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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一禁成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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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一声凄厉的喊叫冲破嗓眼,穿透了她的耳膜,宁思沅冷冷一笑,鲜血溅在她的脸上,连同她的笑容都带着血色的凄艳,美得惊心动魄,格外妖媚。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一小会,也算作是周三晚上吧?
  ++++++++++++++++++++++++++++++++++++++++
  +灰常感谢 白雪天涯、某卿 扔了一颗地雷!+
  幸福感砸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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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猜猜猜猜……
  女主到底有没有一刀扎中X【河蟹——】????

  ☆、第41章 求死

  门外的护卫瞬间破门而入,手执兵器团团围住宁思沅。
  “滚,都给朕滚!”
  一群护卫你瞪我我瞪你,却没有人敢后退一步。
  “出去!听不懂朕的旨意是不是?”赵挽的怒意彻底被激发出来,抬手指着那一个个护卫,两只眼睛冒火。
  这帮人只好拖拉着兵器出了寝殿,在外头候着。
  屋内又只剩了这两人。
  “你、你疯了!”赵挽嘶嘶吸着气,手捂着一侧大腿,鲜血从刀口冒了出来,怎么按都止不住。还好她准头不行扎在大腿上,不然自己这子孙根是要废了。
  “是!我就是疯了!”宁思沅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执着那把刀正对着自己的心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宁可与你同归于尽,也不愿叫自己下半辈子孤苦无依憋憋屈屈地活着,赵挽,你就是个畜生,我不是骂你,我只是说了句实话而已。”
  赵挽的面色瞬时变了一变,却不是因为她最后说的那句话,而是她放在胸口的匕首。“你想怎么样?把匕首放下!”
  宁思沅往后退了一步,狠狠道:“偏不!怎么,你是想将我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还是用梳子梳成骨头架子?我倒是愿意一刀给自己个痛快,怎会情愿落在你手里受你凌侮?”
  “朕没说杀你,把刀放下,过来!”赵挽一手撑地,试着用另一条腿将自己整个身体撑起来,面上痛苦与焦急的神色并存。
  “赵挽,我已经不想再信你了,呵呵,与其信你,还不如相信自己死了还能穿越回去,这样倒是可以一试。”宁思沅面带笑容,仿佛可以看到自己回到现代的场景,那里有舒适的生活,无拘无束的交际圈子,熟悉的亲人朋友,平等的男女交往……一切都美好如初。
  “不要!”他看着她一脸笑意,从绝望中生出的细微希望点亮了她的眸子,粲然夺目,胜似朗星,那一刻,她视死如归,他生不如死。
  宁思沅低声喃喃:“我又不是真正的宁思沅,何必留在这个地方替她受罪,何必?”她又回眸看他,目光里尽是怜悯,“那时我是真的疯了,竟然想要废了你,现在我又怕了,却来不及反悔,兴许是你该活着,我该死吧。”
  赵挽的眼里写满了惊愕,被她吓得一动不敢动,只用力地摇着头,希望她能把刀放下。宁思沅一个踉跄,又往后退了一步,身子抵在案旁,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垂着头笑了笑,一抬手,用力朝着自己的心脏刺去。
  “不要!”赵挽竭声吼了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但是她的刀还是太快,因为他的干扰,一个偏闪刺进了他的手臂里。宁思沅眼睛一睁,见他扑在自己的身侧,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的苦涩。
  赵挽痛得死咬着唇,但还是忍着剧痛,用另一只手掌砍在她的颈间将她打晕。宁思沅未来得及呼痛,老实地瘫倒在地。
  “简之!你快进来!”赵挽对着外面大吼道。
  几乎是一刻都未耽误,陆简之已经提了药箱奔了进来,一见两人浑身带血,还有一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心中既是震撼又是忧心不已,这是……进入了死战的节奏了么?
  见陆简之正看向自己,赵挽连声催促道:“先不要管朕,给她看看。”
  “好。”陆简之连忙点头,在赵挽的注视下将宁思沅抱到了榻上,将她身子放平,调整好了姿势便为她把脉。
  “她怎样?”
