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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一禁成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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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忙着应对期末考试,实在是没有办法日更,大家也可以看到每章的首发时间,很多都是凌晨一两点。对苦等更新的亲们表示道歉。
本来今天这个日子对自己来说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因为自己在正式签约有了整整一年,没想到早晨一起来看到的竟是一屏的零分还有负分。
女主的心理过渡本来是安排在下一章开头的,想想为了不带来太多的误会,只好修改了一番,把内容改了一改,增添了一些。
有读者说女主是穿越女,不应该这样那样,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女人,换着我来,在面对一个如此善变的皇帝,我也会迷惘,也会无所措手足。
如果想看那种女强文的,我也没有办法,我能保证,这文肯定会虐皇帝,但是情节的进展总要有过渡,不可能突然就揭示真相,这样不合理。
希望读者能保持冷静吧,如果觉得太失望了,我只能劝您不要自寻折磨,默默离开。
☆、第38章 花下美人
赵挽将她送回寝殿,陪她用了午膳,宁思沅胃口不佳,被他劝着塞下许多饭,临走前又劝慰她:“用膳后不宜早睡,朕晚上会过来陪你。”宁思沅点头一一应下。
待他走后,宁思沅独坐在窗前,取过笔墨纸砚,静下心来抄《金刚经》,满满一篇小字抄完,心中也差不多完全安定了。“小琢,我今日去看过那个池子了。”
“嗯,主子看到什么好玩的了?”小琢满眼笑意,似有兴致地问道。
“不好玩,不如去年夏天。”宁思沅收了笔,将宣纸往前摊了一摊,低头轻吹了一口气,徽墨苦中带甜的馥郁芳香渗入空气里。“如果一直都在去年夏天多好,没人管我们,自由自在的,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小琢温和一笑,“主子不要心灰意冷,我看皇上待你还是很好的,这么体贴细致。”
宁思沅面色淡淡,问:“为什么呢?”
“必然不是为了宁家,您看他对大小姐就没有这么上心,依我看,皇上是最喜欢你的。”
“喜欢么?”宁思沅苦涩一笑,喜欢就没有那么多理所当然了,喜欢就不会在她病着的时候排着宠幸妃嫔,喜欢就不会对君愿一事只字不提还怪她态度不好,这么细细想来,她的怨气越来越重。
小琢偷眼看她的反应,见宁思沅神色如常,只好轻轻“嗯”了一声。
“罢了。”低头一看,见端砚里墨又干了,“再去取一块来磨一磨。”
小琢取来后正欲卷袖研墨,宁思沅抬手阻止,道:“我来吧。”接过砚来缓缓转动着手腕,看墨花圈圈,在砚上象轻云似地团团展开,突然想到了苏东坡的一句话,便轻声念了出来:“其实不是人在磨墨,是墨在磨人。”她活在这个后宫里,不是居于高位漠然看着下方,而是被后宫折磨着,冷遇着,要被这种日子磨死了。
“兴许有个念想就好了。”
“呵呵。”宁思沅冷笑出声,幽幽道:“我曾经想过,若是能叫皇上独宠着我一个人就好了,后宫其他女人都形同虚设,那我待他一心一意也未尝不可,可是现在想想真是痴人说梦,连我自己都快笑哭了。人最怕被爱得三心二意,哪怕被恨得一心一意,那也好过前者。”
小琢先是瞪大了眼睛,后轻叹一声,想要劝慰她又无从下口,她自小到大都不过是一个老实的丫头,受着男尊女卑的思想驯化,被女戒荼毒半辈子,当听到宁思沅的念想的时候着实被惊了一下,却又为她感到心痛不已。“主子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或许有个孩子就好了,是不是?”
宁思沅点点头,终究是无奈到了连苦笑都笑不出来的地步,连小琢都明白的道理自己还不明白,做着不切合时代环境的美梦,不变成噩梦才怪!只是赵挽碰过了别的女人,再来找自己,未免让人心生恶心,先前是他旷了好几个月,逼不得已,如今就算再旷上几个月,她也未必能够接受。
到了晚上,赵挽果然如约而至。两人用了晚膳,见他看自己的眼神一热,宁思沅略一思索,连忙用手揉着腹部,“哎呀,吃得太多了,不消得很。”
“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也好也好。”宁思沅心想,再怎么运动也比床上运动好,便由着赵挽拉着自己,两人出了寝殿,沿着青石小路慢慢悠悠地走。
几日未见,感情矛盾,两人突然说不上话了,走了半刻钟,赵挽忍不住这让人郁闷的气氛,便牵了个话题出来:“今天下午做什么了?”
