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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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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婉蓉先是一愣,几瞬后变成惊诧,只问:“确保无误?”
  覃炀没和丹泽正面接触,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他扬扬眉,看向宋执。
  以两人的默契,宋执立刻会意,对温婉蓉点点头,笑道:“嫂子别担心,今晚我和覃炀就去走个过场,我俩喝酒,当哑巴就行。”
  可只要露面,就表明立场,无异于告诉外界枢密院与大理寺交好,虽说两个机构没任何公务往来,可传到皇上耳朵里……温婉蓉不由忐忑。
  两起害取其轻,她思忖一会,给覃炀取了干净外套,要他早去早回。
  “还是小温嫂子体贴人。”宋执没想到这次没费什么口水,对方就同意了,双手合十连连言谢,拉着连衣服扣子都没系好的覃炀出了门。
  路上,他挺好奇,问覃炀是不是把之前的事情都告诉温婉蓉了。
  覃炀嗯一声,算回答。
  宋执咧嘴笑了笑,狗嘴里吐象牙的感慨:“问世间情是何物,一物降一物啊。”
  覃炀抬起手,一鞭甩到宋执的马屁股上,惊得马横冲直闯,吓得花货草容失色。
  好在两人有惊无险平安到达粉巷。
  粉巷,青玉阁。
  一行人,除了严副御史,其他都是老熟人,花妈妈察言观色,知冷知热招呼几位官员贵客进包间雅座,再挑一水姿色上层,婀娜多姿的姑娘伺候。
  纵然严副御史是柳下惠,也经不住姑娘们眉眼娇态,呢喃软语,有的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有的甜如沁蜜,令人陶醉,脂粉香气混着酒香,叫人体悟何为奢靡,何为销金窟。
  “这一杯,先敬齐兄。”丹泽等酒菜上齐,拿着酒壶先倒一杯,端起来敬了敬严副御史,然后一杯酒均匀倒在地上。
  他主动提起齐佑,宋执很上道也拿起酒杯,招呼其他人:“我们也敬齐兄。”
  语毕,一桌人都将第一杯酒祭逝者。
  而后丹泽又倒一杯酒,对严副御史深沉道:“齐佑之事,我难逃其咎,先自罚三杯。”
  说着,不顾旁人劝阻,硬生生干了三盏酒。
  覃炀看一眼旁边的宋执,又好似无意看一眼丹泽,意思来真的?
  宋执眨眨眼,表情不言而喻,他一仰头,一饮而尽,借着满嘴酒气说:“严大哥,我今儿替齐佑叫你一声大哥不为过吧?”
  严副御史神色哀痛地点点头。
  “今儿我们不谈朝野,只谈私交,我、覃炀,”宋执拍拍身旁人的肩膀,又指指丹泽,还有大理寺少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们平日没把齐佑当外人。”
  大理寺少卿立刻附和:“都是兄弟。”
  覃炀寻思,没喝高都开始瞎扯淡,他也得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好……
  几句话一闪而过,他拿起酒杯敬严副御史:“一切尽在不言中,我先干为敬。”
  严副御史还没明白过来,覃炀一杯黄汤下肚。
  护国大将军的面子,严副御史官职低一阶,岂敢驳回,立刻端起酒杯,同饮。
  总之,几个人轮番敬酒,严副御史正事没摸边,被灌了好几杯。
  但丹泽为表自责和歉意,喝得最多,大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
  再一轮喝下来,他脸色通红,刚起身,就晃三晃,吓得坐旁边的少卿赶忙去扶。
  “你,你们先喝,我失陪片刻。”他甩开少卿的手,搂着身边作陪的姑娘,凑近低声,“带我去净身,就你陪我。”
  玉面丹爷难得放浪,姑娘欲拒还迎,心里却乐开花,扶着人快速离开。
  丹泽刚走没多久,宋执也嚷着要去小解,他搂着姑娘刚出包间,覃炀很识相跟出来。
  没一会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严副御史和大理寺少卿以及几位姑娘。
  大理寺少卿给几个姑娘使个眼色,姑娘们立刻退出去。
  严副御史酒劲上头,心里却明白,机警问:“少卿这是何意?”
