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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有毒-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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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陵争风吃醋,这姿态方才是这样子的难看。
唐玉陵冷冷的说道:“只不过是一桩玉件儿?说得倒也轻巧。明面上都无耻到了这般地步了,这样子的肆无忌惮了。怎么有的人,居然还言语这般轻轻巧巧的。”
她不屑的瞧着玉秀师太,不觉说道:“玉秀师太,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这所谓的清隐庵,也不过是个藏污纳垢之地。借着仁善之行,实则私底下呢,却贪墨财帛,敛财有道啊。清隐庵心心念念,如此不肯放手,是否是因为,这其中有那妙不可言的利益?”
饶是玉秀师太心计颇深,此时此刻却也是因为唐玉陵的言语气恼不已。
唐玉陵也是不知晓得了王珠什么好处,居然是伶牙俐齿,咄咄逼人。
不是说这唐家的阿陵是个聪慧的人,怎么就如此糊涂,心甘情愿做人家的棋子?
玉秀师太面颊之上顿时恼意浓浓。
却未等她言语,刘鹿抢先开口:“唐姐姐,便算是阿鹿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又何必对我娘这样子。千错万错,都是阿鹿的错。”
刘鹿样子凄婉、无辜,楚楚可人。
便是玉秀师太眼见女儿如此,也是不觉有些愕然。
刘鹿含泪倾诉:“这都是我的错,可我跟凌大哥是清清白白的。”
凌大哥?凌霄?
在场之人无不是竖起了耳朵。
唐玉陵言语微冷:“不错,你们确确实实是清清白白,可如今的事情,和我未婚的夫婿又有什么关系?”
刘鹿却觉得她嘴硬,明明是含酸吃醋,污蔑她的亲娘,可却扯着别的事情,敢做不敢当。
刘鹿痛心疾首:“我,我不过是凌大哥多说了几句话儿,还有就是送了他腰间那枚玉璧,却到底,到底还是清清白白的。”
众女不觉哗然,中辰虽然民风开放,男女之间也是不拘于大防。
可如今都私相授受了,还谈清清白白的。
刘鹿一副委屈的样儿,内心之中竟不觉流转一缕莫名的快意。
唐玉陵爱惜颜面,所以明明含酸吃醋,却也是不肯明言。
可还不就是吃醋。
自己这样子有话直说,也是当真撕碎了唐玉陵那无比虚伪的画皮。
唐玉陵顿时流转不可置信的样儿:“阿鹿,你居然是做出此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我还以为你年纪小,单纯得紧,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寡廉鲜耻。”
刘鹿委屈,怎么唐玉陵还口出恶言。
凌霄面色铁青,忽而站起来:“阿陵,你可是不要误会,我一时思虑不周——”
一时思虑不周,便收下了未出阁姑娘的东西。
他清清白白,虽然享受刘鹿的仰慕,可是连句逾越的话都是没有说。
可言语未完,顿时被唐玉陵打断:“一时糊涂?这样子说来,这玉璧确实是私相授受之物。”
凌霄急切解释:“虽然是刘鹿所赠,我不过是思虑不周。”
唐玉陵凄然一笑:“瞧来当真是早有私情。”
唐有鱼更是恼声打断:“凌霄,你当我们唐家是什么?倘若不想娶阿陵,这婚约不提也罢,我们唐家的女儿不愁嫁,何至于让你如此委屈挑剔。”