“练字。”
“练得什么?谁家的体?”
“《金刚经》,自己的体。”
赵挽听她答得简练,只好带着笑意,道:“兰若上人讲经讲得极好,你若是喜欢,下次她开坛,朕带你去听听。”
“不喜欢,随手写的。”她并不懂什么佛法,但宫中最容易找到的就是佛经了,抄着能够静心这样的效果她也不知道,反正练字么,都得静心。
赵挽忍不住面容悻悻,看她表情淡淡,若无其事一般,心中不免惴惴然,疑惑的话脱口而出:“怎么了?”
“……嗯?”宁思沅依旧掩饰得很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什么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这是她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少话,问又问不出来,赵挽郁闷了,摸了摸鼻尖,闷声道:“接着走吧。”说着将探寻的目光从宁思沅面上移过,落到前方的路上。
于此同时,宁思沅也别过了头,目光突然定住了。梅花树下,落英缤纷,一白衣女子一手持花篮,一手提着玉盘底灯笼,云髻婉转,仙姿缥缈。月光沿着干枯的枝隙穿过,在地面投出通透的一方圆斑,正恰恰将那女子圈在中央。
诧异过后,宁思沅下意识地朝着赵挽看去,见他眸子模糊了一瞬,心中冷笑一声,沉默不语。
“回去吧。”赵挽牵了她的手,面容已经恢复了原样,正欲牵着她往回走,那边又传来女子清澈甜美的声音:“拜见皇上、贵妃娘娘。”
这下子两人走不了了,认清人之后,只好朝着君愿走了过去,赵挽不冷不热道:“起来吧,这么晚了出来做什么?”
“回皇上,梅花快要谢了,拾些落花做枕芯,也不枉它开过一番。”
“呵呵,音贵人倒是很有雅兴,只是夜里风大又看不清,为何不白日里做?”宁思沅面带笑意,语气温和。音贵人是她思虑再三新赐给君愿的名位。
君愿倒是一如平常的淡然,“不过是一时兴起,乍见起了风,担心明早起来落英不见,何况……”她顿了顿,接着说:“长夜漫漫,总归要找些事情来做。”
“音贵人是惜花之人,既如此,我们便不打搅你了。”赵挽轻咳一声,正欲拉着宁思沅走,就看她眸子黝黑,似是苦索。
“且慢,臣妾见这美人拾花的情景,突然想到一首曲子,虽不会唱,但却能够背下来,不知皇上想不想听?”宁思沅眉梢一扬,目光粲然。
赵挽兴起,从来没见过她大施文采的时候,连忙道:“请。”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尔今死去依收葬,未卜依身何日丧?依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依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正是《葬花吟》的词,是她能够记住的为数不多的诗词之一,也是她从前文艺兼二逼青年时期难得能够记下来的经典,她还庆幸着,自己一口气背了下来,就是卡壳也没有卡太久,正好给了两人思考的时间。
一首词吟完,宁思沅畅舒一口气,但看君愿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很好,目的达到了。她原本猜测到了,君愿打算以此表达自己对落花的怜惜之情,用这种娇弱感博得赵挽的眼球,黛玉葬花,其凄美清绝不知打动了多少观众,同样的,君愿这番,效果也没有弱到哪里去。她之所以这么说,一是表明,不光她君愿一人有惜花的情怀,二是表明,红颜应当自惜命薄,免得到时候,连个给她收尸的人都没有!
君愿不是傻子,宁思沅的用意她已经懂了七八,只好颔首称赞道:“娘娘好文采,实在佩服。”
“不过是别人的东西罢了,我等庸人实在比不得的。”宁思沅平静回答,看君愿面色难看,似有些欲言又止,委屈道不得的样子,难道自己错怪了她?算了,白莲花都是这样,看起来比谁都可怜,比谁都隐忍,她不会再信她第二次了!
