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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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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蓉露出满意的笑容,摸摸宝贝闺女的小玉脸,鼓励道:“一会见了爹爹也要大声叫,听见了吗?”
飒飒不懂娘亲心思,极力配合点点头。
娘俩说完话,已经步入门廊下,温婉蓉还没进屋,就听见院外有个小斯喊:“二爷!那边的瓦不能踩!是昨儿才修缮过的!”
温婉蓉再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高大背影从院外的屋脊上跳下去,顺带响起几片瓦砾掉在地上的碎裂声……和覃将军斗智斗勇,她略输一筹。
总之,飒飒没在屋里找到覃炀,就缠着温婉蓉玩,一直玩累了,就趴在厢床上睡着了,再等覃炀从书房回屋,娘俩都睡了,只有八仙桌上留了一盏豆大灯芯。
飒飒很少和双亲一起睡,四仰八叉平躺在床上,旁边温婉蓉侧身而眠,一只手搭在圆鼓鼓的小肚子上,睡相静谧安详。
覃炀看着极相似的两张脸,不由放轻脚步,放下床边幔帐,转身吹了灯,准备去西屋睡,免得吵醒母女。
“覃炀,什么时辰了?”温婉蓉睡眠浅,听见屋里的脚步声,迷迷糊糊醒过来,下意识抱住女儿,轻声问。
“不早了,赶紧睡。”声音隔着幔帐传进来。
温婉蓉哦一声,给飒飒掖好被角,重新入眠。
大概昨夜陪飒飒疯累了,加上一夜安睡,温婉蓉照常进宫定省时听仁寿宫的嬷嬷提及御花园,才想起今天是赏花会的日子。
仁寿宫的嬷嬷与她相熟,又极会察言观色,笑着安慰:“公主不必担心,太后说皇上近日为国事劳心,借赏花会的机会给皇上解解闷,故而提前两天举行,算是家宴,不必拘束。”
话是这么说,可温婉蓉这个半路认回去的皇亲哪知道宫里这么多名目,怕坏了规矩给覃家抹黑,心里担心,面上自责:“多谢嬷嬷提醒,怪我思虑不周。”
“难怪太后最疼五公主,比起其他公主,就属婉宜公主最谦和,”嬷嬷笑道,又马上赔礼,“老奴多嘴,望公主恕罪。”
温婉蓉挽了挽耳鬓的青丝,浅笑道:“嬷嬷何罪之有,比起几位姐姐,我入宗亲晚,自然谨慎些。”
她态度越是谦和,越得到仁寿宫的嬷嬷爱戴,虽说嬷嬷一样为宫奴,可别宫和仁寿宫的相比,差异显而易见,每月月钱比仁寿宫低几阶,更别说大年小节各种饷钱,如此后宫宫人大都跟着仁寿宫转,只要仁寿宫说好的,极少人敢在背后嚼舌根。
所以,景阳宫几次想制造温婉蓉的是非没成功。
但这是从前,自打有了齐佑和云裳,齐淑妃有了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就在温婉蓉匆匆忙忙回去换衣服的时候,云裳刚才外面回景阳宫。
齐淑妃一见到她便问:“今日的赏花会都安排好了?确保万无一失。”
云裳肯定地点点头,狠辣道:“娘娘只管把心放肚子里,保准合欢苑的下贱货有去无回。”
“这就好。”齐淑妃低头看着隆起的腹部,笑容畅快,她想在孩子降临前,扫清一切横在前方的障碍。
赏花会定在未时三刻,此时御花园的姹紫嫣红开得正盛。
温婉蓉打发府邸小厮去枢密院知会一声覃炀,便提前进宫,覃炀原不打算去,正好有关西伯战事准备需皇上圣裁,干脆也进了宫,不过他不是去御花园,而是直奔御书房。
皇上亦无心赏花,和覃炀一起站在舆图前分析地势、形势及敌我双方实力。
两人讨论正酣,早忘了赏花会的时辰,太后带着温婉蓉,及后宫一群妃嫔干等近半个时辰,太后有些等不住,叫人去请,一连请了两遍,才传来皇上轿撵已在路上的消息。
温婉蓉见太后脸色不大好,忙小声劝慰:“皇祖母,方才宫人传话说覃将军跟着皇叔一起过来,孙儿想兴许是御书房商量国事耽误了会,我们等等无妨。”
“国事是事,家宴就不是事了?”太后语气不满,“皇上整日操劳,打下再多江山又如何。”
“皇祖母说的是。”温婉蓉翕翕嘴,还想说什么,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皇上驾到,她知趣闭上嘴,忙起身准备行礼。
一抬头,她愣了愣,不仅她,连带仁寿宫的嬷嬷和一票妃嫔都愣了愣,不是说齐淑妃不来的吗?
