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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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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炀没有舍不得,但确实不愿见温婉蓉刁难人。
  有些话他没法和她挑明,实际上,他和牡丹的关系存在一丝微妙联系。
  而且两人关系不错那段时间,他隔三差五去牡丹那午睡,有时喝多了也留宿,但每次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亵衣亵裤完好,所以一直没闹明白,到底和牡丹发没发生那事。
  发生了?
  裤子穿得好好的。
  没发生?
  他都不信自己清心寡欲。
  再当他看到牡丹的儿子,再把之前的事都寻问一遍,心里很不自在。
  偏偏这种不自在不能说,覃炀不知道牡丹怎么看待他们之间关系,他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然而面对温婉蓉的责问,也不知如何回答妥当。
  “这事就不能算了?”覃炀拉着她,不让走,继续商量。
  温婉蓉抬眸,一字一顿道:“想都别想!”
  商量无果。
  覃炀认命:“好,好,你想怎样怎样。”
  温婉蓉甩开手,瞪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覃炀一个人坐在堂屋的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来回晃动,寻思是不是又把温婉蓉得罪了。
  事实证明,他的确又得罪了温婉蓉。
  温婉蓉一天都在老太太那边带飒飒,午饭没回来吃,晚饭吃没吃不知道,反正回来就拿了本书坐到门廊下纳凉,一句话不跟他说。
  覃炀白天有下人伺候,下人见温婉蓉回来,很识相退出去。
  然后不管覃炀跟温婉蓉说什么,她一句话没有,就晾着他,直到夜里。也没有一句话,去西屋榻上睡了。
  覃炀睡到半夜醒了,想偷偷把人抱去东屋一起睡,被发现,不知温婉蓉哪来的劲,一下子把对方推下榻。
  摔得覃炀屁丫子都是火。
  接下来半宿,谁也没理谁,各自睡各自。
  隔天一早,覃炀故意比她醒得早,发现牡丹已经来了,独自悄悄开门,叫人回去。
  牡丹没想到他会出来,愣了愣,又看了眼屋里,低声问:“夫人不会同意吧?”
  覃炀摆摆手,要她别管:“你走吧。”
  牡丹迟疑一下,说了声谢,转身离开。
  温婉蓉醒来时。外面早没人影。
  她再回头看一眼淡然自若吃早饭的覃炀,顿悟过来,瞬间肺都快气炸了。
  温婉蓉想,她昨天哭了白哭,夜里没理他,第二天立马报复。
  她想好好好,既然舍不得旧情人受难,她一定变着花折磨牡丹!
  温婉蓉没吃早饭,午饭时怕老太太看出端倪,这头说回去吃饭,那头跑到后院坐了一中午,发了半个时辰的呆。
  她一边发呆,一边绞着手里的帕子,脑子空的,心是酸的。
  中午的太阳又毒又热,所有地方都晒得热烘烘。
  再等温婉蓉想回去时,一站起来就觉得头晕恶心,视线天旋地转。
  她没辙,看到一个下人,叫人扶回去。
  覃炀以为她在老太太那边吃饭,没理会,正打算吃完饭睡午觉,就听见院里有人着急叫二爷。
  他出去一看,温婉蓉脸煞白,整个人软绵绵窝在游廊的长椅上,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覃炀几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把人抱起来,往房里走。
  下人跟在身后,小跑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路过后院被夫人叫过去时,夫人已经这样了。”
  覃炀把温婉蓉放在床上,赶紧解扣子,脱衣服,急道:“叫小厨房煮绿豆汤!快去!”
  下人应声,赶紧离开。
  覃炀脱完衣服,又倒杯凉茶过来。喂了两口,心疼问:“中午这么热,你跑到后院去干什么?就算躲我,也是我出去,你这身板哪经得起晒。”
  温婉蓉靠在他身上,不想说话,也没力气说话,别别嘴,想哭没哭出来。
  覃炀知道肯定是为早上的事:“我要她走,不也是为了不给你添堵,你看着她心里舒服吗?”