“哪里哪里,是朕小瞧了爱妃。”赵挽笑意盈盈,目光温和似水,两手攥住了她的一只手。
宁思沅正想抽回来,但还是没有,这样会拂了赵挽的面子,说不定会惹得他发怒。可她无法忘记赵挽先前见到君愿的眼神,真是缠绵着迷呀!宁思沅心中冷暗,甚至还带着很复杂的厌恶之情,都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平复了下来,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随和。
可惜赵挽目光犀利,还是看清了她眼角扫过的一丝厌倦,手指不禁僵了一下,连同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起风了。”宁思沅看着赵挽失神的模样,小声提醒道。
“嗯……咱们回吧。”赵挽道。
宁思沅微微一笑,对着站在一旁的美人儿道:“音贵人可要快些了,不然风大了,保不齐这漫天飞花要跑到哪里去了呢。”
“……是。”君愿连忙点头,屈了身子,“恭送皇上、贵妃娘娘。”
两人又并肩回去了,一路上赵挽一语不发,宁思沅亦是如此,渐渐走到寝殿门口,赵挽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这几天觉得你沉静了许多,怎么了?”
☆、第39章 偷听
“这几天觉得你沉静了许多,怎么了?”赵挽问。
“嗯?”宁思沅摇摇头,“我今晚还跟音贵人聊天来着。”
“不,你只是对朕如此。”赵挽眸子里划过一丝微茫,探索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宁思沅没有避开他直接投来的眼神,迷惘地看着他,反问回去:“皇上今天怎么了?时不时询问臣妾‘怎么了’。”她心里有怒气有怨气,潜意识里很排斥赵挽,对他的话爱搭不搭,必须回答就回答,不必须回答就算了。
赵挽沉吟片刻,道:“朕只是对你比较上心罢了。”
宁思沅心中对着自己“呵呵”了一句,漫不经心地笑道:“皇上难道只有今天对我上心吗?还是说对我做了什么心虚的事不成?”会反复地询问一个人如何如何,有一个可能就是心虚。她在前世看过一个心理常识,如果你哪天发了一条吐槽某人的状态,有一个人第一个回复的,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好像关心询问的,那八成是这个人心虚了。
“怎么会?朕难道对你不好吗?”赵挽笑道。
宁思沅点点头,目光定在他嘴角的笑容上,看着那笑意在自己的凝视下渐渐放大,显得愈发牵强。
被她看得越来越不自在,赵挽主动牵起她的手,将她拉进了寝殿里。
宁思沅坐在榻上,看着赵挽朝着自己走过来,脑子开始了飞速旋转,要不要这样,不行,她很烦,很厌恶,怎么办怎么办?
只见宁思沅眉头紧蹙,双肩紧缩着,手按在自己的腹部上,可怜兮兮地看着赵挽。
“怎么了?”赵挽一见她神色异常,连忙问道。
“又开始绞痛了……”宁思沅咬紧了嘴唇。
“这是怎么回事?朕立即叫太医过来。”
“不必了,每日总有那么几回腹痛,忍忍便过去了。”宁思沅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痛得很是厉害。
赵挽还是不放心,“今晚正巧简之当值,叫他过来吧。”
“……”宁思沅推诿不得,好在是陆简之,换了别人恐怕会拆自己的台。
不过一会,陆简之便提着药箱进了清宁宫。请过脉之后,面色如常地看着宁思沅:“娘娘不必忧心,照着微臣开的方子服药就好了。”
“多谢陆太医。”宁思沅温声应道。
“既如此,微臣告退。”赵挽若有深意地看了宁思沅一眼,收拾了药箱,正欲同往外走,便听赵挽叫住了他。
“简之,咱们一道出去,在前厅喝会茶。”赵挽的手指落在黄花梨桌上,轻轻摩擦着方桌边缘。
陆简之一愣,连忙应道:“好。”
赵挽懒懒从榻上站了起来,柔声嘱咐宁思沅:“既然简之说你无事,也不要放在心里,放宽了心,谨遵医嘱,很快便好了。”
宁思沅一一应着,待两人出了房门,独自坐在榻上沉思,半晌直起了身子,对着站在一旁的小琢道:“小琢,你去前厅伺候着。”
“那边不缺人手,我还是陪着你吧。”小琢忧心忡忡。
宁思沅低声道:“不必,你过去,他们说什么,你记下来,我总觉着他们瞒着我的病情不告诉我。”
小琢面有难色,心想是不是宁思沅多疑了,但还是听了她的话,应下之后走了出去。一到前厅却发现两人并不在,只见到君愿提着花篮开门进来,一阵寒风刮了进来,将她白色的裙摆高高扬起,仿佛一朵盛开的百合。
“音贵人,方才见没见到皇上和陆太医出去?”
“没有。”君愿淡淡回了一句,转身进了自己屋子。
小琢抿了抿嘴,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提了水壶挨个屋子走了一通,终于在书房门口停了下来。
书房里两个人声音低沉,隐隐可以听出各自说的话。
“简之,依你看,她的病究竟是因何而起?”
