少委屈,甚至连长公主也得罪了去,小姐可不能把夫人一片心血白白浪费了去啊。”
……
原来张馨玉从小就定过亲,定的是她三舅舅家的小儿子,也是惠文长公主最小的孙子严庭海。
这严庭海因其母怀他时摔了一跤,故生下来身子便弱,长公主不免偏疼些,这才作主定下了小外孙女张馨玉,打算亲上加亲。
张馨玉的母亲严惜文因年轻时对自己的婚事一意孤行,伤透长公主夫妇的心,心中一直愧疚。且女儿性子娇纵,嫁到那府里,左右都是自己人,吃不了大亏,便一口应承下来这门婚事。只瞒着两个孩子。
哪料想张馨玉与那严庭海从小就是冤家,互看不顺眼。一个嫌表妹咄咄逼人,一个嫌表哥赢弱不堪,说不到两句话,便吵作一团。
张馨玉长至十几岁,才知自己与表哥定了亲,气得在父母跟前闹了几回,心下烦闷不已。巧的是,张馨玉的姐姐张馨月这时候产下嫡长子,她便提出去江南沈家长姐处散心。这才有了与蒋欣瑶在游船上的一面之缘。
张馨玉在苏州府沈家住了一个多月,才回了京城。有一回跟着母亲去严家,不知何故,与那严庭海又生了口角,闹得严府人尽皆知。
张馨玉回府后,便是向母亲郑重提出要退亲。那严惜文原指着女儿去了趟江南散心,回来便可万事大吉。哪料却是女儿故意挑着严庭海的错,借机一闹,一气之下就把女儿拘在院子里,禁止其外出,只等到了年岁,行过六礼后,风风光光的把女儿嫁到那府上。
张馨玉也是个要强的,只放出话来,若不退婚,成亲那日便是她向父母还命之时。
那严惜文精明了半辈子,到头来在女儿婚事上,跌了个大跟斗。不得已,只得腆着脸向长公主,三哥三嫂求情。
严惜文的哥哥倒还罢了,称强扭的瓜不甜,两个孩子从小不对盘,便是硬凑在一块,也是猫狗打架——世代冤家。
偏那严惜文的嫂嫂有话说。早不提,晚不提,自家儿子都快十五六了,才提出要退亲,先头干什么去了?因此话里话外,便有些难听。
惠文长公主一辈子高高在上的人,女儿求着退婚已是打了她的脸,哪里还容得下媳妇的几句牢骚?当下就冷了脸,称就算是绑,也得给我绑到一张床上,说罢拂袖而去。
☆、第七十八回 往事不要再提(三更)
长公主发话,谁人敢违?一时两家倒也消停了。
两年后,两个孩子均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两家按着长公主的意思,正欲行六礼,把婚事给操办了。哪知那严庭海不乐意了,死活要退婚,只把两家人弄得措手不及。
原来那严庭海两年前知道张馨玉欲退亲时,便埋了心思要狠狠报复回去,硬生生的拖了张馨玉两年,才抛出了这颗重磅炸弹。
都说么儿得宠,惠文长公主见小孙子不乐意,哪还能强按着,只得把女儿叫回来商量退婚事宜。
这一下便激怒了严惜文。
外孙女要退婚,你不允;亲孙子要退婚,你便允了。这不是厚此薄彼吗?再者说女儿家的大好青春能耽误吗?严惜文气了个倒仰,在长公主面前狠狠的闹了一场。
长公主为了安抚女儿,只得承诺一定帮外孙女找户更好的人家,并陪上一份嫁妆,这才使得两家都消停了。
张馨玉一听与严家解了婚约;深藏在心底的那份不为人知的念头渐渐浮出。原来她在江南时便对沈家大房的么子沈力动了几分心思。
张馨玉是惠文长公主嫡出的外孙女,其母严惜文又是下嫁到张家,不论是严府,还是张府,均是女强男弱。因此一趟江南之行遇到了沈家号称活祖宗的沈力,竟一头栽了进去。
沈力其人,从小习武,跟着沈老太爷走南闯北,学问,见识暂且不论,就一身孔武有力的体魄,内敛冷峻的性子,便引得张馨玉倾心不已。
张馨玉虽心系沈力,却深知严,张两家的亲事并非那么容易解除。遂强按下心思等待时机。
恰好那日去外祖母家,不知何故又与那严庭海有了口角,回府后便借势提出退婚,想为自己搏一搏。哪知忙活了半天。婚也没退成,还惹得两家有了嫌隙。
张馨玉到底是严惜文一手教导起来女儿,即便心下不愿,一见这形势,当下便歇了心思,安安份份待嫁。
张馨玉把自己关在房里深思了一天一夜后,遂跪在母亲跟前把自个的心思说与了她听。
严惜文正因娘家的退亲,对女儿心怀愧疚,只说这事容她思虑些时日,暗地里一封书信去了南边。朝大女儿打听沈力为人。这不打听则已,这一打听,才知道人家沈力早有了心上人,虽女方拒了亲事,偏男方还未死心。且沈家老太爷也似乎有意向替孙儿求娶蒋家四小姐。
