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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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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泽“嗯”一声,解释:“玉牌上写的是丹字,我随母姓。”
温婉蓉看看玉牌,又看向他,俊美脸孔却一抹愁容,她忽然有种不知该说什么的想法。
她想说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为什么失散多年不来找呢?
害他跟野狗一样到处流浪。
有一瞬,温婉蓉忽然理解丹泽的不开心,如同她恢复皇女身份时的感受,过了那么多年受气包的生活,忍骂忍打忍冻忍饿,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生怕得罪权势,结果一句“吾儿受苦”,抹平一切。
其中滋味,冷暖自知。
温婉蓉静静陪他坐了会,幽幽叹息,重新开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是问,你自己想回去吗?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丹泽轻摇下头,说不想。
“你不想面对外公他们?”
“嗯。”
“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丹泽抬眸,眼底浮现一丝恨意:“不管有没有,我都不想面对。”
温婉蓉捕捉到那一丝恨:“你怨他们没早点来找你,害你吃了太多苦?”
“有点。”
“可他们毕竟是你家人。”
“我知道。”
顿了顿,丹泽补充一句:“可我就是不想见他们。”
话说到这份上,温婉蓉觉得什么劝,丹泽都听不进去。
自从上次介绍姑娘相亲闹崩后,她摸清他的脾气,再不勉强他做任何不乐意的事。
“如果你想留在燕都,就留下来,就是别委屈自己。”
听到对方没赶自己走,丹泽眼睛恢复些许生气:“我没觉得委屈,就是……”
就是后面的欢快还未表露,他瞥向窗外的刹那戛然而止,连带嘴角笑意都僵了僵。
温婉蓉以为碰到什么人,正想起身望出去,被他制止。
“夫人,没什么事,我护送你回去吧。”丹泽叫来小二结账,催温婉蓉走。
温婉蓉不明就里,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她走?
丹泽不想解释,也不想告诉她,刚才他瞥见楼下熙熙攘攘人群中出现覃昱的身影,再等想看清,却未找到,整个人如幽灵般出现,幽灵般消失。
“我大理寺还有些公务,没时间久坐。”他找个由头。
温婉蓉半信半疑:“我以为你今天来找我,已经把公务安排好了。”
丹泽讪讪一笑:“最近事多,又熬了几宿,总丢三落四。”
温婉蓉知道他很多事亲力亲为,免不了忙到很晚:“要不你赶紧回去补觉,我自己坐马车回府就行。”
丹泽就喜欢听她说关切自己的话,眼底露出笑意,很听话地说:“我护送你到覃府,就回去补觉。”
温婉蓉就觉得这种时候,他像长不大的孩子,失笑道:“难道平时没人叮嘱,你就乱来?”
丹泽笑意更浓:“也不是,平时太忙。”
温婉蓉叹气摇头:“再忙也要好好吃饭,休息,身子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你啊,既然不想找人伺候,就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啊。”
丹泽像小朋友汇报:“我有听你的,现在都按时吃饭。”
温婉蓉哭笑不得:“有好好休息吗?”
丹泽说正在努力,又说有时公务太多,不熬夜做不完。
“别太累。”
温婉蓉和他肩并肩走出茶楼,她钻进马车,他骑马,保持一定距离,机警地跟在车后,顺道一直考虑怎么说“送人入宫”的事。
半道,他驱马走到车边,好似无意问:“夫人,宫里一般何时开始选秀?”
温婉蓉听他这个问题笑起来,掀开窗纱帘,问:“你怎么想起选秀的事?大宗正院找你办事了?”
丹泽心虚:“倒,倒没有。”
温婉蓉笑:“我想大宗正院在忙,也找不到大理寺头上。”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好奇,问问。”
温婉蓉说:“这事我也不清楚,如果太后没有特别指使,就按大宗正院的规矩来。”
丹泽顺话问:“什么规矩?”
“选秀三年一次,如果我没记错。”
三年一次?