又听得一声叹息,紧接着,“是我不曾摸清楚那药的药理,对女子身体确有些伤害……”
“会怎样?”赵挽那一声十分急迫,生生打断了陆简之的斟酌推断。
小琢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到了门上,生怕错过了陆简之接下来的话。
“前几日崩漏……”
“姑娘!”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唤。
小琢被吓得浑身一抖,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水壶不受控制地拎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这一声巨响顿时将书房内的两人惊动起来,身子一僵,纷纷站了起来。“谁在外面?”赵挽冷声一喝,迈着大步朝着门口走来。
小琢一颗心砰砰乱跳,似要蹦出嗓子眼一般,只好定了定神,扫了一眼身旁的君愿,回道:“娘娘吩咐奴婢给皇上送水,找了好半天才到了门口,正欲敲门,就听人唤我,吓我一跳……”
“你又来干什么?”赵挽一手按在门上,眼神如刀般在两人脸上来回。
“回皇上,夜里无事,正寻思着到书房那本书来看,见小琢姑娘走在前头,便叫了她一声。”君愿小声回答,一抬头,眸子盈盈如水般荡漾着,纯净通透,没有丝毫的别扭。
赵挽犹豫片刻,沉声道:“你们回去。”
“是。”两人纷纷颔首行礼,退了下去。
陆简之偷眼打量了赵挽一眼,见他目光阴仄得很。
“方才并没有说什么,皇上不必担心。”陆简之宽慰他。
“朕方才确实动了杀机,万一那个宫女回去说了什么,保不齐她会生疑心,但若杀了她,只怕她更加生疑,何况君愿也在,只能放任她走了。”赵挽悠悠吐了一口气,兀自坐在椅上。
陆简之身上速沁了冷汗,看着坐在那里眉头紧蹙的赵挽,心中有些震颤,勉强地笑了笑,道:“还是皇上考虑周到。”
“嗯,接着说吧。”
“这药本不会对女子产生太大的伤害,调息过这个月,便无事了。只是皇上这样做了,可曾为她将来考虑过?”
“宁家早晚会连根拔去,一个无出的妃子不会遭人为难,朕这么做起码能够保她一命。”赵挽倚在椅子上,长身如玉山之将倾,幽暗的烛火在他微微有些动容的脸上闪烁了几下,将他的表情映得模糊不清。
“为什么?皇上是想说,连自己的妻儿都难以保全吗?”陆简之有些激动,一向温文尔雅的面容上愤愤不平的表情渐渐扩大。
赵挽抬手揉了揉额角,许久才放了下来,低声道:“你知道朕的母亲是怎么去了的么?”
陆简之张了张嘴,轻声道:“病逝。”
“不是的。”赵挽深吸了一口气,使力用手支在椅子背上,缓缓地坐直身子,“这个秘密,藏在我心里二十年了。朕每次看到思沅,就会想到父皇和母亲在一起的情景,可以说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他对我母亲,连带着对朕,都是最好的。可惜母亲出身太高,老祖宗立下的规矩,为防太后干政,凡是继承大统,处死妃子儿子才可继位。加之朕年幼不晓事,每每得了父皇嘉奖便四处炫耀,给其他皇子造成了极大的危机感,最后……母亲她,选择自尽以保全我。”
“皇上……”陆简之轻声一唤,看着赵挽手指紧紧攥着碧玉茶盏,一片绿意间,手指泛白仿佛可见其中森森白骨。
所以,永盛向来不是母凭子贵,更不是子凭母贵,两者始终处于一个制衡的位置。
(参考西汉,汉武帝晚年立刘弗陵为太子——据说是为了避免西汉早年出现的吕后干政的局面——竟将刘弗陵的母亲,也就是他晚年最宠爱的妃子钩弋夫人处死,也被我视作果断和坚毅。自此,西汉立下规矩,凡是儿子继承大统,母亲必须处死。)
“朕当年不过五岁,亲眼见着母亲吊死在寝殿里,脸色青紫。父皇就站在我的身后,将紧紧我圈进他的怀里,跟我说,他后悔在朝臣面前表露出想立我为皇储的意思……我的母妃,是为了成全我而死,她最后这一死,已然是对父皇的逼迫。”那杯中滚烫的茶水终究因为他手指的颤抖溢了出来,尽数洒在他绷紧的手背上,陆简之一见,仿佛整颗心都被刺了一般紧缩起来。
赵挽猛地缩回了手,茶杯在桌子上不停地打着转,他却不曾留意,目光逼向陆简之,“宁家在朝中势力四方牵扯,威胁朝政已不是一两日的事了。”
陆简之终究还是慌乱了,凝着赵挽的脸,久久才发一声,“娘娘不是有野心的人。”
“万一儿子像朕一般呢?”