可那个华服遮不住肚子,站在皇上身边的女人不是齐淑妃又是谁。
唯有太后,在宫里活久了,牛鬼神蛇见多了,对景阳宫的出尔反尔见怪不怪,她淡淡对身边的嬷嬷说:“看什么,还不赶紧加个座席,再拿些软垫来给齐妃靠着,她身子重。”
嬷嬷领命下去,温婉蓉也回过神。
齐淑妃似乎早有准备,先给太后行礼赔不是,说在寝宫躺乏了,想出来走动走动,太医也赞成多走动。
太后嗯一声,叫温婉蓉陪覃炀去坐,脸上虽笑,却没理会齐妃,转头跟皇上说了几句体己话。
皇上自打步入宴席上座,目不转睛盯着两桌外,一身缥色半透明纱衫裙裳,在四月阳光中随春风轻摆,大有清风拂柳柳欲翠,细雨润花花更红的意境。
“给兰僖嫔赐坐。”萧璟不顾旁人在场,破例在龙椅旁多加把宫椅,叫牡丹过去。
牡丹起身福礼遵旨,却深深感到另一侧投来的怨恨目光。
不消说,一定是齐淑妃。
只一瞬,这道怨恨消失,取而代之是阴笑和看好戏的神情。
牡丹来不及思考太多,就被大力拉到椅子上,萧璟调笑:“朕想念美人,美人可想念朕?”
众目睽睽之下,又有太后在场,牡丹不敢失了礼数,垂眸低声:“臣妾何德何能受皇上一人恩宠,请皇上福泽天下,雨露均沾。”
话说给皇上听,也说给太后听,更说给后宫各路妃嫔听的,她无意与谁为敌,无意独占皇宠。
齐妃自然不信,拂了拂发髻上的宫花,嫌恶给牡丹一记白眼,再看其他妃嫔,神色各异,有幸灾乐祸的,有看好戏的,也不乏真有关心之人,至于温婉蓉,和覃炀一起坐在几位王爷后面,属宗亲一派,各自默默吃自己的,没谁闲得发慌掺和皇上家事。
好好的赏花会闹幺蛾子,太后吃到一半便借口身子不适离席,她老人家一走,宴席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没一会有几个妃嫔看见齐妃眼色,三人成群提议去金莲池附近的百花丛,听闻福禄考、结香、棣棠、仙客来都开了,听名字就是好寓意。
萧璟看穿妃嫔们讨好的小把戏,无所谓笑笑,问身边人:“僖嫔可愿陪朕走走?”
牡丹岂能拒绝,硬着头皮应下。
于是以皇上为首,王爷、妃嫔、宗亲,加上一群宫人,浩浩荡荡去了百花丛,牡丹被紧紧牵住手走在皇上身侧,迎来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只当看不见。
萧璟不管不顾,只问牡丹喜欢什么花,喜欢的可搬到合欢苑欣赏。
牡丹环顾四周,轻摇下头,正要说话,忽闻金莲池那边传来悠扬的琵琶声,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叶扁舟上站着一席倩影,娉娉婷婷,船头挂着樱粉灯笼,上身着月白短衫,下身着苏绣裙裳,缓缓跪坐,一曲《高山流水》,弹得入情三分,婉转悠扬的歌声随之飘来——
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河流……
这一幕与牡丹初进宫时近乎相同,她惊讶地张开嘴,萧璟嘴角笑意全无,皮笑肉不笑地看她,半晌沉声问:“美人这是何意?”