丹泽心里一沉,送人入宫的事迫在眉睫,哪能等三年。
“有破例吗?”他问。
“有啊,我不是说了吗,太后特指。”
“除了太后呢?”
“皇上亲眼相中。”
这倒是短平快的法子,接下来,怎么开口切入正题,直到温婉蓉的马车从覃府东侧门进入,丹泽也没想好。
丹泽调转马头,微微叹气,心想要不等过两天再说。
其实他更深层的想法是能拖则拖,谁都知道送人入宫的风险太大,当初杜皇后为了绑住皇上,把齐淑妃带入宫中,结果被倒戈相向。
谁又能保证西伯那边不玩花样,把温婉蓉带下水?
他就是舍自己的命,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温婉蓉被害。
一路想,一路回自己三合院,既然答应温婉蓉回去补眠,说到做到。
迎门是管家,恭恭敬敬行礼问安。
丹泽习以为常,叫他不必多礼,下意识问有没有人拜访?
管家说有,还从袖兜里拿出一张叠成方块的信签纸双手递上:“来者没留姓名,只说丹大人看了内容,便会知晓。”
丹泽心里明白几分,摆摆手,示意管家先下去,他独自一人坐在院里的石椅上,打开信笺,快速浏览一眼,方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他二话没说,直接进厨房,把纸扔进灶里。
出来时,他叫来管家,问送信纸的是什么人?
管家大概描述一番,丹泽知道不是半夜遇到的人。
第166章 开门见山
可信纸上的内容,一看就是他被跟踪一路。
对方是行家,寥寥几个词,写了茶楼的名字,喝茶人数,及细致到他们点的什么茶,最让他不安的是,说明温婉蓉身份时,既没写覃少夫人,也没写婉宜公主,偏偏来句“有夫之妇”,不免叫人恼火。
好像他们去的不是茶楼,是见不得光的地方。
一种我在明敌在暗,被人生生扼住咽喉的恼羞成怒,在丹泽心中无限扩大。
他不知道覃昱的真正身份,直觉是西伯潜入燕都的细作,顺便找到他,加以利用。
可覃昱的话他一点没听进去吗?
听进去了。
台吉是西伯爵位一种,换到燕都,和温伯公类似,大汗赐予外姓家族的贵族称号。
他当难民时,听叫花子们吹牛,无意知道的。
只是他现在还回得去吗?
丹泽心里压根没底,他用西伯语交流时,才发现自己对母语生疏还不如中原话说得好,一半听懂,一半靠猜。
可以想象,回到西伯,面对失散多年的丹家,他又得花多少心思扎稳脚跟。
以前他以色侍人的时候,只想着如何讨好一个人。
如今随着地位的越来越高,才明白,高处的寒与孤。
这种寒与孤仅仅只在燕都?
丹泽不信。
一个连母语都听不懂,认不全,血统又不纯正的外孙,难道不会被族人取笑?
丹泽平躺在床上,视线停在藏青幔帐上,小时候又不是没被同族人欺负过,羞辱过,好了伤疤总不能忘了疼。
再深想,就算皇上重用是别有用心,他又能如何?
覃昱提出那条要他作为西伯插入燕都的暗线,明摆叫他继续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做下去。
萧璟拿他是对付丹台吉的人质,大汗要他插入敌腹做奸细。
丹泽不免自嘲,自己的命真值钱,同时被两国的王器重。
一番胡思乱想,渐渐困意上头,或许心太疲惫,又或许真如温婉蓉所说,身体不是铁打的,他透支厉害,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这一觉从上午睡到下午,连中午饭都没吃。
管家鲜有看他睡这么久,叫院子里下人动作放轻,尽量不要发出响动。
丹泽睡到未时末醒过一次,起来喝口水,觉得困爬床上继续睡。
再一觉醒来已经天黑。
他在床上晕乎一小会,感觉到饿,而且饿得睡不着,才起床点亮桌上油灯。
大概外面见他屋里亮了灯,管家敲门,说大理寺的人来了,在偏厅等候多时。
丹泽以为送公文来,没在意,应声知道,又吩咐厨房送饭菜,开始穿衣、洗漱,而后把头发全部梳在脑后,随意揪一个马尾,出屋见客。
下属在喝茶,见他进来,差点烫嘴,寻思难怪自家大人桃花连连……完全从头到尾俊美无死角,官服有阳刚之气,便装尚可,可一身灰麻宽袍,蜜色头发随意搭在肩膀上,几分凌乱几分懒洋洋,一看就是刚起床,不能细想,细想浮想联翩。
他第一想法,哪门书看过玉树临风、雌雄难辨的妖孽,是以丹大人的原形写的吧。
丹泽见对方愣了半晌,莫名其妙看看自己,又看向对方,开口问:“有何不妥?”