  少卿挪到严副御史旁边的位置,压低声音道:“卑职有些话想单独跟严大人说,关于丹大人的。”
  一般背着自己上司跟都察院官员说话,多半是举报。
  “少卿请说。”严副御史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果然少卿没让他失望,说丹泽官官相护,而护的那个人正是齐佑。
  “此话怎讲?”严副御史暗暗吃惊,面上不露痕迹,更不能让人看出齐佑是自己的小舅子,自己与丹泽一丘之貉。
  大理寺少卿起身看看外面,关上包间的门,坐下来问他:“严大人对温家四姑娘不陌生吧?”
  温四姑娘是齐佑的亡妻,严副御史怎会不知。
  “少卿想说什么?”
  “齐佑有没有跟大人提及,温夫人如何殁的?”
  “不是想不开自缢吗?”
  少卿高深莫测扬起嘴角:“看来齐兄果然没和大人说实话。”
  严副御史皱皱眉,隐晦道:“难道另有隐情?”
  少卿轻笑一下,凑得更近,用仅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温夫人是被害。”
  被害?!
  严副御史睁大眼睛,怔忪片刻,很快会意:“你是说……”
  他冒然不敢说出“凶手是齐佑”几个字,人命关天,大理寺和都察院认定同一件事,什么后果,严副御史比谁都清楚。
  “你可有证据?”念头闪过,他倏尔平静下来,正色道,“污蔑官员从重处罚。”
  “严大人,若没证据,卑职不敢乱说。”少卿神色平常,不疾不徐道,“证物是丹大人叫卑职销毁,卑职觉得蹊跷,偷偷将证物转到证物房。”


第259章 说服

  大理寺少卿见严副御史紧锁眉头,迟迟不说话,不表态,边酌酒边煞有介事说,原本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次大家喝多了,他护送回府时,齐佑说漏嘴。
  当时齐佑是酒话,可不代表其他人也喝高了,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大人,卑职今天喝酒壮胆,才敢说予您听。”少卿叹气,“于公,卑职拿着朝廷俸禄谨记公正廉明四字,绝不敢做徇私枉法的勾当,于私,我举报挚友,大义灭亲,您若不信我,除了物证,还有人证,但人非草木,您说臣相大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受牢狱之灾吗?”
  一席话听得严副御史无言以对,心里打翻五味瓶,不知何滋味。
  一方面他想起齐臣相躺在病榻上,满眼悲愤交加把报仇大计交付于他,另一方面齐佑犯了人命大案,齐臣相为一己私欲隐瞒庇护,当着他这个学生的面言之凿凿,背着他却……严副御史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透心凉。
  “严大人,严大人。”少卿的声音拉回他思绪。
  严副御史揉揉额角,不知酒醉还是头疼,有气无力道:“你接着说。”
  大理寺少卿很有眼力劲给他倒杯热茶,继续道:“其实卑职为此事一直惶惶不可终日,又不知该找谁倾述,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我清楚您也清楚,丹大人肯定不愿齐佑在牢里受苦,才做了这件糊涂事。”
  “你不必再说,我都清楚了。”严副御史抬抬手,示意打住,又看眼门口,“他们一会就回来,小心隔墙有耳。”
  少卿点点头,满眼感激道:“还是大人想的周到。”
  说着,他起身又打开屋门,把方才支走的姑娘叫回来,没一会屋内又响起莺莺燕燕欢声笑语。
  再过一会,丹泽、覃炀和宋执陆续回来,一桌人接着喝,闹了近一个时辰才散。散场时,丹泽彻底喝趴下,被大理寺少卿架出去找马车送走。
  覃炀和宋执也喝了不少,两人同乘一辆马车离开。
  唯有严副御史,七分醉三分醒,站在青玉阁的门口被夜风一吹,清醒不少,他回想酒桌上一番话,眼底浮起焦愁。
  与此同时,丹泽在马车里坐起来,叫少卿倒杯茶给他醒酒。
  “大人,您没事吧?”少卿双手递上茶杯,关心问。
  “没事。”丹泽一手接茶,一手揉太阳穴,满嘴酒气问,“说了吗?”
