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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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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他一身戾气,除了打仗杀人,什么都不会……
“温婉蓉,你以前在温府真没接触过公文?”覃炀好像知道她醒了,没抬头问一句。
温婉蓉愣了愣,她确实没接触,也不能回答偷看过,迟疑片刻,说:“养父心情好时会教家姐,我旁听而已。”
覃炀若有所思“哦”一声,不客气评价:“公文格式凑合,内容废话一堆,还有你的楷书谁教的?丑得没法看。”
总之,她没个好。
温婉蓉想解释因为有伤影响写字,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低眉顺眼道:“将军教训得是,我回燕都就开始练字帖。”
覃炀没再理她,写完报告,检查没问题,叫人取走,八百里加急送到杜将军手上。
疆戎战事就此告一段落。
稍晚,他叫军医来,给温婉蓉复诊,得知伤势恢复不错,也就不那么上心了。
接下来回去的路上,温婉蓉在马车里继续养伤,几乎见不到覃炀的人影,但从车外偶尔路过的官兵只言片语里,听出覃炀和宋执厮混,不是喝酒就是跑出去打野味。
她想这样也好,他不管总比为难她强。
不过清净日子没多久,忽然有天覃炀上车,兴冲冲说要带她骑马透气。
明摆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拒绝,混世魔王也不会答应吧。
温婉蓉吃过药就跟他出去。
有了上次“良驹配美人”的教训,这次她低声和他商量:“将军,我伤还没好,经不住颠簸,要不你骑马,我牵马,陪你走一段可以吗?”
“上次是个意外。”覃炀轻描淡写带过,话锋一转,“真不想骑马?”
温婉蓉轻摇下头。
覃炀没勉强,往人少的地方走,她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隔了好一会,温婉蓉主动开口:“覃将军,我最近一直待在车里,没和任何人说话,就找宋军事借了两本书,是不是他着急要还,我现在就拿给他。”
说着,她转身要回马车,被覃炀一把拉住。
“跟他没关系。”他拉着她继续走,好似无意说,“我只是好奇,美人计那天,你用什么办法全身而退?”
温婉蓉就知道覃炀不会相信她之前的话,忙辩解:“覃将军,我真的没被轻薄,你救我的时候,我的衣服、发饰都是完整的,你也看到了。虽然,虽然我刚到疆戎大意过,但我不是将军想的那种人。”
“我想你是哪种人?”覃炀不经意笑起来,不疾不徐说,“我就想知道你怎么没让对方碰。”
“我……”温婉蓉抿了抿嘴,想起那天险象环生,心有余悸。
覃炀看出她的犹豫:“不想说就算了。”
“没有,我怕将军不信。”温婉蓉说出自己的担心,想了想,把经历原原本本讲一遍。
本以为覃炀会嘲笑或骂她蠢,结果出乎意料什么都没说。
第12章 弄错睡觉地方(加更)
沉默半晌,他面无表情冒出一句“挺有能耐”,让温婉蓉琢磨半天没琢磨透。
直觉不是夸奖。
毕竟失贞那晚,她没像烈女以命相搏,也没在第二天悬梁自尽,以示忠烈。
她选择苟且,用隐忍换来生存,奴颜媚骨不惹人厌。
所以不管如何辩解,都缺乏说服力。
只能一再向他保证:“请将军放心,我绝不会做半点对不起覃家的事,否则任将军处置。”
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把覃炀逗笑了:“温婉蓉,我随口一问,不用上纲上线。”
温婉蓉看他脸色,笑得小心翼翼。
覃炀大概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就放温婉蓉回去。
快到马车时,他心血来潮叫住她:“温婉蓉,看别人脸色活着不累吗?”