他为妹子说话,也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事到如今,没人会相信凌霄和刘鹿是清白的。
难怪,唐玉陵性子一向沉稳,没想到今日居然是咄咄逼人,十分强势。
刘鹿更急切说道:“我和凌大哥,是清清白白的。”
唐玉陵胡搅蛮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给凌大哥。
这样子的女人,又怎么配得上凌大哥呢。
唐玉陵不觉冷笑:“刘鹿,你扪心自问,你对我这个未婚夫婿,没有一点儿心思?难道但凡是男人,你就会送给物件。”
刘鹿自然不能承认,她怎么能承认自己如此轻浮,见男人就送东西。
凌大哥误会了,那就不好了。
她虽然总做出天真无邪什么都不懂的样儿,然而有些事儿,她未必当真不懂。
只不过,人有时候总是会给自个儿一个借口。
倘若不懂,就顿时显得无辜了些了。
更何况,她是真心喜欢凌霄的。
刘鹿垂下头,满脸红晕。
她不吱声,这个样儿,分明就是默认了。
凌霄见了,生生气得眼前发黑。
刘鹿这样子,他更加说不清楚。
从前他虽有时候会觉得刘鹿这倔强又笨笨的样子很是可爱,可是如今,凌霄只恨不得狠狠一巴掌抽打过去。
玉秀师太一时之间,却也是容色变幻,竟似有些犹豫。
女儿到底是她身上落下来的肉,又是为了她顶撞唐玉陵,她也自然是有些爱惜之意的。
可说到底,当初玉秀师太为了自个儿,能舍了一双儿女不理会。到了做抉择时候,玉秀师太总是能舍弃一双儿女。
她不觉轻轻摇头,有些苦恼的说道:“你们这些少年人事情,贫尼也是不懂了。唐小姐,世间种种烦恼,如梦幻泡影,又何苦这样子的执着呢。原来你今日诸般为难,竟然是因为有此心魔。”
唐玉陵当王珠的枪,指责清隐庵有贪墨之事。
就算是了因,就算不过是个区区玉坠子,这也是对整个清隐庵有莫大的冲击。
玉秀师太甚至猜测得到,到了明日,这件事情传开,清隐庵的名声一定是会一落千丈。
这摄政王妃,当真是好生狠辣的手腕。
正因为这个样子,玉秀师太只能用些事情,转移所以人对清隐庵的注意力。
比如,比如自己的女儿刘鹿。
比如,今日唐玉陵精心设计的指责,不过是一桩争风吃醋。
唐玉陵有私心,所以才对清隐庵诸多为难。
甚至过几日,等玉秀师太缓过手来,能让这桩事情变成唐玉陵精心设计的栽赃陷害。
耳边,还听到刘鹿哭诉:“唐姐姐,你居然还让丫鬟警告我,你早知晓我给凌大哥送东西。你这样子威胁我,恐吓我,让下人羞辱我,如今,如今你还欺辱我娘。”
玉秀师太心痛如绞,刘鹿太蠢,可是玉秀师太不蠢。
她知晓刘鹿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毁自己的名声。
别人都知道,刘鹿去勾引人家未来夫婿,甚至在唐玉陵警告时候,仍然是不依不饶。
可自始至终,她也是没有阻止自己的女儿。
她内心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提醒,刘鹿说得越多,越发证明唐玉陵是公报私仇。
所以,刘鹿还是继续当众愚蠢好了。
周围的人看着刘鹿,眼睛里流露出了不屑之色。
可刘鹿却也是浑然不觉。
凌霄似察觉到了什么,顿时一愕,旋即面色不觉隐隐有些铁青。
唐玉陵更厉声说道:“住口,不错,我是爱惜颜面,所以如此隐忍。可是如今,我却也是不想隐忍。我与凌霄,婚事作罢,一刀两断。大哥,你要帮我,我唐家要退了这门亲事。”
唐有鱼不动声色:“放心,此桩婚事,从现在开始,都是已经不允许了。”
凌霄不觉咬牙切齿:“我不允此事。”
唐家对于他的现在,乃至于他的未来,都是一桩十分有用的筹码。
唐家很早很早以前,都在凌霄的计划之中。
若不是如此,当初又怎么会那样子的巧合,唐玉陵一下子就将他给瞧中了?