  少卿点头:“都按大人意思说的。”
  丹泽喝口茶,反应慢半拍,接着问:“严副御史什么反应?”
  少卿照实说:“果然和大人预料一样,严副御史对温四死因并不知情,后来听说齐臣相也知道,就打断了。”
  发现自己恩师道貌岸然,极其失望,听不下去了吧。
  丹泽轻抬嘴角,笑意冷然,交代:“如果严副御史要看证物,你带他去,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咬紧,推我头上即可,过不了多久你会接替大理寺卿的位置。”
  “那,大人您去哪?”大理寺少卿不由关心。
  “辞官。”丹泽挑开窗帘子看向寂静街道,整个人放松下来,道一句心里话,“我从来哪,回哪去。”
  少卿微微愣了愣,摇摇头,叹声可惜。
  丹泽听见,只是笑笑,不再言语,他想过了今晚,睡不着的人该换成严副御史了。
  回到兰府,柳一一的屋里还亮着灯,丹泽像踩棉花推开门,唤声一一。
  柳一一听见堂屋动静,赶紧爬起来迎门,被一股酒气熏得直皱眉头。
  “今儿怎么喝这么多?你平时都很节制。”她捂了捂鼻子,忍着不适伺候脱衣,靠近时闻到衣襟夹杂胭脂香。
  “你去青玉阁了?”柳一一有点不高兴,把外衣扔到脏衣篓里,回头问。
  丹泽进里屋不管不顾躺到床上,回一句是,想想又问:“你怎么知道?”
  柳一一拿热巾子来,给他擦脸,嘟嘴道:“这香味是哪个姑娘的,我能不知道?”
  丹泽听出泛酸的语气,笑起来,还巾子时故意摸过白嫩嫩的手背,语气几分炙热几分轻佻,毫不掩饰道:“一一,今晚就一次,我保证不碰你伤疤。”
  柳一一不肯:“你答应我,伤好之前不碰我的。”
  “偶尔破例。”
  丹泽不等柳一一应声,大力扯过纤细手腕,迫不及待撩开裙裳,翻身从后而入,至始至终没碰胸口分毫。
  就在他急风暴雨时,一辆蓝篷的普通马车缓缓停在覃府大门口。
  覃炀叫宋执去书房说话。
  下人送来两碗醒酒汤,就知趣退出去。
  覃炀关了门,坐回太师椅,两腿架在案桌上,翘着两条椅腿,端着醒酒汤,一口气喝了一半,才开口:“西伯狗靠谱吗?”
  其实在青玉阁,三人出了雅座包间,都猫到后院说话。
  丹泽虽和覃炀不对付,但既然成了一条绳上三只蚂蚱,就应该暂时放下芥蒂一致对外。
  “我觉得八九不离十。”宋执咕咚咕咚几口喝完,放下碗,擦擦嘴。
  覃炀半信半疑:“你就这么信他?”