温婉蓉低头抠手指,想覃炀这辈子都不知道寄人篱下是什么滋味。
“你来疆戎这段时间是不是特恨我?”覃炀没给她时间多想,掰过她的下巴,盯着盈盈秋水的双眸,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温婉蓉愣怔一下,被问得语塞。
其实她很想回答,他也讨厌她吧,讨厌是相互的。
念头一闪而过,她扯了扯嘴角,露出浅笑,避重就轻说:“覃将军是我未来夫君,夫为妻纲的道理我懂,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将军有救命之恩。”
“是吗?”覃炀同样扬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看来你已经做好和我共处一室的觉悟,挺好,我喜欢活得明白的人。”
说完,他放开她,转身离开。
温婉蓉暗暗松口气,手脚并用爬上马车,趴在榻上不想动弹,她刚才走路扯到伤口,一直忍着没吭声。
现在松懈下来,疼得厉害。
她用隔夜水服下比平日多一倍的止疼药,等药劲上来,便沉沉睡过去。
直到夜里都没醒来。
此地离燕都最多三天路程,时已入夏,和疆戎昼热夜寒的天气大相径庭,即便凉风习习,仍吹不散大雨前的闷热。
覃炀睡不着,叫宋执出来喝酒。
宋执发现他整晚心不在焉。
“你要关心不如去看看她。”宋执瞥了眼温婉蓉的马车,抿口杯里的酒。
见覃炀不说话,他感叹:“你什么人我还不了解,那妞是你的菜,可惜不该姓温,就算不是眼线,总归皇后党的人,卧塌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你知道还废什么话。”覃炀灌一大口酒,就刚才话题,不屑道,“老子谁都不关心,快到燕都,人出三长两短,这冤大头是你做还是我做?”
“当然是你。”宋执四仰八叉往地上一躺,惬意道,“人家姑娘是你的未婚妻,不辞辛苦慰劳你,关我毛事。”
“滚!”覃炀起身一脚。
宋执轻易躲过去,对着他背影幸灾乐祸:“温婉蓉不错,人美内秀,话不多,比娶一堆姨娘打得鸡飞狗跳强百倍,这年头贤内助难求啊,你好好考虑考虑!”
覃炀喝得有点上头,懒得跟他嘴炮,打算回去睡觉。
然而五更天没过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熟睡中,平地一声惊雷,扰乱所有清梦。
覃炀坐起来,人是懵的,瓢泼大雨砸在车棚上噼里啪啦的声响,唤醒他的起床气和晨间勃勃的欲望,他烦躁地扫了眼四周,发现在温婉蓉车里,一个纤细的背影正撩开车帘,似乎要出去。
“你是不是想死!”下意识把人拉进来,不耐烦吼道,“有伤淋雨,故意给老子找麻烦?!”
温婉蓉被一吼一扯,吓愣住了,磕巴道:“车,车里没水了,我渴,想接点雨水喝。”
“没水不知道叫人送!”覃炀把她推到榻上,起身钻出车外,回头警告,“你最好老实点,别在我眼前晃,不然就地办了你!”
说着,他跳下车,一头扎进雨里。
以为覃炀还要回来骂人,温婉蓉在榻上乖乖躺好,紧了紧衣领的盘扣,等了好一会,没见人影,只有一个湿漉漉的水囊从外面扔进来,再没动静。
温婉蓉拿过水囊,倒在杯子里,一口气喝到见底。
她昨晚有存水,是覃炀上车把那点水喝完,然后睡觉,全程没注意躺在另一边榻上的人。
温婉蓉很知趣没吵他,想来覃炀喝多了,弄错睡觉的地方。
还好是弄错……她悻悻地想。
第13章 剩下我来想办法
这场雨一连下了几天,跟天捅漏似的,没有停的意思,原本计划三天的路程耽搁一天才到燕都。
覃炀一进城就赶去杜大将军那复命,叫温婉蓉等。
温婉蓉就待在马车里哪也不去,既没吃也没喝,从上午等到下午,干等一天,也不见覃炀来找她。
最后车夫等不了,跑去一问,才知道覃炀已经回府,早把这边忘到九霄云外。
“你一脑子浆糊?我忙忘了,你就傻等,不晓得转弯?”覃炀出来时一脸不耐烦,上车跟温婉蓉吹胡子瞪眼。
温婉蓉皱了皱眉头,不说话。
他把她忘了,倒成她的不是。
“你那是什么表情?老子说错了?”覃炀气比她还粗。
“没错。”温婉蓉别过头,心里厌恶至极。
覃炀冷哼一声,懒得跟她多话,就差把“蠢”字写她脸上。
等到了地方,马车刚减速,他就跟避瘟神一样,提前跳车。
温婉蓉等车停稳再下去。
冷不防覃炀掀开帘子,高声道:“下车!等老子抱啊!”