严惜文再怎么宠女儿,又岂能让女儿嫁个心不在她身上的人?当下严辞拒绝。
张馨玉先被严家退了亲,又被母亲拒了自己的心思,当下又气又急,病倒在床。病愈后,张馨玉虽平静度日,却鲜有笑容。见着严氏,也都冷着一张脸。
母女俩个冷战了两个月后,偏巧萧、蒋两家传来了定亲的消息,严惜文见女儿一日大过一日,终是拗不过,到底是松了口。因此仍求了长公主代为撮合。
惠文长公主见女儿看中了沈家。气了个倒仰。
你道为何?原来那长公主与沈老太爷年轻时就相识。
沈亭十七八岁时也是一翩翩佳公子,出身高门,读书,学问自是一流。机缘巧合下与长公主有过一面之缘,长公主颇为心仪于他。奈何沈老太爷一心想在官场有所建树。且又是沈家重点培养的下一代掌家之人,故婉拒了长公主的好意。
长公主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人,岂能咽得下这口气,私底下一直不待见沈家。
当初大外孙女张馨月与沈家结亲是其父张敬诚牵的线。张敬诚与沈家二房的老爷沈峰有同窗之谊。那沈峰听闻张家大女儿温柔娴良,知书达礼,遂替大儿子沈群求娶。
严惜文素来是个有主见的,仔细打探一番后,也未与母亲商议,一口便应承了下来。就这样,两家结了儿女亲家。待惠文长公主知晓此事,六礼已行了二礼。长公主虽心下不忿,却又无可奈何。
所以女儿所求,长公主想都未想,一回就回绝了。
严惜文哪里知道长公主年轻时与沈家老太爷有这么一出,只道是老太太出尔反耳,便用言语相激。长公主自知理亏,平生又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只得咬牙切齿的应承下来。
沈家老太爷哪里能料到长公主亲自出面为小孙子作媒,真真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左思右想了几宿,还是帮小孙子应承了下来。就这样,张馨玉的亲事颇费了一番周折,才辗转定了下来。
张馨玉心愿得成,自然欢喜。那长公主却心中隔应,外孙女大喜也只称病不出。严惜文见母亲这般行事,又想起前头两家悔婚的事,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却又无人可诉,只得生生忍下。
一门亲事,弄得长公主母女俩人心里都不痛快,独那张馨玉蒙在鼓里,欢欢喜喜备嫁。
……
张馨玉咬着唇苦思半日,才淡淡道:“嬷嬷,这事是我做得急了,昨儿个见了那蒋欣瑶,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股气,这才与爷对了几句,是我的不是。嬷嬷替我更衣,我立马回府一趟!”
张嬷嬷这才露出笑意道:“我的小姐,这就对了!”
“婆婆这会在哪里?”
张嬷嬷压低了声道:“天没亮就出了府,听说是往蒋家去了,小姐这头,可是要快些啊!”
张馨玉心下明白,冷笑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五城兵马指挥史,能作得了什么主?嬷嬷,咱们走……”
……
当天夜里,沈府大老爷沈俊夫妇跪倒在沈老爷床前把事情一一说与他听。
沈老爷抄起手边的书朝儿子沈俊砸去。
沈俊不敢躲闪,头上生生的挨了一下。荀氏心疼的看着眼沈俊,脸色惨白却不敢说话。
许久,沈平才平息了怒气,缓缓道:“明儿个你上书让阿力去军中避一避风头吧,迟家如今找上了中宫苏皇后。这座大佛,咱们惹不起。荀氏,你把那个叫可儿的赎了身,再带了厚厚的礼,去迟家陪礼道歉。银钱上不要舍不得。”
沈俊道:“父亲,今日早朝,靖王被呵斥了几句,韩王则一言不发,您看……”
沈平变了变脸色,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你要他替哪头说话!阿力的这份差事是保不住了,让阿峰的媳妇明儿个备了礼,去韩王妃那里为他男人求个闲职。”
沈俊心下一惊,忙道:“父亲?”
沈平道:“你放心,韩王必会应下的!你们都去吧,按我说的去做!”