  陆简之舒了一口气,“不过是方才情绪有些激动,有些气机紊乱,休息几日便好了。”
  “嗯,那快给朕包扎,血至今都未止住。”赵挽以手撑着书案,吃力地动了动身体。陆简之会意,连忙将他扶到榻上,取过剪子为他裁开衣裤,又细细检查了一番伤口,敷了上好的金疮药,再仔细地包扎起来。
  “好在都是写皮肉伤,未伤及筋骨,并无大碍。”陆简之颇有些感慨。
  “那便好。”赵挽动了动手腕,并未觉得太痛,俯下|身仔细看了看宁思沅的脸,为她掖好被角。
  “皇上,你想怎么处置她?”能把当今圣上伤成这幅惨兮兮的模样,反过来皇上又体贴入微地照看她,真叫陆简之大吃一惊,嘴都合不上了。
  “能怎么样?”赵挽没好气地说。
  “估计这么一闹,只怕后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先不说触动了大片守卫,便是那些眼尖的宫女太监们,恐怕早就说开了。
  赵挽漫不经心道:“就说她病了,不许旁人来打搅她,朕受伤一事就不要说了,命清宁宫里所有人都不可讨论此事,违者杖毙。”哪怕这事已经传了出去,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是一件禁事,不敢造次。
  “好。”陆简之无奈一叹,白为她捏了一把汗,倒是没有想到赵挽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她,能做到这个地步,他也算超乎正常了。
  宁思沅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有些疼,便抬了手揉了揉自己的前额,一睁眼,发现一旁伺候的是个不太熟悉的宫女,宁思沅顿时一惊,问:“小琢呢?”
  “她去太医署取药去了。”宫女老实作答,见她醒来眼里有一瞬的喜悦,再往后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哦……”宁思沅身子一松,又躺了回去。她很害怕赵挽追究小琢的责任,一个不如意直接将人杀掉,那她将一生难安了。
  “本宫睡了多久了,觉得腹中空的慌。”
  “已经足足三日了。”
  “嗯?”宁思沅惊讶一声,这个并未料到。
  “娘娘气机紊乱,那夜后半夜迷迷糊糊发起烧来,给皇上急坏了,这几日晚上一直留在这里,夜不合眼地照顾娘娘。”
  宁思沅不耐地将头转了过去,那宫女立即不做声了,乖乖做着手头的事。
  半晌后,宁思沅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青竹。”
  “嗯。”宁思沅又打量了她一眼,将目光收了回去。这宫女年纪约莫已有二十,相貌端正,说话沉稳,想必是是赵挽的人,说话处处向着赵挽,做事一丝不苟,知进退,懂礼节,许是他信任已久了吧。
  “拿些吃食过来吧,本宫饿了。”宁思沅又将周边打量了一圈,还是她自己的清宁宫,只是一些饰物被砸光了,整个寝殿显得空旷了许多,更加寂静无声,好像轻声说一句话,便会有低微的回音出现。
  青竹点点头,“灶上一直温着当归血燕窝,奴婢吩咐人跟您端来。”
  “嗯。”宁思沅掀了被子,有些吃力地支起身子,青竹连忙上前扶了她一把,这才帮她坐了起来。
  静坐了一会,唤了人伺候自己洗漱更衣,懒懒躺倒榻上,挑了羹吃下几口,甜腻的味道溢满嘴中,她便再吃不下了。
  青竹看她眼里的排斥,便收了碗,问:“娘娘再用些吧,若不喜欢,还有些入口即化的点心,可口的清粥……”
  “不了,有茶么?”
  “皇上吩咐了,喝茶伤胃,只给您蜂蜜水或者益母红糖水。”
  “……他怎么不给我一把糖齁死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反过来这般虚情假意的,做出一副无微不至的样子来,真是虚伪至极!
  “娘娘您消消气,奴婢给您倒杯温水来好不好?”