这世间,原本是没有这样子凑巧的事情的。
唐有鱼淡淡说道:“凌霄,我们唐家的女儿,可是不能让你糟蹋。”
在场的女郎,不是正房的妻子,就是嫡出的女儿。
既然是如此,却也是难免对唐玉陵生出了几许同情。
而唐家如此坚决不要凌霄了,更是让她们解气。
凌霄不肯退亲,也更让她们发泄一口闷气。
唐玉陵当初是糊涂了,方才是千挑万选,挑中了一个寒门子。
反倒是刘鹿,看到凌霄这个样儿,不觉有些愕然。
唐玉陵说到要退亲时候,刘鹿内心不觉一喜。凌霄如此,刘鹿反而有些担心起来。唐玉陵若是后悔了,又该怎么办?
她痴痴的看着凌霄,眼睛里的情意傻子都是能瞧出来。
而凌霄居然又将刘鹿的东西给收下来了,若说对刘鹿无意,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凌霄厉声说道:“阿陵,今日你对我有所误会,可是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弃。”
他仍然不肯甘心,纵然唐家退亲之意甚是坚决,他也是要做足姿态,更是要将自个儿的名声抢救一下。
总是不能,当真这般就坏了下去了吧。
而唐玉陵却也是容色淡淡的,面颊之上神色流转,却也是甚是决绝。
刘鹿瞧着唐玉陵那冷淡的容貌,那颗心里面忽而流转了恨意了。
她那颗纯善的心,自然是极少真恨了谁去,可她真的恨唐玉陵,好恨好恨。
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唐玉陵却也是刻意糟蹋。
怎么就不知晓珍惜呢。
唐玉陵爱出风头,刘鹿已经是不跟她有所计较了。
可是唐玉陵居然是糟蹋自个儿的心头肉。
刘鹿又望向了凌霄,怜意无限。
她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她对凌霄是真爱,而且自己并没有做对不起唐玉陵的事情。
刘鹿理直气壮。
她一颗心里面只有自己,全然不理会理睬别的人。
玉秀师太却老辣得多,心思也更多了。
她眸光灼灼,若有所思,并且颇多算计。
自己牺牲了亲生女儿的名节,总是要得到了一些什么。
玉秀师太不觉痛心疾首,瞧着了因:“了因,你在清隐庵一向规矩,你怎么会做出此等事情。又怎么会,会连东西怎么来的都不知晓?难道,难道你当真做出此等贪墨之事?而唐家小姐,又怎么会知晓了。”
她知晓,跟随在自己的尼姑,通常也是聪明的。
也许正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居然干出了这样子的贪墨事情。
玉秀师太目光示意,看看唐玉陵,而了因顿时就了然了。
她顿时叫屈:“副主持,冤枉啊,我,我又怎么会做出此等事情。这两年前的一块玉玲珑,我又怎么会戴在身上。就在刚才,我都是不知晓此物从何而来,又如何能跟别人说清楚,说得让别人相信呢?”
说到了此处,了因顿时一脸委屈。
玉秀师太掷地有声说道:“了因的为人,我是知晓的。她素来清廉,是绝不会行此如此贪墨的事情。这碎玉,绝不会是她贪墨的。我瞧,也是有些人栽赃于她。”
唐玉陵微微一怔,想不到这玉秀师太居然是反咬一口。
到底是个老辣的,想来既然是如此,也是绝不肯干休。
了因得了玉秀师太更为明显的提点,哪里不赶紧抓住:“贫尼,贫尼冤枉啊。方才唐小姐身边的人在我身上一搜,这物件儿顿时也是搜出来了。莫不是,有人趁机将这东西放在我身上。”
唐玉陵闻言,面色更隐隐有些难看。
玉秀师太痛心疾首:“清隐庵屹立于大陆多年,一直有那纯善之名,又几时出现过这档子丑事?我瞧来,这件事情必定是另有内情。”
玉秀师太充满了对自己女儿的愧疚,却也是不觉将唐玉陵咬得死死的。
牺牲了自个儿女儿的名节,玉秀师太自然是不觉对唐玉陵不依不饶。
“更何况,了因素来日子过得清苦,一身衣衫朴素之极。怎么今日这样子的刚刚好,居然是得了唐家小姐两年前的玉玲珑,而且还被可巧搜了出来。”
玉秀师太这样子言语,在场的人容色也是不觉隐隐有些疑窦。