牡丹蓦的回神,行跪拜大礼,恳求道:“臣妾并未安排任何惊喜予皇上,请皇上明察。”
她话音未落,人群中传来不大小的疑惑声:“咦?那裙子不是淑妃娘娘的吗,怎么跑到合欢苑的豆蔻身上啦?”
第264章 牡丹入狱
不提罢了,这一说,众人眼光齐刷刷投向豆蔻身上,缕金蝶穿海棠浅葱绫锦裙,尽显少女婀娜,尤其惟妙惟肖的苏绣,衬着粼粼碧波,仿若五彩蝶翼灵动,活了般好看。
换以前,一众人定赞叹绣艺的登峰造极,如今没人敢吭声,相互交换眼神,各种猜测浮于神情之上,正由于图样太过精致,叫人过目不忘,见过的人都记得这条裙子是杜皇后在位时送给齐淑妃的。
可杜家早因谋逆株连九族,是皇上大忌,竟有人在老虎嘴上拔毛,嫌命长?
顿时,方才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变成鄙视、厌弃、看好戏,全部聚集牡丹身上。
牡丹额头点地跪在明黄色靴子旁,白玉般纤长手指抑不住微微发抖,周围的议论声不绝入耳,如芒刺背。
温婉蓉想上前解围,被覃炀牢牢抓住手腕,站在几位王爷身后,不动声色。
而萧璟的脸由愠怒变成愤怒,环视一圈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他视线最后定格在齐淑妃脸上,不善道:“你的裙子怎么会出现在合欢苑?”
陷害的痕迹太明显。
齐淑妃一脸懵懂看看小舟上的宫女,又看看跪地的兰僖嫔,扶着云裳的手,吃力地跪下去,连连摇头:“皇上,臣妾也不知,这条裙子自打杜家谋逆后,妾身再也没碰过,甚至不记得放在哪里。”
她边说边看向一旁的云裳:“你去把景阳宫的管事姑姑叫来,证明我的清白,快去!”
云裳哎哎两声,欲转身,被萧璟叫住,既然要查,自然不能找相熟的人传话,跟随皇上身边的老太监反应快,往前一小步,低声道:“皇上,奴才这就去景阳宫。”
萧璟抬抬手,示意摆驾回宫,老太监察言观色,一边叫随行几个宫人去办事,一边陪皇上回保和殿。
保和殿。
前后不过一刻钟,景阳宫的掌事姑姑跟着小太监,进了正殿,殿内正跪着三人,兰僖嫔和齐淑妃跑不掉,另一个是合欢苑的豆蔻。
老太监给掌事姑姑递个眼色,掌事姑姑立刻跪在齐妃身后一步之外,双手捧着与豆蔻身上一模一样的绫锦裙,毕恭毕敬,口齿清楚回禀:“奴婢给皇上请安。”
萧璟神色淡淡的,瞥了眼掌事姑姑手上的裙子,又看向老太监,老太监立刻会意,问:“咱家问你,你手上的裙子可是淑妃娘娘的?”
掌事姑姑说是。
老太监又问:“为何合欢苑有条一模一样的?莫不是你们动的手脚?!”
最后一句话,他故意加重音。
掌事姑姑吓得手抖了抖,急切证明清白:“公公,这条裙子一直压箱底,我家娘娘也很久没穿过,至于为什么合欢苑有一条一样的,奴婢确实不知,但见这条裙子绣技超群,叫人过目不忘,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见她吞吞吐吐,老太监拔高音量。
掌事姑姑不敢怠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而且淑妃娘娘穿上这裙子时,正值赏春会,御花园很多人都看见了。”
言外之意,有人照着样式模仿,甚至做一条同样花色讨皇上欢心不是不可能,毕竟后宫之大,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条裙子出自杜皇后之手。
“皇上,妾身绝无半分害人之心。”齐淑妃恰到好处道出心中委屈。
萧璟的视线在她和掌事姑姑脸上停留片刻,转而看向兰僖嫔和豆蔻,眼底的神色更加深沉,只问:“僖嫔,你可有话说?”
牡丹瞥一眼身边瑟瑟发抖豆蔻,心知肚明合欢苑出了外心,有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平日再谨慎小心,抵不过人心贪念。
皇上的问题,又如何回答呢?说不知道豆蔻裙子来历,这个节骨眼上,谁信?皇上真信她,她还会跪在这里吗?