  “嗯。”宁思沅懒懒应了一声,斜倚在靠背上,沉默不语。
  “青竹姐姐,听说主子醒啦?”小琢亲自端了药碗,快步进殿,语气里听着都是喜悦。
  宁思沅听着这丫头的声音,眉头不经意地舒展开来,掀了床幔朝着她递去柔和一眼。
  小琢万分欣喜,将碗放在床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主子您可是醒了,真是急坏我了!”
  “好了,我一点事都没有,不用再担心了。”看着小琢脸上没有丝毫掩盖的喜悦和担忧,宁思沅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眼前这个才是与自己最亲近的人,跟她这幅身子有着多年的感情,从不会害她骗她,最最听她的话,比起那些人来不知要亲上多少倍。
  “嗯。”小琢垂了垂眸子,柔声道:“这几日总见你不醒,我跟你绣了个平安符,挂在床头正合适。”转身对立在一旁的青竹道:“青竹姐姐,您去我屋里找找吧,装在一个红色的香囊里,就放在梳妆台上。”
  青竹耳朵一侧,眸子连抬都不抬,淡淡道:“好,我这就去拿。”说完退出寝殿,顺手把门关了个严实。
  宁思沅一把将小琢的手腕攥住,只盯着她那光洁手臂上一道狰狞的划痕,顿时摇头吸气,“还疼不疼?”
  小琢连忙将手抽了回去,摇头道:“不疼,比起主子你来,都是轻的。”
  宁思沅点点头,若有所思。一觉醒来,仿佛想明白了太多的事情,人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绝望,来不及拯救和挽回,她的生育权就这么被剥夺了,除非回到过去,否则无法恢复。她试图大哭发泄,却心中悲凉欲哭无泪,上天待她如此不公,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质问压在心头,夹杂在伤口里,一撅一撅地泛滥。
  却不得不逼着自己面对这样的现实,就算做一生的美梦,到头来还是要醒着面对残忍的现实。她无力地哀叹一声,声音落寞如沉淀的死水,“这几天可有什么事?”
  “皇上只说您病得神志不清,要您安心养病,严令不许外人过来探访。”
  “呵呵,他这倒是宽容得很,这个做法是怕我跑了不成?”宁思沅挑眉,眼里尽是不屑。
  小琢语重心长道:“主子可不能再这么说了,您把皇上伤成那个样子,不治你死罪已是皇恩浩荡了,咱们可要想开呀,万万不能逆着他的意思。”
  “他那么对待我,如今不追究我的罪责便是莫大的恩典?他还以为我会对他感恩戴德,对他奴颜婢膝,摆出一副做牛做马的诚心来?小琢,一想到我日后还得伺候他,我就觉得恶心。”宁思沅冷冷地笑,手指攥在被面上,指甲深深嵌入其中。
  小琢无话可说,眸子一转瞥见一旁的药碗,连忙转了话题:“药快凉了,我伺候你服下吧。”
  “谁开的?”
  “陆太医。”
  宁思沅面色一青,撇过头去,“一丘之貉,倒了吧!”