“这……”陆简之微微一怔,仔细想赵挽是怎样一个人,韬光养晦坚持到先皇即将病逝方肯光芒大放,野心蓬勃,未达目的不罢休,有时候手段不光彩……“皇上大可不必担忧这个,或许娘娘生下的小皇子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或者只生下公主?”
“不要忘了,朕的兄弟还剩几个,何况,本朝亦有公主干政之先例。”
“……”陆简之沉默了许久,有些同情地看了赵挽一眼。皇家最是无情,有时候连皇帝自己都是被逼无奈的吧。
“朕给她用了绝子的药,也许……没错吧。”
砰!
桌上的茶杯终于旋转到了桌边,失去平衡坠落下去。
门口一条纤细身影倚在墙角,听闻最后一句话,如玉般白皙的五指张开如鹰爪般死死地按在自己的下巴上,却无法盖住自己大张的嘴。
终于她因为承受不起这样的讯息,身子摇摇欲坠,一下子扑倒在门板之上,身体还保持着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她却迅速地站直了身子,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回去。
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赵挽看着那闪开的背影,大脑仿佛缺氧般一阵眩晕,连着脚跟都有个踉跄,陆简之一见他的反应,连忙扶住他。
“是、是谁?”赵挽的气息有些紊乱。
“贵妃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周三晚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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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爆发
得到证实是宁思沅的那一刻,赵挽已经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何等感受,何等滋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自己的胸腹内上下翻腾,从高处坠落下去,又晃晃升起,仿佛置身于失重和超重交织的环境。
陆简之扶住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该知道的,总也瞒不了。”
赵挽却一把推开他,牙齿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我去找她。”说完身子一倾,迈着沉重的步子疾速离开。
陆简之倚在门边,看着一向镇定的皇帝,迈开腿的那一瞬,脚步蹒跚。
赵挽赶到她寝殿的时候,屋子里漆黑一片,头一次,他发觉自己有些胆颤,匆忙退了出去,取过一盏灯笼支着往里走,青色大理石铺就的地板反射着阴冷的光,地上撒满了珍宝古董等碎片,光芒璀璨冷艳。
宁思沅不是有意拿这些东西发泄的,她只是不小心,一路匆匆忙忙地跑,她不敢相信那个真相——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怀孕!她的后半生,注定要在后宫无依无靠么!她不是闲着没事养孩子,只是做一个女人的天性,没有孩子的一生不完整,她想当一个母亲有错吗!
赵挽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亲手给她用了那样无法挽回的毒药,亲手扼杀她的希望,他一路给她荣华,一路剥夺她的生育权利,一边将她捧到天上,一边将她欺凌到了脚下,做出这等伤害人身心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
她完全想不明白,听了小琢回来说那一句半句,压根捉摸不透,反而越发困惑,索性自己大着胆子,偷偷躲在书房之外,因为她去得太晚,前面听得一知半解,最后一句话却听得一清二楚!“朕给她用了绝子的药……”一句话仿若惊雷,将她震得四肢发麻,浑身如同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大脑一片混沌,她想逃离,疯狂地往回跑,一路上跟没头苍蝇一样,一应花瓶宫灯全被她撞翻在地,砸得细碎如粉末。
最后她坐在角落里,冰冷的寒气从地板上升起穿过身躯,强大的恨意和悲哀充斥内心,整个人仿佛一只被抽空了的气球,气息奄奄地锁在墙角。四周尽是黑暗,小琢过来拉她,她大吼一声:“滚,别碰我!”
小琢早已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万分恐惧从心底泛滥,她蹲坐下来,凝着宁思沅的眸子,问:“主子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怎么了?”宁思沅瞪着她看,目光透着空洞,“赵挽那只渣,给我用了绝育的药,哈哈哈哈哈……我他|妈的眼瞎了觉得他是对我好,我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唔……”
小琢大眼一瞪,用手紧紧将她的嘴堵住,低声呵斥道:“主子你不要命了怎么可以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宁思沅两只手猛地一拽,将小琢的手掌扯到一旁,大声嚷道:“他若是有种就杀了我……唔,不要……”
小琢还是狠了狠心,手紧捂着她的嘴,任她支支吾吾哼哧半天还是没有放开。“主子,来日方长,你今日若是冲动了,下半辈子可怎么过?”