夫妻俩个对视一眼,磕头告退。
……
荀氏出了院门,才眼中含泪道:“大老爷,阿力好不容易才回了京,刚成了亲,找了份好差事,赶明倒又要往那苦寒之地去了,没个一年半载的,怎么能回来?你说说,叫我如何舍得!”
沈俊却喃喃自语道:“这回老爷子行事,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啊!”
荀氏忿忿道:“我就说那个女人进门,没好事。”
原来这荀氏暗中已经相看上了另一府的小姐,只等着有合适的机会在老太爷跟前提起。
哪知老太爷冷不丁的就对她说起小儿子定亲一事,荀氏明着不敢多言语,背过人只委屈的掉眼泪。因此多多少少对那张馨玉有些不待见。
沈俊回过神,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怒中含威道:“闭嘴,回房!”说罢,甩袖而去。
荀氏委屈的低下了头,一路小跑跟在沈俊身后,嘴里的苦涩不住的往外涌。
……
而此时兵马司牢房里,萧寒,沈力两个席地而坐,地上摆放着两个食盒,两壶酒。
萧寒从怀里掏出来一叠银票,递给沈力,道:“荀夫人给我的,你收着吧,回头去了中军,多的是花银子的地方。”
沈力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塞进怀里,举杯道:“今日这顿,我是借了萧兄的光,来,弟弟我敬兄长一杯!”
两人连干三杯后,才用起菜来,沈力用了几口,道:“平王什么时候动身?”
“不出十日,必往军中去!”
“外头情况如何?”
萧寒打趣道:“中宫收了迟家的重礼,在今上跟前哭了一场,今上这会应该歇在她那里。靖王妃也收了迟家的礼,没敢在二哥跟前哭,只让人好酒,好菜招呼着,二哥这会,应该在对月饮酒。韩王把卫国公迟禄叫进府臭骂了一顿,这会应该正在气头上。沈老爷子称病不出,你夫人白日里回了趟张家。我那个小舅子为了你的事,一大早就到了萧府。就这些!”
沈力苦笑道:“倒是好热闹!”
萧寒道:“是啊,他们热闹他们的,我们热闹我们的,来,喝酒!”
沈力眼珠一转,幽幽道:“你说,这会,她在做什么?”
萧寒清咳一声,挑了挑眉头道:“力弟,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愿赌服输啊!”
沈力冷笑一声,哼哼道:“话别说得太早,我就不信,你能守着她过一辈子?咱们且看日后!”
萧寒自斟自饮了一杯,正了正脸色,许久没有出声。
☆、第七十九回 京城众生相
上回书说到沈力不相信萧寒能守着蒋欣瑶过一辈子,很是想看他的笑话。
萧寒听罢,默不作声了半晌。
沈力见他不出声,遂得意道:“怎么着,这还没几日呢,你这心里便起了痒?”
萧寒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说实话,这事要换了以前,我自个也不相信。不瞒你说,从前我与十六,天翔三个凑在一块,什么坏事没干过?怡园院,那是我们的老窝,里头的妈妈,姑娘有几个是我们不认识的?我们这样的出身,从小到大,什么女子没见过?见得多了,觉得都一个样。
可自打我见过她后,我就想一门心思把她娶回家,成了亲后,我就想和她安安稳稳过日子,再没有别的什么想法。这话我前头就与你说过。”
沈力眯着眼睛把头靠在墙上,许久才道:“她嫁给你,是对的!”
萧寒拍了拍沈力的肩膀,认真道:“兄弟,是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倘若她嫁给你,我相信,你待她会比我待她更好!”
沈力哈哈一笑,道:“萧寒,这辈子我除了我祖父外,没有佩服过任何人,你算一个。按理说,咱们俩个应该打得头破血流,王不见王才对,谁又能知道,我们俩人个居然称兄道弟,相见恨晚。输给你,我认了,来,干了!”
萧寒朗声一笑,道:“好兄弟,干了!”
沈力想起归云堂里那个冲她点头一笑的女子,忍不住皱眉道:“萧兄,我有一事相求。”
“力弟,但说无防。”
“等我得胜归来,我只想在怡园吃一桌她亲手做的菜。几年前那一餐,弟弟我想念至今。”
萧寒尴尬的笑一声,如实道:“力弟,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答应你。实在是你哥哥我到现在,连她做的菜是咸是淡,我都没尝过。我只能尽力而为。”
沈力愣了半天,突然放声大笑:“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这笑声引得外头的看守一脸忿色,仰天长叹,到底是三品官员家的公子哥,坐个牢,指挥使亲陪不说,还又是好酒,又是好菜侍候着,怪不得要笑成那样,真真是没天理啊!