  “你不信他,还有别的选择吗?”宋执耸耸肩,“齐臣相不能把我们如何,但都察院有一百种办法对付我们,眼下丹泽捏住齐家把柄,牵制严副御史是个机会,值得赌一赌。”
  覃炀何尝不明白,否则也不会改变主意参加酒局。
  可这场赌局,只能赢不能输。
  覃炀盯着手里的空碗半晌,摆摆手,结束话题:“客房准备好了,你今晚就歇我府上,明早一起上朝。”
  宋执嘿嘿笑:“多谢,一会佳人有约,我就不打扰你和小温嫂子良辰美景。”
  说着起身,开门叫下人备马车送他回粉巷。
  覃炀啧一声,斜视道:“你他妈少睡一晚姑娘会死啊。”
  宋执咧嘴笑不接下茬,朝他挥挥手,说走了。
  总之,旗开得胜,三人难得安然好眠。
  至于严副御史,一语中的,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思虑良久,决定不睡了,穿好外衣,二更时分叫管家备车去纪府。
  刑部纪侍郎睡得正香,被府上管家叫醒,说严副御史有急事找。
  他了解严副御史为人,若非紧急要事绝不会半夜叨扰,连忙披件外衣出去。
  两人去了书房,下人已经点好灯,备好茶点,招待彻夜长谈的客人。
  严副御史来得急,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把粉巷酒局听见的,看见的一五一十告诉纪侍郎,末了说:“纪大人,学生没想到老师竟藐视王法,包庇命案,滋事大体,不知如何是好。”
  是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心中早有决断不敢妄为,纪侍郎眼观鼻鼻观心猜测一二:“贤侄深夜到访,是想听老夫一句意见吧。”
  严副御史有些愕然,垂下头,翕翕嘴:“知我者,纪大人也。”
  顿了顿,他又道:“前几日,大人给学生秉公办事四字要诀,如今学生糊涂了。”
  真秉公,齐臣相势必受牵连,严副御史万万不愿亲手断送老师仕途。
  纪侍郎当然更不愿意,以纪家名望,纪兰年轻轻守寡,再嫁不难,但如果齐家出事,女儿一并受牵连,即使洗脱嫌疑证明清白,朝野上下又如何看纪家?
  毕竟纪兰续弦时,温夫人的七七刚过没多久。
  想到这,纪侍郎悔青肠子,当初怎么没想到,齐臣相有意示好是别有用心。
  所以,他必须稳住严副御史:“贤侄,你是齐臣相的学生又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官员,对外如何想你,不是人正不怕影子歪寥寥几字说清的事。”
  严副御史也很犹豫,起身作揖行礼:“学生愿洗耳恭听。”
  “贤侄,坐下,坐下。”纪侍郎点点案桌,叫他不必虚礼,正色道,“你愿意听老夫意见,老夫也直言不讳。”
  “大人请讲。”
  “依老夫之见,贤侄接了这块烫手山芋,想扔为时已晚,不如将计就计。”
  严副御史疑惑:“如何将计就计,还请大人提点一二。”
  纪侍郎摸摸下巴的花白胡须,思忖道:“既是风月场所,所言所行几分真几分假难以考究,贤侄若当真,少不得去大理寺证物房一探究竟,可你想好,去了大理寺,看了证物,人命案子便坐实一半,且不说后续,从你查案那一刻,你和齐臣相的师徒情就断了。”
  稍作停顿,他一字一顿吐词清楚:“贤侄啊,逝者已逝,我们应为活着的人多考虑。”
  活着的人除了齐家,还有纪家、严家、和朝野上下,谁都知道丹泽是皇上力排众议,钦点的异族官员,他们查下去,查出什么结果,卷进去多少人,亦未可知。
  最后是功,是过,亦未可知。
  严副御史听出弦外之音,紧紧皱眉,问出心中困惑:“若学生不查,只当酒局私交,老师那边如何交代?”
  “这确实是个问题。”纪侍郎故作犹疑,把难题推回去,“贤侄可想到什么妥当法子?”
  眼下哪有什么妥当法子,严副御史迟疑片刻,硬着头皮道:“只怕到时麻烦纪大人和学生一起说服老师,就此作罢。”
  纪侍郎就等他这句话,面上去露出为难之色:“贤侄,我们尽力一试。”
  隔天午时,纪侍郎和严副御史约见一家茶楼内,就如何说服齐臣相,商量个大概,再到申时严副御史先登门齐府看望齐臣相,果不其然,才开口几句,就被赶出府。
  再隔天,纪侍郎亲自登门。
  齐臣相心领神会,躺在床上一脸愠色:“别说你也是来说服我的。”
  纪侍郎作揖行礼,不疾不徐道:“卑职是为大人好。”
  “你,你们!”齐臣相捂着胸口一阵猛咳。
  纪侍郎忙倒杯水递上前,被推开,他不恼,放下杯子又坐到床边给齐臣相顺气,听见缓口气,才苦口婆心继续道:“臣相大人,您就听卑职一句劝吧,论私,齐纪两家联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非必要,岂敢与您悖论。”
  齐臣相何等精明的人,可被几个毛头小子耍的团团转,咽不下这口气!