  小琢怔了怔,正要劝她,便听房门吱呀一声响动,她原本以为是青竹回来了,可是一回头,正见那暮色垂垂之下,一方衣角明华耀眼,光芒夺目。那人面色苍白冷峻,手里还提着刚刚褪下的黑色大髦。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三正常人体解剖考试,下周五中医基础理论考试,两科基本上没怎么复习,还都是专业课,本来应当好好复习不想这码事,又担心读者亲们等急了。
  更新攒人品,祝我考试不挂科吧~~~╭(╯3╰)╮

  ☆、第42章 自取其辱

  一见来者是赵挽,小琢的脸色瞬变,正欲行礼便被赵挽抬手撵了出去。
  宁思沅倒是一惊,不过随即恢复了镇定,懒懒靠在软垫上,掩饰住脊背那一瞬的僵硬感,她悠悠别过头去,面色淡然仿佛未见他一般。
  两人先前已经撕破了脸,彼此之间的心思都已懂了个大概,再也没有必要掩盖什么。可就是这样直白的情绪,导致两人见了面却无话可说。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就必须等着他们解决,一味地选择逃避,将永远落入死局之中。
  黑白子,苦厮杀,欲言和,须弃盘。
  赵挽从不是个直接的人,也许是过去的经历逼着他的思路总是试图走一个别人看不透的弯路,曲径通幽,但感情一事,往往是转着转着就把别人也把自己转晕了。
  “先把药喝了。”他见她那副模样,心有一份说不清的恼恨,有一份解不了郁结,有一份消不去的怜惜,如此复杂的情绪叫他不知该对她说什么,只好避重就轻,端起药碗,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宁思沅一眼从碗沿瞥了过去,目光定在碧玉雕成的碗上,轻笑一声:“臣妾有时候想,皇上真不是个利落的人,有些事,大可直接一些,像这样小心小意地做着,未免不够男人。”
  接着她就看到赵挽端着药碗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看他幽微中饱含痛苦的眼神瞬息散去。赵挽用银匙轻轻划了划药汤,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道:“朕不过是喂你把药喝了,别想那么多。”
  “皇上博览群书,想必定然听过一个故事,叫作‘狼来了’吧?”
  “嗯。”赵挽眼中一急,上身倾了过去,道:“这一次,朕没有骗你,这确确实实是治病的药。”
  “治什么的?不孕?”
  “……补气养血。”
  “呵呵,”宁思沅嘲讽地笑了笑,下巴微微抬起,仿佛在想什么。“几个月前,皇上亲手给我用药时,我感动得都哭了呢,现在想想,场景历历在目,我还记得皇上您的手连抖都没有抖过。”
  “朕发誓,这次不会再害你,绝不会!”赵挽心中一痛,眼里眸光黑亮。
  “都说君无戏言,那以前呢?”宁思沅笑意盎然地看着他,看他脸色越来越差,嗯,下眼皮还有些淡淡的青紫色。
  “你信朕这次好不好……”
  “好,我喝。”宁思沅一把将碗夺了过去,往嘴里含了一大口,在赵挽因惊讶而放大的瞳孔中,突地一口将药喷在他的身上。
  “噗——”
  宁思沅将碗撂在床头上,用袖子擦了擦嘴,冷冷地笑了出来,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你!”赵挽一下子从床边跳了起来,用手抖着衣袍上的药汁,满眼愤怒地看着宁思沅:“你到底想怎么样?”
  “请皇上以后不要再来了,免得自取其辱。”宁思沅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冷冷道。
  “你看清楚了,这里是朕的宫殿!”赵挽抬手往外指了指。
  “冷宫怎么样?栖心寺怎么样?”宁思沅挑眉看他,眼神无畏得很。这清宁宫虽说吃穿用度好得非同一般,却是禁锢她的一座牢笼。他用所谓的爱紧锁着她,偏偏激发她无穷的反抗力。
  “好,好,朕再也不管你的死活了!”赵挽一甩衣袍,大步迈了出去,却忘了腿上有伤,刚走了两步就一阵抽痛,险些跪下|身来,好不容易等到疼痛消散了一些,才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宁思沅看着他疾步离去的背影,满含快意地笑了笑。
  她不知道该如何有效地报复这个害她一生的男人,她不懂武功,纵是仇人在前,想要杀害他都没有分毫的可能。她更不懂用兵,不懂政治,想让他一无所有、国破家亡的可能性更是小到细微不计。但是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要握在手里,让他尝尝失去的滋味。
  只要他留她一天,她就绝不会对他和颜悦色,打不了他,骂不了他,那就气死他。
  她却不知道,伤害他真的轻而易举,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化作一枚无形的钉子,了无痕迹地穿过他的心。
  小琢悄悄守在门口,看着赵挽一脸怒气浑身药汁地走了出去,临走前还用力摔了一下门,她顿时心生不详的预感,连忙进了屋,看着宁思沅一脸悠然的模样,忍不住开始絮叨。
  “主子您怎么又惹皇上生气了?”