  温婉蓉恨恨看着他,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我不舒服,谁都别想舒服。”
  覃炀无奈,话不好听:“现在谁都没不舒服,就你不舒服,晒中暑,舒坦吗?”
  “我不要你管。”温婉蓉说话有气没力,挡了挡覃炀的手。没挡开。
  覃炀烦了,把两只手压在床上:“你他妈还闹!”
  “我就要闹,我不要你管,我要回公主府。”温婉蓉挣扎着爬起来,又被按下去。
  “老实躺好!”
  然后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她,不让她动,更不让她起来。
  再等小厨房送来绿豆汤,他逼迫她喝,温婉蓉不喝,他就强行捏她下巴灌,还不喝,就压着嘴对嘴喂。
  温婉蓉两条腿乱蹬也无济于事,喝一碗绿豆汤如同战斗,床上的薄被被蹬到地上。
  接下来又谁都没理谁。
  又隔一天,温婉蓉从寅时初就睁眼等着,竖着耳朵听动静。
  这次她比覃炀起得早,同样轻手轻脚。悄悄开门。
  牡丹候在门外,听见门吱呀一声,以为是覃炀,先行屈膝福礼,低头道一声二爷早。
  “是够早的。”温婉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牡丹一怔,忙改口:“夫人早。”
  温婉蓉不提昨天的事,只说:“估摸这会小厨房的早饭做的差不多了,你去提回来,伺候二爷吃饭。”
  牡丹应声离开。
  温婉蓉转头进屋,就看见覃炀站在堂屋的八宝阁旁,一脸不悦盯着她:“你觉得这样有意思?”
  她一笑,讽刺道:“天天吃饭多没意思,今天玩点助兴节目。”
  “你想干吗?”
  “心急什么,一会就知道。”
  覃炀心知肚明温婉蓉要使坏,来不及阻止,就听红萼在外面问温婉蓉,琵琶放哪?
  “你拿琵琶来做什么?”
  温婉蓉好似无意道:“要牡丹发挥特长,哄你开心。”
  再等牡丹提食盒来。温婉蓉把琵琶交给她,笑道:“弹好了,二爷有赏。”
  牡丹垂眸,看神色似乎早已习惯,接过琵琶,找个位置做好,抬眸看向覃炀,轻声细语问:“二爷想听什么曲子?”
  覃炀哪里有心思听曲子,直接看向温婉蓉:“还要不要老子吃饭?”
  温婉蓉说得轻描淡写:“吃啊,你边吃,牡丹边弹,也让我见识一下琴瑟和鸣是什么样子。”
  覃炀当着外人面,不好跟温婉蓉发作,对牡丹不耐烦:“弹!随便弹,想弹什么弹什么。”
  牡丹应声好:“妾身就弹以前二爷常听的曲子。”
  温婉蓉对覃炀冷笑:“没看出来,还有常听的曲子,覃炀,你会听曲?我头一次听说。”
  她话音刚落。牡丹开始抚弦奏乐。
  顿时屋里安静下来。
  覃炀黑着脸,吃着早饭,温婉蓉坐一边既不动筷子,也没好脸。
  等一曲弹完。
  温婉蓉指了指:“接着弹,把二爷喜欢听的,今儿都弹个遍。”
  “够了!”
  覃炀的筷子重重拍桌上,起身过去,一把夺过琵琶,扔到地上,不管温婉蓉什么表情,拉起牡丹的手腕就往外走。
  牡丹看了眼呆若木鸡的温婉蓉,就被拉出屋。
  两人在路上,走到离垂花门还有几步路,牡丹才甩开覃炀的手,退一步道:“二爷,你快回去吧,夫人好像不高兴了。”
  覃炀现在想到温婉蓉就心烦:“先不提她,正好我有话问你。”
  牡丹低眉顺眼:“二爷请说。”
  “那小孩到底是谁的?”
  牡丹抿抿嘴,沉默下来。
  她一沉默,覃炀心里就有数。
  他忽然笑起来,带着几分自嘲:“你之前对我好,因为老子是代替品?”