  纪侍郎也非等闲之辈,见机行事又劝:“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皇上气归气,可没任何动作,证明陛下念及老臣之功,不予追究。另外,齐妃娘娘在后宫行走,即便不能插手前朝,心里到底向着齐家,只要她保好龙嗣……”
  何愁没有翻身机会。
  有些话,不点破,可意会。
  齐臣相脸色微霁,终于平复下来。
  纪侍郎知道对方听进去,便不再多言,起身告辞。
  府邸管家送客回来,就被齐臣相叫到床前,吩咐笔墨伺候。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一封家书转到齐淑妃手上,信上倒没写什么,都是些问安客套话,说请娘娘保重凤体,保重肚中龙嗣。
  在外人看来,这封信内容并无不妥,可齐淑妃多少觉得异常。
  一来她的三堂哥齐佑已经很久没来景阳宫,也打听不到任何消息;二来齐臣相虽是她亲叔叔,素来不喜她,更不会主动以娘家人身份来信。
  她猜齐家是不是出事了?
  可如今她身子不比平时,皇上难得改变态度,抽空多陪陪她,齐淑妃不敢冒险问关于朝堂上任何人或事,免得触怒龙颜,得不偿失。
  思量再三,她回了封家书,字里行间也不过一些体己话,齐臣相收到信,对齐妃的态度颇为满意,再去信只有八个字:以静制动,等待时机。
  齐淑妃心领神会,隔两天看天气晴好,想请纪兰入宫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结果派出去的宫人急急去,急急回,说纪夫人生了场大病,被娘家接回去了。
  这么巧?齐淑妃微微蹙眉,大致可以确定,齐家肯定出了什么事,而且和自己的叔叔及三堂哥有关。
  她当天又写了封信给齐臣相,但这封信后,如石沉大海,齐臣相再没给她任何回音。
  与此同时,严副御史自从被齐臣相赶出府,以为得罪老师,担心几日,又去找纪府商量对策。
  纪侍郎却笑他沉不住气,只问:“贤侄去大理寺了?”
  严副御史立刻摇摇头,说没去。
  “没去就对了。”纪侍郎闲庭信步,拿着花壶给苗圃浇水,镇定自若道,“齐臣相什么脾气你了解,后面的事,不是你我能掌控的。”
  严副御史不放心:“万一老师他……”
  “贤侄莫慌。”纪侍郎对他笑笑,打断道,“齐家气数还早,他老人家在圣上面前一句话,比你我十句顶用。”
  严副御史想想,事实胜于雄辩,便告辞离开,老老实实回都察院该做什么做什么。
  而大理寺那边,从那晚花酒至今,已经过去五六天,都察院的人没来,少卿的心放回肚子里,趁和丹泽两人交接公务时,提了一句。
  丹泽听了,说声知道,继续埋头手里公务。
  忙完公务回兰府,陪柳一一吃过饭,他看看外面天色,取外衣准备出门。
  柳一一上前伺候,边系盘扣,边问:“又回大理寺公务?”
  丹泽坦然道:“不去,找同僚说点事。”
  柳一一抬头,十分可疑盯着他:“是吗?确定说完就回来?不会又像上次,弄一身酒气胭脂香?”
  语气俨然一副妻子管教丈夫。
  “肯定不会。”丹泽笑眼弯弯,如天上新月,低头吻了吻柳一一的脸颊。
  柳一一知道小白脸路数,不上套,推开他,哼了哼:“你要再一身酒气,我就不让你进屋,也不让你碰我,反正院里西屋空着,你睡那边去。”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丹泽不信柳一一舍得让他睡西屋,嘴上温柔至极地哄,“晚上累了早点睡,不用等我。”
  说完,便离开。


第260章 人叫不见,鬼叫飞跑

  大概柳一一厉害只剩张嘴了,方才威胁说不让碰,这会丹泽走了,她站在门廊下,呆呆看了会欣长背影,才转身进屋。
  而丹泽心有灵犀在柳一一进屋刹那,转过头,映入眼帘是娇瘦身姿。
  他无声笑起来,眼底透出自己都未察觉的真情和缱绻,转瞬又恢复冷淡,如云雾深潭般,叫人琢磨不透。
  前后不过两刻钟,严府大门外站着一个蜜色头发的男人,管家传话没一会出来,急急把人请进去。
  丹泽前脚跨进书房,就看见严副御史负手站在窗边,对着廊檐下一棵若榴木愣神。
  “严大人,丹某前来不慎打扰。”他身子前倾,作揖行礼。
  严副御史回过神,请丹泽入座,又叫下人端上茶盅,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着问:“丹寺卿是稀客,不知前来所谓何事?”