不错,这了因一身衣衫十分朴素,甚至没有穿戴上层的丝绸。
更何况,唐玉陵的东西就这样子给搜出来,却也是未免显得太过于巧合了些。
正因为太过于巧合,却也是未免显得有些刻意了。
也许,当真是刻意设计的。
唐玉陵不觉面色微寒:“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表面上有纯善的名声,可实则究竟是什么人,唯独自己清楚。”
玉秀师太无奈的笑笑:“唐家姑娘,事到如今,但凡明眼人,都是能瞧出你那等别有居心。既是如此,又何苦嘴硬,因为这些个争风吃醋的事情,坏了唐家的清名。”
唐玉陵冷笑:“我乃是唐家女儿,唐家是世族,我自然是绝不会因为争风吃醋,做出这样子的事情。”
玉秀师太轻轻的摇摇头,面颊之上顿时流转了缕缕悲悯之色。
“既然是如此,莫非,莫非竟似有人指使,另有缘由不成。”
玉秀师太三言两语,终于将话头引在了王珠身上。
周围的人,都是不敢说话。
玉秀师太却故意说道:“还请摄政王妃为我做主,还清隐庵一个公道。”
她反而将了王珠一军。
若王珠不肯训斥唐玉陵争风吃醋,那么就是王珠指使唐玉陵了。
她就不信,唐玉陵能在王珠心中有什么分量。
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王珠这个摄政王妃,为了全自己的名声,也定然是不会饶了唐玉陵。
毕竟唐玉陵替摄政王妃做事,却当众争风吃醋起来,甚至将这桩阴谋变成了一桩笑话。
王珠却轻轻的抬起头来,白玉似的面颊,却也是蕴含了浅浅的笑意:“如此说来,唐家姑娘当众指责清隐庵贪墨,确实也是有些个不当之处了。毕竟,也似显得有些不足。毕竟,只搜出一枚区区玉件儿,唐家小姐又似和清隐庵有了私怨。”
玉秀师太眉头一挑,虽王珠是顺了自个儿的心意,可她却也是有些不安。
她心口扑扑一挑,眉头却也是挑了挑。
这个摄政王妃,绝不是容易屈服的女子。
她手腕狠辣,心计更深。
王珠不理会周围的暗潮汹涌,她却也是平静无波:“既然是如此,清隐庵是否贪墨,自然也是应当查查清楚。否则,不但玉秀师太觉得冤枉委屈,便是唐家小姐,也是要蒙受不白之冤吧。”
唐玉陵却也是不觉轻泣:“不错,还请摄政王妃,还我一个清白。”
玉秀师太不安之意更浓。
王珠命人,送上一本绢帛,一打开,却也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均是蝇头小楷。
“正如我方才所言,这赈济扶弱之事,清隐庵也不是一日两日做了。这是去年,中辰得了惠泽的军户。我命人细细的查过,去年清隐庵总共拢银五百万两,然而中辰军户所得,折价算了却不足两百万两。当然,许是我名下的账房算错了,不如让清隐庵拿出你们的账目,好生对一对。”
周围一片安静,所有的目光顿时都是落在了清隐庵身上。
其实中辰的军户,当然是不必让清隐庵负担生计。
这些赴宴的贵女,内心也是心知肚明,不过是锦上添花,博得一个好名声。
这其中如果有小笔的贪墨,她们心里面也不以为意。
可是王珠揭破的真相,却触目惊心。
她们所捐赠的财物,只有十之二三,真正的落在了实处。
至于其他,居然是消失无踪。
这当真是一件有些让人愤恨的事情。
玉秀师太顿时浑身冰冷,周围饱含猜疑的目光,更是让玉秀师太很不舒服。
她这时候方才可以肯定,王珠是有备而来。
唐玉陵蓦然浅浅一笑,垂下头去。
她就知晓,摄政王妃不会让自个儿失望的。
如今她只需要瞧着,看着这对母女如何身败名裂。
第453章 相互撕咬
王珠眸中却似隐匿了一缕幽幽深邃的光彩,面上却一派柔和,不见有半点咄咄逼人。
她甚至万分体贴:“师太,这些到底是摄政王府所查得,其中有无偏颇,我也是不知晓。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是说不定。不若,再让我好好查一查,瞧一瞧。说不定,就不会有什么误会了。”
玉秀师太却寒毛直竖,她如何能容王珠去翻阅那些属于清隐庵的账册?