  “没怎么,吐了他一身药。”
  小琢瞬时脸色大变,“你怎么……”这是不要命的“作”法呀。
  宁思沅连忙伸手拦住她继续说下去,敛了笑容,低声道:“这个宫里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小琢心又软了下来,两手一松放在大腿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能理解你的心,只是这宫里天罗地网的,想要出去实属不易,依我看,主子还是屈从皇上吧……”
  宁思沅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愤愤道:“叫我屈从他,做梦!”
  “主子若是肯和好,皇上一定会待你如初的,你是不知道,这几夜皇上守着你,夜不解衣地照看着,恐怕他活这半辈子,从来没这样照看一个人吧。”
  “连你也要帮他说话?”宁思沅眼刀一横,小琢便不再说话。
  她这是铁了心了,不管别人说什么,她定是听不进去,也定不肯原谅赵挽。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谁也不会是宁思沅,谁也无法明白,她心里到底有多么绝望无助以至于恨得无奈。
  小琢叹息着看她一脸绝然的神情,心中复杂得不知滋味。
  接下来的几天,赵挽都知趣地没有来打扰她,也没有派人来问难她,让宁思沅心里越来越松懈,要是这样相安无事也好,她乐得自在。
  却有一晚,赵挽突然到访,宁思沅还在不亦乐乎地啃着鸡腿,他一见她那滑稽的模样,忍俊不禁,便坐到她一旁,吩咐一旁的太监:“再去取一副碗筷来。”
  可是她一见他来了,脸色顿时不好了,将吃剩的鸡骨头搁在桌子上,取了白巾为自己擦了擦嘴,吩咐小琢:“不吃了,拿去喂狗。”
  “……”赵挽愣了一愣,目光停在她的脸上经久未动。
  宁思沅不理他,慢悠悠地喝着茶理顺肠道,许久才问了一句:“皇上来是为何事?”
  赵挽还因她开始理会自己而高兴了一瞬,唇角笑容刚刚绽放,就听宁思沅道:“有话快说,我要睡了。”
  赵挽不免脸色一僵,但还是继续说道:“再过几日是阿洗生辰,朕将过府庆贺,你要不要去?”见宁思沅正沉思着,他赶紧补充道:“阿洗说他很想念三嫂,望能赏脸。”
  宁思沅一笑,这是什么蹩脚的理由啊,敢肖想自己的嫂子,这人该有多么不效礼法。“去,难得能够出去一趟,为何不出去?”
  赵挽见她喜笑颜开的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一想,能答应跟自己出宫已经算是极为赏脸了,便不再多想。“你好好休息吧,到时朕来接你。”
  “嗯。”宁思沅三言两语将他打发走了,自己坐在椅子上偷笑,小琢疑惑不已,连忙过来问她何事高兴成这个样子。
  宁思沅眸子一转,“我上回去了一趟镇南侯府,各处走了走,发觉他那里小门不少。”只待夜宴热闹之时,趁其不备偷偷离开,再也不回来了,再看着他满世界地找,失落到死。
  小琢叹了一声,道:“这样也好。”能走了就走了,也许她在宫里真得活得不开心。
  到了第二日,出人意料的,君愿不请自来了。两人同住一个宫里,向来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但是君愿总是刻意躲着自己,真没想到今天还会亲自前来。
  一番问候,宁思沅见她吞吞吐吐,便直接开门见山:“音贵人所为何事?”
  君愿眉头一蹙,道:“恳请娘娘帮嫔妾一个忙。”
  “什么?”
  “侯爷素来最喜梅花,我前些日子拾了些花瓣,洗净后又晒干了,便为侯爷做了个梅花枕,听闻娘娘过几日陪同皇上过府……”
  宁思沅眸子冰冷,“音贵人,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娘娘不要误会了,嫔妾只是想给侯爷送件生辰贺礼,没有别的意思。”
  “音贵人,”宁思沅音调一沉,道:“既然入了宫,侍过寝,那就是皇上的女人了,为何还要跟镇南侯搞得不清不楚,本宫看皇上也是极喜欢梅花的,你若是有心,怎么不给他做一个?”