  丹泽撩袍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端茶品了口,赞叹好茶的同时微微叹气:“有件事,丹某今日来,为一己私欲,厚着脸皮来求严大人。”
  严副御史以为丹泽是来自首,没想到他却为大理寺少卿说话。
  丹泽说:“大人,齐佑之事,我思来想去这么多天,良心难安,打算引咎辞职,但卑职想大理寺卿的位置应秉承圣上之意,任人唯贤,齐佑生前在我们面前总夸严大人奉公端行,不知大人是否愿意做少卿的举荐人。”
  “这……”严副御史愣了愣,他上下打量眼前的人,心里却诸多疑问。
  看丹泽表情,的确真心实意来求他,可严副御史纳闷,难道少卿和大理寺卿之间真没嫌隙?
  官场混久了,大染缸浸久了,严副御史根本不信大义灭亲正义之士,曾经那些举报和被举报的官员间,哪个不是为己私,为利益,闹得鱼死网破。
  再反观这两位,少卿背地里检举丹泽,丹泽却蒙在鼓里,临了为对方着想,四处求人保举……
  严副御史五分信,五分不信,话留三分:“丹寺卿,举荐的折子由皇上过目,此事重大,容我思考两天。”
  “卑职敬候佳音。”丹泽不急,退后一步,拱手行礼告辞。
  严副御史没挽留,亲自送人到垂花门外,再回到书房,百思不得其解,大理寺玩得什么路数,如果没路数,倒显得丹泽真君子,他们龌龊小人。
  “备车。”一盏茶喝完,严副御史决定去趟纪府,姜是老的辣,没了老师的指点,纪侍郎成了主心骨。
  一刻钟后,严副御史急急忙忙跟着纪府管家进了大宅后院。
  纪侍郎见他满额头的汗,叫人打水给他擦擦脸,安抚道:“贤侄莫急,细细与老夫说来。”
  纪侍郎听完,捻着一缕花白胡须,略微沉吟,反问:“贤侄如何想?”
  严副御史一脸愁容摇摇头:“纪大人,学生若有主意,也不会慌忙火急扰您清静。”
  见纪侍郎迟迟不说话,他语速有些快:“大人,学生以为引咎辞职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该不该管保举?走一个丹泽不足为惧,大理寺卿的位置总有人坐,三司会审时少不得打交道,我们多个熟人总比多个对头强。”
  纪侍郎颔额,嗯一声:“贤侄想法不错,只是……”
  严副御史会意,点点头:“学生与少卿在公务上有过几次交集,上次又坐一起喝过酒,此人确有才干,仅一年从一个掌折狱破格提拔为少卿。”
  纪侍郎很快明白过来,问:“是丹寺卿提拔上来的?”
  “是。”
  “私下与丹寺卿交好?”
  “是。”
  纪侍郎思忖片刻,想明白丹泽用意,倏尔笑起来:“贤侄,看来丹寺卿引咎辞职,以一力承担保下属周全。”
  严副御史没听懂,虚心请教:“学生不才,请大人指点。”
  “没想明白?”纪侍郎捋着胡子,坦言道,“少卿为何主动举报?贤侄啊,那不是举报,是示好,姓丹那小子笃定我们不会插手齐家命案。”
  不管齐佑死谁手上,温四自杀或他杀,都与臣相府脱不了干系,而一个刑部侍郎,一个都察院副都御使都与齐臣相关系匪浅,查出结果,齐家这棵大树动摇,树倒猢狲散,他们这些同党同派的仕途也到头了。
  严副御史恍然,不甘问:“大人,我们保是不保?”