且不说清隐庵虽有仁慈名声在外,账本有诸多污秽。
就算是奉送上做平了的账目,王珠必定也是能鸡蛋里面挑骨头!
便是没有毛病,王珠也是一定会瞧出毛病。
更何况,清隐庵中贪墨之事,也不是没有。
一瞬间,玉秀师太内心之中流转了若干念头,略略寻思,玉秀师太也是顿时有了决断。
纵然是主持在这儿,必定也是如玉秀师太一样的心思。
想到了这儿,玉秀师太顿时狠狠一巴掌抽打在了了因脸上。
“孽障,亏得我处处为你着想,甚至于替你开脱。却也是料不到,你当真是,做出了这档子的事情。竟然是如此,不知廉耻。你,你如何对得起我一心栽培,对得住你父母名声。”
了因顿时也是被这一巴掌打得可谓是晕头转向。
她那面颊,却也是顿时热辣辣的。
她一颗心,却也是不断的往下沉了。
自己方才,不过是贪了这么一块玉,可是如今却也是添了一个老大的帽子,狠狠的扣了过来了。
想到了这儿,了因内心却也是颇多委屈和不甘了。
可是,玉秀师太居然还是拿自个儿的家人要挟,所以了因也是无可奈何。
那日蒙家的那个婢女许娘,虽然朱若白以那亲人相要挟,许娘仍然是招了。
然而毕竟,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不在乎亲人的。
比如这个了因,内心之中也仍然还是记挂家里面的人。
正因为这个样儿,了因也只能含泪隐忍,好不容易,便是憋出来一句:“是,是徒儿一时糊涂啊。”
王珠瞧着没有意思,雪润的手掌轻轻的抚弄椅子柄,旋即缓缓说道:“这位小师太,未免招认太快了。我不是说了,许是我查得不对劲儿,并没有这样子一回事情。”
了因垂泪:“既然摄政王妃已然是查在了我的身上,我言语狡辩,又还能有什么用处。只恐怕,还是自取其辱。也是我,一时糊涂。”
玉秀师太倒是理直气壮的。
那些个脏事儿,玉秀师太倒也是并未当真沾染。
她要拢银子,自己有的是法子。
只不过清隐庵,有时候有一些别的需求,需要拢一些银子。
而玉秀师太,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她理直气壮,并不觉得这样子的言语要挟,究竟是有什么用处。
王珠的眼波流转间,却也是顿时平添了几许浅浅的水色。
“既然是如此,究竟是如何贪墨,总是合该说说清楚。”
了因面颊苍白,嗓音却也是不觉轻轻的颤抖:“我,我——”
她身子摇摇欲坠,却也是咚的一下坠落在地。
竟似被吓坏了,就此晕倒了。
王珠红润的唇瓣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却也是令人将那了因给扶着走了出去。
留下了玉秀师太,面色变幻,容色很有些难看。
这一场宴会,接下来顿时也是变得索然无味了。
宴会散去,凌霄一路跟随,看着唐玉陵的眸光变幻,竟似有几分凛然之意。
她匆匆向前。
对于凌霄的出现,唐玉陵竟似并没有半点波动。
凌霄唇瓣动动,忽而低低嘶吼:“为什么?”
唐玉陵目不转睛的盯着凌霄,忽而不觉冉冉一笑。
“我知道的。”
凌霄低低说道:“是,你应当知晓,刘鹿那些小小的手段,我素来不放在眼里。你应当知晓,我是个知晓分寸的男人。你更应该知晓,我是绝不会做错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今日之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纵然退亲,这天下却也是绝没有一个能说你不是!”