“知道了。”温婉蓉敷衍,从车里钻出去。
覃炀打开一扇普通的朱漆门,要温婉蓉进去。
“这里的东西一律不准动。”他离开前,把她安排在前庭的西厢房,三令五申地告诫。
温婉蓉没吭声,等一人时,沿抄手游廊走了一圈,才发现是一处两进两出的宅邸,前庭后院植被翠绿,生机盎然,厨房里备有水和食物,显然经常有人住,却不见一个下人。
她猜是覃炀的私宅。
稍晚,车夫又送来两个小丫头,说是临时买来伺候她的。
温婉蓉看两丫头年纪顶多十一二岁,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便留下了。
大夫每隔一段时间会来复诊一次,她平日里看看书,按时吃药,再无人打搅,享受无拘无束的宁静生活。
至于覃炀,自从把她送到这里,就再没来过。
温婉蓉觉得这样挺好,互看相厌的人没必要在一起。
时间一晃到仲夏,她吃完最后五副药,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打算回温府。
两小丫头见她要走,跪在门廊下,哭得跟泪人一样,求温婉蓉带她们一起走。
她很为难:“你们是覃将军买来的,卖身契在他手上,去留他说了算,就算留也是去覃府。”
听说要去覃府,两个小丫头哭得更厉害,非要跟着温婉蓉,一个劲说没见过像她这么好脾气的主子,从不打骂下人。
有一个为证明自己不是阿谀奉承,撸起袖子,给她看被打的疤痕。
“我真不能带你们走。”温婉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声劝,“覃府是燕都大户人家,你们去了吃得饱穿得暖,再说……”
她本想替覃炀说两句好话,话到嘴边,又停下来,想了片刻,也想不出他一点好。
最终一声轻叹,叫两个丫头起来说话:“要不你们先留在这里看家,等覃将军来了,他会做安排。”
两个小丫头不肯,只求她别扔下她们不管。
她看着哀求又小心翼翼的神情,心里不是滋味。
她太了解那种体会。
“我只能替你们问问,能不能跟我走,得覃将军点头。”温婉蓉做出最后让步,多留几天,她给不了希望,也不想让她们失望。
两小丫头连连点头,更尽心尽力地伺候。
温婉蓉不想受这种好,说了也不听,就由她们去。
到了申时,一小丫头主动问她,大门要不要提前落锁,反正不会有人来了。
温婉蓉同意了。
可小丫头离开没一会,另一个小丫头急急忙忙从垂花门跑进来,说一位自称覃府的姑娘来找将军,怎么办?
温婉蓉也愣了,还在想覃府的人怎么找这来了,游廊那边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一个甜美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咦?二爷真不在啊?”
她循声望去,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软凝细腰,一席鹅黄绸缎薄衫,尽显娇俏。
看穿着,温婉蓉猜来者在覃府的地位不一般,忙站起来自我介绍:“温伯公府五姑娘,温婉蓉,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原来是温五姑娘,失敬失敬。”对方福礼,笑盈盈道,“奴婢玳瑁,是老太太屋里的,冒昧问一句,你是和覃府联姻的那位温家姑娘?”