收回思绪,牡丹只是轻摇下头,吐出“臣妾不明”四个字。
“不明?”萧璟冷笑起来,看向豆蔻,厉声道,“你说!”
“回,回皇上的话,”豆蔻浑身都得跟筛糠一样,伸出食指,指了指身边的人,说话磕磕巴巴,“是,是娘娘……”
就在一席人都等着娘娘后面下文时,豆蔻忽然像疯了一样,直起身子,破釜沉舟般对牡丹喊了句:“娘娘,奴婢错了!”
就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时,她爬起来冲向最近的柱子,砰一声闷响,撞得脑花四溅,吓得所有女眷尖叫起来。
“皇,皇上!”齐淑妃顾不上礼数,捂着肚子跌坐地上,被一双大手轻易拉起来。
萧璟一把护她到身后,吩咐宫人:“送淑妃回宫!叫钟御医候诊!”
而后齐妃被一群宫人急急忙忙扶出去,整个过程,映在牡丹的秋水剪眸里,让她深刻体会什么叫无情最是帝王家。
萧璟平日那些半真半假的甜言蜜语,到了当口儿,不过一纸空话,跟她谈什么情深不寿,他们之间有情吗?倒是方才保护齐淑妃的慌张显出几分真情。
牡丹眼底浮出一丝嘲讽,她只是后宫众多金丝雀之一……即便她对他没有感情,可萧璟是她第二个男人,却比她最深爱的人夜伴的时间多得多,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说到底,她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牡丹望着保和殿外湛蓝的天空,忽然感到绝望,忽然明白西伯大汗给她开出的条件,只是画张饼,供人肖想。
“贱人!”
送走齐妃,萧璟满心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一步上前,恶狠狠抽牡丹一记耳光,打倒在地。
牡丹耳朵嗡嗡作响,只觉得嘴里充满腥甜味,她下意识擦擦嘴角溢出的温热液体,手背上一片红艳,刚爬起来,就听见萧璟气急败坏道:“来人!把这个贱人拉出去,关进大理寺严加审问!”
不是冷宫,不是慎刑司,直接关押大理寺,接下来三司会审,牡丹心里咯噔一下,一句冤枉都没喊,被人拖出保和殿。
她不喊冤不是忍气吞声,而是皇上判定她有罪,喊再多冤枉也徒劳。
牡丹被押送到大理寺时,刚刚上任的大理寺卿正是之前齐臣相保举的少卿,他不知牡丹的真实来历,可直觉此事不简单,赶紧派人请教丹泽,如何处理,因为当初搜查粉巷时,丹泽怀疑过牡丹,少卿却接触甚少。
于是牡丹被关的消息不胫而走,从兰家到覃府,快马加鞭,不过两刻钟的时间。
再传到温婉蓉耳朵里,她和覃炀两人刚刚沐浴完毕,换身干净衣服歇在里屋说话,话题无外乎跟今天赏花会有关。
两人说到兴头上,红萼倏尔来传话,说兰家的邱嬷嬷来了。
温婉蓉当她稀客,忙请到花厅吃茶,邱嬷嬷哪有心思喝茶,一把拉住她的手,急道:“夫人,我家兰夫人有要事相商,请您现在就过去!”
“什么事,这么急?”温婉蓉问。
邱嬷嬷犹豫片刻,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
温婉蓉听完,惊讶看着邱嬷嬷好一会,确定道:“人现在已经在大理寺了?”
邱嬷嬷连连点头:“是之前丹大人下属亲自派人来报的消息。”
温婉蓉思忖片刻,答应下来:“嬷嬷先去垂花门稍等,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语毕,回到屋,一边穿外衣,一边问覃炀:“兰夫人有急事找我,你跟我一起去吧?”
覃炀当女眷串门子,不在意,拿起兵书翻开道:“你们一群娘们说话,老子一大老爷们坐那傻不傻?”
温婉蓉没心情陪他逗闷子,正色道:“正事,说不定丹泽也去,不然我也不会打扰你看书。”
“西伯狗也去?”覃炀合上书,皱眉问,“兰家出什么大事,都跑去干吗?”