唐玉陵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忽而冷声说道:“不错,不错,你了解我,我也是了解你。我要一个才华洋溢的夫君,你要我唐家的权势帮衬你的青云之路。而这些东西,不善于经营的刘鹿是不可能给你的。比起女人,你还更喜欢权势一些。可是刘鹿那枚玉佩,你还是收下了。”
凌霄为之语塞,却也是不肯干休:“是了,我是收下了那枚玉佩,可那又如何呢?她哭哭啼啼起来说不清楚,可我连个正经承诺都是没有给过她,什么都是没有答应她。”
唐玉陵冷冷说道:“是,阿鹿还当真蠢的厉害,话儿都说不清楚。毁了自己的名声,还将你给害了。在你心里面,自然早看透了她的愚不可及,瞧透了她的自以为是。可正因为如此,凌霄,你方才让我心寒。倘若你喜欢她,是因为你爱极了她的单纯善良,将她看得千好万好。我可能还会不甘心,指不定要争一争。可是你呢,一边瞧不上她,一边仍然是对她有好感。你之所以对她有好感,是因为这个少女对你的仰慕让你受用,而我却只能让你忍耐。”
唐玉陵嗤笑了一声:“一想到你内心是极力忍耐于我,应付于我,我连个蠢货的吸引力都不如。你戴着蠢货给你的东西,享受她的仰慕,却不得不为了前程对我不能放手。你,你让我觉得恶心,更让我所有的尊严、骄傲,就这样子的碎了一地了。”
凌霄目瞪口呆的瞧着唐玉陵,看着唐玉陵恼恨的脸蛋。
旋即,他面色越发铁青了:“唐玉陵,你以为你是谁,纵然你是世族嫡出女儿,难道你还能一点儿委屈都不受?你,你竟然为了这般无聊的事情,这般行事。是了,最初你瞧上了我,便一直觉得自个儿高高在上,喜欢我也是纡尊降贵,所以,一直都是心有不甘吧。”
唐玉陵瞧着那嫩绿色的柳条,忽而微微有些恍惚:“当初是你哄我这个小姑娘,让我动心。可那些许得动心,却也是根本不值什么。我早对你没情分了,更何况你还对我这般羞辱。如今唐家绝不容我恣意退亲,只因为顾忌唐家名声。我不甘心,凭什么要容忍于你。我唐玉陵并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是犹豫、迟疑。可是,每一次,我瞧着你道貌岸然的,明明知晓刘鹿对你倾慕,你故意不点破,却刻意享受的样子。我就,我就恶心得想要吐出来。没有成婚,我已经是对你万分厌恶,更绝不想一辈子面对你这个伪君子。一想着我一辈子要忍受你的恶心事儿,表面上却要装出贤惠大度,我就不寒而栗,不寒而栗!”
凌霄面色却也是万分的阴沉,只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知晓,自己的前程已经是不那么美妙。
从今以后,自己的官职,只恐怕再难进一步了。
更何况,自个儿,居然还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他还年轻,对于他这般身具野心的人,可是当真受不了的。
所以如今,凌霄可是恨透了唐玉陵这个毒妇了。
“那也是当初自个儿挑了我,如今却算计退亲。”
这个毒妇,可当真是心狠,明明知晓自己绝不会因为刘鹿逾越,所以这般算计。
唐玉陵冷笑:“是呀,可当初你骗了我,我以为你满腔热情、抱负,对我一片真诚。可是你却是个有心计的小人,一个官迷,冲着我的家世跟我亲近。你就好似钝刀子,软绵绵的伤了我,割了我的肉。我才是不会甘愿如此。我不是那等软弱女子,会因为一时糊涂,便是赔上一辈子。就算违背礼数,不择手段,我也,也是甘愿的。”
凌霄吃惊的瞧着唐玉陵,他虽然是知晓唐玉陵是个厉害的人儿,可在他的心里面,唐玉陵一直便是那等极有世族嫡女风采的人。
这心里再多小九九的算计,嘴里也是要提及那等仁义道德的。
想不到唐玉陵却也是撕开了画皮,露出了真面目,并且顺便还撕破了凌霄的画皮。
瞧见了凌霄面颊之上流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唐玉陵的内心之中顿时流转了缕缕的痛快。
自个儿还要特意私底下跟凌霄说一说,不就是为了瞧瞧凌霄这般脸色。
却顿时决绝离去,留给凌霄一个背影。
唐玉陵转身之际,顿时已然是泪水盈盈。
倘若不是她对凌霄有情,又怎么会觉得这是一种折磨?