下属连连摇头,说没有不妥,心里却想,能说不妥吗?
不妥就是大人下次不要穿居家服晃来晃去,晃得男人都心痒,别提女人了……
丹泽没工夫理会别人开小差,撩袍坐下,直奔主题:“有什么事?”
他一脸正色,倒不好让人歪想。
下属轻咳一声,起身抱拳说,粉巷两个眼线失踪了,原本应该申时就回报消息,现在近戌时末,快两个时辰,依旧没见人影,怕是……
丹泽抬手,打断对方,心知肚明:“消息不用等了,人也不用找,从今晚起撤出粉巷所有眼线及暗哨。”
下属不解:“可是大人,我们刚刚抓到眉目,就这么放弃?”
丹泽很明确回答:“粉巷那边暂时缓一缓,只要没大动静,不必关注。”
下属想了想,领命退出去。
丹泽心里很明白怎么回事,两个眼线失踪,是杀鸡儆猴,如果不撤,会损失更多眼线。
他微微眯眼,心思棋逢对手,西伯细作不可小觑。
转念,他又想起覃昱威胁他撤掉整个燕都的暗哨。
到底撤是不撤?
丹泽犹豫不决。
一方面他的确担心自己身世暴露,另一方面,他担心对方拿温婉蓉作胁迫,逼他就范。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头大理寺不到一个时辰撤走粉巷所有眼线,那头宋执急吼吼从粉巷到覃府,在书房跟覃炀提起这事。
覃炀纳闷:“这么神?你怎么知道眼线撤走了?”
宋执说,碰到粉巷一个混子,跟他提一嘴。
他渴得不行,一口气把凉茶喝干,擦擦嘴道:“我估摸这事是你哥干的。”
“你说覃昱?”
“嗯。”
覃炀听了没说话,心里一点都不感谢覃昱,从凌晨偷听,到现在天黑,一天之内发现两件大事,能说明他的好大哥回心转意?
恰恰相反,覃昱开始动作,就证明他的复仇计划开始了。
宋执歇口气,又道:“你哥说送人进宫那事,你跟小温嫂子说了没?哎,我预感不好,来提醒你一句。”
覃炀说知道了,把人赶出书房,说到时就得回去陪温婉蓉睡觉。
宋执别别嘴,骂他一句嘚瑟,转身离府,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不就睡个女人,像谁没有似的。
覃炀懒得跟他嘴炮,见时辰不早,快步回了自己院子。
进屋时,温婉蓉已经备好洗澡水,等他。
覃炀心里有事,也不像平时满嘴歪话调戏温婉蓉,只问她要不要一起泡澡,他有话跟她说。
温婉蓉嘴上应好,心里疑惑,思忖一个两个都怎么了?
丹泽上午主动找她喝茶,满腹心思想找她说话,现在夜里覃炀也是愁眉不展,有话聊。
她直觉,遇到什么事了吗?
澡桶里水温正好,她挽起头发,踩着凳子,一手扶着覃炀,一手扶着桶沿,先进水,覃炀长手长脚,没那么多讲究,麻溜翻进去。
两人坐稳,温婉蓉先开口:“你想对我说什么?”
覃炀把搓澡巾丢进水里,有一下没一下往身上拍水,思考片刻,决定开门见山:“温婉蓉,如果现在要你把牡丹送进后宫,有几层把握?”