……
沈家内宅里,张馨玉一脸疲倦的倚在贵妃塌上。一青衣丫鬟拿着美人锤替她捶腿。
张嬷嬷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心里摸不准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今儿小姐回张府,求了半天太太,太太也没表态。只说这点子小事,沈家能应付。让小姐安安份份侍候好姑爷才是真,凡事不可耍小性子。小姐回了府,一言不发到现在。
许久,张馨玉才眯着眼睛道:“嬷嬷,明儿个把母亲给我的那几匹纱给郑府的蒋欣珊送去。”
张嬷嬷抬了抬眼睛,道:“小姐,这是为何?”
张馨玉冷笑一声道:“妈妈。别问,以后你就知道了!”
张嬷嬷心头一凉,只得暗中叹气。看来太太的话小姐是压跟没听进去啊。
……
次日早朝后,今上把都察院左副都御使沈俊,卫国公迟禄叫到跟前说话。
隔天正午,沈力大摇大摆。毫发未损的走出兵马司,上了等候在一旁的沈府的马车。
当天,京城就传出沈府公子沈力被革去御林军一职,发派到中军服役,一年后方能回来的消息。
消息一出。张馨玉在房里哭成个泪人;
荀氏歪在贵妃塌上,哼哼着胸口疼;
靖王妃则派人把她亲手煨的燕窝粥送到了靖王的书桌上;
靖王燕淙元冷笑一声,随手把粥分给了身边的人;
而被打断了两只手的迟青瑜则肿着脸在府里摆了一桌酒席,把刚进府的可儿抬了姨娘;
与此同时,沈力的亲哥哥沈峰悄无声息的顶了弟弟的职,入了御林军。
……
就在这一日,中宫把平王妃施如眉请进宫,以平王府无子嗣为由,呵斥了王妃几句。接着把屏风后面的两位如娇似玉的姑娘请了出来,一人给施王妃敬了一杯茶。
施如眉强忍怒意,苦笑着接了茶。谢恩后,带着两个姑娘回了王府。晚上,平王府为两位新进位的侧妃大开宴席。这两位侧妃分别是户部孙尚书庶出的孙女孙一梅和吏部侍郎嫡出的小孙女林琅。
据可靠消息称,平王这一晚喝得大醉,哪位侧妃的房里都没去,只在书房里糊弄了一晚。
施王妃则一身素衣,脸有悲色,在廊下看月。
夏末的深夜,风有了一丝凉意,施王妃这样糟践自个儿,这满屋子的丫头婆子也不知是干什么使的,也不好言相劝着,就任由主子这么吹着冷风。
哎,真真是眼里没了人呢!
而此时,应该醉卧在书房的燕十六却一脸得瑟的躺在徐宏远怀里,两个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
深夜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沈家那对祖孙。
这两人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兴趣,手谈一局,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分出个胜负。
老爷子骂了句“臭棋”,突然弃了子,扔下孙子,背手着回房睡觉。
沈力对着棋盘研究了半天,直到子时一刻,才回了院子。
王喜跟在后头,一路叨咕。
沈力停下脚步,冷冷的看了他两眼,终是叹了口气,往正房走去。
与此同时,萧府东院某一处卧房里,正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声,隐隐还夹杂着女子的低低的求饶声,许久,随着一声男人的低吼,一切终是归于平静……
老太太六十大寿后的第五天清晨,沈力一袭粗衣,一匹黑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京城。
也正是这一日,一向和睦的蒋家,闹了个天翻地覆。
……
事情还得从老太太寿辰那日晚上说起。
七月十九,蒋家大开宴席,宾客如云,又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助兴,热闹了整整一天。
等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后,忙碌了几天的众人,总算是喘了一口气。
丫鬟婆子们忙着收拾东西,清理宅院,两位太太则把老太太的贺礼一一造册,让人挪到库房,一切都显得井然有绪。老太太把两个儿子叫到跟前,说了会话,就早早的歇下了。
蒋宏建,蒋宏生兄弟俩见寿辰办得风风光光,顺顺当当,心下高兴,便又在前院弄了十来个下酒菜,把叔父蒋兴,侄儿蒋元博,及蒋元青,蒋元航叫到一起,凑了一桌喝酒聊天。
月上中稍,蒋家几位爷才由各自的小厮扶进内院休息。
话说这蒋元青因多喝了几杯酒,有些个上头,就想到园子里走一圈散了酒气才回房,省得给老婆嫌弃,随手就把蒋元航拉上了。
蒋元航刚刚对经营铺子起了点兴趣,酒桌上听大哥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觉得忒不过瘾,正想找个机会听大哥好好聊聊,这一拉,正中下怀。
园子里灯笼尚未取下,隐隐绰绰的倒别有一番景致。兄弟俩把小厮打发在园子门口,边聊边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心湖。
心湖的一池荷花开得正盛,两人吹了会冷风,就准备打道回府。刚走出几步,却见心湖边一块大石上站着一绿衣女子正嘤嘤啼哭,两人惊了一跳,对视一眼,便走了上前。
女子听得有人来,赶忙止了哭回头,你道是谁?原来正是那周家二房嫡出的小孙女,刚满十五的周晓丽。
周家两朵小花按理说今日应该跟着家人回了周府,偏老太太多了句嘴说今日乱糟糟的,等明日收拾妥当再走不迟,就这样,两位姑娘便多留了一晚。
侯府出来的姑娘,容色自然出众,女子眼中含泪的模样让素来惜花爱花的蒋元航心下一软,忍不住软语相慰。
哪晓得悲伤中的子女,最经不得别人的劝慰,竟幽咽不止,真真是玉容寂寞泪澜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啊!