  牡丹继续沉默。
  覃炀下面的话问得很直白:“你跟老子睡过没?”
  牡丹犹豫好一会,摇摇头。
  覃炀顿悟:“是你屋里的香有问题还是你的茶有问题?”
  牡丹回答是茶。
  覃炀说行,眼底透出凶狠:“牡丹,我最后问你,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人现在在哪?是不是在你那里?还有,你敢对外说出半个字,别怪老子无情!”
  牡丹从没被他凶过,愣怔片刻,很快反应过来,把一切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二爷,放心,我真要说,就不会带孩子回来,至于其他,全当妾身对不起您。”
  “对不起我?”
  玩鹰被鹰啄眼。覃炀头一遭,他脸色一冷:“牡丹,老子念在小孩的份上,放你一马,否则你别想出覃府大门!”
  说完,他转身就走。
  牡丹紧抿下嘴,不管不顾追上去,拉住覃炀胳膊:“二爷,当初我对你不是没真心,我只是……”
  “只是如何?”冷不防不远处传来温婉蓉的声音。
  覃炀愣了,牡丹也愣了,下意识快速松开手。
  “都拉上了,扯上了?”温婉蓉一步步走过来,神情极冷地瞥了眼牡丹,又瞥向覃炀,“听见没,当初人家对你有真心,你们打算再续前缘吗?”
  覃炀不知道温婉蓉听见多少,赶忙过去解释:“温婉蓉,刚才是我气急了,我们回屋说。”
  “气急了?”温婉蓉站着不动,嘴上笑,满眼寒意,“覃炀,你为一个粉巷姑娘跟我气急了?”
  覃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完了,之前好不容易哄好的,白瞎。
  他有些语无伦次:“不,不是,我们回屋说,我都告诉你,真的。”
  温婉蓉嘴角一扬,缓缓吐出几个字:“我不想听。”
  而后她看向牡丹:“我听说如果覃家不让你入族谱,你是不会进覃府的是吗?”
  牡丹没说话,向覃炀投去求救的目光。
  温婉蓉读懂她的意思:“你觉得他救得了你?”
  说着,视线转向覃炀,咄咄逼人:“你要救她?还是二选一?”
  覃炀简直怕了:“不是。温婉蓉,我跟她说几句话,什么都没有。”
  温婉蓉哦一声,点点头:“你想说我无理取闹,自作多情?”
  覃炀说不是。
  温婉蓉不想听,也不信,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嘴上说没有,心里肯定这么想吧。”
  顿了顿,她说:“好吧,既然你觉得我无理取闹,我就无理取闹一回给你看看。”
  覃炀直觉不好:“你要做什么?”
  温婉蓉对他一笑,视线又回到牡丹脸上,慢条斯理说:“我要铲平整个粉巷。”
  话音一落,牡丹惊慌失措看过来:“不,不,夫人,妾身和二爷真的没什么,您不能因为我连累整个粉巷。”
  “为什么不能?”温婉蓉笑出声。随即嘴角沉下去,“你知道我是谁吗?”
  牡丹摇摇头。
  覃炀使眼色,要牡丹走。
  牡丹不敢走,就听温婉蓉说:“你真以为我只是覃府的少夫人?”
  覃炀拉她,被甩开。
  温婉蓉继续说:“覃炀,好歹我是皇女,你拿一个下贱优伶作践我,真以为我没办法?”
  “不是,温婉蓉,刚才我……”
  “嗯,嗯,刚才你只是一时之气,其实心里还是爱我的,”温婉蓉把他想说的一字不落,说出口,“错都在你,保证以后对我好,都依我。对吗?”
  “我……”
  覃炀寻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温婉蓉像上次一样,把粉巷搅得天翻地覆。
  也许粉巷真藏着他要找的人。
  可眼下,怎么说才能哄住她。
  覃炀彻底没主意。
  温婉蓉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覃炀,我会亲自去大宗正院,要求和离!”