第167章 我知道你爱我
温婉蓉一怔,以为自己没听清,蹙眉问:“你说什么?把牡丹送进后宫?”
覃炀点头:“对,就是把牡丹送进后宫,而且越快越好。”
“你在玩笑吗?”温婉蓉觉得好笑,“又是你哥出的幺蛾子?”
覃炀能说不是吗:“哎,先别管谁想的,我就问,这事你有把握没?几层?”
温婉蓉摇头:“一层都没有。”
覃炀不死心:“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不是为难我吗?”温婉蓉不大高兴,从他怀里脱离出来,坐到另一边,洗自己的,“一个粉巷出来的姑娘,要塞进后宫?你当大宗正院不存在吗?何况仁寿宫问起来,我怎么答?”
顿了顿,她想到覃炀半夜跑出府:“你和宋执到底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还是大哥亲口跟你们说的?”
覃炀寻思这话怎么跟温婉蓉说,沉默片刻,他提起丹泽:“其实覃昱夜里目标并不是我和宋执。”
温婉蓉想到白天丹泽突然跑来找她,心里明白几分,面上装傻:“大哥不是找你们找谁?”
“西伯狗。”
温婉蓉瞪他一眼。
覃炀改口:“丹泽。”
温婉蓉确定自己的猜测,顺话道:“然后呢?”
覃炀把丹泽不为人知的西伯身世简单说几句:“然后不知道覃昱找他什么目的,不但揭露他家世,还以此为条件,提要求。”
“覃昱知道你们在吗?”
覃炀别别嘴,重新把人捞过来,搂怀里:“我猜最后知道了,但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和宋执没法确定。”
温婉蓉贴着他,仰起头:“那大半夜你和宋执去做什么?”
“听实话?”
“嗯。”
“我想你也不希望大理寺在粉巷抓到覃昱吧?”
温婉蓉迟疑片刻,低头轻嗯一声:“毕竟抓到他,对你,对覃家都非常不利。”
覃炀没隐瞒:“我和宋执是去抓西伯狗的把柄,现在看来,覃昱这步棋确实高,而且就在今晚,大理寺安插在粉巷的眼线全部撤了,我怀疑他还有别的动作,不然西伯狗不会就范。”
温婉蓉跟着松口气:“所以大哥暂时安全?”
“嗯,起码现在是。”
温婉蓉把前后的话连起来想:“也就是说,覃昱一石二鸟,既自保,又保住覃家,但提出条件,要我送牡丹进后宫。”
“对。”
“如果我做不到。”
覃炀说得隐晦:“他从来不留没用的人。”
温婉蓉抬头,很认真地看着他:“你会保护我吗?”
“会。”
“不惜和覃昱反目?”
“对。”
“为什么?”温婉蓉神色一黯,“都这个时候,你别哄我开心,我一直认为你心里首先是覃家利益,才会是我。”
覃炀收了收手臂,把人往怀里搂紧,一本正经道:“如果覃昱没投靠西伯,也许我会考虑,今时不同往日,他不是过去的他,我也不是过去的我,再说飒飒和英哥儿都需要你,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陷入危险。”
“你这里有我?”温婉蓉戳了戳他硬梆梆的胸口。
“你说呢?”覃炀低下头,咬她耳垂,声音微微嘶哑。
温婉蓉躲开:“我不知道才问你。”
覃炀笑起来,起身翻出去,说水凉了,又抱她出浴:“在一起这么久,还跟老子说不知道。”
温婉蓉搂着他的脖子,迟迟不肯松手:“我要看你对我好不好,再决定答不答应大哥提的条件。”
覃炀说无所谓:“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大不了我天天守着你,哪也不去。”
不管这话能不能实现,温婉蓉听着格外舒心,她伺候他擦身子,笑道:“早朝不去,枢密院也不去了吗?”
覃炀说:“不去了。”
温婉蓉抱着他精瘦的腰,抬头撒娇:“皇上能答应?”