  君愿一双柳眉低垂,哀声道:“嫔妾只是感念侯爷多年收留之意,后宫女子众多,皇上心里又牵挂着娘娘,君愿确然无心争宠。”
  宁思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她浅浅黛眉下双眸泫然欲泣,泪光点点,肌肤似美玉无瑕,樱唇紧抿,跟林妹妹的刻画很是神似。“你想过事情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吗?”
  “所以还请娘娘相助,将贺礼带过去。”君愿可怜兮兮地看着宁思沅,提了裙子便欲给她行礼。
  “好了好了,本宫帮你便是。”宁思沅抬起手来拦住她,心中的嫌恶之情越发重了。
  “多谢娘娘。”君愿十分欣喜。
  宁思沅斜斜倚在榻上,悠悠道:“听说是你自己要求进宫的,怎么这时候又处处挂念着侯爷,早知如此,留在侯府便罢。”
  君愿嘴角挤出一个凄苦的笑,“女人总是太作了,本以为他会做挽留,却终究没有,这样也好,能叫他承了我的情,待我生下一男半女……”
  宁思沅一听到这,瞳孔不禁一缩,冷声打断她的话,逼迫般地问道:“你生下一男半女,跟侯爷又有什么关系?”她无法控制地想了想,那夜君愿给赵挽用了药,又说了这等话,难不成早就有了苏悔初的骨肉?还想推给赵挽买单?
  “没……没什么。”君愿并不知道宁思沅已经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本就应了苏悔初不可告诉她,那自己更不能说了。“娘娘想到什么了吗?”
  宁思沅看她欲言又止,表情纠结,方才压下去的想法又翻涌上来,可又一想,这事关乎赵挽的子嗣问题,干她何事?不管了。
  到了晚间,君愿亲自将梅花枕送了过来,待她走后,宁思沅亲自检查了一遍,又叫小琢准备了一个更大些的盒子将原本的盒子装进去。不是她太过谨慎,只是对君愿不放心,担心她使什么把戏。她没什么预知能力,但一个人对她玩一次阴的,她就会终生防着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周二入V三更,望大家捧场!支持正版!远离盗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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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焉容想过,最悲催的命运莫过于她这般。
  嫁给懦弱无能的书生,惨遭刻薄婆婆欺负,忍气吞声一年后却被婆婆偷着卖进了青楼。
  她竟不知自己这具身子有着【绝世名器】,据说能叫男人爽得眼里容不下别的女人。
  这不,从她卖身那日起,那位爷一直包着她,养着她,占着她……却唯独不肯为她赎身。
  一句话,这是一个不甘堕落的女人为自由而奋斗的言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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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戏中戏(一)

  苏悔初生辰那日前一天;宁思沅早早准备了银票干粮;衣服首饰一律不拿,这玩意还得收拾个包袱,那不是摆明了要说自己想跑么。又特意询问了小琢的意思,那丫头二话不说,主子去哪;她就跟到哪。
  到了那日;赵挽早早下了朝过来接她,提前已经命她打扮妥当;富贵华丽的服饰叫她暗自皱眉。那一身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金错绣绉;蜀锦向来被赞誉“贝锦斐成,濯色江波”;蜀中女子百人绣三年方得一匹,那样奢华珍贵,一寸之价可以一斗金比之。如此金玉华贵,宁思沅穿在身上,除了一声感慨,再无欣喜之情。