  再后面,覃炀跟在后面说什么,如何解释,她一律当耳旁风。
  她想,自己猪油蒙心才会一次又一次原谅这个男人。
  其实她就是故意气他一下,没打算让牡丹继续来,没想到覃炀一天都等不了,生怕牡丹吃了亏。
  温婉蓉擦擦快要溢出眼眶的泪,心想她在他心里不过如此。
  说在乎,都是没人对比的情况下,反正她就是他的下饭菜,替他怀两个孩子。巴心巴肝对他好,结果就是伤她一次又伤一次,从身到心……无穷无尽。
  覃炀追到屋里时,温婉蓉根本没回去,直接转道,从侧门出去。
  路上,她恍恍惚惚,不知道要去哪,在等反应过来,抬头,来到大理寺门口。
  温婉蓉没叫人通传,到对面茶肆,随意找个位置坐下。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丹泽,还是堵这口气,也许两者都有。
  从早上坐到中午,眼前的茶,就动一小口。
  茶肆里的粗茶,喝到嘴里,全是茶渣子,她嚼了嚼,咽下去。
  然后想,一会碰见丹泽该怎么开口,眼泪就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她不想哭,可心里太难过,停都停不住。
  茶肆掌柜看她可怜,本想上来劝,被人拦住。
  店小二机灵,一见是个藏青官服的男人,赶紧把大堂的客人都请出去,并拉着掌柜去了后院。
  顿时偌大的大堂,只剩两人。
  “夫人,你没事吧?”丹泽走过去,坐她身边,满眼担忧问。
  温婉蓉没想到他真的发现自己,上一刻想好的说辞,这一刻全忘记,再看那双琥珀色眸子,透出关切、焦急及小心翼翼。
  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彻底打破,想都没想扑上去,搂着丹泽放声哭:“丹泽,天底下只有你最把我当回事!”
  丹泽被她哭愣了,也没料到对方会抱上来,鼻翼间飘着清幽的木香,拨动心弦,而后他的手在空中犹豫一会,落在温婉蓉背上,轻拍两下,柔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温婉蓉想,她跟他怎么说,难道说覃炀为一个粉巷优伶跟她翻脸发脾气,还跟对方拉拉扯扯?
  她不能说,因为丹泽也做过伶人。
  她怕说了,伤他自尊。
  温婉蓉不说,丹泽也不勉强。就陪着她,听她哭完。


第152章 你没把我当外人

  隔了好一会,丹泽听哭声变小,拍拍对方的背,极轻声地问:“感觉好点了吗?”
  温婉蓉带着哭腔“嗯”一声,爬起来,重新坐好,低头,吸吸鼻子:“我好多了,你有事先忙吧,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坐一会就回去。”
  丹泽看她这个样子,哪里忍心丢下不管:“你回哪,我送你。”
  温婉蓉摇摇头,不说话。
  因为她自己也没想好去哪,既不想回覃府看见覃炀,也不想回公主府,刺客夜袭,她想想,心有余悸。
  然后她不说话,丹泽也不说话,静静陪她坐着,似乎等待回答。
  温婉蓉盯着茶汤里唯一一片完整茶叶,平复下情绪,开口解释:“我不是有意来打扰你。实在是心里难受,不知道找谁,但来到大理寺,我就后悔了,没找人通传,想着在茶肆里坐一会就走。”
  她觉得怎么解释都苍白无力,也知道丹泽发现她不会不管。
  甚至明白,也许自己跨出一步,会把对方拉入深渊。
  即便都懂,她还是忍不住想见见他,在最脆弱,最孤立无援的时候。