覃炀趁机亲一下:“大不了老子提前解甲归田,我们也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多惬意。”
“我看你就想躲懒。”她在他腰上掐一把,语气缓了缓,“有机会你告诉大哥,他的要求我答应,我会想办法送牡丹入宫,但前提条件是别让覃家受到伤害,谁都不可以。”
覃炀一愣:“你这么信他?”
温婉蓉点点头:“我信他,但如果他言而无信,牡丹在宫里出什么纰漏,谁也不敢保证。”
顿了顿,她语气微沉,靠在覃炀胸口,一字一顿:“我有我的办法,尤其在宫里,我想我有能力送牡丹进宫,也有办法把她弄出来。”
覃炀嗯一声:“这点我信。”
然后他捧起她的脸,眼底透出坏笑:“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打老子,玩失踪,把玳瑁耍的团团转,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温婉蓉哼哼两声:“那是被你逼的,谁让你叫我小绵羊。”
“你不是绵羊是什么?”覃炀凑近,粗糙的手抚摸光滑的背,呼吸逐渐急促。
两人躲进厢床,没有干柴烈火,没有城池挞伐,没有凶猛的侵略,一切如和风细雨,温婉蓉鲜有感受覃炀温柔的一面,她抱着他,沉浸在无限缱绻,享受香炉里飘出的甜腻香气,将两颗心缠绕一起,水乳,交融。
覃炀退出去的一瞬,凑她耳边,几不可闻说声“我爱你”,像幻听,像呓语。
温婉蓉微微一愣,转头想确定,就被一记深吻锁住双唇。
“你今天怎么了?”她捧起他的脸,声音轻柔。
覃炀说没什么:“就是心烦。”
温婉蓉坐起来,看看自己胸口和大腿,没有任何淤青,低眉浅笑:“你今天好温柔,很少看你这样。”
覃炀翻过身,把温婉蓉搂紧怀里,要她躺好:“你以前不是又哭又闹,说老子太大力把你身上捏青了,温柔点,不习惯?”
温婉蓉钻他怀里笑:“有点受宠若惊。”
覃炀嘁一声:“老子说了以后对你好,不信?”
温婉蓉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信,怎么不信。”
说着,她要起床,说去屏风后净身,穿衣服。
覃炀不让,嫌她矫情:“跑来跑去不累啊?”
温婉蓉笑,问他弄脏床怎么办?
覃炀糙,压根不在意:“弄脏就弄脏,大不了明天换洗。”
他一边说,一边熊抱般把温婉蓉整个人抱进怀里不撒手。
温婉蓉就感觉他身体暖烘烘的,唤声“覃炀”。
覃炀闭着眼嗯一声。
温婉蓉从两只孔武有力的胳膊中探出头,轻咬下巴:“黏在一起,不热啊?”
覃炀说不热,还贱兮兮地笑,就喜欢这么抱着她。
温婉蓉心里甜丝丝的,一到夏天覃炀就喊热,连碰都不碰她,这两天不知怎么了,完事还要抱。
她问他:“你刚刚是不是说了,我爱你。”
覃炀装睡,不吭声。
温婉蓉窃笑,伸手戳戳他的脸:“我都听到了,还不承认。”
覃炀睁开眼,装听不懂:“听到什么?”
“我爱你啊。”
“嗯,我知道你爱我,不用这么直白。”
温婉蓉就知道他满肚子坏水,粉拳落在胸口,白一眼:“满嘴歪话。”
覃炀笑,然后像承诺般说:“等覃昱的事过去,我带你下扬州,总说去,总没时间。”
温婉蓉躺在他心口,听着心音:“你还惦记扬州呢?”
覃炀说是啊:“飒飒和英哥儿作伴,有冬青他们照顾,就我们俩去如何?”
温婉蓉笑得美滋滋:“好啊,都听你安排。”
而后两人相拥而眠。
可谁都明白,覃昱这一回来,不是短时间能平静。
尤其送牡丹入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们以后真有闲暇下扬州吗?