这话问得温婉蓉脸一阵红一阵白,说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
见她不吭声,玳瑁明白过来,笑道:“姑娘别多想,奴婢没恶意,因为二爷从来不带外面女眷来小宅,方才路过无意看见门口挂着灯笼,以为二爷又跑来躲清静,就进来看看。”
“我借住几日就走。”温婉蓉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胡乱编个理由。
玳瑁不信,说什么都要她见一见老太太:“既然和二爷相识,总不能委屈姑娘住小宅,依奴婢见,姑娘貌美谦和,老太太肯定喜欢。”
说着,也不问温婉蓉愿不愿意,转身离开。
一个小丫头忙跑去送人,另一个小声问愣在原地的温婉蓉,真要去见老太太吗?
她能不去吗?
温婉蓉苦笑一下,叫两丫头准备准备,说晚些覃炀会来。
她一语成谶,覃炀戌时过来,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骂。
“温婉蓉,老子让你过几天清闲日子,闲出鸟了吧?!回燕都胆子变肥了,非要搞点事情才痛快?!”
好像整件事她是始作俑者。
“是玳瑁无意发现的。”温婉蓉小声辩解。
“无意发现?”覃炀逼近一步,怒气喷她脸上,“我只让你住,谁让你吃饱撑的在大门上挂灯笼显摆!”
“我……”温婉蓉想说在温府连住人的小院都挂灯笼,她习惯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就像覃炀说的,他只给她住,这宅子不是她的。
“我什么我?”覃炀下逐客令,皱着眉摆摆手,“养好了,赶紧走!”
说完,他打算离开,又想到什么,转头一瞬不瞬盯着她,“明天见老太太该说什么,不用我教吧?”
温婉蓉听出警告意味,垂眸道:“我知道,疆戎的事绝口不提。”
“知道就好。”覃炀用食指点点她,说了覃府的位置,要她明天一早主动去给老太太请安,然后回温府该干吗干吗。
温婉蓉应声,送他到垂花门。
两小丫头跟在后面,瞥了眼覃炀的背影,偷偷跟她说,将军好可怕,她们更不想去覃府。
温婉蓉叹气:“你们明天跟我一起去覃府,不要乱说话,剩下我来想办法,知道吗?”
两丫头听话地点点头。
第14章 阴老子还想走(加更)
送宵夜时,有个小丫头心直口快,跟温婉蓉说,覃炀身上好香,但看他凶,不敢说。
经提醒,温婉蓉也闻到有,尤其覃炀靠近时,沾染的那股幽香很明显,香味和鹅梨帐香相似,尾调却混合浓郁的蔷薇香。
她不懂香,但鹅梨帐香是燕都出名的女子香,工艺复杂且贵,味道细腻清甜,沁人心脾,她在温府闻过几次,很有印象。
至于蔷薇香,温府几位嫡出姑娘经常用,她很熟悉。
而这种香,玳瑁身上没有,不然小丫头会说出来。
温婉蓉心里忽然明白,覃炀在燕都有女人,绝非普通莺莺燕燕,但为什么不娶回府做妾室,她一时没想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温婉蓉也没往深想,眼下她发愁明天怎么跟覃炀开口,把两个小丫头要过来。
以覃炀的脾气,她惹他不快,他肯定不会轻易松口。
温婉蓉思来想去,把两个小丫头叫到屋里,改名叫玉芽和红萼。
然后问她们,在大户人家做过事没?