只把那蒋元航哭得有些手足无措,是哄也不好,不哄也不好。
蒋元青这人最不耐烦女子哭啊,闹的,心下烦躁,皱了皱眉头便欲离去。更何况深更半夜,被人看到,也不大好。
他拍了拍蒋元航的肩膀,轻道:“咱们走吧。”
蒋元航见美人落泪哪还有迈得开步子的道理?哪下便道:“哥哥先走,弟弟我稍后就来!”
蒋元青也知道这个弟弟在女色上向来不能自持,也就随他去了。
蒋元航见大哥隐入夜色中,心下一喜。他见女子站在大石上,临水而立,很是危险,忙上前一步,想把周晓丽扶下来。
哪料到,光顾着看人,忘了脚下,一个滑溜,身子朝石头扑去。那周晓丽惊慌失措,本能的往后退,一脚踏空,噗通跌入湖中。
蒋元航吓得脸煞白,顾不得手在石头上蹭破了皮痛得钻心,大叫救命。
蒋元青不过是走出数米远,听得救命声,赶紧往回跑。一见这情形,只得咬了咬牙,跳进湖里救人。好在湖水并不深,蒋元青在水里扑腾十几下,总算是把人救了上来。
蒋家诸人闻讯赶来,挑起灯笼一看。
蒋元航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懊恼,而边上,浑身湿透,曲线毕现的周晓丽被蒋元青抱在怀里,已经奄奄一息。
沈英被丫鬟扶着从人群中挤上前,一看这情形,气血攻心,两眼几欲喷出火来,双唇紧紧咬着,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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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以贵妾纳之(二更)
上回书说到蒋大爷勇救周家姑娘,沈英见此情形,看了个倒仰。
顾氏忙令婆子把周家姑娘抬到房里,一边派人请了大夫过来,一边使人给老太太报讯。
此时,老太太早已睡下,闻此消息,不得不重新束了发,穿了衣裳,问个究竟。
事情也不复杂,大爷,二爷这么一说,众人也就明白了个大概,又听得下人来回话说周姑娘醒了,并无大碍,只着了些凉,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老太太想着侄孙女既无什么大碍,明日赏下些东西,安慰一番,就能把此事揭过去,也就不甚在意,打发众人回房休息。
谁知当天晚上,那周晓丽幽幽醒来,想着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众目睽睽被男人抱在怀里,羞愤欲死;又想到原本富贵荣华的周家一夜间凋零至此,了无生念,于是遣走了丫鬟,一床床单欲结果了自己。
幸好被前来探望的周晓菁救起,于是又是一番折腾。旁人倒还罢了,只苦了蒋家的两位太太,往归云堂左一趟,右一趟的跑。
第二日,周晓丽父亲周栋亮,母亲卢氏闻讯而来,母女俩个抱头痛哭。
周栋亮一见这情形,稳稳当当的往老太太堂屋里一跪,请姑母大人作主。
老太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回,命顾氏在库房里找了些上好的药材及首饰,又包了一千两银子的红包,递到侄子跟前。哪料到那周栋亮既不要东西,又不要银子,只要姑母给个说法。
老太太这下,可就为了难,忙把儿子,媳妇叫到跟前商量事宜。众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当即明白了周栋亮讨要说法背后的动机。
蒋宏建因着周家三天两头到府里打秋风,蒋家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倒成了周家的小金库。只恨不得与周家撇得干干净净才好,哪里还会同意。
蒋宏生有了周姨娘的前车之鉴,也是一口反对,只说多花些银子也就罢了。
于是老太太把一千两红包又添了几张。变成了三千两,亲手送到侄儿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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