隔天一早,吃早饭时,覃炀想起这事,问一嘴:“你想好怎么把人弄进宫?”
温婉蓉喝了口粥,点头:“倒是有个机会,不过等我今天去仁寿宫定时问清楚再说。”
覃炀说行,要她别勉强。
临出门前,他不放心她:“温婉蓉,送牡丹入宫这事,有待商榷,你不要急着跟太后说,等我今天回来跟祖母商量一下,想个万全的法子,总归这个家有我顶着。”
温婉蓉知道他担心自己,抱了抱,笑道:“我有分寸,时间差不多了,你赶紧出门吧。”
覃炀低头吻了吻,转身出门。
温婉蓉叫人收拾碗筷,在摇椅上打了个盹,起来梳洗完毕,去看过英哥儿和飒飒就,踩着点出门入宫。
太后喜静,仁寿宫常年几个相熟老嬷嬷进出外,一般宫中女眷没太后口谕不得入内。
温婉蓉是特例,她每天来仁寿宫定省,时间久了,谁都知道太后偏爱婉宜公主。
不过这个偏爱在温婉蓉看来带着几分弥补的意味。
弥补她在温家难过的十年?
还是弥补作为亲人的疏忽?
也许都有。
温婉蓉喝着御膳房送来的玫瑰露,面上笑,心里没来由想到丹泽,猜她每每陪在太后身边的心情,就是丹泽不愿意回去面对的那种委屈感。
没有人对从前的错误负责或道歉,总之好吃好喝、小恩小惠不停施舍,即便心中无感,表面还得装出感恩戴德。
出来时,老嬷嬷心里明镜似的问她:“公主可有什么心思?怎么看起来情绪不高?”
温婉蓉笑笑,说没事,找借口,天气有些热,夜里没睡好。
老嬷嬷倒没再说什么,又问月初八可有时间?
温婉蓉装不懂,问何事?
老嬷嬷笑:“公主怕是忘了,太后避暑前提过,说回宫要办赏荷灯会,正好御花园的金莲池都开了。”
这事温婉蓉不是不记得,她之前就想也许这是送牡丹入宫的契机,好似关切问:“皇叔整日操劳国事,不知初八那天可有时间来?”
老嬷嬷没说来没说不来,只说这事就由齐淑妃去办,估摸会邀请皇上一同赴会。
第168章 损失一把扇子事小
提及齐淑妃,温婉蓉思忖,她似乎很久没见过她了。
记得初夏那会,齐淑妃偶尔带着四姑娘,三不五时和她见一面,有时在仁寿宫,有时在御花园,倒是“阿蓉”“阿蓉”叫得亲切,后来有阵子冷下来,她没在意,在从那段时间往后数,再未碰面。
齐淑妃心思通透,不是无心之人,这么久没见,温婉蓉猜只怕自己哪里得罪不自知。
念头在心里转一圈,面上好似无意问送行的老嬷嬷:“嬷嬷,您方才说到齐淑妃,她最近可好?我许久没见她了。”
老嬷嬷一听两人好久未见,明白几分,微乎其微叹气:“婉宜公主,有些话不是该老奴说,恕老奴直言,太后对您和对齐淑妃,亲疏有别,您知道就好。”
这话说得隐晦,亦无破绽。
细细回味,别有意思。
温婉蓉是亲,齐淑妃是疏。
再说为何要温婉蓉自己明白就好,言外之意要她和齐淑妃保持距离,保持关系。
温婉蓉伶俐,听出话里话,却一脸谦和,小心翼翼:“皇祖母对我好,我铭记在心,可齐姐姐乃闺阁密友,是我做的什么地方惹姐姐不高兴吗?”