  保,中了丹泽的算盘,如了西伯狗的意。
  不保,大理寺证物房的物证不是玩笑,更不是摆设,哪天曝光与众,到皇上面前吃不了兜着走。
  “保,当然要保。”
  纪侍郎琢磨,丹泽一走,和留下的人再无关联,不如借这个机会重修大理寺和都察院的关系,免得刑部夹在当中左右为难。
  可严副御史有他的难处:“纪大人,若学生写了这份保举折子,老师那边……”
  纪侍郎又开始笑他沉不住气:“你且回去,安安稳稳睡一觉,老夫想好再答复你。”
  严副御史话未说完,可看见纪侍郎气定神闲,嘴边的话又咽下去,拱了拱手,告辞。
  他走得惴惴不安,而丹泽却胸有成竹,似乎一切已成定局。
  一边是大是大非,一边是关乎自己利益,甚至可能引发党内矛盾,丹泽不信严副御史真敢与自己恩师对着干,还有纪侍郎,与其说保齐家不如说保纪家。
  柳一一大抵以为丹泽会出去很晚,在屋里绣了会图样,无聊至极,又跑到院子里看下人点灯笼。
  兰夫人不想打扰这对小夫妻,特意没安排过多下人伺候,整个院落除了一个掌事婆子和两个丫头别无他人。
  柳一一正看着出神,倏尔院门外响起三声极轻的敲门声,一听就是姑娘力道。
  掌事婆子哎了声,问句谁,边打开院门。
  天色不早了,柳一一也好奇是谁,伸直脖子瞧了眼,眼睛顿时一亮,赶紧迎上去,拉着来者的手往里走,笑道:“皓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又给兰夫人送账本?”
  皓月也跟着笑,轻点下头:“出来时,邱嬷嬷跟我提了句,说你在府上养伤,这不,赶紧过来看看你,空着两手,什么也没带,你别怪我。”
  “不怪,不怪。”柳一一邀人去堂屋吃茶。
  皓月端端正正坐在太师椅上,扫了眼搁在墙角的行李,打趣道:“想好了?跟丹爷回去?”
  “他非要我一起离开,这几日连辞呈书都写好了。”柳一一羞红脸,低头搅绣线,眼底幸福藏不住,“你知道,我没什么想法,有人不嫌我出身,愿意明媒正娶就够了。”
  皓月帮着一起整理线团,哂笑:“你嫁出去,花妈妈也放心了。”
  提到花妈妈,柳一一忍不住多问两句:“妈妈最近好吗?”
  皓月把清理好的线团放到针线篮里,轻叹:“她啊,你还不了解,刀子嘴豆腐心,嘴上骂了不少,听说你伤得重,隔天营生都不理了,跑到城郊寺庙求神拜佛,就怕你有闪失。”
  没想到花妈妈还惦记自己,柳一一笑意渐渐收拢,莫名心酸:“你回去替我向妈妈说声谢,我身上有伤,兰夫人和丹爷不让我乱跑,你替我买些她平日爱吃的糕点,就说我柳一一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说着,她起身进里屋,没一会出来,手上多了几两碎银子和一张银票,推到皓月面前,诚恳道:“钱不多,是个心意,你一定请妈妈她老人家收好。”
  皓月应声好,把银钱收进袖兜里,又喝口茶,看看天色,要回青玉阁了。
  柳一一估摸时辰,粉巷这会正热闹,少不得人手:“我送你出去。”
  皓月说不用,柳一一坚持,两人一路走到垂花门。
  临别前,柳一一问皓月:“我听丹泽说,宋爷对你很上心,你不考虑考虑吗?花无百日红,青玉阁不是长久之计。”
  话外音,皓月听懂了,却始终不松口,笑了笑,岔开话题:“你好好养身子,别操心我了。”
  语毕,头也不回离开。
  柳一一目送背影,不由叹气,她直觉皓月对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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