宁思沅被她捂得狠了,整张脸胀得通红通红,窒息的痛苦嵌在肺部和气管里,叫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用手狠狠一抓,将小琢的手背挠出长长的一条血痕。
小琢吃痛,手一松,埋怨地看着宁思沅。
宁思沅狠狠地咳了几声,捂着胸腔,艰难道:“好,好,我不说了……你给我倒杯水来。”
“嗯嗯。”小琢这才松了一口气,能叫她不大吼大叫,这也安全了许多。便站起身来,朝着桌子走了过去。
宁思沅眸子暗了暗,趁她不注意,手指摸向一旁的梳妆台,打开最底下的抽屉,摸出一样东西揣进袖子里。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男子颀长的身子在青石地板上投下细长的斜影,他手中握着一盏灯笼,将屋里的情形照得模模糊糊,隐约看见那角落里蜷曲着的女子,无力地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小琢一惊,立即跪了下来:“皇上……”
“掌灯。”赵挽淡淡道,屋里的黑暗让他万分不适应,更加叫他心虚不已,忐忑不安。
“是。”小琢连忙应了,从地上爬起来找火折子找蜡烛,不过一会,屋里便点了七八只蜡烛,虽然不算明亮,但也比先前好了太多,做完了这些,她舒了一口气,默默地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
屋内只剩下那两人,宁思沅刚从窒息中恢复过来,脸色的红色也渐渐消散下去,被原本的苍白取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声质疑问得赵挽手足无措,两人隔得太远,这种距离感让他不适应,他慢慢地朝着她走过去,冲她伸出了手:“地上太凉,先起来。”
“为什么!”宁思沅无视那伸过来的手,目光冷漠如利刃般扫向赵挽。“因为我姓宁?姓宁的欠你什么是不是?”
“朕……”赵挽话至口边却突然咽了下去,他很担心说了理由之后宁思沅不能理解,就如简之,也是对他有诸多疑问的。
“怎么?说不出来了?你倒是解释啊!”宁思沅挑了眉,手指在袖子下不停颤抖。她有些不耐烦了,赵挽他就是有屁也快些放,她没有那么多耐心面对这个人渣!
“你听朕说,父皇对朕的母亲最为宠爱,最后还是因为想立朕为储君,致使朕的母亲自尽。你能不能理解,若是没有朕,朕的母亲便不会走上绝路了。”
“呵呵呵,臣妾说过要让自己的孩子当皇帝了吗?”养儿防老,她就想要个孩子,没想那么久远。
“如果他真的是那块料子,让他继承大统也未尝不可,可惜你的出身在那里,并不合适。”
真是神逻辑啊神逻辑,赵挽你的脑回路还能正常一点吗!宁思沅冷笑一声,“所以还是因为我姓宁是不是?皇上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后不就想说,宁家太碍眼了,宁家的女人怎么配得上给你生孩子啊?是不是?”
赵挽被她说得一声不吭,看着她眼底的冰冷,心里像是被刀片划了一般。“朕是真的喜欢你。”
“别侮辱喜欢这个词,你若是真心待我,便不会用权势压我,不会在意我的出身,不会因为子嗣去找别的女人,不会这样欺骗我,你的喜欢跟我的孩子相比,一文钱都不值!”宁思沅冲他一句句地吼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眼角无法抑制的眼泪,像喷泉一般,在饱受压抑之后蓦地爆发。
赵挽突然觉得,心好像被人揪在手里一般,疼得他很想大声叫出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喜欢会是那么廉价,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眼泪来得如此迅猛,仿佛要将他淹没一般,他蹲在一旁,用手擦拭着她的眼角,将她搂在怀里,低声下气地哄道:“朕不知道你那么喜欢孩子,这样吧,等她们生了孩子之后,朕让你抚养好不好?”
宁思沅突然笑了,笑得像一朵妖艳的曼陀罗花,她往赵挽怀里靠了靠,一字一顿道:“怎、么、不、好?”话未说话,从袖子里顺出一把短小灵巧的匕首,用力地朝着他的两腿之间扎去!
既然你这么喜欢养别人的孩子,那就不要找女人生了,领养一个当太子吧!
“啊——”一声凄厉的喊叫冲破嗓眼,穿透了她的耳膜,宁思沅冷冷一笑,鲜血溅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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