两个丫头一脸茫然,温婉蓉扶额,看来今晚别想早睡。
她极有耐心教一些临阵磨枪的简单礼仪,最后特意叮嘱,不要落单,不要随便开口说话。
即便如此,这一晚她依旧睡得提心吊胆。
第二天一早,温婉蓉叫两个小丫头梳洗干净,估摸时间,去了覃府。
覃府似乎早有准备,温婉蓉报了姓名,马上有丫鬟带她进去,两个小丫头留在门房。
顺着抄手游廊,穿过几个梅花门,就到老太太门前。
候在门口的丫鬟掀开珠帘,请温婉蓉进去。
屋内阴凉,香炉里飘出袅袅白烟散发安息香的味道,坐在上位的人手里拄着九凤紫檀镶金的拐杖。
温婉蓉听温伯公提及那把拐杖,自开国来只御赐过覃家,现在传到宋太君,也就是老太太手上。
一番寒暄后,老太太叫屋里人都下去,单独留温婉蓉说话,一副替她做主的口气,问覃炀在疆戎待她如何,又说两人先帝赐婚,覃家自不会亏待,就怕覃炀心粗,照顾不周。
温婉蓉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问起疆戎的事,她猜覃炀肯定不会照实说,否则昨天不会警告她别乱说话。
“覃将军待我挺好。”她说好,老太太沉吟片刻,没再问下去。
温婉蓉陪着喝了会茶,思量再三,跟老太太提及把玉芽和红萼作为贴身丫鬟带走的想法:“覃将军好意,买两个能干丫头来伺候我,但卖身契忘了给,我想这段时间带回温府,到时作为陪嫁跟过来,不知可不可以,还请祖母定夺。”
她改口叫“祖母”,叫得老太太心花怒放。
老太太说一会叫覃炀把卖身契给她就是。
屋里提到覃炀,屋外就响起玳瑁的声音,二爷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温婉蓉知道覃炀不会相信她的保证,是来看着她的。
覃炀进来,跟老太太问安后,大喇喇坐到温婉蓉旁边,拿起她那份糕点丢到口里,语气温柔又体贴:“你怎么自己跑来见祖母,也不告诉我一声。”
即使换过衣服,靠近仍可以闻到残留的淡淡鹅梨帐香。
温婉蓉转头看向他,突然想笑又想哭,在疆戎她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回燕都他找情人风流快活,不高兴就拿她撒气,到头她还得陪他演琴瑟和鸣的戏码。
“我怕打扰祖母休息,就提早过来。”她低头蹙了蹙眉,轻声细语,又把卖身契的事当面说了遍,知道覃炀不会当老太太的面说不。
果然覃炀答应得爽快:“这种小事你直接找管家,不用跟我说。”
温婉蓉目的达到,也没心情继续演下去,起身告辞。
老太太没留,要覃炀送她回去。
两人一出屋,脸色都不大好。
刚离开院子,覃炀冷笑:“温婉蓉,长能耐了,懂得曲线救国。”
温婉蓉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客套道:“不劳驾将军,我自己回去就行。”
“阴老子还想走?”覃炀人高马大挡在前面。
第15章 老子改主意了
温婉蓉本能退后两步,警惕盯着他:“将军想如何?”
“你说如何?”覃炀似笑非笑,拉起她的手腕拽到跟前,“疆戎的教训忘了吧?没进门就改口叫祖母,现在跟我装纯?”
温婉蓉挣扎掰他的手:“我只是顺将军的意,讨老太太欢心,这也有错?”
“既然讨祖母欢心,你知道她老人家最喜欢什么?”覃炀使劲抓住她的手腕,神色阴鸷。
温婉蓉预感不好:“什么?”
覃炀附到她耳边,清晰地吐出两个字:“重孙。”
温婉蓉一怔,下意识挣扎得更厉害:“你放开我,不然我就叫了,老太太知道不会不管的!”
覃炀根本不在乎,硬性把她往另一个方向扯:“你叫,大声叫,等到屋里让你叫个够。”
“覃将军,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温婉蓉知道覃炀动真格,马上服软,求放过。
覃炀量死她不敢反抗,直接拖进屋,反手关上门,把人按在墙上就亲,一只手扯衣襟。
“不,不行!”温婉蓉惊恐别过头,趁空档使劲抽出一只手,紧紧按住覃炀胳膊。
覃炀嫌烦,把她翻过身,扔到八仙桌上,压上去直接撩裙子:“你一口一个祖母不是很开心吗!老子成全你!”
“覃炀!你不能这么对我!”温婉蓉慌了,顾不上许多大叫,“我以后在覃府怎么做人?”
覃炀不讲情面:“你装模作样耍心机,怎么没想这个问题?”