温婉蓉不想让府邸下人听见,找了件覃炀干净外套塞他手上:“一会去了兰家就知道了,邱嬷嬷在垂花门等着,我们一人一马,赶紧过去。”
平日出门都坐马车,今天直接骑马……覃炀会意,估摸兰家真有什么要紧事,他三下五除二穿好外套,取下墙上两根马鞭,塞给温婉蓉一根,两人迅速出了门。
他们两人进入兰府花厅时,兰夫人和丹泽早已等候多时。
覃炀和丹泽视对方无物,都只跟兰夫人说话,兰夫人把前前后后的情况说了遍,心急如焚道:“不知在座三位有没有什么办法救出幺妹,兰家必有重谢!”
问题,皇上亲口指明关押,谁敢救,又如何施救?
三人心照不宣沉默良久,三缄其口。
兰夫人是精明人,心领神会,带着几分绝望问:“难道我家幺妹只有死路一条?”
覃炀和丹泽不说话,等同默认。
只有温婉蓉,犹豫一会,安慰道:“兰夫人莫急,办法总会有的,只是事出突然,你得给我们时间,想个万全的法子才好。”
兰夫人唉声叹气:“不是我难为各位,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你我皆清楚,我是怕人在里面熬不住。”
“这点请夫人放心,新上的大理寺卿是我原来老部下,我打过招呼,令妹不会受委屈。”丹泽想想,像是说给温婉蓉听,“只是我们得抓紧,时间确实不多。”
丹泽在大理寺公务两三年,谁能比他更熟悉那的里里外外,连他都语焉不详,温婉蓉岂敢乱下保证。
第265章 动真心的试探
她想了又想,转向覃炀,凑过去压低声音问:“牡丹这事,你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他没心情弯弯绕,也不想说违心的安慰,喝口茶,对兰夫人提起另一件事,“牡丹被抓,你们告诉覃昱了吗?那是他的女人,该急的是他,不是我们。”
“都什么时候,你还计较大哥的错。”温婉蓉不好坏他面子,用气音责怪。
覃炀不以为意,看了她一眼,继续对兰夫人道:“以兰家能力,你们早知道覃昱和牡丹的关系,出这么大事,总该知会一声,兰夫人,你心里明白,真能救牡丹的人是谁。”
兰夫人听罢,没吭声。
覃炀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好,西……”
他开口闭口叫习惯了,不是温婉蓉偷偷瞪他一眼,西伯狗三个字就出口了,还好反应快,话锋一转:“丹泽也好,我们也算燕都有头有脸的人,你要我们救牡丹,等同抗旨,不但救不了人,连我们自己也要搭进去。”
话糙理不糙,兰夫人理智渐渐回落,她思量再三,问:“覃大人,就算我告诉覃昱又如何?他现在身份别说救人,根本不能正大光明出现在燕都城。”
“事事无绝对。”覃炀抬抬手,示意明白,话锋又转到牡丹身上,“整件事听起来好像大逆不道,实则漏洞百出。”
顿了顿,他斜了眼对面的丹泽,哼了声,几分讽刺道:“丹大人在圣上面前信口雌黄不止一次,受兰家恩惠颇多,脑子活,兰夫人不如要他想个瞒天过海万全之策,或许令妹有救。”
说完,拍屁股走人,把自己推得干干净净。
温婉蓉见丹泽脸都绿了,她很无语看向兰夫人,尴尬地笑笑,忙起身告辞。
等她追出去时,覃炀已经不见人影。
“覃炀!覃炀!”终于快到垂花门时,温婉蓉追上他,连喊两声,对方没理会。
“你等等我!”