仁寿宫都知道新封的婉宜公主为人教养,又谦卑有礼,太后喜欢,下人的风向跟着转。
老嬷嬷迟疑片刻,倏尔压低声音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公主只当听个故事。”
温婉蓉连连点头:“嬷嬷请说。”
老嬷嬷提起之前织造局送团扇的事:“公主您手上那把金线纳锦团扇,还记得吧。”
温婉蓉说记得。
老嬷嬷叹口气:“那把扇子齐淑妃看中,太后特意留给您,没答应她,以为过了就过了,偏有善妒又爱嚼舌根子的,以此拿齐淑妃过往说事。”
话为点明,温婉蓉心里透亮:“齐姐姐过去不大好,如今苦尽甘来,肯定不希望有人再挖伤疤。”
“太后心慈,不止一次替淑妃娘娘说话,可后宫如何,公主玲珑心,”说着,老嬷嬷又叹口气,“公主殿下,有些话太后不让老奴们说,老奴斗胆提一嘴,还请公主听了便忘。”
温婉蓉一个劲点头:“嬷嬷放心,我懂,我懂。”
老嬷嬷笑了笑:“太后总夸公主是伶俐人。”
温婉蓉低头浅笑,在宫门口福礼告辞,转身离开。
出宫的路上,她一路走一想老嬷嬷的告诫。
方才一番话到底是私下卖人情,还是太后有意转达。
温婉蓉更偏向后者。
齐淑妃早已不是昔日不受待见的庶出姑娘,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外养子女终究见识少,格局小,这也是老太太为什么一定要把英哥儿接回府亲自抚养的缘故。
姑娘养不好,再不济嫁个寻常人家,可儿子,无论嫡庶,都是血脉传承,老人家怕把孩子苗养坏了。
再说虎父无犬子,覃昱能在极艰难的环境下生存下来,他的儿子天资不会差到哪里,何况牡丹看似娇柔,也是个有主意的主儿。
温婉蓉想了一圈,心里对老太太又敬佩几分,思忖飒飒和英哥儿都养在老太太院子里未尝不是好事,她也可以安安心心做自己的事,为覃家尽绵薄之力。
于是回府后,她麻利找出太后赏赐的团扇,打开红木盒,拿出来仔细端详一番,到底是织造局送宫里的东西,金线细如发丝,却根根分明,纳锦绣艺精湛,就是绣坊最好的绣娘也绣不出如此生动的图案。
难怪齐淑妃会看中这把扇子,温婉蓉把团扇放入盒中,重新盖好,暗暗庆幸,好在一个夏天没拆出来用,不然染了香,就没法拿出去当人情。
晚上覃炀回来,她跟他提了一嘴团扇的事。
覃炀无所谓,在他眼里,什么绣都一个样,不在乎好不好看,只在乎好不好用,扇风凉不凉快。
不过温婉蓉把扇子拿出来给他瞧一眼时,他也不是完全不识货。
“是好东西,翻遍燕都都买不到,你想好送人?”他问。
温婉蓉说舍得,肯定不大舍,一是太后赏的,二来东西好赖谁看不出,齐淑妃想得好东西,难道她就不想?
再说现在恢复皇女身份,好歹贵为公主,衣着行头都有讲究。
换平时,她不必在意,如今:“有舍才有得,你可知齐淑妃为了这把扇子两个月没跟我说话。”
覃炀冷哼:“跟皇上睡几天,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吧!换老子,烧了也不给她!”
温婉蓉嫌他说话没把门:“你在家说话也注意点,别气性一来,口无遮拦。”
稍作停顿,她又说:“哎,如果牡丹这次能顺利进宫,损失一把扇子又如何。”
覃炀别的没听进去,把牡丹进宫的话听得真切,他凑到她跟前,几分怀疑,几分讶异道:“你可以啊,昨晚答应的事,今天就有眉目了,哎,哎,跟我说说,你的主意。”
“不说,八字没一撇。”温婉蓉绕过覃炀,把红木盒子收好。
覃炀跟在后面:“还跟老子玩神秘?”
温婉蓉回头白他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抓人把柄。”
覃炀嘶一声:“你话不对啊,说得好像老子夜里偷鸡,不干好事。”
温婉蓉实话实说:“你和宋执一起,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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