“我没耍心机,我怕你不同意才……”温婉蓉声音倏尔哽咽,说不下去,只是要两个小丫头,怎么在他眼里就变成心机?
在疆戎他变花样折磨她,为难她,害她被捅剩半条命,到底谁城府深?
好歹她是人,不是畜生,她忍,不说话,不代表软弱任由别人践踏尊严。
“覃炀,算我求你。”温婉蓉压低声音乞求,一开口就哭出来。
她的恐惧伴随泪水积满眼眶。
覃炀的动作一顿,眯了眯眼。
“滚!”他起身踹翻脚边的凳子。
咣当!把傻愣的温婉蓉吓醒。
她迅速爬起来,信以为真往门口跑,可指尖还没碰到门,突然被大力往后扯,直接掀翻到榻上。
她闷哼一声,就感觉被压得透不过气。
“覃炀,你明明要我滚。”温婉蓉绝望地闭上眼。
“老子改主意了。”覃炀呼吸急促起来,掰过她的脸,狠狠咬住樱红的嘴唇,立刻尝到腥甜的味道。
“不……”温婉蓉想拒绝,就被堵住嘴,发出唔唔的哀嚎,盖过覃炀蹀躞腰带解扣的声响。
她拼命挣扎,抵死不能重蹈疆戎的覆辙。
覃炀没想到她这次反抗激烈,更激起他征服欲。
他大力扯下帐钩上的丝绳,像捆战俘一样,迅速绑住温婉蓉的双手。
温婉蓉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忽然不再挣扎,神色寒凉盯着身上的人,语气带着恨与狠:“覃炀,你再不放开,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说着,她准备咬舌。
覃炀眼疾手快,手指挡在齿间。
温婉蓉不管不顾使劲咬下去,很快血水混着唾沫从嘴角边流出来。
第16章 哭屁,老子还没把你怎样
覃炀却没缩手,任由她咬,可眼底泛起的暴怒叫人望而生畏。
她不敢动,感觉这场博弈不是她死就是她亡。
短暂的对视,温婉蓉的理智战胜愤怒,她有牵挂,还得活下去,主动败下阵。
她松开咬伤的手指,往后面躲了躲,别别嘴,拼命忍住想哭的冲动,好声好气说:“覃将军,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救过我,我这条命是你的,只是温府还有些事放不下,等我这次回去安排妥当,将军想如何就如何,行不行?”
见覃炀阴沉着脸不搭腔。
她做好最坏打算:“咬伤你是我的错,也不该越过你找老太太要人,但看在我是你未婚妻,又在疆戎挨一刀的份上,就算死,也让我死得体面些。”
“死?”覃炀甩了甩手上的血,冷笑,“头掉碗大个疤,想死没那么容易!”
语毕,他对温婉蓉有了防范,抽出她腰间的绢帕,塞她嘴里,一只手抓起纤细的脚踝,像拎小鸡一样举到半空,准备下一轮进攻。
温婉蓉浑身发抖,眼角大颗大颗眼泪滑落,喉咙里发出垂死小兽般呜咽。
覃炀的手粗鲁又野蛮把她身子探个遍,解气道:“哭什么?你是第一个敢咬老子的,要庆幸老子不打女人。”
不打,而用羞辱,不如死了干净。
温婉蓉疼得皱紧眉头,除了哭,找不到任何宣泄出口。
然而覃炀裤子才脱一半,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一切。
“谁!”他吼。
外面响起怯懦的声音:“二爷,是我,玳瑁。”
听是玳瑁,覃炀怒意压下来,不耐烦道:“什么事?”