她提着裙子,疾步小跑,覃炀却在垂花门口站住,转过身朝她偏偏头,示意外面等。
“你,你,你方才是故意给丹泽难堪吧?”温婉蓉上气不接下气,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不悦道,“你平日在家厌恶人家罢了,好歹这是兰家,你当自家,两头说话一般粗。”
覃炀拍拍她的背,等她气喘匀了,边扶她上马,边说:“早知道为牡丹的事,就不来了,浪费老子时间。”
“兰家隐于黑市,不得干涉朝堂,可牡丹是兰家人,兰夫人她怎能不急,你倒好,不帮就不帮,听听你说得那些话,”温婉蓉对着覃炀上马背影白一眼,扯了扯手里的缰绳,嘟囔,“若被祖母知道,免不了一顿训。”
“你不说就没事。”覃炀听个正着,转头回一嘴,“行了,有什么话回府说。”
两人快马加鞭,一路无阻。
覃府书房。
下人端来两杯茶及一些当季点心便退出去。
温婉蓉鲜少和覃炀面对面坐在书房说话,她环顾四周打扫干净的几排书架,满意点点头:“我还以为你书房乱七八糟,没想到收拾的挺干净。”
覃炀不以为意嘁一声:“你当老子养一大家子下人吃白饭的。”
温婉蓉当下没耐心听覃将军嘚瑟,言归正传:“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又不便在兰家开口?”
覃炀扬扬眉,表情似乎在说算你聪明。
温婉蓉不稀罕不走心的赞美,点点案桌,欲擒故纵:“你不说我就去祖母那边陪飒飒了,你好好在这里温书吧。”
说着,她起身,就被对方迅速拉住。
“跑什么跑,老子口渴,喝口茶润润嗓子也不行?”覃炀转而嬉皮笑脸。
温婉蓉拿他没辙:“行,你想润多久都行。”
覃炀装模作样喝口茶,轻咳一声,凑到对方面前,压了压嗓音,说:“皇上把牡丹关进大理寺真因为一条裙子?”
温婉蓉之前就觉得哪里不对,但事态紧急,一时没想明白:“你也觉得蹊跷?”
覃炀不置可否笑笑,往后一靠,两腿架在案桌上,两手枕在脑后,悠然自得道:“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
温婉蓉念头在脑子里转了几转,分析道:“按牡丹进宫的时间,根本没见过齐妃有那条裙子,退一步就算她想借这次赏花会使美人计,讨皇叔开心,法子很多,完全没必要效仿齐妃,这是其一。”
至于其二,她思忖片刻继续道:“而且整件事并不复杂,皇叔派人到内务府或织造局查一查,这类手艺繁杂、品相极佳的服饰定会详细记录在册,就算记在合欢苑名下,只要细查不会找不到蛛丝马迹。”
可眼下,皇上不但不查,反而一股脑把逆党的帽子扣在牡丹头上,寓意何为?
难道牡丹真实身份在后宫暴露了?
温婉蓉觉得应该没有,否则燕都城早就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说覃家,只怕整个兰家都会从黑市消失。
“怎么?还没想明白?”覃炀放下腿,身子前倾,朝她咧嘴笑笑。
温婉蓉抬抬眸:“我只是有些事还没想通透。”
覃炀极有耐心:“哪没想通?”
“我感觉牡丹入了皇叔的眼,不然也不会仅见一次就顺利入后宫。”温婉蓉说,“平日牡丹在后宫安分守己,连太后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你知道的,太后和皇叔是一个风向。”
“所以你认为皇上借一条裙子小题大做?”覃炀喝口茶咂咂嘴。
温婉蓉最不喜他张嘴胡诌:“什么小题大做,跟你说了多少遍,就算在府邸也不能置喙皇叔,小心隔墙有耳。”
“好好好,你说了算。”覃炀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接着牡丹的事说,“依我看,皇上是试探牡丹。”
温婉蓉怔了怔:“试探?你的意思皇上发现什么?”
覃炀摸摸下巴,嘶一声:“不好说,从大理寺现在没什么动静来看,应该没抓到实质把柄,不过牡丹当着众人砸皇上颜面,是惹怒龙颜的根本。”
温婉蓉替她抱不平:“明摆是齐妃陷害。”
“齐妃怀有龙嗣,牡丹有什么?”覃炀笑出声,像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见温婉蓉默认,迟迟不说话,又不服气的小样子,覃炀索性把话说明:“只要齐妃不犯王法,皇上为保龙嗣,暂不追究她任何过错,至于牡丹,算她倒霉,成为阶下囚。”
温婉蓉又问:“可你方才不是说皇叔是试探她吗?”