  丹泽却不在乎:“下次你来,不用找人通传,直接进来找我即可。”
  稍作停顿:“我会跟门口打招呼,你报温姑娘就行。”
  他即没称她夫人,也没尊称公主,而是用了“温姑娘”三个字,温婉蓉怎能不明白其中含义。
  未出阁的才叫“姑娘”。
  温婉蓉小声纠正:“我已经不是姑娘了。”
  丹泽说知道:“对我而言,不在乎你嫁不嫁,只在乎你好不好。”
  温婉蓉愣了愣,她抬眸,四目相对片刻,眼底涌出哀伤,她跟覃炀两年,从没听他说这般贴心的话。
  求而不得的滋味不好受,她想自己不能太自私:“丹泽,我们不可能,我,我今天不该来找你。”
  说着,起身:“我走了,你不用管我,真的,你忙你的吧。”
  温婉蓉仓皇而逃,跑出茶肆时,下意识瞥了眼身后,丹泽没追上来,她暗暗松口气。
  有些事是自己的,谁也帮不了。
  何况她本意并不希望丹泽搅进来。
  温婉蓉想,和覃炀的关系先放着吧,管什么前爱旧欢,等太后避暑完回宫,找机会说和离的事,再交由大宗正院裁决。
  至于将来怎么生活,走一步看一步。
  她边走边想,先去燕都数一数二的客栈要了间上房,叫小二打盆热水,洗完脸净完身,拆了头发,挽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极普通的簪子固定,而后又去趟布庄,买了两套素雅裙裳,回客栈换上后,把几件贵重的首饰发簪包了包,去趟当铺,悉数当掉。
  银钱只有原价的一半不到,温婉蓉不在乎,她本就不喜欢浓妆艳抹,以及太过艳丽的衣裙和首饰,如果不是配合公主的身份和覃炀的要求,这些东西一律不碰。
  她想,反正要和离,不如从这一刻开始做自己,不再迁就任何人。
  覃炀喜欢明艳也罢,喜欢听琵琶,听小曲,逛粉巷,睡姑娘,都是他的事,与她再无半分瓜葛,不如多花心思在自己身上,没人疼自己,自己疼自己。
  温婉蓉揣着银票,毫无目的的乱逛,逛到书局,发现几本对味的书,统统买下来。
  她想自己不会弹曲,不会乐舞,不谙茶道,也不懂讨好男人的花言巧语和技巧,只会傻乎乎按自己想法一门心思对人好,结果付出加倍努力,还不如粉巷一曲靡靡之音勾人魂魄。
  想想,替自己不值。
  她甚至想,自己长得不好看吗?
  不如粉巷的莺莺燕燕?
  那个地方到底有多大魅力,让男人们流连忘返。
  是不是再多真情,抵不过一具好皮囊……
  温婉蓉心里又酸又涩,提着一摞书失魂落魄地回客栈。
  看了没一会,连饭都没吃,就去午睡。
  她想这一觉睡下去,再也醒不来就好了,醒不来就不会有烦恼、纠结、心痛和不甘,爱谁谁吧。
  而后这一觉睡到近申时。
  准确的说,她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敲门声吵醒。
  温婉蓉以为是店家有事,起床穿好衣服开门。就看见小丫头提食盒进来。
  她以为弄错了:“我没叫你们送饭。”
  小丫头恭敬道:“是一位大人点的菜,叫奴婢务必送进来。”
  温婉蓉一愣:“他叫什么?留了什么话?”
  小丫头摇摇头:“没说,不过那位大人一看就不是中原人。”
  说不是中原人,温婉蓉顿悟,除了丹泽不会有第二人。
  难道他跟了她一天?
  温婉蓉打发走小丫头,打开食盒看了眼,都是夏季清淡菜肴,还有两个素包子,是那天她给他买包子时,自己吃的那种。
  没想到丹泽都记在心里。
  不感动吗?
  在脆弱不堪的时候,感动得一塌糊涂。
  温婉蓉边吃边流泪,想她都知道覃炀的口味,覃炀知道她的口味吗?
  在意过她的点点滴滴吗?