她这份大度,却也还是能装出来的。
以后自个儿嫁的人,也许也跟凌霄差不多的性子,一般虚伪。
可若这个人不是自己喜欢的,也自然是绝不会有这般难受了。
唐玉陵轻轻的擦去了面颊之上的泪水,一双眸子却也是透出了冷漠。
只因为她瞧见了刘鹿,那道婀娜的身影居然是盈盈而来。
也是,刘鹿喜欢凌霄的潇洒,她若喜欢,那便是真爱。
就算凌霄是别人的,她也小孩子样儿,总是念念不舍的。
这是刘鹿太天真,却也不拘俗礼。
唐玉陵知晓,这样子的事情,这男人若无此等心思,原本也没用。可她恶心凌霄,并不代表她不恶心刘鹿。
刘鹿什么东西都要抢,唐玉陵心里竟不觉隐隐涌动了几许的恼恨之意了。
只不过自个儿的怯弱之态,却也是原本不必让刘鹿这样子的女子瞧见。
若是瞧见了,岂不是自己颜面无存。
想到了这儿,唐玉陵却也是蓦然狠狠的捏紧了自个儿的手帕。
若不是当初自己当真将刘鹿当成手帕交,也许刘鹿也不会有那么多机会接触凌霄的。
而刘鹿却也是顿时垂下头,芳心忐忑。
今日遭逢大乱,刘鹿也是受尽委屈。
见到唐玉陵,她自然知晓自己应当抱歉的。
可是她内心之中,却竟不自觉有些窃喜。
唐玉陵原本跟她是手帕交,可是后来却是冷冷淡淡的。刘鹿心里面,却也是好生不是滋味。
唐姐姐,也是个势利的人啊。
更何况,在她的印象之中,唐玉陵一直都是那般优秀,那般耀眼。
虽然总说男人更爱温柔纯良的女子,可刘鹿那温驯纯良做到了极致,然而平时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却是唐玉陵。
可是如今,唐玉陵却是如此受辱。
刘鹿有些悲悯的想,唐姐姐一定很难受。
她不觉轻轻的抬起头来,娇嫩的面颊之上顿时沾染了泪水珠子,怯生生的说道:“唐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当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误会,我和凌大哥是清清白白的。”
她可没做那等恬不知耻的事情,是唐玉陵自己误会了。就算她喜欢凌霄,可也只将这份心思埋藏到了心底,却也并没有想过争。
这天底下的人都误会了,刘鹿自己却知晓真相。故而,她总是理直气壮的。
然而唐玉陵却不觉淡淡的说道:“我没有误会。”
刘鹿哭泣:“唐姐姐,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唐玉陵反而掏出了手帕,轻轻为刘鹿擦去了泪水珠子,一如从前那般温柔。
两个人很久没有这般亲好了。
刘鹿反而流露出了畏惧之色,她身子轻轻的一缩,仿佛是受到了天大的惊吓。
唐玉陵虽然并没有将她如何,可刘鹿的表情却分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好似受惊的鹌鹑,瑟瑟发抖,十分恐惧。
一双期盼的眸子,顿时落在了凌霄身上。
凌大哥那样子的好人,总是会为了自己解围吧。
可凌霄没有动,这让刘鹿微微一愕。
唐玉陵也没有生气:“我非但没有怪罪你,反而感激你帮助了我,更是苦了你了。”
唐玉陵如今说的,自然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了。
要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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