“对啊,”覃炀笑着笑着,忽然不笑了,一本正经道,“你以为皇上为什么把牡丹隔绝到宫外关押,因为他不想被人看出对谁动真心,懂?”
皇上对牡丹动真心?
温婉蓉愣了愣,而后惊讶睁大眼睛,盯着覃炀,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又是宋执告诉你的小道消息?”
“这种事,跟你说了,你们女人也不懂。”覃炀就此打住话题,起身搂着温婉蓉出屋,岔开话题,“回去赶紧叫人摆饭,老子饿死了。”
第266章 限期三日
隔天,温婉蓉去仁寿宫定省,大抵因为昨天赏花会惹怒龙颜,今天整个皇宫气氛似乎不大一样,甬道里人影不见,偶尔走过一两个宫人,也是步履匆匆。
不仅甬道,就连仁寿宫都比平时安静些许,温婉蓉走到殿廊下,守门的姑姑眼尖,正打算转身进殿通报被拦住。
温婉蓉报以浅笑,而后提着裙子跨入殿内,太后照常在里殿歇息,和贴身伺候的嬷嬷一起,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听不真切,不过“僖嫔”二字钻入耳中时,她的脚步一顿而后放轻,伫立在里殿门口听了会。
老嬷嬷说:“太后,如今齐妃怀有子嗣就恃宠而骄,将来真诞下皇子,岂不是目中无人?您看是不是该敲打敲打。”
“敲打?”太后冷哼,“皇上纵容她,还有哀家什么事。”
老嬷嬷连忙安慰:“太后消消气,圣上有圣上的难处。”
太后心知肚明:“无非被前朝牵扯,想当初齐家也是大周建业的功臣之一,再看今日,一代不如一代。”
老嬷嬷不敢妄议当朝臣子,只能叹息一声。
两人短暂沉默后,话题重新回到牡丹身上,老嬷嬷揣摩太后心思问:“太后,合欢苑那边就由着皇上去了?被牵连到杜家案子里可是大罪。”
有些话当事人不好说,由旁人说出来,有台阶下。
太后略微沉吟,叹气:“僖嫔是伶俐人,也不知她真看不懂皇上的心意,还是装看不懂皇上心意。”
听到这话,温婉蓉微微一怔,想起昨天覃炀说皇上对牡丹动了真心,可帝王的真心岂是凡夫俗子消受得起,真以为戏折子上唱的流传千古的鸳偶佳话?
恰恰相反,哪怕帝王只付出一分情,也要百分之百回报。
老嬷嬷立刻会意:“您是说,皇上怨恨僖嫔无动于衷,才把人关进大理寺?”
太后不置可否,点明道:“皇上啊,是把选择权交给兰僖嫔,选对,前程似锦,选错,万劫不复,总之这事不会拖太久。”
顿了顿,话锋一转,问:“今儿廿十几?哀家听闻西伯使者月底离开燕都,没几日了吧。”
听起来毫无关系两件事,实则关系紧密,温婉蓉不知皇上对牡丹了解多少,但太后一定不清楚其中原由,从表面上看,皇上不会为儿女私情耽误国事,如果牡丹从了帝王心意不日就能从大理寺放出来,如果不从大抵也就出不来了。
可按照实际情况看,牡丹一定不会顺从皇上,西伯使者离开燕都,是覃昱他们脱身的好机会,更有甚就是开战前计划之一。
温婉蓉想着前因后果,惴惴不安,她不在乎皇上与牡丹的情愫,她害怕牡丹在大理寺把该说不该说的全招了,以至于跟太后说话时频频分神,太后以为她没休息好,并未长留。
离开午门,温婉蓉直奔覃府马车,命一声回府,迅速钻入车内。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她撩开窗纱望着渐渐后退的街边景色,反反复复想着仁寿宫听见的那些话,心里很是不安。
覃炀不方便出面,能指望的眼下只有丹泽。
温婉蓉思忖片刻,撩开车帘,对车夫说一声,调头,去兰府。
车很快调头,笔直笔直往西门街的方向前行。
然而走着走着,温婉蓉就觉得不对劲,方才街道上叫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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