  温婉蓉吃完,坐了会,盯着新买的书发呆,倏尔起身,把书包好,快速出门。
  她去丹泽府上找人,管家告诉她,丹泽每日天黑才回,又问什么事。
  温婉蓉紧了紧怀里的书,笑笑,说没事,转身离开。
  其实她没走远,找个阴凉位置,站在墙根下等。
  等了半个时辰,天渐渐转暗,也没等到要找的人。
  温婉蓉正寻思干脆回客栈,明天再来,如果还没碰到丹泽,就把书交给管家,以后再不打扰了。
  她抿抿嘴,又等了一小会,决定不等了,一转头却愣住了。
  不知道丹泽什么时候来的,一个修长剪影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不言不语,似乎在等她发现。
  “我,我……”温婉蓉一连说两个我,也没我出下文,却莫名心虚。
  沉默片刻,说句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话:“那个,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因为一己私心还是仓皇落跑,还是她当成驴肝肺的好心,送来那顿饭。
  然后不等丹泽说话,她赶紧过去把一包书塞给他:“这是书局新上的,我统统买下来送你,算是,算是我还你人情。”
  语毕,她提着裙子又落跑。
  这次丹泽没放她走,几步追上来,拉住她。
  “你等我这么久,就为了和我说这些?”
  不然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温婉蓉抽回手,点点头:“我就是来送书的,没别的意思。”
  丹泽没让她走:“你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温婉蓉心虚别过头:“没什么。”
  丹泽认真看着她:“没什么,哭成那样?我从没听你哭过。”
  温婉蓉不想回答:“你就当我心情不好,哭出来发泄发泄,发泄完了就没事了。”
  说着,她努力朝他挤出笑脸:“你看,我现在没事了,对不对。”
  丹泽皱皱眉,不说话,紧紧抓住她手腕。
  温婉蓉费好大劲把手抽回来,小声说:“别在路上拉拉扯扯,被人看见不好。”
  丹泽说好:“我不碰你,但你告诉我,为什么哭?”
  温婉蓉紧抿嘴唇,不说话。
  丹泽眉头紧皱,隔了一会,语气放缓,猜中她的心思:“是不是在覃府被欺负了?”
  温婉蓉矢口否认:“没有。”
  “没有,你连公主府都不去,住客栈,是躲谁?”
  “我没躲,就是想出来清静一下。”
  “连飒飒都不管了?”
  丹泽句句话把她逼到角落里。
  温婉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情又烦又乱,早知道就不该找丹泽,干脆一个人躲到客栈去算了。
  是她把丹泽想得太简单。
  “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语气透出几分哀求的意味。
  丹泽叹气,顺话道:“好,我现在送你回客栈。”
  温婉蓉也不想他送:“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丹泽不同意:“都什么时辰了,你一个女子行走不安全。”
  温婉蓉沉默一会,默许般转身离开。
  路上。丹泽离她半步距离,问:“你下午去当铺做什么?”
  温婉蓉没心思多想:“把首饰和衣服当了。”
  “你缺钱?”
  “不缺。”
  “那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行不行?!”温婉蓉想到平日忍受种种,莫名朝丹泽发火,“我就想穿成现在这样,是不是你也觉得我不会打扮,应该穿得花红柳绿,而不是像奔丧,给你找晦气?!”
  丹泽头一次见她发火,倏尔扬起嘴角,眼底浮出笑意:“你能对我发脾气,证明没把我当外人。”
  温婉蓉见他笑,意识到自己失态。语气缓和下来:“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动怒。”
  丹泽笑笑:“没什么。”
  温婉蓉低头:“我只是想做自己罢了。”
  丹泽还是笑:“你在我这里,怎样都好。”
  温婉蓉微乎其微叹气:“我知道你安慰我,虽然你们男的都喜欢粉巷那种多才多艺的姑娘,但还是谢谢你替我说话。”
  “我没安慰你。”
  温婉蓉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不想说了,垂眸道:“算了,换个话题,我真的不需要安慰。”
  想了想,低声道:“再说,你们男人喜欢也没错,我确实什么都不会。琴棋书画,还不如粉巷一个花魁精通,女红也做不好,既没情调也不够贤良。”
  丹泽却说:“粉巷那种地方,未必每个人都喜欢。”
  温婉蓉没吭声。
  他接着说:“你懂字认字,一手漂亮的撰花小楷,见字如面,名副其实秀外慧中,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岂是莺莺燕燕能比。”
  温婉蓉愣了愣:“你真这么想?”