  倒是赵挽拉着她前前后后地看,啧啧称赞:“果真是美人须得锦衣饰,不过尺寸是照着你先前来的,倒是未料你瘦得这般厉害。”
  宁思沅轻声一笑,眉眼间全无半点喜悦,“皇上不知,这宫里有多少女人甘愿为这一身衣服瘦上一回呢。”
  “朕只忧心你。”赵挽为她正了正衣襟,眼里尽是疼惜之色。
  “时间不早了,快些走吧。”宁思沅闪身一躲,将他落在自己肩上的手指抖落,但看他眸子里划过一丝落寞,似一颗落入湖心的石子惊起层层波澜。
  临走前,宁思沅特地吩咐带上小琢,以便多个人照顾她。
  赵挽看了一眼一旁有些焦急的小琢,道:“带上青竹,多个人也好照顾你。”
  宁思沅暗暗咬了咬舌头,由着他牵过自己,走出清宁宫,坐上华贵的轿子。其实阳春三月,万物欣欣向荣,春光明媚,完全可以坐辇,他怕她惊了风,特地给她圈进轿子里。
  这一次她不再掀了帘子往外看了,因为场合不一样,里里外外全是车马。行至繁华街道时,随行的上至侍从百司官属下至厮役都“杂行道中”,“士庶观者率随扈从之人,夹道驰走,喧呼不禁”。她竟不知道这一次是公然出访,因为赵挽要给苏悔初极大的面子,以示对他本人功勋的肯定,以及对其父镇南将军与其母兰若上人的莫大尊敬。但因近年征战不休,应当休养生息,这一出巡便不那么盛大隆重了。
  她坐在轿子里心怀鬼胎,心道守卫众多,她要是想跑,那得费多大的气力,但愿警戒能够松散一些,好让她早早走掉吧。
  赵挽见她神色局促不安,紧紧握住她的手,宽慰道:“不必害怕,这等场景不需你做什么事说什么话,跟随着朕便是。”
  宁思沅脸色更加苍白,赵挽这话的意思是说要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以便他看着她,真是够倒霉的。
  不过许久,镇南侯府便到了,赵挽搀扶她下了轿子,刚刚露了面,便见苏悔初已经携几个私交较好的大臣前来隆重叩拜,所用礼节,全无一丝错处。
  苏悔初依旧如原先一般,秀美清朗如谪仙,一袭竹青色长袍上染潇潇暮雨,风流别致。上前去站到赵挽另一侧,眉眼含笑地看着两人。
  “皇上和贵妃娘娘大驾光临,已令寒舍蓬荜生辉,竟还备了这么多贺礼,倒叫悔初受宠若惊了。”
  “你我兄弟,哪里来这些酸溜溜的话,快跟朕说说,又备了何等花样招待朕?”赵挽瞪他一眼,唇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就他那懒散的性子,哪有闲心思招待贵客,必定是安排几桌酒席就算成了,可是他是谁?自然不同于寻常贵客的,苏悔初怎么着也得悉心迎接他。
  “呵呵,感情皇上来这一趟不是为我的生辰,真是失落,失落……”苏悔初摇了摇头,手臂往前伸了伸,玉指一偏,道:“后花园搭了台子,热闹全在上头。”
  宁思沅一想,难不成是戏台子?早就知道苏悔初府中虽不留妻妾同房,但能吹会舞的伶人可不少,听闻君愿曾是其中的佼佼者,深得垂青,不知那位进了宫之后,这府里还有没有更胜一筹的。
  路走了一半,苏悔初便告了急:“我得去后头准备,管家带了你们去,失陪失陪。”
  赵挽气哼哼地瞥他一眼,“又不是你登台,这般急做什么?”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苏悔初在外头的形象始终是高大清俊,在赵挽的心里,还是长不大的弟弟。
  苏悔初但笑不语,墨眸里的笑意越发浓重,只微微颔首,疾步离去。
  一路缓行,宁思沅有意打量着四周的守卫,今个这日子皇帝亲临,院角四围尽是戒备,纵是苍蝇来了也要被吓得不敢往里飞。
  “看什么呢?”赵挽问。
  “看风景。”宁思沅没好气地回答。
  “你怎么不看看朕?”
  宁思沅讽刺着笑道:“皇上哪像这景一般新鲜不够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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