玳瑁隔着门,语气有些急:“二爷,不知哪个小蹄子多嘴,去老太太屋里告状,说您把温姑娘带到自己屋里,老太太正发脾气呢,估摸一会要来,您赶紧把温姑娘送走吧。”
“行,我知道,你先回去。”覃炀就烦府上丫鬟多,老太太又是他的罩门,做什么都不方便,早知道就把温婉蓉带到私宅办了。
玳瑁不走,自告奋勇替他挡枪:“二爷,要不奴婢送温姑娘走吧,您去宋爷那躲躲,等老太太气消再回来,免得又要挨训。”
“不用,我送她回去。”
覃炀烦躁从榻上下来,拉起哭哑嗓子的温婉蓉,解开双手,拿出塞在嘴里手帕,嫌恶丢到一边:“哭屁,老子还没把你怎样。”
温婉蓉坐在榻边,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低头不停哭。
覃炀懒得理,一边穿衣服,一边要她赶紧收拾好,然后去开门。
“还不走?”他把玳瑁挡在门外。
玳瑁往屋里偷瞄一眼,试探道:“二爷,奴婢好像听见温姑娘在哭,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覃炀摆摆手,然后转头耐着性子问屋里人,“温婉蓉,还要多久?”
温婉蓉沉默半晌,缓缓从屋里走出来,低眉顺眼:“让将军久等了。”
覃炀嗯一声,先出门,玳瑁非要夹在两人中间。
温婉蓉心情糟糕,加上天气特别热,明晃晃的阳光照得到处反光,她谁也不想理,低头走路。
倒是玳瑁在一旁主动找她说话:“姑娘不舒服吗?”
第17章 中暑(加更)
温婉蓉摇摇头,说没有。
玳瑁从刚才就看出两人不对劲,悄悄拉她衣袖,压低声问:“温姑娘,你是不是惹二爷生气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声音不大,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温婉蓉紧抿着嘴,不说话。
覃炀脚步一顿,转过身,对玳瑁皱起眉头:“吃饱闲得没事?”
玳瑁立刻闭嘴。
打断本性那点事够让覃炀烦躁,现在眼前两个女人,一个话多,一个像霜打的茄子,就没个顺心顺意的。
他不爽地扫了两人一眼,最后目光停在玳瑁脸上:“既然你没事,正好送温婉蓉回去,我去祖母那坐坐。”
玳瑁一愣:“二爷,您现在过去,少不得老太太一顿训,还是别去了。”
覃炀不吭声,转身打算离开。
温婉蓉巴不得和他快点分开,说声告辞就往垂花门的方向走,才走几步,眼前倏尔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听见玳瑁的惊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概谁都没想到温婉蓉会晕过去,玳瑁六神无主地问覃炀:“二爷,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去叫大夫!”覃炀抱起温婉蓉,快步往自己屋里走。
玳瑁被丢在原地,像想到什么,小跑到前面,阻拦道:“二爷,您不能把温姑娘带到屋里,不然被抓个现行,触怒老太太动用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依奴婢见,把温姑娘送到门房,由奴婢照顾,对外就说送走了,左不过在那歇一晚。”
“你真会出馊主意。”覃炀瞥她一眼,不想听废话,“我叫你赶紧去找大夫,听不懂?”
“奴婢也是为二爷考虑。”玳瑁委屈地别别嘴。
覃炀极不耐烦啧一声,骂人的话就在嘴边,玳瑁察言观色赶紧离开。
进屋时,他把温婉蓉放平在榻上,解开衣领的盘扣,倒了杯凉茶,抱她起来喂了几口,然后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汗,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平复片刻后,还在想如何应付老太太的责问,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玳瑁慌慌张张的声音:“老太太,温姑娘只是中暑,真不关二爷的事!”
覃炀知道这顿训躲不过,也没打算躲,主动迎出去。
“祖母。”他半弯腰去扶老太太,被挥袖甩开。
老太太没理会,对随行的丫鬟说:“你们在这等,我有话和二爷单独说。”
说着,她又转向覃炀,沉声道:“你跟我进屋。”
玳瑁想去解围,被一旁的丫鬟拉住,朝她摇摇头。
一行人只见覃炀老老实实跟在老太太后面,进屋,关门。
屋内,老太太先看了下温婉蓉的情况,确定无大碍,坐到太师椅上,接过覃炀递上来的茶水,喝一口,淡淡道:“混账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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