  丹泽点点头,正色道:“在下像骗人吗?”
  温婉蓉点点头,又摇摇头,千言万语化成一个“谢”字。
  丹泽笑了笑,实话实说,不需要谢,而后指了指不远处灯火明亮的客栈:“夫人,到了,晚上早些歇息,别胡思乱想。”
  温婉蓉点点头。
  丹泽说目送她进去,他再走。
  温婉蓉抿抿嘴,走之前说:“丹泽,你以后别叫我夫人了,就叫我阿蓉吧。”
  也许过不了多久,她真要脱离夫人这个称呼。
  丹泽什么都应她。催促她快点回去。
  温婉蓉承认,丹泽寥寥几句让她心情舒缓不少,尤其他专注看她的神情,所有感情不溢于言表。
  她不是没看出来。
  可冷静下来,觉得是危险信号。
  她现在和覃炀还一团乱麻,不想搅进别的感情。
  何况丹泽之前和长公主污点好不容易过去,要再和她有点什么,人言可畏。
  大理寺卿的职位来之不易,温婉蓉不想害人。
  但丹泽很乐意陪她解忧。
  隔天午时不到,就到客栈来找温婉蓉,叫她一起吃饭。
  她和他相处模式,和覃炀的完全不同。
  覃炀是自己想吃什么先点什么。丹泽是一切以她优先,菜随她喜好,她吃什么,他吃什么。
  最主要覃炀和丹泽的口味也大相径庭。
  一个偏甜口,一个偏咸鲜。
  温婉蓉一开始不知道,按照覃炀口味点道荤菜,结果丹泽没动几筷子。
  丹泽不喜欢不说,面上也看不出来,不像覃炀不合胃口,在她面前不是嫌弃就是鬼吼鬼叫。
  她和丹泽吃饭,两人都很安静,偶尔发出筷子触碰盘子的声响,没什么话说。
  不像和覃炀一起,嘴巴除了吃饭就是讲话。
  温婉蓉一连三天和丹泽共餐,说不想覃炀,对比下全是过去的点点滴滴。
  而且她很想飒飒。
  丹泽见她情绪不大好,问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温婉蓉夹嚼着嘴里的菜,摇摇头。
  过一会,她迟疑片刻:“丹泽。”
  “嗯?”
  “我明天就回府,打扰你几天,过意不去。”
  丹泽放下筷子,看过来:“你考虑好了?”
  温婉蓉想想,点下头。
  丹泽没说其他:“好,明天一早我先送你回府,再去大理寺。”
  温婉蓉说不用,她不想再麻烦他。
  丹泽继续吃,一碗饭快吃完,才说:“事情就这么定了。”
  温婉蓉觉得他语气不大高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如果是,你不开心,算我最后一次任性,以后不会来找你,我保证。”
  丹泽放下碗筷,擦了嘴,对她浅笑一下:“我知道你回去看飒飒。”
  顿了顿,又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去大理寺或府上都行。”
  温婉蓉“哦”一声,除了说谢谢,想不出第二个词。
  两人吃完饭,丹泽看天色还早,叫掌柜送壶茶上来。
  温婉蓉微微一愣:“你不赶着回大理寺吗?”
  丹泽站在窗口吹风,回眸一笑:“不欢迎在下多待一会吗?”
  “没,没有。”
  一瞬,温婉蓉望着暴露在阳光下的蜜色头发,和无可挑剔的俊美五官微微失神,差点舌头打结。
  好在胡思乱想的念头没钻出来,就被送茶的小二打断。
  只要丹泽在她身边,什么都不要她做。
  他倒两杯茶,像回答刚才问题,垂眸道:“我喝完茶就走。”
  温婉蓉说没有赶他的意思:“我怕耽误你公务。”
  丹泽笑而不语。
  温婉蓉连忙解释:“我真的没有赶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公务忙,这几天特意抽空过来,我感激还来不及。”
  见对方不说话,她加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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